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明媚风光无限好 荡无涯接过,一饮而尽,脸上已经有了三分醉意,显得更是好看。 月痕想起“贵妃醉酒”的典故,心中一动,有了将她抱到怀里轻怜蜜爱的冲动, 但是他看着荡无涯高贵美丽的面容,居然唯恐冒犯。 荡无涯幽幽的问:“你这些天不来见我,今天终于来一次,是真的想我了么?” 被她这样一问,月痕本来想求她,一时也开不了口,他有些尴尬的说:“的确 想你了。”他是个不爱说谎的人,特别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这样说已是他的极限。 荡无涯脸上显出明媚的笑意,又斟了一杯酒,自己喝了半杯,将剩下的半杯端 到月痕嘴边。 月痕见她要自己喝交杯酒,笑了一下,就要伸手去接。 荡无涯缓缓的说:“你不用动手,张开嘴就好了。” 月痕看着她雍容的面容,听了她深情而富有魅力的声音,根本不敢拒绝,也不 忍拒绝,笑着缩回手,张开嘴,喝了下去。 荡无涯淡淡的问:“痕,我们多久没有这样了?” 月痕尴尬的想了想说:“好,好几天了吧?” 荡无涯叹息一声说:“是九天零八个时辰。” 月痕心中大震,他呆住了。 “和你在一起的一切情景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深深刻在我的脑海中,你却什么 都不记得?唉,哀家命苦,也不敢埋怨你。” 月痕见她本来高贵雍容的面容上满是悲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一痛, 感到无比歉疚,急忙移到她身边,右手伸出,轻轻抱住她纤细的腰肢,柔声说: “对不起,我这些天太忙了,顾不得来见你,你不要生气。” 荡无涯一头歪到月痕怀里,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月痕心乱如麻,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将她报得更紧了。 “我多么想嫁给你呀,痕,你不知道,我几乎天天梦见你掀开我的红盖头,然 后把我抱到床上得情景。每次醒来,我都哭泣不已。” 月痕轻声说:“苦了你了?” 荡无涯声音中的悲凄之意更浓:“可是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楚,可以娶十个二 十个女人,就是不能娶我。” “这——”月痕心中无比痛苦,他想起燕湄语的禁令。 “所以我不埋怨你,只埋怨自己的命不好,怎么偏偏爱上你,不管你怎样做, 都无怨无悔。” 她这样说,月痕心中的歉疚更浓,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你放心,我今后一定 想办法让小湄同意娶你。” “唉,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你们出现了矛盾,你会心理不高兴,我看着心中 会更难受,还是不要了吧?”荡无涯眼中放出光,话音中柔情和自怨的味道更浓。 月痕一字一顿的说:“我——肯——定——做——到!” 荡无涯感激的说:“痕,你对我真好,我会生生世世爱你的,爱你到忘记我自 己的地步。” 月痕微笑着说:“我相信你。不过,我知道,生生世世爱一个人太困难,也太 累了,你还是放过你自己吧。” “我有时候或许会感到累,但是只要能够在你身边,我就感到幸福,感到一切 付出都是值得的。” 月痕无语,他对燕湄语不就是这种感情么?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荡无涯对他百依百顺,能够理解他一切苦衷,从来不提过分的要求(哪怕本来 就应该得到的),能有这样的女人,他感到无比骄傲和感动,荡无涯在他心目中的 地位越来越高,但是,他心中毕竟有一个无人可以代替的燕湄语,又多了一个一切 都为了他的淑妃。 