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江湖狂澜第五节 翌日,正义庄忠义亭前,聚集了足有千余号人,正是昨天汇聚到正义庄上的 武林各大门派要比武选袖,推举盟主。 阳承武作为一方之主,站在人流前,目视全场,双手一拱高声道:“诸位武 林同道,按照昨夜约定,为定武林之袖,现在比武开始。比武之前,我要重申一 下比武的规矩,即点到为止。”话音刚落,一条人影几个翻跃来到一方空地,他 定信身影,傲气十足地道:“袁某不才,不知那位兄台前来赐教。” 此人正是昆仑派掌门人袁之风,他的话刚落,便有人接口道:“让我来领教 一下昆仑的盖世神功。”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崆峒派的无心长老。他已年逾花甲,干瘦如柴,然话 音之中却含有极浑厚的内家真气,令众人听得赞叹不已。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是 年方四十有余的袁之风,他高大魁梧,一身桀骜不驯的霸气咄咄逼人。 袁之风视同儿戏的扫无心长老一眼,道:“唔,原来是无心长老,承蒙瞧得 起小弟,请赐教。”“请赐教”三个字说得铿锵有力,霸气凌人,说话不及,袁 之风一纵身,凌空扑向老心长老那单薄的身材。 无心长老不惊不慌,纵横江湖几十年的他只是不屑一笑,脚微一点,身影轻 盈后纵避开袁之风凌厉的一抓一扑。 袁之风没料到无心长老轻而易举避开他如狂风的抓扑,他第一招竟失利,弄 得他颜面无光,不禁心中浮出一团怒火,接下来他连连强攻,招招式式直取无心 长老的各大要害。无心长老则谨慎迎战,一一化解袁之风的强攻。不一会,袁之 风已显得有些吃不消。他心气浮躁,一招“盖天铺地”全力以掌风卷出。那无心 长老不避不闪,以掌相迎,袁之风只觉所击之处如团棉花,他将自己的掌力化解, 不禁暗自叫苦。他知道无心长老下一招必是后发制人。果然那团“棉花”瞬间释 放出一道强烈的力道。有排山倒海、铺天盖地之势,只见袁之风偌大的身躯被击 退十余丈后。猝然瘫倒在地上。 无心长老嘻嘻一笑道:“承让。” 那袁之风让起身双后一拱,惭愧地道:“见笑见笑。技不如人谈不上承让两 字。” 无心长老拱手回敬,道:“掌门见谅。” 两人谈话间,浩空方丈缓步走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不才,愿 与南帮主过两招。” 南翔见是浩空方丈方丈,道声承让双手拉开招式,先发制人攻上来。此番所 使乃丐帮历代帮主亲传的“降龙十八掌”,招式凌厉,浩空方丈以少林内家绝杀 罗汉拳相迎。二人酣战百余回合,难分上下,其势态大有平手的走向,众人不断 为二人精彩打斗的场面喝彩,一时间,忠义亭前热闹非凡。 两人激战正酣忽见一条人影斜里切出,剑光闪烁,剑气霸道无比。南浩二人 各自大惊,双双后退,以免被切入的剑气所伤,此人正是无影师太。南浩二人见 状,不由怒视无影师太,心中大惑不解。还未待二人开口责问,无影师太先道: “两位皆是武林泰斗,或高盖世,论武功同属上流。这样进行下去十天难见分晓, 倒不如老尼出个主意,诸位看如何?” 二人听得师太这么一说,怒气全息,众人都觉得师太之言有理,寻找神器, 救国大业又岂容为了决定领袖而如此酣战下去?正如无影师太所言,南、浩二个 武功同属一流,短时间之内实在难见分晓,且不说无影师太、玄清两人的武功之 高与南、浩二人旗鼓相当。 无影师太又道:“两位不如显出自己生平之绝学以论高低,江湖传言南帮主 可以用竹篓盛水,南帮主是不是让大家开开眼福呢?” 南翔微微一笑道:“师太所言有理,若以武技酣战下去,确实不是办法。但 不知浩空方丈大师意下如何?” 浩空方丈道:“老衲无甚异议。” 南翔道声好,便飞身抓住一只空篓,身影如燕掠向亭前溪水,他在下落的刹 那,右手托住篓底,左手抓住篓口,一声吆喝灌满溪水,双脚点地,凌空折身回 返。 