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霍斯特人的回答 第二天,帕德逊继续修理栅栏,然而他不是没有猜到人们对全这不同寻常的工 作的议论,他必须极力避免那些流言蜚语的传播,他要利用每一次机会对他的行动 做个简要的说明。 一大清早,他径直去找阿尔特勒布尔,斗胆地问他请求。今后就完全在他自己 家站岗,他的房屋靠着河边,因此他要求在他家监督放哨,而不是把他派到别处, 又让另另一个人到他这里站岗。这是可以理解的。 阿尔特勒布尔,对此人十分冷淡,但对他的要求无可非议,找不出异议的理由, 而且在某些方面来说,帕德逊还是可敬的人,他是个平和的人,一个干活不怕疲劳 的人。另外,同意他的请求,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您这个时候修理房子,可真忙?”阿尔特勒布尔把他所见到的说出来。 爱尔兰人平静地回答他说公区工程停下来,他可以利用这个时间来处理一下个 人的事情。这样就可以不耽误时间。这种解释再自然不过了,符合帕德逊的习惯, 阿尔特勒布对此回答满意。 “行,就这么定了。”他没有再盘问下去。 他对自己的决定并不太重视,他甚至认为没有必要去告诉勒柯吉。 对霍斯特殖民地的未来,非常幸运的是,就在同一时间,还有一个人让总督产 生疑虑。 昨天晚上,在帕德逊来到他的岗哨时,他错误地认为只有他一个人,其实不止 他一个。在不到二十米远的地方,迪克正躺在草中,但他绝不是为了监视帕德逊, 完全是一个偶合,当帕德逊去到离他只有几米远的地方时,迪克只是心不在焉地看 了他一眼。但立刻又重新投入了他专心致志的工作——监视。因为他年龄太小,不 好安排他去站岗。他就以非正式的名义去监视那些巴塔哥尼亚人的一举一动。这些 野蛮人使他的脑袋产生过多的联想。如果这个爱尔兰人少花点精力,不那么专心地 去寻找均匀处的希瑞戴,他也许会看见这个孩子。因为他并没有很好地藏起来,身 子的一半在丛生的杂草中暴露出来。 相反,迪克正如上所述,他把帕德逊看得一清二楚。他只把他看成是一个霍斯 特的哨兵。同时他发现了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深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在那边很远的地方,巴塔哥尼亚人那边,山皮上布满矮树林的后面,藏着什么? 是一个人吗,不是。是一个额头和一双有利贝丽亚的眼睛,这是一双印第安人的眼 睛。不,迪克认出来了,他甚至可以叫出他的名字,他就是希瑞戴。 自然,他对他太熟悉了,这个人类的败类在哪里干什么?迪克本能地弯下腰躲 到草丛中,不知为什么?他不想被人看到。 时间流逝,黄昏逐渐变黑夜,迪克执着地躲在那个地方,竖起耳朵,睁大眼睛, 时间一分一分地走去,他没有看到一点光,没有听到一点声音,但是后来,他突然 觉得好像有一个影子在地上爬着,向帕德逊的位置爬去,他认为听到的窸窣声、窃 窃私语声和像金币碰撞而发出的金属声……只是一种印象,一种模糊的不准确的感 觉。 在换防时,爱尔兰人走了,迪克没有离开自己的岗位。他在黑夜中听着、看着, 直到黎明的熹微划破天。没有必要再坚持下去了。夜晚已平静地过去,当太阳升起 以后,白天不会再出什么怪事。 迪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勒柯吉,然而他完全不知道,在外面露克过夜 不归寝是不是一件违法的事,他先谨慎地试探着: “总督,在聪明地制造了这个悬念之后,”他忙补充。 “但您不要责备我。” “这不好说,”勒柯吉微笑着回答。“为什么不要责怪你?如果你做了坏事。” 迪克通过提问来解决另一个问题,这是迪克先生的谋略。 “在南边的护墙处过夜,是件坏事吗!总督!” “这还得看,”勒柯吉说。“这要看在那儿干什么。” “我看巴塔哥尼亚人,总督。” “整个晚上,总督!” “为什么?” “为了监督他们,总督!” “为什么要监督巴塔哥尼亚人?有哨兵负责这件事。” “因为我看到有我认识的人和他们在一起,总督。” “你认识的人和巴塔哥尼亚人在一起?……”勒柯吉大惊失色地叫道: “是谁?” “希瑞戴!……”勒柯吉马上想到阿泽里拉塔曾以对他谈的话,那个希瑞戴就 是那个满天许愿,印第安人对他信任不已的人。 “你肯定?”他急切地问。 “肯定,总督!”迪克证实。“不过,其他的事我不敢肯定,我只是认为有… …,总督。” “其他的事?还有什么事?” “总督,天黑的时候,我觉得看到有人走到护墙边……” “希瑞戴?” “我不知道,总督……有人……后来,好像有人说话,有人摇了摇什么东西, 好像是美金……不过,我不敢肯定。” “这个地方的哨兵中谁?” “帕德逊,总督。” 听到这个名字,勒柯吉心里马上敲起了警钟,感到要坏事,这些异乎寻常的消 息使他陷入深思,迪克所见所闻,是不是与帕德逊开始的修理工程有某种关系?这 可以解释为围攻者久不动手,是他们将向被围攻者发动突然袭击?巴塔哥尼亚人除 了动用武力征服利贝丽亚之外,还指望另辟蹊径,他们会在黑夜中执行某种夜攻计 划? 有这么多的问题急而未解,不管怎样,情报太模糊,太不准确,不可能随便采 取一种对策,必须等待,尤其是要严密监视帕德逊…… “我不会责怪你。”勒柯吉对看等他判决的迪克说。“你做得很好,但你要向 我保证,你刚才对我讲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 迪克郑重要举起手。 “我保证,总督。” 勒柯吉微微一笑。 “行了,”他说。“现在去睡觉,把你耽误了的睡觉时间补回来,不过别忘了, 别告诉任何人,听见了,即不告诉阿尔特勒布尔,也不告诉阿里洛德士先生……我 说了,别告诉任何人!”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总督。”迪克郑重其事地说。 为了打听更多的情况,勒柯吉找到阿尔特勒布尔。 “没有什么新情况?” “没有,先生。”阿尔特勒布尔回答。 “站岗有规律吗?……这点很重要,您本人应该巡查,要保证人人坚守岗位。” “我会常去查看的。”阿尔特勒布尔答应。“有,一切正常。” “没有人对这个差使抱怨吗?” “没有,先生,大家都很积极。” “肯尼迪也没有问题了。” “他……表现很出色……是最好的人之一。而且,他总是随叫随到。” “帕德逊也没有问题?” “他,没什么特别的……啊!对了,说到帕德逊,您要是最近没有看见他可别 吃惊,既然他就住在河边,他就在家里站岗。” “为什么要这样?” “他刚才向我提出申请,我觉得没有理由拒绝他。” “您做得对,阿尔特勒布尔。”勒柯吉边说,边离开,“继续保持警惕,不过 再过几天,巴塔哥尼亚人仍不进攻的话,我们就要主动出击。” 事情复杂化了,帕德逊已确定了目标。阿尔特勒布尔无法料到,因为没有任何 可疑的痕迹,因此批准了他的请求。勒柯吉感到担心,希瑞戴的再次露面,说明两 人暗地里勾结好,帕德逊现在呆在家里,修理栅栏,是为了掩人眼目。这种种迹象 可以证明……什么也证明不了!不足以构成指控他的证据。他只能提高警惕,对他 格外注意。 帕德逊并不知道自己成了怀疑的对象。他悠然自得地干活,栅栏竖起来,破洞 补上了。 按约定的日期,也就是和希瑞戴第二次碰面后的第四天,工期完成。他是个言 而有信的商人,现在只等买主上门提货。 夕阳斜下,夜幕临至。当晚,月亮也隐去四周一团漆黑。帕德逊正躲在围墙后 面等待着。 事情得一分为二。既然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里面的人也就看不到外头。