对荡无涯,他只能尽力给她一些温柔吧。 见月痕静思起来,荡无涯柔声说:“痕,我知道有时候不是你不想爱我,也不 是你不爱我,是因为有其他的事情绊着你,因此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你。” 月痕很是感动:“我明白。” “我也知道你今天来找我,还有一个原因。” 月痕一愣:“什么原因?” “你想阻止教育改革,因为这种所谓个改革,得益的完全是官僚子弟,有钱人 家,穷苦人民反而会失去更多。” 月痕苦笑:“你说的对,我的确反对这种名义好听,其实是赤裸裸拉大贫富差 距的所谓改革。我来这里,也是想求你帮帮我。” 荡无涯叹息说:“你知道我要帮你,只有一个办法。” 她没有说下去,月痕已经明白了。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荡无涯在朝野影响很 大,甚至可以左右政局,但是她只有一个武器,就是李代桃僵的美人计,要想让她 帮忙,月痕就要忍受她去勾引别的男人,让别人吃豆腐,甚至让荡无际和别人上床 的耻辱。作为一个受儒教影响很深的男人,这种耻辱能够让月痕发狂。 月痕痛苦的说:“我不勉强你,我们还是喝酒吧。” 荡无涯喝了一杯酒,心情沉痛的说:“为了你,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那样做 也心甘情愿。我担心的事,事情过去,想起这事时,你会看不起我,更看不起我妹 妹。那样,我们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月痕黯然,虽然在遇到他以前,荡无涯、荡无际怎样做,和他无关,而且就是 现在,俩人也不是他名义上的妻妾,可是一旦想起俩人使用色相俘虏大批男人的事 情,他心中就如同毒蛇噬心一样的难受。如果现在,她们再去做那种事,对他无疑 是更大的侮辱。 荡无涯痛苦的问:“你能答应我,只要是为你做的事,不管使用什么手段,你 都永远不会看不起我们么?” 月痕深深叹息说:“你们去了我很感激,非常的感激。可是,从心底说,我不 愿意你们去,我可以答应你们,可是心里怎样想,不是一句承诺可以左右的,我不 忍心骗你。” 荡无涯闷闷的喝了一杯酒说:“我知道,我明白。可是,看到你这样痛苦,我 的确不能袖手不管。” 月痕黯然,他怀中温香软玉,却连安慰的力量都没有。 “可是,我先给你分析一下情况吧。”荡无涯长出一口气说,“这种改革照顾 了有钱人,有权人,特别是京城要地那些人的利益。在全国人口中,这些人是很小 的一部分。但是,控制朝局,影响国家的就是这一批人。你的心是好的,甚至你从 根本上还是为了他们。但是,在他们看来,你毕竟是另类,你的说法直接威胁了他 们的既得利益,那就成了他们所有人的敌人。你如同汪洋大海中的一页孤舟,能够 随波逐流,舟不沉已是万幸,你的本领再大,也不过是可以撑舟按照自己心目中的 方向抵达彼岸,却绝对不能改变整个大海的海水流向。” 月痕轻轻叹息:“其实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下去。” 荡无涯柔声说:“儒家有‘知其不可而为之’的说法,痕,我理解你。” 月痕心情降到极限:“算了,我自己付出什么代价都行,却不能让你们为了一 个不可能实现的目标牺牲。” 荡无涯充满歉意的说:“你太苦了。” 月痕缓缓的说:“我好歹也是一个官员了,我没有什么苦的,是下层人苦。我 去过人和国,那里真是名副其实的天堂,到今天我还认为那是近乎完美的国家,可 惜完美的事务,是不能够长久保留了,只能昙花一现。” 荡无涯不清楚人和国的事情,就没有插话,她柔声说:“痕,这事其实还是有 法扭转过来的。” 