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令人费解的得克萨斯州W ·詹姆士州长。 现在该说一说得克萨斯州了。 得克萨斯以它的石油和棉花生出了巨大的财富,得克萨斯的政治让它产生了两 位总统和一些在华盛顿的权力集团里有巨大影响的人物。但是这个州的州政府在20 世纪80年代的时候还不成一个样子,而且是十分不成样子。无论根据哪一种标准来 衡量,它都是一个糟糕的政府:提供服务的范围,富于创新的项目,征税的努力和 公正的程度,有力的行政控制,有效率的文官制度,对企业的管制和不受外界影响 的独立主义精神以及立法机构的工作效率。在 W·詹姆士州长上任之前,州政府大 致就是这个样子。 当然,这肯定不是得克萨斯人的全部。就像人们永远也捉摸不透 W·詹姆士州 长一样。 W ·詹姆士州长在他还不是州长的时候按照一般的法律规定,只娶了一个女人 做妻子,后来他一直也没有违反过这一般法律的规定,这与他从学生时代就一直没 有弄清的那个问题有关。他和他的妻子生了一群孩子,他一回到家里就和这一帮孩 子打打闹闹,吵吵嚷嚷,弄得家里永远像一个幼儿园。他的妻子也被他的喜怒无常 搞得哭哭笑笑,没有一个做母亲和妻子的样儿。 得克萨斯这个地方的人的独立性还表现在无论谁拥有情人也无可非议,法律没 有规定一个人可以拥有几个情人,因此就有些人不知节制,妻妾成群,可是他们都 相安无事。对此, W·詹姆士州长包括他不当州长的时候耿耿于怀。有时候想有一 个或者若干个情人,有时候他又觉得情人越多就越对女人失望,他想他受不了那些 千篇一律的女人,就在这种摇摆中他度过了许多的时光,到他当州长,事情多得像 蚊子一样让他顾不上想这些事了,就暂且放到了一边,什么时候再想起来,连他自 己也说不定。他对这种事一直没恒心,三心二意的,有一天没一天地想着,终于毫 无结果,因此他成了一个最守婚姻法的人。 W ·詹姆士州长还有一个隐私方面的事不好对人言,就是他和妻子的性生活从 来都是按法律规定的时间过的,不长也不短,不早也不晚,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让他 的那些孩子们的出生日期都是一年中的那一天。不了解内情的外人们说起来都觉得 这是一个谜,当然没有人去费心解读过,只以为上帝就是那么照顾他的,对于上帝 的安排所有的人心里都怀着一种敬畏,没人敢说三道四。 W ·詹姆士州长还在他没有当州长的时候读过马克·吐温写的小说《竞选州长 》,他决心竞选州长的时候特别希望那一幕幕能在他的身上重演一次。他想让报纸 肆无忌惮地攻击他,想让七八个肤色不同的孩子冲上台去搂着他的腿叫爹,想让无 数个女人当众把他裤子脱下来。可是他竞选州长的时候得克萨斯人出奇地平静,出 奇地通情达理,规规矩矩,一点出格的事也没做,这让他大失所望。第二次竞选的 时候,他还希望这样,可是这局面还是没有出现,后来他就不再想这些事了,没有 就没有吧。 得克萨斯与南方其它州一样,是最早贩卖黑奴的,因此这里的种族主义根深蒂 固。这一点和北方的工业资产阶级不同,南方的种植园主们靠黑人致富,同时也最 恨黑人。种族歧视一直到今天还阴魂不散。W ·詹姆士州长也是一个强烈的种族主 义者,可是他却娶了一个黑人做妻子。妻子又胖又壮,在家里就像一朵黑云彩,挡 住了外面的所有阳光。可他不在乎,从没有对妻子表现出任何一点种族歧视。他从 这里得到的最大好处是他的那些孩子们个个都很漂亮,杂交的优势充分地体现了出 来。也许由于他的心境和精神,他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对他的孩子们的漂 亮熟视无睹。 1995年,当希尔森案件闹得美国沸沸扬扬的时候,W ·詹姆士州长(那时还不 是州长)却与众不同地无动于衷,甚至连电视也没看,他对美国人对这个案子的关 注看做是他们的神经过敏,一个人被杀,尤其是一个女人被杀,这种事在美国实在 算不了什么。当法庭在那里宣判的时候,他正在家里和孩子们做游戏。事后,当地 的电视台采访他,请他谈一谈对此案的看法,他那个糊涂劲又上来了,他说:“我 亲身感觉到女人生孩子是一种非常痛苦的事,我们应该设法让她们减少一些这方面 的痛苦。” 主持人提醒他这是说希尔森案子,不是说女人生孩子的事。他恍然大悟:“对 了,这和女人生孩子是两回事。” 后来他又说了许多话,可没有一句话是和希尔森案子沾边的,人们无论如何弄 不明白他是一个白人后裔,怎么可以对这种事没有一点感想。可是他确实没有,谁 也没法子强迫他说点什么。人们只好把他这种态度归结于他有一个黑人妻子,说他 是一个白人的叛徒。别人说什么他不知道,从电视台回去他继续和孩子做着游戏, 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好像是一个很遥远的梦一样。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