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破敌军 五天后,飞燕关前方广阔的平原上出现了帝国军队的旗帜,是三万先头部队, 他们傍着树林开始扎营。古小龙趁他们人困马乏,又不熟地形,派朱俊率领精锐营 由树林潜伏靠近他们的军营,不分昼夜对他们轮翻偷袭,烧营房烧粮仓,完事后马 上潜入树林撤退,来无踪去无影,让帝国军队追也追不到,只好干瞪眼。如此连着 两天,帝国先头部队无奈下被迫退了十多里,才稳住阵脚,但已折损了万余人,士 气极其低落。 古小龙则抓紧时间做最后的作战部署。飞燕关内百姓也协同加固城防工事。 又过了两天,帝国大队人马重新出现在地平线处。古小龙招回精锐营,任由敌 军扎下连绵的军营。 古小龙登上城头极目远眺,帝国军队如一片黑云般压在地面,此时他们只剩二 十七万兵马了。阳光普照下,兵器盔甲反射着点点光芒,漫布在大平原的尽头,大 地上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古小龙从小就随父亲一同出入校场,千军万马见多了,可这么多的军队还是第 一次见到,可见贾亢杀他的决心有多大。 古小龙暗暗摊开攥紧的拳头让劲风吹干手心里的汗,他知道这时候主帅如果露 出哪怕一丝胆怯,整个部队就斗志全无,不战自溃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因为它还不知道什么是害怕。而越是经验丰富的战士,每 临激战前夕却越是紧张,因为他们深知战争的残酷。古小龙知道不战则已,一战必 是惊天动地的恶战。虽然刀出非我心,但不得不战。 滕武凑上来道:“敌人来势凶猛啊。”语气中流露着紧张。 古小龙冷静地分析道:“虽然我们在兵力上和敌人相去甚远,但他们是长途奔 袭,后勤补给困难,必然希望在短时间内与我军决战,而我方则以逸待劳,又有坚 城作为后盾,利于久战。优劣之势,由此可见。”说着脸上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凝 视着远方。 项大鹰击节称道:“说得有理,该担心的是他们,不是我们,哈哈哈哈。” 果如古小龙所料,帝国大军扎下大营的第二天便出兵叫阵。西川守军按照古小 龙的作战方针,并不出城应战,只是从城头以弓箭回应,帝国军队丢下三千多具尸 体退回大营。 如是三天,帝国军队一点便宜也没讨到,却白白损失了八千士兵,士气大受打 击。 第四天,乘着夜黑风高,项大鹰率五千蔷薇骑士偷袭敌中军大营,敌兵疲惫之 下仓促应战,混乱中被击杀两万余人。蔷薇骑士在帝国其它大营赶来援救前火速撤 回,只有轻微损失。西川军士气大振。 拉锯战持续了十天,帝国军队明显失去了耐心。 决战的时刻到了。 这天上午时分,西川军队倾城出动,在城前布下早已拟定的阵势。 帝国军队一见,觉得机不可失,也连忙列队出迎。 古小龙仔细观察敌方布置。 帝国军队成多元方阵布局,中阵最前方是战车,紧随其后的是轻装步兵,随后 依次是长矛兵、弓箭手、短剑手,组成第一线;左右两阵则是重装骑兵和少量战车, 显然是协同中军进行迂回包抄;第二线由步军、骑兵组成预备队;另外还有警戒骑 步兵在大阵附近游弋。这样的方阵灵活性非常大,在帝国过去的征战中取得无数战 绩。看得出,苟无心还是得到了些车战的精髓,但他现在面对的是古小龙,一个从 未交过手的新的对手。苟无心并不知道古小龙已经对车兵战术的缺陷有了全面深入 的研究,而且已经有了对付战车的绝招。 古小龙将三万骑兵集中于两翼,像螃蟹的两个大螯,作为攻击帝国军队的主力。 中间是步兵和车炮营。 平原上刮起一阵阵劲风,吹得双方的军旗猎猎作响。健马兴奋地踏着铁蹄,低 声嘶叫。