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节网络杀手袭击艾森 公众安全局位于第六世界的那座百层办公大楼雄伟醒目,而局长艾森的办公室 位于顶层。站在窗前,可以看到郁郁葱葱的森林,一眼望不到边际。偶尔会有雾气 在远处森林的某个角落升腾而起,在虚拟太阳的照耀下,雾气在空中变幻着多彩的 图画,象海市蜃楼般绚丽,令人心旷神怡。 但今天艾森的心中十分烦恼。 又一枚质子飞弹在太湖边爆炸,附近有三人死亡,十几人受伤。按照电脑显示, 爆炸的中心点是一座民宅,属于一个名叫“赵一”的退役军人。由于没有查到“赵 一”的工作记录,所以这个人是否遇害还不清楚,刑警队甚至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 的线索。这枚飞弹是从亚洲军事基地丢失的,而军方的调查尚没有结果。 这不会是恐怖活动,地球上各民族之间的信仰界限和生活习惯正在因为经济、 文化和社会制度的逐渐融合而模糊;这也不象是犯罪团体在谋求利益,因为并没有 哪个黑社会组织以此向行政机构提出经济要求。再者,无论是何种犯罪分子也不可 能蠢到采取这种会遭到国际安全总署毁灭性打击的方式,想以破坏活动相威胁而又 不暴露自己,第六世界中有数不胜数的高明手段…… 艾森叹了口气,要是叶知秋在就好了。无论主犯罪现场在那个环境里,小叶都 能从第六世界中找到极重要的线索帮助艾森破案。其实不只莲娜,艾森觉得他也离 不开小叶。 天罗计划“网”住的居然是小叶自己?!艾森觉得不可思议。除了深深的痛惜, 艾森心中更多的是疑惑。特别是刚才莲娜悄悄塞给他的字条更加深了他的焦虑。 叶知秋被关入管制间后,国际安全总署的主要高级官员们进行了集体讨论,并 将天罗计划的最终结论呈报给全球议事会议长赵东升先生。 谈论会议上,莲娜眉头紧锁,除了一句“我赞成大家的意见”外再没说过话。 大家均觉得莲娜痛失爱将,心中难过,除了说几句安慰性的话外没有人追问莲娜的 想法。 会议结束时,艾森原本想邀请莲娜喝茶,以帮助她排遣郁闷,谁知莲娜趁众人 不注意,将一个小小的字条塞到艾森手里就快步离开了。 艾森走到无人处打开一看,上面用娟秀的中文字体写着:“网络有古怪,当心。” 艾森觉得满头雾水。网络的稳定和安全是网安局的职责,要艾森当心什么呢? 而且艾森在现实世界中工作的时间要比第六世界多得多,不可能患上叶知秋那种网 络精神分裂症。 艾森便进入第六世界去寻找答案。他坐在办公室里静静地等待着。“该来的自 然会来的。”艾森有种不祥的预感,一种潜在的危险正在悄悄接近他。 艾森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宽大皮椅上闭目养神。虽说第六世界的设备比现实中的 更贴心更舒适,但那种意识离开肉体孤零零漂浮的感觉,老让艾森觉得别扭。“想 必这就是自己成不了网络高手的原因吧。”艾森这样想着。 忽然,艾森睁开眼睛,因为他面前的显示器亮了,上面用文字显示有人送花给 他。艾森不喜欢使用虚拟秘书,倒对古老的文字提示情有独衷。叶知秋曾对此大加 赞赏,认为是一种很本色的情趣。 艾森按下屏幕上的OK按钮。不多时,一个婀娜少妇手捧鲜花推门而入,原来是 天剑五号。 艾森有些吃惊,天剑五号来访并不希奇,送花也不希奇,难得的是天剑五号是 以本来面目出现的。天剑五号本名许如青,今年刚好三十岁。十年前加入网警部队, 二十六岁与一名网络程序工程师结婚,但未生育。