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初临光之星 第一章新来乍到 漠楞楞的曙色懒洋洋的洒落在大地。 此时的我,正浑身提不起劲的坐在一处不知名的洁白沙滩上。 望着那不时卷起的洁白浪花,一波一波朝着沙滩上涌来,再翻滚滚的退了回去, 原本空荡的思绪,也随着翻滚而去的浪花回想起一幕情景…… 记得,当时被索里尼以拉扯力道,往七彩漩涡形体的空间通道窜入时,整个人 同时感到有不见影的力道由四面八方涌来,不断拉扯着自己的身体,似乎都在争抢 着要把我扯进那七彩漩涡形体去。 还好索里尼只要一感觉到我身体有点被拉离的时候,手臂就会加重力道把我拉 回,让我免于被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道给强力拉扯至他处。 由于这个呈七彩漩涡形体的空间通道并不是很长,所幸几番拉扯后,我们很快 的就平安通过。 不过,当我们好不容易窜出那七彩漩涡形体的空间通道时,映入眼帘的除了蔚 蓝的天空外,还有三位守株待兔、待在空间通道外边的中年男子。 记得当时这三位中年男子完全不说废话,甚至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联手攻击 刚窜出空间通道的我们,索里尼反应极快的回击。 而索里尼在迎上反击的同时,率先打了一道犹如太极般的黑、白两种光幕在我 身上,并急声吩咐我快走,要我独自前往天境。 当时,在为了不拖累索里尼的情形下,我迅速选择了一个方向离开,也因此才 会让自己现在垂头丧气地坐在这不知名的沙滩上摸着海砂、看着海浪、吹着海风。 尽管无垠的大洋是那么的幽蓝,我的心却充溢着愁苦与困扰,感觉自己的未来 堪忧、困难重重。 而这时的我,也终于体会了索里尼当初对我打那一道黑、白光幕的用意。 在这陌生的地方,顿失索里尼这个依靠后,我曾尝试性的拿出魔法神令想再次 连络师父,然而却发觉,当初索里尼所打出来的那道如太极般的黑、白分明光幕, 已清楚包裹在魔法神令上。 而且当自己把心念探向包裹着魔法神令上的两道浅浅光芒时,才知道魔法神令 上的光芒实为一种封印法。 这种封印法并不能完全封印魔法神令本身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但却可以阻 挡任何人想探索的心念。 在我心念才一接触魔法神令上的黑白两种颜色光芒时,顿时有一种被吸入的感 觉,而且发出的心念越多,被吸入的感觉也越庞大,吓得我赶紧抽回自己的心念, 连试也不敢再试。 也难怪当初索里尼不在魔法大陆对我用这种封印法,因为当初索里尼全凭魔法 神令上所散发出来的庞大讯息寻找我的所在位置,倘若他当时真的使用这种封印法, 恐怕此时的他早已变成了植物人,毕竟心念就代表一个人的意识,一个人要是没有 了意识,不就形同一个毫无灵魂的躯体? 在得知魔法神令上的黑白两色光芒是一种封印法后,我也瞬间明白索里尼的用 意。 只因他已明白告诉过我,谁也无法用心念搜索我的所在位置,包括他自己也是 一样;而我必须自力救济前往天境,或者是找到他解除封印才行。 但较为庆幸的是,这股封印力量完全不会影响焰翅与神晶之眼的使用,同样可 以随着我唤出肌盔甲的动作来使用,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不过在与索里尼断了讯息的情形下,也够打击我原本还带有一丝把握的自信心 了,所以此时的我才会如此无精打采的颓坐在这里吹海风,看着海浪一波波的打上 岸,又翻滚滚的退回去,颓丧烦恼的心绪完全是笔墨无法形容的。 甚至自己还不断的扪心自问,我真的可以背负着众人的期许及盼望往前走吗? 为什么我必须永无止境地赶着路,朝着不踏实的目标前进,这样的我究竟在寻 找些什么?追求些什么? 无数个费解的问题不停地朝我袭来,尚未寻得解答却在不知不觉中又袭来另一 个费解进驻我心底:我可以选择抛开一切吗? “我办不到!”清楚的对自己摇摇头,只因我知道自己必须选择接受。 逃避向来是我最不屑的行为,现今的我,也只能靠着自己走出自己的路。 海浪一波接一波,就像我心中无数的费解——就在眼前,但却永远也追不到、 解不开,谁也不能给我答案。 望望蔚蓝的天空,再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气,缓和一下自己急欲平静的思绪。 此时,我的耳里突然传来一道异常熟悉的语言道:“你还好吧。” 是中文!我睁开双、慌忙起身,把视线望向声音来源。 眼前站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粗壮汉子,皮肤黝黑,一颗奇大脑袋光秃秃的,铜 铃般的眼睛,下垂的蒜头鼻子、配着个大嘴巴,说起话来丹田有力。 此时他正左手拎个鱼网,右手拖着一具由一条儿臂粗的麻绳绑着的独木舟,而 他铜铃般的双眼正充满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我。 我连忙以从小说到大的国语回答道:“喔——我很好,只是有一些问题困扰着 我。” 他兴趣盎然的指着我身上的衣服道:“你的穿著打扮还真——特别。” 说到穿着,我这才注意到他身上所穿的衣服样式,只见他上半身穿着一件黑色 背心,裸露出壮硕而充满力量的肌肉,下半身穿着同样式的黑色束脚长裤,腰围部 分则以一条大人手掌宽的青色布条充当腰带绑着,打着赤脚没有着鞋。 看着他的穿著,我顿时明了他说我穿着特别的意思,因为我虽然转换到了这个 空间,可是却依然穿着魔法大陆的穿插式丝质上衣、背心式皮甲、AB长裤、长筒 靴,这两者相较之下,的确是相当突兀。 总不能再用我是服装设计师这套来骗人。 我笑了笑,模棱两可的回答道:“我不是这里人。” 他摸摸自己的秃头,哈哈笑道:“原来不是这里人,我还以为你的穿著怎么这 么特别呢!”顿了顿,他把视线转向海面看了看,随后露出一脸豪爽表情道:“算 了,反正今天的海面也不适合捕鱼,不如请兄弟到寒舍坐坐如何?” 我虽然不知道他所谓原来不是这里的人,是指我不是这个空间的人,还是以为 我来自其他城镇,但对于他的邀请我也不予回绝,一脸微笑地说道:“会不会太打 扰了?” 他爽朗笑道:“来者是客,再说我们今天能在此碰面也算是一种缘分,只要你 高兴、我欢喜就好,何来打扰之语。” 真不晓得他们这里的人是不是都如此好客,不过这个人的豪爽还真对我的胃口, 所以我也不加拒绝地道:“既然如此,那烦劳大哥带路了。” 我把视线转向他左手上的渔网道:“如果大哥不介意小弟碰你工具的话,不如 就让小弟帮忙拿一样吧!” 他皱着稀疏的眉毛笑了笑,阿莎力的把手中那绑满着无数个小铅锤的沉重渔网 递给我,不再多说的转身带路。 就这样,我双手拎着渔网,他拖着那艘独木舟,我俩一前一后走了约三十分钟 的路程后,终于沿着一条羊肠小径,来到半山腰上的一栋茅舍前面。 只见,这间茅舍前面围绕着一圈高及胸部的竹篱笆,进入篱笆后才知道围绕的 是一个坪数不小的独立院子。 院子左边的竹竿撑架上晾了好几张渔网,右边则是好几张的竹编草席,上方晒 着无数种类的鱼干。 此时,这位豪爽大汉拖着那艘独木舟往左边晾着渔网的地方随意一放,接着伸 手接过我手中的渔网,把渔网放在独木舟的上方后,才舔舔自己干裂的嘴唇,笑笑 道:“走了这么一段路,兄弟应该口渴了吧!走,我们进屋里去,我这儿可是有上 好的解渴圣品唷!”说完,他直接拉着我的臂膀,往茅屋内走去。 一进入屋内,我就闻到一股属于男人的特殊气味——汗臭味,身为男人的我当 然不会排斥这股特有的男人味,反而非常怀念这股味道,因为这股汗臭味让我想起 了身在魔法大陆的六十六人小组他们。 就当自己的思绪情不自禁的缅怀着昔日与六十六人小组共同出生入死的生活时,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豪迈的声音道:“自己一个大男人独自生活了大半辈子、随便惯 了,哪懂得怎么整理内务,就这样日积月累的情形下,也造就了这股异臭味,说真 的,有时候自己闻到这股味道都觉得有点受不了、觉得想吐呢!” 