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时至半夜三更了,无所获取的肖亦农、刘泽忠、吕春华和桃花江派出所的汤德 山、高正春还坐在笔架山村会议室里苦思冥想,搜肠刮肚地想对策,寻疑点。 刘泽忠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别人:“可能性最大的柳一禾被排除了,他们 柳家还会有谁呢?” 吕春华忽然提出一个问题:“不管是在沅湘的荷塘村调查,还是在益阳的笔架 山调查,为何两个村的支部书记都乐于谈柳氏之女的美呢?” 汤德山不知是随心所欲,还是早已知之:“这个原因很简单。肖局长,你未必 没看见,这里山清水秀,水土好,人的颜色就好。你若不信,你只去看看这里的塘 堰河渠的水,全是一色的清澈透底,鱼虾在水底游嬉,都看得一清二楚。这里还蛮 怪,农作物不生什么虫,农民也不打什么药水治虫,所以也就没得什么污染。这样 的好地方,当然出美女。” 刘泽忠似有所悟:“在荷塘调查时,支书柳天成谈起美女来,乐此不疲。他是 借故以掩饰别的话题。这里的徐支书对此也侃侃而谈,引以为荣。我看现在的后生 子,只怕是没得女人,就说不出话来。” 肖亦农正色道:“那我们也就别谈女人了吧。现在静下心来,大家都分析一下, 我们还有没有必要留在笔架山……” 他说话间,腰间的手机“唧唧唧”地叫起来了。 他打开手机问道:“哪里,哦,是龚局长啊……你不也没休息嘛……彼此彼此 ……是啊,我们哪里还有闲心去睡觉哟?为了赶时间,我们没去找益阳市公安局, 一到益阳,就直奔桃花江派出所。这不,这里的两位所长现在都还陪着我们在熬夜 ……不理想啊,我的局长,到现在还没摸到什么有价值的情况……那好啊,他们为 什么不早点来呢?好,明天中午以前赶回来,行!”次日晨,告别了桃花江派出所 的汤德山、高正春和村支书徐少秋,肖亦农一行人驱车朝回沅湘的路上飞奔。 肖亦农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的,在车上摇摇晃晃的。 刘泽忠关照说:“肖局长,我干脆到前面去坐,把位子腾出来,你横躺着睡一 觉吧。” “不必,不必,这两天,你不也没睡好觉吗。”“我挺得住,没关系。” “哎,刘队长,这个案子,省厅的‘师傅们’不来,只怕没救了呢?” 肖亦农脸上显出几分无奈。“省厅的怎么还没来呢?报案已经三天了吧?” “龚局长昨天在电话里说,长沙、湘谭也发生了几起大案,省厅的几位行家忙 不过来。不过,省厅对我们的案子很重视,准备派刑警队的李队长带队来。他们叫 我们先摸摸情况,他们把那边几件大案处置得差不多了,马上就赶到沅湘来,估计 明天下午到沅湘吧。” 越野吉普像脱缰的烈马在公路上疾行。 肖亦农等人赶回沅湘县公安局时,小会议室墙上的挂钟的时间是上午9 点20分。 等候在小会议室的龚晓安为几位风尘仆仆的出征战友倒茶。 肖亦农的屁股刚落座,就开始汇报了:“龚局长,这个案子的确古怪呀!我们 先后到荷塘和益阳笔架山上去查了,所推测怀疑的对象都与这案子无关系。我们重 点查了在笔架山的柳一禾。发案的那几天,柳一禾与婆家的人,都在果园里做事, 周围的村民也都证实他们无一人外出。” “这作案人未必是天外来客?”龚晓安放下热水瓶,大失所望地看了看肖亦农, 又看了看刘泽忠,仿佛希望从他俩身上能找出线索似的:“难道没辙了?” 肖亦农反问道:“龚局长,他们另两个组调查的情况如何呢?” “他们曾向我汇报过,暂时还没得结果。不过,他们侦察的内容与你们有所不 同,如取手印、指纹什么的,还得拿到省厅去鉴别,我们没有这些设备。照此看来, 在荷塘和笔架山查不出什么线索,就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另一个疑点上了。” “什么疑点呢?”肖亦农问。 “看县科委与县工商行有没有里应外合的情况。” “疑心是这两个单位的内部人联手作案?”“对。这只是一种设想。” “这肯定是喻维民的鬼点子。” “现在欧阳刚正在找县科委的财务人员与县工商行营业所的职员盘问。” 刘泽忠说:“依我看,这个案子还应涉及到一个最可疑的人。”“谁?”大家 同声问道。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