没人 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他也无法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他太专注,目光盯在河水上, 无法察觉一支军队已悄悄地包围了他的住所。 帕德逊的工程完工是个危险的信号,可以肯定他已经出卖了小岛。事不宜迟, 马上行动。深夜十二点,十个湿淋淋的巴塔哥尼亚人爬上岸,走到围墙里。没有人 看得见他们,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后面是四十个士兵,再后面是巴塔哥尼亚 军队。 其中一个印第安人递给帕德逊一把金币,他接过后,觉得分量不够。 “不对!”他不顾一切地说。 巴塔哥尼亚人茫然的说。 帕德逊手舞足蹈,他想告诉对方,这样做不行。为了证明自己有理,他低头, 将金子从左手转到右手,不停地数。 突然一个重拳将他击昏,嘴被堵上,手脚被捆住,他被扔到角落里。他死了吗? 印第安人才不管,就算活着,再给他一下不就了结了吗?现在可顾不上他,以后如 果有必要的话,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置他,以叛徒的名义将他绞死。 巴塔哥尼亚人,将枪举过头顶,趟着河水,来到左岸。一人接着一个,院子里 挤满了二百人。突然,院子两头射来子弹。印第安人吓傻了,站在那里动都不动, 任凭子弹射击。子弹开花,血流成河。他们这才撒开腿,拼命地往栅栏外跑,迎面 子弹使前排人一命呜呼。他们一个个惊慌失措,愚蠢地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现在已 损失了一半人马,他们终于有所醒悟,开始镇定下来,朝河水跑去。 尽管弹如雨,他们还是靠近河流,并且拼命朝对岸游,听到枪声,远处也响起 了战斗声,遥相呼应,这是阻击战斗。 料到巴塔哥尼亚人会将所有的力量聚集,他们以为可以不费一枪一弹即可轻而 易举地通过,因此营地的守备部队寥寥几人。这时他们大部分人马,在勒柯吉指挥 下来到帕德逊周围,预计在这里将是主战场,他们守株待兔,等着印第安人的人马, 在阿尔特勒布尔的指挥下,另一支军队穿过南边的护墙,到巴塔哥尼亚劫营。 正是这支军队打响了战斗,表示部队到位几个留下看马的士兵,无疑被轻而易 举的敲掉,持续了几分钟,两个战场都利索的解决了战斗。 巴塔哥尼亚人一消失,勒柯吉便往南前进碰上了阿尔特勒布尔的人马,又一次 穿过护墙回城。 战斗很出色,阿尔特勒布尔未损一兵一将,结果很好,他们缴获了近三百匹马 带回来了。 巴塔哥尼亚人受到一定的打击,因此他们无法按战斗程序进行反攻,利贝丽亚 仍像前几天晚上一样,放哨站岗,确信一切安排妥当,可安全无虑后,勒柯吉才回 到帕德逊的院子里。 借着惨淡苍白的星光,他看到地上堆满了尸体,还有受伤的人在里面呻吟,有 人过来救他们。 但是帕德逊在哪里?人们在一堆尸体中找到了嘴被堵,手脚被捆的帕德逊,他 昏迷不醒,他是一个受害者吗?勒柯吉开始自责他的判断错误,这时,人们抬起爱 尔兰人,从他腰间滚下很多金币掉在地上。 勒柯吉心如刀绞,转过头去。 大家都感到吃惊,帕德逊被送进监狱,利贝丽亚医生被叫出来给他治疗,医生 立即来为总督效劳,爱尔兰人没什么危险,很快就会康复的。 勒柯吉感到有些失望,他很希望这场悲剧以罪犯死亡而告终,恰恰相反,这家 伙还活着,还会继续的为非作歹,肯尼迪就拾了个便宜,确实不可能时,再采取宽 柔方法,这次可事关整个人民,对这种人的心慈手软,没有会理解,这个卑鄙无耻 之徒,曾经那样冷酷无情,拿那么多的人命换取金钱,对他必须审判,惩罚,行使 法律的权力,然而尽管他观念发生变化,但勒柯吉具体实施时却厌恶之极。 