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陌生的妻子 琼·韦尔把一封用打字机打的信递给了她丈夫。这是琼早上刚从邮递员手里接到的。 奠里布浏览了一遍,做了个鬼脸,但却并不显得怎么惊讶。他说:“嗯!他们请你 去花园饭店。杰斐逊的血型变了。估计他们会对303 班机所有乘客做检查。” 琼倒了一杯威士忌,神经质地一饮而尽,然后说:“这件事到底什么时候才算完? 我真烦透了。” 乔走近妻子,象往常那样接着她肩膀,看着她眼睛。突然,他眉头紧皱了起来: “我感到你有些怪。你眼睛的颜色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是绿色的,可现在是蓝灰色的。 这次我刚一见到你太高兴了,没顾得上注意这点。” 她跑到一面镜子前,惶恐不安地照着自己,在那里直摇头:“你能肯定吗?” “能肯定,你的眼睛现在是蓝灰色,可能你的血型同杰斐逊一样也变了。我曾问过 一个有名的血液病专家。他告诉我,人的血型一生中是不会变的。如果有变化,其原因 只能是目前人类科学还未发现的某些因索。” 琼的双手一下子蒙住了自己的脸,她象要发神经病似地喊叫起来:“难道我变成了 鬼?这太可怕了。” 莫布里想安慰她:“别胡说了。你和303 班机其他人一样,都是一场无法讲清的奇 遇的受害者。你马上去检查一下是很有必要的。” 这位《明星论坛报》的女记者不听这一套。她不愿成为试验品或罕见物。她说: “把那些都忘了吧,乔。” “我很想这样。我希望你象从前那样,永远有对碧绿的眼睛。可是我要是你,就去 花园饭店检查。我带你到那儿去吧。” “不,我一个人去,你千万别把这事讲出去,因为这事会使我们之间关系紧张,我 不希望我们生活出现阴云。乔,我多爱你呀。我们的女儿巴巴拉把咱们俩紧紧地结合在 一起。如果你怀疑我……” 他辩解道:“我可不怀疑你。” 她揣摩着乔的心思说:“不,你盯着我看,好象我有什么不正常似的。难道303 班 机发生了这种无法控制的现象是我的过错吗?” 她异常激动,抓住丈夫的手,连嗓音都变了。 乔不自然地轻轻把她推开。把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他知道,问题发生了。看 来,303 班机的失踪并非没有后果。 他们俩吃着三明抬,胃口都不好,而且都在攫不经心地嚼着。 下午3 点左右,乔走出家门,在酒吧阃找到了默凯特。 这位电视摄像师揣摩着自己同事鄢张阴郁的脸说:“怎么样,有什么结果吗?” “有,”莫布里苦笑着说。“她的眼睛肯定是蓝灰色的。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件相 当保密的事,这事使我更加诧异。” “事情严重吗?” “也严重也不严重,我说不准,反正琼的腰上原来长着颗痣,不过这颗痣现在竟不 见啦。” 默凯特把鼻予凑近啤酒杯问道:“你对她讲啦?” 乔要了一瓶可口可乐。慢慢喝了起来。他的目光盯着桌面。 “你真想知道我的看法码?说心里话,我认为,琼不再是我原来的那个琼了。” “你疯啦!”默凯特跳了起来。“你能肯定她是一个假的琼吗?” “不,我还没到这种地步。这四十七个人十分反常是明摆着的。我主要想的是生理 上的,而我不知道这种变化会变到什么地步。” 第二天清晨,琼·韦尔来到花园饭店。她在那儿一直呆到中午。 乔偷偷看着妻子走出饭店,消失在远方。于是,他马上跳进饭店去询问为琼做检查 的医疗组组长。 在那里,乔所听到的情况又使他大为震惊。 医生坐在办公桌前,尴尬地看着检查报告。 “莫布里先生,”他叹气道,“我理解您不安的心情。我们为您夫人进行了检查, 我们证实了一件十分令人震惊的事情。” “我要知道真相,快说吧。”莫布里一个劲催问着。 “那好,我说!我们的检查发现,尊夫人的血型和以前的不一样。她的血型属于A1 型,Rh因子阴性。” “果然是这样!”乔早就料想到这一点。 “是的,我们的检查表明,这是一种在医学上还未见过的血型。可以说根本段有。 