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半个月后,由于山中草的努力斡旋,决定在西西里召开萨拉姆、海德出席的地球军 和外星人的第一次会谈。 虽然外星人表示可以来很多人,包括带大批的随从人员。但地球自由联盟决定的与 会者只有萨拉姆和海德。因为这两个人有足够的力量从外星人的包围中出来,不管他们 耍什么花招,如果人多了反而有顾忌。 萨拉姆率领他的手下直接从伊甸之地出发了。这个时候他好象突然很不喜欢用小巡 航舰。他虽得到了阿岚失踪的消息,不过却不象海德他们这么担心,理由很可笑:虽然 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阿岚一定没死,因为生命之湖还在。 “总司令?”马上要出发去会谈了,海德却突然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你们先去,我去接阿岚。”一匹雪白的马随着他的视线出现在遥远的地平线上, 刹那间就奔到面前,没有一秒的停顿,海德跃上马背,绝尘而去。 “珀格萨斯?!” 帕格萨斯果然如它的名字,是仿佛天马般的神骑,美丽的纯白色会使最纯净的雪花 羞愧的消融,通体的肌肉是任何雕刻或者绘画无法传达的强韧,长长的鬃毛在奔驶的时 候就是最飞扬的旗帜,据说当人骑着他的时候,往往会看见风的翅膀。 这匹在欧亚大陆之间奔驰的名驹一直存在于传说中,久远的也许如命运之子一般, 偶尔它会和野马群一起嬉戏,但更多的时候他喜欢在沙漠中独自享受寂寞和那种君临天 下的空旷。多少时代以来,他从这个世界的马群中挑选最强壮美丽的伴侣,可是当他还 是婴儿的时候就会离开母亲,重新回到他生长的充满风沙的沙漠的怀抱。 十年前,它和地球上最美丽的女人西施一起落入外星人的罗网。虽然以他的速度可 以轻松摆脱外星人,可是不知为何他却留在了阿尔卑斯。 这般的名驹,很少有人能骑上它。因为没有任何的缰绳能控住它。如果要骑他只有 不怕死的勇气是不行的,强悍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光是他忘情奔驰时的速度,纵然是 轻的如一片落叶也无法能在他背上停留,曾经的英豪有过很多,可是却从来没有人征服 这匹与历史同存的名骥。 海德并不是第一次骑上这匹名骑,他第一次见到珀格萨斯他们都还年幼的不知世事。 在非洲的沙漠中,同样年轻、美丽、强悍、冷漠、孤傲的两者相遇,然后是艰辛的战斗, 谁也没有胜利,因为都有各自的世界要去征服。那交集转瞬即逝。相互间却得到了对方 的确定。 与珀格萨斯第二次相见的是在一场最艰难的斗争中,刚刚起步的地球解放组织面临 着灭顶的危机,他也身负重伤,珀格萨斯突然出现,想带他走,他拒绝了,他也知道他 理所当然的会拒绝,并没有坚持。一切言语和彼此的尊重就在这地球上最强的生命眼神 交汇的刹那完成。 他以为这一生再也没有看见珀格萨斯的机会了。只因他生命中曾经最重要的女人, 娜塔丽披着一身血染的红衣,随珀格萨斯绝尘而去,留给他的只是一个最凄丽的微笑。 他的确没有想到还有重见珀格萨斯的时候。 在一个有月的夜晚,披着银色光辉的珀格萨斯踏着传说中的道路,带着一个金发华 丽如月光碎片的精灵出现了。那也是他第一次看见他或者真的是他第一次那么温柔的没 有再考验骑着他的人。那个没有什么体力的孩子在他背上睡得很甜,就如同在创世神怀 中沉睡的命运。 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主动的呼唤他的一天。 他们认识多久了?从他伏在他背上与他进行的那场他的速度与他的耐力的较量起, 已经二十多个花开花谢了吧。几乎是彼此的整个生命。 因为是他,他不必再压抑自己的速度,他飞扬的鬃毛和他长长的黑发纠葛在一起, 仿佛解不开的缘,或者孽。 他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在改变着,还是已经改变了?是谁改变他的?连那个那么美 丽的女孩也没有动摇他丝毫啊。 这个星球也变了,又是谁改变他的呢?是他吗? 改变迟早会发生的,无论它的去向是好是坏。这么多年了,也该变了。只是他看不 到改变的结果了。 也许不是他,但他绝对脱不了干系。造成这个局面的人类。 从亚平宁到阿尔卑斯1000公里的路程,以他的脚程半天就到了。 踩着如血的夕阳,兰瑟的小别墅宁静的一如往昔。似乎无论这个地球变成什么,也 无法改变它分毫。就象远远置身于历史之外的神氐。 