这一下可让众人大开眼界,那只篓子周围遍是核桃大小的孔,可它在南翔的 手中居然做到滴水不漏的程度。那南翔单手托住一篓溪水,沿忠义亭转一周。众 人不禁齐声呼好。 再看浩空方丈脸显由衷赞许之色,道:“南帮主果真了得,老衲佩服佩服。” 众人皆以为浩空方丈要就此认输,不料,浩空方丈摆身上前道:“老衲也露 一下丑。”言毕只见他将南翔手中篓子以右掌横切两截。他左手抓住篓口,右掌 竟然徐徐移开,竟然也是滴水不漏。浩空方丈方丈手执半截水篓绕忠交亭走上三 圈,原地驻足。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这到底是武林中的顶级交量,果然不同凡响。 无影师太道:“方丈果然技高一筹,不过这半截篓子的忠义泉是甜还是涩?” 言毕,人影一纵,同时手中剑一挥,剑尖伸进篓里,伴着她一声娇喝,居然从中 吸出一条三尽余长的水线,在阳光下随剑飞舞宛如银蛇当空舞,最后她手中剑向 上一摆,定住剑身,那三条水线竟乖乖地直指万里长空. 少时,无影师太道: “烦劳南帮主和浩空方丈方丈把口张开。”言毕,剑猛然一抽,旋即又刷刷两剑 将水线分成两股水柱射入南浩两人的口中。 众人哗然,无不惊叹,赞许不已。 “真所谓天外有天,老衲算服了。”浩空方丈道。 “老乞丐无话可说。两位的确功高盖世。”南翔道:“这正义泉也确实甜透 了我的心。” 峨嵋的弟子为无影师太高呼不已。 玄清道长连声三声:“好!好!好!。”后稍顿道:“贫道不才,也愿拿出 自家拙技与大家切磋一番。” 话间,玄清道长身影一纵,如雄鹰展翅掠向溪水,但见他身形倒立水面,双 掌抵住水面,纹丝不动。少时,他吆喝一声:“起!”身形一翻,又匆匆折身返 回。与来时所不同的是他双掌各托一个斗大的水球,这让众人更是惊愕不已。 玄清道长掌托水球绕正义亭三周返回原地。 无影师太微一低头道:“玄清道长高我一筹,贫尼甘拜下风。” 阳承武则高声道:“诸位武林同道,若哪能位不服,大可出来一展身手。” 许久无人应答。 阳承武扫视了一下各帮派,又道:“既然如此,玄清道长就任之无愧……” “慢!”有人打断阳承武的话,发话者是鲁有成,只见他走出人群,道: “鲁某倒有兴致再献一次丑。”言毕他来到玄清道长身前,双手抓住两个水球提 起,绕正义亭五周,折返原地。 玄清道长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鲁有成道:“鲁掌门确实比贫道技高一筹,佩服。” 话间他左手抓过一只水球,一翻手托住并移到胸前,右掌伸过来将水球徐徐切成 几个大半,微一抖裂成几半的水球此时变成了一朵水晶般的莲花,接一抖手臂, 水晶莲移至右掌,水晶莲花在左右两掌之间反复移动数次,伴着一声去,水晶莲 花转动着飞到正义亭最高处落下,片刻化为一滩溪水。 众人被这一次次出奇精彩的表演惊呆了。居然安静的听不到一丝声响,个个 瞠目结舌。 鲁有成目光露出一丝奇异的光芒,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他直直地望着玄 清,似乎有所惊慌和不安。但这一闪即逝。 玄清道长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嘎然又止住笑声,他冲着鲁延炳厉声道:“你 不是天山派掌门人鲁延炳。” 玄清道长可谓语出惊人,所有人目光都在鲁延炳身上,仿佛在看一个天外来 客,就连天山派弟子也打量起鲁有成。 果然,那鲁有成很不自然起来,他略为定了定神,道:“我不是鲁延炳会是 谁?道长不要妖言惑众,无中生有。”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百花教主林风雅。”玄清几乎是一字一顿慢慢道 出。 众人骇然。