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小少年 灾难总是能够促使人尽快的成长。 李黑入狱已经有两天了。这两天里,李黑除了见到那两个警官,以及在入狱那 天见过校长,便再没见过其他人。 “也不知道李少白查得怎么样了。”李黑想。 虽然这牢笼在他的眼中就象是纸糊的一样,而且,他也绝不甘心背着一个杀人 的罪名。但是,李黑曾经扪心自问过,如果因为此次杀人事件判了他的死刑,他会 不会越狱,答案却是“不会”。 李黑不知道他怎么会给出这样子一个答案,明明自己是冤枉的,但如果真有那 么一天,却也甘于就死。“这是不是有点象封建时代的那种愚忠?”李黑自嘲地笑 笑。在华夏的古代曾经就有这样子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现在是不 是要改成,“国要我死,我甘于就死。” 李黑的牢房是单独的一间,由于他现在还是留置,因此并没有戴上脚镣手铐。 上次在HK的时候,李黑并没有好好看看牢房究竟是怎样的,那时他根本就象是一具 木偶,现在,他可以好好地看看牢房。 有篇课文叫什么来着,李黑叫得那篇课文里写着“走过去是七步,走过来也是 七步”,现在,李黑也在这里面踱着,一面想着曹植的七步成诗。 透过一尺见方的天窗,能够象一只青蛙一样,“坐井观天”,李黑看到一朵乌 云罩住了这天窗。 从李黑入狱的那天,便下了一场暴雨。 现在,看来,雷雨又要来了! 从收到李黑的讯息起,李少白联系前因后果,知道倭国是因为根本就战胜不了 李黑,所以才出了这样的阴谋。 既然阴谋已经展开了,那么现在需要的就是证据。 唯一让人头痛的就是作证的居然都是国人,这些大学生们是那么的嫉恶如仇, 但是,他们的这种情感却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那么,又将如何粉碎这个阴谋呢? 首先,李黑在寝室一个人看书,没有不在场证明;其次,跟刘长歌切磋时,一 个跟李黑很相象的人冒充李黑参加了打斗,并且在众人面前,杀了刘长歌。如此简 单的事件经过,又从何处下手呢? 李少白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这事件告诉刘逸飞,这个白发将军一定能够给他出主 意,但他随即否定了这个诱人的想法,只有自己亲手去解决,才能使自己变成成熟, 更快地长大,如果自己不行,再把刘逸飞抬出来。李少白想的是就算李黑被宣判, 不是还有十天的上诉期吗,那时再找刘逸飞也来得及。那么,现在没有后顾之忧, 便可以全凭自己去解决这件事情。 李少白已经跟了那几个“龟生”两天了,但这两天里,这几个“龟生”就象是 变了一个人,都成了乖宝宝,每天课堂、食堂、宿舍三点一线,根本就没干别的事 情,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一到HN大学后就出了“疯狗事件”,只怕李少白也有点相信 他们会不会就是所谓的倭国民众中的凤毛麟角般的良善之辈。 时间对于李黑和李少白是越来越急迫,因为听说检查机关已经拟对李黑提起公 诉。 在李少白一筹莫展时,李黑的朋友们,也在不停地奔走。王父更是抛下他的生 意,一心放在李黑的这件事情上,这在半年前,那时嗜财如命的王父根本是不可想 象的事情。 那些目击者们在秦枪、何中林等人的不断追问,以及他们不断地例举李黑在学 校的光辉事迹,一腿踢得倭国人手臂粉碎性骨折,李黑自创的“龙拳”,舞动中身 上缠绕着巨龙,在倭国发出挑战书后,校园的疯狗事件,倭国人竟然派出感染了狂 犬病的人在校园中针对学生下手,那些目击者们听到这些,渐渐也变得不确信起来。 而李少白不想让刘逸飞知道李黑的事情,刘逸飞却在李黑入狱的当天就知道了。 一是HN大学的疯狗事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再者跟李黑学习“龙拳”的特种队员中 有血匕的队员,在李黑出事的当天,这个消息就被告知了刘逸飞。刘逸飞也想看看, 觉醒后的巨龙究竟有些什么样的本事,所以他将把HN大学的事报告给军委后,提出 军警合作,由李黑牵住这个组织,尽可能把这个组织一网打尽的计划。 一张巨网在HN大学附近张开! 李少白和王小波直接找到了受害人的家,这个受害者居然是湖南军分区司令的 独子。在无数次的肯求,李少白甚至递上了一封血书后,终于见到了这个痛失爱子 的少将。 “刘将军,您请节哀顺变。”李少白和王小波说道。 刘将军挥了挥手,示意不要再说。而一旁坐着的刘母,却已经在开始啜泣。 “你说李黑蒙冤受屈,不能便宜了倭狗,是怎么回事?”将军在接到军分区警 卫报告,说一个小孩想见他,在他多次拒绝后,这小孩咬破手指在自己的衣服上写 下血书,然后请警卫交给他。