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阿岚可是想了一早晨怎么去见西施,终于还是想到了一个主意。极尽所能的把自己 打扮的漂亮起来。从衣橱中珠宝箱中拣了不少饰物,当然是拣最大最抢眼的。好让人一 眼就知道他的价值不凡,他自己也清楚,那些小的,不起眼的,也许随便一件就比所有 的金货都值钱。 效果达到了。自己看看镜子都唬一跳- 就算是黄金作的人也肯定没有他值钱。 西施的住处是附近的一个小别墅。 “您……”守门的人倒抽一口冷气,他也是见过不少大人物了,可还从没有见过这 么美丽高贵的人,而且他的年龄还是个孩子。他绝对不是宠物,大概是外星的大人物。 “我是道格拉斯大人派来见西施小姐的。”昨天刚刚认识那个怪怪的家伙,今天就 盗用一下他的名字吧。虽然大人物的宠物都有不少人随行,但料他这身打扮没有人敢说 第二个字!“请去通报。”阿岚给那看门狗一个白眼。 “您请进。”果不敢怠慢。“西施小姐今天没事,他一定很高兴见到您。” 果然人要靠衣服来撑门面。阿岚不知道,不会有人注意他的衣着,他的金发的光芒 胜于任何的黄金饰物。 跟着一个侍女到了一间起居室。“请进。” 阿岚推开了门,有一个女子正在梳妆。正是他曾见过一面的西施。昨天见他时觉得 他美的不可方物,现在却觉得他竟有些憔悴。 “你是?”他略有些惊异。还以为道格拉斯大人找他有什么事情呢。 “您好,我是阿岚。昨天在总督府见过您,您记得吗?” “我怎么会忘了呢,请坐。” “上次是我太鲁莽了,请您原谅。”阿岚坐下了。 “是罗伯特请你来的?” “他很牵挂您,他要我转告您一句话。”“是我心依然吗?” 阿岚默然。 “最大的谎话。你真可爱,我不敢相信你是地球人。” “您是地球第一的美女,我见到您时真的很吃惊。” “早不是第一了,也许论风情娣雅还比不上我,但我毕竟已经老了。”他幽幽叹了 口气。“不借助化妆品和饰物,我已经不能和他们比了。” “可您真的很美啊。” “他还是老样子,我很羡慕他。”“那件事情,您有眉目了吗?我知道这对您并不 公平,但请您原谅。” “他真是无孔不入。”他把镜子放下了。“十年了,我已经是个很实际的人了,对 我有什么好处吗?” “如果我们胜利了,您也可以从作宠物的命运中解脱出来。” “我这样不好吗?” “我是兰瑟的宠物,兰瑟对我很好,我知道在所有的宠物中,再也没有人象我这么 自由,但我仍觉得不自在,所以我想你们也一定不会快乐。” “我和你不一样,我已经很实际了。” “实际?自由难道……”“人类从没拥有过自由。所谓自由只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 的梦。自欺欺人的梦想罢了。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你还是太小了。”见阿岚一 脸迷惑,他自嘲般的笑道。 “我不明白。但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把外星人赶出地球的。” “我在你这个年纪时也有过这种想法,但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发生奇迹。” “那就让奇迹发生。”阿岚坚定的道。 西施忽觉得他很遥远。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似的。 “你不知道奇迹不是属于人类的吗。”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不信梦想不会实现,奇迹不会发生。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 放弃。请您看着,我一定能创造奇迹。” “你和他真有些象。特别是这种自信。”他伸手拂着阿岚的面庞,“我常常觉得罗 伯特冷静的不象地球人,你呢,你是地球人吗?” “嗯。”阿岚点点头。额上的宝石饰物一闪。 他惊叫了一声。“怎么了?” “上帝啊!”他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饰。眼中忽发出异彩。“夏娃的叹息!真的是 它!” “这件额饰有什么意义吗?” “你的主人真宠你,这么名贵的宝石都赐给你了。”他不无嫉妒得道。 名贵?不过是一件饰物而已。阿岚心中一动。机会!摘下额上的饰物。“您喜欢吗?” “我愿用所有的珠宝和您交换。可惜,和它比起来,它们连它价值的百分之一都不 到。” “那么,您是否愿意告诉我那件事情。“他把那额饰递到他手里。 “你,这是夏娃的叹息。你不知道这宝石的名贵。” “再名贵也不过是一块石头,”阿岚淡淡的笑道。“我留着它反正是没用。” 他紧紧的盯着那颗宝石,脸色有些苍白。