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2003年2 月1 号,大年三十,年轻人又来到了那个山顶,就是那个使他开始的 山顶,这次他没有迷路。 “他死了?”老人还是那个老人。 “对,你害的!” “是我害的,不过也是你害的!”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她换了道?” “是你走得太急了!” “借口!” “好,借口就借口,那你想杀了我,替她报仇!” “什么?我根本没有想要杀你的意思。” “那你听我说,听完了你就有要杀我的意思了!”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你,我知道你所有的一举一动。” “搞笑,如果你就是我,我还会杀我自己吗?” “好了,听我说,我要让你知道真相。” “真相?” “是的,虽然命运无法改变,不过你还是应该知道真相。 “先说你那个美丽的妻子吧!你以为她真的傻到会说出‘如果你有LX主板我就 嫁给你。’这样的话吗?还是你以为你的魅力足够吸引她,就像她吸引你一样。别 骗自己了,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安排你们相见,安排你们相爱,安排你们结婚。” “胡说!”年轻人急了,虽然他知道和妻子的婚姻有一点蹊跷,但他也绝对不 相信眼前这个自称是自己的人的话。 “听我说完,然后你才可以发火,才可以杀我! “你知道她有感冒吗?也许你根本不知道,因为她这怪病一和你靠近就好了, 这应该算是缘分吧!可别的却都是我的功劳。 “还记得大胖子吗?还有那个来家里吃饭的律师。没那律师你可能现在已经在 牢里了。哈哈,他是我让你妻子叫来故意和你说清厉害的,你这才打消了改口供的 计划。 “还有那次内存降价,也是我让你妻子提醒你的。 “还有……” “够了!”年轻人一下子打断了老人的话,“你既然那么关心我,为什么不直 接告诉我?你和我妻子到底什么关系?” “可以说什么关系都没有,也可以说什么关系都有。因为我就是你,你和她什 么关系,我就和她什么关系!我们每个月1 号在这儿见面,我等她1 天,不管她什 么时候来,我都在。不过大多数日子都是等你去提货以后她才来。” “无耻!”年轻人挥拳向老人跑去。这拳头带着死去致爱后的痛苦,带着年轻 人不愿接受的事实,也带着老人的意料之中。 “杀我前你要告诉我两件事,对吧?” 年轻人实在无法忍受面前的这个老人了,他居然连现在自己在动手打他前要和 他说些什么都知道。可是年轻人还是要把要说的话说出来,他说道:“第一,我很 爱我的妻子;第二,我不想被人控制我的一切。” “那么,动手吧!”老人淡淡地说,默默的等待着自己无法承受的攻击。 “你确定我一定会杀你?” “你活到我这年纪也差不多够了吧。只是自己死在自己的手里,心里有点不舒 服。不过这是命运,我们都无法改变。” “那好,那你就留下遗言,然后从这儿跳下去吧!” “我是不会从这儿跳下去的,因为我是被你杀的,你我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放屁!你爱死不死,我要走了。”年轻人放弃了要打老人的念头,他说完朝 山下走去,可是没走多久他就放慢了脚步,最后索性停了下来,朝会走去。 “你来杀我了?”老人看到年轻人的去而复返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不,我来借一样东西!” “时间机器?” “对!,你会借给我的,对吧?既然你就是我,那么你的东西也就是我的东西, 对吧?” “不,除非你杀了我。” 年轻人沉默了,他不断想着没有“时间机器”的生活。本来以为300 万可以过 完下半辈子的,可现在才过了几个月就挥霍一空了,他是没办法再回到贫苦的生活 中去的。如果有了时间机器,他可以像以前一样转卖电脑硬件,像以前一样过着奢 侈的生活。他是不能没有“时间机器”了,这东西就已经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了, 就像毒品一样,用了以后就别想再摆脱了。可是现在这老头却不肯借给他,这老头 是想要他的命啊! 正思索着,老头一巴掌朝他打来:“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享福……” 年轻人本来就火得很,被他这样一打更是火上浇油,也不多想,回手就是一拳。 只一拳,老人就躺下了,可还没死。 “你借是不借?”年轻人对着躺在地上试图爬起来却总是白费力气的老人吼到。 “不借,除非……” “不借!不借我自己拿!”说着年轻人便走进了时间机器,把日子调到2005年 1月。 这又是一个下雪天,白茫茫的一片。这白茫茫象征着一切的开始,也象征着一 切的结束。年轻人走出时间机器,慢慢朝山下走去,准备采购。 可他刚走到山脚下就被一大帮刑警抓了起来。 “年轻人,现在我们怀疑你和2 年前的一桩谋杀案有关,现在正式拘捕你,你 有权保持沉默……” 原来当天年轻人的家里人(应该说是那女孩的家里人更确切一点)等不到年轻 人吃年夜饭,电话又不通,怕他因为妻子过世而想不开就报了警。结果警察在山下 发现年轻人的车,又在山上发现一名受了伤,并且冻死的老人,还在老人身上发现 有年轻人的皮肤纤维,就立了案。结果找不到年轻人,就全城搜捕,当他已经犯案 逃跑了处理。 两年后,有人发现年轻人走下山,就马上报了警。 2005年3 月,年轻人以故意伤害他人身体,导致他人死亡的罪行被判无期徒刑。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