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蹈水无道 天的边缘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满天的星斗也消失了大半,只剩下一些明 亮的星星固执地闪现微弱光芒,似乎不甘心太阳将要取代它们的位置。 黑夜就要消失,当最后一颗星星消失的时候,太阳将把光明撒向大地,让所有 的生命在光明中快乐生活。 但是,包括图清风在内,所有人却认为黑夜刚刚开始,太阳,已经落山了。 他们感到前途一片黑暗,寒冷将要伴随人类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沉默。 令人窒息的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在房间里,还有,来自骨髓深处的寒冷和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龙少杰声音干涩地说:“赵无极有那么大能力吗?” 图清风没有回头,凝视着泛白的天际,疲倦地说:“原来没有,现在有。” “您是指他得到了某个国家的支持?”,龙少杰问道。 图清风长叹了一声,缓缓转过身,颇有深意地看了冰月舞明一眼,然后淡淡说 道:“赵无极得到了哪些方面的支持我不清楚,这是你们情报部门的事。” 冰月舞明读懂了图清风的眼神,不由苦笑了一下,接过话茬说:“反正赵无极 现在的势力很大,完全超出了你们的想象。你们情报部门只要知道他现在有能力做 任何事就行了。” 龙少杰不认识冰月舞明,图清风也没有给他介绍,因此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冰 月舞明,客气地问道:“阁下是?……” 冰月舞明淡淡地回答道:“冰月舞明,暂时跟随伯爵大人修炼武功。” “冰月?很罕见的姓氏啊。”,龙少杰有些惊讶,但更吃惊于冰月舞明所说的 话。 图清风竟然收了个徒弟?这可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冰月舞明没有理睬龙少杰的惊讶,凝视着图清风问道:“先生,如何说起我们 是被赵无极设计了呢?” 图清风轻叹了一声,说:“实际上是我疏忽了,否则就可以早做提防了。”, 又是一声长叹,然后他缓缓地说出了三个字:“飓风号。” 图希白、图断雷、图流云、图遵行四人脸色齐齐一变。 4月2日深夜在菲林甫的蒙多尔港口,他们四人曾经与赵无极短暂交手,结果被 赵无极可怕的实力吓得魂飞魄散,要不是当时以救人为主并当机立断地救了人就跑, 他们四人铁定死在赵无极拳下。后来他们四人再次回到港口,潜入那艘装有禁忌军 火的货轮就是‘飓风号’,是图清风此次来西方追捕赵无极的主要线索。 图希白四人4月2日至4月11日的十天时间里,就是在‘飓风号’上渡过的,他们 永远也忘不了那前八天地狱般的遭遇。 图清风一说出‘飓风号’这三个字,他们立刻就想到那段遭遇,因此心神大震, 齐齐色变。 冰月舞明曾经听图正山他们说过这件事,因此也知道图希白他们的遭遇,但是 他想不明白和眼前的事有什么关系,不解地问道:“这有什么联系啊?” 图清风叹息道:“所以我说自己疏忽了。你们认为图希白四人真的骗过赵无极 了吗?” “什么!?” 图清风方面的人均脸色大变,惊骇不已,而大使馆方面的人因不知道怎么回事, 所以均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 图希白脸色发白,骇然说:“您是说,当时赵无极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图清风谓然长叹:“你们经受了那么残酷的折磨不但没死,反而迅速恢复过来, 还能干苦累活,就暴露了你们四人体质惊人,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赵无极怎能看不 出来呢?” 图希白的脸色更加苍白,呆呆地说不话来。 