月痕大喜:“怎样办?” “财神帮的爱钱有这个能量,当官的没有不贪钱的,只要能够说动他加入同心 盟,就可以让李有过他们一一改变初衷。” 月痕想起爱钱两次请自己去的事情,第二次更是说如果不去,肯定要后悔的, 他叹息一声:“说不定还真让他说中了。” “什么事?”荡无涯问。 月痕苦笑:“这事你就不要问了,我也不愿意用金钱来收买人,而且那样就算 是一时搬回来,只要那批龌龊官员在位,早晚还要这样改革的。” 荡无涯不说了。 “不管那些事了,今天我来找你,不仅仅为了公事,还有私事呢。” 荡无涯脸上飞起红晕:“不正经,我们有什么私事?” “你自己知道。” 月痕脸上显出笑意:“嗯,你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唉,真扫兴。那好,你 还留在这吧,我回去了。”说着,他真的放开荡无涯,往门口走去。 “你!”荡无涯奇坏了,一时间没有了优雅的气度,狠狠的说,“你要是敢真 走,就不要再——” 刚说到这,月痕已经风一般飞回,用厚厚的嘴唇封住了荡无涯。 荡无涯心中一荡,来不及叫荡无际,就和月痕对吻起来。过了一会儿,月痕松 开荡无涯,拦腰抱住,走向她的闺房。 “妹妹,痕来了。”荡无涯喊了一声。 “嗯,一会就去了。”荡无际应声说。 月痕微笑:“如果天下的女人都想你们姐妹那样好,男人就有艳福了。” 荡无涯白了他一眼:“你想的美,我们女人也有自己的尊严,才不会像你们想 的那样呢。我们是孪生姊妹,心灵相通,长相更是一样,就和一个人差不多。别的 女人,哼!” 月痕微笑:“你们长相一样还差不多,除的重要部位你比她的毛毛多一些,浓 一些,我还真找不到区别,当然你们的气质有差距。嗯,心灵相同可能有些不尽不 实,她似乎现在还不是多理解你对我的感情。” “是么?”荡无涯笑着问,“这难道很难理解么?不就是因为你破解了我的‘ 无涯色相’么?” “哪有这么简单?”月痕得意的说,“喜欢我的女人多了,能够用美女如云形 容。可是会‘无涯色相’的只有你一个。” “臭美。” 这时已经到了荡无涯的闺房,月痕将她轻轻放到床上,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后 又给她脱光,床上立即风光无限。 “好好好,才子佳人,正是一对。”窗外忽然传来赞叹声。 俩人大吃一惊,性趣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特别是月痕,他的轻功天下无匹,就连第一杀手云十一,以及第一神偷手有余 香,想要来到窗外让他还一无所知也不容易,因此他一边用衣服遮体,一边问: “是谁?” “是我,一个小小的雷将。”声音传来,带有无限的疲惫。 月痕几乎把雷将对自己的警告忘了,听了他的话,一愣问:“请问今天来找我, 有什么事情么?” 雷将懒洋洋的说:“小神姓问,名天晴。” 荡无涯恨这个小神败坏好事,但是她仍然从容的问:“问大神,请问来这到底 有什么事?如果有用的着我们帮忙的,我们一定会全力帮你的。”毕竟,人间的贫 民百姓,和神界的神灵地位不在一个层次上,如果不是因为月痕对问天晴一副待理 不理的样子,她恐怕要下跪了。 问天晴缓缓的说:“月二侠,小神警告你,你不但不听,还变本加厉,私通淑 妃,爱上她不算,现在似乎对荡公主也有了情意。” 荡无涯一愣,一双美丽的眼睛看向月痕。 月痕很是尴尬的解释说:“我和小湄发了誓,彼此只爱对方,如果变心,愿意 天打雷轰。” 荡无涯明白了,心中很是难受,却笑意盈盈的说:“问大神看来对痕很是关心, 哀家无比感激。” 问天晴苦笑:“其实月二侠的死活我是不关心的,我是不敢自己执行雷劫,怕 自己和两个前任一样,没有打死人,自己却死了。” 荡无涯看看月痕,她听说一些,却不是很清楚。 月痕对问天晴的坦白很是喜欢,就把情况一五一十的给荡无涯详细的说了一遍。 荡无涯笑了:“原来这样,看来你们几个都很厉害呀,只有哀家什么也不值。” 