我闻言笑道:“大哥言重了,说真的,小弟还真不禁有点怀念这种味道呢,因 为这股味道让小弟回想起故乡的那些兄弟们,再说,这味道还是一个男人勤奋的象 征,小弟怎么会介意。” 说完,我故意用力的嗅闻了几下,这样一来除了可以表示自己真的不在乎外, 二来也可以让自己的嗅觉尽快熟悉这股特有的男人味。 他感到无比受用的哈哈大笑几声,并随手拿了一张藤椅让我坐下后,这才走向 门旁的一个矮柜。 只见一番翻箱倒柜后,他拿出一只样式古朴的小瓷瓶放入怀中,顺手从矮柜上 方拿起两个杯子、一个茶壶转身走了回来。 正当自己对他的动作感到莫名其妙时,他已用手抹了抹桌面上的灰尘、把手中 的杯子放在这张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桌子上,再拿着茶壶把两个杯子倒入了八分满的 清水,把茶壶放回桌上后,再伸手掏向怀中,拿出那只样式古朴的小瓷瓶来。 说也奇怪,才见他轻手打开小瓷瓶的塞口,整个室内顿时弥漫一股幽雅清香, 让人闻之通体舒畅、躁闷全消,就连先前那股特殊男人气味,也全被这股香气给掩 盖了过去。 接着,他拿着这只打开塞口的小瓷瓶,小心翼翼地分别倒了一至两滴的紫色液 体在注了八分满清水的杯子里,然后再将小瓷瓶的塞口重新塞盖回去,然后把那掺 有两滴紫色液体的杯子递给我。 我轻声道谢后便接下他递过来的杯子,并在他眼神示意下浅尝了一小口。 当这品尝起来有点苦涩的液体才一入口,我居然忍不住地一口气把杯子内剩余 呈淡紫色的液体喝个精光,甚至喝完后还一副意犹未尽、回味无穷地用舌头舔绕着 自己嘴唇上的残渣。 其实不能怪我馋食,而是这尝起来有点苦涩的液体实在太好喝了,这液体才一 入口,须臾间便令我感到口齿留香、畅然无比、暑意全消。 当这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后,顿时一股清凉感充斥着五脏六腑,一时之间,除了 通体舒畅外,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形容它。 他看我一口气把杯中液体喝个精光,不禁豪爽大笑道:“好样的,兄弟!难道 兄弟不怕我对你下药吗?” 我闻言哈哈笑道:“怕什么!能被入喉后如此舒畅的液体给迷晕、毒害滋味也 挺不错的。” 豪爽的他抚掌大笑道:“兄弟果然是我‘卡邦’看对眼的人,刚才我所滴下去 的紫色液体乃深海‘紫龙’之血,有定心、去躁、解渴之功能,乃是不可多得之圣 品。” 我原本想询问紫龙是何长相,不过考虑到他如果真的把紫龙的长相描述给我听 的话,我可能也无法针对他的描述在心里描绘出真正的紫龙形态来,毕竟在没有看 到实体的情形下,一切只能靠自己的想象力,这样的结果也不太能满足我内心的好 奇,于是我选择放弃。 对于他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如此礼遇,我不禁觉得非常感动,甚至内心中还有 那么一点点找到知己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只是一闪即逝,毕竟我们才认识不到 一小时的时间,说要有多熟悉也是有限。 不过,我还是诚恳地谢道:“感谢卡邦大哥如此看得起小弟,小弟雷瓦诺。东 风很高兴可以在这陌生的异地认识卡邦大哥。” 卡邦豪爽不拘的笑道:“哦——原来是雷瓦诺。东风兄弟啊,那我卡邦就托大 称呼兄弟为东风老弟啰1 我跟着豪爽一笑道:“那当然!如果卡邦大哥不嫌弃的话。” 顿了一下,我模棱两可的随口问道:“对了,请问卡邦大哥这是哪里呀?” 卡邦笑着道:“东风老弟问的可是现在身处之处?还是……”他感到不解的摸 着自己的油亮秃头。 我原本想用当初到魔法大陆时,初见凯因大哥所用的一贯伎俩——“失忆症” 来寻求解答。 但仔细想想,目前时间对自己而言可谓非常紧迫,而且这次不像当初自己初到 魔法大陆时那般突然、漫无目标,这次可是他们这个空间的人把我带来这里的,所 以简略思考后,我毫不隐瞒的把自己来自另一个空间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不过我可没说出自己来此空间的用意,反而脱口撒了一个漫天大谎。 我说自己是被他人带到这个空间来的,就在半路上,那个把自己带来的人遇到 了仇家,结果一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打了起来,而且他们越打越远,最后也不知 道打到哪里去了,而自己也待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却始终不见那个人回来 带我,于是自己只好随便找一个方向漫无目标地飞行,而后降在海边。 听完我的叙说后,卡邦沉吟了一声,习惯性地摸摸他的秃头道:“东风老弟啊, 那个人有没有向你说明为何会想带你来此?” 我故意露出一脸懊恼的表情道:“有,他当初是我问我想不想增进自己的修为。 根据他的说法,好像有一个叫什么天境之地的可以增加我的修为,他问我愿不愿意 跟他来,当时我一听到他的话,当然是毫不考虑地答应,只是没想到还没有到达他 所说的天境,就在半路上跟他失散了,早知如此就不该贪图他所谓的增加修为之说 了。” 卡邦楞了楞,随即大笑道:“东风老弟可能被那个人给骗了,在‘神行大陆’ 上的确有个天境,虽然我从未看过天境,也不晓得天境是长什么样子,不过身处在 ‘光之星’的人都知道,天境不是任何人想进去就可以进得去的,除非是天境人员 主动传唤你进去,但这个可能性根本是微乎其微,因为天境人员从未召唤尚未到达 天人境界者进入。 “而且,不管我左看、右看、怎么看,东风老弟都不像已到达天人境界之人。 据传闻,那些到达天人境界者本身的修为会完全不着皮相、呈反璞归真状,而我却 还可从东风老弟的身上察觉出东风老弟的修为,所以我才会说东风老弟可能被骗了。” 闻言,我乔装出一脸苦恼的样子道:“原来天境不是任何人想进去就可以进去 的啊!那我真被那个人给骗了,真不晓得他骗我来这里有何用意?” 摇着光秃秃的大头,卡邦露出纳闷的表情道:“这点我也想不透,虽然神行大 陆上有许多人可以开启空间通道,可是修炼到此阶段的人,往往都是觅地而修以期 突破天人境界才是,纵然想游走异空间的人大部分都会三五成群的结伴成行,独自 一人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呢!” 他纳闷我比他更纳闷,而且还比他多了几分惊讶,原来在这里能够游走异空间 的人还真不少,也难怪当初他对我的穿著反应如此冷淡,原来是多见少怪。 思忖至此,我露出一脸佩服的表情道:“难道卡邦大哥也跟他人游走异空间过, 不然卡邦大哥怎么这么清楚?” 卡邦尴尬的揉揉自己的蒜头鼻子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领,由于我之前有一 艘船,专做一些富贾商旅的生意,而这些富商只要一待在一起不是自夸生意做得多 成功,就是炫耀自己跟某个人关系不错,而这个跟他关系不错的人又曾经跟某个人 结伴到另一个世界去,发生了什么凶险。 “其中最常听到的凶险就是空间通道有一股莫名强大吸力,只要一个不注意就 会被引力吸入,而且有些人常因贪心想带着其他空间的物品回来炫耀,进而被那股 空间通道的强大吸力给吸了进去,所以我才会说怎么有人敢冒着生命危险跑到异空 间去把你骗过来,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分累赘、凶险,这个人的作法真是让我百思 不得其解、实在想不透。” 听他所言,我故意先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摇摇头,然后满脸不解的问道:“卡 邦大哥说到达天人境界者本身修为会完全不着皮相、呈反璞归真状,那我是不是真 的差很多,而卡邦大哥又如何察觉出我的修为呢?” “要察觉出一个人的修为很简单,只要把内息灌注在双眼,就可以看出一个人 的‘灵能’,也就是修为状态,而灵能……” 听完卡邦大哥的述说后,我终于对灵能有了基本的了解。 