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大显神威 重重的云层下,是无涯边境中的辽阔大陆,以开天辟地的神祈为名,万物繁盛, 热闹滚滚。 西方的战事是无穷银河中的一点小星火,渺小的星火,渺小的生物,却有自以 为广阔的心胸。 我知道我很渺小,但我看不见宇宙;所以我知道,我心中所拥有的,就是我的 一切;我所有的瞬间,就是我的永恒。 美丽的世界,美丽的羽翼,满载我的梦想,就要起飞。 艾格列特在被逼的走头无路时,猛然地放开了手中的武器,向上跳出,双手抓 住长廊上的横梁,从众剑师的头上翻越而过。 原本和艾格列特僵持的剑师们失去了重心,跌成一堆。艾格列特趁势落在剑师 群中,挥拳飞腿,在剑师还没回过神时,狂风般地将十几个人击倒在地,再向前跃 出,取回阔剑。 艾格列特沿着长廊,进入厅堂,穿过前院,经过庄严豪门,冲上短墙,跃上别 宫屋檐,翻过屋脊,落在宫后小径,跑过层层拱门……他尽可能地快跑,因为他不 能被耽搁,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杀出王城。 艾格列特一面注意敌情一面迂回快跑,额上流下的汗还来不及擦去,就已经被 风吹干。 他摸了怀中的玉玺一下,手一握拳,脚下更加快了速度。因为他决不能让相信 他的人失望!姆特肯把对不灭风城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尤其自己又是个外国 人,既然姆特对他有信心,那他绝对要将玉玺送出王城,送到干爹的手中。 “我一定可以大声地说,‘我办到了’!”艾格列特咬紧牙关在心底对自己喊 着。 但是,麻烦还是降临了,要出城,就得先通过校场;要通过校场,就得面对上 万人的鹰扬军!! 艾格列特停下脚步,隔着一道百级阶梯和鹰扬军对峙。 一对万,万对一!校场中的鹰扬军井然有序地摆着阵势,一万双帝睛都盯着艾 格列特,艾格列特也盯着眼前的大场面,和更前方的城门。 咕,他吞了口口水,没有动。 鹰扬军也不见动静,既没有进攻的姿态也没有放松的迹象。 怎么办?艾格列特苦笑了一下,双手都握上了剑柄。 就差一步,怎么能回头! 脚下一蹬,带着无比神气的身形横举着阔剑,居高临下,从百级的石阶上冲向 万人雄军!! 欧毕硬是接住了高个海盗强力的一击,在大刀切开自己脑门前伸手抓住了对方 的手。只僵持了瞬间,欧毕立刻由下往上,翻过海盗头顶,脚尖在他的太阳穴前狠 狠地踢了一下! 高个海盗一时头昏目眩,险些站不住脚,欧毕见一击得手,在落地的同时,以 左手撑地为轴,再一脚踢向海盗的手,将他手中的大刀踢飞。 踢出的脚还没收回,整个人顺着势回转一圈拉起身,再顺着旋转的动作,一个 回旋踢将高个海盗击倒在地。 他见机,立刻上前抢起被他踢飞的大刀,正要有所动作,身后却传来伊玫尔的 惨号声。 欧毕心头像是被闪电扯了一下,紧张地转过头。 只看到背对着欧毕的矮个海盗双手摊平,而在他身前,伊玫尔被无形的力量钉 在船舱的门上,脸孔扭曲,嘴角和鼻子都流出涔涔鲜血。 “伊玫尔!!” 欧毕整颗心都揪到胸口,一时间什么都来不及思考,握住大刀就冲向矮个海盗! 刀逼近后脑,矮个海盗猛一回头,狠狠瞪了欧毕一眼,就这一眼,欧毕向后弹 出,手中的大刀断成数截! “欧毕!快走!”伊玫尔见欧毕毫无招架,忍痛催唤欧毕逃跑。 欧毕跌在甲板上后滚了几圈,猝然翻身而起,捡起了一截断刀再向矮个海盗冲 去。 砰!矮个海盗斜看欧毕一眼,飞腿后踢,力量之强劲直把欧毕胸腔里的肋骨踢 断了好几根。