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魔 战 船舱外,爆烈的吼声震天价响,不绝于耳。风司顾不得特利弗,连忙冲上甲板。 才一接触到外界,鼻子马上被恶臭的血腥味给填满,风司眯了眯眼,手在鼻头上搓 了几下,睁开了眼,不禁愕然。 曾几何时,原本空荡的甲板被难以数计的魔族占得满满。前头腓得烈和十二个 侍卫还有安太迦长老被困在其中,正和身旁的魔物相斗。 “没想到他竟然召唤了这么多,根本就是将不灭风城的人赶尽杀绝,这如果让 啸狂狼知道了,他不沉了罗赛尔群岛才怪。”风司心想,一面留意四下动静。 魔族们张着丑陋的面容,龇牙裂嘴地吼叫着。腓得烈一行人虽然奋力搏杀,斩 死了不少魔族,但剩下的大半却并不对腓得烈他们积极进攻,都是望着船头嘶吼。 只有靠近腓得烈他们身边的才对一行人又扑又咬。 腓得烈他们虽然没有败阵的迹象,但也是进退维谷,根本无法前进或是后退。 风司看了看情形,突然大啸一声,迅雷般冲进那一大群魔物之间,以手代刀,双手 手掌平伸向周身魔族挥砍,魔物们不防出现了个强敌,身前同伴一个个倒下,纷纷 乱成一团。 一只酷夏曼拉挥着巨爪朝风司袭来,风司双手交叉迎面而上,魔物的巨爪当场 飞了出去,风司双手攻势未息,两手嵌住魔兽的头,硬生生将它的头从颈子上给卸 了下来。 酷夏曼拉魁硕的身驱还没完全倒下,风司抓着手中的头颅朝背后另一只魔物的 头砸去,砰的一声两颗头颅撞个粉碎。风司抬起腿飞踢而出,将眼前一排数十只魔 物尽数踢飞。就这么杀出一条血路到了腓得烈一行人身边。 “现在的情况要下船不容易,不如先退回船舱再行打算。”风司对腓得烈说着。 腓得烈点点头。 “年轻人,你身手不错,你可不可以明白地说出你的身份?”安太迦长老喘气 说道。 风司还是那付不置可否的笑容。 众人退回了船舱,奇怪的是魔族并没有追进来,船头似乎有更令它们感兴趣的 事,只听一阵吵杂。 “现在怎么办?”侍卫中有人问道。 “我看咱们找一些长绳从船尾下去好了。”腓得烈说道。 “这主意倒是可行,但要如何收拾这些魔族呢,我可没有那么高的魔法可以一 口气收拾。”安太迦长老抚着胡须说道。 腓得烈不禁皱起眉来。 “先找绳子再说。”腓得烈说道。 这时风司一直好奇地望着舱外。 “你在看什么?”安太迦长老问道。 “你看。”风司指着甲板。 “什么?”安太迦长老睁大了眼睛。只见甲板上的魔族一片混乱,争先恐后地 向船头挤去。 “有什么异样吗?”安太迦不解地问道。 “注意,要来了。”风司回头大叫:“大家捂住耳朵!” 众人狐疑地看着他,用手捂住了耳朵。 “要作什…么……?” 安太迦长老话还没说完,一阵响彻云霄的吼声传来。整艘蓝船竟然震动了起来, 吼声伴随着一段段的冲击音波,震得舱里的人四脚朝天。船舱的墙壁也被震得粉碎。 甲板上的木板一块块地被掀掉,几个人撑不下去晕死过去。连风司也是淌着汗硬撑 着,他早已觉得肚子里一阵又一阵的翻腾,气血凝滞,头脑发胀,真是说不出的不 舒服。 过了好一阵子,吼声渐歇,这才觉得比较舒服。转身过去对众人笑笑,却发现 所有人都吐得满地。 “呕一一这…这该不会…就是…呕…传说中的奔雷战天吼吧?…呕……”安太 迦长老边吐边讲。在他身后的腓得烈已经止住了吐,但是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你猜对了,这正是‘圣魔兽——帝拉贝洛斯’的奔雷战天吼。”风司笑着对 他说。 “帝拉贝洛斯?!怎么会…它怎么会出现在这?啊…难不成是一起被召唤来的……” 安太迦长老说道。 “不错,大概是下召唤术的人不知分寸,随意召唤,才会一次来这么多魔族, 甚至连圣魔兽都叫来了。” 