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 派到沅湘县破案的李良甫一行人奉命回到了省城,沅湘县公安局副局长肖亦农、 喻维民和刑警队长刘泽忠也随同来到了省厅,以便协同作战。沅湘县和省厅的两支 人马在省城开了个研讨会。 在议定抓捕方案时,厅领导肯定了大家近段工作的成绩。分管此案的副厅长说 :“由于李良甫等人与县局的公安人员通力合作,才摸索出了一些线索,才使案子 初露端倪。但是,我们运用的有些工作方法既有利也有弊。比如张贴通告,本意是 让广大群众来帮助识别罪犯躲藏在什么地方,这虽是打群众战争的一个好办法,可 是这一办法的附作用是打草惊蛇。这虽是带来了不利因素,但又给我们提供了信息。 这是坏事变成了好事。大家已经知道,原月荷酒店的柳芋、柳浪,可能与本案有关, 他们可能是蛰伏在泥土中的蛇,已经嗅到了什么气味,忽然溜掉了。我们必须靠大 家继续同心协力,乘胜追击。” 他把一截烟灰弹在烟灰缸里,仿佛是给前段工作作了一个小结,“根据现有掌 握的情况,大家可以讨论一下:一、对柳芋、柳浪可否实行拘捕?二、若可以抓捕, 采取什么方式为宜?”李良甫首先表明观点:“我觉得柳芋和柳浪母子二人在通告 贴出后三天便离开了月荷酒店,这一点本身就有可疑之处。” 大家通过热烈的讨论,都认为完全有理由对柳氏母子实行拘捕。但寻找柳氏母 子的范围不能局限在长沙甚至湖南,要把目光辐射到省外他们可能会去的地方。目 光要辐射到省外的理由是,柳氏母子如果是因为畏慑于通告的威力而离开月荷,那 他们可能会离开长沙甚至湖南。当然,不能完全放弃在长沙以至湖南境内寻找,理 由是,他们或许真是因为某种原因想更换经营的环境而转让门面。再则,姜老板尚 欠柳芋2 万元转让资金,这毕竟不是小数目,想必她不会大大方方地丢掉这2 万元 而离走,何况她还说过,待姜老板在月荷酒店经营半年后来索取欠款。鉴于此,会 议决定,搜寻柳氏母子从长沙开始。 然而,偌大一个长沙市,数百万人口,不知其所在,到什么地方去寻找去拘捕? 有人提议,为了抓紧时间,在省城来一次拉网式的搜寻。有人认为此举不妥,一则 警力不够,撒网必须人多;二则如此行动,必然又会惊动柳氏母子。 大家争论了一会,最后确定的搜寻拘捕方案是,第一,由荣湾东城派出所和姜 老板等人提供柳芋、柳浪的相貌特征,用电脑绘制出他俩的图像。第二,组织一批 素质较高的公安人员,身着便装,带着他俩的图像按图索骥,在省城每个个体饮食 店、旅店作重点观察、查访,同时兼顾查访其他个体行业。第三,派人继续找常到 月荷酒店去的食客调查,看其中有否与柳氏母子关系特别密切的,看能否从他们口 中摸出点什么。 方案确定后,从省厅、市区各分局、各派出所抽调了400 多名公安人员,分赴 到全市各个酒店、饮食店和个体旅店查访。 这项全面搜寻的工作进行了三天,虽没找着柳氏母子,但并没白费气力。公安 人员从查访中得到了有关柳氏母子新的线索。 这一线索从何而来呢?这是市区中心春意浓酒家朱老板提供的。他是在一种很 偶然的情况下无意中提供的。朱老板就是朱辽宝的堂弟。几年前,柳月莲改名柳芋 和儿子一同在朱老板店子里打工三载多,与朱老板相处得不错。后来,远在海南岛 的朱辽宝回长沙探亲,从堂弟处得知柳月莲在长沙经营月荷酒店,特地去拜访过她。 对此,朱老板也知晓。 省厅组织人员撒网在长沙搜寻的第三天的晚上,有两名奉命查访柳氏母子下落 的公安人员,借故在春意浓酒家就餐。他俩本来就与朱老板相识。这两位,一位姓 唐,一位姓何。两人年龄虽都只二十来岁,但在社会上交往甚广。他俩在等菜的当 儿,掏出柳氏母子的图片边观看边议论。小唐说:“巧呢,长沙大大小小的酒店、 饭店,我差不多都去过,好像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老板娘啊。”小何说:“她已经40 多岁了,样子还这么俏。”小唐说:“你看他儿子,长得跟她差不多,也是一表人 材呢。” 因是熟人,朱老板亲自端着一盘红烧猪肉送上桌来,见他俩一人拿着一张照片 在欣赏,以为是他俩在看自己女朋友的照片,好奇心驱使他挪步到他俩近旁看了看。 朱老板的眼稍一瞟,就脱口而出:“咿,你们怎么有他们的照片呢?”柳氏母 子的图像被制作在同一张相片上,下面注有年龄、口音、特征、习惯动作之类的文 字。 小唐掩饰着自己的激动反问:“这女的是我表姐,你认识?”“怎么不认识, 他们母子在我这里打过工呢。”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