欧毕哀叫着跌回甲板上! “欧毕,你快点逃走!顺便叫大家一起走!咳!”伊玫尔见欧毕重伤紧张地喊 着。 “一起来……一…一起走。”欧毕一手捂着剧痛的胸口,另一手喷出大量的鲜 血!!原来他刚刚竟不自觉地紧握住大刀的断刃,刀锋深深地切入手掌之中! 现在已经是血流如注。 “你说什么傻话…咳!我们已经没有胜算了……但至少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啊!!” 伊玫尔眼泪都快掉下,分不清是痛还是心急。 “我……一定…要…带你走!!”欧毕用尽力气大吼。 “带你走!!带你走!!我一定要带你一起走!!”欧毕不断地吼到声嘶力竭, 吼到整个甲板上都是带你走的回音。 一个人影从船缘飞身而上! 而忍着痛的欧毕正要再冲向矮个海盗,却冷不防身后的一记突袭!! 从甲板上爬起高个海盗抽出一把匕首,刺穿了欧毕的咽喉!! 飞身上船的人影在欧毕被刺的同时翻到高个海盗的头顶上,双手夹住海盗的头, 旋身一转,扭断了高个海盗的颈子!! 鲜血从欧毕的喉咙间泉涌不绝!他看到了一个人影,一个身形高眺,满头金发 的人影。耀眼的金发,耀眼到令他睁不开眼。而世界像是遇热的冰雪,渐渐地,渐 渐地融化,欧毕觉得全身失去了力量,摊软地倒了下去。 “我…我从未说过……伊…玫……”欧毕的脑海里最后飘过了这几个字,和一 个美丽的笑容,那是伊玫尔的笑容,世界上最美的笑容。 欧毕冰冷地倒在甲板上,再也爬不起来。 “慢了一步。”金发人影懊恼地说道。 伊玫尔则是呆然,忘了自己仍被魔法箝制住,忘了自己也命在旦夕,完全地茫 然,茫然地看着甲板上,不会再对伊玫尔的呼喊反应的欧毕。 矮个子海盗冷冷地看着带着满头金发的人,一个满头金发的高眺女郎。 冲进滔滔大军中的艾格列特,宛如冲进了无边大海。鹰扬军坚如铁壁的阵势, 让艾格列特顿时感到窒碍难行。 他向前踏一步,马上就有数十支矛头螺旋刺来。艾格列特连连举剑保护自身, 不觉地便向后退了好几步。 痛!一只枪头划破了艾格列特的左肩。他眉头一皱,右臂马上又中了一剑。 艾格列特加大舞剑的动作,将自己与鹰扬军之间拉出距离。如此却又向后退了 好几步,左脚的脚跟已经触及到了石阶,再退就得退回石阶上了。 “啐!根本没有击败他们的余地。我连踏出去的一步都被他们逼了回来!!” 艾格列特忿忿地说着。 “欧毕!”伊玫尔痛哭失声。 “欧毕?”金发女郎听到欧毕的名字一怔,再回头看看伊玫尔。 哀伤的红,伊玫尔的红发像是淌血般地哭泣着…… “他是欧毕……那她……红发…该不会…”金发女郎怔怔地喃喃。 “你是伊玫尔?” “咦?”满脸泪痕的伊玫尔听见眼前人叫出自己的名字也是一愣。 “那他真的是欧毕!!该死!怎么会这样!”金发女郎满怀懊悔恨恨地说着。 不过矮个海盗并没有给金发女郎太多懊悔的时间,伸出手掌,捏聚空气,弹向 金发女郎!! “赫啊!!”艾格列特扬剑击出,将眼前的数十把长矛悉数劈断! “我只要通过就行了!!不需要打败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一击得手,大步 迈出,再度冲进鹰扬军阵中。 手扬阔剑,凝聚精力,向脚前的地面雄浑一斩!!校场的地面爆裂,强雄的剑 劲落地四飙,将挡在最前头的鹰扬军轰的东倒西歪。一时阵势涣散。 艾格列特抓住机会拔足深入!如同一头猛狮般,强力突破,令鹰扬军措手不及。 