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古想钱的父母生养了他,取名本为“向前”,可能是指望他日后在纷纭复杂的 人世间向前迈大步,做个有所作为的人。然而,谁料他辜负了父母的希望,不务正 业,一心一意只顾着想人家的钱,人们便谐其“只顾(古)想(向)人家的钱(前)” 这句话,送了他一个含意明确的诨名:古想钱。既然古想钱不愿与他人合作为事, 那他又怎么与那老汉同上一辆车北去呢?这在省县公安人员的心目中又成了一个谜。 古想钱自从“读”完五年牢狱的“本科”出来后,父母不认他这个儿子,他便居无 定所,东游西荡。 他现在已乘车外出,他到哪里去了呢?他是否还会回沅湘呢?省县两级公安人 员通过三天的侦查后,今天,集中在县局小会议室开第三次碰头会。 大家把情况汇集在一起认真分析,仔细推敲,将前面已提到的和后段新出现的 难以捉摸的现象、问题,归纳了五个方面必须弄明白的迷: 首先,作案者明明是有目的来报复,但来报复的并不是柳月莲,这从年龄上可 以否定;而先前猜疑的是她侄女、侄婿或其他亲友,经查后已排除;那么最有可能 的是柳月莲的女儿。若是她,说明柳月莲可能在幕后指挥,那她们母女俩住在什么 地方呢? 其次,与之配合作案的那老汉、那小伙子又是谁呢?他们与柳月莲是一家人吗? 若是,那老汉可以推测为柳月莲的公爹,不好理解的是,她为什么不叫她丈夫当助 手呢,而要那走路都颤巍巍的老汉去呢?那小伙子已二十七八了,推算时间,他不 可能是柳月莲的儿子,那他是否是她的女婿呢? 最难理解的是,既是一家人,他们为何敢明火执仗地说是寻报复的,而不怕暴 露自己呢?再则,他们用支票取款,必须盖上那三枚图章,而通过调查,已排除内 部配合作案的可能,也就是说,科委的小杨不是同伙,银行职员也不是同伙,小杨 的抽屉又没撬开,他们能盖上图章的法术究竟是药物制取还是什么呢? 第四,根据绿蚂蟥说的情况分析,古想钱与那老汉上了北去的车,那年轻女子 和那小伙子是否也乘车出县了呢?若出县,为什么不与那老汉一同走呢?如果古想 钱与他们是同伙,他与柳月莲一家又是什么关系呢? 第五,那女子在离开尤家前,陈雅丽在还没完全昏迷时听她说,她家住“无头 街无绪巷第1696号”,这是什么意思?这案子真的无头无绪吗?总之,这个案子是 个谜,而且谜中还有谜,令人匪夷所思,不可理喻。在公安人员的心目中,柳月莲 成了让人捉摸不透的幽灵。 其实,喻维民疑心这案子可能是尤雨林夫妇俩合作所为,这真是冤屈了他俩。 自出了这案子后,尤雨林与妻子每晚都打嘴仗,不得安宁。 尤雨林身为副县长,本想在县里作点给自己增面子的事,何曾想到阴沟里翻船, 闹出这般难以估摸的劫案。特别是作案人还胆大妄为地歧视他尤雨林,戏弄他妻子, 揭露他的隐情。 他起初向县委书记和县长汇报情况时,有关自己的隐私他一直缄口不谈。为了 遮掩这一点,他曾反复向公安局龚局长、刘泽忠等人打过招呼,拜托他们一定把范 围控制在最小程度,除侦破此案的人员不得不让他们知道外,其他人一概不要让其 晓得。他想,只要破案了,把钱追回来了,就万事大吉了。所以他几次向县委书记、 县长汇报此案时,都把作案人当着妻子揭露自己隐情的事瞒着。哪知,破案搞了两 三天,省厅来人又搞了三天了,没有一点可以解忧的信息,公安部门参与破案的成 员搞得心力憔悴,心里充满着迷雾,所摸情况还是停留在凭想像都可以推断得出来 的现象上。 他每天打几次电话问龚局长,对方都是告知:暂且还无新的进展。县里出了这 么大的案子,作为县委一把手的县委书记,县政府一把手的县长心里也很着急,也 不断地打电话问龚局长侦破工作进展怎样。 龚局长不知尤雨林对于他的隐私还瞒着县委书记和县长,他在汇报情况时,无 意中说出了一些令县委书记、县长感到诧异的话。 有一次,县委书记打电话找龚局长,在龚局长汇报了近日的侦破进展情况后, 县委书记不解地追问道:“哎,你刚才说,老尤过去在蒲草湖荷塘村与一个年轻妹 子的事,是个么情况?你具体说说看……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县委书记想,难怪尤雨林每次谈到这案子,有些情节,他总是吞吞吐吐的,听 了龚局长谈的情况,方知个中缘由。 为此,县委书记把县长和分管政法的县委副书记找在一起,与尤雨林很委婉地 谈过一次,叫他积极配合公安部门,把一切知道的情况都说清楚。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