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潜进吕宋海渊 狄雷同迪玲正倚在船旁喁喁细语,谈及他们的童年时代,谈他们干过的事和见 过的地方。下午大约四点钟,尼克喊了一声:“看,牠喷气啦!”全“西班牙人” 号的人都在甲板上观看鲸鱼。在前头远处可以看到喷起一阵阵水雾,“西班牙人” 号微微改变了航向,向一群抹香鲸驶去。抹香鲸巨大黑色的身体在水中优柔地游过, 容格显示出他对这生物有一番研究,给大家解释为什么从牠们喷气可以证明牠们是 抹香鲸。迪玲指出有一条幼鲸在大鲸身边游着。 他们继续向前航行,把鲸鱼留在后边了。船员们不由自主又对鲸鱼争论一番。 他们把已知的所有知识与误导全盘托出,引起了一场必于鲸鱼的大辩论。他们讨论 鲸鱼怎么可以游进极深的海底,升上来而不会受到沉箱病之苦,跟着把话题转到鲸 鱼食物上面,在过去捕鲸人曾在刺杀的抹香鲸胃裹找到过乌贼的触须和身体残骸, 据说那触须粗达四呎,这可以想象那乌贼的身体有多么巨大了,这也证明了鲸鱼一 定曾游进很深的海底,因为这样巨大的乌贼只能在海底深处找得到。这都是一些可 靠的捕鲸船船长的报告说的。毫无疑问,在鲸鱼身上经常会发现巨大乌贼触须弄出 的伤疤,牠们一定曾大战,也有报告说在海面见过鲸鱼和乌贼大战,其形体大得一 般自然学家都不肯加以确认。根据这么来看,鲸鱼必定是在海底袭击乌贼,当鲸鱼 需要换气时,把牠从海底带上了海面,肯定只有巨大的乌贼才能同鲸鱼决一死战的。 狄雷听着这番争论,见他们各持己见。 “你们这样争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除非你将摄影机和闪光灯装在鲸鱼身上, 从它得回仪器报告。”当然,这并不是个什么新鲜主意,但狄雷感到惊奇。 送一种会自动报告的仪器到海底去,不正同他所怀疑的,从海底送同样仪器上 来相似吗? 迪玲在对他讲着什么,狄雷发现她在重复讲了,由于他专心在想着从水面送报 告仪器到海底,竟然没去理会。 “你没有在听我说话!”迪玲抗议道,“我在说小潜艇现在该已到马尼拉了。” “我在想象自己坐小潜艇到海底去,” 狄雷赶紧说,“我想我不会喜欢这事的。”一艘小潜艇,是一个金属球体,有 着极厚的舱壁和舷窗,有一个金属气室充满了汽油以便浮起,它被降到所需的深度 去,全靠下面系着沉重的铅块,它装有电动马达,可以使它独立行动,它有强力的 射灯,能看到三四十呎,当它拋弃铅块,就能缓缓上升。在全世界只有三艘这样的 海底探险潜艇。 “我可不敢肯定你会不会喜欢它,”迪玲道。 狄雷早已沉迷于自己的冥想了。有时一个人牢牢地抓住某些意见,却并不曾想 到过它们,除非它们受到了挑战,如果发生了这种情况,他又会对挑战深感怀疑, 因为这使他需要重新检验自己的意见了。狄雷在这儿搜集了一些情报,那儿获得一 些无可置疑的资料,但一直却抗拒着不想作出结论。 深海鱼带有的塑料物体,肯定是人工的仪器,决不是自然物体,那是一种无线 仪,很接近从太空播回情报所用的仪器。当然,假定它们是在水面把情报发回海底 去,那确实需要极丰富的想象力。但向谁报告?这真是最狂野的幻想,才能想象有 人在吕宋海渊深处想侦察海面和海边陆地上的居民的生活习惯和生活态度了。 但狄雷没有再往深处去想,他不准自己的脑子超过限度去乱想了。 迪玲走掉了,狄雷感到自己的思想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无稽的。