“夏娃的叹息,据说从人类的第一个女性 夏娃就渴望得到这宝石,但它太贵重了,只有最尊贵的人才可能得到它,为它,不知进 行过多少场战争。直到外星人来到地球。” 只不过随便戴了件饰物,就有这么大的来头,阿岚自己都有些吃惊,想想那一大堆 首饰,不知还有多少名角。 “你知道了吧。”他把额饰递给阿岚,有些不舍。 “您喜欢就留着吧。您是地球第一的美女,配您正合适。” “那怎么行。”“没关系,我不过是想遮住伤疤所以才戴它的。”他额上的伤疤看 起来还是有些刺目。 “你的主人会责备你的。” “他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情的。何况,我并不是白送给您的。” “那只是一句话,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不值的。” “我觉得值得。” 有人推门进来了。“谁?这么没礼貌,连门都不敲!”阿岚火不会小了。是一个戴 着面具的外星人。他显是不料会有这么一位角色在此。楞了一下。西施已经起身行礼了。 阿岚却还意尤未尽,“你是没长手,还是有毛病,……” “阿岚·德伽?”来人倒抽口冷气,没想到回自己的屋子不敲门竟要被骂一顿。他 的脾气还是那么大。“对不起。”还得道歉。“欢迎您到寒舍作客。请在这里吃午饭吧。” 原来这里是他家!阿岚臭大了。“我有些事情向西施小姐请教,马上就走。兰瑟等 我回去吃午饭。”“那么我先出去一下。” 兰瑟原来有这么大的份量。连他的宠物也跟着沾光。“有个好主人真的不错。” “天使,你怎么能那么对大人说话呢。”奇怪,为什么总督大人好象很怕他。“我 的主人势力大,这叫狗仗人势!您愿意告诉我那句话吗?” “那句话是向自由祈祷智慧。”西施缓缓的道,径直转过了身子。 向自由祈祷智慧,什么意思!阿岚是不太懂。但也能体会到他十年来的心境。 “……谢谢您,我告辞了。” “我送您回去吧。”山鲁已经准备好了车,还有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盒子。 “这些是什么?”“是从前要送您的礼物。”“谢谢,不必了。”阿岚盯着在不远 处悠闲的望着他的一匹马,“把它给我就行了。” 那匹雪白的如同玉石雕刻的马似乎很明白他的意思的过来了,阿岚翻身跃上马背。 “阿岚,那是……”没有马鞍的马怎么骑,摔着了……更何况这匹马是一匹出名的 烈马,虽然它在阿尔卑斯,可从没有人骑上过他…… “再见。” 阿岚没有看见窗棂后西施的脸色,是极度的震惊与伤感。 这是什么,海德把阿岚翻乱的首饰盒放进衣橱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 本册子,那不象是什么书。 这是……照片!外星人的一种高科技技术。据说是可以把时间留下的技术。 阿岚!那是阿岚的照片。并不是他现在的照片,是很久以前的。很多。都写着日期, 那时他还是个小孩子。美丽的象天使,金发很长,笑容亦如传说的阳光般绚烂。 阿岚说过,因为他象兰瑟的宠物,所以兰瑟收留了他,他失去的记忆并不是作为宠 物的岁月的一切。 不会是别人的。阿岚,只有阿岚,他的确是兰瑟养大的宠物。 宠物?海德仔细翻看了照片。阿岚·德伽这个名字就不象是宠物。肆无忌惮的骑在 外星人头上更不是宠物能做的,华美的衣饰,变幻的背景,他不是兰瑟的宠物,他是他 的宠儿。 兰瑟为什么不把这拿给阿岚看呢,他好象并不在意阿岚不恢复记忆。 如果阿岚恢复了记忆,也许会更痛苦。 门响了,海德把相册塞了回去。 “阿岚,你回来了。” “总司令,那句话是向自由祈祷智慧。”阿岚兴高采烈的冲了进来。 “向自由祈祷智慧。”海德沉吟了良久。 “总司令,这是什么意思?” “是一句暗语,我也不知道指得是什么。” “到底是怎么会事。”阿岚的好奇心上来了。 “据说我们的祖先有过辉煌的文明,“不知为什么,海德本不想告诉他,还是说了。 “他们曾把人类文明的结晶埋藏在一个地方,只有人类面临着存亡的危机时才能使用那 种力量,而那个地方究竟在那里已经无从查考,只有一句话流传下来了,我托他打探的 就是这句话。” “就是说如果我们发现了古代的藏宝就可以把外星猪赶出地球了!” “也许吧。”“太棒了,我们赶快去找吧。” “这句暗语太隐晦了,等回去找一些学者研究研究吧。” “呀,可以问兰瑟,他是来地球考古的。大概知道不少吧……”海德瞪了他一眼。 阿岚这才想起兰瑟是外星人。 “对了,我们去书房查一查吧。兰瑟有不少书放在那里,也许有些线索。”这个主 意倒是不错。 兰瑟的书房很大。确切的说是兰瑟书房中的书很大。不止是多,重点是大,天知道 那么多比人都高的书是给谁看的。 兰瑟的书是怎么放的!海德随便看看一排书就发现有起码不下二十种文字。 阿岚倒不担心,交给总司令处理。四下转转,旁边有一间小房间,空空的,只有一 把椅子。进去看看。 “好久不见了,小阿岚,你长这么大了,怎么变得这么瘦了。