那天晚上平安地过去,利贝丽亚人整夜兴奋得情绪激昂的谈论着发生的大事情, 对他们能转危为安纷纷叫好,人们对料事如神战胜敌人的勒柯吉更加感戴和尊敬。 夏至来临,整个晚上只有四个小时,凌晨两点钟,苍穹已被晨熹照亮,霍斯特 人来到南边护墙,可看到敌人长长一排的营地。 一个小时之后,人群爆发出胜利的欢呼,再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巴塔哥尼亚人 正打点行装,拔营撤退。其实,大家也并不感到意外,昨天晚上的战斗已经证明, 他们在霍斯特岛上捞不到任何便宜。敌人损失惨重,四百二十匹马,其中三百匹被 缴,其他的被杀,他们只剩下三百匹马,另外,他们损失了二百多人,兵力减少了 三分之一。 八点左右,巴塔哥尼亚人群一阵阵骚动,响起令人恐怖的骂声,所有的士兵都 朝一个方向汹涌去,好像是为了看热闹。霍斯特离得太远,无法看清。那里人头攒 动,吵吵嚷嚷。 出了什么事?他们在干什么? 一个钟头后,他们又重新整队,兵分三路。骑兵开道,压阵,中间是失去战马 的士兵。开路先锋高高地举着东西,分不清是何物。圆形的东西好像是插在棍子上 的球……。 十点左右,巴塔哥尼亚人出发,在利贝丽亚居民的注视下,悄悄,缓缓地移动。 霍斯特人了接到命令,有马的战士立刻集合,不到一个钟头,由三百人组成的 部队在勒柯吉这里报到,一百名步兵,二百名骑兵。勒柯吉带领着他们,跟着巴塔 哥尼亚人北上。 巴塔哥尼亚人来到李威利农庄园时,第一次停下来休整,但这一次,他们没有 再发起攻击。庄园的守军,隐蔽在院墙后,严阵以待,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利贝丽亚 昨天发生的战斗。他们并没有开头,因为他们看到印第安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就敢 肯定他们已失败了。败军还有什么可怕的,他们已不再是对手,只是令人可怜的倒 霉虫。 排头的士兵手里的矛一直挑着个圆圆的东西,他们也辨认不了是何物。 勒柯吉命令将巴塔哥尼亚俘虏放出来。门被打开了,印第安人并没有动,他们 不敢相信自己自由了。这恐怕是别有用心,不要掉进敌人的陷阱! 勒柯吉来到阿泽里拉塔身边。 “你们等什么?”他问。 “等你们决定我们的命运。”他回答。 “你们不用害怕,你们自由了。” “自由!……”印第安人吃惊地重复。 “是的,你们的军队打了败仗,现在正撤退,你们和他们一起走吧,你们自由 了。转告你们的兄弟,白人没有奴隶。我们原谅了他们,愿他们能有点知觉。” 巴塔哥尼亚人不肯定地看着他,然后,随着同伴,慢慢地走开。他们在守军的 监视下,走出围墙,往北追赶大军。 黄昏时分,印第安人停下来过夜。尽管沿途没有遇到任何狙击,但他们现在看 到一群骑兵和步兵在后面出现,仍然惶惶不安。但霍斯特人在两公里的地方停下来。 三天内,一直平安无事。到了第四个晚上,巴塔哥尼亚人终于来到登陆的地方。 翌日清晨他们将藏在小岛上的小船找出来,上船离去。但是,他们在岸上留下了东 西,这是从他们离开利贝丽亚起就一直举着的东西,用一根杠子挑着,插在沙滩上。 他们终于抛弃了它。 小船远去时,霍斯特人才来到岸边,看到这是个人头,感到非常恐怖。走近一 看,是希瑞戴的头。 真相大白,希戴瑞失踪之后,跑到了巴塔哥尼亚人中间。由于他是个白人,因 此土人对他寄以厚望,他们现在失望时,当然要报仇。 第二天早晨,勒柯吉开始往利贝丽亚返回,十二月三十日,终于回到城里。 尽管侵略者被赶走,但事情并没有划上句号,帕德逊还在监狱里。 帕德逊醒来时,发现自已被关在监狱里,自己说不出是一种什么心情,他不知 道发生了什么事。渐渐地,他恢复了记忆;希瑞戴和巴塔哥尼亚人无耻地背叛了他。 后来出了什么事?