过了不久,就 吃晚餐,狄雷一点胃口都没有,像个节食的人似的。吃过了晚餐,戴韦思一如既往, 坐下来欣赏短波从几千里外传来的旧金山的交响音乐。迪玲又消失不见了。 不久之后,狄雷一个人溜上了甲板,甲板上除了尼克在掌舵外,没有别的人了, 从后舱透出了微弱的灯光,在前舱,有人在弹结他,狄雷心想,杜克一定又在不理 别人的嘈噪,独自在读诗集了。帆张得满满的,一片黑色的帆影,衬托在星空上, 甲板反而比海水还要黑暗。 狄雷心裹不断在想着自己的猜测,他觉得一点也没有娱乐性,简直是荒谬可笑! 但他心裹却在似是而非地斗争着,假如这猜测是荒谬的话,没有理由不去检查 一下它,要是怕去检查,那先不说明,至少他有部份是相信这些猜测了。 他拿起了一个塑料物体,把录音机搬到下风的栏杆旁。录音机仍在收录着海裹 的声音,音量校得很低,仍可听见下边海水冲刷的声响,有时也可以听到一些生物 的轻微声音,一般是从海里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西班牙人”号侧斜着航行,他伸 出手也可以触到船外的流水。 狄雷作出了个决断,他感到自己很傻气,但这时他已决心做一次实验了。海水 在船边冲刷,激起了微微的蓝色的水光,他把手伸进水去,浪花涌过他的肘子,在 后边到出一道发亮的白浪。 他把那塑料物体轻轻敲击船身,一下,再敲两下,跟着敲三下、四下、五下、 六下、七下、八下;又再回过头来敲一下,两下、三下……最后敲八下。 录音机从海底的拾音器录下了这些敲击声,迪玲的声音从非常近的地方安详地 传过来:“我可不认为这样做是件好事。”狄雷一直用劲地在弯着腰,听了这话立 即直起身子,像小孩子偷吃被当场抓住似的。 “我知道这是无稽的,不过我……不好意思承认……” “承认什么?”迪玲为他把话说下去,“用一个塑料的间碟仪器敲击数目,你 希望告诉有关的人说我们已找到了通讯仪器,我们知道它是啥东西,我们想同制造 它的智能生物取得联系。”听见他自己也否定的猜测对人大声讲出来,狄雷立即完 全否定它了。 “当然,那是顶可笑的,”他反驳道,“这太孩子气了……” “但那可能是真的,”迪玲道,“而且,如果是真的话,那可能很危险。假如 那些生物不想同你接触?假如它想保守秘密就杀人灭口?” 她补充道,“我可不是在侦查你,我在舱里听到了那敲击声。”说完她就走掉 了,他看到前舱的灯光一闪,她走进舱去了。 他突然想到如果他的猜测证实是对的,他可能使迪玲置身于危险,这使他感到 恐怖,他这时不再感到自己愚蠢,而感到自己犯罪了。 好长一阵,他专心倾听着录音机,看有没有回音。 没有传来回音,海底下的声音完全正常。 到天亮时,他完全失望了。在吃早餐,迪玲若无其事,就当昨晚的争执早已了 结,但狄雷的心情反而更加不安。 当“西班牙人”号开进马尼拉港时,有一艘新船泊在港裹,那就是戴韦思很感 兴趣的船。 当帆船驶向停泊处,离那船不到一浬时,他告诉狄雷:“那是‘哑罗经’号水 文地理研究船,船上有小型潜艇,我们要去拜访它,我去叫尼克用短波同它联系一 下。”戴韦思走向前边尼克正在准备拋锚的地方,接过缆索,尼克到舱下边去了。 “你上岸吗?”迪玲问。 狄雷耸耸肩头:“我没理由要上岸去。”她顿时放松了紧张的神色,“那么说, 你会留在‘西班牙人’号上,直到事情搞清楚了?我是说,你真的入伙了吧?” 狄雷反感地说:“我还有什么选择余地?