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导师之争 一大早,夏月揽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急匆匆地闯进来,扔下两句话就消失 了。第一句是对封印法师说道:“老师,你帮我看看,她的精神能量好象出奇的高。” 第二句话是对那个被拉过来的年轻女孩子说着:“浅雨,你就呆在这里,哪里 也不要去。” 封印法师看着眼前这个叫做叶浅雨的女孩子,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我是大魔 法师,我是导师啊,她把我当成什么?竟然我看孩子?”他喃喃自语地抱怨着,显 然有着一种人善被人欺的不悦感。 “过来!”封印法师挺了挺胸,捋了捋胸前的胡子,努力体现出一副德高望重 的大人物风度,以弥补他那身高上的缺陷,这一点在身材纤长高挑的浅雨的面前特 别明显,因为他比浅雨还要矮上一些。 “到这边来。” 浅雨闷声不响的向前走了几步,亮晶晶的眼睛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个地方她 来过,这个老头子他也见过。那是和兰斯一起见到的。 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周围有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浅雨的状态就变得相对 的警觉和有攻击性。 “告诉我,夏月那个小妮子又在搞什么鬼?” 封印法师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但是口气里面有隐隐的露出了一丝宠溺 的味道。 没有回答。浅雨定定的看着他,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 封印法师望着眼前的女孩子,这不就是那个叶惊雷的妹妹叶浅雨吗?难道竟然 是个哑巴吗? “你来上学上了多久了?上的还开心吗?” 还是没有回答。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除了那亮晶晶的眸子望着自己。 封印法师皱眉,观察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她的相貌充满着灵秀之气,眼神清 澈明亮,一点聋哑人的迟钝的样子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课上的还习惯吗?有没有什么困难?”封印法师装出了一副非常友好的大 人和小孩的口气亲切的问道。 仍然不起作用。封印法师向前走上几步,准备友好的身手摸一摸那年轻女孩子 的头发,以表示对她的抚慰和亲切,消除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但是,这封印法师伸出手,摸向浅雨的头发的时候,他的手忽然在伸到一半的 时候僵住了,因为达到他这种级数的魔法师,精神的触觉都是极为敏感。他突然感 觉到,当自己的手伸向浅雨的头发的时候,尽管浅雨全身的姿势没有丝毫的改变, 但是宁静的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警戒,让封印嗅到了一丝危险。 这种警戒的眼神,凡是打过猎,跟野兽搏斗过的人都是丝毫不会陌生的。当一 只野兽,特别是攻击型的野兽,只要是它们感觉到受到了侵犯或安全受到威胁,或 自己的势力范围受到了入侵,就会流露出这种眼神。 只不过,如果是一只野兽的话,它不仅仅是眼神变得警惕而好斗,而且还会将 脖子上的毛竖起来,将前面的两只爪子扒在地上作出准备攻击的姿式,然后在嘴里 还要叫两声。 封印法师非常及时,也非常知趣地停住了手,然后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收回来。 发现,眼前的女孩子脸上的警戒的神情消失了,身体又重新放松下来。 “没见过这么怪少女嗨。”封印法师嘟囔了一句,“简直比那个怪胎叶惊雷还 要怪上十倍。” 封印法师转头望着叶浅雨说道:“看着我的眼睛。” 封印法师决定理智的不去过于拉近和这个女孩子的距离。通常的和别人寒暄, 套近乎的伎俩在浅雨的面前都是丝毫没有效果的。还是直接走上正题比较好。看看 夏月到底发现了什么东西让自己亲自检查? 浅雨听到封印法师的话,怔了怔,转头向封印法师看去,封印法师凝起了少量 地精神能量,他的目光变的明亮而尖锐,望向浅雨。 浅雨的眼睛也就那么自然的亮晶晶的宁静地望着封印法师,丝毫不会没有意识 到,她正在接受一位大魔导师的考验。 封印法师的精神压力通过眼睛传递向浅雨的眼睛,但是却发现,浅雨的眼睛那 明净清澈的兰色的眸子仿佛是无底的深潭,他的精神压力投进去的时候,连一点波 纹都无法吹起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封印法师微觉诧异,渐次地增加他的目光当中投射的精神能量,一直到他增加 到五分的精神能量。