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悲哀如海深 “莱因对我说,新帝国需要一个皇后,我告诉她伯爵小姐是最适合的人选”尹 提督的纪录依旧持续。 “我清楚地看着那双美丽的冰蓝眼睛在瞬间暗淡。‘是因为我的任性让你失望? ’他的声音在颤抖。他不知道,我是多么想成为他的新娘,只是这是奥丁也不容许 的奢望。我告诉他,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他就是军务尚书。是的,是军务尚书。看 到莱因发白的脸我的心也开始颤抖。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和平稳,连我都要怀 疑那是不是我自己的声音。我知道军务尚书会配合我的谎言的,这是我们的约定。 我不可以告诉莱因我就要死去,我不可以让他那样伤心。因为他的过失他失去了自 己最好的朋友,难道我要告诉,因为他的缘故,我也要将不久于人世?我做不到。 我宁愿他把我当成移情别恋的女人,至少这样当我死的时候他不会太过难过。是的, 奥丁,你又夺走了一样,那是莱因对我的依恋。但是我依旧感谢你,你把宇宙给了 他。 为什么是军务尚书?没有比我更清楚他的个性,也没有人象他那样理智。他很 清楚我向他求助的原因,他会保守秘密,他也有足够的勇气面对皇帝可能爆发的愤 怒。他知道我是在利用他,没有任何的好处。但是我们面对的是皇帝,帝国需要延 续,不可以有一个快要死亡的皇后。而且伯爵小姐是更适合的人选。皇帝必须要有 一位健康聪慧还懂得克制的皇后,我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不知是谁把消息传出去的,反正我也不是很在意。我借着这个机会向莱因提出 了申请,调到了军务省。这样就可以了,离开莱因,这是现在的我唯一能做的。我 知道当我背向着莱因的时候他的眼中一定充满了无奈和自责。在他看来我是放弃了。 无所谓,怎样都好,误会可以将真相是深深掩埋。 伯爵小姐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激动。我知道她爱着莱因。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而 莱因也很欣赏她的才华,能够撮合他们两个我想我就可以放心走了。不过她并不打 算领情。面对她的质问我只有微笑。我一边又一边重复着我的谎言:“莱因就象我 的亲人,我爱的是奥贝斯坦。‘有人说,谎话说过一千遍就会变成真理,但是我说 了这么多为什么还知道自己在欺骗自己和大家? 安姐姐没有问我为什么,她很清楚我现在的处境。她只是有点担忧,如果让莱 因知道真相不知道会怎样。我笑了,能瞒就瞒吧,真实太过残酷了。 我觉得自己已经被隔绝在另一个时代了,“马尔。迪亚特星域会战”,同盟的 灭亡,“回廊之战”,迁都,“乌鲁瓦西事件”,‘帝国双璧’的对决,当然,还 有莱因的婚礼。我默默地看着就象是个局外人。一切就这样好了,我已经一无所有。 小云在奥丁念大学,她的成绩非常优异,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有前途的舞蹈家, 看到她那样我很欣慰,至少当我死后她可以象一个普通人那样自在的活着。罪孽由 我一人背负就够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有点不安,巨大的阴影笼罩在费沙的上空, 把一切都遮掩得模糊难辨。在隐约的传闻中我听到莱因时常发烧。虽然不是什么大 毛病,我总是有点担心,以前的他几乎是不生病的。 伯爵小姐快要生产了,而莱因却还在战场上,就算是我也很难理解他的想法。 莱因,你到底要什么? “ 皇太后的纪录也快翻到了最后:“我不明白尹提督为什么要拒绝陛下,她到顶 把陛下当成什么了?她不爱他吗? 当陛下知道尹提督和军务尚书订婚的消息后居然笑了,那是嘲弄的笑:“伯爵 小姐,我终于被所有的人抛弃了呢。‘ ‘不是的,陛下,您还有帝国。’ ‘是啊,我只剩下帝国了。连她也准备离开我了。’陛下的脸白得几乎透明, 我想在他发烧的时候最想看到的应该是尹提督纤细的身影吧,但是她根本就不打算 来。 我拒绝了陛下的求婚,我知道他不爱我,他只是为了责任,那天晚上他喊的是 她的名字。我恨她,为什么要做到这样,真的不知道这样陛下会有多痛苦吗? 我找过尹提督,她的脸色比以前更加苍白,她对我的话根本没有兴趣,她告诉 我皇后的王冠不适合她。她的笑容非常的纯真,我似乎以为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虽然她是这样说的,但是我总觉得有点不对,有什么东西困扰着她。 我还是和陛下结婚了,虽然我知道陛下爱的不是我,但是我爱他,这就够了。 不是任何东西都是想要就可以得到的。感情尤其不可能,但是我有了陛下的孩子, 头一次,我对 自己充满了信心,是的,陛下不爱我,这只是现在,当岁月流失, 等到我们逐渐的老去,能留在陛下身边的就只有我而已,不是尹雨晨,而是我。 没想到陛下的姐姐会来看我,和她一起来的还有尹提督。她现在在军务省的职 位应该算得上是一个闲职,还不到25岁的沙场提督接任这样的工作要是换了别人一 定是非常不满吧。但是她的态度倒是很悠闲。‘我累了,所以不能再飞翔了。’她 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倦怠。战争真的很残酷,连帝国军的蔷薇也感到力 不从心了。 尹提督和陛下的姐姐都非常关心我,虽然陛下远在前线,但是有她们在我的身 边,依旧有家的味道。我和尹提督之间的关系不再象当年那样紧张了,是她变了还 是我变了?我不清楚,也许我们都变了,变得更加成熟。 那一天我看见尹提督在咳嗽,鲜血从她的嘴里流出,我很紧张,闻讯赶过来的 女大公不让我声张。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尹提督她已经十分衰弱了。 才25岁的年纪,对于绝大多数女性来说将要迎接的时她们一声生中最美丽的时 光,但是对于尹提督来说,她已经看到了死亡的微明。我忽然想起她当初在医院里 所说的话,也许她从那时起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支撑她活下来的希望不过能 够看到陛下的孩子出生。是的,她和我一样期待孩子的降生,那将意味着新帝国的 延续 5 月14日那一天我绝对不会忘记,没有女大公,没有尹雨晨我想我应该已经不 在人世了,当然还有我唯一的儿子。以前一直听闻尹提督的格斗技巧是顶尖的,而 我却是在最糟糕的情况下见识到了。面对着是几近疯狂的地球教徒,她把格斗的技 巧发挥到了极限。当整个房子没大火包围的时候,当到处布满血腥和恐慌的时候, 我看见她在火中起舞,将一个又一个的对手击倒,我彻底地了解为什么她能够拥有 ‘烈焰蔷薇’的称号,没有人能够象她那样在危难中展现出独特的光彩 我得救了,尹提督再度吐血昏迷。用那样虚弱的身体保护着我们,我只能从心 里表示感激。我知道她这样做并不是因为忠诚之心,只因为我是陛下的妻子。她是 以亲人的身份守护我的。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陛下。是的,我全部告诉,包括尹提督的情况。如果 尹提督是带着陛下的误会而亡那将是难以描述的痛苦。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夺走 她最后的救赎。 当我看见她和陛下相拥而泣的时候,我知道我的决定是对了。尹提督拥有的只 有现在,而我和陛下还有着漫长的未来“ -------- 爬爬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