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电压上升到几万伏特,齐天已经看不见任何影像,“几何空间”中早已被疯狂 的电子风暴给震垮了,齐天听到武林原浩哈哈大笑,隐约见他迅速消失在风暴中的 一个黑洞里。 齐天根本寸步难行,他极力维持自己的脑电波频率,以免被这股强大的风暴给 冲散,使自己也成为植物人。但是他和外界的联络已被切断,目前他就如同在一个 恶梦中,仅能用自己的意识和这股黑暗而不和名的力量对抗。 齐天不断升高自己的能量及电波频率,但是电子风暴威力极强,不断增强能量。 周围的闪电更是不断霹啪爆炸,点点攻向齐天,使齐天的意识开始有些混乱。 他心里知道这是他的脑电波已遭到电子风暴的干扰所致。 他开始出现许多幻象,一会看到武林原浩站在面前狞笑,一会看到何安妮的那 辆法拉利冲下路旁峭壁,但齐天仅量维持住自己的心神,希望这个风暴有过去的时 候。 而外面的比尔等人看到齐天的脑波讯号已消失在萤幕上,取而代之是一片白光, 心中更急得不得了。 齐人喊道:“有没有办法把他拉回来,否则都快被电脑病毒给吃掉了。” 比尔博士立即输入一串指令,但随即都被电脑打回票:“无法执行!” “糟了,”比尔恨恨地敲敲电脑,“病毒扩散太快,网路已被截断,指令根本 过不去啊。” 而齐天虽然暂时稳住了阵脚,而风暴似乎也削弱了力量,“几何空间”又恢复 了影像,他四处扫瞄,发现他正处于风暴中心,不禁松了一口气,准备想办法趁机 跳离风暴。 但是一阵巨响伴着极强的闪电爆发,齐天感到全身一震,暴风眼中赫然出现一 团黑影,全身闪电乱窜。他仔细一看,不禁心中叫苦,一支全身银光闪闪披满钉甲 的巨兽从天而降。 他怔了一下,“莫不是我的脑电波已经被风暴给吹乱了,怎么会看到这种玩艺?” 在齐天眼里,这个巨兽彷佛有山那么大,一个大头,长了三支弯角;满是盔甲, 上面都是突出的尖刺。而且全身关节十分清楚,像是一支机械怪兽。全身充满着高 压电,四支兽爪蠢蠢欲动,身体所到之处,无论是软硬体都被烧毁。 而且这支病毒变化多端,遇到不同形式的电脑档案资料,就转变成不同的形体, 一下子变成大蠕虫,张开血盆大口消化电脑中的资料。遇到艰涩复杂的档案,则化 成一具巨大的钻洞机,直接把电脑资料绞成碎片。 齐天在不知这个病毒怪兽的实力下,想想先观望再说。他发现附近有一个陈旧 的硅芯片,立即躲到里面去,结果发现它是一个电脑里面已经被废弃的硅芯片,里 面没有储存任何完整资料或软体,应该不会吸引病毒进来。 外面那支怪兽挟着电子风暴肆无忌惮地到处破坏,齐天心中想道,“想必这个 就是武林原浩说的‘迷失风暴’,威力果然惊人。而且可以随意变化,破坏力更惊 人,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齐天此时只希望怪兽不要找到他才好,心中也急着想和外界联络,却无奈困在 这里。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外面的环境突然起了变化,齐天感应到有四周的电子流正 大量减少,电压急速下降,他立即发功扫瞄,发现刚刚那支庞然大兽竟然就地失踪, 而原本十分骇人的电子风暴则逐渐消失。 齐天不禁十分好奇,立刻跳出来,看见电子风暴似乎正从一处地快速消失中。 齐天不顾前方是否有危险,迅速飞身前去,发现电子风暴并非消失,而是正在穿越 一个“黑洞”。 齐天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次的病毒入侵者“来无影,去无踪”,就是藉由这 样的黑洞所造成的。 齐天发功扫瞄那个黑洞,但发出去的电波都是有去无回,而且快速吸取了齐天 发出去的能量,大惊之下,赶紧停止扫瞄,以免能量被吸光,不一会,刚才还在呼 啸作响的电子风暴已经不见踪影,病毒怪兽也无影无踪,只留下满目疮痍的碎片和 残缺不齐的电脑资料,还有惊魂甫定的齐天。 齐天从电脑中回来后,立即向比尔博士等人报告里面的情况。大家都十分意外 在电脑网路中竟然有如此可怕的病毒入侵者。 “杜塞洛斯基博士出事了,”正当比尔和齐天正在研究如何破解电脑病毒时, 邢耀伟突然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他怎么了?”齐天的一颗心直往下沈。 邢耀伟绉着眉头,“刚才他被人发现昏迷在他的研究所中,全身遭到重度灼伤, 初步研判,是遭到电殛。” “电殛?”