看来,我早就被你们招罗了。” “一点也不是那么回事!”迪玲反驳道,“敲数目字的确是个好主意,我吓坏 了!我怪你只因为你对我保守秘密,瞒着我罢了,如果是我最初想出这点子来,我 会十分自豪呢!” 尼克回到甲板上来,同戴韦思讲了几句,戴韦思对大家说:“一等我们停泊好, ‘哑罗经’号会派船过来接我们。他们已听到了一些传闻,想见识一下那些塑料物 体。” 狄雷不以为然地说:“我敢打赌,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它们抑或我们的,他们 自以为是海洋的权威,他们已建立了声誉,对海底知道得很多,他们不会相信自己 还有什么弄不懂的。” 戴韦思摇摇头,他很有自信。“西班牙人”号停泊后,刚巧就是停在狄雷最初 上船的地点,不到半小时,‘哑罗经’号已派船来了,狄雷拒绝去,迪玲跟她父亲 一起去了。 大约一个钟头后,他们回来了,最初戴韦思气得话也说不出来,后来他告诉狄 雷:“据他们说,这塑料物体是一个骗局,那嗡嗡声只是鱼群的声响,还说我们不 是受过训练的观察家,在提拉恩岛上的人只是天文学家,根本不懂生物学,他们还 肯定,在缺少氧气的地方绝不可能有智能生物发展生存,还说深海鱼的鱼泡被刺过, 以便游上水面不爆裂是无法置信的事,他们认为在海湾裹的,不可能是深海鱼,只 不过是些不为人熟悉的鱼类罢了!” “嗯?”狄雷问,“那又怎样?” “哼!他们打算用小潜艇去潜探一次!”戴韦思仍气得结结巴巴地说,“那是 答应别人干的,不是帮忙我们,他们将在我们发现鱼被圈起来的地点潜探。那儿是 吕宋海渊最深之处,他们不反对我们先放我们的潜挖仪下去,他们怀疑我们是否会 有所获,甚至认为它根本不会再浮上来呢!”迪玲说:“我……我也气疯了,真想 唾他们!” “我们没有必要再留在这儿了,”戴韦思道,“我们的潜挖仪已准备妥当,我 们到巴卡去,把它拖到我们打算放它下去的地点吧。”他下令叫尼克准备起锚。 狄雷最后才问道:“我有一个问题,你们有提到过火流星的事吗?” “没有!”戴韦思生气地说,“难道我想他们以为我疯了吗?”他生着气咚咚 地走开了。 “西班牙人”号又再出海,沿着海岸向北航行。在吃晚餐时,大家一片沉默, 这是狄雷上船以来唯一的一餐,大家是那么沉闷,不争论什么的。戴韦思仍怒火中 烧,他知道自己情绪不好,所以保持默不作声。 事后,狄雷和迪玲谈起来,但他们也避免谈这事,反正他们有别的事好谈。过 了一阵,迪玲下舱去了,他留在甲板上抽烟,他回舱去时月亮还没有升起。 他们在次日早上十点驶进了那个叫巴卡的小佰湾,到十二点,当地的船夫把一 个大约三十二呎长的东西拖出海来了。他们将它系紧在“西班牙人”号的船尾。到 一点,他们在“西班牙人”号的甲板上装载了一个折好的大帆布袋和六个特别倒铸 的有洞眼插上铁棍的水泥砖。到了一点半,上了岸的迪玲买了一大堆补给回到船上 来。 两点整,“西班牙人”号再次驶向大海。 “西班牙人”号拖着的东西,是一只木筏似的船,上边有一个巨大的铁筒,顶 尖是一条圆柱,底部也有不少较细的圆柱,圆柱上系有鱼网,粗大的缆绳系着圆柱, 使网在拖行时保持位置,在主圆柱上有大钩钩着那士敏土的沉箱。 迪玲解释说:“它可以像雨伞一样张开,我们在下沉时把它钩住沉重的水泥砖, 帆布袋子套在铁筒上,当你把它放下去时,它就像不张开的雨伞一般往下沉,但当 它接触海底时,它的重量就散开,水泥砖脱落,炸药自动爆炸,在铁筒炸开,这种 特别的爆炸,放出大量气体,使帆布袋充气,而不会使帆布袋在水裹燃烧,帆布袋 变成了一个汽球,而柱子张开,就像一把雨伞一样张开来,在柱上的网也跟着张开, 它将把升上来时一路上碰到的东西都抓住。