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灰色、黑色的兔子 我因为一篇考古方面的论文获奖,得到院长的特别奖励,特意放我一个月的假,允 许我在国内任何一个地方旅游。其实,我的论文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而且在学术上, 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突破,院长之所以重奖我,是因为我是院里唯一的非科班出生的 考古工作者。我之所以加入考古行列,完全因为一个美丽的偶然。二十年前,我从部队 转业回地方,原本是安排到一个地级市公安局工作,我那天去报到,正碰上一位老教授 缠着公安局长,要求派一位公安战士陪他们到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去考古,因为听说那 地方经常有野兽出没,而考古队的那位保卫人员,因病无法成行,老教授只能就地取材, 求助于公安局长了。公安局长被缠不过,正在无可奈何之际,恰好见我撞过来上,于是 我便成为这支考古队的临时保卫人员,谁知这一段的经历,竟激发了我对考古工作的热 情,从此便与考古结下了不解之缘。 哦,我扯远了,还是言归正传。我得到院长奖励,十分兴奋,我在电话里说过,我 不仅是一位考古工作者,而且还是一位业余的探险工作者,为了很好地享受这种奖励, 我开始在网上搜索我的旅游目标。 其实如果仅仅只是游山玩水,我用不着费那么大的心思,很多新开发出来的旅游点, 诸如九寨沟、张家界、琅山等等大可以畅快一游,只是我想找一个既有秀丽风景,又能 有险可探的地方。我茫无目的的在网上寻找,终于发现一篇文章:天祝藏族自治县旅游 资源简介天祝藏族自治县地处青藏高原、黄土高原和内蒙古高原的交汇地带,位于河西 走廊东端。境内兰新铁路和312 国道纵贯南北,山脉与交通线交汇处的乌鞘岭,是地扼 东西的通道,势控河西的咽喉,素有“河西走廊门户”之称。 全县面积7100多平方公里,居住着藏、土、汉等16个少数民族,共23万人。县内群 山环抱,峰峦叠嶂,山涧森林茂密,景色宜人。有郁郁葱葱的苍茫林海,有终年积雪的 雪山冰川,有碧草如茵的广阔草原,有世界上独有的珍稀畜种——天祝白牦牛。悠久的 历史文化,美丽的自然风光,浓郁的民族风情,丰富的物产资源,使天祝享有“高原金 盆”的美誉。由多种文化融合而成的“华锐文化”自成体系,内涵丰富,使旅游业显示 出巨大的开发潜力,并已逐步在为天祝县新的经济增长点和国民经济的新型支柱产业。 天祝旅游资源集雪山、草地、森林、河流和藏传佛教文化、浓郁的民族风情为一体, 形成具有地域及民族特色的旅游品牌,堪称旅游观光胜地,是省内近郊旅游主要线路之 一。境内有国家级森林公园天祝三峡为中心的森林度假、宗教朝拜圣地天堂寺、登山探 险游览区,以抓喜秀龙、乌鞘岭为中心的草原风光、民族风情游览区,和祁连布尔智森 林草原休闲度假区。 闲看浮云落日,静听松涛鸟语。”二十一世纪,绿色旅游已成为人们新的追求时尚。 天祝,这片神奇的雪域奇葩,正以其独具绿色生态旅游资源营造出人间“清凉世界”, 迎接八方宾客,使高原明珠重放异彩。 看到天祝藏族自治县的字样,我怦然心动,我曾听人说起,这个地方经常有藏民举 行的天葬之礼。 我知道天葬又称“鸟葬”,是藏族最普通的一种葬法。他们死后由背尸者将尸体送 至天葬台,由天葬师将尸体切成一块块,并将骨头砸烂,和上糍粑喂鹫鹰,喂完骨头又 喂肉块。如果鹫鹰多,能将尸体吃干净,死者就能灵魂升天。 我曾看过一组有关天葬的照片,那位天葬师手持利刃,解剖尸体的镜头,虽然残忍, 但的确刺激。我天生喜欢追求刺激,如果能亲眼目睹天葬的全过程,一定令人终身难忘。 抱着侥幸的希望,我登上了前往天祝的旅程。 来到天祝后,我独自一人风尘仆仆地直奔炭山岭镇,我在路上就打听到,此镇十分 偏僻,四周森林茂密,峡谷陡峭,我想藏民的天葬台应该会设在此地。我可不能向别人 打听天葬台的位置,这可是当地人十分忌讳的,只能靠直觉和碰运气了。 我记得那天是3 月6 日,我来到离镇十来里之处,正准备走入峡谷,一位好心的藏 民劝阻我十分神秘地说:“前面很凶险,你一个人千万不要进去,前几天有一个牧牛的 老头在前面发现了几袋没有头盖骨的人头,怪吓人的,我们都不敢往那方向走了。” 