果然是为他。无论地球,他或者他。一切的改变果然都在于他。 他人立长嘶。通知住在这仙境的那两个精灵。 “阿岚。” 懒懒的倚在阳台上不经意的看着夕阳其实除了兰瑟什么都没有看见的阿岚这才抬起 头来。 “罗伯特?”不会是幻觉吧。 银色的神骏边,是静静的立在廊下的人,夜般的发丝散落在风中,和着落日最后的 叹息。 他想忽略兰瑟,却不知道会有这么难。纵使以阿岚的亮丽,兰瑟依然是充满神秘色 彩最耀眼的精灵。 “罗……你怎么会来?”阿岚下意识的看了兰瑟一眼,这两个人是不能见面的…… 糟了! “你的头发怎么了?”那太阳般亮丽的金色为什么会变成如同月光般优雅的淡金色? “阿岚,你朋友?”从容的笑容,是兰瑟第一次和海德说话吧。不经意间紫色与黑 色可有刹那的接眸? “只是朋友!……”为什么会这么说?“从前在外面遇见的朋友……”也不太对, “我们是很普通的朋友……”怎么说都不对。 “你们慢慢聊吧。”兰瑟善解人意的让出了空间。 “出什么事了?罗伯特。”难不成南极洲基地又被袭击了? “外星人打算和我们和谈……” 和谈?是因为小鱼儿和熊宝宝吗? “你不出席似乎不太好。”这决定地球命运的时刻,如果命运之子不出现的话…… “我不想做什么命运之子了……”我想和兰瑟离开地球。他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 “走吧。”他跳下阳台。“兰瑟,我出去一下。” “不回来吃晚饭了?”兰瑟的语气却这么平静。 “嗯。明天也不回来了,我房间里没有拼好的拼图麻烦你帮我收拾了。”五千块的 拼图,他也是有些无聊了。 “阿岚,怎么回事?”他的头发长长了许多。“是那种武器吗?” “死了150 万人。初步估计。”他的眼睛也变成了青灰色,黄昏时候天边美丽的云 彩的颜色。 海德的身体不由一僵。 “萨拉姆来了。”迎面是萨拉姆和伊卡以及伊甸一族的人马。 “嗯。”他抬起头,灰色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神采。“好久不见。” “阿岚!”萨拉姆一愕。他显然没有想到阿岚变的这么多,简直不象他了。 可是,他的头发果然…… “伊卡你的伤好了?”他略笑一下。 “阿岚,你到底做了什么,黄金沙漠的金沙褪色了,生命之湖的水也变成了灰色的。” 阿岚的瞳孔忽然收缩了。“什么时候。” “一个多月前地震的时候。我担心你会出什么事才来的,你果然……” “那么,比黄金沙漠的金沙还灿烂的金发和生命之湖般的眼睛还是属于我。” “阿岚,你果然是命运之子。” “我还有说不的权力吗?” “你干的好极了,那些外星猪已经溃不成军,我们可以乘胜追击,把他们赶出地球。” “然后呢?”可以听到风在叹息。临界。 “当然是建设我们的家园了,阿岚,你认为和谈……” “你和罗伯特讨论吧,我不想再接触军务了。这次会谈是我最后一次以命运之子的 身份参与的军事活动。” 虽然外星人一向瞧不起地球人惯了。但是当萨拉姆、海德和阿岚进入会议厅的时候, 众人仍然感到一阵激烈的震撼。 萨拉姆沙漠般的热与海德冰山样的冷和他们之间命运之子宛如魔法月夜般魅惑的金 发容不得任何人忽略。 “容我为大家介绍W ·萨拉姆阁下与R ·海德阁下。”伊卡客串翻译——偏不提阿 岚。 并立为地球两大传奇十二年来让整个外星人部队为之坐立不安却从来没有人真的见 过他们容颜的嗜血男子竟然是这般耀眼的人。那种高贵优雅的风采只有绝世美女如西施 娣雅与他们相配才不至逊色。 拔剑问天,快意恩仇。如果只看他们俊美的外表,一定只会让人想到把他们当作宠 物豢养,那臂膀怎么看都不能想象有能拔出那种名刃的力量! “这位是山鲁大人、佐德大人、JESS大人、TG大人、道格拉斯大人……” 双方对视了一下,才互相点头为礼。海德和萨拉姆的视线象冰雹和烈火一样把那些 外星人扫射的有些受不了,尤其两人的视线交替着那两种感觉本身形成的对比就够让人 头痛的——基本上同时被他们盯着的人绝对不会有看到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是种视觉享受 的认知。 “那位是……所谓的命运之子吧。”应该还是个孩子。虽然用浅紫色的面纱遮住了 容颜,可是那灿烂的金发足以说明他的美丽不会比任何传说逊色。 气质、魅力、容貌都是完美。地球人还真有些出色人物。 既然外星人为了表示诚意已经把面罩拿下了(反正这房间里不会有核辐射),阿岚 也满足众人的期望揭开了面纱。 