如果是一般的人,面对如此强大的精神压力,或者已经丢盔弃 甲,精神陷入一片混乱,或者早就已经收回目光,不敢与之相对看。 然而,浅雨竟然丝毫没有显示出抗拒的表情,简直是形若无事望着封印法师, 倒让封印法师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只想要撼动一座大山的小飞虫。 封印法师自然不肯信邪,他可是整个大陆上排名在前四位的人类魔法师! 这个小女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精神能量比他还要强大。封印法师再一次提高他 的精神能量,原本和蔼的目光,此刻也露出了几分凌厉,强大的精神能量以两个人 的眼睛作为媒介,进行着一场交锋。 当封印法师的精神能量提高到大概七成左右的时候浅雨那宁静,一副浑然不知 的表情才开始有了变化。 她开始眼睛稍微稍微地眨动,一开始似乎是想转头多避开封印法师的注视,但 是封印法师清楚地感觉到,这还远远不是眼前这个女孩子精神能量的上限,因此他 轻轻地喝道:“不要转头,望着我!” 浅雨这才重新抬头,这一次,她的眼睛里面开始闪烁着警惕和不友好的神情, 因为她感觉到自己仿佛是受到了威胁。仿佛是在强大的压力之下感受到了一种似有 似无的敌意。 浅雨还不不知道怎么运用精神能量去进行这种形势的交战,或者说,她并不能 够随心所欲地集中自己的精神力,但是封印法师的这种测试方式,却刚好让她产生 由弱到强的抵抗力。 仿佛是封印的逐渐加强的精神压力作为引导,却刚好将叫她了解了如何集中精 神力。尽管是被动的,了解了这种精神的凝聚的过程。所以浅雨的目光带着敌意, 一旦反击回来,就显得炽热明亮无比,浅雨的精神能量的突然反击,老实说,让封 印法师有了一个措手不及的一瞬间,封印法师感到对方的精神力突然增强,而且具 有对强大的攻击性,转瞬之间通过自己的一双眼刺入自己的脑海,封印法师感觉头 部一阵剧痛,本能地将精神力提高到了最强,这也是被攻击的时候人们的本能。 这种精神力的突然加强,立刻将强弱的形式反转,其实这倒不是说浅雨的精神 力已经到了尽头,而是说,浅雨还不善于使用体内的精神力来保护自己,也不能象 封印那样自由的调动精神能量,在一瞬间把所有的精神力聚集。 但封印法师的将自己的全部的精神能量都贯注的双目之中的时候,由于强弱形 势的突然转换,封印法师的精神能量立刻透过了浅雨的双眼。 封印法师吓了一跳,这种面对面地精神对决,如果不是在双方精神能量程度相 差很远的情况下,他能够非常自由的控制自己的精神力,不致于伤害到对方的话, 其实是很危险的,在精神力的角逐当中失败的一方甚至很可能精神错乱。 封印法师急忙收回自己的精神力,但是仍然免不了,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触觉 已经穿透了浅雨的外表的初步的精神防护,接触到了浅雨精神的内部,然而就在这 一刻,在精神的更核心的地方,却有一股无穷大的反弹力,将他的精神触觉一下子 抛了出来,让封印法师有一种整个精神都受到巨震的感觉。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 两步,闭上眼睛。 被这种强大的力量反弹出去的感觉是非常难过的,精神能量的波动,导致了他 整个精神之海的骚乱,但是封印法师并不急于平息这种骚乱,他深知现在顾不上去 想自己体内精神状态的紊乱,而是一心一意的在想:刚才在深入了浅雨的精神表层 之后,到那浅雨更深层的精神空间的时候,到底是被什么东西反弹了出去,那一刻, 他的精神触觉,看到了什么。仿佛有什么,又仿佛是没有什么。 封印法师有些搞不清楚,就仿佛是做了一个梦,醒来后明明脑子里还残留着一 些痕迹模糊的感觉,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梦到了什么。 许久,封印法师才摇了摇头,放弃了继续追索的想法,平息了内心的精神紊乱, 睁开眼睛,又恢复了封印法师平常的风度,不过,当他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的女孩子 安然无恙,仍然和刚才测试前一样,用那亮晶晶的宁静的眼睛望着自己的时候,作 为一个在魔法方面进行过几十年的深入研究大魔导师来说,他所思考的要比和他同 样遇到了同样情况的夏月所思考的就复杂得多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封印法师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心中思潮起伏,各种各样的念头,在 脑中涌起,旋起旋灭,没有一个能够解释他眼前看到的问题。