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 月痕心中一阵绞痛,他已经穿上衣服,捧住荡无涯亲了一口说:“真傻,以后 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他推开门:“有话我们到客厅去说吧?” 问天晴笑笑:“好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出现么?” “为什么?” “警告你?我怕你陷的太深。”问天晴脸色变得有些尴尬,“另一方面,你不 听小神的警告,恣意妄为,使我很是为难,也报复一下你。” 月痕淡淡一笑:“那是小节,我们暂时不谈,请大神把这次的来意详细说一下。” 问天晴叹息说:“我警告你后,你立即违规,按说我应该立即执行天规。” “我明白,我也做好了准备,大神已经警告过我,我一直在等,你执行,我也 不会恨你,那是我自作自受,不过我不后悔。” 问天晴苦笑:“天规是必须执行的,但是执行有个期限,不是立即执行不可。” 月痕心中一动:“现在是不是快到期限了?” “是,我本来想混时间,等到下一个雷将接替我,可是雷部高官已经说了,要 想卸职,必须等到处理完你们的事情之后。”说到这,问天晴头疼无比。 月痕对这个雷将也很是同情:“朝中有人好做官,朝中无人累死神。大神的处 境我很清楚,也为我给你带来的麻烦向你道歉。” 问天晴苦笑:“道歉有什么用?你是传承者的弟子,知识丰富,头脑聪明,人 间少见的天才,快想个办法吧?我都要急死了。” 月痕也苦笑:“我或许聪明吧,或许是天才吧,可是官场中的人都说我是白痴。” “嗯,这不希奇,按照平衡律的要求,一个人在某些方面是天才,就一定要在 别的方面是白痴,天才一定是白痴,而白痴,也一定是天才。” 月痕呆了一下:“或许吧,可是这事我也实在没有办法,我们的誓言明明白白, 天规更是比铁还铁,又有什么办法?” 问天晴苦笑:“这事不要问我,我很单纯的。” “单纯?”月痕一愣,心中一动,淡淡的说,“你等着,我找几个人来。”说 完,他出去让人把月烈和月二找来。 月痕将情况大致说了一下,不过隐瞒了问天晴的身份。 “谁愿意爱谁三生三世,永不变心,有违此誓,天打雷轰。”月烈满不在乎的 说,“你们的誓言漏洞百出,根本不具有效力。” 问天晴和月痕都愣了一下,急忙追问。 “首先是‘愿意’两个字,只代表一种心理,不代表一种职责。这又不是‘必 须’,可以愿意,也不可以不愿意。” 月痕黯然,他和燕湄语当时想的就是生死相随,哪有月烈想的这种心理? 月二也笑着说:“其次,主人说爱夫人三生三世,没有说不爱其他的女人三生 三世。只要主子还爱夫人,就不算违反誓言。” 问天晴反驳说:“这种说法是不对的。爱情分几个方面,包括自私、专一、相 互等方面,一个人只能爱一个人,不能同时爱两个人,或者更多。” 月烈微笑说:“你也太拘泥了!那种说法老掉牙了,也没有实际意义。爱是一 种心理,不是谁想怎么定义就定义的。” 月二接下去说:“主人和夫人只说爱,没有说这种爱是爱情,这样就有了更大 的空间。” 月烈微笑:“还有,天打雷轰也没有说多少次,有了一次就可以不在劈了。” “更何况,只是说天打雷轰,又没有说一定打死。”月二接着说,“总之,这 个誓言没有任何意义。” 月痕和问天晴相视苦笑,他们一个是神仙,一个是知识渊博的传承者唯一弟子, 在誓言面前还束手无策,可是月烈和月二根本没有把誓言当一回事,轻而易举的就 颠覆了。 “事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或许,月痕和问天晴缺少的就是这一点,因此就算俩人是五界中最聪明的人, 在月烈和月二面前表现得仍然像白痴一样。 “好了,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我要走了。” 