“哈哈……”一阵娇笑声过后,鲁有成撕下面具,竟是一张女人 的脸,她摘掉面具,露出一头秀发,道:“你我不愧是多年的对头,最终还是瞒 不过你的眼睛。” 这一突变,众人震惊不小。无影师太跨前一步,冷笑道: “你不但易容术高, 永葆青春之功也不菲,看起来倒像个妙龄少女,一般人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你,可 惜二十年前,没把你一剑送走,我真懊悔,你不堂堂正正走进正义庄,居然假冒 鲁有成,居心何在?” “你们个个大言不惭,谈什么堂堂正正?这武林领袖的位子本就该有我那心 爱的臭老道坐,可你们非要以武定论,这说明什么?你们个个都想要坐。以便寻 那神器后,找狗皇帝要个功名,以树立自己武林霸主的地位。” “你——给我住嘴,前尘俗事不必扯到今天。你丧心病狂,四十年前你害死 了美美。”玄清道:“你让我得不到美美,折磨我,弄得我痛不欲生……”话至 此,玄清道长话有些哽咽,稍顿他又转开话题道:“你今日到来,一定没有什么 好事。” 林风雅又是一阵大笑,目视着玄清道:“好狠心的玄清道长,我对你一片痴 情,百般讨好你,可我就是得不到你的心,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美 雅师妹她什么地方比我风雅好,论武功,论容貌,论……” “够了!”玄清厉声道:“百花教除美雅以外,没有一个善良之辈。” “你心里除了美美,还会有谁?这么多年你一直在逃避我,你为美雅的死, 一直对我耿耿于怀,美雅她怎么好?貌美贤淑?善解人意?真是因为她心地向善 才招致辞杀身之祸。若不然教主也不会将她处以极刑。”林风雅此时的声音有些 悲怆,忽尔语气又强硬起来道:“百花教乃是武林最光明的尊教,谁像你们这些 所谓的名门正派一口一个忠和义,却各怀鬼胎勾心斗角。” “住口!”阳承武厉声高吼:“正义庄不容你这武林败类在此放肆,四十年 前剿百花教时,没把你除掉,终成一憾,现在我要你死在正义庄。”说话不及, 掌风已至。 林风雅冷冷一笑,面透杀机,避开阳承武凌厉的一击,反守为攻,一招: “百花齐放”给阳承武致命一击,这一击倾注了林风雅平生所学,但听砰然一声, 那阳承武如被风卷起的落叶一般乍起飘飞,而后重重摔在地上,骤然间变成了死 尸一具。甚是惨烈。 这简单的一击,已显现了林风雅身上所蕴含的霸道无比的百花教之绝学—— 花尊天魔。 玄清道长见状,不由一怔,愕然道:“你果然练了百花教嫡传的”花尊天魔 “,你这样做是在把自己往悬崖下推。你——罪孽甚重,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林风雅狂笑道:“不是小妹我夸海口,就凭你们这些庸人,又能把我怎么样?” “女魔头,还我父亲命来!”阳承武之子阳晓天挥剑上来,竟被林风雅一击 毙命。 无影师太见阳承武父子双双丧命,林风雅是那样狂妄霸道,目空一切。她不 禁义愤填胸,怒斥“女魔头别太狂妄,当年你师父林宝芝教主是何等的霸道,不 照样被诛来,你算什么?充其量也只是个小人物而已。” 林风雅看了无影一眼,嘲弄道:“师太当年可是武林中的一枝花,竟然孤苦 伶仃削发修行,实在太可惜自己的青春,你现已人老珠黄,别太屈委自己,还是 多活两天享受一下美好人生。” “你——”无影师太怒上加火,高声娇斥一声,手中剑隔空一扫。那凌厉无 比的剑气直取林风雅全身各大要害穴。 林风雅傲笑一声道:“雕虫小技!也有脸拿出来露丑。”话间以掌风与无影 的剑气相搏。 林、无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忽尔双双悬空激搏,忽尔又双双落地相斗,剑 光、人影幻化千般,令人目不暇应难测输赢。 真所谓:江湖起狂澜,风雅开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