我一听可来了劲,干考古的经过多年的摔打,早已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听到人骨 一类的消息,就如酒鬼闻到了酒香,所有的激情都会被激发出来。听了藏民的话,我即 刻问明具体的方向,扔下目瞪口呆的藏民,疾步往前赶去。 走过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爬过泥泞路滑的小坡,来到一道山沟里,我看到了四个 纤维袋,其中两个绿色的,两个白色的。有一个白色的袋子还是散开的,我带上胶皮手 套,从袋里拿起一具骷髅头,是一具没有头盖骨骷髅头,我从旅行袋里掏出一个放大镜, 对这个骷髅头进行了仔细研究,从骷髅头的干湿程度可以看出,这具骷髅头大约在五十 年左右,上面有着十分明显的锯齿痕迹,我一连看了几个都是如此,显然是有人将死人 的头盖骨制作成手鼓之类的工艺品卖钱,而将废弃无用的骷髅头扔在这里,并无考古价 值。我十分失望地将骷髅头扔了,准备离开。 这时,我无意中看见不远处的树丛里有一个灰不溜秋的袋子,我不抱任何希望,只 是无意识地走过去将那个袋子提起来,和那几个纤维袋不同,这是一个网状袋子。提在 手里很轻很轻,可从网眼中可以看见里面确实有东西,我伸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却 发现有一定的重量,我即刻发现这个网袋的非比寻常。 当我看见取出的东西后,我大吃一惊,这是一个至少有百年以上的头盖骨制成的骨 碗,尤其令我吃惊的是头盖骨的切口极为齐整,并无锯齿痕迹,我原以为可能是经过打 磨才这么齐整,可是我翻来覆去地用放大镜照,也没有找到打磨的痕迹。 一个谜一样的头盖骨切口,一只十分神奇的网袋,顿时使我抛弃了心中的失落,我 有如捡到了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样欣喜与兴奋。我连忙掏出餐巾纸将骨碗擦净又用一张报 纸包好放入网袋,并用塑料袋包起,放入旅行袋。 当我将装上网袋、骨碗的旅行袋挎在肩上时,我感到一阵剧烈的心跳,这可是我从 来没有发生过的事,莫非有什么凶险,毕竟是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山沟旁,难免不会遇见 拦路打劫之徒。我不敢大意,忙将旅行袋里的水果刀拿在手上。别小看这把水果刀,它 可是一把日本军刀改制的,这种钢刃十分锋利,如果用吹毛断发来形容,似乎有些过分, 但是称它削铁如泥倒是绝不夸张,一刀在手我胆气倍增,大步的走出浓雾笼罩的山沟。 刘晓生说到这里,喝了一大口茶,两眼盯着房门,一动也不动,似乎陷入深深地回 忆中。我忙起身将他的茶杯倒满,他好像这才醒悟,道了一声谢,又继续着他的述说: 我提气疾奔,履山坡如平地,很快就来到公路上,我想这大马路少不了过路车,我准备 拦住一辆车回到镇上去,来时我就留了神,镇上有一个招待所。我一边往镇上的方向走 一边等汽车经过,奇怪的是我走了一阵,并不见一辆车子经过。而且来的时候,我从镇 上走到这里只用了不到四十五分钟,可现在我走了一个多小时,依然看不见镇上的房子, 尤其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原本一条宽宽地大道,忽然变得不明不暗起来,我的前面又被 浓雾包围,而且既不见车来往,连人也不见一个,我感到自己迷迷糊糊的,仿佛是梦游 一般。 忽然,我觉得身后有什么响动,回头一看,有一只灰色的兔子紧紧地跟在我的后面 奔跑,奇怪的是兔子的速度非常的快,可始终在我的身后奔跑,一直未能超越我。我站 起来,相等兔子跑过来,抓住它,那兔子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居然不见了。 我用目光扫视了四周一圈,在可见度的范围内,兔子已经无影无踪了。当时,我并 没有引起警惕,我知道路旁就是茂密的森林,只要兔子往里面一钻,别说我一个人,就 是有一团人也无法找到它。 我继续往前赶路,走了十来分钟左右,又觉察到身后的响动。我转过身来,却见一 只黑色的兔子正瞪大着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看着我,那种血色里传递着一种诡密而有令 人恐吓的信息,我与这双眼睛对视了一阵,感觉到一阵心悸,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恐惧从我心底萌生,并在我的全身弥漫。