当压力减少后,补充的气体从活瓣中透 出,这潜挖仪是实验性的。如果它能起作用,将可以用来做很多东西。” 狄雷冷淡地说:“这类事怕靠不住,那爆炸就可能把周围的任何东西搞成一团 乱糟糟的,这岂不比在‘西班牙人’号的船身轻轻敲几下更危险得多吗!”迪玲只 是笑了一下,不作回答。 那巨大的拖筏,使帆船的速度减慢,在天暗下来,夜色降临时,才赶到鱼被圈 满一堆的那方位,要看出帆布袋升上来,必需充足的光线,所以当晚没有办法,得 等第二天早上才能干任何事了。 天刚蒙蒙亮,在地平线出现了灯光。红色和青色的灯光在两侧中间有着白色的 灯光,这是一艘汽船。当它越来越近,转了个弯,这时顶着风,船速变得极慢,仅 仅是保持马达运转罢了。这时可以认出它是“哑罗经”号。 黎明在金光万道的晨曦中来临,将黑夜推向一边。 “哑罗经”号在第一道阳光中闪闪发亮,一个巨大的东西从它的船上吊起来, 它的形状像一条金鱼,下面悬着一个小球体。它吊出船外,慢慢地放进海中,在海 面上浮起,被浪打得摇来晃去。有好长时间,不见有什么动静,跟着它的吃水线沉 下去了一些。那是给它灌进了汽油,汽油比水轻,而且是不能压缩的。 在“西班牙人”号上,拖筏已被拖到一边,帆船强有力的起重机把那潜挖仪倒 吊起来,帆船也因这重量倾斜向一边,船员们把帆布袋系好,戴韦恩将炸药安装进 铁筒裹。船员们将网张开,这实验看来是可行的,估计会按设计完成这潜挖任务。 “哑罗经”号不耐烦地鸣了一下汽笛。尼克拋下工作,到舱裹收听短波无线电, 不久又回到甲板上来。他报告说:“‘哑罗经’号说他们已做好准备,在两小时内 把潜艇派下去作一次试验潜航。 他们说反对同时让我们的潜挖仪浮起,怕波及他们的潜艇,故此要求我们立即 把潜挖仪送下去,把这事在两小时内做完。” 戴韦思道:“告诉他们我们五分钟内进行。”他生气地闭紧嘴唇,“西班牙人” 号的潜挖仪看去虽则不雅观,但很简单,五分钟后,顶上的中央圆柱已同水面平齐 了。 戴韦思命令道:“斩缆!”杜克把吊着潜挖仪的那条缆索砍断。它立即沉进大 海裹去了。 录音机传出海浪的声音,偶尔可以听见一些咕咕的声响,二十分钟过去了,三 十分钟又过去了。 从扩音器中传出了一声“轰!”报道出海底出了什么事。这声音像是从很深处 传出来的。在海底的一声爆炸,能传得很远,而且是向四面八方传播,录音机收到 的是一种深沉的低音。 太阳升起,金光四射,风也强多了,海浪一排跟着一排,从这儿涌向那边。 饼了很长时间后,帆布袋从海底升起,浮上了海面。“哑罗经”号发出一声笛 鸣,尼克赶下舱去,几分钟后他回来报告说:“‘哑罗经’号说要我们快将那潜挖 器吊起,他们正在派潜艇下去,是无人驾驶的,作一起由人驾驶潜航前的仪器检测, 他们不希望海上堆满垃圾。”“回答他们,叫他们别担心好了!”戴韦思生气地说。 “西班牙人”号向浮起的帆布袋靠过去,容格跨在起重桅上荡出去,把它钩住。 起重机把它吊离水面。水泥砖已脱离掉,网起来的东西并不好看。从一条肢体 碎裂的鱼,可以判断是从深海深处上来的,由于鱼泡未经刺穿,所以引起内脏爆裂。 戴韦思简洁地指出这是属于二千浔海底的Linophrine Arborifer,这是一条样相凶 恶的鱼,还有其它的鱼也是死了的,有Opis-Thoproctus Grimaldi,它比前者属于 更深海底的生物,另外还有很多连书本上都没记载过的深海鱼,学名更是弄不清了。 