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沙漠情缘 (四十二) 时间:0079年11月30日 地点:北非沙漠地带 刺眼的阳光照在玛莎的脸上,她无可奈何地努力侧过脸去避开。此时的她被固 定在一个特制的十字铁架上,而铁架则插在一个不大的沙坑之中。玛莎不明白莱娅 究竟要做什么,她试着动了动手腕,冰冷的铁镣勒得很紧,这使她很不舒服。 “怎么样,联邦的漂亮小姐?滋味不错吧!” 玛莎厌恶地白了莱娅一眼,她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真是讨厌。 “很好啊,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就也上来试试吧。” “不了,我拒绝邀请。”对玛莎的话报以一笑,莱娅转过身去:“快享受这最 后的阳光吧,再过一会儿这种待遇你就再也享受不到了!” 回过身来,莱娅张开双臂:“感谢我吧,亏我还带来了一些你的衣服让你换上, 让你有一个真正军人的葬礼。不过说真的,你穿联邦军服还真是蛮有型的。” 对莱娅的话玛莎也同样回敬了一个极具挑衅性的微笑,眼下她身上穿着一套崭 新的联邦少校制服。几分钟以前,莱娅在给她这套衣服并强令她换上以后就弄晕了 她;在玛莎醒来以后就发现自己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一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的种 种行动,玛莎真觉得莱娅是个不折不扣的病态! “劝你不要作梦了,赫特绝不会上你这疯女人的当的!你就趁早杀了我好了!” 残忍的微笑出现在莱娅的脸上:不远沙丘上,在刮起的浮沙中隐隐约约出现了 一个男人的身影。 “我这个疯女人还就是能让那傻瓜乖乖地走进了陷阱,不是吗?” “怎、怎么可能?!没可能的!” 玛莎瞪大了眼睛,可那确确实实就是赫特没错! “哼,那笨蛋甚至连MS都没带来呢!真是可笑至极。” “赫特,你这个大笨蛋!大傻瓜!你为什么要来,而且、而且还……!” 玛莎眼睁睁地看着赫特缓缓走了过来。 “Good,还早到了5 分钟。看来你还蛮守时的嘛!” “好了,按照约定放了我的指挥官!” 莱娅不紧不慢地从身后拿出一个遥控器:“没问题,我就把她还给你好了。” 说着一只纤细的手指慢慢地移到一个按键上。 “只不过,究竟还给你的是活人还是尸体就要靠你自己去把握了。” 话音刚落,那些束缚着玛莎的铁铐突然打开,玛莎就这样掉进了下面的沙坑里。 “呀?!” 玛莎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不知为什么身体正不自觉地往下陷!越是努力挣扎 就陷得越深,她低头一看:不大的功夫,沙子已经末了她半个身子了。 “流沙!” 赫特想跑过去救人,可还没等他迈步——三个身影迅速地跳了过来挡在他的面 前。这正是莱娅带来的那三个少年兵! “你们……!” “要想过去,就先把我们打倒!” 其中一个少年开口说话了,赫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他从来没听到过如此 冰冷的声音!而那冷酷的双眼只是看了一下就让人感到混身冰凉! “这三个人、不简单!” “对。” 莱娅并未加入其中,而是捲着手在一旁冷眼旁观。好像她早就知道这一战的结 果! 赫特毫不犹豫地拔出手枪,眼下他没功夫和这群疯子耗时间。玛莎现在陷在流 沙中,每过一秒钟她就多一分危险!他必须速战速决。 好像是在嘲笑赫特的无知,三名士兵从容不迫地避开了他的子弹。并已一连串 极夸张的动作跃到赫特的面前,其速度快得令人眩目。 “啊喔,看来我是出错拳了。” 已经来不及让他惊叹了,其中一名士兵一拳打在赫特的脸上。还不等赫特后退 第二名士兵已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使了一个过肩摔,再由冲上来的第三个人补上了一 脚。三个人配合天衣无缝,丝毫不拖泥带水,赫特一下子被摔到了一个小沙丘上并 狼狈地向后滚了下去。 “哈,这就是联邦非洲军中属一属二的赫特•;伯格队长的实力吗?真是 笑死人了!” 莱娅一个箭步跳上了沙丘,享受地观看着赫特痛苦的身影。 “你们就再教教他吧,我的孩子们。” 三人又跃了上来,而赫特却向更远的地方退去,其样子极为狼狈。几个人就这 样离流沙坑越来越远了。 沙子已经末到了胸口,玛莎感到呼吸困难,她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入口。 “完了吗?我就要被活埋了吗?!” 此时她的心里反而倒没有了对死的恐惧感。 “赫特,你真是个大傻瓜!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谓的事!?死在这里值得吗!” “还是说——我在你的心里……。” 