原来他所谓的灵能,大致上可分为四种颜色:“黑色灵能”代表初态修炼者, 表示这个人的丹田只有凝聚、尚未成形,属于刚修炼状态。 “紫色灵能”代表正式进入后天状态,已成功把丹田凝聚成形,可以随心所欲 的运用丹田里的内力(元素),也就是还在使用单一元素阶段。 “红色灵能”代表进入先天状态,除了原本的主丹田外,尚凝聚一个以上的小 丹田,把原本内力(元素)转换为内息(能量),可以完全融合使用大地的综合之 气。 “白色灵能”则代表“元神”已逐渐成形但未凝固,等元神凝固的那一日,则 表示已到达了天人境界,灵能颜色也变成了无。(注:元神就是道教所说的元婴。) 我随口问了卡邦大哥,除了这四种灵能外,还有没有其他颜色的灵能? 卡邦大哥告诉我,灵能的颜色越深,表示这个人修为越浅;反之,灵能颜色越 浅,这个人的修为就越高,黑色与白色两种颜色灵能,算是探悉一个人修为的基本 底线。 毕竟不是修炼者的话,根本没有所谓的灵能颜色。 倘若一个人修炼到天人境界时,本身也没有所谓的灵能颜色,而是完全呈现反 璞归真状,所以他们这空间的人全流传着一句话,那就是不要招惹没有灵能颜色的 人,因为招惹没有灵能颜色的人只有一种两极化的结果,不是打死对方、就是被对 方打死。 接着卡邦大哥为了让我对灵能颜色有所了解,当场要我试着把内息灌注在双眼, 探看他的灵能状态,并且告知他。 事实果然如卡邦大哥所说的那样,当我把内息灌注在双眼时,我马上察觉卡邦 大哥头顶上凝聚着一片以紫色居多但又带点红色的灵能,而卡邦大哥也说了,他之 所以带有两种灵能颜色,纯是逐渐由后天转为先天,不过要完全转换则必须要一段 很长的时间,也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办到。 而我也询问卡邦大哥要如何探悉自己的灵能颜色,不料结果竟是出奇的简单, 只见卡邦大哥转身拿了一面镜子给我,要我自己看。 经由自己观看的结果才知道,当初索里尼会说自己刚由后天转入先天的原因了, 因为自己头顶上的灵能颜色虽然纯是一片红色,但仔细观看的话,又可以发觉这片 血红似乎有点不纯,隐隐约约掺杂着一丝丝的紫色,也难怪索里尼可以如此断定自 己刚由后天转入先天。 谈及至此,我不禁转了另一个话题对着卡邦大哥问道:“不知卡邦大哥刚才所 提及的‘神行大陆’以及‘光之星’是什么?” 卡邦一笑道:“这个空间就叫‘光之星’,而光之星大致可分为两个主轴,那 就是‘神行大陆’与‘武行大陆’这两个大陆。而这两大陆距离相隔甚远,神行大 陆是在东半球,武行大陆则是在西半球,其中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岛屿、陆地,而 这些岛屿、陆地也各有自己的名称,不过为了让东风老弟不至于陷入复杂的迷思, 我就不多加说明,东风老弟只要知道这个空间是以神行大陆与武行大陆为主就可以 了。” 闻言,我不禁纳闷的问道:“神行与武行这两个大陆彼此对立吗?不然这个空 间为何会以这两个大陆为主?而我们现在所身处的位置是不是武行大陆?” 摸摸秃头,卡邦哈哈大笑道:“我们现在所身处的位置的确就是武行大陆,但 光之星之所以会区分成两个主要大陆并不是这两个大陆彼此呈对立关系,而是这两 个大陆的占地面积最广、人数最多,不晓得我这么说,东风老弟是否了解?” 我点点头以示了解,续问道:“那整个光之星的管理,是不是有个统一的领导 者?” “光之星的人民都是平等的,并没有你所谓的统领者来管理这个空间,如果真 要说由谁来统领的话,那大概就是天境吧!毕竟我们这里的人都是以进入天境为目 标,而且能为天境效劳乃是我们莫大的光荣。” 听及至此,我心里不禁产生一个疑问:既然这个空间没有战争,而且人民日子 似乎过得相当惬意、自在,那天境那么急迫想要我来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卡邦大概是看我没有接话吧!他自己自动接口道:“不过我们这里倒是有很多 不同的门派:有注重内为修行的‘修真派’。 注重攻击招式的‘武斗派’。 内外皆注重的‘全修派’。 专门铸造各式法器的‘铸器派’。 擅于与各种神兽结盟的‘召唤派’。 能驾御各种武器的‘御术派’。 专门炼制丹药的‘炼丹派’。 擅于用幻象惑敌的‘幻术派’。 能够寻找各种奇珍异宝的‘宝物派’。 “当然其中还有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不过还是以修真、武斗、全修、铸 器、召唤、御术、幻术、宝物、炼丹,这九个门派最为庞大、门徒最多,如果东风 老弟有兴趣的话可以择一加入。” 真是听得我瞠目结舌的。 我不禁在心里想着:我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世界啊?!什么、什么派的一大堆, 听得我嘴巴都馋了,真想来份南瓜派还是苹果派。 心里想归想,我也不忘对着他问道:“那卡邦大哥可方便告知小弟,您加入的 是哪个门派?” 卡邦摇头道:“我这个人自由自在惯了,并未加入任何门派。” 我静默了片刻,续问道:“那神行大陆要怎么去?” 卡邦侃侃说道:“像我们这种尚未从后天转入先天、无法用气息飞行的人,都 是乘坐大型船只前往神行大陆,但如果东风老弟要前往神行大陆的话,我诚心建议 东风老弟以乘坐船只的方式,千万不要以气息飞行前往,毕竟东风老弟对这里的地 形环境不熟。 “而且前往神行大陆的路途上,有些岛屿是九大门派的总舵,而这九大门派却 极为忌讳有人用气息飞行从他们的上方飞掠而过,因为这种行为对他们来说是一种 莫大的侮辱、更是一种直接对他们宣战的表现,所以在东风老弟尚未熟悉哪个岛屿 是哪个门派总舵之前,最好还是以坐船的方式比较妥当,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听及不能使用内息飞行前往神行大陆,我顿时感到有些打击,但我还是强提起 劲来续问道:“那坐船需要多久的时间?” 卡邦世故一笑道:“中型船只比较快,只需十来天左右,大型船只则比较慢, 必须耗费一个月以上的时间。不过中型船只虽然比较快,却没有大型船只来的安全, 而且中型船只的渡船费,也比大型船只还要高出好几倍的价格。” 我颓丧着一张脸道:“怎么坐啊?依我现在身上一点值钱的东西也没有的情形 下,不要说乘坐大型船只了,就连三餐都成问题。” “东风老弟哪需为此烦心,我身上这瓶紫龙血若是拿去宝物拍卖,至少也可以 换个万把枚的金币,放心啦!” 说完,他把手中的小瓷瓶塞在我的手上。 我原本想拒绝不收,可看他脸上摆出一副你不收我就把它摔破的表情,我只好 受之有愧的拿着,并诚恳地道:“卡邦大哥的恩情小弟铭记在心,有朝一日东风必 定有所回报。” 卡邦豪爽笑道:“谈什么恩情,有空记得常回来探望我这个老兄弟就行了,再 说这瓶紫龙血足足被我塞在柜子里长达七、八年之久,如今它因东风老弟而重见天 日,也算是跟东风老弟有缘。” 我有点不解地问道:“那卡邦大哥为何不选择自己食用或者是卖了?” “要食用嘛——舍不得,要卖了——所换来的金币却让我头大的不晓得怎么花 用。左右为难之下干脆就这么放着,反正它自己也不会长双腿跑掉,倒是现在有机 会转赠给东风老弟让我省事许多。”顿了顿,他突然记起什么似的继续道:“你等 等,我记得好像还有一个‘无限袋’,我去找找看。” 说完,他又起身走向那个矮柜,翻箱倒柜的寻找起来,而这一次却足足打开了 三个抽屉后,才看他手上晃动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四角袋子走了回来。 只见他一走回位子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迅速喝掉桌上那杯倒给他自己的紫龙血, 然后犹如魔术般的把杯子放入他刚拿过来的那个小四角袋里面,就连我喝完的那个 杯子也一并放入。 而且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巴掌大小的四角形袋子竟然可以同时容纳 下两个拳头般大小的杯子,而且丝毫没有收纳东西后的鼓起之态,整个袋子形状依 然呈现尚未装东西前的平整模样。 