十年来,许如青在网警队中逐渐 崭露头角,以千变万化的种种化身诛妖斩邪,令网络罪犯闻风丧胆。黑客们以“千 面魔女”呼之,叶知秋则戏称“青姐是我们的网警之花”……此前,但凡许如青在 第六世界值班,艾森便会遇到果盘中的一个苹果,或是路旁树上的一只毛毛虫突然 开口说话,向他通报某些罪犯的情况。分辨许如青的化身常常令艾森十分头疼。今 天,天剑五号竟以真身相见,倒让艾森不习惯了。 艾森脸上浮起笑意:“来者何人!冒充网络警员罪名可不小……” 许如青脸上一红,嗔怪道:“艾森局长,您还取笑我!我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 替莲姐送花给你,没有茶果款待倒也罢了,连句辛苦也没有。” 艾森笑了起来:“呵呵呵呵,能劳得天剑五号送花,我这间寒舍已然篷荜生辉。 请坐!看茶!”随着语音指令,办公桌前的地板裂开,升起一张沙发椅;同时艾森 起身,打开左边墙壁上的小门,一个虚拟茶杯已经冒着热气出现在里面。 许如青接过茶杯,嫣然一笑,坐在了艾森的对面。 艾森望着那张俊俏的面庞,心中多少有些感慨。许如青是艾森见过的最要强、 最勤奋的女性之一,她曾和艾森学习搏击术,进步神速,不管吃多少苦头都能圆满 完成训练任务。可是眨眼间,当年的辣妹子已为人妻,眼角也开始出现了细细的鱼 尾纹。 艾森笑道:“这可奇了,第一次听说莲娜局长会给别人送花。今天是什么日子?” 许如青的脸色凝重起来,做了一个“稍候”的手势,放下茶杯,闭上眼睛,开 始搜索身边的各种数据链接。 须臾,许如青吁了一口气,道:“您这里安全,没有任何外来意识信号。”然 后,许如青拿起鲜花,在扎成一束的花茎上拧了拧,鲜花忽然变形,还原成一把脉 冲枪。 许如青将脉冲枪放在艾森面前,道:“莲姐吩咐,让我把这把脉冲枪悄悄送来 给您,同时嘱咐要您多加小心。情况紧急,莲姐说她没有时间向安全总署递交枪支 调用申请,让您酌情处理。” 艾森真正吃惊起来。脉冲枪有五个档位的使用级别,最高档位威力奇大,且对 网络数据有极大的破坏作用,没有安全总署的高层会议授权是无法动用的。莲娜竟 然冒着被解职的危险盗用脉冲枪,可见事态已经十分严重。 艾森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许如青犹豫了一下,说:“我也不太清楚,莲姐没说……但是我觉得有些事情 很奇怪,比方说,天罗计划开始实施以后,我,还有其他的行动人员都很快发现, 恐怖事件的源头来自叶队长,但是队长自己作为调查人员之一,竟然在行动中一无 所获……而且似乎没有人就天罗计划的事知会国际医学研究院,但是他们竟然知道 众多事件的细节,还派了几位权威找上门来,声称叶队长患有精神疾病……” 艾森心里“咯噔”一下,他所疑惑的地方也在于此。看来,这背后是一个大阴 谋,牵连了地球行政机构中的很多权力部门,而且很可怕,可怕得令人凭直觉就有 些喘不过气来。 许如青的脸色忽然变了,尽管是极微小的变化,但艾森马上意识到了。说是迟 那是快,许如青伸手将桌上的脉冲枪推向艾森,艾森一把抄起来收入怀中;紧接着, 许如青娇吒一声,腾身而起,回身一掌切在空气中。 但那里肯定不是虚空。艾森也隐隐感觉那里似乎有股清风。艾森不知道许如青 的攻击起没起到作用,因为许如青也化成清风消失了。凭直觉,艾森知道许如青是 在追踪那股不明来历的清风。 这里的安全保卫系统是网安局负责建立的。尤其是艾森的办公室,叶知秋曾亲 自“加固”过,没有艾森授权别人无法进来。 