问天晴大笑,然后走了出去。 月烈赶紧去送,可是他跟到门口,已经见不到问天晴。脸色一变,他急忙返回 问月痕:“主人,那个客人怎么消失的那么快?就是主人的轻功,恐怕也没有那样 快。” 月痕懒洋洋的说:“他不是人。” “啊——” 看着俩人吃惊的样子,月痕感到又有了尊严,微笑着说:“他就是那个雷将, 不敢对我执行天劫的那个,哈哈。” 俩人先是一脸吃惊的样子,接着开始大肆夸赞月痕厉害,连雷将都害怕,使得 他感到飘飘然的,别提多么高兴了。 最后,他让俩人离开,自己考虑一些事情。 俩人一脸敬佩的离开,但是一旦出了门口,俩人分开,月烈忍不住笑了出来, 有些轻蔑的自言自语:“这个主人,似乎多么了不起,其实在我手中就像橡皮泥一 样,像怎样捏就怎样捏,还自认为多么了得,真是。” 月二则是一脸木然,似乎刚才的事情,他已经全盘忘却了。 这时,忽然有人过来禀报,说同心盟老六无风来了。 月二立即让这人去禀告月痕,自己立即去迎接。 无风还是那个样子,一身冷气,一身傲气,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月二下跪迎接:“无六侠来前没有通告,小人不知,不能和鄙主人远出迎接, 很是抱歉。小人一得知无六侠光临鄙府,就急忙出来迎接,同时让人禀告主人,想 必很快就到。” 无风“嗯”了一声,径自走了过去,根本不理月二。他功力深厚,可以感应出 另一位高手月痕的位置,就直接走了过去。 看见无风行为的几个奴婢大为不满,但是月二仍然一脸微笑,站了起来,到无 风前面引路。 “用不着。”无风冷冷的说。 月二很是尴尬,但是他立即一脸微笑,张罗着让众人对无风行礼。 无风还是一概不理,使得那些人对他很是不满。 只有月二一直一连微笑,对无风一直必恭必敬,不敢有一丝懈怠。 月痕听说无风来了,急忙出来迎接。 见到无风,月痕大笑:“六弟,好久没有见你了,很想你的。” “我又什么好像的,你要想,还是想你喜欢的女人吧。”无风似乎没有一丝感 情的说,不过他的眼睛却闪烁了一下。 月痕知道无风的性格,也不和他客气,转身就往客厅走。到了客厅,他坐了下 来。 无风更是旁顾无人的坐下,这才有些疲惫的问:“这一段过得怎么样?” “还可以。”想起这一段的事情,月痕百感交集。 “嗯,你好像要有麻烦了。”无风却冷冰冰的说。 “为什么?”月痕愕然。 “不为什么,只是扶桑来了真正的高手,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而且,有了他们 的支持,那个皇帝恐怕也不会再投鼠忌器了。” “是谁?” “以五遁知名的家伙,以及他的五大弟子。” 月痕脸色大变:“居然连‘五遁尊者’川田章吾都来了?” 无风淡淡的说:“川田章吾被誉为扶桑三大高手之一,而且由于他神乎其神的 五遁术,相当一部分扶桑高手称他是第一高手。如果正面交锋,我有击杀他的把握, 如果他暗中下手,就连我也难以对付他。” 月痕狠狠的说:“不管他是谁,有多厉害,敢到地气国耀武扬威,就让他回不 去扶桑。” 无风看着月痕的双眼问:“你的决心很大,可是你有对付他的办法么?” “现在还没有。” 无风冷哼了一声:“以你的本领,还是赶紧辞职不敢,带着二嫂跑走就是了。” 月痕虽然明白无风是好意,可是这话太伤人,当即愤然说:“你把我看成什么 人了?” “你绝对不是川田章吾的对手,甚至他的五大弟子,你也对付不了,他又肯定 会给他的同族复仇,来这里杀了你,夺走中庸剑。以他们的残忍好杀,恐怕你这里 要死无孑遗。” 月痕还没有接话,无风接着说下去:“而且,有了他们,皇上不在忌讳你,可 能随便找一个理由,将你满门抄斩。” 月痕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一时无话。 无风又冷冷的补充说:“你的对手还有李有过这批人,他们的武功和权势都比 你强,你已经四面楚歌了。” 