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力难回天 “轰……” 两个形式完全不同的图腾出现在剑尖,黑白两色的火焰分聚两剑,然后再被图 腾吸收、转化,最后化成黑色火龙与白色火鸟急冲而出。 而相柳当然也不会束手待毙,在它卸开炽热的剑罡后,全身蓝气涌现,凝化成 九首人面蛇的形象,当场与黑龙白鸟纠缠一起。 古柏亚源源不绝地放出能量,但是随着能量的大量流失,他才发现神魔能量的 量并不相等,因为光系的能量依然源源不绝,暗系的却逐渐耗尽! ‘这是怎么回事?’ 古柏亚以为魔神又在搞鬼,愤怒地质问。 ‘臭小子!你魔晶掉了两颗,破坏了我们七人精心设计的平衡,让我们无法增 加你提取魔气的速度,自然比不上那群经年累月吃饱闲着的家伙了!’ 拉哈伯宏亮的声响把古柏亚的怒气压下,让他一时无言以对,不过这也代表如 果七颗魔晶一同服下,这身体可能就不属于他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魔气一耗尽,体内神魔两气平衡一失,光系能量的破坏力 马上出现,首先消失的是双剑与双翼,然后就是吞没全身的剧痛,以及坠落地面的 后果。 “嘎……” 少了能量的补给,龙与鸟撑了不久就被击散,但是相柳幻化的蛇身也跟着消失, 仅留的躯体也伤痕累累,没有之前的威势。 “真可惜啊!差一点就被你如愿了呢!” 相柳虽然狼狈,但是它胜了却是事实,此时站在能量失衡的古柏亚面前,语气 充满了调侃! “………” 古柏亚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连望向相柳的力气也没有。 相柳望了一下四周,看到桑雅正在救治伤重的狄普勒,嘴角露出邪笑。 “该先宰了谁呢?那个小姑娘好象是不错的选择啊!” 相柳一看就知道古柏亚已经无力抵抗了,在也没有人有资格可以阻止它的举动, 让它存心想让眼前这个重创它的人痛苦。 “你……敢!” 古柏亚痛苦地由齿缝尖挤出两个字,在光系能量肆虐的同时,让他身体崩溃的 速度加快,嘴角开始溢出鲜血。 相柳冷笑一下,瞬间消失,然后又出现,手中却已经握住桑雅的脖子。 “你觉得呢?我是要先从哪里里吃起呢?这妞细皮嫩肉的应该很可口吧!” 相柳故意站在古柏亚可以看到的位子,扣住口鼻溢血的桑雅,正考虑如何让这 个人更加痛苦。 ※ ※ ※ “啵!” 相柳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穿出的拳头,手中扣住的桑雅也不自觉地松开。 “你……” 相柳才刚吐出一个字,炽热的火劲已经由拳头散出,加上强烈的旋劲,当场把 相柳的身体绞成四分五裂,不过这对相柳并非致命伤,只是经过剧战,能量消耗过 多,让此刻的相柳只能汇聚成一颗水球。 “竟然是你!可恨啊!” 相柳发出语音不清的怒吼,然后往入口逃去。 重创它的人也不追赶,反而走到古伯亚面前,一掌就往后者的天灵轰下。 “不……” 桑雅虚弱的嘶喊,该人却没有一丝犹豫。 只是状况与想象中有极大的出入,巨大的能量先被古柏亚身上充盈的光系能量 阻挡了一下,紧接着古伯亚体内突然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把那人的力量大量吸入体 内。 只见该人身上缠绕的黑气被古柏亚如棉纸吸水般快速吸纳,直到他身外的黑气 消失无踪才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古柏亚却也因此失去了动静。 担心古柏亚的桑雅不顾身体的痛苦,缓缓地爬到前者身边。 “古柏亚!” 看到古柏亚脸色发白,七孔流血,身体的机能近乎停止,让桑雅胸口一阵窒息, 心口痛得几乎忘了本身也是即将崩溃。 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吗? 桑雅心中一酸,泪水再度留下。 ‘至圣………的圣灵…… 请……忠诚……民… 运用………最神圣…… 御使……元素……结合…… ……生命……‘ 一段遗忘以久的回忆出现在桑雅脑海中,那是一个她以为永远用不到的力量, 此刻却莫名地想起,似乎有什么力量帮她记起般,引导她去使用! 