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见成效 虽然吃这么多药让我有些担忧,不过为了尽快提高身体的素质,我还是毫不犹 豫地按老师的指示把所有药片都吞了下去。内卡瓦老师笑了笑,便又向其他学生走 去了。在回教室的路上每个人都显得兴奋不已,浑身上下好像有使不完的力量。 进了教室,内卡瓦老师只交代了几句便宣布下课了。由于时间尚早,所以我们 到食堂的时候里面还空荡荡的,于是我们这班新生就边吃边聊了起来,即使原本互 不相识也很快就热络了起来。其间,所有人手环上的指示灯突然闪动了起来,我打 开了信息栏,只见里面出现了一条莱顿老师的留言,上面写道,「下午的课改在装 备库里上,请准时出席,留言人莱顿。」 由于从食堂要到达战斗部的装备库距离着实不近,几乎要横穿整个校区,所以 我们早早收拾停当,就赶着上路了。只是相比较上午漫步时的疲乏,现在的我们就 显得轻松许多了,我们不但准时到达了,而且大多数人也只是略微有些喘,虽然也 出了不少汗,但也绝对不是大汗淋漓的那种。 莱顿老师早早就等候在了仓库门口,一看我们到了,便冲着我们召了召手,于 是我们就跟着他慢慢地踱着步子走了进去。老师走到了第一排武器架前便停下了脚 步,只见他从架上取下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对我们说道,「自从有了战争,武器 就成为了战士在战场上不可或缺的杀人凶器。在最早的时候,人们都是使用这样的 冷武器。或许你们以为现在科技发达了,它们应该已经被淘汰了,只可惜至今为止, 他们仍然被使用在战场上,而像这样的匕首对于普通战士而言,是必需配备的装备。」 说完,老师将匕首放回到了架上,便又往前走去了,而我略微扫了一下身边的 木架,发现上面光是奇形怪状的匕首就有十几种,各种各样的冷武器也远比我在飞 船上看到过得要多,而最令我触目惊心的则是一把亮晶晶的合金手斧,只看着它那 宽厚的斧身和锋利的刃口,就知道这一定是件杀人的利器。 来到了第二个的架子前,只见架上摆放着不少枪械,其中不少和我在地球上看 到过的步枪和冲锋枪很相似,莱顿老师从中取出了一把握在了手中,同时说道,「 冷武器时代没有持续多久,我们就又进入了火药时代。只是那时候使用的武器如今 都已经被淘汰了,而仅存的一些也都被摆放进了博物馆里,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些都 是仿制品。」 我们继续往前走去,只见第三排架上的枪械或大或小,材质各异,造型也丰富 了不少。莱顿老师从架上取下了一把一米多长的具有流线形外壳的长枪,对我们说 道,「这是AK4776镭射枪,也是进入光磁武器时代后步兵中最常用的武器,一次充 能后可以连续射击十万次。而进入新的时代以后,所有的武器都变得更加灵巧轻便, 杀伤力也提高了许多。并且武器在设计时,也更人性化,充分考虑到了使用者的方 便。」 再往后走,后面的一排架子上摆放着不少战甲,其中既有全身甲,还有保护局 部的组合件。莱顿老师这时又说道,「由于材料技术的革新和发展,现在一般士兵 装备的甲胄总重连两公斤都不到,而且完全能够防御一般的光线武器射击。而如果 是重装步兵的铠甲,常规的步兵武器根本不可能伤得到他们,只是这套装备的重量 就可观得多了。呵呵,作为将来要成为士官的人物,你们以后也会有机会体验一下 这套有陆军魔鬼装备之称的战甲。」 介绍到这里以后,莱顿老师领着我们往回走,又陆续从架子上取下了一些武器, 并将它们拆解开来,对着各个零部件,解释起了它们的功用。我们也听得十分认真, 只在不知不觉间便结束了下午的课程。虽说身体现在强化了不少,但显然大脑的机 能仍没有得到多少改善,又被塞了满满一脑的东西,我不禁伸了个懒腰。 吃完了晚饭,告别了卡特和艾尔莎,我回到了寝室里,这时房里十分热闹,就 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大家正叽叽喳喳地聊得不亦乐乎,毕竟这一天对所有人而言都 充满了新奇。而从言语交谈中,我了解到了,由于选报科研部和管理部的人数较多, 所以学院索性单独组建了几个纯粹由地球留学生组成的班级,而选报参谋部和工程 部的小朋友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被拆散开来,分别安插进了几个大部分由本地 人组成的班里。 