风司一面说着,一面想到还在船舱下的特利弗。他闷在下面那么久还不出来, 八成已经解开了多尔克法金杯了。 “不过,我记得帝拉贝洛斯的战天吼应该更厉害才对,这只似乎只有平常的六 成而已,怪,难道它会保留实力?”风司摸着头说道。 说完,风司跃出船舱,翻上掌舵的位置,居高临下看着甲板上的情况。 只看到满船的魔族死了一大半,全都是爆体而亡,甲板上到处是碎肉块,和魔 族特有的暗绿色血液,剩下的居然都呆在原地动也不动。魔物也是懂得害怕的,刚 刚那种狂暴的吼叫声,早就已经让它们心神俱寒了。 风司再向前望去,果然看见船头有一只威武的猛兽。有着豹的头,狮子的强壮 身躯,铁鞭一般的长尾,最特别的是背上长了一对宽阔的长翅。它缓缓地抬起头, 脖子上有一道既深且长的伤口,鲜血涓涓地流。 风司正在纳闷:“再怎么不堪,堂堂圣魔兽怎么会被低级魔物搞成这样。” 据以往的经验,帝拉贝洛斯嚣猛善战,而且威力惊人,即使将之丢进血杀魔界 之中也能全身而返,所以许多权倾一时的君王或霸主都会想驯服一只帝拉贝洛斯作 为国家的守护兽,同时也可以显示自己的地位,当然成功的是很少了。但也因为每 当一般人能看见帝拉贝洛斯时,它扮演的角色不是镇国神兽就是守护兽或是负责看 管结界的封印兽,所以大家便称帝拉贝洛斯为圣魔兽。 风司正在怀疑时,他看见帝拉贝洛斯的脚边有动静,于是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 事。它的脚边冒出一颗小小的头,正张着圆滚滚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看样子这是一只刚生产的母兽,因召唤术的关系被卷了过来,和魔族发生了冲 突,但刚生产完体力不济才搞得如此狼狈。 “啊一一一一”一声凄厉的长叫划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接着船板轰隆坍陷,一个人从中直冲上天,伴随着不断的惨叫,那人落在魔族 群中,群兽乱成一团。 定神一看,那人正是特利弗,只是现在的他人不像人,魔不像魔了。原来是他 在风司走后,深怕事迹败露会招致惩罚,紧张之下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 他心想只要自己得到多尔克法金杯的力量,就算腓得烈他们知道也奈何不了自己, 心急之下便解开了封印。 要知道,魔法最忌躁进,尤其是越高级的魔法越是如此。如果身体的修行还不 到一定的地步,却强要吸收。那么一旦超过负荷,不是枉送性命便是半生残废,更 甚者走火入魔,变成人魔不分的怪物。 特利弗正是如此,一来他已然是强迫自己接受高级魔法,再者刚刚又受了帝拉 贝洛斯那轰动的吼声的惊吓,一时之间所有的事物都错乱了,当他的精神正处于虚 无之间,一下受到极度的刺激。就像是一条已经断了差不多的绳子,正靠着所剩一 缕绳丝支称着,这时突然一个巨大的外力施加冲击,那下场便是绳断神灭了。 风司看了摇摇头说道:“真是报应呀。” 特利弗双目深陷,就像是两个窟窿,隐隐透着异色的目光。头上青筋暴出,硬 挺挺附在脑袋上,宛如老树的盘根错节。肩膀两侧长出一颗颗大小不一的肉疣,模 样煞是呕心可怖。 只见他疯狂地在魔族之中冲杀,甚至用嘴去咬死对方,一时之间又是血肉横飞, 血花四溅。他抱住一只酷夏曼拉,张嘴往它肚上咬去,咬得是肠穿肚烂。恶心至极。 忽然另一只从他背后将利爪插入特利弗背心,特利弗痛的哇哇大叫,飞腿踢开魔物, 双手在胸前相对,口中念着咒语:“上苍的污神呀,倒行逆施沦亡,示我力量,以 力霸上神,莫求吾尊汝名,赐吾破阵……” “这是什么咒语?