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黎思,快点跟上!” “休息一下吧!奥雷,我也有点走不动了。”红发少女喘了口气,“其他人不 知道怎么样了……接下来我们该往哪里走?” “这得问他了。” “去王都吧!与其漫无目的的寻找丢失的伙伴,不如在目的地等待大家的集合。” 黎思想了一下,认真的说道。 “那就这样吧!可以么,湘婷?” “我没意见。” …… “迪娜,听说黎思回来了。”苍白脸色的贵族眼中布满阴霾,“恐怕他已经知 道你的作为了。” “你顾虑的太多了,艾克。”美丽的少妇,目光锐利,笑容中透着些微的算计, “他回来又怎样?他知道了我的作为又怎样?你觉得,靠着那些贱民的支持,他可 以和我们的军队相对抗么?!” “这到也是。”艾克满意的笑着,“对了,查到叛军的总部了,就在……” “太好了!”迪娜开心的笑着,那笑容里满是阴狠,“派暗杀部队去,无论如 何把他们的首领带来,要活的。” 4 天后…… “黎思,我们已经没有食物了……” 红发少女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坚持一下,湘婷,前面就有村庄了啊……”奥雷的声音丝毫没有底气,尤其 是在那么多村子碰了钉子以后。 “总会有办法的……”黎思难为的扯出一丝微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这就是战争啊!没有粮食,没有家园,到处是凄凉的景象,为了那仅有的一点 点食物和水,人们相互撕扯,魔兽横行,猖獗的令人吃惊。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裹着兽皮衣的少女清爽而干练,“这可不是个旅游的 好时刻啊!”带着一丝玩笑的口气,少女的目光落在黎思的脸上,火热。 “我脸上有什么吗?”漂亮的男孩不安的看着少女。 “太过分了!”极其蛮横和不讲道理的口气。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疑问。 “男孩子怎么可以比女孩子还漂亮!”这算不算笑话?! “哈哈哈哈!”红发少女第一笑出来,“你看到这个小鬼就自叹不如了,等你 看到我们老大,还不要去自杀?!” “你们老大是男的?他很漂亮吗?”少女一下来了兴趣。 “咳!”奥雷可不想在菲亚斯的背后说他的坏话,“我是奥雷,奥雷?雪利, 来自圣微安学院,这两位是我的同伴,黎思和许湘婷。”刻意的隐瞒了黎思的姓氏, 毕竟“曼”可是拉曼帝国的国姓。 “黎思?你姓什么?” “黎思……黎思?黎加。”看到奥雷的眼神,漂亮男孩,急忙换了个姓氏。 “哎?!我还以为遇到了拉曼帝国的四王子呢!”虽然是微笑着说这话的,不 过语气中多少带着一些嘲讽。 真是不友善呢……黎思不由的苦笑,也得感谢奥雷的示意,不过真的不想和这 样的女孩子为敌啊…… “啊!忘了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是夜雪?晴。” 黎思和夜雪的相知就是在危难中开始的,迪娜的军队出现的太过突然,突然到 完全来不及组织抵抗,夜雪真的是颇具备领导才能的,大略的衡量了一下局势,当 机立断的四散撤退,场面委实太过混乱了,以至于黎思和湘婷、奥雷他们也都被冲 散了。 命运是一种极不可爱的东西,就在黎思懊恼着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他遇见被 追赶的快要力尽的夜雪——他若没有遇到他,就不会有那日后的苦恼了。 “啊!怎么……怎么是你啊!”将自己的“尾巴”带给别人,夜雪显得很是愧 疚。 “两个,你休息一会吧。”对于自身的武艺,他多少还是有点自信的,毕竟和 菲亚斯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了,经历的战斗也不少了。 “小心点……”知道不是该自己强撑的时候,夜雪小声的叮嘱着。 一切发展的就是那么自然,谁都没有错,大家,不过是都想要活下去而已…… “放心吧。”单论剑术,黎思到真没那么自信,可是他不是个单纯的剑士,他 还有魔法,换句话说,他是个魔剑士。 低声吟唱着咒语来提升自己的速度,他必须速战速决,从对面那两个家伙疑惑 的表情上,他知道,他们很有可能认识自己,虽然还不是太确定,但是,他不想让 夜雪知道,他骗了她,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第一次,他想保护一个人。 对夜雪来说,这也是一个奇妙的时候,虽然她的武艺并不好,经常拖累别人, 就是这样被人保护也不是第一次,可是却是第一次觉得有个人保护自己的感觉很好。 “等……”等夜雪反映过来的时候,黎思已经解决了他的对手。 他不是没有理解那个“等”后面要说的话,但是他确实清楚的知道,他绝对不 能留活口,至少现在,他不想成为他的敌人。 “怎么了?”装做不知道,眼睛却不敢看她。 “算了,现在的状况留下人太危险了。”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是担心黎思可 能会因此受伤。 