这时,卡邦大哥把这个袋子递给了我,笑着道:“这个袋子叫做无限袋,乃是 铸器派所铸造的收纳宝物,任何不超过袋子宽度的物品都可以收纳进去,而且奇妙 的是你完全感觉不到任何装填进去的物品重量,它是我以前航海时向一位落魄商人 购买的,东风老弟若是不嫌弃,就将就凑合着用吧!” 手里接下如此贵重的宝袋,心里除了感动还相当庆幸自己这般幸运地遇上卡邦 大哥,我不禁泛红着眼眶道:“卡邦大哥谢谢你。” “哪儿的话,东风老弟又不是没看见它犹如废物般的被我丢弃一旁,如果真要 感谢的话,我看倒是这个无限袋要感激你让它重见天日才对。”言毕,他哈哈大笑。 我露出感激一笑道:“不管如何,东风还是由衷地感激卡邦大哥的厚爱。” 卡邦眨眼笑道:“谁叫东风老弟如此对我胃口呢?” 说到这里,他转为正色道:“差点忘记交代东风老弟如何拿取无限袋里的东西 了,东风老弟只要把手伸进去无限袋里面,心里专注想着要拿的东西就可以了,现 在东风老弟尝试把我刚放进去的杯子拿出来看看。” 随之,我把右手伸进袋子里边,好奇的上下左右捞动着手,想藉此动作看看可 不可以触碰到袋子的边缘。 但无论我手掌晃动的动作多大,甚至我已经把整个手都已经伸进去了,可是袋 子内部依然空空荡荡的让我摸不着边,整体感觉就像一个人对着无边的天际飞舞着 爪子般,什么也抓不着。 大概是看我把手伸进去许久,却尚未拿出杯子吧!卡邦出声催促道:“心里要 想着想拿的东西才行。” 听到卡邦大哥的催促,我不再做出无谓的尝试,心里专注想着卡邦大哥方才放 进去的杯子形状。 果然,我的心里才一想,原本犹如抓空气般的手掌顿时多了一样冰冷的圆形物 体,而且当这杯子才一出现在我的手掌,脑海便犹如看见这个杯子般,清楚呈现出 杯子的形状和自己拿取的方式。 甚至我尝试替换拿取杯子的方式时,脑海中的影像也会随着我的动作改变,我 以食指、拇指扣住杯沿,脑海中的影像就跟着呈现出同样画面,整个感觉犹如亲眼 目睹般真实。 最后,我以五指扣住杯沿的方式拿出杯子,果然杯子呈现同样方式被我拿了出 来,而且当我拿出这个杯子后,我迅速伸进无限袋里面拿出第二个杯子,接着又尝 试性的想要拿取未放置的第三个杯子时,手里顿时再次出现那种空空荡荡、抓无边 际的感觉。 而这时的卡邦大哥也对我道:“无限袋并不会无中生有,想要拿的东西必须是 有放进去的才行。”说完,他笑笑的站起身来。 我还以为他又有什么东西想拿给我呢!没想到他却是走过来拉起我的身子,一 边推着我的身体往室内走去,一边说道:“要走之前,东风老弟得先换下身上这些 异样的行头才行,不然包管走到哪儿都会被当作是异类看待,东风老弟就暂时凑合 一下穿着我的衣衫,等到了城里后,再找个衣铺买套合身的新衣裳。” 我顺着他的推行力道走进内室,伸手接过他好不容易才找出来的一套黑色长衫, 直接套在自己身上所穿着的魔法大陆服装上。 站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我真有点回到古代的感觉。 虽然只是套上这件长及脚踝的黑色长衫,可是此时的我却跟古代的书生装扮却 没什么两样,再加上我束着及腰的马尾长发,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古代人。 就连卡邦大哥也赞口说道:“老弟啊!你一穿起我们这里的衣服简直就跟我们 这空间的人没有两样嘛!而且简直是帅到了极点,连我这个大男人看了都有点心动。” 闻言,我只是一味的傻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卡邦自得其乐的呵呵直笑,再次推着我的身体往外走道:“走,我现在就到外 边指点老弟该怎么去城里。” 顺着卡邦手上推动的力道,我来到门外庭院。 卡邦大哥详细的指点我如何到城里,大约又需要多久的时间,其中路上会经过 什么显要目标……就连这个空间的基本消费情形,他也都详细的告知我,其细心程 度完全异于他粗犷的外表。 最后,终于在卡邦大哥几番详细嘱咐后与他道别。 临别前,我对他无求的付出与赠予感动得回他一个紧紧的拥抱,而后才略带不 舍的提步离开。 第二章紫金龙血 高矮不一的树木,一丛丛地从我眼角余光中晃过。 光影粼粼的水光,波波映入我的眼里。 沿路上,我谨遵卡邦大哥告诉我的大目标,顺着一条不小的蜿蜒溪流,以双脚 浮离地面约一公尺左右的飞行方式飘浮前进。 大约飘浮了近二、三十分钟之后,我开始遇到了来来往往的行人。 这些行人跟我一样是以漂浮方式前进,有的则是以腾掠方式前进,看起来倒有 点像小说里面所形容的轻功一样。 不晓得是不是快要接近城里了还是怎么,这条通道上的行人和方才我一路行来 相较之下约有一倍之差,而且不管是以飘浮前进或者是腾掠方式前进,他们全在经 过我前方的大石头后改为步行的方式继续前进。 看到这种情形后,我不由感到奇异的加快速度来到了这颗大石前面,满怀不解 与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这颗大石。 但不管我左瞧、右瞧,怎么瞧,这颗大石上方除了写着“步行石”三个大字外, 再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连通常都会注明上去的注解或者是警告标语也没有。 大概是我的好奇心引起路人的注意吧! 此时,有一位年约四十的矮汉走近我的身旁,并随着我的目光注视着这块大石, 好奇的问道:“小兄弟在瞧什么啊?”说完,他还随着我的视线猛往这块大石上瞧。 虽然对他的突然之举感到尴尬,可我还是撒谎笑道:“没有,我是觉得这块大 石满特别的,所以才会驻足留下来观看。” “无聊,不就一颗石头嘛,有什么好看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宝物出土呢!”言 毕,他不屑的瞄了我一眼,迈开步伐离去。 正当我被骂得有点莫名其妙时,耳边渐渐传来其他路人的交谈声。 “这位仁兄还真不愧是个宝物派的,置身处地、随时观察着身旁的一举一动, 也难怪他们能够找到寻常人所探索不及的宝物,他们的观察力的确比常人还敏锐。” “是啊,不过这位宝物派仁兄临走前倒也说的不错,一颗石头又有什么好看的, 这个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无聊。” 我循声望去,只见说这风凉话的是两位一胖一瘦的中年人,他们一看我瞧着他 们,也同样不甘示弱的瞧着我,其中那位较胖的中年人语气有点不爽地道:“年轻 人你瞧什么,有什么不如意的话,尽管划下道来,我武斗派‘戴赛’全接下了。” 呵!“带赛(屎)?”我感到好笑的朗诵着他的名字。 “没错!我就是武斗派里的‘蓝带巡察使’戴赛,专职巡查、肃清、纠正派里 的不法分子。”他表情有点意气风发的说。 看这位仁兄取了一个谐音充满倒楣意思的名字还能如此自得其乐、沾沾自喜, 我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话语里更是充满调侃的道:“久仰带——赛(屎)兄大 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似乎不知我在调侃他,表情更加得意道:“哪里哪里,如今一见终于知道我 戴赛并非浪得虚名之辈吧?” “带赛兄果真人如其名、非浪得虚名之辈。”虽然我脸上乔装出一脸恭敬,不 过心里早已笑翻了天。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是这样,他看我一脸的恭敬,迅速话锋一转道:“兄弟 无须如此客气,你我能认识实属一种缘分,往后兄弟如果遇上什么麻烦事的话,尽 管报出我的名字,我戴赛罩着你。” “是、是,小弟在此先向带赛(屎)兄说一声谢。” 我虽然嘴里这么说,可心里却想着:单听名字就觉得你这个人很倒楣,假如真 的报出你的名字,说不定反而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尽管心里如此想着,可我脸上却是不着痕迹的与他哈拉着。 