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K ·巴威尔为什么就是不肯出山 K ·巴威尔知道这时候全美的人对他都寄予一种厚望,对他的呼声比谁都高, 他知道他只要说出他想竞选总统,那么希尔森一定会倾囊相助,而他真的想竞选总 统,黑人这一票无论如何是一张关键的票。巴威尔没有立即回绝,也没有立即答应, 只是说他要想一想。希尔森说:“如果你竞选,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你一定要成 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个黑人总统,这是所有的黑人对你的期望。” 巴威尔还是说:“让我好好想一想。”希尔森没有想到,不出几天,K ·巴威 尔突然宣布放弃竞选,或者说他本来就无意参加竞选。听到这个稍息,希尔森失望 地说:“他让黑人寒心。”从此,他不再去找巴威尔。 名人打官司的结果通常是锦上添花的多,这是一种病,而且没什么好办法可以 医治。希尔森无罪释放以后,白人的无奈,黑人的崇拜,让他上天入地,让他八面 生花,让他真正感到了美国的自由度。他把这种名人效应用到了极致。他除了继续 在电视台频频露面以外,大做起了生意。他开了一个“大洋体育用品公司”,又开 了一个“希氏演艺公司”。这些买卖让人想起那一句广告词“人头马一开,好事自 然来。”公司一开,买卖纷纷上门,一时间车水马龙,美元票子潮水般涌进来,连 他自己都不知道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名人加大亨,希尔森如同在月亮上行走。 野马牌吉普像一团白色的旋风从东刮到西,从南刮到北。到了2002年,那一股 白色的旋风后面已经是一团钱雾了,人们只要闻到一个汽油屁,吐出来也是一嘴的 钱。这一下人们倒不奇怪了,本来嘛,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在美国不生活成这个样 子那就叫笨蛋,就叫没出息。 像许多人那样,希尔森心里也有那么一点迷惘,总觉得钱远不是他的惟一的目 标,人没钱的时候想钱,有了钱的时候绝不能再想钱,否则那也是一种没出息。女 人多了,不免让他产生一种千篇一律的感觉,一次又一次重复的寻欢作乐,女人们 一手搂着他的屁股,一手伸进他的口袋,时间一长就让他厌烦,为了消除这种厌烦, 他只好再去寻找新的女人,寻求新的刺激。花天酒地,红香盈袖,神魂颠倒,一天 又一天,日子过得也像野马。 2004年,美国的四十五届总统竞选又拉开了大幕。在希尔森心里憋了许久的火 又燃烧起来。他四处找K ·巴威尔,他决心再一次劝巴威尔竞选总统,除了他可以 当一次黑人总统,现在还没有什么人可以竞争过他。 夏天,他开着他的车四处奔波,在阿拉斯加的一个山村里,他好不容易找到了 巴威尔。阿拉斯加这个地方,只有夏天的时候才会有许多人到这里来,这里常住的 居民不多。在美国买到的土地中,这是一片最便宜的,一亩地只用了一美分从沙皇 手里就买过来了,比拿破仑卖路易斯安娜州还便宜。 在一条小溪边。K ·巴威尔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他的鱼浮子,身边还坐着一个个 子不高的男人。希尔森看到他钓起了一条一尺长的银鱼,像孩子一样欢呼着。 “嗨,巴尼。你应该到白令海峡去钓鱼才好,那里才有大鱼,过瘾得很。” 希尔森叫着,可是巴威尔却没有回头,慢条斯理地把鱼从钓钩上摘下来,放到 旁边的一个大桶里。 希尔森在他旁边坐下来。点燃一支烟,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看着远处的蓝天。 他知道这不是劝巴威尔竞选总统的时候,得让巴威尔过足了钓鱼的瘾才能说别的。 不过他就是不明白,那么多的人想让巴威尔当一次总统,而巴威尔竟不把这当回事, 在美国你不当总统还当什么,当一个钓翁怎么说也不是一个英雄干的事。又钓起了 好几条鱼。巴威尔才收了鱼杆,坐在离小溪不远的草坪上。希尔森问:“这一次你 想好了没有?” 巴威尔不说话。 希尔森说:“我把钱都准备好了。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立即就帮助你。” 巴威尔还是四年前那一句话:“让我好好想一想。”听到这种话,希尔森明白, 这一次巴威尔还是不想出山,他不明白巴威尔还在等什么,非得等到自己白了头才 行吗?希尔森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你不出山。我找别人。”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