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截杀日本乐何极 月痕的确努力寻找无风,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娇何限和燕湄语、荡无涯等女子 相处很是融洽,经常往一起跑,对月痕却不冷不热的,“同姓相斥,异性相吸”的 规则对她似乎不适合。 月痕也不奇怪,作为天下第一美女,缥缈仙子娇何限根本不会嫉妒别的女人, 她有自傲的资本。同时,她如此优秀,不管什么样的男人到了她面前,都失魂落魄, 使得她看不起男人,月痕也不例外,这个自称克制力天下无匹的男人,因为缥缈仙 子险些被雷霆击毙。而且,月痕的相貌平常,“满月心法”带来的魅力也影响不了 天生丽质,不靠媚功心法吸引人的缥缈仙子。 因此,双方相安无事。 七月四日,早朝后回来,月痕心情轻松,一路哼着歌。 月烈仍然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路上车水马龙,很是热闹,各种摊贩比赛似的纷纷吆喝,有的甚至拉拉扯扯的 兜售自己的东西。 在这热闹的大街上,月痕仍然听到了一句令他特别在意的话,因此停住脚步, 听了起来。 他左边大约一丈处一个人说:“你们知道么,今天京城来了一批高手,都是外 国的,很霸道的。” “又是天佑国的人么?” “不是,是日本人。” “日本?没有听说过。” “我以前也不知道这个地方,还是听别人说的,据说在双陆外还有一片小岛, 被称为扶桑,岛上的人基本上只有一个族,叫着日本族。” “嗯,还有这样的一个小国家么?”旁边一个人问,“不是自从人和国被灭, 只有天佑国、地气国两个国家了么?怎么突然又冒出一个扶桑来?” “这个国家很小,也很弱,以前和双陆联系也很少,因此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还 有这个国家。不过,据说人和国被灭后,双陆的戾气大增,扶桑突然出现一大批凶 狠的高手,被称为浪人。” “浪人?都很浪么?” “可能吧,反正很变态就是了,别人自杀都是越痛快越好,他们自杀却要切腹, 而且好像横切了还要竖切什么的。” “管他们干什么,反正他们变态不变态,强大不强大,也不能帮我们挣钱。” “哈哈,就是就是,我们继续卖我们的东西吧。” 月痕走了过去:“请问几位大哥,你们知道那些浪人现在在哪里么?我想去拜 会一下。” 月痕身着官服,这些人一看到他,就想跑走,听月痕是问事,不是想盘剥他们, 这才稍微放心些,那个刚才高谈阔论的人行了礼,这才恭恭敬敬的说:“回大人话, 据说住进了‘鸣镝客栈。” “鸣镝客栈?这个名气真是希奇。”月痕有些不解的说。 “大人,这个客栈的前身是个训练场。” 月痕点点头:“那好,我明白了。鸣镝客栈在哪儿?” “嗯,就在那!”人们纷纷指着一个招牌挂得高高的客栈。 “多谢。”月痕一拱手,带着月烈离开了。 “这个人的官衔那么大,居然感谢我。”那人兴高采烈的说,比生了个传宗接 代的小子还要高兴。 “奇怪,这人有点不正常吧,我的货这么好,只要是当官的见了,铁定要抢点 的。”又一个人说。 听到后面的话,月痕心底升起一股难受的滋味,据传承者写下的史书记载,地 气国开国皇帝对士民特别好,经常微服私访,那个时候,官员和百姓是鱼水关系, 亲得不得了。到了现在,官员和百姓成了怨家对头,这令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走到客栈门口,并没有小二招呼,这令月痕多少有些不快,他直接迈进了店门。 “这位爷,客栈已经被包下了,请你到别的店去吧。”小二见月痕带着月烈进 来,急忙上前,又是行礼,又是道歉。 