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终表白 火红色的天空辉映着满山遍野触目惊心的鲜血,临近冰河王国的缘界,堆满为 保卫家乡而抛头颅撒热血的战士们的尸体,血流成河。 当雷特带着五十万大军抵达这里时,这番惨景让他心灰意冷,到底还是晚了, 对方来势汹汹,速度之快,令冰河王国国王莫斯甚至来不及派人去向天堂帝国求救, 雷特知道时,迅速从七个临近兵营调兵,赶到时已经迟了。 “多奇,要干净的!”眼中的寒意令多奇不敢再多言,稍微分派了军力,冲向 了联军的军队。这意思是要他把侵犯者赶尽杀绝啊,战俘都不能剩。虽然不难做到, 却不像是雷特的风格。 “父亲!父亲,您别死,求您了,您别扔下我……”伽姌年纪虽然还小,却已 经很懂事了,从没有小公主的叼蛮任性,母亲病逝后一直是莫斯的掌上明珠,疼爱 有加。看着女儿的泪水,莫斯心痛不已,刚刚几剑已重要害,国家眼看就要沦陷, 女儿还小,自己一死,她今后该何去何从。 “孩子……,不要哭,即使我不能再陪你,你也要坚强!冰河王国还要靠你, 你将是这里的女王啊……” “不要,我不要做什么女王,我只要您永远都陪着我……”生怕父亲放弃,她 绝不可以失去他! 突然身后一双有力的大手轻轻将她抱起,“伽姌,别哭了。”雷特温柔的声音 在耳边响起,“杜辰叔叔……”伽姌转身拥住雷特,不停抽泣着。 “莫斯,你不是这么容易挂吧。”雷特微笑着俯下身,可看到了伤口,心中却 明白他就要失去这个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了。 “我想你知道的。”莫斯一丝苦笑,“照顾伽姌……” “莫斯,伽姌还小,她需要你,你要我怎么照顾她!” 多年来,莫斯从未见到雷特如此动容,正想要牵动嘴角,给个微笑,却感到强 烈的疼痛,从胸中涌出一股血腥。 伽姌挣脱雷特,扑到莫斯身边,“父亲!父亲!”莫斯没有反应,她转身拼命 抓住雷特胸前的衣襟,撕扯着大喊:“杜辰叔叔!别让他死!求你了!” 雷特紧紧抱过伽姌,心痛地看着莫斯甚至还像在微笑的脸,放心吧莫斯,冰河 王国还在,伽姌也会好好的,她会慢慢长大,成为冰河王国的好女王。 这一切似乎就发生在几天前,然而那些帝国组成的联军,大半都已早在九百多 年前消声匿迹了。伽姌已经长大,不再是那个只会在雷特怀里撒娇的小女孩。直到 她终于有天忍不住表露出对雷特的爱慕,才迫使雷特疏远了她。 伽姌将雷特带至军营后的枫树林,月下的伽姌美丽动人,银色的月光好像她银 色的长发闪亮,散发着无比的诱惑力。 “雷特……,最近有人来冰河王国提亲呢。”她期待着他会说些什么。 他看着她,也明白她在等待着什么,“你该嫁人了。” “是吗?可我只想嫁给……嫁给我想嫁的人。” “伽姌……”也许说清楚一切才是最好的办法,一贯的逃避只是不停地伤害着 她,雷特决定今晚把话说明白,“如果,如果你想说那人是我,我很抱歉……。” “为什么?”也许早已料到这结果,却还是忍不住的眼泪滑下。 “伽姌,别哭……”他上前为她拭去泪水,他怕她的泪,这会让他感到亏对莫 斯。 “雷特,我想知道你有没有爱过我,你有吗?” “你是我好朋友的女儿,伽姌,你以前都叫我杜辰叔叔,我想,我是爱你的, 可现在,你已经变成一个美丽的女人,而那个可以爱你的男人,不是我。” “是吗?”伽姌的目光中满是绝望:“那你爱的人是谁呢?是……是不是叆鴜?” 借着月光,她再一次看到雷特眼中的波动,没有回答,却已经有了答案。伽姌 像个小女孩一样哭了起来,积在心中的泪水痛快地打在雷特的胸前。 “你到底喜欢她什么,我知道她甚至什么都不会。”她知道所有的话对她来说 只是种发泄,雷特已经不会再回答她的问题了。 “我已经选好了,阿里斯。”今天的早会叆鴜也参加了,长老们问得关于建造 水坝的问题,阿里斯说她回答的非常好。早会结束后,叆鴜拿着七个国家的邀请函 递给阿里斯。