但是方才有股意识流悄悄潜了进来,许如青因此而变色。这说明,对方是个超 级高手。 艾森忽然感觉到了危险,好象又有一股清风飘了进来。 艾森闭上眼睛,用直觉去捕捉身边的信息。艾森并没有许如青那种数据控制级 别,他只是按照现实世界的方式去感知危险。在艾森小的时候,他的武术老师曾对 他进行过极其艰苦的训练,几乎每天都会在出乎意料的角度、方位或地点对小艾森 发动突袭,以训练他的警觉能力。等小艾森长大以后,他几乎能够在袭击尚未动作 的时候就感觉到危险。他已经达到了老师所说的“用身体的任何部位都能感觉到即 将受到的攻击。”然而,正是因为肢体部位的感觉系统包括神经末梢的高度发达, 艾森无法成为一个第六世界的高手,他的意识和肉体的感觉是紧紧“捆”在一起。 也因此,艾森在第六世界中无法感知危险来自何方。人类的大脑根本没有直接 获得外界信息的能力,所有的信息都来自大脑外的感官系统:眼、耳、鼻、舌,和 身体的种种感觉……但这些系统都不在第六世界里。在这里,只有服务器的数据流 和人的意识进行信息交流。如果没有对数据流的控制能力,在强者称雄的第六世界 里只有任高手宰割的份儿。艾森平生第一次有了“虎落平阳”的感觉——他不知道 敌人在哪里,甚至都无从去知道,更谈不上防御。 艾森此时也不敢断网,因为在脑关头盔向服务器做数据终结并释放脑波频率的 短暂瞬间,他将失去活动能力,根本无法躲闪对方的攻击。 但是艾森很冷静,多年的严格训练使他临危不惧。一瞬间,他已经判断出自己 的境遇很危险。如果他试图发动警报信号,对方肯定会马上发动攻击,网警们即使 赶到恐怕也来不及了。可是如果没有其他外援,就只能依靠叶知秋布置的防御程序 了。叶知秋说过那些程序会在艾森受到攻击时起作用。但预警程序根本没有发现有 人闯进来,不知防御程序会不会也失灵。 艾森感觉不到敌人在哪里,索性睁开眼睛,大声喝道:“何方高手前来赐教, 现身吧!” 没有任何动静。 艾森心中一凛,对方根本没有要和他见面的意思。那么,对方的目的只有一个, 攻击! 艾森的念头方起,对方的攻击已经开始了。 能让许如青如此紧张的肯定是顶级黑客。许如青追踪着那阵清风,但始终无法 靠近,看来对方的能力恐怕在她之上。对方一面灵巧地设置障碍,一边传送信息给 她:“千面魔女果然名不虚传!”“怎么样?今天好好较量一下。”“你的速度怎 么那么慢?这样的能力也配称高手?看来网警也不过如此了。”…… 许如青忽地停住了。对方一边设置障碍一边不停地传送信息提示自己的方位, 这根本不是较量,而是——调虎离山! 艾森一定遇到了危险!莲娜反复叮嘱她上线后要待在艾森身边,似乎莲娜早有 预感。 许如青掉头就往回跑。对方也返身追了过来。许如青无暇设置防追踪的障碍, 但她全力奔跑,对方一时之间倒也追赶不上。 艾森忽然间觉得非常恐惧。 一瞬间,他的直觉告诉他,对方已经发动攻击。他预感到了攻击开始,但却无 法防卫,所以,艾森的心中本能地升起一种恐惧。 就在此时,坐在办公桌后面沙发椅上的艾森忽然被一个光网包围了。光网呈球 状,把整个沙发椅连同艾森一起包裹起来。 与此同时,三道艾森看不见的攻击流撞到光网上,在光网上荡起一阵阵涟漪般 的波动。 艾森此时已明白了叶知秋当初的良苦用心。叶知秋把“恐惧”做为防护光网的 开启指令,是充分考虑了艾森遭到攻击的可能情况——不知道敌人在哪里,但如果 试图去按动警报按钮,必然会马上招来对方的致命打击。在这种情况下,最隐蔽也 最准确的开启信号就是心中的恐惧。 