当他看到李少白时,李少白还光着上身。 “我叫李少白,他叫王小波。李黑是我的叔叔。”李少白直接就开门见山地说 起自己的来意。“黑叔是被冤枉的。” 李黑从军训李黑演练“龙拳”开始讲起,到犬养发出挑战,连长出来阻止却被 犬养偷袭,连长倒地后,犬养继续攻向李黑,被李黑一脚踢断了手臂。后来,倭国 一个空手道的人向李黑发生了生死挑战书,在李黑答应后,当天晚上,就有好几个 忍者在竹园向李黑下手,李黑杀死了其他几个,只留了一个让他报信和处理尸体, 接下来的几天后,校园就出了疯狗事件,再后来,当疯狗被抓得差不多了时,那个 要跟李黑决斗的人提出将决斗时间延后二个月,然后,便出了李黑所谓杀人事件。 李少白的口齿很清楚,叙述的事情有条不紊并且跌宕起伏,不说刘将军和刘母 第一次听到,已经被李少白所讲的故事吸引,刘母已经停止了啜泣,便连王小波也 才知道,原来,在决斗事件的背后,竟然还有那么多的故事。 刘将军在听到李黑用竹枝就象串鱼一样就杀死了几只倭国的苍蝇,若有所悟的 “哦”了一声。 “黑叔是绝不可能杀人的,他对于打斗的事情向来厌恶,这次都是因为倭狗提 出的是生死决斗,所以他才答应了,黑叔说能拍死一只倭国苍蝇算一只苍蝇。”李 少白最后说道。 听完了李少白的话,刘母用探询的眼睛看着刘将军,这样的一个人物,他相信 绝不可能是杀死他儿子的人。 “我相信李黑和你!”刘将军的话让李少白近几日的阴霾一扫而空,“我去打 个电话。对了,老伴,你帮少白找件衣服穿吧”。 将军这一去却去了很久,回来后,眉宇间显得很沉重。“老伴,你跟这个小伙 子出去一下,我有点事情要问少白。” 刘母和王小波出去后,刘将军的第一句便是,“刘黑现在还得住在牢里。”刘 将军看李少白有话要说,作了个让李少白别急着说话的手势,“这次事件已经不单 单是一起简单的杀人事件了,警方想让李黑站在前台,吸引敌人,然后将敌人一网 打尽。这是一个隐藏在我国内已经很久的组织,必须要切除这颗毒瘤!” 听了刘将军的话,李少白明白了,现在,李黑不但要被关押,而且,最好是还 要被判刑,这样才能够让敌人松懈。但是李少白有个更好的计划。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黑叔的决斗由我代替!”李少白说道,发亮的眼睛看着 刘将军。 “你?!”将军没想到李少白这么年幼,竟然敢象成人一样进行生死决斗。 “由我和黑叔站在前台,敌人为了试探我的实力,必然会不断地派出人来,这 样,他们派出的人越多,他们的组织纳入我们视线范围的就越多。”李少白说出了 自己的理由。他相信,除了李诚嘉、李黑,这天下间能与自己比敌的只怕没有两个。 “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能够战胜他们,那些倭狗就更不会信了,那么,他们便会不 断派人来进行试探,只要他们每次派出的人都全军覆没的话,他们一定会自乱阵脚。” 到后来,李少白越说越顺口,全盘托出自己的设想。对于那些使阴谋的禽兽,李少 白决定使出自己的雷霆手段! “我打个电话。”刘将军没想到李少白如此年纪竟然也站出来挑起重担,他看 出了李少白眼中的自信。 这一次刘将军很快就回来了。 “同意你的计划,只是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刘将军没想到竟然会有上将直接 参与此事。 李少白回到学校后,却意外地知道,倭国方面竟然又下了战书。这简直就是 “司马昭之心”嘛,任何人都能够想到这次的李黑杀人事件必然便是倭狗捣的鬼。 战书写得很宛转,但是却极刻薄。 “今悉贵校李黑君因杀人事件入狱,我方代表所染之恙已经痊愈,本着双方交 流武技,我东大学子一名向贵校发出挑战,我方不反对贵校以罪犯出战。华夏是人 才辈出之国,当不致令我辈学子失望也。生死决斗拟于七日后由贵校挑选地点举行, 如李君不适,可即取消。” 李少白在校长室看到这封战书后,牙关咬得紧紧的,看校长,也是一张脸气得 通红,李少白没想到校长竟然也会有如此大的火气。 “阴谋!这简直就是阴谋!”对于正直的知识分子来说,他惯于明枪明刀地跟 敌人斗。 李少白已经读出了这几面的几层意思,李黑由于杀人事件,已经不适合学子间 的比斗;倭方派出的是学子,你华夏人多,不至于派出一些前辈来对付“我辈学子” 吧,你是不是也得派出一个学子出来才行?至于后面的“如李君不适,可即取消”, 摆明了就是不能让李黑参加决斗,你华夏还能派出别的什么人来?而那个所谓的由 贵校挑选地点不过是故作姿态。 李少白帮校长捶着背,“校长,由我去应对挑战吧!”校长在李少白的轻捶下 舒服了很多,却被李少白突来的这一句吓了一大跳。 “你去?你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少年呀!”