讲得明白些就是:如果尊夫人需要输血,我们找不到任何人来供血。” 莫布里睁着恐怖的眼睛说:“您怎么理解这种变化呢?” “除了科学家对2 月18日303 班机的理解之外,我们没有其它解释。” “是时间空洞和神秘空间的解释吗?” “是的,肯定是303 班机的乘客都经历了一次导致生理变化的、无从考证的非常事 件。” 乔说:“那么,要是需要输血,我妻子只要在这些303 班机上的乘客中找供血者就 行啦。” 医生摇头头说:“从逻辑上讲,这是可能的。但要知道,这批有着新血型的人之间 是否可以相互接受,这需要更进一步检查一下才能得到答案。” “他们是不是都成了反常的人?” “就他们与众不同这点上说,他们是反常的。可是我向您保证,他们的血液成份都 是一样,红血球与白血球的含量也都相同。这种血有抗感染能力。因此,我不认为这种 新血型会比其它血型更易受到外界的威胁。” “这样的话,就设有什么严重性啦?” “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以后可能会有其它生理变化出现。您知道,必须进行其 它的定期检查。” 乔放心了一些。他离开花园饭店,没有回家,到一家小饭馆里来找默凯特。这种新 情况使303 班机事件的调查文件变得越来越厚。 天色一片灰蒙蒙,越来越昏暗。它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这是在北纬六十度的地方,是在沿着赫德林海湾延伸的一片加拿大国土上空。空中 警察的巡逻机从面对詹姆斯湾的维多利亚堡方向飞来,在空中来回盘旋侦察。 大地空旷,宽阔,不见人烟,只是在海湾中点缀着一些小渔港,埃德驾驶着飞机, 他旁边坐着弗兰克,他正用望远镜仔细地搜索着这茫茫的大雪原。 埃德指着灰蒙蒙的地平线说:“快下雪了,暴风雪就要来啦,咱们还是返航吧。” 弗兰克看了看表,是下午一点钟。他们可能要高速地飞行五百公里才能到达维多利 亚堡,说真的,他们没什么可报告的,这个地区十分宁静。 突然,弗兰克睁大了眼睛,指着一块灰云说:“埃德!你瞅西边的那条绿色长带… …” “嗯,不错,有一条,”埃德点头回答说,“好象是从飞机或同温层喷气式客机上 吐出来的。” “这不可能。这条带是直着朝下的。如果这是飞机或同温层喷气式客机吐出来的, 不就意味着它们要坠毁吗?” 他们看到这条绿带长达几分钟之久,然后这条绿色长烟便消失在赫德森湾方向。 “飞过去看看好吗?”弗兰克建议道。 他的伙伴摇了摇头,按了接电台的按钮,与地面基地通了话;“我是十四号巡逻机。 我向B17 呼叫。” 一个声音回答道:“我是B17 。我在收听。” “我们发现了一条发光的绿色长带,像是一架飞机、陨星或是一个不明飞行物在坠 毁。请你们告诉我在雷达上发现什么反常的东西没有?” “你等等,我同跟踪站的穆斯·法克多利联系一下。” 在警方与部队之间进行短暂秘密联系后,B17 告诉说;“小伙子们,你们可能是眼 花了吧。跟踪站告诉我说,雷达屏幕上什么也没有出现.没有任何惯性导航飞行物体穿 过赫德森上空。我看你们该返航了,因为气象台报告,暴风雪快来了。” 答案很肯定,可是埃德和弗兰克却不大相信,他们俩明明都看到一个什么东西。他 们认为自己身体状况良好,头脑清醒,毫不怀疑自己看到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一种幻觉 呢? 埃德抚摸着下巴,急切想弄清楚这个问题:“B17 把咱们当成了怪人。真够气人的, 我就偏要去证实一下我们没有看错。” 直升飞机调转机头,向赫德森湾海岸飞去。 他们飞抵赫德森湾,在冰冻的冰面上飞行。天空越来越昏暗,简直象涂上浓墨一般, 开始飘舞着雪花。 他们沿海岸飞行,没发现任何异常。显然,他们不能准确地确定那不明飞行的坠落 点。 突然,他们两个人都吓得哆嗦起来。他们的反应是那样一致——他们同时用手指着 一个从地上射出来升入灰色天空的怪东西,这是一条泛出淡绿色的长带,直升飞机向这 条光带追上去。可是,光带瞬息间就在空中变得淡薄了,它的速度比直升飞机要快百倍。 