所有这些被网上来的深海鱼,由于从一方吋好几吨压力的海底升上海面,压力 大减,全都死掉了。 “它起作用,”戴韦思道,“我真希望它不起作用呢,把它再放回水中去,等 ‘哑罗经’号批准,我们再放它去潜挖一次。”时间不断过去,过了很久,小潜艇 现在已在水中,只露出一个小望塔在水面上,有几个人在它四周游动。 “哑罗经”号发来了询问。“西班牙人”号保证潜挖器已回到水面,停留在船 边。 小潜艇准许下潜了。帆船上的录音机开始录到从海底深处传来深沉的哞哞声。 这时,水底的哞哞声停止了。 两个钟头后, 突然水中浮起了一样东西, 打破了水面的平静,涌起了浪花。 “哑罗经”号小心地向那东西驶过去,从船舷放下了小艇,划到那浮起的东西附近。 饼了好久一会,“哑罗经”号靠近去,只见人们迅速地将巨大的救生圈绑在船 旁。 这时,风向改变,处于下风的“西班牙人”号上的人闻到了一股汽油味。 “出事啦!”戴韦思阴沉地说,“他们把汽油倒掉,甚至不将它抽回船上去呢。 我们快避开这股臭味。” “西班牙人”号驶到上风去,“哑罗经”号开始将某种巨大的东西吊离水面。 “西班牙人”号顺着风向那边望去。 帆船离那儿约五十码,看到小潜艇被吊了起来,在空中摇来晃去。 小潜艇的瞭望塔不见了,它是被狂暴的力量撕走,三寸厚的钢球……一半已经 不翼而飞。其余部份也已被砸碎,那球体原来设计是可以顶受每方吋十吨压力的, 已被撕成两半!它是被咬破的!咬破的! “西班牙人”号上的人,谁也不发表意见。 离开海洋研究船半浬后,戴韦思以平淡的口气说:“把潜挖器扔掉,我们不必 再使用它了!”有人一刀砍断吊住帆布袋子的缆索,它就塌了下去,又有人砍掉绑 住潜挖器的绳子,潜挖器落进水裹,慢慢下沉,它永远也不会再浮上来了。 “西班牙人”号改变了航线,向西北航行。船上的人仍然不交谈一句,帆船活 像掂着脚跟,悄悄地离开小潜艇被摧毁的出事现场。 饼了很久之后,迪玲才试探地问:“狄雷,你有作过猜测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吗?” 狄雷承认:“猜测,是的。” “诸如什么?” “你的父亲否认那潜挖器的设计是为着把水底将鱼聚拢的东西搅上来,我当时 也跟他一样不想承认,但仍是一样,我们说不信那儿有什么东西,所以捅不了什么 乱子的。我们真的捅了一下,好啦!我们的潜挖器,跟着那小潜艇就……” “就怎么了?” “两晚前,一个火流星正落在那儿,嗯,我想流星和海底那东西一定有关,迪 玲,我这样想岂不是疯了吗?”她摇摇头。 “为什么我父亲要理这事呢?”她问道,“为什么小伙子们肯帮忙他?为什么 雷达站告诉我们他们找到什么?菲律宾政府又为什么派‘哑罗经’号放下小潜艇到 那地点探索呢?” 狄雷可被她问懵了。他眨巴着眼睛对她说道:“引起官方注意,那实在太讲不 过去了,不过不去检查核实一下,倒是太危险,难道火流星绝对肯定就是火流星吗?” “不。” “谢谢,”狄雷说,他闭上嘴,像要吹口哨的样子,“我一直把这事当作一个 解不开的谜,但它并不是解不开的谜,我很担心那是一个威胁!”他停顿了一下, “对! 我刚刚又作了一个新的猜测,它把各种事实加在一起,我希望我是猜错,迪玲! 一想到这点,我又不由得浑身发冷,脊骨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