艾森望着光网上的三个涟漪,心里盘算着对策,同时悄悄把手伸入怀中,握住 脉冲枪。 艾森面前的办公桌忽然射出三道光束——叶知秋预设的智能防御程序自动找到 了攻击流的源头,并自动发起反击。 在三道光束射中的地方,出现了三个人影。艾森看见,这三个人都用左手上佩 带的护具挡开了反击光束,随即,这三个人右手上的网络手枪又同时对准办公桌开 火。 “轰隆——”,办公桌被击得粉碎。 这三个人的动作极其协调和准确,显然是受过严格的训练。 艾森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今天逃生的机会十分渺茫。因为他已经知道,防卫光 网是沙发椅发出来的,只要击毁沙发椅,光网就会消失。 对面的三个人也知道,只不过沙发椅被笼罩在光网中,似乎从外面无法攻击。 三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中间那个人便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走上前去把双手按 在光网上。 他双手和光网接触的地方发出了耀眼的红光。 艾森的心往下一沉。光网不过是一段程序,对方正在用极高的数据控制级别干 扰光网。 不仅是干扰,对方的意识流正在融入光网当中。艾森看见对方慢慢地将整个身 体贴在光网上,并慢慢地从光网中穿了进来。 马上就要穿过光网的杀手脸上露出了狞笑。他望着艾森,心里演习着下一步的 进攻动作。 艾森的脸上同样露出了微笑。艾森有条不紊地从怀里抽出脉冲枪,顶在面前的 那张脸上扣动了扳机。 光华一闪,这张脸立刻凝固了,连脸上的狞笑也被定格了——这个杀手的意识 信号已被锁死! 光网外的两个杀手大惊失色,但两个人谁也没有吭声。左边那个人忽然举起右 手的手枪顶在被锁死的同伴后背上扣动了扳机。 “噗”地一声,攻击波穿透同伴的身体射向艾森。 太过于出其不意,艾森很吃惊,来不及反应,只是本能地用手里的脉冲枪一挡, “嘭”,艾森右手一麻,脉冲枪被击飞。 艾森急忙跳起来闪到一边。第二道射入的攻击波束几乎是贴着艾森的身体射到 沙发椅上,随着“轰”地一声巨响,沙发椅化为齑粉。 防卫光网同时也消失了。 许如青拼命向回跑,后面的人紧紧地追赶她。许如青来不及责骂自己,如果艾 森出了事……她不敢想下去,只有拼命地奔向公众安全局的虚拟大楼。 当许如青到达艾森办公室门外时,网警队副队长、天剑六号尼古拉•;利 索夫也刚刚赶到。艾森的办公桌在被击碎前曾发出了反击光束,同时也发出了“点 对点”方式的求救信号,直接传送给位于另一个服务器的网安局虚拟办公大楼。正 在网警指挥中心值班的尼古拉看到了警报信号,他立即通知附近巡逻的网警和他一 起赶赴现场。 尼古拉到达公众安全局楼下时,其他的网警还未赶到。来不及等待,尼古拉就 自己奔上楼去,刚好看见许如青要伸手砸门。 尼古拉急忙抱住许如青并把她扯到一边。许如青挣扎着还要去砸门,尼古拉抓 着她的肩膀摇晃着,吼到:“青姐,你冷静点!艾森局长的办公室已经开启了智能 防御程序,你这样砸门会遭到程序攻击的!” 许如青定了定神,但她已经乱了章法。艾森办公室门上的报警器一直在尖叫并 闪动着红光,说明室内的情况已经非常紧急。 许如青望着尼古拉,一迭声地问着:“怎么办?怎么办?”然而尼古拉此时也 没有任何办法。