认真道:“我喜欢他们介绍自己国家的方式,我从来没有到过天堂帝 国之外的地方,希望能尽快启程前往。” 今天的早会雷特没有参加,叆鴜觉得那是因为他和伽姌在一起,听说昨夜两人 都住在雷特军营的寝宫中了,也许他们有天还会结婚吧。叆鴜的双眼有些红肿,整 整一个上午没有笑意。阿里斯不敢相信,她一个晚上没有睡觉只是为了尽快选出感 兴趣的国家,好早日启程。 “何必这么急呢,这些东西你可以慢慢看啊。” “我只是好奇,想早点看到这些地方。” “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有,我昨晚急着看这些书卷,没有睡好而已。” 休葛洛在一旁无奈的笑笑。 “这么着急走啊!天堂帝国对叆鴜没吸引力了!”耐戈逗着她。 回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样轻易地放过了耐戈,反倒令他有些不自然。 圣宫之外已是深秋,寒气竟可以渗透,让叆鴜百思不得其解。抱着肩膀坐在花 园高高的蔓藤庭内,自何时起,深秋的夕阳变得如此惨淡了?看不见高高的宫墙外 败落的草木,却可以用心去感触万物的凋零。 好漂亮的花。 忍不住起身细看,这不是我花园中的花,哪里来了?洁白的花瓣娇嫩得向四处 展开,花心柔和的银粉色光亮须细细品寻才得见到。似乎前不久看到过这样的花, 还叫得出它的名字……卿芷。 “所以,你打算尽快动身了?”休葛洛手中握着一个锦袋,出现在叆鴜身后。 “嗯,等一切安排好了就动身。”再次看到休葛洛有些尴尬,毕竟她还不确定 昨天的一番话是不是说得妥当。 “这样啊,那这个送给你吧。”雪白的锦袋递到叆鴜手中。 “是什么?” “你看看吧。” 小巧的锦袋倒扣在手心,两颗晶莹剔透的琉璃珠滑落,如此纯透,如此洁净, 可见是在很高的温度下成形的。不只是琉璃珠,镶嵌在周围精致之极金属丝线可以 看出设计者巧妙的心思,后部分别突出的一截是耳钉,一副巧夺天工的琉璃耳钉。 “这锦袋是婵卜拉为你绣制的,还有这耳钉的造型也是她的心思。”休葛洛微 笑着,虽然面前的叆鴜在流泪。 这孩子越来越爱哭了…… “这样可以吗?”没想到让自己打开心扉的人竟然会是休葛洛,“婵卜拉永远 都不知道,这样可以吗?” “为什么总问这个?”休葛洛想了想,“没什么不好吧,我没有能力改变她, 没有能力把德兰伽从她心中拿走,所以就这样,没什么不好。” 为了让叆鴜面对自己的内心,他竟然说出了压抑在内心五千年的秘密,他一直 以来都深爱着婵卜拉。 休葛洛这样的人,也会为了爱而痛苦吗?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这样对我来说很好。只是叆鴜,我们的情况不同,想要 真正的开心起来,就首先要学会拿出勇气面对自己的心结。而不是一味的逃避,一 味地自欺欺人。” “可是就算我肯面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想法。”叆鴜学着休葛洛的样 子叹气,“那些幻象让我分不清什么才是真实的,明明一切都很简单,为什么我却 要觉得它很复杂。我是不是真的很笨,我分析不出这些都说明了什么。” “你说的那些梦境和幻象,我也不太明白。只是你承认看到雷特的血时很心痛, 看到伽姌与他在一起时也让你情绪低落,傻丫头,抛开其他的不讲,这些也足够说 明你的心意了。雷特是个很特别的人,神祗中也许只有我还能偶尔听他说几句心里 话。且不论他都说过些什么(我总不能这么容易就出卖朋友吧!),至少雷特是个 值得你爱的人,别放弃,等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不要再放弃他,这样做不仅能 拯救你自己,说不定也可以同时拯救他。” 分辨不出休葛洛话中的深意,叆鴜只是有些困惑地点头,“我需要再想一下……”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