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且不说浅雨的抵抗力能够抵抗他七分地精神能量已经是达 到大魔法师的程度,更重要的是,似乎在她的体内含有远远强大过这些精神能量的 能量,只不过浅雨还无法自由地支配,只是在受到攻击的时候,产生本能地反抗而 已。 封印法师如痴如狂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思绪一片紊乱,忽然之间,他灵 光一闪,想起了兰斯曾经跟他说过的话:这个卷轴,关系到这个女孩子的身世,你 能帮我翻译吗? 封印法师象发了疯一样的冲到自己的巨大的工作台面前,飞速地从一大卷卷轴 从里面找到了那一卷兰斯给他的带着古精灵文字的卷轴。也就是在那个发现浅雨的 山谷的村庄里,那个被村民们成为生命之水的神庙的前面的石碑上的碑文的拓本。 就是因为这个生命神庙,就是因为生命之泉的泉水的突然干涸,才导致了浅雨 被诅咒为魔鬼。成为被所有人遗弃的不祥之人。 封印法师如癫似狂的展开了碑文,一边望着浅雨,一边神情激动的读卷轴,就 连他平素梳理的最整齐的胡子现在都乱成一团,他都顾不上用手去抚摸一把,对着 卷轴叽哩咕噜地朗诵着古精灵的文字,每朗诵一句,就向浅雨看一眼,仿佛在印证 着些什么,那眼中的神情充满这一点惊讶,充满着一点不可置信,也充满着一些惊 喜还有一些恐惧。 他一边读,一边在上面用笔标记着些什么,偶尔还要查一查书,查一查那个字 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篇文章实际上他已经看过了,已经翻译过了,但是当他翻译的时候,他把碑 文的内容当作古代精灵人的迷信来看待,从来没有想过这块碑文上所说的事情可能 在现实中出现,对他来说,研究古代精灵人字的碑文,只是一种消遣和爱好,是一 种考古学方面的研究而已,他从来都不认为古代精灵人会有比现在的人更加先进的 文明。所以显然,他总是把石碑上所记录的内容,当做荒诞不经的传说和迷信。 但是这一刻,整个世界的规则在他面前全部打翻,他望着浅雨,一边看一边阅 读一直读了三遍,这才停下来,眼神如呆似痴,喃喃自语说道:“会是这样吗?竟 然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了。可能是这样吧。没错,只能是这样了。” 然后,他手中抓着卷轴,眼中露出兴奋无比的神情,那是一种简直象要雀跃欢 呼的表情,“太好了!太好了!”封印法师慢慢的自语道,过于兴奋和激动使他的 神情看起来有些狂乱,他在屋子里快速走动着,翻来覆去地走动着,似乎要发泄一 下蕴藏在体内的激动,最后,但他实在觉得需要将这个重大的消息找一个人倾诉一 下的时候他不假思索地张嘴大喊:“万春!” 随着他的这一声呼喊,可以听到隔壁的房间里响起一阵混乱的声音,听这声音, 至少有三个椅子被绊倒,大概还有一个书架上的书因此而掉地上的那种混乱,然后 一个人慌慌张张地推开门冲了进来,他的肩膀随即撞到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的一大 摞魔法书,很显然,封印法师现在的心情很好,不但没有责怪他,反而露出了能够 欣赏这种滑稽的幽默感, “你- ”封印法师刚刚张开嘴又挥了挥手说道:“没 事了。” 万春莫名其妙地退了出去。 封印法师及时地想了起来,这个消息的重要性和危险性,是不能够随便和别人 讲的。 封印法师平静了一下情绪,神采奕奕地坐回自己的写字台,再一次看了看那幅 碑文,确定自己的推断没有错误,一边口中喃喃地说道:“这简直是一个划时代的 发现,改变人类历史的发现…… “有了!”当封印法师的目光再一次注射到浅雨的身上的时候,一个诱人的念 头就在他的心中升起了。 他站起来,双手扶了扶头上高高的魔法帽,那帽子在刚才的奔跑之中,已经歪 倒一边眼看就要掉下来,然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袖子,确定自己现在的形象仍 有一个皇家魔法学院的院长的威严和庄重,然后用非常严肃的语气对浅雨说道: “我决定了,收你做我的学徒,以后我就是你的导师。” 浅雨怔怔地望着封印法师,有点不知所措,“什么是导师?” 封印法师趾高气扬的说道:“导师,就是专门交给你魔法的老师。这种老师, 比一班的老师有更强的能力,可以交给你很多高级的东西。而我呢,你大概不知道 吧,我是皇家魔法学院的院长,是大陆上的最厉害的魔法师之一。……” 还没有等到封印为自己做完广告,浅雨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我不要你做我 的导师。” 按照龙规学院和枫林学院的传统,学生入学通过了初级的基础课的考试之后, 就进入高级的修行阶段,这一阶段,公共的课程仍然会继续上,但是每一个学生都 会选择一个导师,而他就成为这个导师手下的学徒,进行进一步的魔法研究和学习。 