齐天大惑不解,“他的研究所中难道有高压电不成?” 邢耀伟摇摇头道: “我们也十分纳闷,警方和CIA都在全力调查。但我怕如此 一来, 可能会延缓我们使用K电脑的计划。”他下了决心,“我决定直接透过美国 政府向联合国提出报告,要求使用K电脑,并且调查史提夫林的X指令。” 比尔连忙摇手阻止,“千万不要,就算联合国同意你的要求,史提夫林还是可 以阳奉阴违,他完全掌控了这台电脑,届时他动点手脚,我们也不知道,反而误了 扫毒的大事。” 齐天说: “那怎么办?如果我们不使用K电脑,根本无法应付这个新病毒和武 林原浩。” 比尔想了一下, “齐天,我直觉认为杜塞洛斯基的意外可能和X指令有关,你 不妨直接去找他,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不等齐天回答,邢耀伟已经摇头说:“别白费功夫了,杜塞洛斯基现在奄奄一 息,昏迷不醒,去了根本问不出什么。” 但齐天已经起身准备出发,“这你放心,只要他还有意识,我可以多少从他脑 中探得一点消息的。”说完便直奔医院。 *** 杜塞洛斯基一直在加护病房里接受急救。齐天到达时,医生刚好完成急救出来, 向齐天说:“遭到严重的电殛,全身百分之八十五灼伤,还能活到现在实在运气, 他还没渡过危险期,现在靠着仪器在撑着。” 齐天无法进去病房内,只好在外面就地发功,透过念力穿过病房,直接扫瞄杜 塞洛斯基的大脑。 他感到杜塞洛斯基的意识十分混乱而充满了惊悚,他的意识仍然处在发生意外 的那个状况。 “你发生什么事了?博士。”齐天直接透过脑电波进入杜塞洛斯基的大脑,试 图将他的意识从惊悚混乱之中拉回来。 “谁?谁在说话?”杜塞洛斯基在脑中出现了回应。 “我是齐天,你先不要惊慌,”齐天尽量以平静的电波输入杜塞洛斯基的脑中, “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 “我去找史提夫林谈有关X指令的事,并劝他准许你们使用K电脑来扫毒,但是 被他严词拒绝,”杜塞洛斯基的意识逐渐清楚了。 “他为什么拒绝呢?” “因为他不希望你们干扰到X指令的执行, ”“怎么会干扰呢?我们是去扫毒 啊?”齐天怪道。 “我也不太清楚为何会这样。 但后来根据我的研判,我认为执行X指令一定出 了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所以他不愿外界去碰K电脑……” “什么意料外的状况?” “我还没有想到,就发生意外了。”“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我在研究所中的电脑突然发生爆炸,大量电流像千万条毒蛇般地从电脑中飞 迸出来,我心中的惊吓还没反应过来,就昏死过去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形呢?” “我也不知道,研究所中的电脑根本不会有电荷过重的情形。这情形很像当初 K⒈电脑发生爆炸的状况,但当时我以为那是K⒈的设计有问题,因为它耗用了比正 常电脑百倍的电量。但我的电脑只是一般的大型电脑,却……也……发生……” 杜塞洛斯基的脑波讯号突然骤然减弱而断断续续。 齐天立即加强本身的扫瞄功率,“博士,你怎么了?” “我感……到……十分……的虚弱,快……不行……了,生命……维持机…… 被…… 切断……”接着讯号完全消失。 在病房外面的齐天蓦地跳了起来,赶紧冲向加护病房,外面有警方看守,阻止 闲人进入。 “快,快,博士不行了,”齐天一边大叫,一边冲向病房,警方则要盘查他的 身份。 他的叫声引来医生的注意,也匆匆赶到,“怎么有人在这里大叫,会影响病人 的情绪。”医生十分不悦地说。 被警方拦下的齐天急道:“去你的情绪,博士已经不行了,他的生命维持机丧 失功能了。” 医生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你在外面怎么会知道里面的情形?别开玩笑了, 这套生命维持机是最新的电脑监控仪器,我们在医院的中央控制室都有监控,一切 正常。” 齐天赶紧发功扫瞄, 发现杜塞洛斯基仍有微弱的脑波,“我现在确定X指令有 问题,一定要停掉它,它已失控,你一定要阻止他们……” “他们?他们是谁?”齐天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大叫,也吓了警察和医生一跳。 “他们是电脑幽灵, 病毒入侵者,你可以透过K电脑”然后又趋于平静,齐天 不断加强自己的念力扫瞄,希望可以捕捉到博士一丝丝残存的讯息,“博士,博士,” 齐天不断在心中及嘴上大吼。 医生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齐天发疯似地对空自言自语,他用眼神示意警察将这 个大吼大叫的中国男子带走。 三、四名警察立即左右夹攻,前后包抄地要带齐天离去,未料齐天突然用力一 挣,全身发功直扫四名警察,让他们彷佛被电到一样,全都不由自主的放手,齐天 立即钻个空子直奔杜塞洛斯基的病房,推门而入。 杜塞洛斯基的心电图已经成为一直线,表示没有生命现象了。 尾随在后的医生也匆忙地进来,大骂:“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害……”话未毕, 看到成为一直线的心电图, 医生吓得跳了起来, 也发疯似的赶紧扯破喉咙大喊, “快来人呀,快来人啦,病人不行了。” 急救小组立即冲进病房,打强心针,实施心脏电殛,大家忙成一团。 也没有人赶齐天走,他在一旁除了焦急等待外,也默默发功进入杜塞洛斯基体 内,看看能不能刺激他的脑电波重新恢复活动。 突然心电图上的波形出现一个小小的起伏,但太快太小,没人注意到。 “记住这个密码,宇宙质数,”齐天忽然感觉到极细微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他立即知道这是他扫瞄到杜塞洛斯基的脑波所感应到的电波,“博士你要撑下 去,”齐天加强发出去的脑电波讯号,但再也没有收到任何反应了。 急救小组垂头丧气地退出病房,一个医生走向齐天说:“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知 道病房中博士的状况?因为我们在监控室中并未发现任何异状,可是事实上病房中 的生命仪却莫名其妙地停止工作了。” 齐天则面带寒霜地说:“过份倚靠电脑仪器终究是会铸成大错的。” 齐天知道在电脑里一定有一个恶魔,正在啃噬人类的生命。 *** “什么是宇宙质数?”齐天直接了当地问比尔这个问题。 “宇宙质数? ” 正埋首设计新的扫毒软体的比尔推推眼镜,转头看着齐天, “你知道质数是什么吧?” 齐天点点头,“以前学校的数学有教过。质数就是一个数字,仅能被一和这个 数本身除尽的数,例如三、五、十一、二十三等等。” 比尔缓缓从电脑前面起身,点点头说:“那你知道的最大质数是多少?” 齐天怔了一下,摇摇头说:“这个问题倒从来没想过,因为想去确定一个数只 有一及它本身可除尽,而没有其它数字可以除尽,似乎并不容易。” 比尔点点头,“没错,像你可以很轻易地确定三、五是质数,连小学生一眼就 可确定三只能被一和三除尽,五只能被一和五除尽。但如果是三百呢?” 齐天立即说:“三百不是质数,因为至少三和一百都可将三百除尽。” 比尔点点头继续说:“三百零一呢?” “嗯,”齐天沈吟了一下,“好象是质数吧?” 比尔摇头说:“错,它可以被七除尽,三零一除以七等于四十三,也就是说它 除了被一和三零一本身除尽之外,至少还有七和四十三可以除尽。那么一万七千二 百三十九呢?” 齐天道:“哇,这个我一时就想不出来了。” 比尔笑道:“其实我现在也想不出来,但五位数并不算顶难的数,用纸笔简单 算一下,还是可以求出来正确的答案。但是随着数字愈来愈大,而是否为质数又没 有一定的规律性,必须每个数字逐一去求才知道。或许在连续一百个数字中,才找 到一个质数,十分麻烦。” “那什么是宇宙质数?”齐天急于想知道答案。 “宇宙质数顾名思义,就是在宇宙间才存在的数目,在人的社会中是不可能会 用到那么大的数目的,也就是说对人类而言,这样大的数字是没有意义的。” “那就是无限大罗?” “无限大并非数字,那只是概念。宇宙质数表示人类目前所找到最大的一个质 数,那个数字大到连念都念不出来。” 齐天有些不相信,笑道:“那有这种数字?难不成它有百兆万兆那么大?” 比尔哈哈大笑道:“你根本就陷在人类的格局,别忘了,宇宙质数有宇宙两字 呢?” “好吧,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我把它写下来,或许这和X指令有关系呢。” 比尔点点头,表情一正,“你不必写了,写不完的,我也不会念。” 齐天顿时陷入五里雾中,“念不出来也写不完,那是什么东西?” 