这个二十五岁的高个欧洲小伙是和叶知秋同一年进入网警队的,平 时非常干练,素以足智多谋而被称道,但在这个时刻,他也不知道如何打开叶知秋 的“封印”——这个智能防御程序一经发动,所有试图出入艾森办公室的数据流都 会遭到最猛烈的攻击,这么设计本来是针对罪犯的,即使艾森遭到不测,罪犯也不 可能逃出来。但现在却把所有能够增援艾森的人都挡在了门外。而能够控制这个防 御程序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已被囚禁起来的叶知秋。 防卫光网消失的瞬间,艾森已经闪身拾起了地上的脉冲枪。有人说,艾森拔枪、 开枪的速度天下第一,这话不假。把枪口顶在同伴背后开火的杀手来不及反应,艾 森手里的脉冲枪就击中了他。然而,另一个杀手却忽然隐形不见了。 艾森忽然也不见了。 不是艾森突然间获得了隐藏数据的能力,而是艾森突然间发现,被击碎的办公 桌洒落了一地的碎片,而被击碎的沙发椅位置的那块空间上什么都没有。几乎是凭 直觉,艾森躲到了那片空间里。于是,艾森的身形也被那片空间隐藏了。 来不及赞叹叶知秋设计的精密和周到,艾森知道剩下的那个化为隐形数据流的 杀手很快也会发现这一点。因为,艾森此时心中又升起了恐惧。对方已经向艾森的 藏身空间开火了! 可是,被隐形的短暂瞬间却给了艾森机会。艾森将手中的脉冲枪拨到第三档, 然后腾身而起,向办公室的大门开了一枪。 “轰隆——”不只大门,连同整面墙壁都被强大的白光击碎。 门外的人们全部大吃一惊。许如青、尼古拉,还有刚刚赶到的五名网警纷纷闪 避。这五名网警没有许如青和尼古拉身手灵活,其中两名被溅射出来的白光波及, 当场被锁止在那里动弹不得;另三名网警也被四下飞射的墙壁碎片击打得苦不堪言。 许如青和尼古拉二人虽躲得快,但仍被一些碎片击中。二人已经顾不得疼痛,同时 翻身再度扑向门口。 屋内,艾森连翻了两个跟头,又将窗帘扯起挡在身后,才勉强躲开四下飞溅的 白光。但那个杀手却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举枪刚刚发出进攻波束,就被墙壁反射回 来的白光锁止,现出了原形。 艾森落在地上,抬起头望着被锁止在天花板上的那个杀手,他象壁虎一样贴在 顶棚上,右手的网络手枪还指着艾森的方向,甚至枪口已经发出攻击波束,也被墙 壁反射回来的白光锁止。射出枪口仅几十厘米的波束和杀手不可置信的惊诧神情, 全被脉冲枪的余波定格了。 艾森很惊讶。他本意是想将大门击破,他知道增援的人肯定已到了门外但无法 进来,但他没有想到,脉冲枪竟有这么大威力! 门外,许如青和尼古拉刚刚扑到门口,就同时感觉到了背后的袭击。不及闪避, 两个人互相推了对方一把,躲开后面射来的攻击波束。哪知,背后的袭击却不是针 对他们两个的,随着“噗、噗、噗”三声响过,屋内的三个被锁止的杀手同时脑袋 开花,变成了无头尸体。 尼古拉咒骂了一声,返身去追赶那个偷袭者。许如青则奔到艾森身边,满脸关 切地问:“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艾森没有回答许如青的问题,而是皱紧了眉头仿佛喃喃自语般地对许如青说: “这不是仇杀,这是一班训练有素的杀手。看来谋杀是针对安全总署的几位中坚力 量来的。啊!莲娜有危险!”艾森的双目射出精光,一把抓住许如青的肩膀。由于 艾森过于用力,痛得许如青险些掉下泪来。 艾森的手松了松,急急问到:“快,莲娜在哪里?”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