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樱的内心 “今天下午日本东海海域发生了约里氏12级的大地震,此次地震波及范围极 广,其中连日本首都东京也遭受到约里氏10级的大地震,建筑物损毁极其严重, 确定的死亡人数已经达到150人,受伤和下落不明约几千人…………” “啊……”,“乒乓”,两种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前面一声是赵倩所发,后 面一声则是赵倩打碎了正在洗的饭碗。 “小倩,怎么了?”听见声音,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赵倩母亲问道。 “哦,没事,我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碗。”赵倩说道,说话的同时双眼中闪过一 丝忧色。 “小心点啊,当心别划伤了。” 赵倩嗯了一声后,开始收拾起地上的碎碗,同时心中说道:“子羽,你可千万 别出事啊。” ※★※★※此时,日本东京,救护工作正紧张展开,大批的消防车,救护车和 警车出动,消防人员正忙着抢救被困在废墟中的人们;救护人员为一些受伤的人做 紧急抢救后,就送上救护车直往医院奔去;警察则在维持秩序以免出现混乱场面, 同时还辅助消防人员抢救被困的人们。 在一片嘈杂声中,已经被围起来的商场废墟外站着三个人,一男二女,从商场 坍塌之后,他们三个就一直在旁边看着,密切注意着从商场中被救出来的人。 “阿羽,阿羽,”每次有人被抬出来,妈双眼含泪的跑上去看,嘴里还不停的 喊着名字,可是每次都是让她失望而归。 而在一旁的玉儿双颊早已有了泪痕,虽然她知道我是不会有什么事的,但是看 着一次次有人被抬出,伤者的呻吟声和死者家属的哭泣声,和老妈一次次失望的表 情,不禁担心的流下泪来,同时心中不停地喊着,“大哥,你快出来啊…………” 与此同时,上海和东京两地之间正有人互相通着电话。 “什么?你再说一遍。”从一幢房子里传出了这样的声音,发出这声音的正是 慕容樱的父亲慕容明。 “是的老爷,是这样的我们把小姐跟丢了。”另一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你们去过她住宿的旅馆看过没有?”慕容明焦急的问道。 “我们去过了,她不在。” “那你们是在哪儿跟丢的?什么时候跟丢的?”慕容明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掩 饰不住焦虑之情。 “是……是……是在AA商场,可是后来,地震了,所以我们就……”那个男 人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们这群混蛋,我叫你们好好保护小姐的,现在她人呢?地震的时候你们滚 到哪儿去了?”慕容明气愤地说道。 “啊,老爷……老爷……是这样的,地震前小姐把我们甩掉了,后来地震了, 场面很乱,我们一时找不到,以为……小姐已经走掉了…………” “蠢货,找不到就以为走掉了,那现在人呢?”慕容明大声骂道,顿了一顿后 又说道:“你们现在派几个人到医院问问小姐在不在,再派几个人到那个混蛋商场 旁边呆着,看看救出来的人有没有小姐,其余的人给我继续找小姐的下落,听到没 有?” “是,是,我知道了。”那个男的赶紧答道。 哼了一声后,慕容明挂上了电话。然后对着管家说道:“老王,给我订机票, 我要去东京。” “可是老爷……这里的生意怎么办?”王管家问道。 “别管了,给我订明天的机票。”慕容明挥挥手说道。 “是。”王管家点了点头,答道。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因为地震的关系,飞 往东京的航班停飞了三天。 因为之前的地震,使得商场的全面坍塌,虽然有飞剑保护我们没受什么伤,但 我和慕容樱都被埋在这废墟之中。 而在地震结束,商场不再继续坍塌后,我问慕容樱道:“你怎么样啊,有没有 受伤啊?” 慕容樱摇了摇头,说道:“没受伤,只是脚刚刚又撞了一下,有点痛。”说着 还用手去捂着被两块木板夹着的右腿。 在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后,我对她说道:“嗯,如果不太严重的话,我去找找出 路,我想石块之间总会有压得不实的地方的,然后我背你出去吧。” 慕容樱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于是我站起来,并且准备扶一下正欲爬起来的慕 容樱,可是我还没站稳,就感到被钢筋砸到的小腿传来股钻心的痛疼。“啊”了一 声,我又坐倒在地。 这一倒下让正欲起来的慕容樱吃了一惊,于是她问道:“怎么了?”