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命悲歌 啊! 一滴火星飘落,全身肌肉痛楚的颤栗抖动,他眉头紧皱成一团,撕心裂肺的 一声痛嚎,被火焰烧灼般,钻心的刺痛从大腿处传来,一阵火热直渗骨缝。林旭 升颤栗着,浑身冷汗通体冒出,晕沉地头颅被这火热一刺激,顿时变得清晰起来。 一股焦臭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之中。 大腿好象在燃烧,忍着痛,林旭升匆忙朝身后望去。骇然看见,岩浆竟然来 到身后,离他只有3 米距离! 他倒吸一口凉气,在匍匐行进时,它竟然来到这么近的距离! 若是不曾注意到……林旭升不敢想象,面对死亡的威胁,人体潜力的爆发, 像是吃了兴奋剂,爬行的速度更加快捷。身后,火热的岩浆卷带着炽热的高温袭 袭而来,他非但没有觉得燥热,反而浑身一片冰凉。 身体在害怕,林旭升苦笑,全身骨缝仿佛透出一股凉气。 岩浆所形成的火龙,吞吐着火舌,紧紧追在身后。忍不住,他难受的嚎叫, 精神上的压迫,只能借此舒缓。 忽地,隧道一声轻响。 隧道终于开始崩溃。从地面传到身体内的震动,耳边岩石倒塌的轰鸣声,隧 道还是没有坚持到最后。它,开始倒塌,在身后一层层塌陷。 面对危机,他非但没有绝望,反促使着生出更加强烈的求生欲望。他振奋起 精神,努力朝前爬去。全然不顾及,隧道在震动下,一波接一波倒塌,卷起层层 烟尘,紧紧追在身后。 血图腾还在刻画。火热的岩浆、倒塌的隧道、追逐着他,精神处在崩溃的边 缘。他要疯了吗?林旭升不清楚。视线在震动下,渐渐模糊,心脏似要停止。他 坚持着,坚信自己的求生欲望。终于,他看到了出口,洁白的亮光在此刻是多么 美丽,他伸出手去触摸那光芒,却突然的,隧道开始全面崩溃…… 疯一般塌封,在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隧道的崩塌,轰隆声中,岩石混杂着 灰白烟尘,坠落,飞溅的碎石落在炽热的岩浆之上,溅起朵朵火花。 在崩溃刹那,烟尘中,林旭升奋起最后的力量,朝光明处窜了出去…… …… SH市。 一间很普通的民房内,十多名年纪不一的男女围攻着一对像是父女的两人。 “住手!你们都疯了吗!?”被围攻的中年男人颤微着身体,小心护住身后 的少女, 鲜血早已染红了衣襟。 他踢出一脚。 砰!一名靠近他的年轻男人,在愤怒的咆哮声中,被踹飞出去,身体撞翻一 张桌椅后,翻滚着落到地面。 凌乱的房间内更加凌乱,物品更加破碎。 左边风声响起,他伸手架住左边袭来的一拳,一记横摆肘,颈项处嘎巴一声, 偷袭的人软巴巴躺倒在地。 中年男人在击倒偷袭之人后,身体踉跄的倒退几步,在少女掺扶下,粗重的 喘息,看着停止攻击的众人,他知道,又一次瓦解了他们的攻势。可是,下一次, 他还能护住身后的少女么? 嚎!在双方默默对持几分钟后,沉寂中再次混乱起来,争斗又一次开始。 破碎的琉璃划破了飞出去年轻男人的身体,却见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般,身 体洒落着鲜血,怪叫着又冲了上来。 “疯了!世界疯了!人也跟着疯了!”中年男人绝望的看着那名被他击断颈 项,又重新站起来攻击的人发出不甘的吼叫,鲜血染红了双眼, 分不清楚是他自 己还是别人的鲜血。气喘吁吁的他,挥舞着擀面杖,阻挡着冲过来的人群,一次 又一次把他们击退。 “爸爸,”中年男人身后的少女,红着双眼,哽咽着喉咙说不出话。看着一 身伤痕的父亲, 而她却只能躲藏在身后,看着父亲拼死维护,什么也做不了。 她不明白,人们这都是怎么了?记得天空出现红光后,眼前就不一样了。天 地在震动,繁华的城市突然变为一片废墟。无数的生命在灾难下死亡,而残存下 来的人们一下子变的疯狂起来,他们喜欢争斗,残破的城市内不时可以看到血腥 的暴行,与罪恶。 