月痕明白无风说的是实话,脸色黯淡下来。 “所以说,立即挂冠离去,是你最好的选择。” “可是,天下之大,我无处可去,还是以后再说吧,情况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 地步。” 无风冷笑:“你还恋栈不去么?” 月痕叹息说:“我是不甘心。现在民生凋敝,贪官横行,我还不容易有了现在 的地位,想做一些事,就这样舍弃,我真的不甘心。这样吧,小湄我托给你。” 无风仰脸说:“你可以把宫中的那个托给我,二嫂的生死我不管。” 月痕一呆,点头说:“不错,小湄还有一个我信得过的人可以托付。” 月二立即说:“是呀,同心盟中的几位大侠,都可以的。” 月痕淡淡的说:“这人不是同心盟的,他甚至还是我的对头。” 月二一愣,立即醒悟:“主子,不会是云,云大侠吧?”“一杀十一剑,一剑 十一杀”的云十一,剑法无比高明,被称为第一杀手。他和月痕因为都爱上了南艳 燕湄语,因此一度成为誓不两立的仇敌。云十一一度得到燕湄语的感情,可是等到 一切误会冰释雪消后,负了云十一三生三世的燕湄语,宁肯继续辜负他,也要投到 月痕的怀中。 这样一来,燕湄语和月痕破镜重圆,云十一黯然神伤,飘然离去。 今日,月痕这样说,显然是说他。 “可是——”月二迟疑了。 月痕叹息说:“我信得过他们。而且,这也是一片好心。” 月二明白月痕有托咐终身的味道,心神剧震,一时说不出话来。 无风却似乎根本不在意月痕的选择是否痛彻心肺,他一脸冷漠的说:“那好, 你自己设法找他吧,我只负责淑妃的平安。” 月痕点点头,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眼中出现迷雾。 “北娇娇何限娇女侠求见。”一个仆人进来通报。 月痕大喜:“立即请她进来,同时去请小湄和无涯。”于是月二出去迎接,那 个仆人进去请燕湄语和荡无涯。 “六弟,我们是不是一起去接她?”月痕问。 无风冷漠的说:“我告辞了,淑妃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说完,就径自往后门 走去。 月痕一呆,立即感到冷冰冰的无风和天下第一美女缥缈仙子之间产生了不同寻 常的感情,心中一阵喜欢,急忙拦住他说:“六弟慌什么,我们好久不见,多聊会 儿吧。” 无风冷冷的说:“你想聊,找娇何限聊去。”说着径自离去了。 月痕并不生气,他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有了一个计划,针对无风和娇何限的 计划。 他根本没有去送无风,而是让月烈等人去送,自己急忙去见娇何限。 娇何限斗笠遮面,一对举世无双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到处寻找着什么。 “无风已经走了。”月痕淡淡的说。 “什么?”娇何限又是吃惊,又是幽怨的说,“我难道是吃人怪兽么?他居然 一直躲着我,我——”说着,她的眼圈红了。 月痕微笑:“你如果是吃人怪兽,六弟反倒不怕了,以他的武功,就是魔鬼也 难以胜过他。问题是你是美女,天下第一美女。六弟外冷内热,轻易不懂感情,一 动感情就千年万年不变,而你是唯一一个能够让他动心的人,他当然很是小心了。” 娇何限大喜过望:“真的?”说着跳了起来,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 想起第一次见娇何限,她的刁蛮和天真,以及后来一举杀死一大批追求燕湄语 的男人的残酷,月痕不禁苦笑,这个女孩子,他了解的还是不够多。 “他是不是已经见到你的真面目了?” “嗯,是呀,你还记得那次的事情吧?我将他带走,因缘巧合,他见到我的面 容,居然只是愣了一下,就恢复正常了,哼,真过分!” 月痕苦笑:“别人一见你失魂落魄,你感到很是没趣,对男人不屑一顾。