第五节 卜多的锻造师(下) 众人跟着奥尔丁进入了他的屋子。当你进了门,你就会发现这里到处都是武器, 地上,墙上,桌子上,厨子上,都闪耀着金属的光辉。这里的武器虽然多,但是摆 放整齐,不会让人感觉到凌乱。 “这些都是我的作品。”奥尔丁说,“我喜欢它们,舍不得卖。只有在我生活 窘迫的时候,或者熟人来访的时候,我才会将其中的一件或者两件卖给别人。” 这个老头的长相很有意思。矮,而且壮。他的头发和胡子都是白的,而他的脸 却几乎是黑的。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改变你奇怪的癖好。”索格尔曼说,“当初为了得 到这把匕首,我不知道究竟费了多少口舌。” “哦,你一说起来我就觉得心疼。”老头说,“那真是一件杰作,艺术品!你 有没有带在身上?这么多年没见,我早就想念它了。” 索格尔曼把他的匕首拿了出来。这把匕首真的是一件艺术品。它的柄相当美观, 而且握在手中相当舒服;它的鞘与刃以及柄严丝合缝,将匕首插入或拔出时,不会 紧,也不会松;而它的刃则毫无疑问是这件艺术品的精华所在,锋利无比,闪着夺 目的寒光。老头从索格尔曼将匕首接了过来,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 “真是令我怀念的一件精品啊。”奥尔丁说,“不过这样的东西能够被你这样 的人使用,我相当开心。” “它陪伴着我度过了很多危急的时刻。”索格尔曼说,“我也早以将它当作知 心朋友了。” “我很高兴你这么想。”老头说。 “我有十年没来卜鲁斯梅林了。”索格尔曼说,“能不能向我们介绍一下这里 现在的情况?” “对对,我也十分想听。”帕恩说。 “情况?只能说是老样子。”奥尔丁说,“甚至不如以前了。最近该死的兽人 对这里的掠夺更频繁了。这些畜生把掠夺别人的东西当作天经地义,而且当作最主 要的事来做。这样下去早晚卜鲁斯梅林的人会被他们吃光!不过幸运的是他们并不 会到这附近来,而是在边境一带胡作非为。 “统治卜鲁斯梅林盗贼界三十年之久的‘卜鲁斯之影’,最近终于表现出衰败 的迹象了。他们和新兴的盗贼团‘巴萨卡’较量了几次,都是处于下风。现在‘影 子’的新成员也不会遵守老成员的那一套,偷盗的时候并不会在意对方是谁。‘影 子’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与商人相互之间的信任,就这样被打破了。我看‘影子’ 的神话到此就算结束了。” “你对这个叫‘影子’的盗贼团伙似乎很熟悉。”斯科特说,“这是为什么呢?” “实际上前些日子我还和‘影子’有着不错的关系。”老头说,“以前他们不 会偷盗我这样的匠人。但是自从他们开始偷商人的钱和货物的时候,我就不再和他 们来往了。” “我跟你打听一个人。”斯科特说,“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红头发的女贼,大约 十七、八岁,比我稍微矮一些,眼睛很大,样子很清秀。” “哦?你说的是‘红发的卡娜’”奥尔丁说,“‘影子’新人中比较优秀的一 个,也很讨我喜欢。你们见过她了?” “是的。”斯科特说,“我们的金币差一点就被她偷去了。” “恩,你们需要多留心啊。”奥尔丁说,“她的红发是她迷惑人的道具。当人 们发觉被偷,想要在人群里找到显眼的‘红发盗贼’时,他们就上当了。其实卡娜 的头发是黑色的,而红色的只是套在外面的一层假发。” “原来是这样。”斯科特说,“怪不得她钻入人群中就消失了。” “卡娜是比较遵守‘影子’制度的人。她会偷你们,那就说明你们有很多钱。” 奥尔丁说,“那么,你们到我这里来也不是为了参观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 西。我和索格尔曼是老朋友了,因此我才会同意把我的作品卖给你们。” “行了,奥尔丁。”索格尔曼说,“不要浪费时间了。快把你珍藏的东西拿出 来吧。” “噢,不!”老头叫喊着,“你不能这样对待我!失去那把匕首,我已经痛心 了十年了!这次你又想拿走我最心爱的艺术品!” “让你的宝贝呆在仓库中,它们会哭泣的。”索格尔曼说,“只有找到合适的 主人,对它们来说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不,不要拿这些话来哄我!”老头说,“我不会再上当了!不会!” “我说的全都是真心话。”索格尔曼说,“不要把你的杰作搁置在仓库之中了。 你一相情愿将它们留在这里,你又怎么知道它们不想找到一个适合的主人,发挥它 们应有的价值呢?” “我是爱剑之人。”斯科特说,“我会把我的剑照顾的比自己还要好。剑也是 我最亲密的朋友。” “噢,不,我不听!”老头十分倔强,“总之你们不要想再从我这里夺走我心 爱的艺术品!” “你太固执了!”帕恩说,“你这样做是多么的自私!” 就这样,人们劝了好半天,老头终于软下来了。 “那好吧,我磨不过你们。”老头回过脸来,对着斯科特说,“我可以带你去 看我珍藏的东西。但你只能拿一件,就一件。当你拿在手中,就不允许换了,拿到 哪把是哪把。” “好的。”斯科特说。 老头打开了密室的门。斯科特就跟着他走了进去。这是一个地下室,但是宽敞 明亮。这里面也有不少武器,但显然比外面少多了。斯科特绕着屋子看了一圈,发 现了一个不显眼的兵器架,上面有四把剑。斯科特走了上去,仔细观察着这四把剑。 过了好半天,斯科特伸出手,将其中一把摘了下来。当他把剑拿在手中,他的脸上 突然有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 “噢,那是一把次品。”老头说,“我不能将有缺陷的武器卖给你。” “就要这把了。”斯科特说。 “不,我必须对你负责。你还是换一把为好。” “就是这把了。”斯科特说。 “不!不!你不能从我这里拿走那把剑!”老头说,“这对我太残忍了!” “我们不是有言在先,拿到手的就不能再换了吗?”斯科特说,“我不会食言, 我相信你也不会。” -------- 西子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