颠三倒四的……”风司听的满头雾水。 只就在那一瞬间,特利弗身上突然生出无数利刃,将魔物像串烧一般通通以长 刃穿过。转眼间,魔族已死伤殆尽。 风司注意到特利弗背上的伤口,从他身体中钻出无数细筋,包裹住伤口,结果 背上就像是长了个肉瘤一样高高隆起。 “特利弗!你怎么变成这样?”腓得烈高呼。 特利弗转过头看着腓得烈。又转头过去盯着帝拉贝洛斯。 帝拉贝洛斯感觉危险,连忙藏住小孩,对着迎面而来的特利弗低鸣。 特利弗猛然朝帝拉贝洛斯扑去。 “特利弗!你在干什么?清醒一点!”出声的是安太迦长老。 却见特利弗一把扣住帝拉贝洛斯的脖子,身上的尖刺刺进帝拉贝洛斯的身体里。 帝拉贝洛斯沉吼一声,抡起前爪往特利弗胸口重击而去。啪的血肉模糊,特利弗胸 口破了个大洞,浑浊的血水肉块淌了下来。 恐怖的是特利弗竟然干笑了两声,伸手往伤口里掏去,竟然将自己的心脏给挖 了出来。 “特利……”众人目睹此刻此景,全都惊吓的说不出话。 “他已经不是特利弗了,不,他跟本就已经不是人了,他现在是“堕魔”,一 种人不人魔不魔的东西。”风司跃到众人身旁说道。 “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还好好的?”腓得烈皱眉说。 于是风司将事情的始末低声讲跟腓得烈和安太迦长老听。他们听了,无法置信 地睁大了眼。 “这件事一定要低调处理,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以免事情越麻烦。你们一定要 先知会不灭风城,否则让不灭风城方面先查到缘由,到时事情就很难收拾了。”风 司慎重地说。 “的确应当如此。”安太迦长老点点头。 “那它要怎么处理?”腓得烈面带愁容地说。 “只有除去它了。”风司斩钉截铁地说。 “唉,怎么会这样……那卡夫基该如何是好?他还那么小?” “我们大家一起帮忙罗,不过千万不要告诉他他父亲变成这样。”安太迦长老 说道。 此时特利弗还在跟帝拉贝洛斯缠斗,面对人魔不分的特利弗疯狂的攻击,加上 先前受的伤,帝拉贝洛斯显得有些疲软。一时不察,竟被特利弗连皮带毛地咬去一 块肉。帝拉贝洛斯痛的狂叫,其实它只需移动身驱,以它的速度很快就能占上风, 无奈它顾及幼兽不敢移动半步,深怕幼兽不小心暴露,遭到敌人的毒手。 帝拉贝洛斯忽地昂起头,将嘴微微张开。 “小心,又要来了。”风司叫道,一面捂起耳朵。众人一惊,连忙也遮住耳朵。 果然见帝拉贝洛斯猛地开口吼叫。虽然一样震得人五内翻腾,但威力比起先前 又逊了几成。 “呕一一这再多来几次,我这把老骨头就要报销了。”安太迦长老又是吐的满 地。 特利弗却是直挺挺地站在帝拉贝洛斯面前。他脸上的皮肤肌肉被音爆吹的四分 五裂,鲜血直滴,隐约可以看到白色的头骨。他却丝毫不以为意。 “这根本就是僵尸了嘛?跟尸偶术差没多少,差别只在他还是‘活的’。只是 没想到堕魔会这样顽强。”风司心想,不觉紧握拳头。 特利弗向后退了一步,又施起他那怪异的魔法。 乒乓几声,他身上的尖刃向帝拉贝洛斯急射而去。帝拉贝洛斯不及走避,身上 中了利刃不禁惨号。 特利弗又是一个箭步抢上前去,双手扼住帝拉贝洛斯的脖子,使劲地扯动。 帝拉贝洛斯痛苦地哀嚎,可是身子硬是不肯移动半步,宁死也要保护住自己的 小孩。 幼兽在母亲的身子下被压得也是不好受,它挣扎探出个头,看到母亲身上鲜血 直流,吓了一大跳,又看到特利弗正掐住母亲的脖子,甚至还死命地啃咬。不禁生 气起来,小又圆的眼中升起了愤怒的火焰。 它用尽力气从母亲身下钻出,朝特利弗脸上扑去,狠狠地咬了下去。特利弗并 不在意,一挥手将幼兽从脸上扯了下来摔在甲板上。