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揣测着夜雪是不是生气了。 “接下来,去首都吧……”夜雪看着黎思,“你和同伴走散了,就和我一起吧。” “好。” ……名义上,她是因为连累了他,不能就这么放手不管,可实际上呢?那么多 的路走下来,一直是他在保护她,各自抱着各自的理由,不愿意和对方分开,那是 ……爱情。 “如果这是一个和平的时代,那么这两个人会幸福吧?”执掌着爱情的神诋问 着身边的侍卫。 “是的,大人。”年轻而显得很有朝气的少女恭敬的回答着。 “那么就看看,那个人,可以将命运改变到什么程度吧……” 他周围的一切,他们都在看着,那个喜怒无偿的孩子,明明是该被毁灭的,却 温柔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代拉也好、哈迪也好、或者是高居重位的洛克菲勒, 甚至是他自己,无一不在小心的隐藏着自己卑微的感情…… 天地最初的种子所盛开出的鲜花,幻化成绝美出落的妖魔,肆意的掌握了所有 的力量,如果他是天地间最原始的存在,那么这样的他,究竟是不是他们可以扼杀 的…… 这个答案就算是沉睡的神主也是无法回答的吧……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也没有永远的秘密。 进入首都,当夜雪的手下,悄悄的向夜雪揭穿了黎思的身份的时候,他可以看 到到她的愤怒…… “你骗了我。”歇斯底里的愤怒。 “……”明明是该愧疚的,可是当一切发生的时候,却完全找不到到愧疚的感 觉,他的心里一直是明白的,他们都是一样的,为了生存,一切都是可以原谅的… … “为什么……?”是无力么?看着黎思那样哀伤的表情,想着一起走过的一切, 真的让夜雪觉得好无力……明明那么喜欢他的,为什么还要变成敌人……? “我也带着你走到了这里……”近乎无情的语气,却透出了无奈,为什么他要 是黎思?曼,她要是夜雪?晴?!王室的继承人和反对王室的叛军首领……为什么 他们要相遇…… 转身,那样分别的场景,明眼人都知道他们之间有着些什么。 并没有走出夜雪的视线,黎思就被包围了。 克制着自己去帮他的冲动,同时也制止了自己的部下,虽然在年长者的眼中, 黎思的动机和他们是一样的——毕竟经历的多一些,也看的透了,所谓王室,在上 台之前不过也和他们一样,都是平民百姓,人民需要的不是谁做王者,而是谁能给 他们安定的环境。 一个时代出了两个英雄,那也是一种灾难,注定是不那么容易善终的了…… 但是他们也想看看黎思的实力,所以当黎思招唤出了白虎,那周围便是一阵低 呼,几乎不用他自己动手的,敌方变已经投降,想要留下来的,也宣誓了自己的忠 诚。 “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可以召唤出圣兽却仍旧要挥舞着刀掩护她?! “因为他想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你啊……” 黑色的长发从眼前飘过,夜雪没有看清来人,只知道,他身边那个可爱的女孩 转过脸,微笑的冲她点了点头。她唯一知道的是,这个少年对黎思来说,应该是个 亦师亦友的存在,因为他看到那么沮丧的黎思在他的几句话后,很快的就打起了精 神。 然后,她看到他转过脸,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是怎样惊世的容颜,还有那份近乎 罪恶的熟悉感。 菲亚斯再次转过头,看了看那个少女。他知道,她也是命运的一部分…… 随着尖叫的响起,菲亚斯知道,西维尔也到了。只是,看着他身后的女子,他 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的——岚使幽兰,你终究也不能放弃么…… 知道菲亚斯不会欢迎自己,但也知道,只要她不表现的太明显,菲亚斯也不会 明白的赶她走。幽兰无畏的笑了笑,行了个礼。 在黎思以前的宫殿安置下来——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 “小家伙怎么了?虽然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不过总觉得有是瞒着我们?!” 西维尔悠闲的靠在树下——说是悠闲,无所事事的形容到更恰当些。 “恋爱了吧,偏偏对方是反对自己的人,大概在苦恼吧。”菲亚斯一边翻阅着 手上的书籍,一边回答着,那些在人们口中被当作经典的魔法书,被当作笑话来读, 不知道写书的人知道了会有何感想。 “真是想不开啊——”向是听到了很无趣的事情,西维尔大肆的感叹着,“喜 欢的话,就去追吧,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啊。” “但是,我必须为我的姐姐做的事情负责!”路过的黎思刚好听见他们的谈话。 “哟!有责任感了!”带着淡淡的嘲讽,西维尔看着他,“事实上,这个王谁 做都没有差别,生活在这个国家里的百姓,不会关心你们所谓的权利,他们要的只 是安宁,温饱,如果你想付责任,那么我告诉你吧!