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分别 “莉莉,你做什么!” 艾恩失声喊叫,但没等他说完,却见莉莉的身体在刀刃处轻轻划过,一溜青色 血液顺着刀口锋刃处流动,却又瞬间消失不见。 短刀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那不是来自艾恩,而是短刀本身发出的抖动。就如 同蕴涵着生命一样,一种奇异而又刺耳的刀啸传入众人耳中,令艾恩感到脑袋有种 撕裂般的疼痛。 好在刀啸声稍纵即逝,瞬间恢复了正常。 铛-! 艾恩如同逃难一样的将短刀扔在地上,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莉莉已经回到了他 的肩头上坐下,只是闪烁五彩光华的四翼显得有些光芒黯淡。 一旁的康云舒手握长剑,呆呆的看着艾恩,轻声问道:“艾恩,你做什么?发 什么神经?” “刀,刀-!”艾恩手指地上的短刀,惊恐的说道。 “废话,我知道那是刀,我这个叫做剑!” “不是,不是!”艾恩急急的摆手,看和康云舒说不清楚,他扭头对小缘和维 森道:“刀会自己动!” 小缘和维森相视一笑,看着艾恩笑道:“当然会动,刀染精灵之血,已经生出 灵气,它会动,是因为感应到你体内的精灵气血,刀会叫,是因为它找到了它的主 人!” 艾恩愣住了,对于小缘所说的这一切,他无法理解。在他听来,小缘的话,和 天方夜谈并无二致。 看艾恩的表情就知道他全不懂这些,小缘无奈的摇摇头,看了一眼维森。 维森干咳两声,站起来走到艾恩的身边,故作庄重的道:“小子,让我来告诉 你吧。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刀剑也相同。只是,根据制作的工艺和匠人的手段,刀 剑本来带有的灵气也不同。可惜你们人类的刀剑师,很多人都不了解这一点。而我 们人鱼一族,和风火台上的火鸟一族,却是这世界上最擅长铸造的种族!” 艾恩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看看小缘,突然欠身一礼,道:“多谢陛下!” “谢我什么?” “我知道,这短刀一定是您亲手铸造,我一定会珍惜它的!” “呵呵,小子,还算有点眼光!”维森笑道:“小缘和火精灵一族的墨雨被称 为精灵界两大铸造宗师,你这把水鳞刀和云舒手中的水鳞剑正是她亲手铸造!” “我知道呀,所以我感谢陛下,你得意什么?” “你-!”维森被艾恩这句话说的心头火起,但当他看到艾恩脸上那狡佶的笑 容时,突然明白这不过是句玩笑话,于是有些赦然的挠挠头,看看小缘,又对艾恩 笑道:“这个,嘿嘿,有个能干的老婆,老公当然也会骄傲一下,臭小子,你将来 就会知道了!” 说完,几人都不由得大笑起来。 “艾恩,你的水鳞刀和云舒的水鳞剑,是小缘取大海中万年玄冰之铁,用地火 之精融合海蛇双角铸造,在铸造过程中,更使用了水之精魄,所以你们这两把兵器 本身就具有水火两种性质。莉莉以她的精灵之血引发水鳞刀灵气,从今之后,只有 你能够使用这刀中水火元素,而落在他人手中,则等于废物一般!” “啊-!”艾恩虽然知道这短刀不凡,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不凡。要知道, 在人间,一把神兵可以令无数人疯狂,而能够具有水火两种全然不同魔法力量的兵 器,在人间从未有过。手中这把短刀,若是在人间拍卖,何止千万金! 不过,很显然这个最直接的发财大计,已经破灭了。 “那云舒的水鳞剑……” “哦,水鳞剑和水鳞刀一样,同样需要精灵之血才能引发刀中灵气。其实我这 海王殿中精灵倒是不少,可惜没有人和云舒签订像你和莉莉这般的生命契约,所以 就算引发了剑中的灵气,也会削弱它的力量!” “那找个精灵和他签订生命契约不就好了?” 艾恩这近乎无知的一句话,让维森和小缘都逗乐了。 “你以为生命契约那么容易就可以签订?一切都要看造化的。否则,生命契约 也不可能成为精灵界最神圣的契约,懂吗?” “可是-?” 艾恩还想再说下去,但康云舒却突然开口道:“艾恩,你和莉莉能够签订契约, 纯粹是你走了狗屎运,呵呵,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三才具备方可,我可不敢那么 奢求。