埃德咬了咬嘴唇:“咱们是在作梦吧?” “没有,”弗兰克肯定地说。“这一回,这东西几乎是从我们眼皮底下飞过的。不 明飞行物在附近地区着陆了吗?” “可能着陆了。”埃德说。“但它现在已经飞远,这一回雷达又什么也没发现。只 有凭我们的良心才能证明。可是谁也不会相信我们。” 十四号巡逻机飞过这一个偏僻的渔村。两个飞行员用望远镜观察着地面。没发现任 何可疑迹象说明曾有一个飞行物体在此降落过。地面上光秃秃的,没有一个人影。 雪花越飘越密,把大地完全遮盖住了,二十米以外就辩不出东西南北了。直升飞机 使用导航仅进行仪表飞行。 弗兰克提醒道。“咱们返回维多利亚堡后,这回说什么也要报告。如果他们要咱们 返回这里,咱们就返回!” 直升飞机转向南,摆脱暴风雷。埃{ 粤和弗兰克深信,他们报告这些情况时,他们 的长官是不会把它当回事的。 乔拨着《明星论坛报》报馆的电话。马上,斯克里伯出现在小小的屏幕上。他嘴上 叨着烟,坐在一张堆满杂七杂八文件的办公桌前。 “见鬼!谁把这儿弄这么乱?”他恼火地说。“什么东西也找不到……” 他在电视电话屏幕上看到了乔,安静了下来:“你好,莫布里。请原谅,我是在和 同事发火。糟糕透了……嗯!……找我有事吗?” “是的。琼告诉我,她要去赫德森湾的维多利亚堡。是您派她去的吗?” “从来没有!”总编恼怒地说。“这大冬天她到加拿大去干什么?” “听说观察人员在那里发现了一个不明飞行物。琼想要写一篇东西。” “不管怎么说,她没征得我的同意就自己走了。我晓得一架空中警察的巡逻机发现 了一个不明飞行物。可是您知道,这不是头一回发现飞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您也 冲着这条新闻来的吗,莫布里?” 莫布里摇摇头,十分为难地说:“罗伯逊什么也没预见到,我总是围着303 班机调 查……” “我告诉您,我发现尊夫人情绪上有些松懈。她对工作不象以前那么认真了。她显 得不专心和忧虑起来。没错,就是这样子,她忧虑得很。我真为您担忧,莫布里。” 莫布里看了看手表,是早晨9 时。飞往蒙特利尔的同温层喷气式客机载着琼就要起 飞了。 乔最后和默凯特通了话,让他15点带上摄像器材赶到飞机场。当他们会面后,他们 都深信,琼·韦尔是不会单单为写一篇可能不存在的不明飞行物而前往赫德森湾的。 她或许有别的幽会?那幺卫是什么样的幽会呢? 15点30分,飞往蒙特利尔的第二架伺温层喷气式班机从华盛顿起飞,默凯特注意到, 他的同事的内心很焦虑不安。 “别想的太多了。琼是干她本行去的。” “哼!”乔满腹狐疑地说,“斯克里伯投有让她去加拿大。对这一点我心里很不痛 快。琼不听报社的,擅自行动。” “你是怀疑她啰了?” “你要是我的话又会怎么样,我的老朋友!”莫布里叹着气说。“我老婆的血型变 了,她的绿眼睛变成了蓝灰色,她的痣不见了。我脑子里简直乱透了,心也烦死了。这 些从外表看来还不明显,可是它以后还会加尉吗?会不会心理上也起变化呢?” 他们到达了严寒的蒙特利尔。当天没有飞往维多利亚堡的飞机,只好到饭店去过夜。 第二天一太早,乔就来到默凯特的房间,将一副假发和假胡子拿出来给他看,说: “瞧!还没开始封斋的前一天,咱们就过上节啦。你把这个贴在脸上。咱们决不能让琼 发现。” 他自己也用另一副假发和假胡子化了妆。戴上假发和假胡子,真的使人认不出来了。 他们一同来到了飞机场。上了飞机,马上就发现琼坐在第三排。 他俩走到机舱尾部坐了下来。当喷气式客机起飞时,天空布满乌云。气象站报告, 北部地区有暴风雪。 飞机在满天飞舞的大雪中降落在维多利亚堡机场。暴风雪呼啸着,掀起地面上的白 雪。天气十分寒冷。有谁想要到这种地方来冒险,简直是发疯了。乔隐隐约约的感到, 他好象进了一个埋伏圈。 他不知道赫德森湾的海岸上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他。他就要去进行一场超过人类常识 的前所未闻的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