而他们上课的内容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深奥和博杂,似乎并没有太多轻松有趣的 东西,但进入了新的环境之后,任何一点奇闻轶事都能引发大家的兴致,然后成为 了大家闲聊的话资。比如大哥直抱怨班级里女生太多,从而引来了其他人的集体鄙 视。又比如公输康即使坐在八爪鱼堆里,也丝毫不影响他对知识的渴望和对老师的 崇拜,其疯狂程度简直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不禁令我们这些朋友感到担忧不 已。 众人侃侃而谈,直到阵阵倦意袭上来了,大家这才陆陆续续地上床睡觉,只是 今天我们又把头罩戴了起来。随着熟悉的感觉再一次来到,我知道睡眠教育又要开 始了。还是在那片花团锦簇的地方,我眼前出现了内卡瓦老师的身影。此时,我不 得不感叹仿真系统的精密和准确,竟然将老师那罗刹般的形象毫无修饰地直接投入 了梦境。 内卡瓦老师说话时,脸上的伤疤也会不停地扭动,只站在他面前接受训话,那 对我的神经也算是相当的考验了,只听他说道,「或许你们会奇怪为什么出现的是 我,而不是莱顿老师,那现在就让我告诉你们。所谓体术,并不是简单地跑跑步, 练练肌肉,而是要通过科学系统的方法,充分地开发出身体的潜能,并以最有效率 的方式运用体能。」 只看着内卡瓦老师的脸就使我不得不认真听讲,不过他说的还是渐渐引发了我 的兴趣,「比如说,你们平时习以为常的呼吸和走路的方式,其实就都很不科学, 也丝毫没有效率可言。而按照体术的理论,我会教导你们如何使呼吸变得深沉和均 匀,如何使你的步伐变得轻松而有节奏。当你们能熟练掌握这一切,并应用到战斗 中去的时候,你们就会发现在同样的条件下,你们可以比一般人拥有更多生存的机 会,这也就是体术的意义所在了。」 内卡瓦老师说的这些不禁让我想起了爷爷曾跟我谈及的中华武术,而两者在不 少内容上都有着惊人的相似。系统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在走神,仍然自顾自地继续 以后的课程,内卡瓦老师开始解说起了最简单的体术要领。在我看来,总而言之, 体术的根本来源于生物学的研究,所以了解自己的身体构造和机能就成了第一堂课 必需学的内容。 内卡瓦老师耐心地从内脏器官讲解到了肌肉骨架,然后又介绍了各大系统的运 作原理,而当这些明明白白地展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原来 我对于自己的身体竟然是如此陌生。在说完这些之后,老师又对我习以为常的动作 进行了指正,对每个细小的陋习都进行了细致地剖析,只是在了解了这些以后,我 竟被吓得不敢再有任何轻举妄动了。 完成了对体术的学习后,莱顿老师又出现在了眼前,而白天看到过的所有武器 也全都列在了身边。老师把它们一件一件地拿在了手里,并仔细地逐一进行了介绍。 只是其中光是匕首就有二十几种,老师将刃口设计的道理慢慢地介绍给我听,使我 明白了为什么传统的冷武器还会有如此多的造型。而他另外又特意介绍了一把唯一 使用电磁原理制造而成的现代化匕首——振动短刀,还补充了一句,「这种匕首完 全是针对士兵的护甲而设计的。」 之后,老师又接二连三地介绍了各种各样的光、磁、电类武器,而且每把武器 都被详细地介绍到了零部件。只是这样介绍了一遍,好像也花了不少的时间。或许 是系统考虑到了我大脑可以承受的极限,这次并没有过多的重复,内卡瓦和莱顿老 师只又快速地讲了一遍,系统就宣告退出了。而我也慢慢地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 睁开了眼睛,这时窗外射入的淡淡光芒已明白地告诉我新的一天又到来了。 我从床上翻身站了起来,却没有马上动作,而是站在那里不停地回想着梦中学 到的知识,只是这在旁人看来却有些奇怪了。很快就有人凑了上来,大哥自然也在 其中,只听他好奇地问道,「喂,飞羽,你怎么了,一大早就杵在这里发呆啦!」 我从思考中回过了神来,笑着对杨锐说道,「大家早,我没事,只是想复习一 下学过的东西,回忆一下究竟该如何走路,又该如何呼吸。」 