能够有一柄陛下亲手铸造的神器,我心里已经很满足了,再说,如果单纯依 靠神兵,我会产生惰性的!” 康云舒的话,让艾恩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 如康云舒所说,他刚才真的有种想法:凭借水鳞刀的力量,他艾恩足可以横行 人间,何必再去辛苦修炼? 可是现在,康云舒的话让艾恩感到惭愧,他突然侧脸对莉莉道:“莉莉,能不 能将水鳞刀的魔法力量封印起来,我不想输给云舒,所以,在我们成为真正高手之 前,我绝不会使用刀上的力量!” 这一句话,倒是让小缘和维森赞赏的点头。 莉莉四翼震动,用心语在艾恩的脑海中道:“好的,我会将刀上的魔法力量暂 时封印,嘻嘻,艾恩,在你成为高手之前,除非你到了生死关头,求我我也不会打 开封印的!” 说完,她振翼飞起,用身体在刀身上做出一个奇异的烙痕,然后又飞回艾恩的 肩头。 走了两步,艾恩从地上捡起水鳞刀,发现光芒虽然较之先前黯淡不少,但依旧 寒光闪烁。抓起水鳞刀,他按照那手册上的图形,做出撩刀式的姿势,短刀划出一 道奇妙的弧线,却让维森和小缘脸色大变。 “艾恩,你刚才的刀式是在什么地方学的?” 艾恩愣了一下,对于两人那一副紧张的模样颇有些不解。那手册早就已经消失 不见,但册中的图案却已经牢牢记在两人的脑海之中。在这几天,两人在维森的启 发下,偷偷的练习那七个刀式,已经逐渐的找到一些门道。 康云舒此时已经将水鳞剑入鞘,将那本图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维森夫妇。 两人面面相觑,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小子,怎么说你们呢?也许你们真的是和我们有缘分。呵呵,那七个刀式, 出自武器精灵中最强横的邪刀精灵一族。呵呵,虽然只有七式,可是却融合了天下 间最精妙的刀法於其中,小子,你们真的是福分不浅呀!” 这下子,可就轮到艾恩两人张口结舌。 他们虽然知道那七式刀法不凡,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有如此大的来头。其实, 维森和小缘也看错了,当初慕容残风创造这七式刀法的时候,固然灵感来源于和他 签订契约的邪刀精灵,但却在原有的基础上做了很大的改变。 七式刀法不仅仅包括刀法,更将他剑舞术的精华融会其中。只是,艾恩和康云 舒两人才修习了几天,所以这刀法中其他的奥妙,都还未发现。 不过,就算是如此,已经足以让两人感到欢欣鼓舞。毕竟,从两个原本是半点 不懂功夫的人,突然得到这天下间最精妙的刀法,怎能让他们不感到高兴。 “恭喜你,云舒兄弟!” “呵呵,同喜,同喜,艾恩老大!” 两人用他们最常用的方式互相握手庆贺了一番,而后才缓缓将激动的情绪平息 下来。 对于两人这种奇异的习惯,却又让小缘和维森暗自心惊。如果是一个寻常的十 四五岁少年,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高兴的手舞足蹈,就算是人鱼族的高手,也会 足以兴奋的失去控制。 可是,这两个少年却表现出一种极为强大的克制力,用一种看似十分可笑的方 式,将那种情绪控制。 单是这一点,足以让小缘和维森感到佩服。 “好了,礼物你们已经收下了,接下来,艾恩,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到人间?” 小缘轻声问道。 艾恩愣住了,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想要离开海王殿,但当小缘现在一问,他 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侧脸看看肩头的莉莉,却见莉莉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烁泪光, 那凄然的神色,让他感到心碎,但艾恩还是咬咬牙,狠下心道:“我们现在就走!” 嗡-! 