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平凡的假日 (十一) 时间:0079年10月23日 地点:联邦非洲军驻安哥拉洛比托管辖区 走出了基地的大门,赫特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他现在的心情好极了,上次的 行动上司对他的工作非常的满意,他和他的小队不但获得了金质英雄勋章,还升了 职。他现在已经是中尉了,所有的人都对他另眼相看,“瘟神”的恶名已在不知不 觉中消失了。而且最让他开心的还是在为他授勋时玛莎少校那不情愿的脸色,她总 是高高在上指挥着自己,而这回也让她尝到了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的滋 味。一想到这里,赫特觉得真是一种享受。 “啊,啊!真是太舒服了。” 这是赫特所等待的久违了的一个假期,他有整整一天的时间可以自由行动。他 兴冲冲地向马路对面的电影院跑去,今天放映一部新的警匪片,那是他最喜欢的。 赫特绝不会放弃这样一个好机会(票是他用半个月的伙食津贴从别人手里软磨硬泡 才换来的),自从开始打仗后,他一直都没有看过电影。 当赫特要穿过马路时,突然一辆红色的摩托车从一旁的拐角处猛地冲了出来。 车速快得让人措手不及,还好赫特反射神经不错,摩托与他擦身而过在一旁刹住了 车。不过也是真够悬的。 “喂,好狗不挡路,你到底长没长眼睛啊。” 那骑摩托的女骑手转过身来教训赫特,赫特当场气得火冒三丈。明明是你冷不 防冲了出来差点撞了我,不但不道歉反而出口伤人!他刚要发作,但随着女骑手摘 下了太阳镜,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正是赫特的顶头上司,基地里的军花— —玛莎少校。 “赫特?你在这儿干什么。” “啊,今天我休息。少校你这是……。” 赫特上下打量着玛莎,今天的玛莎少校简直与平时判若两人:她的脖子上系着 一条别致的粉红色围巾,上身的军服早已换成了一身性感的红色露脐夹克衫,腰间 的黑色鳄鱼腰带将本来就很纤细的腰身扎得更紧,石磨蓝色的紧腿牛仔裤裤腿扎进 了那双一尘不染的白色中筒牛仔靴里,看上去即漂亮又帅气,十足一个神气的女飞 车手。要不是她首先叫了赫特的名字,赫特还真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 “啊——,你自以为很了不得,就添着脸在大街上乱晃了是不是。” 玛莎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挑衅般地盯着赫特。 “什么话,明明是你先撞过来的,反到恶人先告状!” “哼,是我先撞过来的,告诉你我还是故意的呢。你能把我怎么样,噢?” 玛莎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是让赫特气得几乎发疯,要是个男的敢这么对他说 话赫特的铁拳早就抡过去了。可是他眼前的却是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少校大小姐, 赫特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一跺脚,转过身去想就此离开。 “站住!” 玛莎熟练地操纵着摩托挡住了赫特的去路,赫特不甘心地向另一边走去,而玛 莎的车又横了过来。一连几次都是这样。 “你到底要怎么样,少校!” 赫特忍无可忍,大声叫了出来。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头疼。” “为什么你就不能……” 赫特还没说完,一阵急促的防空警报声响了起来:是吉翁军的空袭!还没等街 上的人反应过来,连续不断的爆炸已经将附近的马路变得一片狼籍。人们呼喊着纷 纷逃命,但只是这样的漫无目的的乱跑只会让本已混乱不堪的形势变得更加糟糕。 “大家不要乱跑,快到附近的防空洞去!” 赫特的喊声根本无济于事,而就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他发现一个五六岁的 孩子无助地站在路边。眼前的一切让他不知所措,哭喊成了他唯一可做的事,而就 在这时,一块炸塌了的墙壁正好向他的正上方砸了过去。 “危险,快闪开!!!” 赫特飞奔过去,一把抱起孩子没命地向一旁滚去。而就在他的后面巨大的石板 轰然落下,只要再慢一步,这会儿赫特和那孩子恐怕就要变成一块三明治了。 “赫特,你怎么样,没事吧!” 玛莎跳下车,向赫特那里跑了过去,她很担心赫特的安危。“没事,我很好。” 赫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孩子交给了一旁着急的夫妇。“这里不安全,我们快到 防空洞去!” 赫特说着一把拉起玛莎向离这里最近的隐蔽所跑了过去,身边的爆炸不断,有 好几次赫特用身体将玛莎护在了身下,而自己却被炸弹激起的碎石打得刺骨的疼。 