一群外星人简直都要叫了出来,干脆就有人脱口而出,“阿岚·德伽!” “我是九十九岚(岚·九十九),”他冷冷的瞪了外星人一眼,把所有那些带着有 话要说表情的外星人的话打下了肚子,让他们的表情瞬间结冰。“是地球的命运之子, 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所谓的命运之子’。” 有阿岚·德伽搀和,此事绝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了。有些人已经在偷偷头痛了。 两方在圆桌上就坐。这是一个古老的习俗,为了表示平等的地位,在圆桌上就坐。 据说还是最初的七位银河系骑士时代的习俗。 “恕在下冒昧请教,关于我军在塞浦路斯遇袭的事……”外星人先发话了。用词得 慎重点,万一得罪了阿岚,可是吃不来。 “我方也要强烈谴责贵军不顾人道袭击我方南极洲平民居住地事件……”萨拉姆那 个专制的家伙偏最喜欢一口一个人道、人权、民计、民生,也不想想,他伊甸政权既专 制又独裁,什么事都是他一个人说的算,从来不征求民众的意见,偏还这么喜欢充开明。 “贵军到底使用了什么武器?” “我曾经跟阁下说过,是命运之子的神力……”伊卡多嘴多舌的插话。 “那简直是笑话……”佐德下意识的叫道。 “既然阁下认为是笑话那么阁下认为呢?” “地球人根本没有那种力量,”又有不开眼的来得罪人了。 “是不是要我把波江星炸掉,阁下才肯相信呢?”阿岚冷哼一声,“我记得贵星的 宇宙方位是D475、B76 、T3─4 ……” “蒙……殿下,在下只是说笑……” 这场谈判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公平。阿岚虽然口口声声说不做蒙特利尔,可是却故意 利用他的威风来震慑众外星人。 “海德阁下,萨拉姆阁下,请问那到底是何种武器?”惹不起你蒙特利尔还不会躲 吗? “别问我!我也正想问阿岚呢!”两人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色。 “如果告诉贵军,岂不泄露了我军最大的秘密?”萨拉姆笑得好明媚,装葱法(猪 鼻子插葱法^^)可是最好的办法。 “如果贵军是有诚意的……” “那么,如果贵军是有诚意的……”阿岚插口,“是不是也该先表示一点诚意?” “殿……阁下请吩咐……”看阿岚没有说话,一副你应该很清楚该怎么办的样子。 “嗯,这样吧,总司令阁下,在去年的一次小小的冲突中,我们拣到您遗失的爱剑问天, 如果您觉得我方有足够的诚意,希望您……” “等等,众所周知问天是我们总司令的爱剑,我们地球人捡到别人的失物后都会寻 找失主,这似乎谈不上什么诚意吧。”物归原主是天经地义的,难到你们外星人捡到东 西都会私吞吗?阿岚开始堵了,也不想想问天可是在他手上被外星人俘虏的。 “我方倒是很有诚意想向贵军说明塞浦路斯事故的成因,” “阁下的意思是……” “贵军既然有慨送宝剑的气魄,当然不该忘了除了宝剑,与英雄相配的还有美人。 西施和娣雅两位小姐本就是我方重要的人物,这些年来他们落在贵军手上受了不少苦, 我们当然希望能把他们接回去……”西施既然不肯自己走出那张网,那么让结网的人把 网撕破吧! 海德和萨拉姆突然觉得自己的头比外星人还要大。阿岚,求你了!!! 道格拉斯更是差点跳起来把他这个可恶的小舅子掐死。竟然把主意打到你老姐头上 了! “西施小姐还好,可是道格拉斯伯爵夫人……他也许不会……” “您只要安排我们见一面就行了。” “使得塞浦路斯爆炸的那种武器是地球上次文明,也就是距近约八万年前的古代文 明的遗物。” “八万年!”银河帝国的历史也不会超过五万年啊。 “那次文明亦毁于这类武器造成的战火。” “这种武器的名字是熊宝宝和小鱼儿。” 熊宝宝和小鱼儿? 一个比一个头大。 “熊宝宝这么大,”阿岚比个长度,大概有十公分,“毛茸茸的,胖胖的,非常可 爱,手感也很舒服,他穿了一件长褂子,有十五个扣,每个扣子都写着从1 到0 十个数 字,是可以转的密码锁,要把密码对好才能用,小鱼儿就很小了……”也比个长度,不 会超过五公分,“……也是要密码的,如果对了,小鱼儿就会从嘴里吐出一根大鱼刺, 把鱼刺插进熊宝宝的头上然后再转扣子就可以设定时间了,如果不设就是半个小时。等 时间到了,熊宝宝就会……嘣!”阿岚做了一阵放礼花的手势。 天,原来还是玩具。 “熊宝宝和小鱼儿是爱称,这种武器从最早诞生的时候就是有名字的。”*最早诞 生的三枚原子弹的名字分别是小玩意、胖子和小男孩,其中有两枚用于军事目的,那也 是到目前为止最出名的原子弹。 “他的原理是在小鱼儿由锕系稀有元素构成的引爆器里有一个游离的夸克,一旦把 引爆器和熊宝宝里的十三克放射性镧系元素接触就会产生反应,那个夸克会冲击遇见的 原子,把每个原子彻底分解成最小的微粒子,并引起大范围内的核反应。小鱼儿和熊宝 宝的学名是分置式原子粉碎器,”他顿了一下,“……也有人干脆称其为夸克手雷。” 夸克手雷!海德和萨拉姆等不明白内情的倒还不当回事,那些外星人简直要昏倒了。 “爆炸威力相当于五分之一临界当量(50亿吨TNT 当量为临界当量),完全可以轻 松穿透地壳,到达地幔层。” 山鲁努力的咽了咽口水,润了润发干的喉咙。 “这次请总司令阁下和萨拉姆酋长来是想和众位商议签定停战协议的事宜……” 哇,爆炸了一颗核武器就这么受重视了。居然是停战协议!停战协议可不是一般的 政府和叛逆之间签定的文书,而是力量对等或者在政治上对等的武装势力间的协议。 看来外星人是不得不承认这两大势力了。 海德和萨拉姆对阿岚可是另眼相看了不少——死一百万人他们会在乎? 阿岚勉强笑笑。那个物理学建模的数据在他心头产生的阴影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消掉 的。 应该再进行一次生物和气象环境建模。 “我有些不舒服,先告辞了。兰瑟还在等我。”把海德和萨拉姆扔下就走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兰瑟竟然在画画——画一副很古怪的地图。 “兰瑟,是不是所谓的正义不是存在于真理的一方面而是在于有力量……” “……你也注意到这个问题了?虽说真理是必胜的,但事实往往是这样……” “那么力量……” “力量是不可少的东西。就象遥远的古代,不能缺少货币似的,但如果光有力量也 是不行的,如果不遵循正义而行,早晚会招致破灭。”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 万不能的。是鸭子那个时代的话。还有两句谚语是什么都能有,就是不能有病,什么都 能没有,就是不能没有钱。 “就是说如果不是有风留下的武器,我们也还有希望把外星人赶出地球?” “大概要等到五百年后,地球人逐渐掌握了外星人的技术,思想也解放了,那时候 随着社会的进步,外星人本身就无法再进行这种殖民统治,社会会慢慢的变革,地球也 会宣布独立……有句古诗说,正义在天空闪烁的时候,往往不是象太阳,而是象星星般 的东西,” “明白了,当地球人和外星人同化后,自然不存在这种种族的区分了……” “你也体会到科技的威力了。” “拥有智慧才是最强的制胜之路,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是的,武力并不是力量,智慧才是力量。不过推动社会进步的并不是科技,” “那是什么?” “人类追求自由的本性,每一次伟大的变革都是从思想领域开始的,只有思想解放 了才会有科技的进步。” 鸭子说的什么?什么核武器,潜艇、大炮,基因工程,还不是先有人写了文章才有 人发明出来?也是这个道理吗? “还有个理论,有人说科技进步是源于人类的最原始的欲望……” “例如懒惰、占有欲、征服欲?没有错,社会的进步往往不是为了什么高尚的目的, 尤其是你出生的那个时代,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认为是人类为了追求自由而……” “人类为什么会追求自由?是不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人类为什么会要想实现 自己的价值?“……是不是人类本身的那种极度的欲望?”就象征服的欲望,占有的欲 望,侵略的欲望…… “就到此为止,你已经把握住问题的精髓了,不要再往下想了,”否则你会把人类 说得一文不值的。“有关心这些的工夫,还是老老实实的关心些别的问题吧,” “什么?” “例如最有魅力的艺术。” “兰瑟?”难道你是因为看透了人类的本性,才不理世事,埋头研究历史吗? “怎么了?” “嗯,没什么,你画的是什么东西?” “古代地图。你看看对不对,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考证出来的……” 是雅典娜神殿里的地图…… “兰瑟,凭你的力量,你可以直接拷贝……” “有时候自己努力得到的东西比较有价值,这也是一种享受人生的方式。”兰瑟宠 溺的摸着阿岚的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