莉莉振翅飞起,在维森和小缘的头顶回绕盘旋。 小缘的眼睛湿润了,她伸出手,让莉莉落在她纤细的玉指上,而后用她温软的 唇轻轻贴在莉莉的身体上,泪水骤然涌出。 虽然不是真正的母子,可是小缘和莉莉生活了何止千年万年。如今,两人要分 别了,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小缘依旧感到内心有种撕裂般的痛苦。 “好,既然你们已经决定,我也就不拦你们了!”维森虽然强作笑脸,但颤抖 的声音依旧将他内心的悲伤表明。他从身上取出一封信,递给了艾恩,道:“艾恩, 到了天照林海阁,找一个叫做石礼的人,他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艾恩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接过信,放在怀中,然后走到小缘的身边,伸出手来。 莉莉不舍的从小缘手上飞起,落在了艾恩的掌心,她看着小缘,又看看维森, 突然在艾恩的掌心跪倒,向着两人叩首三下。 嗡-! 她再次振翅而起,身形一闪,隐入了水鳞刀的刀鞘之中。 将水鳞刀斜挂在肋下,艾恩从沙发上拿起外衣,罩在身上。他看看维森和小缘, 神色郑重道:“两位陛下,请放心,艾恩一定会好好照顾莉莉,绝不会让她收到半 点委屈!” “走吧!” 维森将小缘轻轻搂在怀中,低声道。 两人在前,艾恩和康云舒在后,走出房间,越过海王殿空旷的广场,来到了海 王殿前。 维森撮口轻呼,一头巨鲸出现在艾恩和康云舒面前。小缘朝着巨鲸发出一种奇 怪的声音,而后那巨鲸一声鲸吼,似乎明白了小缘的意思。 巨口张开,巨鲸发出一声低吟。 “艾恩,云舒,你们到非非口中,她会带你们前往天照!” 艾恩点点头,和康云舒大步走进巨鲸的口中。 “艾恩,照顾好莉莉!”小缘突然哭喊道。 艾恩转过身,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眼中流露的神色,却让小缘笑了。 巨鲸巨口合拢,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调头离去。看着巨鲸消失在茫茫的大海 中,小缘的泪水再次涌出,她无力的靠在维森的身上,低声道:“维森,你说我们 这样放莉莉离去,是不是正确的?” 维森的眼圈有些红润,但他强作笑容,颤声道:“小缘,我不是说过吗?儿孙 自有儿孙福!” 话未说完,他的泪水也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 “没有想到,我们居然能乘坐你老爸的坐骑,呵呵,这个皇室格调就是他妈的 不一样!”艾恩坐在一张用珊瑚雕成的椅子上,不停的扭动着屁股,一边扭一边侧 脸向莉莉问道:“宝贝,这个是不是就是咱老爸的王座?” 莉莉小脸一红,锋利的翅翼在艾恩的耳朵上滑过,疼的他‘啊’的叫出声来。 离开海王殿已经有两天的日子了,巨鲸非非的口中显得十分整洁干燥。与艾恩 等人印象中没事总是喷水的鲸类相比,非非就像一艘航船一样,似乎是专门供人乘 坐的工具。 而莉莉在经过离别亲人的悲伤之后,渐渐的恢复过来。 闲来无事时,艾恩就会和莉莉说话谈心。他那不老实的性情也渐渐表露出来, 对莉莉的称呼逐渐变成了‘宝贝’。 一开始,莉莉有些不太习惯,但是到了后来也就由着艾恩去喊。 不过当艾恩把维森称之为‘咱老爸’时,莉莉还是羞怒的用她的翅膀狠狠的教 训了艾恩一下。 经过引发水鳞刀的灵气之后,莉莉的翅膀也逐渐变得如同刀锋一样,五彩的光 华变成了金铁一般的寒芒。 这是一种精灵的进化过程,只是这种进化和莉莉以往的进化不一样,她正在从 人鱼精灵,向武器精灵转化。 一方面将己身的灵气融入水鳞刀,另一方面又将水鳞刀的灵气吸收。 这种相互间奇妙的转化,在精灵界中称之为‘共进’! 只是,艾恩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海王殿还显得温柔体贴的莉莉,在离开海王 殿后,逐渐变得有些暴力起来。 被莉莉狠狠的教训了一下之后,艾恩笑呵呵的走到呆坐在一旁的康云舒身边。 “云舒!”他狠狠的拍了康云舒一巴掌。 