最后,他在我的猛烈马屁攻势下,满脸愉悦的与那位瘦子离开,甚至在临走之 前还留下他的居住地址要我有空去找他呢! 就这样,待他们行走一段距离后,我才迈开步伐继续前进。 就这么东走西瞧的踏着脚步前进,我终于来到了一座高大厚实的城墙外边,城 墙门口上方则是写着“海港城” 三个斗大金字。 由于城门口并没有卫兵驻扎守城,而且四周除了围墙的中央有一座城门供人出 入外,并没有看见其他的出入口,于是我毫不考虑地直接由那个城门进入。 一通过大门进到城内,前景简直令我的眼睛为之一亮! 一条宽敞的大路,像无尽头似的直直伸展。 大路两边有各式各样的商店林立,沿路上有数不尽的人群穿梭来往。 这般热络的街景再加上那些沿街叫卖的摊贩吆喝声,将整条街衬托得热闹非凡。 虽然此刻我的身上没有钱,可我还是入境随俗的前往各个摊贩驻足观看一番。 四周的景观使人目不暇给,叫卖声不绝于耳,我就这样犹如乡巴佬进城似的来 到一家招牌上写着“宝物坊”的店门口前,毫不犹豫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入室内,随即有人向我招呼道:“欢迎光临,本店应有尽有,请大爷慢慢 观看挑选。” 我略微打量店内的摆设后,随即走向站在透明柜子后方,对那位刚才向对我发 话的中年男子道:“你好,我这里有件东西想卖给贵坊,不知道贵坊有没有兴趣?” “这位大爷可真找对地方了,只要货色够好的话,我们宝物坊买卖生意都做, 不知大爷有何东西想出售?” 我边掏出怀中的小瓷瓶,边道:“紫龙血。” “紫龙血!”他有点惊讶的道:“整瓶都是吗?” 我不再废话,毫不犹豫的把整个小瓷瓶递给他看。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我手中的瓷瓶,并打开瓷瓶上方的塞口。 就在他打开小瓷瓶塞口的同时,我再次闻到那股令人闻之通体舒畅、躁闷全消 的清香,而他也在清香弥漫着整个室内的同时瞬间盖上了塞口,满脸严肃的望着我 问道:“大爷打算怎么卖?是整瓶全卖还是分滴卖?” 我不答反问道:“现在一滴紫龙血的价格是多少?” “不瞒大爷,自从宝物派传出‘火焰岛’有着即将出世的宝物后,紫龙血的价 格就一路飙涨,大家都想以紫龙血来对抗火焰岛上的躁热之气,所以现在一滴紫龙 血的销售价格大约是一万枚金币,而大爷所拥有的紫龙血更是在下接触过最高级的 顶级品,其浓郁香醇程度可说是数一数二。 “而且,若是在下没有评估错误,大爷的一滴紫龙血最少可供三个人稀释使用, 所以对于大爷的紫龙血价格在下实在无法估计,毕竟这么浓醇的紫龙血在下还是头 一回见过。” 听完他的话,我原本想以一般拍卖价格来交易就可以了,但经过反复思考后, 我还是决定不以此低价贱卖,于是我婉转问道:“那请问哪里还有拍卖会场?什么 时候进行拍卖?而物品又如何加入拍卖行列?” 闻我言,他露出一脸欣喜地表情道:“我们宝物坊本身就有拍卖会场,而且凑 巧下午就有一场一个月才一次的大型拍卖会,如大爷有意愿的话,可把紫龙血委托 我们来拍卖,我们只收拍卖成交价的一成手续费,也就是得标价如果是一万枚金币 的话,那我们手续费就是收取一千枚金币;反之,若是没有拍卖出去,那我们则不 收任何费用,一切开销由本坊自行负责承担。” 还算合理!我点点头地道:“那底标价由谁来订?” “本坊只负责拍卖,任何物品的起标价全由大爷们自己决定,但起标价却不能 高于以往相同拍卖品的成交价格过多,除非这个拍卖品真有其价值,否则本坊有权 不予拍卖。” 我疑问道:“既然如此,那我如何得知这瓶紫龙血的滴数量?” 他露出一个非常商业化的笑容道:“这点请大爷放心,我们有专门用的‘滴囊 ’,而且基于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本坊会管制拍卖品的数量,就像大爷的这瓶紫龙 血虽多,可是我们一次也只会拍卖十滴的量,其他留待下次再进行拍卖,不过前提 当然是大爷愿意再提交给我们拍卖才行。 “如果大爷觉得这样很麻烦的话,本坊也可以自行吸收尚未拍卖的剩余量,但 我们收购价钱却是以当次拍卖价的六成来进行收购,至于愿不愿意以此价格让我们 收购,就全看大爷当时的意愿了。” 我考虑了一下,最后道:“嗯——就如你所言先拍卖十滴看看,剩余的留待往 后再作决定,至于每一滴紫龙血的拍卖起价就订为两万金币起跳。” “两万金币!”他面有难色的道:“这个价格未免……太……高了一点?” 我笑笑的说:“我可不这么认为,既然我的紫龙血这么浓醇,那么有意购买者 多出一倍的价格来购买也不为过,不是吗?” 看他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我不由继续道:“不如这样好了,为了让你们有利 可图,我就先以一万金币的价格卖给你们两滴,如何?” “行!一言为定。”他笑开了脸道:“跟大爷做生意实在痛快,我这就去准备。” 说完,他快步走向内室,不到一会儿工夫已由内室中晃了出来,手上还拿了东西。 等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在玻璃柜上方后,我才看清他拿出来的是什么。 原来他拿出来的是十二粒形状犹如婴儿尾指指甲般大小、透明圆形扁状的物品。 正当我对他准备的这些物品感到莫名其妙时,他已拿起其中一粒透明圆形扁状 的物品道:“这是铸器派利用动物内脏所制造出来的‘滴囊’,每一粒价值十枚金 币,这种滴囊可以吸收任何液体,所有拍卖会场全以这种滴囊来断定滴数,一粒滴 囊代表容量一滴。” 我了解的点点头,不作多问,毕竟我什么都不懂,如果问得太多,反而会让人 怀疑。 他一看我点头没有表示意见,马上二话不说的打开瓷瓶上方塞口,把所有的透 明圆形扁状滴囊全丢进瓷瓶里面。 正当我对他的动作感到疑惑时,方才他丢进瓷瓶里面那些干扁透明滴囊,已像 爆米花般一粒粒弹跳出来,翻滚滚的落在玻璃柜上! 还有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事,那些弹跳出来的物体不再呈现原本透明干扁模 样,而是犹如一颗紫色珍珠那般浑圆充实,光从外表看起来就让人觉得价值不菲。 我好奇的拿起一颗来观看,触摸起来的感觉软软的,有点像自己小时候常吃的 鱼肝油胶囊,当我把滴囊拿到鼻端嗅闻时,吸入肺部的全是那股让人闻之通体舒畅 的清香,其诱惑力之大,害我差点把持不住的顺手丢入口中吞食入腹,好在我的自 制力还挺强的,赶紧把这颗紫色滴囊放回原位。 缓缓吸汲着尚弥漫在鼻肺间的紫龙血香气,我畅然道:“可不可以帮我把剩余 的紫龙血制成滴囊,我会付一切费用。” 他笑了笑,“单从滴囊所呈现出来的紫色泛金颜色来看,大爷所拥有的紫龙血 并不是一般的紫龙血,而是稀世珍宝‘紫金龙血’。这‘紫金龙血’除了有定心去 躁、解热毒之功能外,更是驻颜益寿、理病补养之圣品。如今在下既已知道这是珍 贵的紫金龙血,那本坊万万不敢以一万金币之低价收购,只盼到时大爷能以拍卖成 交价的七成价格转卖一颗给我们,那本坊将感激不尽。 “至于大爷要把其余的紫金龙血装成滴囊的事,本坊原本就有这项服务,而且 本坊只收滴囊成本十枚金币的费用,其他费用本坊一概不收取。” 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被欺骗,既然他对我如此坦诚,我也非常阿莎力地道: “不如这样好了,你帮我把其余的紫金龙血装成滴囊,我则免费赠送贵坊一颗,就 当是掌柜您坦言告知的报酬。” 闻言,他夸张的张大着一张嘴巴,一脸无法置信的看着我,而我则是笑笑的望 着他。 最后,他忍不住惊喜地问道:“这……这是真的吗?” “当然!” 他情绪略微激动地道:“在下从事拍卖行业已十八个年头之久,在这十八个年 头当中,在下曾经有幸地见过一颗紫金龙血,记得当时的拍卖价格高达数十万枚金 币,如今大爷竟要把如此珍贵的紫金龙血送给本坊一颗,这……这……” 我笑说道:“我说过,这一颗紫金龙血就当作是贵坊坦言告知我的报酬,如果 贵坊没有告知我的话,我哪知道这是极为珍贵的紫金龙血,赠送贵坊一颗实在不为 过。 “而且既已得知这紫金龙血的珍贵性,我怕拍卖太多会显现不出这东西的珍贵 性,毕竟物以稀为贵嘛!所以首次我打算只拍卖一颗就好,赠送贵坊的就当作是对 贵坊的补偿。” 他一脸认同的表情道:“哪儿的话,如果大爷不做此打算,在下也会做此建议。 如你所言,再珍贵的东西只要量一多就会变得平凡,根本显现不出其珍贵性,大爷 顾虑的真是周到。” 顿了顿,他伸手拿起小瓷瓶掂了掂后,继续道:“请大爷等等,小的这就进去 里面拿空的滴囊。”说完,他转身走入内室。 不到片刻时间,他已走了出来,右手平摊的放着无数个空滴囊,左手则是拿了 一个精致小木盒。 这时,他先把小木盒里的空滴囊放在玻璃柜上,然后伸手打开瓷瓶上方塞口, 将七个空滴囊丢进瓷瓶里面。 等放入的七个空滴囊浑圆充实的自动弹跳出来后,他又持续放入三个干扁的空 滴囊。 正当我纳闷他为何不一起放进去时,弹跳出来的滴囊已告诉我答案。 因为他放入的三个空滴囊只跳了两颗出来,最后没有跳出来的那一颗则是被他 倒出来,而这颗被他倒出来的滴囊其形状完全不像其他自动弹跳出来的滴囊般浑圆 充实、充满弹性,看起来有点扁扁、软塌塌的感觉。 这时他突然弯身拿出一个沉重的布包与一个白玉做成的夹子来,紧接着二话不 说的伸手打开布包,现出无数个精致小瓷瓶,每个小瓷瓶都只有大拇指第一节关节 般大小,而且为了可以让人方便打开瓷瓶的塞口,每个塞口都用红布包裹绑着,样 式真是精美可爱极了。 这时,他用右手拇指与食指轻轻拿着小瓷瓶的瓶身,左手轻拉着红布尾端,毫 不费力的拔出了塞口,紧接着用左手拿着那个白玉做成的夹子,动作熟练的夹起一 颗颗浑圆饱实、紫光泛金的滴囊放入瓷瓶里面,然后再塞上塞口、轻轻的放在一旁。 重复同样的动作装妥一瓶瓶,很快的他已全数装妥完毕,就连那颗较为扁塌的 滴囊也装进一个大小一样但颜色却不一样的小瓷瓶里面。 稍作整理后他道:“为了让大爷好分辨,我们以颜色来区分。” 我点了点头,拿出卡邦大哥赠送我的无限袋,一边将瓷瓶收入无限袋,一边道 :“为何最后的那颗滴囊较为扁塌?” “喔——是这样的,只要把空滴囊放入液体中,空滴囊就会自行吸收里面的液 体,等空滴囊吸收液体到一定饱和程度时,它就会自动浮跳出来,至于那颗较为扁 塌的滴囊则是未吸收至饱和程度,所以它才无法自动浮跳而出。” 他话一说完,我也刚好收妥了盛装完毕的瓷瓶,把无限袋收入怀中,望着玻璃 柜上剩余的两个瓷瓶,一个准备送给他,另一个打算用来拍卖,我续问道:“那如 果饱和的滴囊再碰到其他液体会怎样?” “如果饱和的滴囊碰到其他液体的话,滴囊就会不吸反散的化开来。所以滴囊 都会分开来装填,为的就是把损失降到最低。”露了一个笑容,他继续道:“原本 在下还担忧大爷无法携带这些小瓷瓶呢!没想到大爷有无限袋,那在下可就放心了。” 我拿起玻璃柜上的两个小瓷瓶,递往他的双手道:“这两颗紫金龙血,一颗送 给贵坊、一颗用来拍卖,至于拍卖底价就由贵坊来定。” 他含笑收起这两个小瓷瓶放入怀中,另外拿起置放在一旁的小木盒打了开来, 并拿出放置在盒中的瓷瓶道:“这是炼丹派所炼制的‘廦谷丹’,里边装有八十粒, 食一粒廦谷丹可维持三天不食不喝所需的精力,这是本坊送给大爷的。” 我毫不客气的收了下来,并且道:“跟贵坊交易实在是件很痛快的事,希望以 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能为大爷服务是我们的荣幸,大爷往后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到各地宝物坊 洽询,我们会尽量满足大爷的需要。” “一定一定。”我露出一脸尴尬的表情道:“由于我是第一次出门远行,再加 上自己所带的金币并不多,所以在途中已把所带的盘缠花光光,不知贵坊愿不愿意 先支付十枚金币给在下?” “当然可以。”说完,他从怀中拿出一串钥匙转身走向一个铁铸的抽屉柜,打 开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一张黄澄澄的卡来,而其形状大小跟我们那个世界的信用卡 很相似,不过却有点厚度,至于是由什么材料做成的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他把这张卡递往我的手中道:“这张‘藏金卡’里有十万枚金币,不知 大爷觉得够不够?” 握着他所说的藏金卡,我还真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 而且他未免也太大方了一点吧!我只是要十枚金币而已,他却一次给我十万枚金币, 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张藏金卡的外形还真有点像我们高科技空间的名 片型计算机,只因藏金卡的表面除了有着一到零的十组数字外,还有开启、输出、 快速输出、归零、查询余额、吸取、关闭这几个字样,就连计算机上显示字样的小 萤幕都有,而且卡的上方顶端还有一个凹孔,看起来有点类似投币孔。 这时,他大概看我对这种东西很陌生吧!他转身走向铁铸的抽屉柜,打开尚未 上锁的抽屉,再拿出一张黄澄澄的藏金卡过来,并道:“这张藏金卡跟无限袋有着 异曲同工之妙,不过藏金卡只限于收纳金币,不像无限袋那样,只要袋口范围许可 都可收纳。 “而藏金卡的使用方式很简单,只要按出藏金卡上的数字即可。例如,想要拿 出十枚金币时,就按一跟零,然后再按输出,金币就会自动如数从藏金卡口吐出来, 就像这样。”他边说边动作的教导我如何使用。 只见他先按一后按零,然后再按输出,一枚枚犹如我们高科技空间一块钱大小 的金币已快速从卡顶凹孔吐了出来,不多也不少,刚好十枚的金币就这么锵锵锵地 摊在玻璃柜上方。 此时,他把所有的金币集中,然后道:“如果大爷觉得金币一个一个投下去很 麻烦的话,也可以像我这样的集中所有金币,然后再按吸取键,这样藏金卡就会自 动把金币吸进去。” 说完,他把藏金卡的顶端凹口对准那些金币,犹如按遥控器般,熟练的腾出一 根手指来按吸取键。 而这张藏金卡就像一台吸力十足的吸尘器,剎那间就把所有的金币吸个精光, 而藏金卡上的长方形银幕也随即显示着10这个数字。 “哇!真是太神奇了。”我在心里暗暗赞叹着其妙用,并开口问道:“那如果 是数以万计的金币呢!是不是同样以此方法存纳?” 他笑了笑,说道:“单看大爷从没接触过藏金卡的楞样子,以及现在所问的问 题来判断,在下大胆推测大爷是来自不达拉城吧?” 他会这么问一定有他的理由在,所以听完我故作惊慌地道:“你怎么知道?” “是这样的,不管是神行大陆也好、武行大陆也罢,现今的风气可说是人人都 拥有一张藏金卡,唯独不达拉城人民不使用藏金卡,因为藏金卡的主要制造原料就 出产自大爷的故乡不达拉城,就因这层关系存在,导致大爷故乡土地遭到严重开采、 水土失衡,藏金卡变成是大爷故乡最深的痛。 “所以大爷故乡人民彼此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任何人绝对不能在不达拉城使 用藏金卡,包括自己人也是一样。所以在下一听大爷是第一次出远门,以及大爷刚 刚看见藏金卡时一副不熟悉使用状况的样子来推断,才敢大胆推测大爷应该就是不 达拉城的人。” 闻言,我故意露出一个苦笑,但我心里却同时想着,“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随便含糊对应也给我蒙出一个方向,现在变成唯一不使用藏金卡的不达拉城是我的 故乡,自己还真不是普通的好运咧,呵呵。” 这时,他继续道:“就因藏金卡的普及,所以现在只要是破百以上的金币数字, 都是以藏金卡的卡口对卡口,然后按出想输出的数字、再按输出键就可以了。” 说完,他作示范把两个藏金卡的卡口对卡口,在原本要给我的那张藏金卡上按 出九九九九0五位数字,然后再按快速输出键。 他快速输出键才一按下去,另一张藏金卡上的萤幕快速跳动着数字,个位数、 十位数、百位数、千位数…… 而原本要给我的那张藏金卡上的数字却不断的减少着,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已全 数归零,另一张藏金卡上的萤幕却显示着九九九九0五位数字。 “大爷可查询一下余额,顺便尝试看看。”他把那张拥有十万枚金币的藏金卡 递给我。 我点了点头,伸出食指按了归零键,等藏金卡上的萤幕显示为零后,我这才按 查询余额键。 只见查询余额键才一按下,就看见藏金卡上的萤幕显示着十万的数字,确定金 额无误后,我再次归零萤幕上的数字,然后输入二0、按下输出键,金币已瞬间一 个接一个从藏金卡顶端的卡口吐出,一个个的落在我摊开的左掌上。 我先把左掌上的金币放在玻璃柜上,然后再按下查询余额键,确定萤幕上显示 着九万九千九百八十的数字后,我这才归零萤幕上的数字,拿出怀中的无限袋,把 这张藏金卡放入里面,收回怀中放好。 此时,这位掌柜的也自动帮我把放在玻璃柜上的二十枚金币放入一个小束口袋 里面,接着拉紧袋口上的拉绳递给了我,并伸出食指指了指我的后上方道:“距离 拍卖会开场尚有一段时间,大爷有兴致的话可先四处走走,待接近三点之时大爷再 前往拍卖会场就可以了,拍卖会场就在这条大道上的最后一间。”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东西却是一件让我目瞪口呆的物品, 其实这个物品并不是什么奇珍异宝,它是一个时钟。 它的数字、排列方式和我见过的时钟没什么两样,就连时针、短针也都有,不 过却没有秒针。 此时此刻它的短针刚好走到一,长针则在十二的位置。如果以我们那个高科技 世界的时钟来判别话,现在应该是一点整。 由于身处异地,不晓得他们是以短针还是长针来辨别时间,于是我故意揉着自 己的眼睛说道:“不好意思,我的视力有点问题,可不可以麻烦你告知我现在几点 了?” 他不在意的笑道:“哦——现在一点刚过。” 闻言,我不禁在心里惊呼着,“天哪!我到底是来到什么空间啊?为何他们辨 别时间的方式竟会跟我土生土长的高科技空间一样?!” 心里吃惊归吃惊,我还是寻找话题与他哈拉着,趁机从闲谈间了解一些事理, 我还从中得知他就是宝物坊的坊主。 闲谈过后,我婉转的道:“趁现在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这就四处 闲逛一下,不打扰坊主你工作了,我们待会儿拍卖会场上见。” 他笑道:“大爷无须如此客气,在此先预祝大爷的紫金龙血能卖得高价。” “谢谢。”我点头笑了笑,边挥着手边往外走去。 这真是一个繁荣的地方。 路上人潮不断,路边的摊贩更是多。 有卖蔬果的、卖花的、卖手工艺品、卖古玩物…… 一切生活物品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只要你想得到的这条街上都有得买。 而这里除了人多、摊贩多以外,豪华酒楼更是多得不胜枚举,而且每家酒楼前 面都站着好几位娇艳美女热络地招揽着客人,浅浅的微笑、几近裸露的身躯,完全 让男人情不自禁往她们的方向移动。 这时,我的目光不是停留在那些穿着清凉的娇艳美女身上,而是停留在一个卖 表的摊贩上,当然脚步也随同目光跟了过去。 来到表摊前面,摊贩老板热烈地招呼道:“大爷慢慢看,小摊应有尽有,看是 旧式的内息表、内力表、还是最新型的动力表,小摊全都有卖,只要大爷喜欢的话, 价格好谈。” 尽管他如此卖力的介绍,我却不知道什么是内力表、内息表、动力表,所以我 干脆拿起一个看起来很高尚、别致并且是皮制表带的手表道:“这多少金币?” “大爷真是好眼光,这是最新型的动力表,这种动力表不用像内力表、内息表 一样,必须灌入本身的内力或者是内息才能运转内部齿轮,这种动力表会随着手臂 的自然摆动姿势进行运转,当然这种表的价格也比较贵一点,价格是两百枚金币。” 我现在虽然钱多多,不过交易嘛,总免不了要讨价还价一番才能从中获得满足 感,所以我故意眉头微蹙地嚷嚷道:“这么贵啊!能不能算便宜一点?” “大爷,这已经算很便宜了,这支动力表的本钱就要一百八十枚金币了,小的 不过赚大爷二十枚金币而已,不相信的话大爷可以到表店比比价差,看像这样的动 力表每支价格是不是都在两百五十枚金币以上,小的开出这种价格已经是非常低廉、 算是破坏市价行情了,求大爷不要再砍价了。” 由于当初卡邦大哥早已告诉我他们这个空间的消费情形,我知道他们这个空间 只有金币这一种币值,所以不论什么买卖都是以金币来计算。 也就是说,不管你买的东西有没有价值到一枚金币也要算一枚金币的价钱,所 有消费从一枚金币开始起跳,剩余的就当小费,完全不找零的。 当然啰,他们这里的物价虽然很高,相对的他们的薪资所得也相对提升,人民 平均一天收入最少在十枚金币以上,如此换算下来,这个动力表开出这种价格还算 满实在的,算是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我故意顿了顿,说道:“好吧!看在你人长得满老实的分上,我们就以这个价 格成交,希望你卖给我的不是次级品或劣等货。”我直接把手伸入怀中没有封口的 无限袋里,心里想着藏金卡的样子,辗转拿出。 他看我亮出藏金卡,也同时间的拿出自己的藏金卡,并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 :“这点有请大爷放心,小摊所卖的表可是耐用出了名,绝对禁得起大爷的考验。” 我懒得与他多说,先开启自己的藏金卡按上两百这些数字,然后再把自己藏金 卡的卡口对准他平伸出来的藏金卡卡口。 只见两个卡口一经接触,顿时犹如磁铁般的互相吸住,并不会因一方的移动而 让彼此的卡口失去接触。 由于我刚才已经先按好了数字,所以这时我只按快速输出这一个按键,藏金卡 上的萤幕数字已快速减少。 不到几秒钟的时间,藏金卡上的数字已归为零,互相吸住的卡口也不再有吸力, 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输出完毕,我先确认一下自己的藏金卡剩余金额,确定藏金卡萤幕上还显示着 九万九千七百八十后,我按归零键清除萤幕上金额,再按关闭,然后把藏金卡放入 怀中的无限袋里,说道:“你不怕我的藏金卡是假的?” “大爷真是爱说笑,如果大爷的藏金卡是假的,那小的藏金卡早就拒绝吸收了, 而且若真能遇到假的藏金卡的话,那也算是小的荣幸,毕竟这种事情从没有发生过, 小的可算是第一人。” 我听完笑了笑,戴上已经属于我的动力表,看了看表上的时间,发觉剩十几分 钟就到三点的拍卖时间,于是我也不再与他啰嗦,洒然向他挥手道再见,走向我已 事先寻找到的拍卖会常 第三章血口寒氏 尚未走进拍卖会场,却已能感受到拍卖会场里的热闹气氛。 拍卖会场里足以容纳数百人的大厅,此刻早已人声沸腾、竞价声音此起彼落, 先行拍卖的物品是一些首饰珠宝类的精致饰品。 此时,那位跟我接洽的宝物坊坊主一看见我走进会场,已迅速笑嘻嘻地迎上前 来。 他引领我至最前排的中央位置坐下,他自己也跟着在一旁的空位坐了下来,并 且靠近我的耳边轻声道:“大爷,这是第一轮的拍卖,所拍卖的物品全是首饰、珠 宝类,等台下这串珍珠项链拍卖完后,就会开始进行第二轮的灵药及古珍拍卖,大 爷的紫金龙血就是排在第二轮的第一个拍卖物。” 正当我点头作出回应时,台上已传来“叩!”的一道木槌敲击声。 接着台上那位拍卖主持人扬声喊道:“第一轮的珠宝类已全数拍卖完毕,现在 开始进行第二轮的灵药古珍拍卖。” 台上主持人说这话的同时,一旁助手已推出一辆推车来,推车上方还盖着一块 黑布。 这时,主持人掀开推车上的黑布,露出衬底的丝绒红布,上方摆着我那颗紫色 泛金的滴囊,犹如大拇指关节般大小的小瓷瓶则是静静的摆放在一旁。 主持人口沫横飞地推荐道:“现在所要拍卖的第一项物品是紫金龙血,它除了 有定心去躁、解热毒之功能外,更是驻颜益寿、补养身子、治理百病之圣品,再加 上大家都知道火焰山有宝物即将出土,这一颗紫金龙血溶解于水后最少可供十人以 上服用,炼丹则更佳。有心夺得宝物的人动作可要快,底价是三十万金币起跳,价 高则得,现在开始出价。” “五十万金币!” 第一个出价的声音是由我座位后方传来。 “六十万金币。”跟我同属第一排座位的一个胖子兴奋地喊道。 