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左腿,不禁暗叹倒霉,竟然自己也骨折了,他M的还真是祸 不单行啊。 慕容樱看我默不做声,继续问道:“到底怎么了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呵呵,我们还是坐着等别人来救吧,我和你一样, 骨折了。”说完还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慕容樱紧张地问道:“啊,怎么会骨折的啊?要不要紧啊?”接着又说道, “可惜现在没有木板可以帮你暂时固定。” “没关系,大概是刚刚被钢筋砸了一下的缘故吧,只是……” “只是什么?”问完看见我一直盯着她看,说道:“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我 脸上很脏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脏倒不脏,只是有些看不懂,你怎么会关心人的,以前在 学校你对人可是从来都是不加辞色。” 听我这样说,慕容樱脸微微一红,说道:“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应该关心 一下的。” 我“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但还是看着她。 慕容樱感到我还在看着她,于是转移我的注意,她问道:“对了,虽然感觉很 面熟,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哦,我叫江子羽,是和你同念法律系的。”我笑着说道。 “你好像很了解我嘛?”她继续问道。 “呵呵,没办法呀,学校第一大美女,再加上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你可是别人闲谈的话题,想不了解你也难啊。”说着我露出一副这全是因为你的关 系的表情。 “哦,是吗?”说着的同时,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咦,她竟然会笑,这还真是奇迹了,看来女孩子都喜欢被人捧的”我暗暗点 了点头,说道:“当然,像你现在这样的笑容,在学校可从来没看到过,至少我是 从来没见过。”看她沉默不语好像在想什么事,我又说道:“对了,你的腿怎么会 骨折的?” “那是因为我在躲那些保镖,在地震的时候,我正好躲在摄像机旁边,当时人 们很混乱一不小心碰倒了摄像机角架,我躲在后面被砸个正着。”说着还摸了摸骨 折的小腿。 “保镖?那不是保护你的人吗?你为什么还要躲?”虽然我大致知道,但我还 是问道。 听我问到这,她的语气一下子冷漠起来,说道:“那是我爸给我安排的,我不 稀罕。” “那为什么还要给你保镖呢?你可以跟他说不要呀。”我继续问道。 “哼,我才不会和他说话呢。”慕容樱冷冷地说道,但她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她停了一下后说道:“那是因为我上次遭人绑架,所以他现在才派人来保护我。” “遭人绑架?这么严重。”我明智故问的问道。 慕容樱点了点头,轻轻地说道:“嗯,可是后来我却被一个人救了出来,而且 感觉他抱着我,把我送回学校的寝室。” “哦,原来如此。那你也不知道救你的人是谁了?”我再一次问出了明知道答 案的问题。 “嗯,是的。”说着她双眼出神,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他是谁,我想当面 谢谢他。” “怎么可能让你知道呢,我可不想让你知道是我救的,嘿嘿,不过你要当面说 谢谢倒是实现了,我就在你面前。”听见她自言自语,我心中想道。不过我是越来 越奇怪了,她怎么好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怎么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她呢?那个沉默 寡言,寒意临人的慕容樱到哪里去了? 因为我们两个同时想着事情,因此原本就寂静的环境显得更加沉寂,使得远处 因外面正在挖掘而传来的小石块掉落“哗啦啦”的声音格外清楚。 我想了一会儿后还是想不明白,也就把它放在一边,心里想到“面对一个肯说 话的女孩总比面对一个冰雕美女要好得多了,至少不会太闷。”于是问她一直让我 疑惑的事情,“对了,你怎么会到日本来的呢?你不是一直在打工赚钱吗?难道是 你父亲出钱让你来的。” 慕容樱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会用他的钱呢,”随即又来了个一百 八十度的大转变,轻声说道:“这些钱是我妈给我的,我是回来看我妈的。” “怎么说得这么乱啊,怎么回事啊,你妈的钱不是你爸的。”