现在说什么好像都已经太迟了。 再有几秒钟就要结束了,玛莎的眼里涌出了泪水:她真的很不甘心。 最起码、最起码她要让她最爱的人真正明白她的心。 “赫特——!我爱你呀——!” 玛莎拼尽全力的喊声回荡在蓝色的天空中。 (四十三) 一条钢丝绳死死地缠绕在手臂上,玛莎被吓了一大跳。沙坑的上方有一个身影 正在拉动绳子想要努力把她拽上来。 那个身影确实是——赫特!? “赫特?!你、你怎么会……!” “我没功夫解释!”赫特拼命把玛莎往上拽:“要是他们看穿了我的花招,非 气得把我的肺掏出来不可!我们得抓紧时间,不过话说回来——你可、你可真够重 的!” 玛莎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甚至忘记了自己还在危机当中。如果刚才赫特就 在附近那她刚才的告白岂不是清清楚楚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我、我……!” “你在发什么愣呀!那群疯子很快就要回来了,你不是真的想烂在这鬼地方吧!” 赫特的喊声让玛莎回过神来,现在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她拼命拉着绳子向上 爬去。 另一方面,“赫特”正在和莱娅的三人组奋力周旋着!?可是这种说法根本说 不通,难不成这里有两个赫特? “哈,现在那个女人应该已经是没的救了!真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呀!” 莱娅得意地看着眼前一直为与三人组保持距离不断开枪并后退的“赫特”,但 眼前的这个人脸上却出现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有什么好笑的?!” 一阵微风吹过,“赫特”的身形好像晃了一晃。 !? 莱娅慌忙拔出手枪对准目标射去,子弹笔直地穿过赫特的身子,可是他还是站 在那里笑着! “怎么!这、这个是……?!” “哈哈哈!你终于明白了,可是有点太晚了。”赫特捧腹大笑着,他的身形变 得越来越模糊:“到现在才明白,你们可真不是一般的笨喔!” 说完这句话,赫特的身影消失了!莱娅隐隐约约看到他消失的地方的沙砾中露 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而且附近不止一个,沿着追来的路线放着五六个同样的东 西。 “全晰投影!” 莱娅气得几乎晕了过去,自己居然给如此一个小小的把戏骗得团团转! “真是活见鬼了!都是一群饭桶!”三个士兵面无表情地面对着莱娅的怒骂, 就好像他们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 “马上回去,不要站在那里发愣!” 四个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原来的流沙坑边,可是那里除了原先那个用来拷锁 玛莎的十字铁架光秃秃地戳在那里其他什么也没有。赫特和玛莎早以消失得无影无 踪! “赫特•;伯格!你又一次耍了我,我一定会叫你付出代价的!” 将刚才捡到手里的全晰投影仪捏了个粉碎,手中的诱饵就这样在眼皮子底上溜 掉了,莱娅的愤怒几乎到达顶点。 “上尉,眼下我们只有暂时撤退了。”年纪较大的一名士兵看了看天空:“再 有几分钟沙漠风暴就要来了,我想那两个家伙也一定没有‘保险’吧!” 无奈地点了点头,莱娅也只有默认了。“今天也许他走了运!但是我保证绝不 会有下一次!”冷冷的一笑,每当莱娅浮现出这样的表情就证明她还没承认自己的 失败。 “让这个地球圈的大自然去关照他们吧,就是不死也别想好过了!” 这时,一个士兵从腰带上解下通讯机:“上尉,是狄特里西大人的通讯!” “!” 接过通讯机,莱娅看也没看就把开关关掉了。 “上尉!” “我现在还有脸接大人的通讯吗!”莱娅的脸上浮现出从没有过的悲伤:“擅 自行动,犯人跑掉,任务失败!我把一切都输掉了,我怎么还配有脸和大人通话!” 下定决心似的握紧了拳头,莱娅猛一挥手:“撤回营地,等沙暴过去以后我们 再把那班混蛋找出来!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失败了!” 在莱娅的命令下,死神的小队开始收起那招魂的镰刀暂时从失败的陷阱处撤退 了。 另一方面,距此遥远的空中——巨大的加伍空母正以最大的速度航行着。座舱 内狄特里西一言不发,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比窗外阴沉的天空还要恶劣。 “狄特里西大人,莱娅上尉的通讯、挂断了。” 通讯士官战战兢兢地望着狄特里西。 “……,还有多久可以抵达?” 他的声音似乎让驾驶员感觉到了地狱里飘来的阴风。 “大人,沙漠风暴就要来临。这样的天气,我们恐怕无法……。” 