月痕眉头皱了一下问:“是来自扶桑的人么?” “正是,大人真是厉害,他们刚来才两天,你就知道了。”从月痕的服饰看出 是个高级官员,小二变得更是客气。 “本官想见识一下。” “大人。”小二面带尴尬的神色,“他们不见外人的。” 月痕一愣,正想让小二去给浪人们说一下,忽然看见店里面醒目的位置挂着一 个“地气国人和狗不能入内”的牌子,脸色一变:“这是地气国,不能任凭弹丸之 地的小人横行霸道!”说着,月痕脸色铁青,一把把店小二抓住,扔到一边。他心 底善良,虽然在怒火三丈的时候,手下仍然有分寸,店小二并没有受伤。 店小二见月痕从和蔼可亲忽然变得凶神恶煞一般,吓得浑身颤抖,不敢拦截了。 月痕大踏步的走向牌子,一拳捣出,这一拳他含怒而发,如果击中,牌子就算 是铁的,也要弯曲变形,这个木牌子更是要粉碎。 然而,月痕没有成功,他收回了拳。 一道炫目的刀光划过,逼退了月痕。 “好刀法,阁下就凭这一刀,在整个地气国可以排到前五十名没有问题。”月 痕赞叹说。 “咦,地气国的猪居然也有可以躲过本人一刀的,奇怪。”随着惊叹声,一个 手提武士刀,头巾上写着“武”字的浪人走了过来。 月痕心中怒火再次上升,他暗中运了一成“满月心法”,使得自己平静下来, 不卑不亢的说:“阁下武功是不弱,但是就凭这点武功,想要在地气国撒野,恐怕 还不够资格。” 浪人冷笑:“你再接过我一刀,才有资格说这句话,猪!” 月痕脸色铁青,他的脾气再好,也忍受不了了,双手一拉,多次被毁坏,又被 修复的心琴出现在手中,他傲然说:“为了毁掉这个木牌子,别说是一刀,就算是 一百刀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浪人见月痕身上突然显出澎湃的气势,一脸慷慨激昂,也不禁有些佩服,行礼 说:“在下国信庆时,清风流的传人,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月痕,同心盟二盟主。” 国信庆时“嗯”了一声,高高举起手中的刀说:“这把刀名叫清风刀,是扶桑 诸岛的明刀之一,也是清风流的镇派之刀。希望阁下也拿出神兵利器,免得败得不 服。” 月痕缓缓的说:“心琴和我心意相同,威力不在阁下的清风刀之下,阁下不必 担心。” 国信庆时点点头,眼中忽然发出野兽般嗜血的光芒,令月痕心中猛震:这人不 是人,是个披着人皮的野兽! 就在月痕心神分散的时候,罡气涌起,国信庆时的清风刀劈了下来。 犀利的刀气,如同要把亘古切开一般,一霎间飞临月痕头上。 月痕没有料到对方这一刀居然这么快,这么猛,脸色微变。他不能示弱,心琴 划起一道清影,迎了上去。 刀劈在心琴上,强大的力量将月痕逼退数步。国信庆时却仅仅动了几下。 更大的伤害不是刀,而是犀利的刀气。 刀被挡住,刀气却攻破月痕的护体真气,侵入体内,他在后退的时候权力催动 “满月心法”,身上出现皎洁的月光,这才将伤势回复,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不过接了一刀,就吃了大亏,这人太厉害了。 国信庆时脸上露出冷笑:“好,阁下接了我一刀,下面这一刀就更厉害了,是 清风流的知名招式。”说着,他再次劈出。 刀如清风,迅捷无比,刀法快捷辛辣,出手无情。 纯粹杀人的刀法,丝毫不讲究美观。 月痕想躲,但是想起倔犟的岸芷汀兰,心中一动,再次用心琴当了一招。 强大的刀气侵入体内,月痕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踉踉跄跄退了几步,才勉强 站好。他认为这一次自己全力施为,定能让国信庆时也受重伤,可是看看对方,仍 然时一副狰狞的面容,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心中不禁一寒。 “第三刀,你必死!” 国信庆时眼睛变得血红,一副择人而食的样子。 月痕知道,如果是岸芷汀兰,肯定要撑到底,可是他不是岸芷汀兰。 “加上第一刀,我已经接了你三刀,接下了。”月痕声音转冷,“现在,应该 是我攻击你三招了,如果你不能接下,就要把这个牌子毁掉。” 国信庆时大怒:“地气猪,你不讲理,你没有武士道精神,你不敢和我斗了。” 月痕眼中喷出怒火:“日本猪,不说你是猪是对猪底侮辱。你接招吧。”说着, 他一摆手,将心琴收起来。 国信庆时的刀劈了下来,这一刀含怒而发,威力更大。月痕看得明白,自己就 是用心琴招架,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展开身法,如同一溜青烟般躲过,刀光如雪,映得他眉毛变色。但是,他这 次轻轻松松得躲过了对方必杀得一刀。 “地气猪!”国信庆时怒吼。他想继续出刀。 月痕冷冷一笑,嘴边闪现一抹冷酷的笑,傲然说:“我空手对付你的清风流镇 派宝刀清风刀,你要小心了。” 国信庆时轻蔑的说:“地气猪——” 月痕出手,快如疾风迅电,在“猪”字刚刚吐出的一瞬间攻向国信庆时,右手 使用一招“二龙戏珠”,分攻国信庆时的双眼。 国信庆时只见人影一晃,月痕已经攻到身边了,吓了一跳,急忙闪身后退,同 时刀光如雪,层层刀气披散而出,如同滚滚波涛,声势骇人。 然而,在月痕的速度面前,他还是太慢了。一阵剧疼传来,他感到整个世界斗 变得黑暗了,他仍然不敢相信居然被一个他看不起的地气国少年在一招之内空手剜 去他的双眼,不禁大呼小叫起来。 月痕随手将国信庆时的招子扔了,退后几步,冷冷的看着对方在哪儿乱挥乱劈。 他并没有立即去夺那块招牌,他还要等。 日本人不只一个,他要见识一下对方还有什么高手。然后,在一众日本人面前 毁掉牌子,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果然,随着国信庆时的惨叫,很多日本人飞了出来。 “怎么了?”当先出来的一人留着小胡子,扶住国信庆时,问。他的声音很冷, 没有一丝感情。 “他挖了我的双眼。”国信庆时惨呼不断。 小胡子冷冷的一笑:“不过是挖了双眼,就这样乱叫,也不怕丢了扶桑人的脸?” 说着,他扬起手,一掌轻轻拍在国信庆时的脑袋上。 国信庆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倒在了地上。 月痕心中一寒,这人一掌击毙国信庆时,功力自然极高,可是月痕更担心的是 这人的冷酷,对自己人还能这样下手,对别人呢? 果然,这人转向了月痕,两眼中满是轻蔑和仇恨:“你,地气猪,更该死。” 这时,又有几人来到了这里,散开成松散的包围圈。 但是,他们没有一拥而上,只是拦截月痕,不让他突然逃跑而已。 月痕轻蔑的说:“龙如果要腾飞,一群猪是拦不住的。” 小胡子没有说话,不过眼中的怒火更旺,就像他的妻子被人当面歼杀了一般。 他走向月痕,没有拔兵器。 “桐山君,不要让这个猪死得太轻易了。”一人说。 小胡子仍然没有说话,不过眼中的光芒更旺,更像一个野兽了。 月痕运起“满月心法”,令自己心情平静起来,不理会这些人的谩骂。 桐山突然出手,流畅迅捷,辛辣无比,却又带有一种飘逸的味道。 月痕明白,对方使的是空手道,一种扶桑的特殊技能,其中糅合有地气国的武 功。 不过,明白是明白,真正交手的时候,月痕吃尽了苦头。对方出手太快,又极 为辛辣,一不小心就要亡命当场。桐山出手攻了月痕二十多招,月痕居然没有能力 还一招。 桐山眼中光芒突然一胜,双手速度也变快了许多。“死吧,地气猪!”经过这 一阵子的交手,桐山将月痕的躲避方式,速度,功力等都掌握得差不多了,这一招, 他的确有杀死月痕得把握。 