我心中纳闷,于 是问道:“那么说你妈和你爸离婚了?” 慕容樱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接着又继续说道:“我妈……已经……死 了,那是妈妈留给我的遗产。”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问的。”我听后赶紧道歉。 “没……事。”她说是这样说,但我还是看见她双眼已经湿润,尽管周围很黑, 但晶莹的泪光却清淅可见。 我本想换个话题,不要让她继续去想那不开心的事情了,可是没想到她却轻声 地说了下去,好像是对着我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因为这番话,让我了解到 慕容樱的另一面。 “我妈是中日混血儿,外公是在日本黑白两道上都很有影响的人,在我妈18 岁的时候遇到了留学日本的他,后来我妈就和他结婚了。接着他就靠着外公的支持 在日本渐渐崭露头角,之后在外公的许可下,他就到国内继续发展,几年后,他就 把一个小公司搞成了现在的慕容集团。” 说到这,她停了一下。而我没有出声,我已经被这话惊住了,她口中的“他” 自然指的是她父亲慕容明,让我没想到慕容明竟然是这样建立慕容集团的,也没想 到慕容樱会是小半个日本人。 然后她继续说道:“从我小时候开始,我就很少见到他,妈妈总是说他很忙要 做很多事,而我也一直信以为真。可是随着我渐渐长大,我也慢慢知道了,他口中 所谓的忙还有另一层意思,他一直在做走私,这也是外公为什么会让他回国的一个 原因,虽然妈妈不希望他这样,但也知道这全是因为外公的关系,可是后来他却做 了两件不可原谅的事情。” 说着慕容樱握紧了自己的双手,说道:“在我读初中的时候,我和妈妈出外逛 街,竟然让我们看到他抱着个女的神态亲密地从酒店出来。等回家之后,妈妈问起 那个女的是谁,他竟承认自己包‘二奶’,之后妈妈和他大吵了一架,他就搬出去 住再也没有回家了。还有一件事……”说到这,我发现她的双眼又湿润了,我想大 概是关于她妈妈吧。 她双手互握着继续说道:“在我高三那年,外公病逝了,妈妈带我一起回去拜 祭,可是没想到,妈妈却遇到车祸,她被一个醉酒架车的人撞死了。最可恨的地方, 妈妈在临死的时候想见见他,可他却没来。我不会原谅他的……” 说着的同时她的眼泪已经不停地流了下来,我赶紧拿出纸巾给她,她擦了擦后 继续说道:“因为妈妈很喜欢樱花,所以我把她葬在可以看得见樱花的地方,我希 望她看见樱花后能高兴点…………”说到这慕容樱已经泣不成声了。 看到她这样,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安慰她几句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好不停地递给她纸巾,让她可以擦眼泪,然后等她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了。 哭了一阵后,慕容樱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看了看手中的纸巾,轻轻地说道 :“呼,我现在感觉轻松多了,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话。” “说哪的话,这有什么好谢的,有难过的事,说给朋友听,心里可以好受些。” 我用轻松的口气说道,以免让她再伤心难过了。 “朋友?”慕容樱愣了一下,说道:“我这人一直没什么朋友的,你是我的朋 友?” “呵呵,怎么不是呢?我们是同系的同学,又同患难,难道还不能算朋友吗?” 我笑着说道。 慕容樱笑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而我也第一次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人 有心中一暖的感觉。 见到她的笑容,我呆了一下,想道:“嘿嘿,不得了,她做冰雪女王的时候已 经够漂亮了,没想到她这一笑,简直可以把冰都化开了。嘿嘿,陈杰他们看到一定 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不过看见她心情好转了,我也想让她来为我解释一下那重新 占据我心里第一地位的问题——她怎么一下子像变了个人似的。 于是我说道:“慕容樱,我想问你个问题?” “好啊,你问吧!” “是这样的,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什么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对着我说了那么多话, 连自己埋藏心底的秘密都说出来了,和我以前对你的认识完全不一样。”