找我干什么,是翻译 古籍还是玩游戏。”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吓了阿岚一跳。“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给 我滚出来。” “阿岚,是我,听说你失去了记忆,连我都记不住了?” “你是什么人!”阿岚有100 %的把握这间屋里没有人,天知道他怎么会不害怕。 “看来你真的病的不轻,我不是人,我是一台高级计算机,就是电脑。” “电脑?电脑是什么?” “我可以解答你的疑问,”“太好了,喂,大笨蛋,我有问题问你。” 谁说他失去记忆的!电脑怪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是普塞克,灵魂女神,其实我本 来该叫雅典娜的!不要叫我笨蛋!” “雅典娜?对了,我问你,向自由祈祷智慧是什么意思?” “你不玩你的文明游戏了?你才刚发现了石油……”“少打岔,问你就老实回答。” “你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话,谁明白什么意思。我查查,请输入口令。”“口令? 什么口令?”“你设的口令,自己都不知道吗?”“再捣乱就把你拆了!”“口令准确。” 阿岚差点气死。 “给你查,不过有条件,”“什么?”“陪我玩游戏,我专给你做了几个高级游戏。” “你不会找兰瑟!”“他太……你比较可爱。”(潜台词当然是你笨一些了) “要是发现你给我捣鬼,当心你的狗命!” “还是要玩尼罗河女儿吗?”“当然了,我扮曼菲士。”阿岚都没考虑怎么会说出 这些话来。 “你还是扮凯罗尔比较合适。你的朋友比较象曼菲士。你们玩的时候我从后台给你 们查资料。”海德已经进来了。他显然知道这是外星的高科技技术。 “那我当伊兹密好了,反正我喜欢他。”“不行,伊兹密,兰瑟还差不多,你不会 那么痴情的。当凯罗尔吧。你的条件和他太符合了。”“就是因为金发碧眼?他可是女 孩。”“准备好了吗?你上次是玩到去巴比伦,等你玩完了尼罗河女儿,我再给你调圣 传(当然是CLAMP 的圣传)。” 阿岚累累的,刚把巴比通天塔烧了,虽然是游戏,也真费脑子。光石油就找了个半 死。不过真的很过瘾。可惜巴比伦王马上就追了来,伊兹密又到了。在沙漠上跑的滋味 真的很不好。又有一群强盗,当漂亮女人真惨。用调虎离山对付他们,一口气还没喘, 又有人追来了。阿岚不得不跑啊跑啊,却还是给追上了,哇!曼菲士!得救了!(以上 见细川知荣子《泥罗河女儿》。) “阿岚,恭喜过关!还要玩吗?”“太累了,石油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最好还 是去玩玩文明吧,那里面介绍这些常识。而且也简单些。” 面前的景色变了,恢复了那间屋子。真想不到就这么一间小屋,刚才竟是硝烟弥漫 的古战场。 “总司令,谢谢你的救命之恩。”阿岚真是由衷之言。“不过你救的是你的爱妻凯 罗尔。” “很有意思,阿岚,嗯?” 阿岚不知怎得被海德抱住了。“太投入了。嗯,就象真的曼菲士和凯罗尔。” “少废话,你的活干的怎么样了!”有点脸红。 “那应该是用古老的语言写的,是一句回文。”“回文?”“不是伊斯兰教的文字。 是一种文体,从左向右或从右向左都有意义。”“就象我爱你倒过来就是你爱我,向自 由祈祷智慧,智慧祈祷自由向?”“不,向自由祈祷智慧的祈祷是虔诚的心,开启的钥 匙。回文是智慧导致自由。是一位叫培根的伟人说的。”“你是不是已经明白怎么回事 了,”阿岚越来越蒙,“就是说,要虔诚的向一位什么自由祈祷,它会给你智慧,然后 通过这智慧你就能再得到自由。” “很对。”“那么所谓的自由和智慧是指什么?”“这方面的资料太多了,不能确 定。大概等你把文明玩得差不多了,我就能离出个头绪。” “这是交换条件吗?”“或者我的设计者故意要陷害你吧。” “好,我在这儿玩文明!罗伯特,你先回去吧。”阿岚写了张条:兰瑟,我在机房 里。“我不信我玩不过它!” 海德走了。 “阿岚,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情。”“什么事情,”阿岚气不轻。 “你是这近十万年来,除了堂·约翰之外,第一个符合条件的人。风订下了规则, 只有满足所有的100 条条件中五十条以上的人才有机会做我的主人,从前你还太小了, 现在我必须告诉你了,你背负着宿命。” “风是谁?”好奇怪,怎么只是说一下这个字就会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我的设计者。” “他也是外星人吗?” “等你再符合几个条件我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