图清风接着说道:“而且,你们一身的好功夫武功瞒得住别人,可绝对瞒不住 赵无极这样的高手啊。” 图断雷在一旁沉声说:“再加上我们四人曾经和他交过手,虽然蒙住了脸,但 是我相信赵无极仍可从体型上认出我们。” 图希白彻底明白过来了,苦笑了一下,干涩地说:“体质惊人、武功较强、精 于潜伏和伪装,并且是东方人,把这些综合起来,赵无极识不破我们是金龙武士才 怪。他根本就是将计就计,所以才没杀我们。” 图断雷思索着说:“因此他才会故意让我们知道女神之翼和恩利尔金斧将要落 到他的手里,目的就是引图大人到西方来,甚至我们直接追踪到切尔齐斯都是他安 排好的一个环节。”,停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图清风,谨慎地说: “我认为,赵无极应该也在坎桑斯哥设下了更险恶的陷阱。” 图清风淡淡说道:“百分之百有陷阱,赵无极知道我决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 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他一定在坎桑斯哥等着我。” “请等一等。”,龙少杰紧皱着眉头,有些困惑地说:“我们不明白到底怎么 回事。嗯,或者说,这一连串的阴谋的过程是怎样的。伯爵阁下,您能不能详细解 释一下?” 图清风面无表情地说道:“希白,你说罢。”,说完,他转过身,负手站立凝 视着窗外,不再理会。 图希白点点头,略为考虑一下,整理好思维,说道:“4月2日,我、图断雷、 图流云、图遵行四人发现赵无极向西方私运大批军火,然后潜入了那艘飓风号并呆 了十天,这件事你们知道吧?” 龙少杰点点头,说:“知道。我们收到了国内的情报资料。” 图希白苦笑了一下,说:“您跟才听到了。我们四人忍受了八天地狱般的折磨, 自以为骗过了赵无极,却没想到是赵无极把我们给骗了!他早已识破了我们的身份, 故意装作不知,然后设下了天衣无缝的圈套,把我们,包括图大人在内都装进去了。” 自嘲地笑了笑,他接着说:“首先,赵无极故意让我们知道他将要得到女神之 翼和恩利尔金斧,好让图大人得知后按耐不住。这样,就把我们引到了西方。然后, 他故意选在达曼利宁的切尔齐斯把我们撵下了船,好让我们直接到那里去找线索。 而他有足够的时间在切尔齐斯布下陷阱,就等着我们往里跳了!” “打扰一下。”,龙少杰打断了图希白的话,不解地问道:“刚才我就觉得奇 怪——那个什么女神之翼和那个恩利尔金斧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两样东西可以引 你们来?” 图希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他在等图清风的指示。 图清风似乎没听见一样,只是出神地凝视着窗外。 图希白见图清风没有任何表示,就用淡淡的语气说:“哦。这两样东西是属于 图大人的私人物品,您不需要知道是什么,只要知道对我们大人来说很重要就行了。” 龙少杰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很识相地没有继续追问。 图希白接着说道:“现在我才明白军机部为何追查不到‘飓风号’的资料了— —因为赵无极不让军机部查到。他这是逼得我们必须先去达曼利宁的切尔齐斯,然 后才能去坎桑斯哥联的密泞鲁。以他的能力来说,我相信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 说到这里,图希白不无自嘲地说:“我还以为自己的运气好呢,不到半天的时 间就轻轻松松地搞到了‘飓风号’资料,原来是赵无极故意让我得到的。妈的!那 个混蛋还装模作样的,骗了我一百金币!” 长叹了一声,图希白接着说:“我认为,从我们回到国内的那天起,我们就一 直被高手跟踪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赵无极的监视之下,所以他才能抢占先机, 一步一步地把我们引到了绝境。