今天,他们本来准备出去求救,却没有想到,就在家门口,这些人突然出现, 被堵截在房间内。 “小珊,你快走。”中年男人痛苦的嚎叫,他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伤痕累 累的躯体,早已不堪支撑。若不是女儿在身后,也许,他早已倒下多时。 “爸爸,我不走,我要和爸爸一起留下来。”少女怎能留下父亲在这里,而 自己逃脱呢。她觉得好无力,若不是脱累了父亲,怎么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听爸爸的话,小珊,你快走。” “不,我不,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快走!” “我不走!” “妈的!老子让你走。”中年男人禁不住咆哮,虽然他看不到少女的表情, 却能听到哽咽的哭声。 “小珊,我不会死的,相信爸爸,一定可以活着找到你。”中年男人放低了 声音,就在这时,一个少妇突然出现在他身侧,趁着中年男人大意的空挡,在腹 部扎了一刀。 啊~~~~疼叫着,他怒睁双眼,反手击向少妇颈部,‘喀嚓’一声,少妇脖子 歪斜着倒了下去。 “走!”晃悠着,中年男人倒退几步,也不拔出腹部的刀,硬是强自忍受痛 苦站住脚步,像尊门神一样挡在少女面前。 “爸爸!”少女从身后扶住父亲晃悠的身体,热泪横流。“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你们都疯了吗!”徐珊花容色变,心中似被刀绞。 “小珊!”中年男人愤怒的大叫一声,突然地,强自拉起少女将她藏在身下, 低着头, 朝他们直冲了过去,将身体全部暴露在疯狂的人们面前。 疯了吗!不!他并没有疯狂,他只是在为少女找寻唯一的生路。这条出路就 在那些人身后,但是,代价却可能是他的生命! 疯狂的人们楞了一下,随即,怪叫着挥舞着沾满血迹的器械,朝冲他们扑过 来的中年男人身上砍去。还有比送上门更好的事么?他们疯狂,却还具有应有的 本能! 银芒闪烁,刀芒带起腥红的色彩,一次又一次,疯狂砍在无所遮挡的身体。 血液在空中飞溅,他能听到肌肉破裂时所发出的声音,他能感觉到骨骼被金属棍 打折发出的“喀嚓”声。不断打击下,内脏在身体内翻腾,耳朵、鼻孔、嘴角不 断渗出一条条血丝,飘落于少女青丝。 ‘喀嚓!’一声,银芒之中突然冒出一刀砍在他颈脖,中年男人无力的耸拉 下脖子,热血沿着脖子,洒落在少女衣襟之上。他死去了,生命在前进中流逝! 移动中的脚步停了下来,却忽地又动了起来。短暂的停顿,仿佛没有发生过。 那一刻,鲜血在空中飞溅,红的像玫瑰一样鲜艳,洒落在虚空。 那一刻,一篇用热血、生命、描绘的生命悲歌展示在世间。 那一刻,他用生命演绎出一首泣血之歌、人性之歌、 …… 是什么样的力量,是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让死去的他还能移动脚步。他再 也感觉不到疼痛,本能的,用身躯护住少女,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少女在悲鸣, 她不知道父亲已死去,只是悲鸣。 悲哀么?这是人类之间伟大的爱么?生命已经离去,身体却依旧本能的移动, 朝着前方,前进,前进,再前进。 这是生命的悲歌么?他拉开了大门,疯狂的人们无法阻挡意志的脚步,少女 被他丢了出去。然后,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大门,怒睁着双眼,伸开手臂死死 护住房间的唯一出路,死死守护。 哭泣么?生命已经逝去,心中的意念,却要死死护住少女。哪怕,他已经死 去,意志已经消失,身体,还在本能做着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