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灾难 一辆豪华大巴急速奔驰在SH市高速路上。 凉风席席,夹杂着泥土的芬香,从窗外吹拂进车内,卷走了燥热污浊的空气, 为车内的旅客送来一片清新凉意。 车速越来越高,看着车外飞速倒退的建筑,让车上很多人兴奋起来,尤其是 很多还是第一次出游的学生。“看那里!”“哇,终于解放了!”不时有人指着 窗外激动的喊些什么,加上车上流行的音乐,气氛越来越热烈。 不同的是,在车内越来越热烈的一角:车尾后座,一个始终沉默地一言不发, 一个年约25、6 岁的青年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和车内热闹欢腾的气氛显得格格 不入。 青年望着窗外,深逐的目光,像是在缅怀的回忆着过往。 他叫林旭升,26岁的他曾是前Z 国特种夜鹰大队中的一员,却因为难言的痛 楚,离开了所忠爱的部队。 一年前,曹大把一指文书递到他手中,“林中校,关于你的事情,上级已批 下来了,决定让你退伍复员。” “报告曹大,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作为一名军人,这会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坚决服从上级安排!” 曹大看了看他,捻灭掉烟头,心中暗恼:老子最好的兵,就因为那些无能者 被抛弃,而他能做得竟是给最得意的士兵下达“复员审批书!”奶奶个熊!是羞 愧、还是不忍看他那目光使然,曹大低着头说:“回去后,地方上会安排你以后 的工作,有什么问题,你说,上级会为你解决。” “报告曹大,没有问题!” “好!这才是夜鹰,这才是我的兵!”曹大激动了,重重的在他胸口砸了一 拳,“到地方上好好干,我们夜鹰里面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孬种。记住,无论将 来碰到任何事情,都不要忘记夜鹰的精神!” “报告曹大,战必用我,用我必胜!” …… 那股热血沸腾的感觉,就像是在昨日发生。林旭升回过神,叹息一声,在那 之后,他离开了热爱的军营,来到SH市一家行政单位,过着虚伪地欺诈生活。然 而,军人的淳朴,决定了他注定适应不了那些尔欺我诈的生活,在苦苦忍受半年 后,他毅然辞职,在SH市一家健身房做形体教练,倒也过的比以前舒适、畅快。 而那八年在夜鹰度过时光,仿佛已变成久远的过去。 还能在过回去以前的生活么?林旭升神情变得说不出得落寞。 忽地,一阵风吹过:林旭升一个冷颤,盛夏才刚过,竟感到丝丝凉意。 风儿掠过脸颊,温柔的像是女神的抚摩。嗅着泥土的芬香,林旭升似乎忘却 了心中的不快,惬意地眯着眼睛,舒服地低吟一声:吁,决定出门旅行看来是一 个不错的选择。 品味着空气的清新,一路上皱起的眉头松散开,在高楼大厦林立,化工产业 的污染的今天,空气都带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而能嗅到这区别与大都市混沌污浊 的新鲜空气,倒也是难得享受。 林旭升被周围的环境影响,心中有一点期待。和车上的所有人一样,他这次 也是趁假期去传说中的神迷之地——神农架观光一下,或者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 定。 “快看呀,天怎么变得红了!”有人高声喊道。 “哇,真的呀,像着了火一样,是不是书上说过的火烧云呀,很难见到的呀, 快拍照。”车上立即有人响应道。 火烧云?林旭升睁开眼睛,头钻出窗外,朝头顶看去:原本微蓝的天空,此 时就如着了火一样,把天地映入一片红霞中。 天空越来越红,整个天幕也暗了下来,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红色。就在这时, 红的快要滴血的天空中,一大群五彩缤纷的蝴蝶、土色的蝗虫、黑色的蝉,以及 许许多多麻雀和不知名的小鸟飞了出来,仿佛是不期而遇的大聚会,最后飞来一 只色彩斑斓的虎皮鹦鹉,傻傻地飞落在地面,被后面急驰而过的车辆压过…… 车上的人忽然全静下了。 一丝不安在林旭心底升起,烦燥的感觉,多年不曾有过。怎么会这样?心砰 砰乱跳,竟生出跳车逃跑的念头。 突然,他听见“呜——呜”的巨响,象是一个坦克集群在同时发动。“糟了!” 林旭升曾听到过这种的声音,他立即想到:是地震! 就听“咣!!!”,那响声把人都震甍了,他以为是两辆高速行驶的客车对 撞,还没等喊出声来,身体横着飞了出去,头部撞在坐椅行囊中间。 大地猛然摇晃起来! 林旭升来不急叫出声,双眼渐渐黑了下来,隐约看见,黑暗中出现一道刺眼 的红光,车厢内乱作一团,喊爹的,叫妈的,人踩人的,东西碰东西的,什么都 有。先是听到“噗通!噗通!”物品、行囊落下来砸在人头上的声音,被砸的大 人孩子一声接一声地惨叫。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林旭升听见两声惨叫: “哎呀——” “妈呀——” 他听得出,是那一对年轻男女。他们只喊了这一下,再没有第二下…… 意识逐渐模糊,眼前一黑,林旭升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一切归于寂静,死 一样的寂静。 就在他昏迷不久,大地一阵天摇地动,轰鸣作响。地面不堪地‘咯吱咯吱’ 龟裂,延伸不知多远,裂缝中,炽热火焰冲出几十米高,翻滚着喷泄出火热的岩 浆…… SH市第一次失去它的黎明。 它被漫天迷雾笼罩。石灰、黄土、煤屑、烟尘以及一座城市毁灭时所产生的 死亡物质,混合成灰色的雾。浓极了的雾气弥漫着,飘浮着,一片片,一缕缕, 一絮絮地升起,象缓缓地悬浮于空中的帷幔,无声地笼罩着这片废墟,笼罩着这 座空寂无声的末日之城。 已经听不见大震时核爆炸似的巨响,以及大地颤抖时发出的深沉的喘息。仅 仅数小时前,SH市还是那样美丽,现在,它肢残体碎,奄奄一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