但鹰扬军终究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涣散的阵势马上就由其他的士兵补上,将艾格列 特团团围住,简直要动弹不得。 “我一定可以的!乘风破浪是我的专长!我就不信在这我没办法‘破浪’!!” 艾格列特大吼着,将眼前无尽的大军当作涛涛浪潮,而他,手持阔剑正要破浪而出!! 他猛然收势,让剑曳地,倒拖数尺。鹰扬军见敌人后退,蜂拥而上,向着艾格 列特追击。 艾格列特退后的动作嘎然停止,拉起阔剑、拖过肩上、绕过颈项,一个大转身, 剑劲暴出!!挟着巨大劲量猛扑鹰扬大军!! “破!!”艾格列特在前一道剑劲刚离手之余又再劈一剑!两道剑劲前后相抱, 互补互余,交融成无边利刃将鹰扬军杀的人仰马翻,满布军队的校场上硬是被艾格 列特冲出一道血路!! 硬碰硬!艾格列特豪气万千地向前冲着,鹰扬军的士兵被他的气势所慑,铜墙 铁壁的防守竟被一个不知天高的年轻人硬戮了一个大洞!! 懊悔的金发女郎身子一偏,美丽耀眼的发丝在空中飘散,矮个海盗在她的发际 之间失了手。 正要再追击时,金发女郎已来到他的身后!!速度之快,让海盗大惊失色。 眼前的金光耀眼还未散去,人却已经来到自己的背后! “为什么?……”金发女郎在矮个海盗身后说着,一面解开了束缚伊玫尔的魔 法。 矮个海盗瞬间转身,一拳击向金发女郎。不料,拳头竟被挟住,被女郎的双脚 挟住!! 女郎的速度实在快的超乎想像,海盗出拳的同时,她纵身向上跳起,用脚挟住 了向她挥来的拳头。接着身子一转,将海盗腾空抛了出去!! 矮个海盗被甩上桅杆,慌张之余双腿夹住桅杆绕荡一圈,两只手掌张成三角形 向前伸出。 “拉开人间的疆界,置换日月的位置,眼中所见的非真,梦中所见的非假,真 假颠倒,时空流转,换我不可测力量……‘星沌’!!” 海盗手掌前像是石子投进水面激起了涟漪闪动一瞬,接着什么也看不见。 海盗的嘴角稍稍扬起一抹微笑,但很快地消失无踪。 因为那金发女郎像跳舞般优雅地转身,金色的发丝飞扬在矮个海盗的眼中,而 她身后的船尾飒然窜起冲天火团,整个船尾爆炸粉碎! “她闪过‘星沌’!!这怎么可能?”矮个海盗大惊。 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的金发女郎在风飞的火花和船只碎片中站立,所有的杂物在 来到她的背后时都被无形的帐壁挡住、落下。 她看了伏在欧毕尸身上啜泣的伊玫尔一眼,幽幽说道:“想不到八年没回来, 一回来就犯了一个无法原谅的大错……我,慢了一步。” 女郎垂着头,缓缓地转过脸来。用一种低平、温柔却带着极度压迫的语调对着 矮个海盗说着:“我是绯洛妮丝,绯洛妮丝·派特罗!请你好好记住。” 绯洛妮丝?!埋头哭泣的伊玫尔忽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金发女 郎…… “我是艾格列特!!让开!” 艾格列特的眼前出现了一道由万把兵器所交织成的刀墙,硬生生地横挡住他的 去路!! 但艾格列特却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拔剑直击!!简单明白的一剑,却是艾格 列特心无杂思,贯注全身精神的一剑!! 无匹无畴的力量在大军之中爆发,刀墙破散,在校场四落着,刀、剑、矛、枪 雨点般飞洒,原本用来阻挡敌人的刀墙现在反而成了屠杀自己的凶器,鹰扬军阵中 惨声四起,大批士兵中伤倒地!! 艾格列特在刀光剑影中冲刺着。 忽地眼前的鹰扬军全数闪开,让出了一条通往城门的大道。艾格列特不假思索, 就往城门奔去,不意眼前一花,大量的飞箭遮天覆地的射向艾格列特!!