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够料到月痕的速度? 身子轻轻飘起,如同御风而行,桐山那极其迅捷的手,居然撵不上月痕的身子。 刚才月痕不过是以躲过对方的攻击为目的,这一次却明白无误的要让对方自己身法 上的差距。 桐山逼近一尺,月痕飞开两尺。 一人出手,东洋刀划起一道弧形,斩了下来。这人的武功,也相当高,是一等 一的人物。就算劈不死月痕(他也没有想到劈死,月痕是桐山的),至少也能拦住 月痕。 月痕冷笑,手中心琴突然出现,迎上东洋刀。那人眼中出现嗜血的光芒,就算 他不能杀死月痕,一刀劈成重伤,桐山谅必不会不满吧。 心琴迎上东洋刀的时候,突然方向一变,沿着刀刃斜了起来。 那人还没有什么感觉,桐山已经大喊起来:“小心!” 月痕冷笑:“猪,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粘力出现,将东洋刀牵引开,这样那个扶桑人胸前就门户大开了。 月痕一拳捣出,记载那人胸口上。月痕得功力深厚,和这人却有一段距离,但 是这已经足够了。 惨呼声中,那人踉踉跄跄退了几步,口中吐出脏腑的碎片,东洋刀落地,他不 甘心的指指月痕,一句话也说不出,就栽倒在地上。 桐山已经赶到,他眼中闪出怒火,月痕剜去国信庆时的眼睛,他不在场。现在 月痕在躲避他的同时,击杀了一名扶桑高手,这是摆明说他没有能力保护同来的人。 再次出手,更强更猛,但是月痕仍然闪开了,扑向了另一个扶桑高手。 “不要拦他,自保为主。”桐山无可奈何的说。 对手不讲道义,不和他正面交手,却去对付其他人,他没有三头六臂,也实在 没有办法。 月痕停了下来,冷冷的问:“姓名?” 桐山明白了,月痕这样做,只是对他轻蔑的报复,当下脸容一整,恭恭敬敬的 行礼说:“在下桐山和雄,阁下是谁?” “月痕。”月痕也恭恭敬敬的行礼。 “月痕?”一个扶桑高手吃惊的问,“从你匪夷所思的轻功看像是月痕,可是 月痕不杀人的。” 月痕点点头:“我的确不杀人,但是偶尔也会杀猪的。” 那人气得脸上变成了猪肝色,要冲过来劈了月痕,被桐山和雄拦住:“除了我, 诸君都不要动手,我和月君公平较量一下。” 月痕点点头:“阁下有什么武功,尽情使用吧,我们各凭所长,看看究竟谁更 胜一筹。” 桐山和雄冷冷一笑,拔出了他的兵器。他的兵器是一把剑,细长细长,闪着寒 光,令人心头发愣。 “我可以看看你的剑么?”月痕突然问。 桐山和雄点点头,递给了月痕。 月痕接过,轻轻一弹,发出激越的声音。他点点头,左手握剑,右手轻轻拂过 剑刃,赞叹说:“果然是把古剑,阁下知道是什么剑么?” “不知道。” “古剑很多,知名的古剑也不少。但是,剑身细长的知名古剑只有三把,一把 是‘一线天’,一把是‘紫霜’,还有一把是‘青虹’,其中后两剑出自一人之手, 是姊妹剑。” “这把是什么剑?” “嗯,‘紫霜’剑剑身隐隐透着淡淡的姿色,‘青虹’却带有青气,因此这一 定不是‘紫霜’和‘青虹’了。如果我说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线天’。‘一 线天’守如天之一线,纵是千军万马也攻不进去,令人羡慕呀。”说着,月痕将剑 还给桐山和雄。 桐山和雄大喜过望,接过长剑,就要和月痕动手。 这时,刚才说出月痕不杀人的浪人走了过来,也从桐山和雄手中接过长剑,像 月痕一样摆弄了一通笑着说:“桐山君,你如果真的相信月君的说法,以守为主, 肯定要中他的恶计。这把剑不是‘一线天’,而是我们扶桑的村正,村正被称为妖 刀,但是并非只有刀,也有剑。真正的村正一代只有一把,这就是其中的一把村正, 它有自己的名字,叫‘猎豹’,善于进攻,如同豹子般矫捷迅猛。为什么我不说这 是‘一线天’呢,那是声音上的区别。弹的时候,‘一线天’声音浑厚,‘猎豹’ 声音清越。