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六点四十分,我大吃一惊,我清楚的记得离开山沟时是下午三 点一十五,照此推算,我在这段不远的距离里整整走了两个小时二十五分,莫非我真的 遭遇了迷路鬼。幼时曾听父母讲过迷路鬼的故事,说是走夜路如果遇见迷路鬼,那么几 步路你就是走一夜也无法到达,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站起来破口大骂,最好泼出一些污 秽之物。 到了此刻,我也无心思考这种说法到底对不对,人在无可奈何之下,也就只有病急 乱投医了。尽管我知道现在并非深夜,按理还不到那些小鬼们猖獗的时候。我依然站住, 朝四周吐了几口口水,又骂了几句粗话,然后撒了一泡尿。 我发现那只黑兔静静地看着我的表演,红眼里透出嘲弄的目光,嘴里还露出一丝讥 讽。我可受不了这只小黑兔的嘲笑,我低头在地下寻找了一阵,找到一个土块,拾起来 狠命往黑兔砸去,口里骂了一句“去你妈!” 我的土块呈抛物线击向黑兔,可那兔子好象根本没有察觉,仍然一动不动,我死死 的瞪大眼睛盯着黑兔,我对扔出去的土块具有极大的自信,在部队时我曾经拿过全军比 武竞赛的第一名,在比武的项目中,我扔手榴弹的成绩更是呱呱叫。因此,击中黑兔应 该是毫无悬念。我双眼圆睁紧紧地盯着那兔子,谁知,当土块准确无误的击在黑兔蹲住 的地方时,黑兔竟然不可思议的在我的视线中消失了,我眼睁睁地看着土块跌落在地上, 摔得粉碎。 眼见粉碎的土末四散飞去,我又一次感觉到一种恐怖和威胁已经逼近。我十分自然 的将全身绷紧,思维处在极度的戒备状态,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纳丹田之气贯于右 臂,将手中的水果刀舞了一个圆圈,我可以看见水果刀透出的那股凌厉的刀气,我知道 自己在刀上的造诣,我自信倘若真的有什么歹徒野兽什么的隐藏在五米以内,一定会被 我的刀气所伤。 然而,我没想到,就在我满以为威胁消除的刹那,危险已经来临,我只听到“砰” 的一声,一股枪弹的硫磺味呛入我的肺部,仿佛有人在我的后背猛地击来一锤,我“扑 通”一声倒在地上,在我倒地的一瞬间,意识到:我完了,怎么会在这里遭遇枪击,这 么近距离的枪击,而且还是那种美式的自动步枪,我能有命么。 倒在地上,我的头碰在硬硬的地面上,立即冒起了一个疙瘩。好痛。啊,我还知道 痛,我还有意识。我抬了抬手臂,还能动,还有知觉。我大喜过望,翻身跳了起来。 奇怪的是浓雾已经消散,我突然发现炭山岭镇,就在前面不到一千米处。 宛如是梦,我伸手摸了摸头,上面疙瘩依然、痛感依然。我将手伸在后背,虽然有 些痛感,并没有血,难道那枪击是错觉。 顾不上思考那么多,我疾步往镇上走去。找到一家招待所,要了一个单间。我需要 静静地休息一下,需要好好地想一想,下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放下旅行袋,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干,又拿出毛巾来到洗手间,洗了一个冷水脸。 春日的天祝,气温仍然十分的低,冰凉的水触及到手指,令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恰 好使我的意识走出朦胧,回归清醒。 回到房间,我又想起山沟拾回的骨碗和网袋,就在打开旅行袋拿出装有骨碗、网袋 的塑料袋时,我惊呆了,我发现塑料袋上有一个圆圆的洞,我一看就知道,这的确是美 式自动步枪弹头击出的洞,翻开旅行袋在同样的部位也有同样的一个圆洞。 我立即联想到,那“砰”的一声,那重重的一击,的的确确是遭遇到枪击。 我又疑惑了,从那震天的响声里,完全可以判断,对我射击的距离绝对没有超过二 十米,而作为这种枪械的性能,二十米是绝对的有效射程之内,可我为什么还安然无恙 呢。我将旅行袋里的东西倒出来,除了靠外面的地方有一个圆洞外,挨着身子的部位丝 毫无损。自然枪弹也不可能击伤我了。 这可奇了怪了,为什么枪头未能穿透帆布的旅行袋呢。