箭的数量 多到让艾格列特陷入一片黑暗! 就在艾格列特意识到情况危急的时刻,空中两道闪着劲光的强风狂扫而至,将 密实箭网扑破!! 艾格列特倒劈一剑,将鹰扬军击退数丈,接着,人腾空飞起!!带着不可逼视 的神情昂扬出城,睥睨脚下鹰扬军!! “星沌!!”矮个海盗紧张地又使出绝招。 但绯洛妮丝依旧轻松闪开。她的姿态轻巧灵动,可是看在海盗的眼里却像是一 块千斤巨石毫不留情地捶打着自己的脑门。 “你为什么闪得过?!”矮个海盗不解而紧张地大叫。 “我想我没必要告诉你……”绯洛妮丝倏地移动到海盗眼前,又猛地后退,右 手高举。 “雷光炽烈!!” 蓝白色的闪电穿透云端,落下凡间,带着轰隆的雷声,惊人刺眼的强光落在黑 色的海盗战船上!! 小小的战船受不住如此雷击,乍然崩爆! 绯络妮丝抱起伊玫尔,带着欧毕的尸首跃下一旁的小船上。而矮个海盗也在千 钧一发之际从爆盛的雷光中脱出,落在海上。 伊玫尔满怖泪痕地看着绯洛妮丝。 “你…是…” “老朋友……”绯洛妮丝给了伊玫尔浅浅一笑。 “一个来迟一步的老朋友。”她看了无声躺着的欧毕,哀伤之情不言可喻。 矮个海盗又惊又怕又怒,他集中魔力在自己的右手上,化为巨大兵刃,越过海 面,向绯洛妮丝冲了过来!! 绯洛妮丝手一扬,一把秀细而锋芒万现的银色长刀从她手掌穿出。绯洛妮丝伸 手握住,纵出小船,直向海盗逼去!! 飒飒!两人在浪涛起伏的海面上交错而过,海水因为他们的交斗而沸腾,空气 因为他们而浊乱。 “你…是夏凯武士?!”海盗语带颤抖说着。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背对着海盗,绯洛妮丝一动不动地说着。 “难怪你能避开‘星沌’……”海盗苦笑着说出这些话,随即身体爆裂,沉入 海底。 握着银刀的绯洛妮丝静静站在海面上,浪花溅湿了她的衣角,她的长发随着水 滴起舞。她没有回头看伊玫尔,只是静静地低着头。 伊玫尔也没有叫她,只是看着怀中冷冰冰的欧毕,带着哽咽喃喃自语:“傻瓜, 你从来就不坦白地跟我说,现在,我却再也没有机会听你亲口告诉我了,傻瓜!” 浪随着风,伴着风,舞着风,一同汤向那茫茫大海。悲伤的情歌从海洋深处响 起,没有合声,没有伴奏,有的只是萧索的深海沧凉。 不灭风城东界。 魔人修奈达面对着突然涌现皇者霸气的啸狂狼,心中竟不由自主地浮现一个念 头。 死亡!面对不发一语,威严盖世的啸狂狼,修奈达心中竟产生了这个挥之不去 的想法。 “怎么了?修奈达?”啸狂狼用低沉的嗓音问着。 “没什么?”额上冒汗的修奈达语带发抖地回答:“只是预见了你的死像。” “很好。”雷焰魂的紫色火焰像是一头凶兽般地肆意狂烧。啸狂狼的周身散发 的尽是狂霸之气。连大地都感受到无比威胁地震动低鸣起来。 他的眼神透露一个字“杀”!凛冽的杀意不断融蚀着修奈达的意志。 面对臣民,啸狂狼是个再仁慈不过的仁君;面对敌人,啸狂狼便是个力压天下 的绝对霸王。他将这两个角色调适的很好,他从不会在错误的时间展示错误的脸孔, 因为他非常清楚明白该在什么时候扮演什么角色。 焰哮鹰就是无法认同这一点,他认为啸狂狼霸的不够彻底。他只追随霸者,他 可以为了霸者在争战天下时牺牲性命;但是他却不无法只伴随在仁君的左右,一切 都是为了臣民的福祉着想。于是他起兵谋反,不惜只身进入魔界,将视啸狂狼为死 敌的修奈达救出,并在北境放入低等魔族引起骚动,一切的一切全都只因他理想中 的霸王之梦。 修奈达强忍心怯,运起他所有的魔力,牵动云雨,准备要给啸狂狼致命的一击。 