狄特里西没有发作,回应驾驶员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大、大人?” “暂时返航,等风暴过后我们再走。” 为自己倒了一杯红葡萄酒,玻璃杯中鲜红的水面令他联想到了鲜血。 “莱娅,你犯了一个绝对致命的——错误!” 咔碴! 玻璃杯被捏得粉碎,红色的液体沾在了狄特里西的手上。那红——正一点一滴 地掉落在地上……。 (四十四) “你说什么!?赫特一个人去找那个莱娅!” 联邦非洲军指挥所里,莉娜一把从加斯达中校的手中夺过耳机大叫起来。声音 大得几乎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对,不过队长看上去蛮有把握的,不像是一时冲动……” “白痴!”杰森的话还没说完,莉娜就大吼着打断了他:“那个疯女人有多危 险你们不是不知道!赫特一个人去有多危险你们还不清楚吗,那个做事不经大脑的 家伙哪里是去救人,完全是自杀嘛!” “我想现在应该没事,队长机体上的发信机还在工作。他……” “马上把他给我找回来,要是他有一点闪失,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惊恐的盯在莉娜的脸上,她的表情就好像是要吃人一样。 “好了,好了。”加斯达中校费力地抓过耳机:“赫特的作法是太鲁莽了。杰 森中尉,这段期间044 小队由你代为管理。一定要把赫特和玛莎平安无事地带回来!” “请您放心,044 队保证完成任务!” 通讯挂断了,而此时的莉娜好像是丢了魂似的。她失魂落魄地向洗手间走去… …。 “啊!” 出现在莉娜面前的竟是一名正在小便池前方便的男兵,他一见莉娜进来慌忙的 去拉裤子的拉链——这里是男洗手间。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进男厕所吗,撒你的尿!” 冲着惊慌失措的男兵一通歇斯底里的发作,莉娜红着脸跑到外面。顾不了许多 了——她颤抖着掏出烟来叼在嘴里,可是打火机却怎么也点不着。 “妈的,连你也和我作对!” 莉娜气得一把将打火机向地上摔去,几乎变了形的打火机弹到了一个人的脚边。 “加斯达中校?!” “这里是禁止吸烟的,”加斯达笑着捡起地上的打火机交到莉娜手里:“再怎 么生气也不要用这种方式呀。” “对不起,我、我是……” 加斯达笑着摆了摆手:“你很关心他,所以才会这样。现在队里传闻你和他有 一手——看来不假呀。” 莉娜感到很尴尬,她不好意思地背过脸去。 “说没有那真是假话,不过我也好像只是一味地单相思罢了。” 自嘲地笑了笑,莉娜低下头去看着脚上黄色的军靴:“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 站在这里。真是的,我居然爱上这样一个满脑子战斗的热血白痴。” 加斯达把一杯热咖啡递到莉娜的手上:“我也曾年轻过,想想当年的我再看看 赫特——哼、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伸手拍了拍莉娜的肩膀,加斯达的眼神很坚定。 “我相信那小子一定不会有事的,还有杰森他们。他们都是好孩子,幸运之神 一定会像以往那样眷顾他们的!” 莉娜也笑着点了点头,她也并不相信赫特就那么简单会被莱娅挂掉。 “好了,就让我们看看非洲军里著名的‘瘟神’的好运气吧。” “中校!”莉娜娇嗔地撅起嘴:“我可不许你说他的坏话!” “你这丫头。” 此时的加斯达就好像是一位和蔼慈祥的父亲。 在通讯机前,杰森死命地揉着快要被振聋的耳朵。他想到了那一次奇袭雷达站 时玛莎与赫特通讯时的情行。 “莉娜的大嗓门一定和玛莎有一拼!”他心里这样想着。 “美玲,现在队长在什么位置?” “还在3X点上没有移动。”美玲指着雷达屏幕上闪着的亮点:“糟糕的是现在 沙漠风暴来了,但愿别出什么事。” 看着帐篷外面扬起的风沙,杰森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在风暴过去以前他们什 么也做不了,就算现在勉强出发MS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根本撑不到10分钟!就算是 再怎么完善的沙漠机体在这样的风沙下要不了多久就会被灌满沙子,更不要说取景 视野和分辨方向了。 “赫特、他、他不会有事吧?” 安娜站在门口不安地看着眼前漫天的土黄,不安地说道。 “什么都难不住他!”杰森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一定!” “对呀,那愣小子一定没问题的!”尤娜的表情还是那样开朗:“他答应过我 们一定会没事的!到时候如果让他看到你那张苦瓜脸可不大好噢,安娜。” “哦,嗯。” 安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现在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祷告赫特平安无事。 (四十五) 可怕的沙漠风暴无情地袭卷着大地,猛烈地风沙仿佛要刮走一切似地在大地上 横冲直撞。而就在这恶劣的环境条件下,一个沙丘下的沙洞就成了一个最好的天然 避风港。 “真想不到这里还会有这样的地方!” 玛莎难以置信地看着洞里的环境,要不是这个洞很难想像吉姆在这种风沙下行 驶将会是个什么样子。 “高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曾梦想着当一个地质学家,后来在毕业旅行时到过 这里。入伍后也曾在这里搞过军事演习,莱娅选这个地方我还真得感谢她。” 赫特把医疗急救箱拿了过来:“当然狄亚哥和美玲的杰作——迷你全晰投影仪 也是功不可没。要没有它们打掩护事情真就不敢想像了!”说到这里赫特不由得笑 了笑:“可惜没机会回收了,想想还真是对不起他们两个,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 就这样……”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赫特的脸上,玛莎举起手还想再打第二下,但挥到一半她 还是停住了。 “嗨!你在干嘛!” 赫特被着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他不理解地看着玛莎那愤怒地几 乎扭曲的脸。 “为什么要来!你认为这样做值得吗!”玛莎狠狠地把头别了过去:“什么叫 可惜、杰作!你知不知道我们差点就没命了,我就是这样叫你服从命令的吗!” 说到这里玛莎又挥手去打赫特,但这次却被赫特死死地抓住了胳膊。 “放手啊,我叫你放开呀!” 玛莎挣扎着想甩开赫特的手:“别以为我会感谢你!你这不知所谓的笨蛋!” “够啦!” 赫特的吼声吓了玛莎一大跳,一直紧紧抓住她胳膊的手缓缓地松了下来。在她 的眼里赫特就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无力地垂下了双臂瘫坐在一旁的岩石上。 “赫特、你……”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赫特的语气听上去相当难过,玛莎甚至隐约 看到了他的眼里转动着泪花。 “对,也许我是疯了!但我不后悔!你知道失去最宝贵的人的那种滋味有多痛 苦吗!”泪水的的确确地掉在了地上——赫特哭了! “哼,我早就想到过会有这种结果,但我很高兴!”说着他转过了身去——赫 特毕竟是男人,他不想让玛莎看到他流泪。 “我不会怪你的,只要、只要能活着就好。真的,看到你还能这样有精神、我 真的是很高兴。失去最宝贵的人的痛苦——我真的永远都不想再尝试了。” “赫特!” 玛莎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难过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断地流了下来。 “对不起,是我不好!”玛莎的手越抱越紧:“我从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对 不起!我、我……,你原谅我好吗!” “得了、得了。”赫特转过身来笑着看着玛莎:“我从没责怪过你呀,好了! 让我看看你的伤,可我真的算不上是个好医生。” 玛莎也破涕为笑,在这种条件下也真亏他还开得出玩笑。 赫特扶着玛莎坐了下来,然后他轻轻卷起她的袖子验看伤势。玛莎那粉嫩的臂 膀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可想而知她在敌营里遇到了怎样的非人待遇。 “狄特里西——那个混蛋!”赫特小心翼翼地把药水擦在玛莎的伤口上:“那 个无耻的巴塔哥尼亚的奸商!旧西历法西斯的变态信徒!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绑到 桅杆上晒成人干,把他的MS溶了做铁轨!我说到做到!” 玛莎坐在一边直勾勾地看着赫特,尽管她想强忍着不笑出来但还是轻轻笑出了 声——真没想到赫特骂起人来也那么有“创意”。 但赫特不在意这些,他开始用毛巾去替玛莎擦拭面孔。玛莎的脸上沾了不少沙 子(那是理所当然的),他轻轻托起她那略尖的下巴慢慢擦拭。 “……。” 一时间玛莎的面孔一下子涨得通红,从小到大除了父母还从没有人这样摸过自 己的脸。但她并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相反这却使她忘掉了身上的伤痛。心中默 默爱着的人离自己近在咫尺,一时间她感到无法自拔,就这样含情默默地看着赫特。 相对的,赫特却觉得有点不太自然。这也是他常犯的毛病:不善长对付异性对 自己投来的感情,也许在战场上他算得上是一流;可是在情场上他毫无疑问的是九 流。 “哦、啊。” 