房中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大笑了起来,只是大哥看到我依旧那副认真 的表情,便走上前摸了摸我的前额,说道,「我说飞羽啊,你是不是昨天训练过度 了,今天脑袋发烧了,怎么一大清早就开始说胡话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心里虽然明白即使解释,也未必能使他们信服,不过我还是 尝试为自己辩解,「其实我现在正在学习体术,它可以科学地调整身体的机能,从 而有效地发挥出最理想的状态。」 大哥摇了摇头,说道,「你们战斗部教的东西还真有趣,连喘气和走路都要研 究,我看你再学下去就快和公输康一样成怪人了。」 公输康耳尖得很,远远听到了大哥在背后说他的坏话,立刻跑了出来白了大哥 一眼,只是他还没有胆量找大哥理论。为了避免太过引人注目,我迅速回想了一下, 便尝试了起来,索性在梦中已练过了几次,只是缺乏大脑和身体实际的磨合而已。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胸腔再无法扩张了,又徐徐地将肺中的气呼了出来,一 一次直到呼吸系统适应了这种方式。 接着,我又按老师指点的陌生方式抬腿迈步,一步步缓缓地向前走,走了几圈 下来,所有的动作和节奏都自觉无可挑剔和顺理成章之后,我才进了洗手间打理了 起来。只是那天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不少人还会转身窃笑,看到这次我 想不做「怪人」都难了。 吃完了早饭,我依旧迈着这样的步子,轻快地来到了教室。没过多久,内卡瓦 老师到了后,便又招呼我们出去了。老师开始时一面让我们快步竞走,一面还纠正 着我们的动作。接着他让我们逐步加快了速度,于是我们由竞走改为了慢跑,又由 慢跑改为了快跑。而我们在老师的指挥和监督下,始终维持着特定的步伐和节奏。 几乎连我都不敢相信,绕着校园跑完了一圈,这曾在我看来完全是不可能完成 的任务,自己今天竟然就真的做到,虽说气有些喘,只是呼吸的节奏仍处在我能够 保持的范围内,身体也没有过分的疲劳感,看来体术确实是门实用有效的课程。而 就在我们站在路旁休息的时候,突然有上百人排着整齐的队伍,迈着划一的步子从 我们身边迅速跑了过去,其中不少人身上还穿着我们十分向往的步兵战甲。 这个时候不在教室里上课,而是在校园里跑步,不用猜我也知道他们一定是我 的学长了,而眼看内卡瓦老师和队伍前打头的教官十分熟悉地打了个招呼,就更加 验证了我的想法。我们目送着学长们的队伍渐渐远去,内卡瓦老师转身对我们说道, 「你们应该也猜到了吧,这些都是和你们同部的学长,他们的体术如今都已经到了 一定的层次。不过只要你们以后加倍努力,就一定可以赶上他们的。」 我们感到备受鼓舞,不由齐声说道,「我们一定努力!」 内卡瓦老师点了点头,接着又说,「你们的身体还需要进一步的强化,体术也 才入门,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不过,从你们今天的表现来看,还是不错的,所以 我决定明天加大跑步的强度,同样的时间里要跑完两圈。」 「啊!」,所有人齐声惊呼了起来。 内卡瓦老师不以为然地说道,「才这点强度就大惊小怪了,你们的学长们每天 可是至少要跑十圈以上的,而且还不是简单的快跑,其中还夹杂着冲刺跑和变向跑, 另外他们身上除了战甲外还增加了额外的负重……」 内卡瓦老师自顾自地说个不停,全不顾及我几乎被吓得晕倒了,要是再这样训 练下去,我还不真成怪物了,到时候只怕我一手举着爷爷,一手抬着奶奶,绕着北 京城跑一圈都没有问题了。相形之下,卡特等人似乎很是高兴,他们好像十分满意 将来能成为体壮如牛的「肌肉猛男」,然后穿着重装战甲在女生面前拉风卖弄,当 然要先将艾尔莎排除在这些女生之外。 下午的课上,莱顿老师继续着他的器械介绍,今天他讲述的是战争时常用的辅 助器材,其中有联络用的电台、信号弹和光标等,又有干扰用的烟雾弹、闪光弹和 微型磁振器等,还有攀援用的登山索、虎爪和滑钩等,分类很多,细目也着实不少。 只是我在听课时不禁想到,哪怕只从每类器材中取一件出来装备在我身上,我会变 成什么模样,那时就算我再强壮,只怕也会被压垮了。