我将旅行袋翻来覆去的看了 一阵,没有找出原因,我的眼睛落在装着骨碗、网袋的塑料袋上,我发现圆洞仅仅只透 过塑料袋的一面,而另一面根本无洞,因此,可以说枪弹穿透第一层塑料袋后就停顿了。 可是弹头呢,我再次翻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弹头。 我想,除非弹头穿透旅行袋、塑料袋时,遭遇了强硬的阻拦,并将弹头反弹出来, 可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厉害,能够阻拦弹头的进程呢,我的眼睛落在在山沟捡到的骨碗和 网袋上。骨碗依旧躲藏在报纸里,报纸丝毫无损。那么,能够阻挡枪弹的就是这个网袋 了。 想到网袋能够化解部分重量的神奇,我对这个网袋充满了好奇。我将骨碗拿出来, 将网袋拿在手上研究,实在看不出这玩意是什么东西制成的。我想这网袋在山沟那种肮 脏的地方,与那些装骷髅头的纤维袋为伍,不知呆了多长时间,回顾那种环境,我就感 受了那种令人作呕的恶心。我觉得应该将网袋洗干净,总不能将它身上的晦气伴随着我 的旅行。 于是,我将暖瓶的开水倒了一半在铁桶里,又倒了半袋洗衣粉,将网袋泡在桶里, 准备彻底的清洗干净。奇怪的是,我从水中拿起网袋,网袋竟然滴水未沾,我将网袋在 洗衣粉水里揉搓,居然不见半点洗衣粉泡沫,我又将网袋放在水笼头底下冲洗一阵,提 起来依然是干干的,将网袋翻开,里面也是如此,更令我奇怪的是满是网眼的袋子还能 够盛水。 哇,我这才知道,这个网袋具有许多令人难以解释的秘密。我这才明白,我在山沟 中收获居然是两件奇珍异宝。 我小心翼翼地将网袋和骨碗装好,又用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包好,放在枕头下,下 午的折腾,弄得我十分疲倦,我大早就躺在了床上,枕着那两件宝物安然入睡。 大约半夜时分,我被一种淅淅梭梭的声响弄醒。睁开眼睛寻响声望去,睡眼朦胧间 我竟看见一只灰兔、一只黑兔,瞪大眼睛望着我,红红的眼球里,闪烁着血一样的腥光。 我觉得这两只兔子十分面熟,沉思一刻立即想起,这两只兔子正是下午折腾我的那两只。 我大吃一惊,抬手将床头灯打开,明亮的灯光,驱散了房中的黑暗,再定睛看去,哪有 兔子的影子。我十分纳闷,到底是心里作用,还是眼睛看花。不过这倒引起了我的警惕, 回想起下午那段不平常的经历,我不敢掉以轻心,起身将水果刀也放在枕下,万一真的 有什么凶险,有刀在手总比赤手空拳强。 关上灯静心倾听,没有声音,凝目看去,什么也没有。我自我安慰,刚才一定是恶 梦。或许是老鼠在房里运动。 我就在这种自我宽慰之下,再次的沉入梦中。忽然,我看见那只黑兔又来到我的房 间,瞪着两只红红的色眼,裂着嘴朝我狞笑着。 望着黑兔狰狞的模样,我从心底生出一丝寒意。我扬手想将那只讨厌的黑兔赶走, 却发现手不能动,我想大叫一声将黑兔吓走,我感觉我的嘴张得大大的,却无法发出声 音。我这是怎么啦,是梦魇,还是中了邪。 尽管我处在十分被动窘境,可我的神智还是十分清楚,我的感觉仍然非常灵敏。我 觉察到有一个东西已经爬到我的床上,攀上我的脚杆正一步一步朝我的身子我的胸膛我 的脑部爬来,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这位步步逼近的不速之客,正是那只灰兔。 我暗暗赞叹兔子的狡诈,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狗日的兔崽子居然也来和我玩心眼, 弄计谋。老子可是枪林弹雨里闯荡出来的。 不过想归想,现实上则是我的处境越来越难堪,越来越危险。随着那只灰兔的进逼, 我感到胸口越来越闷乃至喘不过气来。我知道只要那只灰兔爬到我的胸口,我可能就会 因胸闷气憋而丧失直觉,直至一命呜呼。 我意识到死神临近的气味,虽有所知,却无力改变,只有坐以待毙了。我虽然在理 智上已经觉得无能为力,但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我仍然希望做垂死的挣扎。 