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但是……但是我想做的跟以往不一样。”黎思努力的想要辩驳一些什么, “我想让人民也能决定一些什么,而不是由一个人说了算。” “不错的想法。”菲亚斯难得关心的抬起头,“不过,民主在着块大陆上并没 有实施过,你会有一条艰难的路要走,而这个过程,你可以放弃,也可以选择继续, 只要是有目标的,那无论结果,都不会错。” “没错!没错!”西维尔笑的格外灿烂,“只要是有目标的,那就无所谓对错 了!” “不要把这种理论贯彻在你的整人行动上……”菲亚斯有些无奈。 “呵呵……话说回来,这次的事情,你就不要过问了,无论结局如何,我都自 己承担,而我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习惯了那样放肆的西维尔,忽然认真起来,多 少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是菲亚斯是明白的,他们曾经的约定,一个最初的约定。 看着拉曼的人民,再也不去关心到底由哪一方执政,谁都一样,只要战火不蔓 延到他们的头上,谁都无所谓,那就是习惯,习惯了战争,习惯了麻木。 这就是黎思在首都看到的景象,生意照样做,照样红火,富人照样欺压穷人, 人们照样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一切照旧,首都的城守甚至认出了黎思,却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似乎完全不知 道他就是迪娜正在通缉的手足。 “也许,对于旧官员来说,迪娜的做法无疑是自掘坟墓,不过,既然必定是要 败亡的,那作为旧王朝子民的你不会像夜雪那样难以预料,至少他们不用人人自危。 毕竟,旧时的官员中,大多都是爱贪些小便宜,真正腐败的也没有多少。”菲亚斯 这么分析给黎思听,优势所在,他至少可以得到官员的支持。 “那么我该怎么做?”黎思多少显得有些茫然。 “你必须知道,无论谁当政,迪娜是必须要死的。”很轻易的就看出了黎思的 迷惑。 漂亮的男孩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再开口。 “我懂了……” 看着男孩单薄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菲亚斯忽然自嘲地笑了笑。 “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管的太多了呢?”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优美颈项上闪烁的 宝石,如同自语。 想要获得什么,总是得有牺牲的,即使是神,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安然度日。 说白了,神也好,妖魔也好,只是一些有着强大力量的“人”而已,无论做什么都 和人一样,只是在人眼中有着异常强大的力量,和几乎等于“无”的杂念而已。 回顾这一年来走过的日子,菲亚斯忽然有些迷惘,他最初的愿望不过是做一个 平凡而且普通的人类而已,他不想做英雄,不想让别人记住他,可是结果呢?风头 出尽,甚至卷入了人类的战争…… 到底是什么让他在这些人情事故中越陷越深呢…… 最初的他有的只是孤独,是不知道会持续到何年何月的漠然,可是如今呢,他 有了需要他关心的人,需要他保护的人,似乎……似乎他正在蜕变成一个完整的人 …… 菲亚斯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他是不可以成为一个人的,妖魔,一但有了太 多的情感和杂念,那便意味着自我毁灭……因为妖魔是一种太重情的动物,他们可 以用一秒钟认识一个人,用一分钟爱上一个人,然后用自己近乎永恒的岁月去思念 一个人,知道生命燃尽……所以在人们眼中,妖魔是无情的,他们不会爱上任何人 …… 迪娜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黎思会用这么正大光明的方法走进皇宫,更没有想到, 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叫她“姐姐”…… 是错愕,为了这个地位,她已经舍弃几乎全部了,明明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的, 作为她的亲人,任何人都该恨她的,因为她几乎已经杀掉了所有的亲人,但是他… …他还叫她姐姐。 “我是来杀你的。”她似乎听到了一句很好笑话,非常好笑,于是她大笑着, 侍卫们冲进来,却都尴尬的不动,不可否认的,黎思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孩子了, 他有那么一点像他父亲,看起来很稳重,可是更多的,却是不同与他父亲的,也许 那是继承自他的母亲吧?