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喻维民带队的第三组找尤雨林、陈雅丽进行调查时,在尤雨林家里反复查看, 找他所在的住宿楼附近摆摊点的主人询查,都是一片渺茫。由于作案人在尤雨林家 作案时,戴有薄尼龙手套,根本没留下指纹。 显然,要从指纹上找到凭证是无所指望的。后来,喻维民又撇开两名女刑警, 自己一人单独找尤雨林谈过几次,也没谈出任何新的情况。尤雨林只是反复说这么 一句话:“我虽然对不起她,但她也不该这样来对待我嘛!自家的5 千元钱是小, 可是这100 万是公款啦!”每当他说这句话时,似有泪水在眼边沁出。 喻维民问他:“按照你说的意思,你认为这案子一定是柳月莲指使别人干的? 说得更具体一点,就是说,是柳月莲指使女儿干的?” 尤雨林说:“不是她指使的又是谁?听那年轻女子的口气,绝对是她指使的。” 喻维民说:“现在的关键是必须找到他们,问题就好办了。” 喻维民这一组通过查访,虽没获得什么情况,但喻维民是个肯动脑筋的人,他 想,这个案子还有两点须弄清楚,他在汇报会上谈了自己的看法。“我想,事发前, 尤县长家连续两天有那作案女子十几次地向他家里打去电话,而这两天,尤县长正 好在长沙。他是那女子第二天打电话的中午回县城的,第三天,那女子便开始作案。” “既然是这样,这作案女子是否知道尤县长将要从省城带一笔款子回来呢?如 果不是这样,她为什么不趁尤县长不在家时作案呢?这点必须搞清楚。” “还有一点必须搞清楚的是,根据摸到的情况看,作案的手段是那样的高明, 几个人配合得是那样的默契,那样的有条不紊,而且不留下任何作案的痕迹,这说 明,案犯虽是本地人口音,可能他们现在已不在本地了,可能在外地学过一些作案 知识。” “这一点,你们已经分析到了。我之所以重复这一点,是想到,这可能是一个 有组织的团伙,这团伙里面,至少有一个外地高手在幕后指挥。那女子、老汉和取 钱的小伙子,他们三人都可能是马前卒。因为幕后有高手,而且在互相配合作案, 他们若在夜晚打开科委的防盗门和小杨的抽屉,要用药物取图章上的字模,都是轻 而易举的事。”喻维民还进一步分析道:“依我看,这案子很可能还要牵扯到省城 长沙,说不定在长沙有人与在我县的作案人搞‘里应外合’。” “咿,这倒很新鲜。”龚晓安很赞赏喻维民的独特见解。“为什么如此说呢? 这是那作案女子十几次打电话到尤县长家这一情节告诉我们的。” “大家想一想,如果那女子只是为了泄私愤,报私仇的话,她就不必打十几次 电话,只要打一次,得知尤雨林不在家,她和那老汉就可借此机会到尤雨林家,向 他老婆揭露尤县长以前的过错,然后顺手牵羊地带点钱物一走了事。” “但是,他们硬是等尤县长带上支票回来之后才作案,并且把100 万元取走。 据科委的同志们回忆,在取走这笔钱的先两天,曾有个陌生的很漂亮的年轻女子在 科委楼上楼下找人,说是寻找她的男朋友。” “第二天,也就是取走钱的先天下午,有个50岁左右的农妇在科委机关卖茶叶。 她卖茶叶时,尤县长正在与科委机关干部谈到支票的事,而且因小杨说没有保险柜 存放支票,尤县长就说将支票带回家保管的言谈,都被那农妇听见。” “还听说,这农妇进去卖茶叶时,尤县长说过要她出去,她却反过来责备了尤 县长他们几句,说什么当官的不愿联系群众,何必为难一个卖茶叶的婆婆。所以她 一直在那里听尤县长讲支票的事。她是否是这个作案团伙的‘先遣部队’———暗 探呢?那个找她男朋友的女子是否也是暗探呢?这都是值得推敲的?” 肖亦农说:“我觉得喻局长分析得很深刻,我已经听入迷了。”刘泽忠、欧阳 刚、陈一梅等人也像听说书人讲故事一样,听得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喻维民。吕春 华还说:“喻局长,你可算得上中国的福尔摩斯呢!” 喻维民摆了摆头:“过奖了,过奖了。”停了停,他又说:“所以说啊,龚局 长,此案的侦破面要扩大,不能局限在我们的感觉之中。” 刘泽忠听的神情最专注。他问喻维民:“喻局长,你说科委的同志回忆,在取 走这笔钱的先两天,曾有个陌生的很漂亮的年轻女郎在科委楼上楼下找人,这个女 郎长得么样?” “听他们说,长得还蛮清秀,个子有1 米63以上。” “是不是披的长发,一尺多长?”“是的,披到肩以下。”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