战鼓“咚——咚——”,一下接一下,震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两千辆战车分成六队方阵缓缓驰出帝国中军,和着后方传来的鼓声,战车上持 矛的武士,一齐把长矛指向前方,战车缓缓加速,越来越快,战车连成一线整齐地 向前冲刺。每辆战车后面跟着一队步卒,与战车互相掩护接应,一齐喊杀着直冲过 来。 战车兵一向是帝国军队的主力兵种,一下就派出几乎全部的战车显然企图以压 倒性的优势兵力,以排山倒海之势迅速击溃西川军队。 古小龙知道战车兵的厉害,如果让他们冲进队伍,那还有好吗? 当战车离开西川军队还有五百多米的距离时,帝国军队两翼各飞驰出一队两千 人的重装骑兵,由两翼迂回而来,马蹄狂奔,扬起漫天尘土。 平原上充斥着车轮和马蹄碾压大地声,盔甲兵器“铿锵”声,大地在颤动。 古小龙的心也在“嘭嘭”地撞击着胸膛,密切注视着敌军的一举一动。 “盾牌手就位。”古小龙低喝道。 传令兵打出旗语。步兵队列里的盾牌手出列,把包着铁皮的木盾整整齐齐分三 行排在阵前,长达三里的盾牌阵,把西川军重重保护起来。 “车炮营准备。”古小龙又大喝一声。 传令兵忙挥动小旗。全部八十架神火箭屏分两排被推至盾牌的间隙,瞄准敌人 的战车,发射手执着火把靠近火绳,随时待命。这是神火箭屏第一次用于实战,古 小龙也捏着一把汗。 战车愈来愈近,车上全身披挂的武士的身影已隐约可见,长矛在阳光下闪闪生 光。车上的甲首张弓搭箭,准备一进入射程便发射。 战车已迫近入四百米,弓箭的射程还远不足以射进西川军中,却早已在神火箭 屏平射射程之内。 “神火箭屏发射!” 第一排神火箭屏共八千支长箭拖着一道道青烟,以难以想像的密集程度疾射入 迎面冲来的千辆战车。 长箭穿透了马匹身上的铠甲,战马纷纷倒地,身后牵引的战车由于巨大的惯性 被高高地抛到马匹的前方,猛烈地砸向地面,发出巨大的轰鸣,脱轴的车轮满地乱 滚,有几只车轮歪歪扭扭向前滚了很远才在盾牌阵前停下倾倒,战车上的甲士有的 被倒扣在车身里,有的像玩偶一般被远远地抛到前面的地上,非死即重伤。 长箭亦不断穿透车上披甲的甲士,发出“噗噗”的声响,一蓬蓬鲜血飞溅开来。 箭杆上的第二级火药随之引燃,“轰轰”地在敌阵中炸开,士兵和战马的肢体 四处飞散,被炸坏的战车的碎片也漫天飞舞。 前排战车的攻势被阻滞,后排的战车又扑了上来,有的战车躲闪不及撞在前面 被击毁的战车残骸上轰然倾倒。 只有一千多辆战车突进到距离西川阵地一百五十米处,却也进入了投石机的射 程。战车上的甲首们射出的箭矢软弱地掉落在西川军盾牌阵前面十几米处。大部分 战车随即被西川军队的投石机抛出的漫天巨石砸得粉碎。 第二排神火箭屏的八千支长箭又及时射出,残余的一百余战车又被击毁在平原 上。军旗东倒西歪。 两千辆战车的攻势顷刻间土崩瓦解。双方士兵都目瞪口呆,谁都没料到那些火 箭会有如此强大的威力。西川军中欢声雷动,帝国军队则一片死寂。 古小龙却并未欣喜若狂,他从古书中得知,人类上一次几乎被灭绝就是因为用 了一种叫“核弹”的杀伤力极大的武器。古小龙的眼前仿佛看见一个巨大的火球腾 空而起,强大的冲击波所过之处,整座城市如倾倒的积木般被夷为平地。他希望战 争结束后这些威力巨大的神火箭屏之类的武器都被销毁,免得后人遭到灭顶之灾, 但我们放弃这些武器,别人或许也能制造出来,他们会放弃使用吗?古小龙发现自 己根本无法回答。 敌人的步卒又发起了冲锋,这是战车后面的轻装步兵,由于失去了前面战车的 掩护,他们显得如此弱小。 神火箭屏由于再次装填火箭的时间较长,所以两排神火箭屏发射完毕后马上被 拖到后面,空出的位置被弓弩手填补。 帝国士兵已冲到弩箭和投石机的射程内。 漫天箭矢和巨石带着尖利的哨声飞出,帝国步兵远在百米之外便前仆后继纷纷 倒地,其状不忍卒睹。而帝国军队中射出的零星的箭矢却由于射程所限,最远的也 只落在西川阵前十余步处。战术思想和武器装备的差距马上在作战中决定了双方的 胜负。