至于18日死的那个‘黑色女巫号’船长,我想他一 定就是负责收卖、联系蓝章驻达曼利宁大使馆三等文秘的关键人物,正是为了不引 起文秘的警觉他才会被罕见的沸点毒死。而那个蓝章的外交官,应该出卖了其大使 馆的详细资料,或是秘密地把炸药事先运进了大使馆里藏好。但是他没想到自己早 已中毒了,三天后,也就是21日毒发身亡。24日,我们离开达曼利宁进入谢瓦泽的 第二天,切尔齐斯使馆就被炸了,三十六人全部遇难。” “嗯……有个问题。”,龙少杰问道:“你说那个文秘出卖了他的同胞?这似 乎不太可能。他应该知道后果啊!” 图希白微微摇头,淡淡道:“面对可以奢侈一辈子的诱惑,别说是自己的同胞 了,就是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亲人都可以出卖!这种人在世上有很多,您不知道么?” 龙少杰苦笑了一下,叹息着摇摇头,沉默了。 图希白道:“赵无极肯定许给了他无法拒绝的巨大好处,所以他才会铤而走险, 打算在爆炸的时候找个借口离开使馆,既可以避免嫌疑又可以得到巨大财富,可他 就没想到赵无极不可能让他活着。所以,他虽然出卖了灵魂,却得不到魔鬼的任何 回报,连生命都被夺走了!” 沉默了一会,图希白接着说:“那个文秘恰好死在我们的面前,我想也是赵无 极设计好的,至于怎么设计的我就想不出来了。我只知道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大使馆 被炸后,蓝章方面一定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从而对我们产生怀疑。还有,我 们在22日与十四名武士发生冲突也是赵无极设计好的,为的是激怒罗尔万·马尔代 夫,好鼓动他找我们拦路决斗,最好是我们杀了罗尔万或是罗尔万杀了我们,无论 结果如何,东西方两个最大国家之间的关系必然会产生裂缝,甚至将不断发生摩擦。 只是他没想到我们和罗尔万不但没发生流血事件,从某种意义上讲反而成为了朋友。” “那么,我想你们身份早就暴露了,蓝章方面一定清楚地掌握了你们在西方的 所有活动。” 龙少杰叹息道。 图希白点点头,道:“赵无极很乐意把我们卖给蓝章的情报部门。所以呢,在 ‘切尔齐斯使馆爆炸案’发生后,格兰英曼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伯爵大人,甚至是华 龙王国。” “肯定是!”,一直没有出声的大使说道,语气肯定,然后他忧虑地说:“特 别是在华夏两国打破数千年传统,派兵海外的这种背景下,格兰英曼不认为我国是 在挑衅才怪呢。唉,这件事给西方的刺激太大,许多国家都对此表示不安啊。” 大使忧郁地叹了口气,不安地接着道:“我怀疑赵无极的背后是可斯丹和德意 志的支持,因为只要挑起了东西方之间的战争,就可以解除华夏两国在北方施加的 压力,他们不但可以达到称霸北方的目的,还可以给予华夏两国沉重的打击,起到 绝妙的报复作用。” “幸运的是罗尔万救了图正山,否则就大大的不妙了。”,冰月舞明忽然插了 一句。 大使摇摇头,长叹道:“就大局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罗尔万挽救的是图正山 这个人,而不是挽救和平。除非是神,否则谁也阻止不了即将发生的华格战争。” 冰月舞明仍不死心,试探着说:“罗尔万不是知道图正山是被陷害的吗?那他 应该会向蓝道尔·伍德说明一切,蓝道尔肯定相信罗尔万的话。既然他们知道不是 我们干的,那应该就不会让华国负责了。” “不可能。” 图清风不知何时转过了身,语气淡淡地否定了冰月舞明的观点。 看着冰月舞明迷惑的眼睛,他淡淡说道:“罗尔万要是能阻止的话,就不会放 图正山走了。他正是因为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才冒险放走图正山,否则就会带图正 山去见蓝道尔了。” 冰月舞明脸色一变,骇然道:“你的意思是说,蓝道尔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对东 方发动战争?” 