但他已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只是没命般的带着玛莎钻进了隐蔽所内。 终于安全了,赫特大口的喘着气。这里很宽敞而且人又不多,赫特刚要往里走, 玛莎忽然“哎哟”一声跪了下来。 “怎么回事,受伤了?” “不是,可能是刚才跑得太急,脚崴了。” “我们找块干净的地方,我给你看看。” 赫特搀着玛莎来到一块比较安静的地方。赫特先扶玛莎坐下,然后他也在一旁 蹲下准备查看玛莎的脚。 “好了,把鞋和袜子脱了,我来看看。” “嗯。” 赫特粗粗地看了一下:“还好,没伤到骨头,只是肌肉拉伤了。我来帮你处理 一下,可能有点疼,忍着点。” 随着赫特的手轻轻地按着,玛莎确实感到很疼,但她还是努力不叫出来。但到 最后一股钻心的疼痛还是令她忍不住“啊哟”一声叫了出来,甚至于还一下子扑到 了赫特的背上。玛莎反射似的坐到了一边。 “啊,我、对、对不起。” 玛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只是觉得心跳得好快, 她从没有过和任何一个男人靠得这样近。一阵红晕让玛莎那原本就很俏丽的脸颊变 得更加美丽,而相对的一旁的赫特也感到很不好意思。 “好了,休息一下就应该没事了。” “啊,谢谢你。” 玛莎又是一阵紧张,她在重新蹬上靴子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觉得还想让 赫特再摸摸自己的脚。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两人安静地坐在 一起,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墙上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地闪着。 “少校,我想你的车可能要报销了。”赫特找了个话题。 “噢,糟了!”玛莎现在才想起自己的爱车,“完了,那是我等了半年才买到 的车呀,分期付款还没结束,这下可真是亏大了。” 赫特刚想笑出来,可是一阵剧痛让他把笑容又收了回去。他解开军服一看:原 来一块不大不小的弹片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腹部,血正顺着伤口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 “赫特,你受伤了。” 玛莎着急地看着赫特:“是在掩护我时受的伤吗。” “啊,啊。没事,我有办法。” 赫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瑞士军刀和打火机,他首先将刀刃用火烧红,然后捡 起一条木枝含在了嘴里,刀慢慢地伸向了伤口。就在挑到弹片的一瞬间,刻骨铭心 的疼痛让赫特几乎晕了过去,嘴里的木条也差点被咬断,但赫特还是强忍着将弹片 取了出来。此时的他长长地松了口气,浑身上下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你真勇敢。” 玛莎解下了她那条粉红色的围巾,当作临时的绷带扎在了赫特的伤口处,然后 她又取出手帕想为赫特擦汗。 “啊,那个……,不好吧。”赫特有点不太好意思。 “嗯呵呵,你还真是个怪人呢,你刚才不是还帮我治伤吗,来这里的路上你又 一直用身体保护我,我还没有感谢你呢,这是回礼呀。” 玛莎轻轻擦去赫特脸上的汗水,“你今天真是太漂亮了。”赫特也不知是怎么 回事,本想向玛莎道谢,但是说出来的竟是他最不善长的恭唯话。 “是、是吗?”玛莎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谢谢你,就算是客套话我也很高 兴。” 赫特从没有对任何女性说过奉承话,他急忙装着听外面的动静而转过了头去。 不过外面隐隐约约的爆炸声还是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看来,我们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今天的电影算是泡汤了,那可是我半个月 的饭钱啊。”赫特一面聆听着外面的声音,一面掏出票来不情愿地撕成了两半。 玛莎在一旁忍不住咯咯直笑,她真没有想到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赫特居然会为 了一场电影而像小孩子一样大叫大闹。 “喂,你还别笑,你的车不会比我的电影好到哪去。” “讨厌,人家好不容易才忘掉那件事,你又拿出来戳我的心。” “哈哈,我们扯平。不过说真的,你就那么喜欢摩托车吗?” “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呀。”玛莎靠在墙角里回味似的说道:“小的时候我家附 近总是有一支飞车队在街上彪车。从那时起我和妹妹就非常喜欢那种刺激的速度感, 小学到高中那段时间里我都一直梦想着有一辆属于自己的摩托车。只是一直苦于没 钱,现在好不容易实现了梦想,可是又……,唉,真是的。要是老妹知道的话还不 一定怎么笑话我呢!” “妹妹?” “对呀,咦?