如果巴塔哥尼亚人已获胜,他们肯定已将他处死;而他现在 还活着,被关进监狱,说明他们没有取胜,他们肯定是失败了! 如果事情果真如此,而他现在被关起来,说明事情已经败露,这难道不可怕吗? 他不由得冷汗直冒。但转而一想,他们又没有证据,只是对他怀疑,仅凭怀疑可不 能下结论。他看样子还是大难不死,可以躲过这场浩劫。 帕德逊找他的金子,没找到。然而他不是在作梦,这金子,他曾收到,多少? 他知道得不太准确。实际上并没有规定的一千二百皮阿斯特,既然这些无赖偷了, 不过至少也有九百,甚至一千。谁把他的金子抢走了?巴塔哥尼亚人?也许,不过 更像是把他关起来的那些人。 帕德逊的心于是充满仇恨和愤怒,印第安人和移民,红番和白人,都如出一辙, 窃贼和懦夫,他对他们都怀有刻骨铭心的仇恨,讨厌他们。 从那时起,他再也休息不了,他焦躁不安,满腔怒火。他假设了无数种情况, 总定不了是哪一种,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急于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那些关他的人 对他无可奈何……一天一天过去,他的情况自然如故,人们好像忘记了他。 只到十二月二十一日,在他被监禁一周的沿,在四个武装士兵的押送下,他终 于走出监狱,事情马上就有了结果。到达政府广场,帕德逊被喝住停下来。 勒柯吉为了庄严地审判叛徒,要求所有的人出席。刚才发生的事,已向他们显 示共同的观念,给集体带事极大的力量。如果每个人不服从总原则,各自为战,那 巴塔哥尼亚人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赶走?他试图通过在大庭广众众目瞪口之下严厉 惩罚罪犯,给这个诞生的团结意识注入新的动力,除勒柯吉之外,还有议会三个成 员和正式法官费尔丁南·博瓦勒等等在台子上。人们面对着他们,在台下给被告留 下一席之地。后面由栏杆围住,整个利贝丽亚居民都挤在那里。 当帕德逊一出现,成千上万的人发出愤怒的指责声,勒柯吉做了做手势,人们 安静下来。开始对被告审讯。 爱尔兰人百般抵赖,却无济于事。他的谎言一戳即破,勒哥吉历数了对他的各 项指控,首先是希瑞戴,毫无疑问他的确出现过,大败而归的印第安人气得半死, 为了报一箭之仇将他杀头。 勒柯吉继续指控。 希瑞戴不仅与巴塔哥尼亚人同流合污,而且和帕德逊勾勾搭搭,他们达成协议, 又回到自己的家,修起院墙,而且请求自己在那里站岗放哨,从巴塔哥尼亚人走进 院子,就说明了他们内外勾结。狼狈为奸,还有在帕德逊身上搜出来的金子也是个 有力的证据,他一年前所有的财产一下子失去,现在能证明他身上金子的来源吗? 帕德逊低下了头,他感到完了。 审讯结束,法庭审议,然后勒柯吉宣判将帕德逊驱逐出境,永远不准他再踏上 这个岛。 立即执行,爱尔兰人被送到一艘正要起锚的船上,直到开船前,他仍是俘虏, 脚上带着铁镣,离开霍斯特岛的领土才被打开。 当人群散开期间,勒柯吉返回政府,他要单独呆一会,平静地理理思想,过去 谁会说他是个绝对平均主义,他如此热衷于自由的人,而且会把土地搞成独立王国! 会在无垠的世界上的一小块土地上坐地为王,独揽大权!而不许同类染指?这一切 虽令他激动,但他不后悔,对叛徒的叛决结束了,由仅巴塔哥尼亚人产生的奇迹, 这次战斗使他付出了使新镇夷为平地的代价,但与人们转变观念相比,交这点学费 也是值得的,这也促使了移民们团结一致,他们再也不怀疑集体的力量,在这一系 列事件之前,霍斯特岛是一个殖民地,聚集了二十多个不同国籍的人,现在霍斯特 成了移民的祖国。 ------------------ 小草扫校中国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