每一个学生可以自由地选择他究竟对于那一个导师更加感兴趣,而导师也可以 自由选择他认为有天赋的学生,在这样双向的选择情况下,一般贵族的学生占有非 常高的优势,因为他们有背景,有后台,可以为他们找最高级最强大魔法师来做他 的导师,在修行之路上,自然也就会有更加快速的进步。 从这一点上讲,表面上的公平的龙规和枫林学院,在实质上进入高等的新阶段 之后就存在着事实上的不公平。象龙规学院这样的平民的学生,很少有机会能够得 到大魔法师一级的导师来指导。 封印法师作为皇家魔法学院的院长,由于他的脾气比较怪,一向是声明了不收 学徒的,目前所知的学徒,就只有夏月一个,据说是因为被夏月缠的烦了,没有办 法。 现在他竟然会主动要求受浅雨作为自己的学徒,仅仅是这一件事情传出去,就 足以轰动整个明珠国。 “什么!”封印法师有一点不可置信地问道,他从来没有想到浅雨会这样回答 他。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拒绝教别人的份,还从来没有人拒绝让他教的。 浅雨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只要大哥我的导师。” 在浅雨的心中,兰斯就是一切的代名词。 兰斯就好象是万能的神,即便是浅雨从事实上知道,兰斯可能不是最强大的魔 法师,但是从心理上,她仍然愿意相信,兰斯是最强大的,这种类似于小孩的崇拜 心理,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封印法师的眼睛瞪圆了,喘了几口粗气说道:“你说叶惊雷那个小子!他的魔 法难道有我强吗?他对魔法顶多算是知道个皮毛,不……连皮毛都不知道。你知道 我是谁吗,我可是大魔导师,整个大陆上也就只有两个而已。这种机会,是买都买 不到的。” 浅雨坚定的摇了摇头,看起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甚至都懒得再向他解释些 什么。 封印法师想了想,说道:“那么……你知不知道,当我的学徒,拜我做导师, 有很多好处的。比如说,我可以教你非常高级的魔法,还有,我可以让你学费全免, 绝对不会打你骂你,功课又轻松,学得又快……” 封印法师绞尽脑汁,让自己站在一个小女孩的角度,想一些能够打动小女孩的 理由。等到他那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之后抬头看一看静静地望着他的浅雨的时候, 忽然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小丑。 封印法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大声叫道:“万春!万春!” 又是一阵轰轰隆隆的声音然后门被撞开了,也许是因为封印法师这一次叫的声 音比刚才大了几分,音调也高了几度,那人来冲过来的速度也就快了几分,正好踩 在了刚才掉到地上的书堆上,跌跌撞撞地站立不稳撞在了旁边的桌子角上,万春痛 叫了一声,这才捂着脑袋站了起来说道:“校长,什么事。” 封印法师出奇好脾气的没有骂他批评他,反而伸手把他扶了起来,还挥手拍了 拍他的衣服,为他拍去身上的灰尘,甚至和颜悦色地问了一句:“没受伤吧?” 万春怔然的,受宠若惊地说道:“啊……我没事,我没事。” 封印法师笑眯眯的说道:“我记得你有个女儿吧。” 万春头上有如蒙了一层雾水,不知道封印法师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这个 ……是啊。” “我记的……你女儿有个十四五岁了吧。”封印法师继续说笑眯眯的问到。 “对!对!”万春一面点头,一面带者点疑惑地问道:“院长,你问这个干什 么?” “太好了!”封印法师兴奋地说道,那也一定知道你女儿平常喜欢些什么样的 东西。“ 万分怔然地点了点头,“那么,你女儿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喜欢什么东西?”封 印法师狂热地问道。 万春狐疑地看了看站在屋子的另一边的浅雨,带着怀疑的目光又回来打量了一 下封印法师,怀疑这个老魔法师是不是有一点不良企图,这才说道:“她喜欢的东 西多了。” 说着他伸出手指一边伸手指数数,一边说到:“去年给她买的一个布娃娃她很 喜欢,还有玩具熊玩具狗玩具猫这一类的东西,前几天给她买了一个音乐盒她也很 喜欢,还有她求了我很久要买的一套最新式的化妆品但是因为要一个金币,所以我 没有买给她……还有只要新的衣服只要是新的款式她都喜欢… …还有上一次在武 器铺看到的那个据说是兵器大师制作的魔法杖因为要五十个金币我也没有给她,还 有 ……” “行了!行了。”封印法师打住了万春的叙述,说道:“你不用再说了。去, 给我把这所有的东西都买来。” 万春感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的重复一遍:“全都买来?” “对,对。”封印法师急不可耐地跺了跺脚,“赶紧去!