我没提过吗!” 玛莎伸手从口袋里取出皮夹打开:照片中一个穿着士官制服只有14、5 岁的小 女孩拥着玛莎,与玛莎相比少了一分成熟但更显朝气。 “我妹妹海伦•;格兰特,别看她小,她现在可是在贾布罗的士官学校里 就读。目标是成为MS机师噢!” “哎——,很可爱呀!” 看到玛莎不高兴地嘟起嘴,赫特赶紧把下面的话吞了回去。 “啊、啊,不过说真的,我从没有想过你会喜欢这种事。” “那你以为我会喜欢什么,你以为我是一个只知道工作的男人婆吗!那么说说 你吧,为什么喜欢电影?” “我?”赫特苦笑着仰起头:“我从小就很崇拜在银幕上的那些对生死毫不畏 惧的英雄,在电影里他们永远都是战无不胜的。可是那时我很小,又常常得不到电 影票,只好悄悄地和伙伴爬上电影院的窗户偷着看。记得有一次被人抓住了,挨了 父亲好一顿揍啊。” 玛莎在一旁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好了,好了,我的肚子好疼呀,先不要 说了,我、我喘不上气来了。哈哈哈……。” “喂,你也够了吧。” 赫特瞪了玛莎一眼,真是不该告诉她这个秘密。赫特觉得脸上好烫。 “我想,我想这次回去我有个好话题和我的同事们交谈了。” “你要是敢,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偏要,我就不信……” 一阵麻痒使玛莎的话停了下来,她低头一看:一只大蟑螂正在她的手背上慢慢 地爬行。这本来并不足为奇,在防空洞里这种东西真是太多了。但玛莎却像是看到 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拼命甩掉了手上的蟑螂,并一下子扑到赫特的怀里,这一突 如其来的动作把赫特也给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一只蟑螂而已。” “帮、帮我把它赶走好吗!快点,求求你。” 玛莎把赫特抱得更紧了,这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啊,啊。没事了,它爬走 了。你要抱我到什么时候,很热哎。” 玛莎急忙松开了赫特,她轻轻扶着胸口,脸比刚才扑到赫特背上时还要红。真 是个讽刺,平时英姿焕发的玛莎居然害怕蟑螂。 “对不起,我刚才没有给你造成什么困惑吧。” “不会,我只知道我也有个好话题可以跟大伙说了。” “啊,不、不行。绝对不可以!”玛莎双手合实,不停地恳求赫特。 “赫特,啊不,赫特中尉,赫特大哥,我拜托你,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要不然我真的就没脸见人了,我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拿你寻开心了,我真的再也不 敢了。求你务必保密,好不好,拜托了。” 看她那着急的样子,赫特真是觉得好笑,他不是那种没事传闲话的人。就算玛 莎不求他,他也不会把它传出去。但玛莎总是喜欢拿他穷开心,而且每次都把他耍 得团团转。赫特那喜欢恶作剧的坏毛病又涌上了心头,他是绝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 的好机会的。 “啊,啊,我该怎么办呢?”一副为难的模样,全是装出来的。 “怎么样,行不行嘛?人家都这样求你了。” “我这次的电影算是泡汤了,我的心情真是很不好。” “你这是敲诈。”恳求的脸色变得有点僵硬了。 “敲诈是一种犯罪,我亲爱的少校。” “好、好嘛。谁叫我有把柄落在你手里。” 玛莎无可奈何地妥协了。赫特笑了起来,刚才不过是假戏真做。 “跟你开个玩笑,我不是那种多嘴的人。没人会知道,放心好了。” “真的?谢谢你。你人真好。” 一个小小的吻印在了赫特的脸上。 “啊,你……。”赫特有点不知所措,还从没有姑娘吻过他。而玛莎也觉得刚 才的行为有点过激了,她羞涩地坐到了一旁。 “你知不知道,在咱们大队里有多少人想追你吗。” “知道又怎么样,那些软绵绵的家伙我一个也看不上眼。” “怎么会,这儿的男子汉也不少呀。” “干嘛,给我介绍男朋友啊。” 赫特摇了摇头,坐到一边不说话了。两人就这样一直相视而坐足有五分钟。 “说真的,你有女朋友吗?”这回是玛莎先开口了。 这句话使原本开朗的赫特一下子变得很沉没,他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 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的,不过她死了。” 玛莎惊讶地望着赫特,此时的他闭上了眼睛好像进入了以前的回忆中:“她叫 珠蒂,是我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到高中时我们开始恋爱。后来我参了军,离开了家 乡……。” 赫特仿佛又回到了18岁的那个晚上:一对青年情侣坐在树下,女孩依偎在男孩 的怀里,面对眼前皎洁的月光,两颗年轻的心紧紧靠在了一起。 “赫特,你一定要去参军吗?”女孩靠着男孩问道。 “对,这是我作为平民的最后一个晚上,明天我就要走了。我要去闯一闯,锻 炼我的力量。” “这么说你是想作英雄喽。” “当然,我一定要作最好的。” “你们男孩子就是这样,总是喜欢到处跑。不过,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你去 吧,赫特,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珠蒂。”赫特紧紧握住了女孩的手:“等我回来好吗,我一定会成功的,到 时候我一定会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 “死样!”珠蒂轻轻在赫特的额前一点:“那我就等着那一天了,你自己说过 的话可千万别忘了哦。” “我发誓,要不咱们拉钩。” “好。” 两只手指牢牢地勾在了一起,那几乎是赫特所有过的最好的回忆,因为打那以 后他就参了军,而珠蒂也考进了高等医科大学。从此以后赫特就再也没有见过珠蒂。 “想不到我一走就是6 年,我们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系。后来战争开始了,我被 调派到非洲军,珠蒂也应征入伍当了一名随队军医上了宇宙。就在她走后的一个星 期,我得到了她所在的军舰被吉翁军的渣古击沉的消息。我当时,我当时……。” 赫特再度垂下了头,他不愿再回忆下去了。 “赫特,对不起。”玛莎轻轻握住了赫特的手,“都是我不好,我让你伤心了。” “啊,啊,算了。我不是好好的没有垮吗,而且我干得也蛮不赖,我可是中尉 了。” 赫特扯了扯肩膀上的阶级章向玛莎炫耀着,“这可是我凭真功夫得到的。” “你是个很靠得住的人。”玛莎微微笑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赫特,她觉得自己真 的是迷上眼前这个男人了。 赫特却被看得有点不太自然,他伸着懒腰站了起来。 “赫特,你觉得我怎么样?” “啊?噢,你、你很好啊,你是个很不错的指挥官。” “不是啦,我是说,啊,那个,是、如果,就是说,啊……。” 玛莎语无伦次,说得赫特有点莫名其妙。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我,我……。” 玛莎的话刚到嘴边,又一阵铃声想了起来:空袭结束,这里已经安全了。 “看来我们得离开这儿了,少校,走吧。” 赫特向玛莎伸出了手,玛莎在抓住他的手时感到无形中有一股安全感,从没有 一个男人给过她这种感觉。 “赫特,叫我玛莎好吗?我想经过这一段时间,我们现在难道还不是朋友吗。” “可以呀,只要你不用少校的官衔压我,我就交你这个朋友。” “你这家伙。” 玛莎与赫特走出了防空洞。外面还真是够狼狈的,街道被吉翁的空军炸得几乎 没了模样,到处是联邦军和吉翁军空战后留下的战斗机残骸。不断有军警跑来跑去, 大概是在作收尾工作吧。 两人走回了刚才的街区,玛莎的那辆红色的摩托车居然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 真是奇迹,经过那么猛烈的轰炸它竟然没有受到一点损伤。 “噢,我的宝贝,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玛莎高兴地扶起车子,她此时的心情简直是太好了。 “看来老天对这台车子还真是恩宠有加呀。不过我可没那么幸运了。”赫特苦 笑着望向一旁炸得只剩下地基的电影院,“好了,我看我也该回去了。那么回头见 喽,玛莎。” “嗨,等等。”玛莎一把抓住了赫特的胳膊:“别走嘛,时间还早。你出来一 次也不容易,你就再陪陪我好不好。” “那好,”赫特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反正也是没事,说吧,现在我们干嘛。” “我知道一家很好的酒吧,它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相信应该没事。想不想去喝 一杯,我请客。” “OK,我们出发。” “那上车吧,”玛莎跨上了摩托,“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允许你坐我的车。” 赫特笑了笑:“我来为你做一次义务驾驶员怎么样,既然少校大小姐肯慷慨解 囊请像我这样的小兵喝酒,再怎么说我也得出点力呀。” “那好,我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不过要小心,你有伤在身,千万不要勉强。” “你心疼我了?” “少来,我是怕你弄坏我的车。” 赫特坐到了前座:“那出发了。”随着油门一响,摩托车飞一样地带着两人向 前冲去。玛莎在后座上紧紧搂住赫特的腰,头舒适地靠在他的背上,她觉得这感觉 真是太舒服了。 “赫特,我给你作女朋友好不好。” 玛莎悄悄地在后面向赫特吐露心声。 “啊——,你说什么?” “没有,我是说你很可爱!”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