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转折 “小时候有人给我算过命,说我是死神所宠爱的孩子。妈妈很担心,怕我会在 很早夭折,结果他们都死了我还好好地活着。 我现在有点相信那个预言了,在我的周围不断有人死去。是的,我知道,在前 线每天都要死人,没什么好吃惊的。但是我活下来了。活得很好,连一点擦伤都没 有。 在奥丁的时候我连只老鼠都不曾伤害,就因为这样齐格和莱因总是很担心我 . 可是没想到我在初阵就杀死了7 、8 个敌人。我杀最后一个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手。 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能源夹用完了,面对全副武装的陆战军我居然没有感到 害怕。 到现在我还记得那种感觉,我的身体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那个家伙来到我的面前,高高举起了斧子,上面的鲜血已经凝固,红得发黑。 后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莱因和齐格赶到的时候我整个人死死地压在敌人 的身上,齐格后来告诉我当时他们两个费了很大力气才把我的手掰开。“ 日记是在尹提督后奥丁的时候写的。感觉上写日记的人多少发生了一些变化。 真是难以置信啊,看上去文弱的少女居然用双手掐死了敌人。以前的那些难道是伪 善吗?或者说战争把她天性中好战的本性激发出来了? “初阵之后的尹提督经受了战火与死亡的考验,当她再度踏上奥丁的土地时内 心多少也发生了改变。” 洛丽莎在自己的本子上继续做记录。 “好像已经习惯了随时会出现在身边的死亡。奶奶的突然去世我却一点也不伤 心。参加葬礼的只有莱因、齐格、我还有10 岁的妹妹。 我的眼睛里没有泪水,奥丁的天空却布满乌云。小云拉着我的手,她不停地在 哭。对她来说奶奶远比我要亲切。 雨水顺着我的脸流下居然有点咸。齐格和莱因都很担心,他们知道我现在的处 境很不妙。虽然我已经是帝国的少尉,但是我还没有成年,根本没有办法抚养自己 的妹妹。在这种情况下小云很可能会被送到孤儿院。“ “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维斯特帕列男爵夫人见面。莱因居然为了我向男 爵夫人请求,希望她能够成为我妹妹的监护人。 男爵夫人是个出名的艺术爱好者,据说也是相当有魄力的女人。我第一眼看见 她的时候就觉得她想希腊神话中的狩猎女神。 虽然不知道莱因和男爵夫人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我相信代价绝对不会太小。 我不相信贵族,他们是毁了我家庭的元凶。 ‘男爵夫人和其他的贵族不一样。’齐格似乎很小心自己的措词。根据他的说 法,本来莱因只是向他姐姐提过这件事,当时男爵夫人也在场,好像是小云在本年 度的儿童舞蹈大赛上表现出众,所以引起了她的兴趣。 虽然不愿意,我还是向男爵夫人表示了感谢,至少不能让莱因的好意白费“居 然连母亲都出现了,洛丽莎有点愕然。不过仔细想想也是有可能的。少女时代的尹 提督作为先帝的朋友认识了女大公在贵族中的女友也不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因为那 个人是母亲让洛丽莎多少有点进入角色的感觉。也许应该找个时间和母亲谈谈,问 题是自从她决定研究历史以后她母亲对艺术品的热情远远朝过了自己的女儿。 “在奥丁的时候我抽空去拜访了安姐姐。当时齐格和莱因被调走了。以后就是 在战场上大概也很难见面。 安姐姐望着我的时候眼睛里满是悲伤。也许她很同情我现在的处境。但是我不 需要她的同情。至少我还是在空中飞翔的鸟儿,即使天空已经乌云密布。 ‘虽说有点难以启齿,’安姐姐的声音有点迟疑:“我是个什么也做不到的无 用之人,我想请你带我照顾他们两个。‘ ‘我知道这是一个很过分的请求。齐格和莱因哈特都是男孩子,我的母亲很早 就去世了。我无法在他的身边’安姐姐没有再说下去,我可以体会她的心情。就象 我一样,因为战争的缘故根本没办法照顾小云。 ‘我尽量,虽然可能什么也做不到。小云就拜托你们了。’ 我不知道我能为莱因他们做什么,也许安姐姐是希望他们能在严酷的战争中保 持一颗平和的心吧。还真是让人为难的要求 .我的心都快被血腥所迷蒙了,何况他 们“ “看来尹提督留在先帝的身边在某种意义上也是遵守与女大公的承诺,就象是 红发元帅一样。”想了想洛丽莎又补充了一句:“两者之间应该还是有些不同。红 发元帅只是单纯地遵守约定,而尹提督则更向是对女大公的帮助做出回报。后者有 点象是两位姐姐交换要照顾的对象。” 到目前位置洛丽莎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先帝似乎一直在帮助和关心着尹提 督,当然不一定是出自爱慕,也可能是从作为朋友的立场上来考虑。不过他们相处 的方式却相当奇怪。先帝往往是做了之后不加解释,反而被误会,在这种情况下红 发元帅则成了调解人。他们三人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洛丽莎在半夜被惊醒。父亲的神色相当严肃,他和母亲低声说了几句就匆匆出 去了。外面传来车辆的轰鸣还有不远处的爆炸声。出了什么事?洛丽莎第一个反应 就是想到皇帝。她往皇宫打了个电话,要是在往常不出几秒就一定会有人来接,但 是今天居然半天都没有反应。难道皇帝出事了? 洛丽莎匆匆换好衣服向母亲道别,身为皇帝身边的女官和玛林道夫家的家主她 完全有必要去皇宫确定陛下的安危。 虽然没有谁明确地告诉洛丽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路来的戒严让她的心 越来越乱,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因为有皇太后赐予的可随意进出宫廷的权利,在确认上身份后洛丽莎很快就被 领进了皇宫。在她下车的时候她已经从车牌认出国务尚书米达迈亚元帅已经赶到 . 连他都被惊动了,难道 “朕没事,这件事由军务尚书处理,众卿退下吧。” 洛丽莎赶到的时候皇帝 刚刚发布完命令。年轻的皇帝脸上没有任何的不安,看他镇定的样子洛丽莎从心里 松了一口气。 赶来的几位元帅和其他大臣默默离开,而洛丽莎被皇帝留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行刺朕!”就算是冷笑,浮现在皇帝绝美的脸上时还是让洛丽莎的心猛 地跳了一下。 “你没事吧?” “菲利克斯受重伤了。”皇帝的话让洛丽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一转身, 想要马上去探望他。 “不要去!”皇帝拉住了洛丽莎。 “他重伤啊。” 洛丽莎不能理解皇帝的想法:“他是为了你才受伤的。你怎 么可以不让我去。” “他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我可以保证。况且他父母还在身边,而我现在只有 你!”皇帝的力气相当的大,洛丽莎以为自己就要骨折了。 冰蓝的眼睛里闪烁着难以言明的恳求,是的,皇帝现在只有她了。洛丽莎知道 自己现在不能放着他不管。虽然没有受伤,他同样也是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回。皇 帝需要自己,洛丽莎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件事。无论拥有多少才华,无论一直 是多么坚定,皇帝也不过是个20出头的年轻人。他在这样的夜晚也希望有一个人能 够陪他度过。 “好的,亚历。我不走。”遵循了皇帝的意志。她伸出双手轻轻地抱住他。她 清楚地感到皇帝的身体在颤抖。“没事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我发 誓。” -------- 爬爬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