校长看着还不及自己胸高的李少白, 吃惊地问道。 “是的,我去!” 一切在一个电话打进校长办公室后就解决了。 在挑战书上,李少白如愿以偿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倭方没想到,HN大学竟然在接到挑战书后不到十分钟就找到了人选,并把挑战 书传真到了东大。 “这个李少白何许人也?查,立刻查!”命令被传到了华夏,越来越多的人涌 进了湖南,涌进了长沙,涌进了HN大学。 李少白的计划开始展开。 HN大学多了很多陌生的脸孔,在这两天中,校长收到的在校就读的申请就多达 上百份。 由于有了指示,校长把这些递交了申请的人都全部接收了。 这些申请的人中,要么是敌人,要么便是斗士。 由于HN大学跟东大是联谊学校,东大在接到挑战书的第二天,还派出了三十人 的教育考察团。而李少白却发现,宿舍传达室换了一个老头,那个老头,竟然,竟 然便是刘将军!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从军训后开始,湖南便进入了雨季。但今年的雨却并不象往年,往年是绵绵细 雨下个不停,今年却是同样的雨量,但却是伴着雷声,很快就在一天中的两三个时 辰中下完,剩下的便是晴天。而第二天又是同样的下雨,天睛。 李少白的应战书已经发出两三天了,校园中除了多了很多人,却还没有发生什 么异常。而校报也象突然失去了对中倭生死决斗的兴趣,完全不象李黑应战那样搞 得那样火热。 李少白想象中的象李黑那样在竹园中拍苍蝇的事情也没有发生,害得他每天白 白地在竹园中呆了两三个小时。 李少白有点搞不懂敌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怎么会这么的平静。他却不知 道,这有一句话形容,叫做暴风雨前的宁静。 李少白发出应战书的第三天。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周末。学生们有的家住长沙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有的早早 吃过了饭,等着到电教室去看录相,而有的,开始约朋友拍拖。 李少白和王小波一道,在王家吃了饭。饭桌的气氛很闷,大家都在闷口吃饭, 但是王父和王小波却没有问李少白那天在刘将军家刘将军对李黑的事情究竟如何会 处理。 直到李少白出门时,王父才说了句,“少白,你得小心点,那些家伙不是人!” 大家都心如明镜似的,王父在商场闯荡了这么久,哪还不能看出一点眉目。 在清凉的街灯下,李少白单薄的身子拉出长长的影子。 夜凉如水,在这样的夜色下,是那么的静谧。 但,偏偏却有人要破坏这样的宁静。 当雷声隆隆响起,李少白才醒觉,今天的雨竟然还没有下,看来,接下来便是 长达两个小时的大雨了,这已经成了这段时间的规律了。 当雨点打落时,李少白便在大雨中走着。在雨水中,李少白能够忆起跟李黑在 一起的温馨。 很惬意地甩了一下头,让头上的雨水四散滴落,李少白看到了雨中几个影影绰 绰的身影,终于还是来了! 李少白抽出了皮带。 这东西拍苍蝇真的很不错,在小城里的日子里,少白便喜欢用皮带拍苍蝇,这 比拍子还好用。 当一个炸雷响起,李少白的皮带挥出,缠住了一个黑影的颈部,然后把皮带一 震,黑影被抛到了空中,然后跌落到地上,溅起一片水花。战斗正式开始! 当第五次挥出皮带,李少白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 这些人也太菜了一点吧,没有一个人能够让自己出第二招,都是一招出手,缠 住咽喉,皮带抽回时划破颈动脉,并且将尸体带到空中,狂涌的血水和雨水混在一 起,然后,尸体落地。 李少白看到已经没有活着的生物,看着地上的这五具尸体,却有点犯愁,这些 东西却是不能见光。 在李少白想着是不是应该把这些尸体抛到湘江,一辆垃圾清运车开了过来,车 上跳下两个人。“我们来处理这些尸体!” 不论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只要来处理尸体,都会让事情便得复杂。自己人的话, 敌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五个人,肯定会派出更多的人来;敌人的话,一个照面间就 被李少白杀了五个,肯定会派出更多的人来想要摸清李少白的底细。 因为,那个要跟李少白进行生死决斗的人已经来到了长沙,现在,倭国方面也 已经是箭在弦上了,除非又把李少白又以什么名义让他不能参加决斗。 雨越来越大,黑夜也越来越深沉。 在这样的夜晚当中,肯定会发生不少的事情。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