桑雅看着古柏亚惨白、英俊的脸庞,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庞,两行清泪再度滑 落。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希望你以后还能记得我为你做的一切!” 桑雅深情地细语,彷佛怕惊醒意中人般,却又充满浓浓的眷恋,只是血却无法 克制地流出。 “这身体似乎不想给我太多时间啊!亚,保重了!” 桑雅缓缓地站起,眼神中充满了柔情与坚决。 “至圣无上的圣灵啊! 请允许您忠诚的子民, 运用您所赐与的生命, 展现您最神圣的神迹! 以桑雅为名, 御使天地四大元素的奇能, 结合成光族孕育之始, 造就生命的重生!“ 敖泉努力地将体内能量吸纳,只是一股耀眼光泽让他忍不住睁开眼睛,因为这 股能量充满了一种哀伤的波动,使他想不注意都不行。 可是当他眼睛一开,一幕他一生也无法遗忘的景象,并让他一生遗憾的情景已 经开始。 桑雅口中念念有词,身体则被柔和的光泽包覆,凌空漂浮,感觉如同赐与生命 的女神般,充满了圣洁、母性的光辉,让人眼光无法移开。 敖泉脑海中马上浮现四个字“真神之血”!心中大骇,竟然突破禁制:“小雅, 快停止!不要做傻事!” 只是言语的禁制突破了,身体的禁制却依然存在,让敖泉急得满头大汗。 桑雅似乎咒文已经念完,回头向敖泉露出一个微笑,虽然两者相距数十米,但 是敖泉就是可以清楚地看到桑雅那丝包含感激、道谢、无奈……的微笑。 桑雅柔情地看着昏迷的古柏亚,似乎想把他的一生都看完,但嘴角溢出的鲜血 再度提醒她,时间的重要。于是她右手食指沾了一滴溢出的鲜血,缓缓地指向古柏 亚。 鲜血离开指尖,漂浮在空中,且鲜红的颜色缓缓改变,把包覆桑雅的金光迅速 吸收,直到光华尽去,血滴也转为金色。 “永别了,爱人!” 桑雅双目含泪,手指轻弹,全身的能量跟灵魂似乎全被那滴鲜血吸入般,直直 地往后倒下。而金色的血滴也射入古柏亚的心坎,让他身体如同池水般由心坎处泛 起一层金光似的涟漪,然后再无动静。 “不………” 敖泉看到桑雅倒地的一刻,身体再也压抑不住悲痛的感觉,泪水控制不住地滑 落。 天亮了,我还活着? 古柏亚眼睛睁开,刺眼的光芒由峰顶射入,让他一时无法适应。对自己竟然没 死,古柏亚十分意外,因为以当时的状况,相柳根本不可能放过他,而且身体的崩 坏也已经无法阻止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古柏亚疑惑地坐起,身体虽然全身酸痛,但是并不是那种令人疯狂的痛楚,顶 多是耗力过多,疲劳过度的感觉。 不过他旁边倒是多了一个人,一个高大的男人─修亚,只是他现在还陷入昏迷, 一时间似乎还醒不过来。 对了,是修亚!不过…… “你醒了!” 敖泉的声音传来,只是语气中多了几分落寞、哀伤。 “嗯!其它人呢?” 古柏亚站了起来,却看到不远处躺着四个身体,其中一个似乎是他最牵挂的桑 雅,让他忍不住楞了一下,然后彷佛不敢面对般,缓缓走过去。 古柏亚跪在桑雅身边,看着脸带笑容的她,彷佛很满足地睡着了,让他心头放 下重担,轻轻地抚摸桑雅的脸庞。 怎么这么冰! 古柏亚脸色发青,赶紧用各种手法探测桑雅的状况。 “不用再试了!小雅已经走了!” 敖泉悲痛地说着,让古柏亚的心情如入冰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没死?桑雅却死了?相柳呢?” 古柏亚喃喃自语,无法接受这眼前的事实,且心思想到相柳,怒气马上直指这 唯一的敌人! “相柳跑了!不过小雅不是他杀的!” 敖泉虽然对古柏亚没什么敌意,但是想到桑雅是为了他而死,心中忍不住是 有怨恨,想要让古柏亚难受一点。 “不是相柳?是谁?” 古柏亚冲到敖泉面前,双手紧抓的后者的肩头,激动地摇晃着。 “是你!也不是你吧!” 敖泉本意要让古柏亚痛苦,但是看到他对桑雅那么在意的程度,让他语气一软。 “说清楚!” 古柏亚愤怒地抓着敖泉,指甲都快陷入他体内了。 “冷静一点!我也想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敖泉推开古柏亚的身体,然后坐到地上,试图让彼此厘清真相。 