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一 天又过去了。 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天天都重复着这样的学习,只是经过了一年的强化训 练,我的身体已经十分结实了,身上展现出的流线形的肌肉令寝室里的那些弟兄羡 慕不已,大哥更是常常两眼发直,流着口水,恨不得让我将这些肌肉拆下来,安在 他的身上。这时,莱顿老师的课程也暂时告一断落,而我们将被安排插到了其它专 业学习一些有关的基础知识。 在年末会有一段时间的假期,本地的学生都陆续回了家,这时校园里就几乎只 剩下了我们这群地球来的小留学生。只是在假期的头一天里,所有人都显得十分高 兴,还在各自的寝室里盛装打扮了起来,而这完全是因为学院特意安排了一次星系 通讯,让我们有机会能和各自的家人视频对话,只是每个寝室十二个人一共只有半 天的时间。 几十个视频对话的装置被放置在了科研中心大厅里的玻璃幕房里,而眼看东方 白从幕房里走了出来后,我和大哥紧接着一起走了进去,这可是我们两个事先商量 好的,本来我们两家就很熟,这样我们两个也比其他人能多上了一倍的对话时间。 我将自己的身份卡插入了操作台,屏幕上的图像立刻随之切换了,没过多久,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就出现在了屏幕上,其中有我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还有杨锐 的父母。我和大哥高兴地招着手,齐声对他们说道,「大家好!」 而在屏幕的另一头,所有的人也都开心地和我们打起了招呼,而当我听到他们 呼唤自己名字的时候,只觉阵阵暖意在胸中荡漾了开来。爷爷首先问道,「学校还 好吗,你们两个在那里还习惯吗?」 我们点了点头,「我们的学院可大了,景色也不错,是个好地方啊。我们吃得 好,住得好,一切都好,你们尽管放心好了。」 然后,奶奶又说道,「这样就好了,杨锐可要记得多照顾一点我们家飞羽哦。」 大哥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咧着嘴说道,「你们放心好了,有我罩着他。」 家长们见状都笑了起来,这时杨锐的父亲说道,「这小子就是经不起表扬,你 们看他又得意忘形了。」 接着,我的父亲也开了口,「听说你们都选了专业,不知道你们都选了什么?」 「大哥选的是管理部,我选的是战斗部」,我一面回答,一面偷偷观察父亲的 表情。 看得出父亲脸上不经意地闪过了一丝惊讶,一点失望,「战斗部!?」 大哥这时又起了劲,「飞羽这家伙报名时,就是不肯听我劝,硬是要去报什么 战斗部。不过,这些日子下来,他还真壮了不少。」 说着,大哥将我手臂上的衣袖卷了起来,结实的肌肉立刻露出了。奶奶她们看 到了,微笑着说道,「的确是壮啦,怪不得我们家飞羽看上去比以前黑了不少。」 所有人轻轻笑过之后,长辈们又问了不少问题,我和大哥也都一一作答。其间 我们又将学院里的奇闻轶事和一些有意思的小插曲告诉了他们,不免又引来了不少 笑声。当然我们也问了家里的情况,父母们只说现在的地球百废待兴,所有人都忙 得不可开交,只是让我们也尽管安心学习,不必牵挂家里。而就在我们不停的互致 寒暄声中,我和大哥两个人凑起来的半个小时在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于是在依依不 舍中,我们还是不得不和他们话别了。 只是当我抽出身份卡,和大哥一起走出幕房的时候,并没有分离的忧伤,反而 心中充满了重逢的快乐。由于今天校园里所有的娱乐设施都对我们免费开放,所以 大哥便拉着我去玩游戏了,而我也终于又能摸到久违了的游戏机,心里真是说不出 的高兴啊。我和大哥在游戏厅里疯狂了一整天,直到疲乏到了无法支持,才回到了 寝室里。只是才进房间,我们的室长,有「费波尔辅导员的代理人」之称的赵祯对 我们说道,「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学院组织我们出发去旅行。」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