一样都不能少。花的 钱记在课题的帐上。这件事请你办的好了,明年的魔法研究课题基金我帮你申请。” 听到封印法师的话,万春立刻精神大振,兴奋不已,急切地说道:“没问题, 我这就去办。” 看者万春一溜烟地去了,封印法师继续用他如簧巧舌,来说动浅雨,许之以利, 诱之以新奇古怪的许诺,可是浅雨竟然抱定了念头,就是不松口。 过了好半晌,听到一阵喧闹声,封印法师皱了皱眉头,他的这一间魔法研究实 验室,是严禁附近有喧哗声的,封印法师不悦地到走廊里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人在骚 扰他工作。 还没有出门,屋子的门就已经开了,然后冲进了十几个人,每个人都抱着大包 小包的东西,领头的一个人正是万春,站在他后面的,显然都是送货的,看起来总 有十几个。手里都拿着花花绿绿的东西,“放在哪里?”万春兴冲冲地说道。 封印法师随手向浅雨指了指,一群人就把所有东西堆在了浅雨的旁边,立刻整 个屋子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从布娃娃,化妆品,一直到文具铅笔 盒,各种看起来很漂亮,吃起来不怎么样的糖果,点心,各式各样的最新潮的衣服, 是整间屋子看起来像一个杂货铺。 “嗯,”封印法师赞许的拍了拍万春的肩膀说道:“干得不错。” 说完,封印法师挥手让万春离去,这才转头对浅雨说道:“看到没有,如果你 同意我做你的导师,这些东西就是我送给你的导师的见面礼,你喜不喜欢?” 老实说,求着给人当老师,这也算得上是旷古奇闻了。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浅雨的眼睛里亮晶晶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眼神,蹲下身, 开始看着放在她眼前的一堆陌生的东西。 她首先小心翼翼伸手摸了一把那个巨大的玩具狗,那玩具狗有长长的耳朵垂下 来,憨厚的鼻子大大的,看起来很可爱,浅雨伸手抹了一把那软绵绵毛绒绒的毛, 随即缩回了手,似乎是怕被别人看见,封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故意背 过身去,装作不看,心想:“这么一个小女孩,那能逃的出我的手心。” 浅雨又拿起了一个形状很特别的瓶子,那瓶子似是玻璃制成,晶莹剔透,里面 装着一种粉红色的液体,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浅雨记的,她曾经在夏月的梳妆台上看到过一些类似的瓶子,当时她还觉得很 好奇和很羡慕,她看了一眼,但随即又放下,随手又拿起了一根棒棒糖,仔细地端 详了一番,似乎在观察着花花绿绿的包装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随手又将它放回原 处,就这样,显然,眼前的这些新奇的东西,的确打动了浅雨,甚至,浅雨抬头看 了封印法师一眼,趁着封印法师背过身的时候,还悄悄地从里面拿了一件东西,塞 到了怀里,那亮晶晶的眼神里面闪烁着一丝贼忒兮兮的感觉。 “怎么样,你决定了没有?”封印法师转头,又恢复了和蔼和自信的表情。 浅雨松开了手中的东西,站了起来,摇了摇头。 封印法师阳光明媚的脸色又立刻阴暗下去,说道:“什么,难道这些东西你都 不喜欢吗?” 封印法师想了半天,觉得既然利诱不成,那只有威胁可以用了。虽然手段卑鄙 了一点,但是我的用意是好的。封印法师安慰自己,板着脸,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 :“你知不知道,我是这个学校的校长。” 浅雨望着封印法师,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封印法师继续说道,心中忍不住得意,“你知不知道这个学校所有学生都要听 我的话。你是学生,不听我的话,我会开除你的。” 浅雨亮晶晶的大眼睛露出一丝茫然,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听 你的,我只听老师的。” “你”封印法师气地跳了起来,长长的胡子翘着,手指着浅雨,不知道该说些 什么,其实这倒怪不得浅雨,浅雨上学的时候,兰斯总是要叮嘱她:在学校要听老 师的话,可是从来没有叮嘱过她,在学校要听校长的话。 听老师的话,浅雨倒是铭记在心了,至于校长是个什么东西,她恐怕还是不甚 了了。 “嚯”封印法师泄气的坐到椅子上,连一个小姑娘都解决不了,实在是太没面 子了,封印法师刚想张口,让万春想办法把叶惊雷叫来,忽然转念想,这样子未免 太没面子,难道我一个堂堂的魔法学院的院长,竟然还搞不定一个小姑娘吗?更不 要提求别人让自己教,哼哼…… -------- 爬爬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