赫特想站起身来避开玛莎的眼神,可是眼前的情况却已经不许他那样做了:玛 莎紧紧抓住了他的双臂不许他离开,而且还正想把他拉到自己这边来。 “喂、这是、玛莎?!” 赫特对玛莎的举动有些不知所措。 “哎哟!” 赫特捂着胳膊一下子跳到了一边,血正顺着他的袖子里流了出来。 “呀!这个伤口是……?!” “噢,大概是刚才对付那班僵尸的时候弄伤的。嗯,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在说什么呀!” 玛莎一边责怪着一边从刚才的急救箱里拿出药用纱布为赫特处理伤口。 “真是太乱来了!流了那么多血还真亏你照得住,我到现在都搞不懂你这个人 是怎么回事!” 看着玛莎小心翼翼地替自己处理伤势,赫特不由得想起了那次在防空洞里的情 形。 “这次好像和上次差不多呢,你——你还记得吗?” 玛莎停止了动作,她慢慢把脸转了过去。 “赫特,你、你还觉得我漂亮吗?” “咦?” 玛莎轻叹了一口气,把头转了过来。 “怎么会忘记呢,那是你第一次夸我漂亮。后来虽然你也曾对我说过,但那第 一次我永远也忘不掉。” 一个自嘲似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玛莎又重新开始为赫特处理伤口。 “你、你现在一定觉得我很难看吧?浑身是伤,还害得你差点丢了命,这样一 个麻烦的女人……” “说什么呢!” 赫特一把抓住玛莎的胳膊:“不管你受过多大的伤害,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 个漂亮、美丽、充满女人味的好姑娘!我是从来不撒谎的。” 无尽的喜悦浮现在玛莎的脸上,她害羞地一把捂住了脸。 “傻、傻瓜,你在说什么呀!哎呀脸好烫呀,可真是羞死我了。” 赫特笑了笑,他伸手想把玛莎遮在脸上的手放下来。可是玛莎就是死死地把手 挡在脸上不肯拿下来。 “好了,你也闹够了吧。再挡着脸那可真的要变丑了!” “讨厌,你又捉弄我!我就是挡着不让你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一吐舌头,赫特作了个鬼脸。 “你别以为我没办法,再不把手放下到时候可别后悔噢!” “哼,你还别吓唬我。我什么都不怕!在吉翁的牢房里我什么苦没吃过,看你 有什么本事让我松手。” “哇!你的裙子上有只蟑螂!” 赫特冷不防一声大叫。 “呀——!把它赶走!” 玛莎反射性地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把扑到了赫特的怀里。结果吓了一大跳的反 倒是赫特,但他的目的是达到了。 “笨蛋,这种地方哪来的蟑螂!你也太蠢了一点吧。” “好啊,坏蛋!你欺负我,死赫特你真坏、坏死了——!” 玛莎知道上了当,不停地捶打赫特的背后胸口。但自始致终她都没有松开他。 “玛莎,你还不松开吗?” “装傻,”玛莎把头舒适地靠在赫特的胸口上轻轻摩挲着:“到现在你还不明 白我对你的心吗?那个时候人家都把话对你说得那么明白了。” “玛莎……。” 赫特把玛莎轻轻拉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疑虑。 “我可能给你幸福吗?”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悲伤:“珠蒂死了、罗琳也离开了 我,凡是每一个和我有关的女人都遭到了不幸!也许就像大家常说的,我就是个瘟 ……” 两只细腻的手指在他的唇上轻轻一点,赫特看到玛莎的眼里是无限的温柔。 “我不许你就这样轻率地审判自己!”玛莎很严肃地对赫特说:“只要你愿意 你就一定做得到!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还是、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爱我。” “爱——这个字说起来真的很容易。”赫特好像是丢下了沉重的负担,他主动 把玛莎拉到自己怀里:“但要做到有真的是那样的不容易!不过我就是喜欢向不容 易做到的事挑战,我决不会再疑惑了!” “赫特!” 玛莎再次靠到了他的胸口上:“我相信你一定行的!不过、嘻,你要怎样证明 你是爱我的呢?嘴巴上说说谁都会呀。” 诡异地一笑,赫特一把将玛莎抱了起来。 “那我现在就给你证明喽。” “哎,你、哼!你想干嘛?” 玛莎也顺势紧紧搂住赫特的脖子,修长的双腿微微摆动。虽然欢喜和害羞已经 爬上眉梢,但嘴上说的可又是另一回事:“竟敢这样抱着长官,你的胆子可真不小! 我可是会喊‘救命’的噢。” “我堵上你的嘴,你不就喊不出来了吗。” “你敢、你敢堵我的嘴!我……” 玛莎的话还没说完,赫特已经飞快地把嘴唇结实地按在了她那玲珑有致的小嘴 上。 “嗯、嗯……。” 伴随着玛莎快乐的“呻吟”声,两个身影慢慢地躺了下去……。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