帝拉贝洛斯大惊,连忙将铁鞭 一般的长尾朝特利弗扫去,把特利弗给扫个四脚朝天。自己则慌张地上前探视幼兽, 幼兽挣扎地向母亲叫了几声,表示自己没事。 风司看到这,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即使他看到的是一个堕魔和野兽 之间的战斗。 “特利弗为什么要和帝拉贝洛斯如此纠缠?”腓得烈抚着胸问道。他早已对于 目睹这一切乖违的事感到很不舒服了。 “传说中,吃了帝拉贝洛斯的心可以得到无比的神力。”风司说道。 “那只是传说吧?……”安太迦长老说道。 “是没错,可是他不知道。他之所以会成为堕魔,最大的原因就是他的欲望。 堕魔是欲望的产物,由于特利弗觉得世事不平,他想追求变强。他对强的渴望过份 膨胀,为求目的不择手段。所以当他沦为堕魔之后,这份欲望仍然引导着他,以他 原有的知识为基准,变本加厉地去求‘强’。”风司严肃地说着。 众人又是一阵的摇头,为特利弗感到不值。 “王,我们要不要去救帝拉贝洛斯?”一名侍卫问道。 “那不过是只野兽罢了,我们当务之急是想如何对付特利弗。”腓得烈说。 风司微微看了腓得烈一眼,说道:“这样好了,你们先下船去,把岛上的战士 和魔法师、魔导士都聚集起来。我先在船上牵制堕魔。” “这样好吗?年轻人。”安太迦长老不放心地问。 “你看过我的本事的。”风司笑道。 “好,事不宜迟!走!下船!”腓得烈下令。众人抛下绳索,搭在船缘。 突然间,一阵阵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伴随是刺眼的强光。周围的空气开始紧 缩,就像有人将空气抽走一样。众人觉得身上压力异常,怪异的力量拉扯着皮肤, 整个人就像要被撕开般难受。 “快走!他要将空气抽掉,以真空为刃。你们赶快下船,远离他施法的范围!” 风司一面大叫,一面在周身布上小型结界护身。 腓得烈等人一听,连忙从绳索上急荡而下。 风司转身看去,甲板已经开始被扯碎,整个船身逐渐地瓦解。铆钉齐飞,木屑 漫天。 特利弗身子半屈,右手五指并拢伸在身后。一道白色成刀形的蒸气在他手臂漫 延。帝拉贝洛斯则是痛苦的频频吐血,用前半身护住幼兽。 特利弗继续施咒,手上刀刃的形状越来越明显,帝拉贝洛斯也愈来愈痛苦。 铜铃般的大眼充满血丝。最后,帝拉贝洛斯大吼一声,狂振双翼,产生强烈气 流阻隔特利弗的逼近。同时大口一张噙住幼兽,使尽全身力量向空中窜去。 其势猛烈,硬将安太迦长老设下的结界撞出一个大洞。帝拉贝洛斯没命地向岛 上逃去。 望着帝拉贝洛斯的背影,特利弗冷笑道:“哪里跑!看我的暗灭飞绝刃!”话 完右手猛力挥出。 “特利弗!你在看哪!” 风司大叫,特利弗一惊回头。回头只道数十道颜色鲜亮的闪电,以排山倒海之 势向他压来。雷声大作,宛若将他吞噬。 特利弗大骇之下,忙以暗灭飞绝刃回身阻挡! 一时间,火花迸裂,整艘船剧烈地震动,像雪花般崩溃。 刚下船的腓得烈等人,没命地向前狂奔,惟恐被身后爆裂的大船卷入。 粉碎的大船在合声湾中狂放地肆虐,断木、破片还有无数的商货肆无忌惮地乱 飙。滚滚的烟尘冲天而起,遮蔽了那西斜的美丽夕阳,也遮住了绚丽的晚霞。 宛如在一个美丽的姑娘脸上涂上了煤灰,让人认不出那原是个动人的脸庞。 漫天烟尘之中,不时可以听到隆隆的雷声和慑人的闪光,绵绵不绝。像是一首 震荡人心的交响曲,牵动所有人的心。每一声雷鸣,心就跟着被扯了一下。 “长老,怎么回事?”腓得烈灰头土脸地说道。 “天雷降临吗?好像又不是……”安太迦长老大惑不解地说。 众人站起身来,抖掉身上的沙土。