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牛肉故事 飞船摇摇晃晃像喝醉了酒一样落了下来,四只粗大的机械腿伸出,其中一只差 点踩中了奔跑中的叶飞,他还来不及庆幸,飞船突然舱门打开,沉重的机舱门将他 打晕。 方博满脸兴奋地从里面走出,对从山上滚落下来的三人喊道:“呵呵,我的水 平不错吧,第一次驾驶飞船的感觉确实很美妙。” 不过众人却没听见他的话,原来激动之下他连宇航服内的通讯器都没有打开, 等他激动不已地发表完长篇大论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听不见任何声音,夏青青笑着 将他推进了飞船,苏剑和萧蕾抬着倒霉的叶飞随后跟进。 他们关上了机舱门,将里面的压力和重力装置调整过来,然后脱下了厚重的宇 航服,经过初步检查,飞船并没有出现大的异常,苏剑不由大大松了一口气,朝方 博竖起了大拇指,“你的第一次驾驶非常成功,我想问一个私人问题,你的智商到 底是多少?”他问道。 “嘿嘿,这个可说不出口。”方博为难地搓着双手,英俊的脸上涨得通红, “只有195.”他说道。 “只有195 !我的妈呀!”苏剑心里惊叹道,脸上却露出了漫不在乎的神色, 低头迅速打开了一个又一个仪器开关。 “哗!195 !方先生这么聪明,难怪,不过你为什么还这么为难呢?”萧蕾好 奇地问道。 “呵呵,这有什么了不起,因为我的智商是198 ,正好比他高那么一点点。” 夏青青接过了话题。 萧蕾一听顿时也低下了头,“乖乖,198 !有个如此聪明的老婆,他以后想要 偷偷喝酒可就麻烦了。”她想道。 见两人只顾低头苦干,方博不由好奇得问道,“你们问这个干什么?为什么突 然不说话了呢?” 苏剑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我怕吓着你,所以还是不开口的好。”他说道。 “哈哈,别为难了,说出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方先生,苏剑是因为没脸抬头 见人了,因为他的智商只有100 ,比你的一半强那么一点点。”萧蕾终于忍不住大 笑起来。 “哼,你的也高不到哪里去,上帝没给我一个发达的大脑,却给了我一副强壮 的身体,方先生,你看看,如果比打架,你的智商可派不上半点用场。”他扬了扬 鼓鼓的肌肉说道。 “对不起,本姑娘的智商虽然不高,不过也有160 ,比力气吗?呵呵,难道你 忘了,我可是会气功的,我的力气比你和叶飞的都要大。”萧蕾得意地说道。 “呸,哪个跟你这个男人婆比,我说的是方先生。”苏剑说道。 “他?”夏青青指着方博说道,“他曾经获得过全国武术散打冠军,而且是柔 道三段。” 苏剑一怔,尴尬地低下头来,猛地一巴掌拍向了昏睡中的叶飞,“至少这里还 躺着一个我打得过的人。”他干笑道。 那一巴掌将叶飞从沉睡中打醒了,他猛地爬起,“鬼呀!不要吃我!”他大叫 起来,将众人吓了一大跳。 “鬼来了,鬼来了,快跑,快跑!”叶飞手舞足蹈地说道,众人急忙费了九牛 二虎之力才将他抓住,然后用铁锁将他紧紧地铐了起来。 “你发什么神经!”苏剑吃惊地问道,只见叶飞神情慌张,两只眼睛瞳孔发散, 情况极其不妙。 “封印,魔鬼!”叶飞大叫起来,“哈哈,我出来了!我出来了!” “糟糕,着魔了,那个被封印起来的魔鬼一定依附到他身上去了,这可怎么办?” 萧蕾问道。 “我听说用脏东西淋他就行了,比如黑狗黑猫血之类的,另外用尿也可以。” 夏青青小声说道。 “哦,这容易,我正好憋得受不了了。”苏剑说着抓起一只大水杯就往厕所就 跑。 “不行的,好像男人着魔要用女人的尿,女人着魔才用男人的尿。”夏青青说 道。 “晕,还有这一套,那就交给你了。”苏剑说着将杯子递了过来。 “我也不行,要姑娘家的尿才行,没有破身的姑娘。”夏青青红着脸说道,她 和方博已经结婚了,身子当然被破了。 三人将目光投向了萧蕾,一个个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却一个也不敢开口。 “可怜的叶飞哦,看来我们只有迅速启程返回了。”苏剑叹道。 萧蕾涨红了脸一把抢过杯子,然后迅速跑开,“不准你们取笑我,老处女又没 什么丢人的!”她边跑边嚷。 三人不由面面相蹙,“我还是老处男呢,敢取笑你?”苏剑嘀咕道。 片刻过后,萧蕾拿着大半杯淡黄色的液体走了出来,这时候苏剑他们却已经将 叶飞给放开了。 “已经好了,那个魔鬼突然开口大笑,然后就溜走了,我想它是故意跟我们开 玩笑罢了,我们毕竟是它的救命恩人。”方博说道,“希望他不要跟着我们到地球 上去才好,我可不想因此而成为人类的罪人。” “这个你放心,它走的时候跟我说了,那个封印它的笑凡尘就在地球,它只好 逃到别的地方去了。”叶飞说道,然后接过了萧蕾手中的杯子,仰头就是一大口。 “这是什么饮料,好古怪的味道。”