比尔伸出一支手指,“听好,目前人类所找到的宇宙质数有二十五万八千七百 一十六位数,听清楚了吗?” 齐天原先拿着纸笔的手僵在半空中,摇摇头道:“有这么大的数吗?它真的除 了一和它本身之外,没有其它任何数可以除尽?”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比尔的双眉挑了一下,“这已经过许多数学家证实过了,或许你可以试试看, 如果让你找出来可以被那个数除尽,也是数学界的大事呢。” 齐天苦笑着摇摇头,“这么多的数目字真要写一遍,可以写两本十余万字的巨 着了,遑论去一个一个数的除。那好,这个数字是谁找出来的?” “超级电脑,”比尔简单地说,“你知道次大的宇宙质数是多少吗?它有二十 二万七千八百三十二位数,也就是说这二者差了三万零八百八十四位数,可不是差 了三万零八百八十四喔,而是三万零八百八十四位数。如果简单地说,最大的质数 是一后面有二十五万多个零,次大的则是一后面有二十二万多个零,二者相差三万 多个零,你想人脑找得出来吗?” 齐天听了猛点头,“而我知道人类使用的最大位数是兆,那仅是一后面带十二 个零。好吧,果然这种数字只有宇宙那样无限大的空间才会存在,可是如果根本念 不出来,那如何确知这个数是多少呢?” 比尔笑道:“其实它当然可以表达,那就是二的八十五万九千四百三十三次方, 得出来的数再减一,就是现今最大的宇宙质数。” 博士一口气讲完,齐天赶紧铭记在心,“那么杜塞洛斯基死前告诉我这个宇宙 质数有什么用意呢?”齐天将杜塞洛斯基临终前的讯息都告诉比尔。 比尔绉起眉头, “我也不清楚,但这个X指令肯定有问题,而且杜塞洛斯基遭 到的电殛意外和当初K⒈电脑一样,可见并非K⒈电脑的设计有问题。” “对了, ”齐天又想到一件事,“杜塞洛斯基曾提到K超级电脑的耗电量是正 常电脑的百倍,有这种需要吗?” 比尔睁大眼睛道:“这我还是第一次听到,K电脑为什么需要那么大的电量呢? 而且就所公布的研发计划来看,并没有增加供电量这项啊?而且如果增加供电, 那肯定要有专属的发电厂才行。” 齐天想到一个人,“去问何安妮,她既然是林博士的得力助手,应该知道有没 有特殊的电厂。” *** 何安妮睁大了眼睛,侧着头撩者秀发思索了一会,然后点点头,“确实有这么 一个发电厂, 但是林博士说这个发电厂只是K电脑的备份供电系统之一,以避免万 一正常的发电厂停电,影响K电脑的运行。” 比尔说:“通常为了避免停电,超级电脑会有四至五套的供电系统,分别从不 同的发电厂接线而来。而且自己也会有备用的发电机。但还没听过为了一部电脑来 盖一座发电厂的。”他突然想到一点,“安妮,他有没有提到这个电厂叫作什么名 字?” 何安妮咬着嘴唇想了一下,然后迅速在面前的电脑上敲数下键盘,萤幕上出现 一排排的资讯,她直接用光笔在萤幕上移动,经过几秒钟,“哈,有了,”她轻快 地敲了下光笔,“我曾经将这个发电厂的名称输入电脑备忘录中,因为这曾出现在 林博士交办的文件之中,就是这个……”她一指萤幕…… “APW?”齐天说道。 何安妮放下光笔,一脸无奈说道:“对不起,我只知道这个名词,到底是什么, 我没有黛何资料。” 比尔跟着也打起电脑,几秒钟后,电脑同样秀出一大排的资料,密密麻麻,看 得齐天头昏眼花。 比尔重拍了一下手,“宾果,找到了。”他指着电脑萤幕说:“根据最新的电 脑版百科全书记载, APW系统是目前最新发展出来的一种核融合发电系统,并且全 部由电脑控制,完全达到无人化的境界,但是各国政府仍在观望,因为他们担心无 人化的核能发电厂一旦出错,会铸成大错,所以在没有百分之百的安全证明以前, 这种发电厂还只是纸上作业而已。” “但是林博士却提前盖了一个?”齐天说。 比尔点点头,“没错。” 何安妮疑道:“他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呢?联合国准许他这么做吗?” 比尔双手一摊, “我想联合国十分信任并且倚赖林博士对整个K超级电脑的研 发,不会有人去逐项查核林博士的所作所为,还别说这些都是当今最先进最复杂的 科技,你认为联合国那些政客们懂得什么是APW吗?” “但显然林博士还是十分隐密这个发电厂。”齐天说。 “没错,”比尔说:“到底这个K超级电脑为什么要那大的电力呢?” “或许更精确地说,”齐天补充道:“X指令为什么需要那么大的电力?” 比尔和何安妮都点点头,陷入一片沈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