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会前,龚晓安问:“肖局长,你们三个组已经相互通过气了吧?”肖亦农道: “我们已多次联系过了。他们两个组也没摸到什么有价值的情况。”龚晓安便悄声 对喻维民说:“喻局长,这出戏唱得好坏,只怕要看你的了啊。” “怎么,我升格了?我是外围组呀?”喻维民不明其意。“看来,你设想的那 两种可能可以公开议论了,不必躲躲闪闪了。” “为什么?” “第一组掌握的情况已基本断线,只好看你的那两种可能了啊。”会上,第二 组与第三组先后汇报了他们开展工作的情况。这两个组同样夜以继日地工作了两天。 第二组特警大队队长欧阳刚带班到县工商银行查阅了3 月24日被取走现款的转 账支票,并取制了上面的指印。然后找当天值班的三名职员分别座谈,然后又把她 们集中在一起,搞互相“激活式”的回忆———这是公安部门的新行话。意思是, 对已经过去了的某件事,如果一个人单独不易回想起来,就让当事人集中在一起, 互相提示某一情节、某一现象,从而激活大家的脑细胞中被淡忘的东西,让它重新 清晰地复现在脑海中。这样,大家交叉回忆,就容易把已经“抛在脑后”的情景完 整地勾勒出来。 但是,单独座谈也好,“激活式”地回忆也罢,总之,他们三人都只有这么个 印象:那天,来取款的是个约摸二十六七岁的小伙子,身高1 .72米左右,长得蛮 俊秀,言语不多,口音与本地人差不多。 当时出纳有点疑惑:“往常县科委来银行存取现金,都是一个姓杨的女青年, 今天为什么会是他呢? 于是,出纳随意问了他一句:“小杨怎么没来?”他回答:“因数额大,怕有 不便,就叫我来了。”出纳付给他的全是100 元票面的,一扎就是1 万元,共100 扎。他是用两个蓝色的旅行包装的钱。他提钱出去时,正好有一辆红色的小车开到 银行门前,他上车后,车就开走了。之所以出纳目睹他上了小车,是因为他取款数 额大,她才留意观察了他出去的情景。后来,欧阳刚他们对全县开红色小车的司机 进行了查访。从一外号叫烧萝卜的个体出租车司机口中了解到这么一个情节:出租 车司机说:“那天上午9 点半左右,一小伙子提着两个蓝色的旅行包从银行营业所 一出门,见我的车子路过面前,我正两边观望找顾主,见他喊‘停车’,我就停下 了。他上车后说要到汽车站,我就把他送到汽车站。本来只需收4 元钱车费,他给 了10元说不必找,所以我对他印象较深。” 欧阳刚谈了出租车司机的情况后,便不做声了。龚晓安便向他提示道:“你再 把在县科委调查的情况说说看。” “好吧。”他或许是太辛苦了,说话无精打采,“在县科委,我们拿他们取款 用的公章和私章与银行支票上的三枚印章核对了,字体的大小完全一样,没丝毫差 别,只是支票上盖的印迹不如以往用现金支票去取款所盖的印迹鲜艳,而且这张支 票上的印章字迹还有不少空白点,这可能是个疑点。”刘泽忠问:“是什么原因呢?” “我们分析,是用药物从已经盖在纸上的印迹取下的,也就是说用药物将有印章的 纸复盖在支票上,通过化学反应,印在支票上的。这种化学反应过程的运用,非一 般人所为。而且这种药在市面上没有卖的。我们打电话向湖南大学的化学教授请教 过。教授说,市场上虽没有这种药物卖,但有可配置的原料卖,这需要好几种药物 配制,而且工艺流程很复杂,配制的每一种原料的分量多少必须严格按比例掺和, 配制时所需的温度要求也很严格,在配制过程中的温差变化必须限制在0 .5 ℃之 内。这就说明,这种药物非一般人生产得出来的,作案者的水平是高档次的了。” 喻维民问道:“昨天听你说,科委管财务的小杨的抽屉又没打开,而且取走钱 的那天,她一直在办公室没离开,作案者又是从哪儿弄到三枚图章印模的呢?” 欧阳刚猜测道:“我想,作案者是不是早就把这几枚印章模型弄到了手?这是 个难解之谜呀。”“不!”喻维民说,“我估计,作案者不可能很早就把印模弄到 手,因为没必要。作案者是冲着支票取印模的,他们很有可能在尤县长从长沙回县 城的当天晚上,才到小杨的抽屉里取出印模来的。至于说没有撬门、撬锁的痕迹, 他们要作此案,明知取款要到第二天上午上班时才能取款,他们明知到尤县长家拿 支票需一定的时间过程,她们怎么会把门把抽屉撬烂?这样做,钱没到手,科委就 报案了,他们取得走钱吗?再说,那老汉开尤县长的保险柜,不也是没撬锁的痕迹 吗?” 龚晓安又来了精神:“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等我汇报了我们第三组的情况后,再进行综合分析,把情况串 联起来,可能就会有新的线索可查了。” 喻维民顿了顿说,“欧阳队长说的那张支票上不是还有一个人的指纹没找到对 号的对象吗?难道支票从省宏泰科技开发公司开出来,上面就没有省城开支票人的 指纹?这一点也是必须弄明白的。”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