图清风淡淡说道:“以蓝道尔·伍德的能力来说,他的眼光绝不会只停留在西 方大陆上。” “可华国就任由他借这个机会不成?”,冰月舞明有些不能置信地问道。 图清风轻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大使在一旁苦恼地说:“那些战龙派绝对不会畏惧格兰英曼帝国的!” 冰月舞明苦笑,说不出话来了。 许久,冰月舞明慢慢地对图清风说:“先生,现在该怎么办?”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图清风脸上, 图清风双手往身后一背,神态安详,悠然道:“弗已然,顺其自然。” 众人呆呆的看着似乎是很坦然的图清风神色古怪,半响,大家不约而同地收回 了目光,满脸无奈的神色,相顾盼,无语。 ……… 第二天一早,图清风一众十四人登上了开往坎桑斯哥联邦国密泞鲁港口的客轮, 按着图清风的意思‘顺其自然’去了,也不管到了那里将要面对什么样的险恶、是 否凶险万分。 当大使馆所有官员都力劝图清风不要冒险,应该尽快返回国内的时候,图清风 却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知吾所以然而然,命也。”,然后率众人飘 然而去。 对于图清风这种完全称得上‘疯狂’的举动,那个大使和中校武官无可奈何, 实在琢磨不透这个怪异的伯爵,只能一边摇头叹息“清风伯爵是想自杀”,一边向 国内发回了紧急情报。 所以,当远在东方华龙王国的图尔收到这一连串的情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拍 案而起,破口大骂图清风。 骂够了后,图尔看着那些倒霉的情报苦笑不已,自言自语道:“我就说过:你 这一去,西方就要发生惊天动地的事情了。怎么样,让我说中了吧?你个混球还不 服气!……” 比起图尔的激烈反应,蓝道尔·伍德在得知这些不幸的消息时,,反应就要温和 得多,甚至没有任何反应。 坐在蓝色大厅里的蓝道尔,在听完军务大臣佛雷德里克关于本国大使被杀一事 的报告后,仍未放下手里书,只是平静地问:“这个名为图正山的华国金龙武士受 图清风的领导?” 佛雷德里克沉声回答:“是的,陛下。他隶属于金龙武士警卫部队,级别为黄 金龙武士,属于武士首领。” 蓝道尔的右手拿着书,左手支撑着下颚,静静地凝视着他的岳父,虽然脸上保 持着温和的笑容,但是,如果你仔细观察他褐色眼睛的话,你就会发现,他的眼中 没有任何笑意。 当然,如果你胆子够大的话,你就会惊异地发现,蓝道尔·伍德那褐色眼睛的 深处是冰冷的,甚至是冷酷无情的。 只是没有人发现这一点,所有人只是看到蓝道尔亲切且迷人的笑容,试图透视 他笑容背后的举动被人们认为是毫无疑义的事情。 根据不可考证的传说,蓝道尔的表弟哈姆提尔公爵在一次酒后,对自己的妻子 说蓝道尔微笑的面孔中有一双魔鬼的眼睛。于是,第二天清晨时分,人们发现哈姆 提尔公爵酒后失足掉进了朦茵河里,非常不幸的溺水身亡了。 从此以后,人们只是谈论蓝道尔·伍德迷人的微笑,而不是他永远也不会有笑 意的褐色眼睛。所以,没有人敢注视蓝道尔的眼睛,包括他的岳父在内。 佛雷德里克当然听说过这个传说,他此时只是微微放低目光,将眼睛的焦点放 在蓝道尔的鼻子上,绝对不会向上移动一毫米。 沉默了片刻,蓝道尔语气温和地说:“亲爱的佛雷德兰克,您能确认没有错误 吗?” 佛雷德里克保持目光不变,恭敬地回答道:“是的。陛下,我能确认。所有的 证据都表明凶手是图正山,而且在案发现场发现了图清风的龙纹戒指,更加明示了 主谋是黑衣伯爵。” 再次沉默了片刻,蓝道尔轻声问道:“您真的这样认为吗?” 佛雷德里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的,陛下。我们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在说到‘我们所有人’的时候,佛雷德里克加重了语气,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蓝道尔轻轻地拍了拍手里书,淡淡问道:“亲爱的马丁,需要几天的时间可以 收到华国的答复?” 