不过就在他发动攻势的当时,他看到了死神,确确实实的死神降临。 “冥皇的第二只手!‘死神降临’!!” 究极奥义,“冥皇之手”的第二式,“死神降临”!啸狂狼的身影一分为二, 一个持刀霸道无尽地杀向修奈达;另一个身影仍扬刀霸气贯天地站立原地。 修奈达的绝招在还未施展开时,就已化为乌有。 当啸狂狼的身影一分为二,他呆若木鸡,毫无招架。因为他的灵魂已经比他的 肉体先行死亡了!!片刻,持刀前冲的啸狂狼消失无踪。原本扬刀站立的啸狂狼压 低刀势,从修奈达腰际斩过,将他拦腰斩断!! “我说过,借来的力量是无法打倒我的。”啸狂狼停住动作缓缓说着。 这时,空中传来一阵喊声。 “干爹!!” 啸狂狼抬头一望。一个手持阔剑的神气年轻人坐在一头威风凛凛的长翼猛兽身 上。 “我办到了!我真的办到了!”兴奋的艾格列特从摩亚克的背上跳下。 啸狂狼看到艾格列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包裹,一个他非常眼熟的包裹。 不灭风城王城内。 一只带着火焰的雄鹰刺进了渡风的心头!! 渡风苦笑着:“果然还是火鹰厉害……”一手却紧紧地抓住刺进他心口的枪头。 焰哮鹰笑了笑:“承让。我一定会记得到你坟上捻香祭拜的。”手上正想将自 己的兵器从渡风胸中抽回,无奈它却被紧紧地抓住,动弹不得,令焰哮鹰有些尴尬。 渡风忍痛对焰哮鹰微微笑,又摇摇头。 “不,你一定记不住的。” “谁说的?我一定会记得。”焰哮鹰再用力拉了一下,渡风却有如磐石般地牢 牢抓住枪头不放。 “你一定记不住的。”渡风再度摇摇头。 焰哮鹰发觉情况不对,正想弃枪时,不料渡风发狂似地扑上来,一把抱住焰哮 鹰不放。 焰哮鹰不防被渡风抱住,双手都被紧紧困住,无力可失,他不禁流了一身冷汗。 “渡风!你想做啥?” “没什么。兰茵!!”渡风忽然大喊兰茵的名字,抱住焰哮鹰向混战中的战圈 奔去。 焰哮鹰一时无计可施,只得拼命运起全身力量,希望能把渡风震开。 “我说你一定会忘了到我坟上上香!”渡风的意识渐渐模糊了,他紧抱焰哮鹰 朝战场里冲! “渡风!!放开我!!”焰哮鹰大叫! “啊啊啊!!”渡风强忍死亡的痛楚,将焰哮鹰推向刀剑无眼的战场! 他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当御医诊断出他身有宿疾,而啸狂狼令他解甲还乡休养 时的场景,当时他几乎要痛哭失声。多年来,他一直为了无法为不灭风城鞠躬尽瘁 而耿耿于怀。 他很痛恨自己的身体,如此的不济,让他无法上阵杀敌报国。不过,上天总算 垂悯他,给了他这个机会遇见卡尔曼,一起进城。如今,又赐给了他这么一个战死 沙场的机会,他,渡风,死而无憾了。 “哇啊啊啊!”渡风像是发了狂似的紧抱焰哮鹰猛冲!! “滚!”焰哮鹰终于运起力劲,硬将渡风震飞了去! 刹!剑尖!!一把剑的剑尖!从焰哮鹰的背心上捅了进去,从胸膛突刺而出! “啊……”焰哮鹰不可置信地张大了眼。 “风扬亲王……焰哮鹰。”兰茵在焰哮鹰背后,喘着气,手中握着刺穿焰哮鹰 的长剑。 砰!渡风重重地跌在地上。 “呵…我…就说…说吧…你…你一定会…忘…忘了……”说完,他安稳地合上 了双眼。 我知道我很渺小,但我看不见宇宙;所以我知道,我心中所拥有的,就是我的 一切;我所有的瞬间,就是我的永恒。 美丽的世界,美丽的羽翼,满载我的梦想,已经起飞。 来自无限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