这寻常的玩笑,却引发了康云舒的反击,只见他手臂金光一闪,拳头带着凌厉 的力道,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出,拳势更是刚猛无铸。 “云舒,你做什么!” 艾恩被康云舒这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身体轻轻扭动,在同样不可思议的曲折 身体之后,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康云舒的攻击。 “拜托,你不要在我想事情的时候搞这种动作,小心我一拳打死你呦!”康云 舒看清楚是艾恩后,收手而立,笑着对他道。 “哇靠,你打死我?你是不是发烧了?嘿嘿,告诉你,本少爷现在也是一代绝 世高手,只有我打死你的份!” 若是在以前,康云舒定然会奋不顾身的扑上来,和艾恩好好的较量一番。 可是这一次,他却只是淡淡一笑,旋身坐下,不理艾恩。 “云舒,你做什么?离开海王殿后就是这样子痴痴呆呆的,不会是发情了吧!” 艾恩靠着康云舒坐下,笑问道。康云舒也不回头,轻轻给了他一个手肘,然后 手捧水鳞剑,沉吟半晌后,道:“艾恩,水鳞剑你帮我保管吧!” “为什么?”艾恩一愣,疑惑的问道。 “和精灵签订生命契约,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事情,说实话,我不认为我能够碰 到这样的好事!” “你什么意思?” 康云舒眼中透着爱怜的光采,手指摩挲鲨鱼皮剑鞘,低声道:“水鳞剑凝聚了 小缘陛下的一番心意,如果跟着我,它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向世人展现它的力量。 那对它而言,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所以你要送给我,让莉莉为它开锋,对不对?” 康云舒轻轻颔首,目光温柔的看着流线柔美的剑身,道:“我正是这个意思, 我想只有在你的手中,水鳞剑才能发挥它的力量!” “我不要!”艾恩回答的斩钉截铁。 “为什么?” “我不拣垃圾!” “你说什么!”康云舒顿时怒声吼道,他呼的一下子站起来,看着艾恩大声道 :“你说它是垃圾?” “你不要的东西,在我眼中就是垃圾!” “谁说我不要,我只是……”康云舒下意识的握紧水鳞剑,结结巴巴的说了半 天,可是却没有能够将后面的话说下去。 艾恩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康云舒的肩头,低声道:“云舒,水鳞剑是小缘陛 下专门为你打造的,它只属于你一个人。就像水鳞刀只属于我一样,任何人都无法 接过。你看看这握柄,你看看这剑鞘的弧度,还有剑身的流线,都是根据你的特点 而设计出来的,你转送给我,不是辜负了陛下的一片心意?” “可是-?” “云舒,还记得那个小册子最后一页上的话吗?刀为道,剑为道,世间诸法皆 可以为道。不能引发它的灵气又能怎样,只要你能拿着这把水鳞剑,创造出属于你 自己的道,不一样可以展现它的力量吗?” “我可以吗?”康云舒疑惑的问道。 “嘿嘿,你当然可以,凭你能用水系魔法的咒言施展火系魔法的效果,已经证 明了这一点。呵呵,维森老头不是说,人贵在创造吗?” 锵-! 水鳞剑出鞘,剑锋闪烁寒芒。 康云舒笑着颔首,道:“我明白了,艾恩,谢谢你!” “靠,自己兄弟,还和我说谢?呵呵,等我们到了天照,记得做个烧狗来让我 尝尝。想起马尼克那只没有吃完的狗腿子,我就觉得难过!” “呵呵,好,到时候他妈的把你撑死!” 康云舒回复了往日的嘻笑,和艾恩笑骂起来。 在海底航行,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有点意思,可是每天都呆在非非的口中,渐 渐的让好动的艾恩感到有些不耐。 好在有康云舒和莉莉陪伴,在闲暇的时候,两人或是研究那七式刀法,或者是 拉着莉莉一起探讨魔法的奥妙。 不知不觉中,艾恩以罗刹掌为基础,将第一式刀法劈刀式练成。说来奇怪,劈 刀式原本是那种极为刚猛的招式,可偏偏在艾恩施展以后,却变得飘柔阴毒,而同 样的招式在康云舒施展后,如同猛虎下山般的威猛。 