看着合声湾里惊人的景象,原本硕大的蓝船 已经看不到踪影了,取而代之的是蒙胧的烟尘。 “看样子我们那位客人的来头一定不小,他所用的魔法都似曾相识,却又不是 我所知道的。而且他施法时都不需要诵咒,这是一个很惊人的能力,不是一般人办 的到的……”安太迦长老抚须说道。 “难道是‘冰焱大陆’上的天榜人物?”腓得烈问道。 安太迦长老摇摇头:“天榜人物强归强,但他们的魔法、武术路子和我们这位 客人完全不同。就算魔界中人,即使力量足以毁天灭地,他们的方式和这年轻人也 是彻底的不同。” 此时合声湾中响起飒飒的风声,众人向声音方向望去。发现原本盘踞湾中的烟 尘被其中一股劲力给吹散,漫天的灰尘被吹得四散不见。合声湾里大船的残骸横七 竖八地堆着像山一样高。 远远望见风司站在其中,双手握拳放在身体左右两旁,头微微上扬。身上有一 阵阵的气流窜出,看样子是他放出内劲驱散了周身的烟尘。 再看特利弗呢?一根突出的桅杆上有一团乌黑的物体,还冒着阵阵黑烟。忽然 间物体抖动了一下,无数的血筋冒出物体表面,大小缠绕附着。不一会时光,物体 由原本焦黑的颜色因血筋而变成了血红色,接着物体居然站了起来,仰起头张开了 眼睛,原来是已成了堕魔的特利弗。 “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特利弗竟然恢复意识,看着自己的外貌惊恐不已。 他此时的外表就像是浑身被剥去皮肤般,露出皮下的筋骨与肌肉,连脸上也是一样。 全身上下透着血淋淋的暗红色,说不出的吓人。 “没想到雷光炽烈不能置你死地?你比我想像的还强。”风司见他醒来,悠悠 地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特利弗兀自大叫,又听见风司说话,猛然抬起头来。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如果没有你,我现在早就 成了罗塞尔之王了!都是你在那搅局,我的计画本来是完美无暇的!等我得到金杯 的力量再杀了腓得烈,本来可以一帆风顺的,都是你!都是你!” 远处的众人听到他这番话都吓了一跳,尤其是腓得烈,直觉背脊发凉。 猛然特利弗暴起,朝风司冲了过去。口中诵着:“上苍的污神呀,倒行逆施沦 亡,示我力量,以力霸上神,莫求吾尊汝名,赐吾破阵灭众生!”瞬间身后出现了 密密麻麻的刀刃,全都瞄准风司急刺而去。 风司伸出左手,五指张开张起了结界,所有的刀刃在撞击结界之后一一粉碎, 但后一波的攻击却源源不绝。 特利弗大叫:“去死去死……!!”身子悬在半空中和风司僵持不下。 风司缓缓地握拳,接着内息一沉,向前击出。 砰的一声巨响,特利弗给震了向后飞出。 特利弗飞落在距风司有一段距离处,想不到就要落地之时,霍然弹起朝岸上众 人冲去。 腓得烈等人见他狂虎般奔来无不大惊失色,侍卫队急忙举起武器挡在腓得烈身 前,安太迦长老慌张地举起手要布结界。 可是就在他们还没准备好时,特利弗已经窜到腓得烈面前。 腓得烈看着面前这个浑身血红无皮的怪物,发抖说道:“你…你想怎样…?” “都是你害我当祭神官没祭神官的威严!”特利弗龇牙说道。 话未说完,一只血手已从腓得烈胸口穿透而过。 “你……”腓得烈话都说不出就断气了,众侍卫大惊,连连舞起长剑长枪朝特 利弗杀去。 两枝长枪率先刺进特利弗的背心,侍卫本想乘胜追击。怎知刺进特利弗肉里的 长枪像是生根了,怎么拔都拔不出。 特利弗放下腓得烈的尸体,回头看着那些侍卫。猛然身体一鼓,两枝长枪从他 身上倒飞而出,刺死了身后的人。 来自无限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