在战场上丝毫不能有妇人之仁,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己方的残忍,古小龙只 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悲壮一幕的发生,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帝国两翼的重装骑兵已经和西川军两翼飞驰出的骑兵混战在一起。 骑兵在帝国军队中一向是协助战车兵实施侧翼包抄作战的,属于从属地位,所 以并没有得到太大重视,训练与实战水平尚不可与西川骑兵同日而语。另外,由于 受战车兵重视防护思想的影响,帝国的骑兵,包括骑手和马都有厚厚的铠甲包裹着, 活像一个木偶。笨重的装备虽然提高了防护能力,却牺牲了骑兵快速作战的能力。 这一点在西川骑兵中得到了避免,他们都是清一色的轻装骑兵,骑手只在身体要害 部位才有铠甲防护。 帝国骑兵做梦也没想到中军的战车居然那么快就一败涂地,原本想乘机捞点便 宜,没想到现在成了孤军,要与西川骑兵直接对阵,军心大乱,刚一交锋便被西川 骑兵冲乱了队形,两队各两千骑兵迅速被西川六千骑兵分割包围,加之兵器和机动 能力方面的明显劣势,片刻就死伤大半,余者不是弃械投降就是四下逃窜。 帝国后援骑兵六千人赶来增援,古小龙指挥西川其余两万多骑兵迎击,帝国骑 兵大败。 古小龙见时机已到,下令全线出击。大军掩杀过去,蔷薇骑士团冲在最前面。 苟无心连忙指挥帝国军队奋力阻挡,怎奈蔷薇骑士锐不可挡,帝国军队顷刻被 杀得四散奔逃、溃不成军。 苟无心看得心惊肉跳,知大势不妙,掉转马头夺路而逃。士兵们一看主帅先逃 之夭夭了,哪里还有斗志?纷纷后退,自相践踏伤亡者不计其数,此时的帝国军队 兵败如山倒,哪怕孙武复生也不能扭转。 帝国用剩余的战车堵塞道路以阻滞追兵,掩护残兵的撤退,马匹全部解下来当 了坐骑,两天之内竟然狂奔三百里,比来时可快多了,一直退到天水关以东,往帝 国纵深地带逃去。 面对胜利西川士兵无不欢呼雀跃。 滕武、项大鹰、朱俊、令狐月围住古小龙希望他扩大战果,继续深入追击敌兵。 古小龙摆摆手道:“诸位将军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兵法有云‘穷寇勿迫’, 一旦敌军被逼急了狗急跳墙反扑,我方必然会遭受不必要的伤亡。尽管我们现在取 得了局部胜利,但仍不能掉以轻心,凭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整个帝国发动全 面进攻,如果贸然深入帝国纵深地带,补给线的无限拉长会使我们重蹈此次帝国军 队失败的覆辙,所以略微追赶一下,将他们驱逐出西川境内即可。我们的军队也需 要休整了。” 一个人在如此巨大的胜利面前依然能够保持清醒头脑实为不易,众人点头赞许, 遂领命而去。 令狐月率领一万精锐骑兵继续不紧不慢地追赶敌兵。其余将领则负责打扫战场。 官道沿途到处是帝国军队遗弃的辎重和来不及逃走的伤兵。 “如何处理这些战俘呢?”项大鹰问古小龙。 古小龙想了想,说:“战俘全部收容回后方,待战争最终结束后再放回,这样 可使帝国军队在短时间内得不到有效的兵员补充,对于我方有利。如果我们现在就 将战俘放回,难免他们重新加入下次对抗西川军队的行列,他们现在能够苟且,下 次就未必那么幸运了,从人道角度出发,这也是为他们好。你看呢?” “言之有理。” “那就这么办吧,注意一定不要虐待他们。” 古小龙探望了西川军队的伤员,又去巡视并安抚帝国军队的战俘。 战俘们得知面前这位刚把他们打败的年轻军官就是帝国大将军古龙之子时无不 钦佩加感激涕零,表示再也不与他对阵为敌。还有些人希望能留在西川,在古小龙 麾下听命。 -------- 玄幻只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