我看着她 说道。 她听后愣了一下,然后用手托着腮想了一下,轻轻地说道:“这个……我也不 知道,你好像给我一种亲切感,好像我们以前就认识一样,而且和你呆在一起越久 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在我心里总觉得你好像是我非常熟悉的人。”说到这,她噗哧 一笑,说道:“嘻嘻,你不会笑我吧,反正这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因为你 救过我的缘故吧。” 我摇了摇头,笑道:“不会。”心中却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难道说是因为齐 金蝉的关系?朱文现在转世于慕容樱,而齐金蝉和我融合,他们两个是三世情侣, 有这个种感觉也是很正常的吧?”想到这,我就越加肯定我的想法了。 慕容樱见我默不做声问我怎么了,得到的回答当然是没什么了。 在随后的两天中,我们一直在等着外面的人来救我们,中间慕容樱也提议过不 如自己找出路,但我不同意,原因很简单,我们两个被困在这个四周都是石堆的地 方,再加上我们两个都受了伤,如果现找出路,势必要挖旁边的石堆,我们对这些 建筑学,地质学又不懂,到时候万一挖错了,再次引起坍塌,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虽然对于我来说并不让这些石块来砸伤我们并不难,但难道要我当着她的面使用飞 剑护身,让她看着砸过来的石块竟然砸不到她,那时候可就不怎么好解释了。 而且她的提议我一开始就想到过,本来脚没骨折的话,如果遇到情况还可以躲 避一下,最多她问起时说自己学过点武功就是了,现在自己的脚不方便,可就难办 了。 又过了两天,那些救援人员还是没有找到我们。对我来说并没什么,我现在可 以辟谷,吃不吃饭无所谓,可是对慕容樱来说就不行了,连续三天滴水未沾,她的 嘴唇早已干裂,我为了让空气流通,在她睡着的时候,用飞剑刺出缝隙,可是到了 晚上风从这些缝隙中吹进来又因为是冬天的关系让人更感寒冷,这让早已没有热量 供应的慕容樱冷得直发抖,最后我只好抱住她,让她可以感到温暖些。 第四天的晚上,我正在闭目养神,怀中的慕容樱梦呓道:“我好冷……”, “妈妈……我好冷啊……妈妈……我好渴啊……好饿……” 听见声音我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两行清泪。“唉,又梦到她妈妈了,咦,不对, 怎么这么烫,难道……”想到这,我赶紧摸了摸她的额头,喃喃地说道:“这下惨 了,发烧了,肯定是四天没吃没喝抵抗力下降了。如果带着丹药就好了。”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干裂的嘴唇,想到她一直自我封闭的生活着,一股怜惜之 情油然而生。这时候听见她说道:“水……我想喝水……” “唉,我现在哪里弄水去啊。”突然我灵光一闪,记得好像在那本书里看到过 有人用过一种办法。我赶紧聚气成刀对着自己的动脉一划,血流了出来,接着就把 手凑到慕容樱的嘴边说道:“水来了,你快点喝吧。” 听到水来了,出于本能反应,慕容樱张开嘴慢慢的把流到她嘴里的“水”喝了 下去,虽然水和血在味道上就有区别,但对现在的慕容樱来说根本分辨不出,可以 说她现在把它当成甘泉了。看她喝得差不多了,我用仙法治愈了伤口。然后对着她 说道:“好了,你现在睡吧,明天我们就可以出去了。”而慕容樱在迷迷糊糊中听 到了一直在记忆中的声音后睡着了。 可是第二天我们还是没有被发现,我也只好继续以血来为慕容樱补充水分。不 过这种事情只能偶尔为之,像我这样连续使用,后果就是连我自己也变得虚弱起来。 到了我们被困的第六天的晚上,连续地给慕容樱喂血,自己也渐渐失去了力气, 我现在抱着昏迷不醒的慕容樱疲倦地坐着,心中咒骂着,“TMD,日本人的办事 效率怎么这么低都几天了,还不把我们救出去,TNND。” 忽然,从缝隙中传来了人声,而且人声越来越清晰,“他M的,总算来了。” 我用最后一点力量御起飞剑朝他们正在挖的地方冲了一下,把下面的积石打碎了, 然后就感到浑身连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一股倦意直朝心头涌来,接着没过几分钟, 就听到石块被拌开的声音,然后听到“阔嘞哇尼晋。”(这里有两个人) 接着我就感到被人抬了起来,然后听到一声非常熟悉的声音,“大哥……”后, 我就失去了知觉。 -------- 中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