两人长谈后,把所有的状况都做了沟通,心情也平复一些。 “为什么她要这么傻?” 古柏亚心痛地看着桑雅,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死人,反而象是睡美人般宁静、 安详。 “我想小雅可能知道自己也活不了多久吧!‘真神之血’是圣灵族专有的技能, 为‘天下三血’之一,也就是以圣灵族的血脉为引,凝聚光之力量来治癒神族的绝 技,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对你会有效?” 敖泉淡淡地说着,只是古柏亚仍可感觉到语中的不忿。 “可能是池水改变了我的体质,或是七位天使的关系吧!但是为什么桑雅不救 自己呢?” 古柏亚不怪敖泉,因为连他自己也怪罪自己。不过他的推断只有部份正确,因 为池水的确改变了他部份的体质,但是也只有天魔族才能有这样的际遇,因为天魔 族与羽翼族本来就是同一族,只是后来进化的路线不同才分歧开来。而且池水在改 变他体质的同时也破坏了他身体的结构,如果桑雅不用“真神之血”减低他身体的 排斥性,最后依然会因能量失调而亡,但这是许久以后才知道的事了。 “真神之血只能救别人,无法自救!而且小雅可能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崩坏在即, 加上真神之血需要耗费大量的能量,以她原本的实力是用不出来的,这次能使出, 我想一部份是因为池水给予的能量,一方面可能就是她仅剩的生命了吧!” 敖泉蹲在桑雅的另一边,自然流露出的哀痛把他一直隐藏的情感泄漏出来。 “好了,你该走了!顺便把修亚带走吧!” 敖泉转向古柏亚说着。 “不!我要留下来陪桑雅!” 古柏亚神色坚决,即使在此心痛与内疚会不断地啃噬着他的心,但他只要能多 看桑雅一眼,什么都值得。 “不行!在上来之前,我们就已经通知族人相柳出没的讯息,再过不久援军就 会到了,你再不走,到时候一定会出问题的!我想桑雅也不想你与我们族人产生冲 突吧!” 敖泉几近吼叫的回应,撼动古柏亚的坚持。而且不只为了古柏亚,还有一个修 亚需要赶快离开,对于暗修罗,神族绝不会宽待的,如此一来就辜负了两位好友舍 命救助的心意了!另外魔气被古柏亚吸回的修亚一直昏迷不醒,能解决这问题的除 了古柏亚还有谁,所以交付给他是最适当的。 “看来我要带走桑雅,你一定不许的了!” 古柏亚虽然哀痛,但还不至于感情用事,加上敖泉所言不虚,因为如果没有援 军,他们也不用苦守此处了!所以以他跟修亚的状况,遇上神族一定麻烦不已,毕 竟不是每人都像敖泉这么明理。 “当然,以桑雅的身份,即使去世了也不能让你带走!” 敖泉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让的余地。 “快走吧!你是小雅想救的人,我不想让小雅的心血白费!” 敖泉催促地说着,毕竟神族的人不知何时会到。 古柏亚低头深情地在桑雅冰冷的唇上一吻,随即抱起修亚,转头向敖泉说: “谢谢!” “呜……” 一声轻呼传来,本以为身亡的乌巴竟然还活着。 “牠!我也带走了,保重!” 古柏亚话一说完,飞身抱起乌巴巨大的身躯,迅速由洞口离去。 只留下敖泉哀伤地看着四位好友的躯体。 经此一役,光芒之池虽然回复金色,但是已不复之前的色泽,而是非常浅的一 点金黄,至于外人朝圣所见的池水则几乎与一般泉水无异。 只是在须弥昆仑高层也不清楚实际状况下,一切只能视作被妖兽相柳污染的结 果。 另外四位族长候补人选的损失也是无可估计的,让神界造成不小的骚动,至于 仅存的圣龙族─敖泉却也因此奠定他接任族长的地位… 而一切的祸首相柳如同凭空消失般,不再出现在神界,连带另外两名当事者也 不知所踪。 直到敖泉接任圣龙王后,才在一次与神龙王的会面中,见到两位当事者,但那 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了。 -------- 爬爬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