即使一个人,没有支援,仍旧是那么骄傲的站在那里,不 禁让人相信,即使诸神降临,也不能抹杀他的骄傲。 “你长大了。”迪娜忽然收敛了笑容,说了那么一句话,然后她亮出了刀。 也许她对自己还是有些感情的,黎思心里想,否则的话,她大可直接让人杀了 自己,不用亲自动手。 作为曾经受到过宠爱的公主,迪娜的本事自是不弱的。唯一让她吃惊的却是黎 思的进步,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太了解了,没有受到过任何宠爱,除了必须 的东西,他什么都没有学过,可是如今,他们可以打成平手,而且,他甚至还没有 尽全力。 “为什么……”一个简单的问题让迪娜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薄薄的剑刃穿过了 她的身体。 “为了我所要保护的人,为了我自己。”黎思的回答是坚定的,任谁也不能动 摇。 然后迪娜忽然笑了,因为她看到了黎思背后那个充满魄力的少女——夜雪。 这个她多次追杀的少女正戒备的看着身边绝美的少年,菲亚斯带着诡异的微笑, 蛊惑人心的笑容,意味着什么? 黎思也看到了夜雪,叹息…… 迪娜忽然明白了什么,随手将刀劈向黎思的手腕,拔剑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 选择后退。迪娜将刀投向了黎思的方向,然后拔出了黎思那把贯穿了她心脏的薄刃, 这无疑是自杀的举动。剑做刀使,她斩向了身边完全没有防备的少女。 然后她看到自己的胸口再次穿出了半截刀刃,狂笑,转过身,迪娜的眼里充满 了怜悯,“先辈们打下的江山,是不可能交给别人的……” 迪娜死了,可是夜雪和黎思还没有结束。 “听我说……”还没来的急说什么,夜雪的剑已经指到了眼前。 “决斗!”干净而明了的两个字。 “没有必要。”黎思平静的说道,“只要我不死,这个帝国,我不会交给任何 人。” 也许是被眼前少年的语气所镇住了,夜雪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杀他,不是 不能,而是不愿。 “我做不到……”少女忽然哭了起来。 “雪……”黎思想碰她,但是不敢,手就那么悬在半空中。 菲亚斯冷笑着转身离开。 就是那一瞬间,不给任何人反应的,少女调转的手中的长剑,刺进了自己的胸 口。几乎可以听见黎思的世界破碎的声音,菲亚斯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菲亚斯……”唯一可以期待的人,黎思惊慌失措的语气完全的表明了他的心 思。 “你出去吧……”菲亚斯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他向来不喜欢节外生枝。但 是看黎思的样子,又总觉得不能不管。 总觉得,菲亚斯并不喜欢这个词,所谓的人性,情感,那些东西,不适合他, 神也好,妖魔也好,那些生存的几百万年的生物,他们必须保留一颗空心,否则, 否则,那将是长久的痛苦回忆。 “不救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觉得可以……” 点点头,不在回答。 夜雪苏醒的时候,外面正在欢呼着战争的结束。 “为什么要救我!” “你醒了。”甜美的少女,第二次的会面。 “你是……” “大街上见过的,记得么?”微笑。 夜雪当然记得,她甚至还记得他们叫她无月,可是她忽然哭了起来,“对不起。” 内心里有无法诉说的伤感,对那个美丽的少年也是如此,让她觉得罪恶。 “你不舒服么?”些微的担忧。 “大概只是身体还没有恢复吧。”夜雪闭上了眼睛,掩盖了所有的情绪。 “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在难过,是因为黎思么?” 一个几乎快成了心里禁忌的名字。 “其实吧”,不等夜雪说什么,无月径自说道,“谁做统治者都是一样的,战 争,只要不波及到人民,他们永远都不会抬头看你,听到外面的欢呼么?那是新的 皇帝在公布他的承诺。” “承诺,谁都可以给的,但是说到要能做到。不用担心你的部下,黎思已经安 顿好他们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他甚至希望可以娶你做妻子。” “我可以么?”夜雪不能确定,“别人会怎么看我呢?” “幸福就可以了,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呢?”无月看着她,“菲亚斯说,也许 有一天他会后悔救你的。但是即使会后悔,他还是救了你。所以,希望无论如何, 请你不要做任何会让他觉得后悔救你的事情。” “我……” “因为我爱他。”近乎无情的认真。 夜雪丝毫不怀疑,如果她敢说个“不能”,就会被立刻格杀。所以只能点头… … 无月,满意的微笑着退出了房间。 远远的看见菲亚斯和西维尔站在一起,她清楚的看到他没落的表情,在西维尔 看见她的同时,她听见了一句话——菲亚斯说,“我终于明白了……” -------- 天鹰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