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惨烈战斗 鹰刀带着余下的七个小组进入了市区,然后直达火车站。既然已经有部分敌人 通过飞机进入了这个城市,那么,当务之急,一是阻止更多的敌人进入,二是消灭 已经进入的敌人的有生力量。为了不致让自己的力量分散,鹰刀和尖刀商量了一下, 把火车站做为了目前的重点,因为,这里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敌人是最容易通过 这里进来的。那么,现在能做的就是守株待兔了。 出站口外十来米远的地方正好有株大树,鹰刀带着猎狗、田鼠、钉子坐在树荫 下,铺开几张报纸,打起了扑克。鹰刀的洞察力、猎狗敏锐的嗅觉、田鼠过人的听 觉、钉子动静最小的巨大杀伤力,这可说是血匕屡试不爽的前哨了。 书生、赤炼、药师一人换了件铁道制服,戴了个红袖标, 客串起验票员;隔 鹰刀五六米外的报亭外,黑面、巧手、螳螂一人拿了份杂志,惬意地喝着饮料;有 街就有茶馆,这是蓉城最大的特点了,现在,这个特点也是最适宜尖刀他们了,出 站口的斜对面,在鹰刀对面大约十来米的地方,有一个茶园正好位于两条街的转角 处,尖刀、坦克、大象、游医,一人沏了碗盖碗茶;河马、狂狮、疯虎、军号、铁 牛、山猪则更为干脆,直接穿上了军服,成为蓉城火车站几支巡逻队中的一支;伞 兵、的卢、赤兔则留在了驾驶位上,方便敌人逃窜时进行追捕。 出站口的声音又嘈杂起来,又一班火车进站了。背对着出门口的田鼠抽出了一 张牌,却没有出牌,田鼠压低声音,“两个男人,一老一壮,说要用包里的东西干 一票,给副教主一个见面礼。。。” 坐田鼠对面的鹰刀抬了一下头,扫视了一下, 没有田鼠说的一老一壮两个人,只有一个老人牵着一个孕妇。但鹰刀立刻就看出了 这个孕妇不对劲,孕妇腆着肚子,但肚子却随着步子的迈动在很轻微的晃动,但是 这种晃动却显得很拘谨,很局捉,而且,最明显的是,这么热的天,这孕妇居然还 扎着头巾。 对充当巡逻队的军号等人悄悄下了指令,随即军号带走了这两个人,一审之下, 这两个人原来是听到风声,想用缠在身上夹带到蓉城的雷管弄两起爆炸事件,作为 加入组织的“投名状”。 已经有十来班火车都出了站了,“巡逻队”也抓住了十来个小虾米,在血匕的 队员们看来,甚至可能连小虾米也算不上,但是,车站分局的人却都惊动了,这十 来个人,任何一个都可能造成一起惊人大案,要么执枪,要么拥有爆炸物,但抓住 这些人的人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根本没有一点喜悦的意思。 鹰刀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乘火车来的敌人跟自己等人一样,也是善于隐 蔽形迹的,今天在机场感觉到的那几股邪恶的气息,只是意外而己。既然现在已经 发现了自己的失误,那么,就必须找到行之有效的补救措施。 沉默了一下,鹰刀起身进了茶馆。猎狗等人也正要起身,鹰刀示意他们不要动。 “老板,你的厕所在哪?”鹰刀高声问道。 “对面不是有公厕吗?”老板不悦地说道。 “对不起,我没注意!”鹰刀给尖刀使了个眼色,然后进了对面的公厕。刚刚 进了公厕一会,尖刀也进来了。 “叫黑面那一组到出站口外的坝子撒泼,动静弄大点,搞个大半个小时,看能 不能找出敌人来,让黑面他们化化妆,别让人认出来,你们一会负责动手。” 说完后鹰刀又回到树下,打起了扑克。 尖刀回了茶馆,坐了下来,然后用手指慢慢地敲击着桌面,声音不大,连茶博 士也没注意,但大象、坦克和游医却从这轻轻的敲击声中明白了行动安排。 然后,游医站了起来,走出了茶馆。 游医走到了书报亭外,拿了一份报纸,通过一种隐秘的方式将命令传达给了黑 面等人,然后,游医慢慢踱回茶馆,黑面三人却离开了。 半晌后,一个许是搞杂耍的出现在蓉城火车站外,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吆喝 的。“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铛!