叶飞说道,“不过萧萧难得为我倒上一杯, 即使是毒药我也喝了。”说着咕噜咕噜将那杯尿喝个精光。 “这……你怎么一下子就喝光了?”萧蕾一下子傻眼了。 “那你是想倒给谁喝的?”叶飞问道。 “恩,本来也是给你喝的,可是后来就没必要了,唉呀,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 算了,不说了!”萧蕾回答道。 “这就奇怪了,咦,你们怎么这么奇怪地望着我,难道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叶飞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我只不过想告诉你,刚才你喝的是萧蕾的尿,因为刚才你着魔了, 青青小姐说要用姑娘的尿来解魔。”苏剑强压着笑意说道。 “什么!难怪味道这么怪!”叶飞一听脸色大变,急忙往厕所跑去,在里面干 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 苏剑和萧蕾做了最后一次检查,然后打开了通讯器,开始和地球进行联络。 令他们失望的是,飞船上的燃料已经不足以顺利飞回地球了,这也许是封印中 的魔鬼在捣鬼,无奈之下他们只得静待地面的通知。 幸好夏青青为他们准备了充足的牛肉罐头,在经过了三天三夜的绝食抗议后, 发誓不吃再也不吃牛肉的叶飞也开始大吃特吃起来,而且比每一个人都吃得多,吃 得凶。 他说:“牛肉就是我的敌人,我不能选择向敌人屈服,所以我要将它们给全部 消灭干净。” 他们可以想象,叶飞这一生该是多么地任重道远,因为地球上还有数不清的牛, 老牛生大牛,大牛再生小牛,子子孙孙无穷无尽,即使他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即 使他每天生一千个儿子,恐怕也无法将这可怕的敌人给消灭干净。 吃了七天牛肉后,五人一个个嘴巴发痛,牙齿也被磨掉了一层,后来夏青青再 也忍不住了,于是将心中的秘密托盘而出,原来那些罐头都是狗食罐头,是买来喂 养她父亲萧春秋的那一大群狗的,不知道为什么居然送到飞船上来了。 如此一说,其余几个人顿时大吐特吐起来,不过吐完之后还得继续吃,用苏剑 的话说,这就是“好死不如赖活。” 当然牛肉干的吃法有很多种,他们寻找着各种花样,炒来吃,煮来吃,干吃, 切成丝,熬成浆等等,花样是如此之多,直令人叹为观止,不过即使如此他们还是 吃得痛苦万分。 十五天之后,他们接到信号说,俄罗斯的飞船将对围绕地球的空间站进行补给, 让他们先赶到附近的轨道上等待,于是五个吃了狗食牛肉的人一个个喜出望外,赶 紧驾驶“神舟X ”号飞船按指定的路线赶到了那里,然后日思苦想俄罗斯人的到来。 经过国与国之间一场激烈的讨价还价后,俄罗斯人带着满肚子火赶来了,本来 他们想趁火打劫大捞特捞一把的,但老疯子夏春秋放出话来说,如果俄罗斯人不赶 紧将他的宝贝女儿女婿接回来的话,他发明的那种治疗艾滋病的药就不容许俄罗斯 人用,还发誓说要根据俄罗斯人的基因对那种药物进行改进,这下可把彼得大帝的 子孙们吓住了,无奈之下他们只好乖乖赶来了。 “终于可以不用吃牛肉了。”看着即将进行对接的两艘飞船,夏青青感慨万千, 可是令他们恼火的是,俄罗斯人只答应对他们的飞船进行能源补给,而拒绝进行食 物补给。 “这已经超出了合同范围,况且我们的食物也不多,这趟生意我们本来就是在 做亏本买卖,你们可不能让我们再亏一把吧。”俄罗斯人说道,西北利亚熊贪婪的 个性流露无遗,“现在是经济时代,所以一切以经济利益为重。” 他们当然明白俄罗斯人的意思,不就是想要几个钱么?虽说还有一天时间他们 就可以回到地球了,可是他们实在不愿意吃牛肉了,即使再多一天也不行。 五人之中最强烈要求高价购买俄罗斯人食物的就是那个发誓说要将天下所有的 牛肉都消灭干净才肯罢休的叶飞,他们在飞船上吵吵嚷嚷了半天,才发现通讯器一 直是打开的,当然他们的讨论被俄罗斯人听个一清二楚,于是那群该死的西北利亚 熊态度愈来愈强硬。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五人决定进行民主投票表决,结果以5 :0 的高票一致 通过了向俄罗斯人高价购买食物的决定,在花费了比地球上高一千倍的价格买来了 一箱食物后,俄罗斯人驾驶飞船迅速离开了。 面对着那箱包装精致的食物,五人这才想起忘了向俄罗斯人询问他们所买的到 底是什么食物,经过一番猜测,有人说是方便面,但随即这个结论被另外一个人推 翻了,虽然重力场模拟让他们在飞船中吃起方便面来很简单,但俄罗斯人似乎并不 喜欢吃方便面。 不过叶飞的话取得了众人的一致认可,“无论是什么食物,只要不是牛肉罐头 就行了。”他郑重地说道。 