月君不至于不知道,不过是想误导桐山君吧了。” 月痕眼中放出光芒:“阁下的确也是兵器名家,佩服佩服。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元渊恭一。” “元渊恭一,兵器流的高手,佩服佩服。一般人修炼一生,也不一定能够把一 种兵器练到炉火纯青,可是兵器流的人往往能够练会很多种兵器,在一点,就是在 天佑国和地气国,都是不多见的。” 元渊恭一淡淡的说:“本来就是这样,这种高超的技巧只有扶桑高贵的浪人才 能练成,一群猪是无论如何也学不会的。” 月痕眼中再次发出冷光,看了元渊恭一一眼说:“和桐山兄交手后,我会取走 你的命。” 元渊恭一冷笑:“你没有那个本领,你也肯定会死在桐山君手中。” 月痕看向桐山和雄,取出心琴说:“请!” 桐山和雄虔诚的捧起手中的古剑,剑交右手,然后向月痕行礼,这才大喊一声 :“看剑!”一剑斩下,快如电光石火。 犀利的剑气弥漫开来。 剑光如练,剑气如刀,剑势如山。 月痕大喊一声,身子游荡飞开,躲过这一剑。 但是,他躲过了剑,却躲不过剑气。 眉间一凉,他已经受了轻伤,急退中,“满月心法”全力运转,将伤势疗好。 如果说桐山和雄的剑的确势天下最犀利的剑,最易杀人和伤人的话,月痕“满月心 法”偏巧是最利于躲避,恢复伤势最快的武功。 但是,恢复再快,也撵不上一次次受伤的速度。 桐山和雄只要一出手,月痕必定受伤,差距只是伤势的轻重不同而已。 如果不是亲身体会,月痕真的难以想象,竟然有人,有剑,能够每一招都让自 己受伤。 不过,他也有机会,这个机会众人都明白,那就是他只要能够做到反守为攻, 令桐山和雄变成防守,由于村正不适合防守,桐山和雄就要败了。 可是,知道是知道,做的时候就要难了。 要想进攻,月痕没有能力像桐山和雄那样打出距离悠远的剑气,只能攻到身边, 才可以对对方造成威胁。可是,一旦逼近桐山和雄,他恐怕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就 要死在桐山和雄的剑下了。 因此,空手的时候,月痕一直处在下风,还不至于受伤;桐山和雄使用兵器后, 月痕更是完全处在下风,而且招招都要受伤,情景无比险恶。 场中都是高手,看得出月痕的困境。 元渊恭一脸上满是冷笑,这个月痕大言不惭,还不是早晚要死在桐山和雄的剑 下? 已经七剑了,月痕七次受伤,都是轻伤,而且立即恢复。 这种情况,不但众人吃惊,就连桐山和雄也是第一次遇到。 不过月痕心中明白,这七次的不是一样重的,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更难 恢复。这样下去,过不多久,一旦恢复的速度撵不上受伤的速度,他的伤势就会累 加,速度也收到伤势的拖累,很快就要死在对方手中。 他唯一的机会是,在伤势达到恢复的水平前,找到桐山和雄的缺陷,一举击败 对方。 可是,到了现在,他自己的信心都不断被消磨,他感觉这个目标似乎越来越遥 远。 击伤桐山和雄如同是一个梦,一个美丽但是永远不能成功的梦。 桐山和雄感应到月痕的心境,心中冷笑,出剑更快,更猛,更狠。 月痕看出对方的企图,心中不禁升起怒火:你不要傲,我还不是一定败呢! 他心中暗忖,既然身子不可能攻过去,那么他的心琴总可以攻过去,既然留下 来心琴也不能对付犀利的剑气,不如让心琴也去进攻吧。 大喝一声:“看招!”月痕将手中的心琴抛了过去。 心琴在空中盘旋,低吟,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 桐山和雄脸色丝毫不变,一剑斩下,叮一声,心琴立即被斩成两段,分别落下。 这次他的目标是心琴,没有攻击月痕,因此月痕的没有再次受伤,身法也没有受限。 