铛!“今天,我兄弟二人初到贵宝地,” 铛!铛!“不求富贵,只求有口饭吃。”铛!铛!“各位朋友有钱的帮个钱场,没 钱的帮个人场,”铛!铛!“看着好看,喝声彩,赏两个铜板,我兄弟二人就感激 不尽,不好看,你扭头就走,我兄弟二人也不生气。。。” 原来这短短的时间内,巧手和黑面就弄了这么幅行头,在蓉城火车站外拉圆了 场子。 鹰刀和猎狗等人也收起了扑克,成了众多围观者中的一个。鹰刀的计策是,既 然你会隐藏,但你总会有好奇心吧,看到竟然有人在这个连摆个地摊都不准的地方, 搞起了杂耍,最后还跟绿军装起了冲突,再怎么也会看两眼吧,只凭看的这两眼, 自己和猎狗等人应该就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当然,绿军装只会在一个适时的时候 才会出现,而这个适时是由鹰刀来把握的。 “好!”彩声层出不穷,由于神画事件涌入蓉城的人还没有离开完,因而在火 车站外就滞留了不少的人。不一会,就围了一大群人了。开始人们围上来还只是由 于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这么胆大,竟然敢在这里耍把戏,后来,却不由自主地发出 了彩声。 “好一个二指禅!”不断有人叫道,“这可是真功夫!” “来了两个!”眼光的主人在看到黑面的精彩表演,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气息, 眼光掠过鹰刀时,鹰刀脖颈上突然泛起一阵滑腻的让人恶心的感觉,“这就是了!” 鹰刀打量了一下眼光的主人,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这两个人从外表看只是很普 通的两个外来人员,但是眼光却泄露了他们全部的秘密,他们总是很谨慎地看着四 周,而且,就算站在人群中,却总是小心地和别的人保持有很小的距离,换句话说, 就是人群再怎么挤,却总是挨不到他们的身上。如果不是鹰刀,可能根本不会发现 他们俩。鹰刀把询息传了出去。 三个缓步行走的人引起了鹰刀的注意。由于鹰刀一直在注意着他打了问号的两 个人,那两个人看到了那三个缓步行走的人后,便开始往人群外挤,而猎狗也说从 那三个人的身上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鹰刀打出了行动的手势。 军号、河马等六个扮成巡逻队的人对上了后面的三个,大象和坦克则对上了另 两个。但随即鹰刀涌起了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大象和坦克对上的跟他们同样力大 无穷,皮坚肉厚的是蟒和蛟,但蟒和蛟还具有的是滑溜。大象的一拳从蟒的身上滑 了过了,一个看热闹的群众被击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后一直起不了身,大象只得收了 拳,小心地看着蟒。 河马等人却不敢动,被河马等人围住后的是爆裂三人组,这 三人先是发出一些细针,立刻有十来个围观的人倒在地上,却连哼都没哼一声,也 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了,紧接着这三人发出了爆裂的气息,疯虎和其中的一人对了 一拳后,拳上顿时破开了一道口,血流不止,疯虎低吼一声,还要再上,却被狂狮 拉住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地上就倒了十来个围观的人,其他围观的人立刻作鸟 兽散。 一个人许是慌不择路,竟然撞在了军号的身上,军号只觉腿部一阵刺痛,然后 便看到了一团白烟开始散开,然后所有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一阵昏眩,“烟有毒!” 等到烟雾散开后,刚刚被围住的那五个人已经不在原地了,但是远处不断地传 来有人被撞倒发出的哎哟声。鹰刀看了看钉子,钉子点了点头。刚刚钉子和自己都 出了手,但敌人在毒烟的掩护下,自己和钉子并没有伤到敌人的要害。