哦,我忘了说了,我小时候因为体质不好,经常生病,十分难养,母亲给我算了一 个八字,说是我的命里劫煞太多,只有送到庙宇道观才能养活,那时候到处都是破四旧 立四新,所有的庙宇道观都被造反派给砸了,那些和尚道士也都被强制还俗了,母亲从 哪里能去找庙宇道观呢,可母亲为了救我的命,想尽了一切办法,终于打听到我的一个 远房舅爷爷是道士出生,虽然年过七十仍然身体极佳,于是我便被寄养舅爷爷那里,跟 着舅爷爷我不仅学了练气之法和拳脚功夫刀棍剑术,而且还学会了许多莫名其妙地道法 咒语,这些东西虽然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深深地扎根在我的潜意识里。 就在此刻,我的思维里突然冒出了道学的辟邪之法:“凡入山,思日在面前,月在 脑后。凡暮卧,思日在面上,月在足后,赤气在内,白气在外。凡欲从人,各思日月覆 身而往,当无所畏。”想到这段文字,我心中一喜,恶兔虽然使我失去反抗能力,却无 法阻住我的思维能力。此刻,我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权且一拼了。我暗暗运了一口 气,将一团乱麻的思绪强压下去,脑子里就想着一轮红日照在脸上,一轮圆月挂在脚上, 丹田的一个火球在腹中滚动,体外升腾起一股白云之气。 我忘记了身上的灰兔,忘记了床下的黑兔,忘记了胸闷和气喘,我顿时处在一种置 身物外,飘然而上,翱翔于云空之中,荡漾于海洋之上。 还真神,我感觉就在我的思绪奔腾放飞之际,我的胸口气顺了,我的知觉恢复了, 那只逐步逼近的小灰兔突然止住了上爬的速度,就在我的腹部停滞不前了。 我感觉到我的手能动以后,立即从枕下拿出那把犀利的水果刀,就势一刀击出,就 听吱地一声尖叫,我的身上即时一轻,我立马站起来,打开了灯,屋里已空无一物,但 见一道彩色的薄雾从窗子的缝隙飘然而逝,我打开窗,只见窗外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 见,一股寒气涌了进来,我只好关上窗子。 坐在床上,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我再也不敢熄灯睡觉,只好坐在床上练了一阵吐 纳,等到天亮,立即办完手续离开了炭山岭镇。 想到那令人恐吓的兔子,想到身上的那两件宝贝,我已经失去了继续旅游的兴致, 为了解开骨碗网袋之谜,我立即登上了回程。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两只兔子竟然跟踪我到了兰州机场的宾馆里,那晚我睡在 宾馆,原想好好地休息一晚,以补足连日奔波疲劳的精神,哪知刚刚睡熟,那两只令人 生厌兔子又幽灵般地出现在我住的房间,只是它们不敢过于靠近,站在窗边用一种犹豫 的眼神望着我。 我的头变得老大老大,被跟踪毕竟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更何况还是被幽灵般地 兔子跟踪,我真有一种无能为力地哀叹,一种怒火满腔的气愤。 又是一夜无眠,我想那幽灵也许是想将我活活地累死,连续两晚都未能睡好,好在 幼年习练的练气之法给予我莫大的好处,使我能够在打坐之际亦能得到良好的休息,不 然的话几天几夜无法入睡,岂不累煞我也。 哪知道兔子的纠缠还只是开始,从此以后只要是我单独住在一个屋里,它们总是十 分守时的来到我的卧室。 为了摆脱这对幽灵的纠缠,我立即启程拜访年过百岁的舅爷爷,舅爷爷听了我的述 叙,认为是骨碗的幽灵在作怪,便拿给我一个铁盒,让我将骨碗放在里面,并在上面画 了几道符咒,还将一直珍藏的太极图,赠送给我,贴在铁盒上。舅爷爷的道法果然不凡,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兔子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乘机四处奔波寻找专家,探索骨碗和网袋的 秘密,虽然一直没有得到理想的答案,但是我基本上已经有了初步认识。 这次为了再去落实一些细节,我再一次来到那山沟,岂知兔子幽灵再一次缠上了我, 而且铁盒符咒似乎也已失去了作用,这幽灵似乎吃定了我,我走到哪里它跟到那里,真 有一种紧追不舍,跟踪追击的韧劲。 为了彻底解除幽灵的追踪,更为了解开骨碗、网袋的秘密,通过这段时间的磨砺, 我终于明白,只有既具有深厚国术功底又拥有外星人的智慧者,才有可能破解我的谜团, 可从哪里寻找如此卓越的人呢,我想起了您写的《少年超人》,因此,我抱着满腔希望 来到这里,企盼得到您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