飞退,月痕还要退,要一直脱离剑气能够伤害他的距离之外。 桐山和雄冷笑:“胆小鬼!”说着飞身追去,一剑斩出,这一剑全力施为,剑 气更猛。 月痕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心琴的确不能完全遮挡剑气,但是也能够挡住大部分伤害,刚才心琴在手,还 感觉不到心琴的作用,现在没有心琴了,才发觉心琴的作用。 元渊恭一等人欢呼起来。 桐山和雄大踏步走向月痕,只要逼近,再一剑,月痕必死!。 月痕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桐山和雄也是这样。 桐山和雄扬手,他就要出剑了。 月痕突然两手一合,心灵变得纯洁无瑕,身上白雾蒙蒙,很是圣洁。 那已经被劈成两半,落在地上的心琴,再度合而为一,并且悄无声息的侵袭向 桐山和雄的后心。 没有人看见心琴的变化,包括月痕本人(他凭借的是一种玄而又玄的心灵感应) 和桐山和雄。 桐山和雄却也有所察觉,他突然感到有危险逼近他,急忙停步,收剑,转身, 出剑,一系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毫无凝滞,不愧是一代绝顶高手。 但是,他仍然晚了一些,心琴的奇妙远远超出他的意料之外,在空中,心琴忽 然一折,从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利剑一般斩下。 桐山和雄脸色剧变,他第一次真正感到对手的可怕,不在于功力,不在于轻功, 而在于一种玄妙的心法。 剑光如练,再度劈出,仍然迎上心琴。 这一次,他再度劈中心琴,将心琴斩开。甚至,他剑上含蕴了浑厚的真气,将 心琴震成碎末。他不信邪,假如这样的碎末,月痕还能恢复,他直接就认输了。 他还是小看了月痕。 一团白光将碎末包拢,很快又显出琴的雏形。 桐山和雄大怒,挥剑再斩,月痕依然飘到,一掌轻轻拍在桐山和雄的肩上,同 时另一手轻轻一带,便把他手中的宝剑夺去。 桐山和雄闷哼一声,喷血而退,他强行压住伤势:“你的轻功太好了,我一直 防备着你,仍然来不及变化。可是,你能够杀我,却不能抢走宝剑,这是我们扶桑 的宝物,村正猎豹。” “哈哈哈哈,你认为这真是村正猎豹么?不是,这是地气国的宝剑‘中庸’, 不偏不倚,中正无碍的中庸剑。此剑是儒家的宝贝,和圣儒之剑齐名,不过几百年 前就不在地气国出现,我今天才明白,原来到了扶桑了。” “胡说,上面分明还有村正的符号。”元渊恭一急忙说,“我看得很仔细,你 不要骗人了。” “的确有村正的符号,但是这只能说明被村正刻过符号,仅此而已。”月痕冷 冷的说,“想必这把宝剑到了扶桑,被一代村正发现,很是羡慕,居然做了假,想 要以为己有,真是丢人。” 元渊恭一大怒:“不许侮辱村正。” 月痕冷冷的说:“你只看了符号,可曾看了上面的花纹,上面的图象都是地气 国的,而且含蕴的正是中庸二字。” 元渊恭一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也注意到了,不过无法解释,也就没有提。 月痕又说:“村正猎豹只擅长攻,不擅长守,中庸却是攻守兼备,请你们中的 高手攻击我试试,就知道谁对谁错。” 立即有俩人同时出声,两把东洋刀寒光闪闪。 月痕傲然不惧:“你们就算是一起出手,我也不怕。” 话音刚落,两刀已经同时劈到。 宝剑划起一溜寒光,轻易将俩人含怒出手的东洋刀挡开,月痕傲立如山:“怎 么样?” 元渊恭一如同斗败的公鸡,当下耷拉下头。 “中庸完璧归赵,很好,还应该谢谢你们呢。”月痕微笑。 身负重伤的桐山和雄说:“就算是中庸剑,你也不能拿走?” “为什么?” “因为这样好的剑只配我们扶桑人使用,正如地气国的土地、财宝、女人一样, 都应该我们享用,而不是你们。” 