“药师和游 医救人,黑面巧手留下,其他人上车,追!” 鹰刀觉得自己都快发疯了,想不到一个照面之下,军号就倒下了,疯虎受了伤, 其他无辜的群众更是伤了不少。看来要重新估量敌人的实力,还有那个发毒烟的, 凭自己的眼力,也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看出了是一个中年男子,但烟散尽时就 再也找不到那个放烟的人。真是一个善于躲藏的人。把黑面和巧手留下,是因为他 们俩装扮艺人并没有被敌人发现。 在烟散开时,赤炼和书生看到里面跑出了几个人,速度极快,稍作考虑,赤炼 跟上了蟒和蛟,因为他们同属于蛇类;书生则跟上了爆裂三人组。蛟的胸部嵌了一 把很精致的小刀,只有指甲盖大小,赤炼认得是队长的鹰刀。书生跟得很快,在旁 人的眼里,只是眼一花,从后面看也只是看到书生很闲适的模样仿佛在散步而己。 但书生不敢跟得太近,一个骑自行车的人被爆裂组撞上以后,车胎“砰”地一声爆 了,车上的人一身血肉模糊。 车很快发动了,尖刀、钉子、坦克、大象、铁牛上了的卢的车,住爆裂组追去, 鹰刀和疯虎、狂狮、河马、山猪则上了赤兔的车,追蟒和蛟。伞兵载着剩下的人要 跟上来时,鹰刀说,“你们绕几步就下车,猎狗也许能发现那个放烟的人!” 这场从火车站开始,随即演变成的二环路上的追逐,造成了好几个路口的交通 意外,也使李黑和李少白坐的车塞在了路上。 立交桥上,蟒和蛟立住了脚步,赤炼也忙煞住脚。刚刚在路上赤炼放了几次 “毒牙” ,却都没有穿破蟒和蛟的皮肤,但鹰刀给蛟胸上的一刀,让跑了近半个 蓉城的蛟终于觉得不好受起来,于是,定下脚来打算先解决让自己不能安心跑路的 赤炼。蟒的几次攻击都被赤炼或前进或后退地闪过以后,蟒不耐起来,冲蛟使了个 眼色,蛟冲到了路中央,拦下一辆车后把司机仍到桥下,然后把车扔在赤炼的身后, 然后又拦另一辆。最后,在赤炼的身后垒起了一道车墙,赤炼再没有了闪躲的空间。 让过了蟒的一拳后,赤炼发现自己被夹在了蟒和蛟的中间。 钉子确信已经给了爆裂致命的一击,但却越来越不相信自己先前的念头,哪有 受伤的人还跑得象个没事人似的,而且还一面跑,一面故意从后面撞别人的车,被 撞上的车总是“砰”的一声,先是爆胎,然后重重地撞上旁边的东西,甚至在一座 立交桥上,有两辆车撞破护栏后掉下桥去,然后便是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接着腾 起一股黑烟。 “悟法教”的造势行动就此全面拉开。 当疯虎、狂狮、河马、山猪移开立交桥上的车墙时,尽管见过了不少的血腥场 面,但还是不由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蟒和赤炼缠在一起,蟒的一只眼被挖了出来,眼球还吊在脸上,但一张脸却是 青色的;蛟被鹰刀划破的胸部有两根手指断在在里面,也是一脸青紫。这两个人都 是中了赤炼的毒牙。鹰刀曾经这样说过赤炼的毒牙,“赤炼的毒牙并不是牙齿,也 不仅仅是他的镖,它可以是赤炼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份,赤炼的镖你可以躲过,但他 的最厉害的毒牙,他的身体你却不可能躲过,而且他最后的毒牙无人能够躲过,也 无人能解,只是我却不希望看到。”现在的赤炼,不但有一只手少了两根手指,咽 喉也破开了一个大洞,而身上,几乎所有的骨头都碎了。鹰刀别过脸,良久,说了 声,“把他们都弄走吧,这情形普通人看不了。” 他已经看出,这是一场同归于尽的战斗。赤炼在被蟒和蛟夹攻时,选择了先对 付蛟,蛟先前已经被自己的鹰刀破开了胸部,于是,赤炼将手指插进了蛟的胸,却 被蛟临死前的反击掰掉了手指,接着,蟒缠住了赤炼,把赤炼身上的骨头缠得粉碎, 但是赤炼却奋起最后的力气挖出了蟒的眼,而蟒也插破了赤炼的咽喉。立交桥上四 处溅着血迹,鹰刀渴望来一场雨,好洗净自己的哀伤。 爆裂组没想到天下竟然有如此好的车技。不论被他们撞爆的车隔后面的车有多 近,后面的车总能堪堪避过,而那个书生模样的人也总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的身 后。