对于这种现象,莉莉解释为两种全然不同的精灵心法产生了不同的作用。 不过,总算是有了自己的武功,在练成第一式刀法之后,艾恩和康云舒数次交 手,结果是平分秋色。虽然莉莉说两人的修为尚不入流,但对于艾恩和康云舒而言, 却已经是狂喜万分。 两人为各自的刀法起了名字,艾恩称他这一式刀法为灵遁,而康云舒则称之为 狂风。也正是从这一式灵遁和狂风开始,为两人以后创造出称霸人神魔三界的魔刀 术和魔剑术打下来一个良好的基础。 但日复一日相同的生活,令非非口中的三人逐渐有些不耐。 毕竟都是孩子般的性情,特别是艾恩,更是一种好动的脾气,在这如同囚笼一 样的地方呆的时间长了,也渐渐失去了对武学和魔法的兴趣。 也不知道在非非的口中究竟是第几天,艾恩正在和康云舒火爆的争吵时,突然 莉莉传来一个消息,天照就在前方。 忙不迭的跟着莉莉来到一个绘有魔法阵图的地方,艾恩和康云舒看着莉莉问道 :“天照在什么地方,我们怎么出去?” “站在那里不要动,一会儿非非会把我们传送出去的!”莉莉说完,身影隐入 艾恩肋下的水鳞刀中。 两人有些紧张,毕竟从没有经过这样的事情,心中都感到忐忑不安。 四手紧握一起,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声响,如同精灵的歌唱一般,紧跟着, 站在魔法阵图中的两人,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牵扯两人的身体,在一个极为奇异的 空间扭曲不停,那感觉,当真是痛苦极了。 轰-! 随着一声巨大声响,艾恩和康云舒重重的砸在地面上,跌宕起一片飞扬的尘土。 耳边海浪声不绝,艾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向四处张望, 只见,他们已经处身在一个海滩之上,夜空中繁星点点,海面上波涛起伏,四 周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在黑暗中显得有些狰狞可怖的礁石矗立在远处。 “云舒,我们到了,我们回到陆地了!” 康云舒这时才睁开了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顿时和艾恩拥抱在一起,发出欢 快的笑声。 呜-! 一声巨大的鲸吼从海面上传来,一道冲天的水柱在海面上升成。 夜幕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在很远的地方,非非游戈在海中,发出一阵阵低吟, 似乎是向他们告别。 两人忍不住也挥手向非非告别,毕竟这一段奇异的旅程,让他们终身难以忘怀。 呜-! 非非再次发出一声低吟,身体顿时消失在海水之中。 艾恩和康云舒站在沙滩上,呆立了许久,心中升起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们 知道,从此他们也许再也无法回到海王殿,从此,他们要告别善良的精灵世界,重 新在人类复杂的环境中挣扎,奋斗! “我们走吧!” 艾恩率先扭头离去,康云舒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 “艾恩,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 “天照!” “艾恩,你知道天照是什么方向吗?” “我不知道!” “那你带着我在这里转悠什么?” “云舒,有件很要紧的事情我要告诉你!” “你说!” “我刚才是凭着感觉走的!” “嗯,那现在呢?” “我,我,我迷路了!” “哇靠,你早说迷路不就得了,你这个路痴,你这个混蛋,害我白走了这么多 路!” “诶,云舒,话不能这么说,是你跟在我屁股后面的,我又没有要你一定跟着 我?还有,你骂人可不是好孩子应该做的事情!” “我劈死你个王八蛋,那现在呢?” “我不知道!咦,你敢打我?” “我不但要打你,我还要杀了你,狂风!” “灵遁!” 夜幕下,刀光剑影,夜空中星辰璀璨…… ------- 世纪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