他能 够抗拒你的诱惑,你也不满?” 娇何限毫不迟疑的说:“那当然了,我也是一个有自尊的女孩呀。” 月痕微笑:“你是去追他,还是去见小湄和无涯?” 娇何限迟疑一下说:“我还是去追他吧,你替我道歉一下。” 月痕微笑:“有我在,你放心吧。” 娇何限大喜,娇嗲的说:“谢谢二哥了。”说完转身,使出轻功,往后门投去, 快如飞鸿。娇何限的轻功之高,江湖罕见,月痕也不得不佩服。 看着娇何限离去,月痕惘然有失,他深深叹息一声,回过了头。 “月二,月烈,你们有能力找到云十一?”月痕问。 “有困难。”“应该可以。”俩人先后回答。 “嗯,那好。”月痕补充说,“要尽快——” 燕湄语和荡无涯出来了,俩人似乎都带有淡淡的怒气,月痕估计她们来这么慢, 又是这个神态,恐怕是路上遇上,吵了一架,心中十分不满。 “四妹呢?”“四姐呢?”俩人几乎同时问。 “她追六弟去了。”月痕淡淡的说,“她感到对不起你们,让我替她道歉。” 但是,俩人却如释重负的说:“没什么。” 月痕毕竟也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她恍然大悟,俩人不乐意来,而且心怀不满, 不是她们之间吵了架,而是对北娇娇何限存有敌意,怕她和他们争夺月痕。再看俩 人的打扮,都是那样的楚楚动人,显然动过一番大手脚,不禁心中暗笑。 “没有别的事了,还回去吧。” 俩人转身离去,月痕看着两个无比美丽的背影,心中感到有些遗憾,要是能够 左拥右抱,那有多好? 他摇摇头,又对月二和月烈说:“快一天,可能就是救了她的命,明白么?” 俩人一脸肃然的说:“是!” 月痕挥挥手:“你们去吧。”看到俩人离去,他忽然感到心底一阵痛苦,眼前 开始发黑。或许,他真的要死在这些人手中。 就要走进屋,忽然感到不妥,月痕急忙将身体拔起,使了一个“一鹤冲天”, 飞起数丈高,然后轻飘飘的落下。 他原来的位置,赫然出现一把刀,如果不是修炼了“满月心法”,直觉特别灵 敏,他恐怕会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土遁!”月痕在空中冷冷的说,“看你的刀法、刀气,你不可能是川田章吾, 是他的五大弟子之一的土行者吧?” 地下传来闷闷的声音:“不错,不过对付地气猪,我已经足够,你还没有让恩 师出手的资格。” 月痕冷森森的说:“凡是敢这样说,侮辱地气国人的日本猪,都必死无疑,你 也死定了。” 他飘落下去。 土行者的刀,正在地下等着他。 月痕落地的声音响起,他下面的土地忽然翻卷起来,碎土四飞,罡气劲啸,一 柄犀利的东洋刀斩了过去,就是以轻功闻名天下的月痕,在刚刚落地,一心对付刀 的时候,却先被含蕴有真气的土块攻击,然后才是致命的一刀,那是必死无疑。 土行者有这个把握,甚至月痕也这样认为。 不过,月痕虽然弄出了落地的声音,他并没有落地。 心琴突然出现,在地上一点,他已经再度飞起。 心琴如心,心如心琴。有了心琴,月痕可以弄出几乎所有的声音。土行者信以 为真,对空无一人的区域发动了威猛无筹的攻击。 见到对手的本领,月痕也不禁暗中叫了一声好,庆幸自己拣了一条命。不过, 对方居然使用土块开路,大出月痕的意料之外,迫使他必须先对付乱飞的土块,也 没有来得及乘机攻击土行者,这一次双方打成了平手。 “我小看了你。”土行者说,“不过你还是非死不可!” 月痕冷冷的说:“我却高看了你,你的所谓土遁术和手有余香的潜行隐踪的能 力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我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败在他的手中,在已经清楚的情 况下对付你是绰绰有余。” 下面传来冷笑声,显然土行者根本不信月痕的话。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