其实书生并不是不想追上去,只是没想到这三个人的爆发力这么强,自己一拉 近距离,他们就向前冲一阵,又把距离拉远了。所以,现在的情形是书生在爆裂组 身后五米,的卢的车距离书生五米。 书生已经是面目尽赤了,这一路上看这三个怪物把人命视如草芥,不断地有车 爆炸,书生觉得自己也快炸了。上了立交桥,当看到一辆冲下立交桥随即发生爆炸 的车上竟然有两个孩子时,书生愤怒了。 书生突然大吼了一声,就象平地里响起了一声霹雳,然后书生的身形快了一点, 与爆裂组的距离拉近了一米,又吼了一声,又再拉近了一米,书生连吼了六声,超 在了爆裂组的前面。然后,冲着爆裂组又大吼了一声,这最后的一声大吼挟着了一 股气浪让爆裂组停住了脚。在听到书生第一声吼时,尖刀的心紧了一下,然后接连 听到六声大吼,到第七声吼时,尖刀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了。 “书生的吼是以他的生命作为代价的,他的吼声是他超负荷调用自己身体机能 的一种方式。吼一声,他在床上要躺一周,吼两声,要躺两周,吼三声,要躺四周。” 几个月前的一次任务,书生躺了一个月。现在,书生吼了七声,那么,这次任务以 后,他在床上要躺整整64周,整整448 天呀。其实尖刀不知道,书生任务完了以后 不是要躺64周,而是128 周,整整两年半。尖刀算的只是书生运用一种机能,而运 用另一种机能时大吼而还要加倍。开始的六声吼是为了追上爆裂组,而这最后的一 身吼却是为了拦下他们。 的卢的车终于终上了爆裂组,尖刀、钉子、坦克、大象、铁牛从车上下来,和 书生一起,围住了爆裂组。 钉子知道了为什么他们中了他的钉子以后没事,这三个人胸部都穿有护甲。坦 克、大象、铁牛也不打招呼,上前就一人对上了一个。爆裂组现在却不象开始对着 疯虎那么轻松,十来招以后,跟他们对招的大象等人一点事都没有,而自己三人都 一个劲痛得在甩手。 一道尖锐的劲风响起,爆裂组的一个人捂住了眼,鲜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老二!”“二哥!”却是钉子抽冷子射中了其中一个人的眼。 捂着眼的人身上突然发出红色的火焰,连他的衣服也发出一股焦臭味,然后扑 向钉子。钉子在爆裂组老二快如鬼魅的身法前呆住了。书生突然再吼了一声,然后 以更快的速度一拳轰向了攻向钉子的爆裂组老二的胸部。拳胸交击,发生巨大的声 响。书生俊秀的脸先是变得通红,然后变得煞白,从拳头到肩关节处开始肿胀起来, 越肿越大,最后把衣服都撑破了,还在不断地肿大,“扑!”然后血雨纷飞,整条 手手臂竟然爆开来。而受了书生一拳的爆裂组老二飞出五六米远,身上红色的火焰 开始变得深红,然后是暗红,最后变成紫色,然后,他的身体也开始膨胀起来,接 着把衣服撑破,看来跟书生手臂爆裂的情形很相似。 爆裂组的另两个人更是变了脸色,“我们一胞三生,现在,我要你们偿命!” 用手指在胸甲上一划,脱掉了胸甲,然后骈指插入了自己的心脏。尖刀等人已经看 呆了,这两人吼着要报仇,现在却在自杀!爆裂组的另两人分站了两角,与先前被 书生打飞的老二成了一个三角形,把尖刀等人圈在里面,这三人的身上都发出了紫 色的火焰,短短一分钟不到,身体涨大了三倍有余。尖刀觉得场景说不出的诡异, 正要提醒坦克等人注意,然后,尖刀听到了书生连续的两声大吼,然后是一阵猛烈 的爆炸声,然后,自己便昏了过去。 最先醒来的是坦克,他最能经受这种冲击,接着是铁牛、大象,然后是尖刀, 最后醒来的是的卢。的卢的车被爆炸的气浪掀飞了十几米远,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尖刀醒来后,撕心裂肺地叫着“书生――”,书生不见了,爆裂组的三人也不 见了,立交桥中间有一道二十米的巨大的断口,桥面上,到处是斑斑的血迹,和细 碎的皮肉,只是分不清哪些是书生的,哪些是敌人的。 “天啊,来点雨,洗刷一下这个世界!”尖刀嘶嚎起来。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