月痕脸色剧变:“为什么?” “我们是优秀的民族,勤劳勇敢,却只有那么小的几个岛。你们那么懒惰、愚 蠢,却有那么广阔的土地,那么丰富的资源。这是不公平的,应该改变过来,让我 们当上这块广大土地的主人,你们被放逐岛那片荒凉的小岛去。这片土地到了我们 手中,将起到更大的作用,做出更多的事情,比这你们这些低等人,不是,地气猪 塞手中强多了。” 月痕冷冷的说:“我读过师父的记载,知道你们的历史,现状,民族等,说句 实话,对你们和大自然拼搏的不屈不挠的精神,我是真的佩服的。” 停了一阵子,月痕又说:“你们的人口相对来说,是比我们要少的多。但是, 要按照分部来说,同样大的地方,比我们的人要多得多,所拥有的东西却要少得多。 你们得土地、资源本来就有限,还经常火山地震,动不动死亡很多人。对待死,你 们比我们洒脱得多。在险恶得环境中比拼生存能力,你们比我们更是强了不少。” “我们本来就比你们优秀,我们才该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呢。”元渊恭一也说。 “你们的历史短,文化发展也缓慢,当双陆已经很发达文明的,时候,你们还 生存在愚昧状态。后来,是双陆上北渡海水,才飘洋过海到了你们哪里,教回了你 们很多东西,你们才从原始走向现在的封建。可以说,扶桑其实是双陆的儿子。” “就算是儿子吧,等到儿子长大了,发现老父亲兜里有那么点钱不会用来生更 多的钱,有大量的土地废置,狠不得打他一顿,教训一下他,将钱和土地夺过来更 有效的使用,甚至杀了他,自己建立全新的生活。”桐山和雄说,“用高明的技巧 来使用土地和资源,这是上天给予的神圣权力。你们地气国的人,或者说是猪根本 就不懂,也没有资格和我们平起平坐。” 月痕点点头:“我们的确太老了,太大了,很多方面不适合,比如庞大的官僚 制度,腐败的体制,可是我们有我们的优点。你们生存于狭小的岛国,目光就局限 在那个小地方了,什么时候兜看不远。你们认为杀戮能够征服和灭掉双陆,让你们 登陆,那是不可能的。人不是鱼肉,不会反抗。双陆人虽然分两种体制,都很差劲 的体制,可是都有自己的优点,起码可以容许国内有不同的种族存在,一起生活。 在你们那里,却叫嚣是同一民族的国家,根本就不把别族少量的人当成你们的人。 你们不能真正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吸纳接受别的文化。没有包容心。不然,当你们 第一次强盛的时候,借着双陆大乱的机会登陆,也不会大量的杀戮了,结果激起双 陆人的反感,最后全力以赴,将你们彻底赶回去。” 元渊恭一冷笑。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那样做。在双陆的核心是一个民族,被称为人族,多次被 外力灭掉政权,最终反而把侵略者同化,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所以,你们有自知之 明,怕重蹈覆辙,因此干脆以杀戮开道,彻底完成对双陆的通知?”月痕冷笑, “除非是天要亡人族,任何外力,都不能彻底击败人族,更不能靠杀戮来统治人族 的。好了,废话结束了,我说正事:第一,这把中庸剑本来就是我们的,你们不会 用,包括那个所谓的兵器流高手,留在你们手中,按照你们的逻辑,也是不应该的, 你们如同是猪,一群猪,所以我这个人,一定要带走中庸剑,你们使不了这个高贵 的武器。第二:将那个牌子毁掉,或者改成扶桑人和狗不得入内也行。第三,你们 以后必须夹着尾巴,谁敢露头,我必不轻饶。”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