为了证明这个观点,五个眼睛发光,嘴流口水的人打开了包装精致的箱子,然 后翻出了一大堆令他们吃惊的罐头,知识渊博的方博夫妇看了脸色大变,只见上面 用俄文写道:欢迎品尝西伯利亚绿色新品种——牛肉干! 牛肉的死对头叶飞不死心地打开了一个罐头,结果熟悉的气味立刻扑鼻而来, 向他证明这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牛肉干。 五个人于是开始破口大骂,连斯文的方博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愤怒了,他们夫妇 二人用俄语痛快地骂了起来,他们说这样俄罗斯人才听得懂,疯子夏春秋的女儿女 婿自然非一般人可比,他们骂了半个小时,硬是没重复一句脏话。 苏剑三人用国语来来去去就那几句话,半个小时过后,五个筋疲力尽的家伙停 了下来,因为俄罗斯人肯定听不到他们的咒骂,而且这种单调无聊的事确实也有些 累人。 停下来的他们胃口出奇地好,一个个大肆狂吃牛肉干,后来叶飞回忆说,他害 怕牛肉的病症就是在那次事件中治好的。 当然也有人说他是在撒谎,因为包括方博夫妇在内的五人再也没有碰过牛肉, 他们闻牛肉而色变,每次赴宴的之前必先打听是否会有牛肉出现,有则逃之,无则 来之,偶尔主人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会出现牛肉,可是中途上菜的时候却常常来上 一道血淋淋的牛排大餐,让他们一个个落慌而逃。 经过了漫长一天的煎熬,五个人终于从太空回到了地球,他们的这次航行一无 所获,疯子狂人夏春秋大失所望,关于封印的事五个人守口如瓶,怎么也不肯泄露 出去,只是说在他们几人在月球散步的时候碰上了陨石雨,那雨打坏了蜘蛛工具车, 然后他们就逃了回来。 那次古怪的月球之旅知道的人并不多,关心的人就更少了,疯子夏春秋依然在 天气好的晚上拿出他研制的天文望远镜远望月球,可是他再也找不到那块发出奇异 生命波的石头了。 五人中的三个宇航员渐渐地将这件事给忘记了,但方博夫妇二人心里却隐约生 出了不安,似乎总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跟随在他们身边,而那个笑凡尘在他们心中留 下了一个谜。 两人查阅了中外各种历史资料,可是无论在野史还是在正史中,他们都找不到 笑凡尘这个人留过的痕迹,在那段时间里两人因此而发表了被专家们称为具有历史 和文学重要意义的《人类文明》一书,并因此而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也许那个笑凡尘并不存在于历史之中,也许笑凡尘只是一个代号,方博夫妇二 人只好把这个秘密压在心里。 因为他们空手而返,老疯子夏春秋大为生气,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他要挟女 儿女婿给签订了一条丧家侮权的不平等条约,要求他们在固定的期限内给他生下一 个聪明的外孙作为补偿。 “我要将我一生的知识传授给我的小外孙,让他超越我,超越所有的人,所以 你们还得努力,一定给我生出一个聪明伶俐的好外孙出来,否则我就要绝食。”夏 春秋威胁道,“听清楚了,不要女的,只要男的,我可不想我的外孙女某天在实验 室里被硫酸烫伤了脸,不过男的就无所谓了。” 方博夫妇二人经过了无效的抗议后,两年内美丽的夏青青终于生下了一个非常 漂亮的后代——女孩! 闻风而来的夏春秋大失所望,不过希望还是有的,“你们不用灰心,一胎不行 就二胎,二胎不行就三胎四胎五胎……”他对筋疲力尽的女儿女婿说道,浑然不把 国家计划生育放在眼里。 “这是不可能的,爸爸,我和方博已经检查过了,我们二人的结合只可能生下 女孩,这是最基本的染色体配对造成的,所以让你失望了。”夏青青打断了正在数 着什么七胎八胎的夏春秋的话,其实她和方博巴不得生的是女儿,这样才能逃过父 亲的毒手。 “这……”有着疯子称号的夏春秋也没辄了,在科学的面前他无话可说,不过 他还是不死心,“乖女婿,别担心,我研究一种药出来,改变你的染色体,然后你 们就可以生出儿子了。”他的话将方博二人吓了一跳。 一家人于是进行了一场激烈的争辩,最后在医院全体医生护士病人强烈抗议下, 三人进行民主投票表决,以一票赞成两票反对的结果结束了争论,夏春秋大失颜面, 狼狈而返,临走前发下狠话,说他马上绝食。 不过夏春秋的绝食行动只坚持了两个小时,确切的说是一小时五十二分钟后, 有人就看见他在一家五星级饭店大吃特吃起来,由于当时身上没带钱,还是方博赶 过来替他结的帐。 随着女儿方小小的成长,方博夫妇二人也渐渐地忘记了笑凡尘的存在,也淡忘 了那个封印中的魔灵。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了八年。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