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由于一些白人议员的倒戈,H ·福特觉得他的政府更像一个美国政府了。 因此他在底特律宣布:“从此美国再也不会有一个黑人种族主义政府了。”这 就是说从此黑人再也不能登上美国的政治舞台,巴威尔政府既是黑人政府的开端, 也是黑人政府的终结。 看到这一切,田中英夫该笑了,但是他没笑。他知道田中枝子出了事。联邦调 查局抓到田中枝子或是李玲,不用审问就知道她是谁了。但他们没想到这个女人就 是希尔森身边的那个中国女人,这是他们无意中翻看过去那些录像时才知道的。这 让他们感到糊涂,他们弄不明白,她到底是日本女人还是中国女人。联邦调查局长 决定对这个案子保密,不许任何人传出消息去。当然他不知道田中英夫已经通过别 人打听到了这件事。 他们已经掌握了她在希尔森身边的许多活动,他们也听过底特律政府那边放的 那些他和希尔森说话的录音。 田中枝子从第一次领受他们用的那种刑法,就明白了这是一种什么东西。她怕 自己在那种状态下不由自主地讲出和田中英夫的关系,没等他们第二次用那种刑法, 自己先憋住一口气自尽了。这种功夫也是从中国学的,它可以让人自己完成死亡, 而不用任何工具。 联邦调查局长很丧气,逮住这么一个人还没有弄出点什么东西来人就死了。 对于联邦调查局来说,这件事就算是没了。 这些事田中英夫都知道了。 他以日本人那种特有的残忍和冷酷的心情保持着沉默,没有人和他说起这件事, 他也不会去和任何人说。只那个联邦调查局里告诉他消息的人知道他当时的那种漠 然的表情。除了冷漠,他心里很欣慰田中枝子死了,别人谁也不知道她和他是什么 关系。 尽管联邦调查局不想张扬这个案子,可是加利福尼亚本地的报纸憋不住一个屁, 没两天就把这个案子宣传出来。因为田中枝子还是和过去一样,在死者身上放了一 张她当年的照片,也还是用同样的手法杀死他。所以报纸上说一个日本女人报复当 年强暴她的人,这是第三个。报上还说这个日本人化装成一个西方女人,使雷丁失 去了警惕,本来他是不必送命的。诸如此类地说了一通,人们也弄不清全部案件的 真相,只是知道出了这么一回事而已。不过这也够他们震惊的了,舆论界又一次沸 扬起来,纷纷责问联邦调查局是干什么的,加利福尼亚的警方是不是和这个女人有 瓜葛。 基于这种情况,联邦调查局长再一次向巴威尔报告,这个女人就是希尔森身边 的那个女人,这个女人和田中英夫有关系,他们曾在一起约会过。巴威尔说:“希 尔森和田中英夫都是政府里的人,有一个有关系的女人,可能和另一个也认识,没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问题是这个女人和希尔森在一起干了些什么,你们弄清楚再说。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除了性,还能有什么?” 联邦调查局长说:“也许不止这些。”巴威尔说:“那么你们弄清楚她和田中 英夫是什么关系?她在希尔森那里到底做了些什么?有没有危及国家安全的事?” 这一点就连中央情报局也没有弄出一个下落,联邦调查局只是把他们在一起的 情况查到了一些,并不全面。H ·福特那边也是虚张声势,他们也没有拿出什么真 凭实据来,光凭那一点谁也听不懂的录音似乎也不能说明什么。 联邦调查局长说:“好吧,我再好好调查一下。” 巴威尔专门嘱咐他说:“在情况没有弄清楚之前,不必和任何人说,不要让报 界闹一个天翻地覆的。” 送走了联邦调查局长,巴威尔自言自语地说:“真是乱子越来越多。”巴威尔 把田中英夫召到他的办公室里,他说:“你用你的那个法宝推一下,他们那边的政 府到底能存在多长时间?” 田中英夫笑着说:“那东西在这儿用可不灵。”“难道还得到那条小溪边不成?” “第一次在哪里灵,神就一直住在哪里。这东西就这样怪。” 巴威尔想了想,说:“那好吧,我们就再去那里一趟。我听一听神是怎么说的, 看起来东方的神比上帝的话灵。” 他们又像上一次那样,偷偷地开了车,一直开到那条小溪边。这一次巴威尔看 见小溪里翻着黑色的波浪。他稍感奇怪,这条小溪从来都是清澈见底的,而且从来 也没有过波浪。他伸出手探了探水,水很凉,还和以前一样深,可是从表面上看, 在那黑色的波浪下面不知有多深,好像没有个底一样。让他对这条看惯了的一条小 溪感到神秘起来。 巴威尔照着田中英夫指点的样子坐下来,面朝东方,盘腿闭目,长长地舒出一 口气。世界立即就从他心里隐去了,他觉得他与大地溶为一片,身体一直往下沉, 一直往下沉,好像永远也到不了底。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