国务卿马丁·圣乔治回答道:“陛下,双方信息来往的最短时间为四天。” “哦。”,蓝道尔放下了手里的书,静静地看着国务卿,语气温和地下达了命 令:“亲爱的马丁,我希望华国七天后可以交出以图清风为首的十二名凶手。你认 为呢?” 国务卿的脸色瞬间就白了,沉默了几秒钟后回答道:“是的,皇帝陛下。我认 为这样很好。” 蓝道尔把目光转向国防大臣,温和地问道:“亲爱的冯,你认为他们会交出图 清风吗?” 冯·发勒雷毫不犹豫地回答:“陛下,他们不可能交出图清风。就像我们不可 能将马尔代夫侯爵交给任何国家一样。” “那么,只有一个选择了,是吗?”,蓝道尔沉默了片刻,轻轻地问道。 “是的,陛下。我想不会再有第二种方法了。” 蓝道尔·伍德再次沉默了,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无奈。 许久,他笑了笑,目光淡淡地扫视了一遍眼前的大臣们,轻声问道:“有人能 提出更好的建议吗?” 沉默。 所有的大臣都脸色严峻,闭口不言。 轻轻地吐了口气,蓝道尔温和地对国防大臣说:“亲爱的冯,我们有十五天争 吵的时间,那么你就有二十三天的时间做准备,你认为充足吗?” 冯·发勒雷必恭必敬地说:“陛下,完全充足。” 蓝道尔点点头,笑容极为亲切,然后淡淡地对军务大臣说:“佛雷德里克,七 天后就不要邀请图清风来作客了。” “是的,陛下。” 这时,蓝道尔的贴身护卫走了进来,恭敬地报告道:“陛下,罗尔加·马尔代 夫侯爵求见。” “啊,我们的鹰飞回来了。请他进来。”蓝道尔愉快地说道。 “遵命,陛下。”,侍卫退下。 片刻之后,罗尔万·马尔代夫缓缓地走了进来,腰间仍然佩带着只有他才能带 进格兰宫的武器——重达四十二磅的蓝鹰重剑。 “我的鹰,谢瓦泽方面说你把图正山带走了,他在哪里?”,蓝道尔微笑着问 罗尔万。 罗尔万粗旷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向蓝道尔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慢慢地说: “陛下,我没有把他带来。” 蓝道尔似乎愣了一下,转而微笑着说:“亲爱的先生们,今天到此为止。我想 和亲爱的罗尔万单独说话。” “是的,陛下。”,所有的大臣应答道,一起向蓝道尔鞠躬,然后退出了蓝色 大厅。 “亲爱的,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蓝道尔拿起了桌子上的书,漫不经心地 问道。 看着似乎是专心致志看着书的皇帝,罗尔万沉默了一会,慢慢地说:“您知道 为什么。” 蓝道尔抬起头,透过书的上方看着罗尔万,笑了。 罗尔万慢吞吞地说:“所以我把他放走了。” 蓝道尔微笑着凝视着罗尔万,仔细端详他的脸部,似乎罗尔万粗旷的面孔是件 很有意思工艺品。 罗尔万面无表情,把目光投向了蓝道尔手里的书上,似乎在研究书的封面。 半响,蓝道尔收回了目光,继续看手里书,语气淡淡地说:“我只知道图正山 逃脱了。” 罗尔万岩石般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慢慢地说道:“蓝章警卫部队将会追捕他。” “哦。那是你们的事,我就不管了。”,蓝道尔仍专心地看着书,若无其事地 说道。 “是的,陛下。” “那么——”,沉默了一会,蓝道尔温和地说:“你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我 需要你的帮助。” 面对学者般专心读书的蓝道尔·伍德,罗尔万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腰间的重剑, 然后慢吞吞地回答道:“遵命,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