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003年1 月1 日,下着雪。刚吃完晚饭,女孩就匆匆地打算出门。 “嗨,你到哪里去,今天是元旦啊,你就不能在家里陪陪我吗?” “我有重要的约会。” “男的?” “男的。” “比我还帅?” “哈,和你差不多,可比你老。” “什么啊?不准去。” 可女孩不管,还是冲出了房门。 “好,我看你去和谁约会。”年轻人说着就跟了出去。 开车的时候,年轻人越想越不对。女孩好像每个月1 号晚上都不在家,因为每 个月1 号年轻人拿着一大堆硬件回来时总是没人在。“难道她真的有外遇了?”年 轻人心绪混乱,“先跟去看看再说吧!” 年轻人越想越觉得怪。因为这路就是去他们相遇的地方的路。突然女孩在前面 一个转弯的地方停了下来,为了免得被女孩看见,年轻人把车停得远远的。女孩下 了车以后朝山上走去,那是年轻人和大胖子交货的那座山边上的一座山。年轻人就 下车跟了出来,为了怕女孩发现,他跟得远远的,可跟了没多久居然跟丢了,还迷 了路,这大雪天,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又没有人,要不迷路也难啊。 年轻人也不管,只往高的地方走,希望能到山顶。雪越下越大,地上都有厚厚 的一层雪了,年轻人不停地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年轻人终于到山顶了。 山顶上,除了他,还有另一个人在,不是女孩,而是一个老人,长得和年轻人 有三分相似,却比他大上三四十岁。这时,年轻人顿时想起了女孩的话——“跟你 差不多,可比你老。” “那也老太多了吧!”年轻人边想着边要上去搭话。 “她已经回去了,你赶快去追,要出意外了。” “你是说……” “你妻子!” “你是……” “你要找的人。” “神经病。” “也许,可你要马上回去救你的妻子,她要出车祸了!” “你再咒她我扁你!” 老人微微一笑,横跨一步,露出背后一个半球状的东西,这东西的外壳镀着一 层金属,很有质感。 年轻人看了看那东西又看了看老人:“你是……” “我就是你。” 年轻人如遭五雷轰顶。 “快去救她,其他下个月1 号再说。”老人打断了他的停顿。 “什么?” “救你妻子!” “哦。”年轻人转头就朝山下狂奔去。他的思绪乱得很,可他知道现在最重要 的是赶上她妻子,避免意外,他妻子有危险。 “哎,还是没听到下半句!”老人无可奈何地朝时间机器走去,把日子调到2 月1 号,“哎,最后一站了。” 年轻人把车开得飞快,朝家的方向开去。开了不多久,年轻人在一个路口停了 下来,前面发生车祸了。年轻人的心从来没那么紧张过,他想下车却又不想下车。 结果他还是下车了,年轻人怀着沉重的心情走过一辆又一辆大大小小的车,每走过 一辆车,他就离事故现场近一点,他的心也就绷紧一分,脚步也沉重一分。 不知道过了几辆车,年轻人看见前面围着一大堆人。年轻人不敢往里面看,就 随便找了个人问道:“嗨,发生什么事情了?” “撞车。都是下雪天轮胎打滑弄的。” “那人怎么样?” “断了条腿,已经送医院了,真是作孽啊!” 年轻人喜忧参半,心想:“没关系,我会照顾你的。” 年轻人这才有勇气往里挤。雪白的地上印着一块块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一 辆车撞到了电线杆上,车头已经变形,冒着烟。 “事故现场,不要靠近。”一个在处理事故的交警对挤在最里面的年轻人说。 “不好意思,我是伤者家属。” “不要乱认,家属都到医院去了。” “我……”年轻人刚要说话,发觉这车和女孩的车不太一样——女孩不会在车 上放一条香烟,女孩的车上有许多小玩意儿,女孩的车……真是太多不一样了。 “能不能把她的照片给我看一下!” “照片没有,只有身份证,只许看,不许碰。”交警说着从边上同事手里拿过 一个塑料袋子,里面放着身份证,朝年轻人的眼前拿来。 “谢谢。”年轻人看完后激动地朝人群处走去。因为伤者不是女孩。 “太好了,原来没事。”年轻人怀着愉快的心情往家赶,他从来没这么想回家 过,从来没这么想见到女孩过。一路上并没有其他意外。 可年轻人到了家却发觉女孩还没回来。 “不可能啊,她走得比我早,应该回来比我早才对啊,难道……” “也不可能啊,来去就这么一条路,出事故的明明不是她。” “也许交警拿错了。” “不可能,那车……” “难道她改道了,可为什么呢?” “一定是我太激动,开快了,她马上就到!” 正当年轻人在和自己争吵的时候,电话响了。 “那么迟了,会是谁呢?”年轻人看看时钟,已经十二点了。 “你好,是年先生吗?” “是我。” “你妻子出了车祸,现在在作手术,请赶快来××医院。” 砰……年轻人又一次跌进了万丈深渊。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