由于六十万金币过后再也没有人出价,所以台上主持人下最后通牒的道:“六 十万金币第一次,还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钱吗?六十万金币第二次,还有人愿意出 ……” 眼看没有人出价,最高兴的还是那位胖子,他此时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愉悦。 “一百万金币!” 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非常悦耳的女子声音。 而这道悦耳的女子声音也打破了那位胖子脸上的喜悦,甚至他还一脸的不悦站 起身来,只见他转过头去恶言恶语道:“他妈的,原来又是你这个炼丹派的丑女, 大爷今天跟你拚了,只要是你出的价钱,我都再加上最低喊价数的一万枚金币,而 且你尽管加价没关系,说不定我会一时心软而放手也说不定。” 闻及此,我不禁在心里想着:“乖乖,这个胖子果然厉害,短短的几句话就把 这位喊价一百万金币的女子套住,让她不敢与之竞价。” 出人意料,我后方持续传来悦耳的女子声音,“安生叔,侄女真的不是有意跟 你作对,这一次是因为我父亲试丹中毒,非得紫金龙血来解毒不可,侄女请求安生 叔这次就高抬贵手让侄女一次,侄女保证下次只要是安生叔参与竞标的东西,绝对 不插手竞标。”言语中充满了恳求。 那位胖子无动于衷地道:“你那位老鬼父亲死了活该,谁叫他从以前就喜欢跟 我作对,哼——” 听闻至此,我不禁把头转向后方的声音来源。 只见那位声音极为悦耳的女子脸上蒙着一层面纱,只露出一双非常灵秀的双眼。 此时,这位女子举起手来,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可是看我身旁的那位胖子不 理不睬的转身坐下后,她颓然放下自己的右手,眼神透露着无限失望与沮丧地离开 现场。 看着她充满失望的眼神和颓丧的背影,我内心突然燃起一股想帮助她的正义感, 而我这个人平时最注重自己的感觉了,所以我毫不犹豫地转首对着身旁的宝物坊坊 主道:“这里实在太热了,我想出去外面透透气,如果拍卖会结束时我尚未回来的 话,那就请坊主直接回店里去,我自然会去宝物坊找你。” “大爷不等紫金龙血的拍卖结果出炉?” 我边起身边说道:“不了,再待下去我可受不了。” 说完,我轻拍一下他的肩膀,深怕挡住别人视线,所以略弯着身子走向一旁的 通道。 步出拍卖会场,左右望了一眼探寻下,我如愿看见那位蒙着面纱的女子。她此 刻正站在拍卖会场门口的右侧。 而她一看我从会场走出来,已迅速迎向前来,用着她那悦耳的声音问道:“请 问先生,紫金龙血的得标者是谁?是不是胖胖的那位?” 我实话实说,“小姐不好意思,刚刚我离开时,紫金龙血尚未定标,不过倒是 持续有人开口喊价就是了,我出来时已经有人喊到一百二十万枚金币了。” 虽然她眼神明显透露着失望,可她还是有礼貌地对我道:“谢谢,不好意打扰 你了。” “不客气。”随即,我话锋一转,直接道:“如果你需要的紫金龙血量不多的 话,我这里倒是有一些,你无须待在这里等待得标者,我想不管你再怎么恳求得标 者,那位得标者也不会让给你的。” 她喜极叫道:“莫非你就是紫金龙血的拍卖主?” “是的。” “太好了。”她喜孜孜地道:“你愿意卖给我一颗吗?看是多少金币都没关系, 不过我现在身上只有一百万枚金币,剩下的差价可能多耽搁个几天才能如数给你, 希望你能够谅解。” 我笑了笑,直接伸手掏入怀中的无限袋,心里想着紫金龙血的瓷瓶样子,然后 辗转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道:“不用了,送给你。” 她露出迷惘与不敢置信的眼神接过我递给她的瓷瓶,推辞道:“不行、不行, 我绝不能平白无故收下如此贵重的东西,不如这样好了,你先告诉我你住在哪里, 等拍卖会结束后,看里边那颗紫金龙血拍卖价格是多少,我再以相同价格购买这颗 紫金龙血如何?” “不用了,说要送给你就没有收费的必要,再说,我来这里只是游玩而已,我 待会儿就要找船前往神行大陆。要嘛,你就收下,不要嘛,我还是坚持送给你,而 你也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收下,然后赶紧回去救你父亲。”说完,我举步向前走, 不愿与她多作无谓的争执。 她看我就要走,连忙挡在我的身前道:“所谓无功不受禄,既然你坚持不收金 币,那让我们招待一顿总可以吧!再说,前往神行大陆的船都是早上启航,你现在 前往船行也搭不到船,不如今晚就委屈你暂住我家一夜,这样多多少少也可以减少 我心里的亏欠好吗?” “那就打扰了!” 见我答应,她高兴得拍手大叫,就这么一个大动作导致她不小心把脸上的面纱 扯了下来,露出黑皱如烫伤般的肌肤。(云霄阁http://www.yunxiaoge.com) 她动作自然的把面纱绑了回去,笑问道:“很丑是吧?没吓着你吧!” 我毫不避讳的回答道:“是满特别的。”顿了顿,我继续问道:“一出生就这 样吗?” “不是,是我自己小时候太过调皮、胡乱抓我父亲炼制的药吃,所以才会变成 现今这种眼眶以下全是黑色皱肤,眼眶以上肌肤正常的上下黑白分明情形。”她毫 不在乎的说着。 “嗯——我看到了,所以我才会说满特别的。” 她娇笑道:“丑八怪就丑八怪,有什么好特别的,你说得如此含蓄,我反而有 点不习惯。” “对此,你倒是看得满透彻的嘛!” 她一副无所谓的耸耸肩膀道:“不看透彻行吗?倒是你也满特别的嘛!没有说 一些什么长的丑有什么关系,只要心性善良就好的风凉话来。” “你放心,类似这样的风凉话我万万说不出口,毕竟被骂丑八怪的是你不是我, 而且,这种安慰人的风凉话只有你有权来安慰别人,别人并没有权利来安慰你。” 闻言,她夸张的狂笑不停,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 我笑说道:“拜托你也收敛一点好不好,笑得如此夸张你不怕嫁不出去啊?多 少含蓄点留着给别人探听吧!” “我这个样子哪还有人要?” “不一定,反正女人嘛,关了灯还不全是一个样。再说,当贼的也许可以考虑 娶你当老婆,毕竟犯案时你只要拿下面纱、蒙着额头就可以了,这样一来可节省了 不少制造头套的布料钱。”我虽然是在开玩笑,可脸上却露出一脸正经的表情。 她听完后笑得更夸张了,整个人蹲在地上捧腹大笑。 良久之后,她才略微止住了笑意,并道:“你还真是个想象力丰富的天才,你 不说我还不知道自己这张脸有着这样的用途呢!”言毕,她又笑了起来。 我深怕她笑个没完没了,所以打岔道:“要笑回去再笑,你的父亲还等着紫金 龙血救命呢。” “对喔——我差点忘记了。” 然后她也不等我反应,二话不说的拉着我的衣袖往前跑。 我摇头苦笑了一下,无奈的顺着她的力道加紧脚步。 随着这名女子飞快的脚步,我终于来到一座高有两层、占地极广的巨宅前面。 这栋建筑的外型就如同一座宫殿一样,顶上的琉璃瓦在阳光照耀下,闪动着耀 眼的光芒。 四个檐角高高翘起,每个檐角下都悬挂着一副琉璃制成的风铃,这风铃在微风 吹动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大门的正面,六级广阔的石阶延伸向上,石阶的两侧各有一只我没看过的石雕 动物,看起来慓悍异常、犹如活物。 这时,我在两位大门守卫人员想笑又不敢笑的奇异表情、以及充满暧昧的眼神 注视下,被这位女子强拉入门。 一入门后,她丝毫没有停止脚步的意思,直接把我拉往一旁由白玉石头所铺成 的三尺小径上,辗转绕过一排排的建筑物后,我们来到一栋高有两层的独栋房舍前 面。 此时,她才终于放开拉扯我衣袖的左手,双手轻推开紧闭的房门,急匆匆的走 了进去。 我跟着她的步伐走进室内,只见她伸手拨开一串珠串门帘往里边走,我原本也 想跟着进去,但想了想我还是没有举步向前,毕竟没有主人的邀请,如此贸然进入 别人的房间总是不太好,于是我不由得停下脚步,等待她的召唤,顺便打量房间布 置。 此屋内的光源十分充足,东西两面各开着一扇半圆形的窗户,一旁的墙面上还 悬挂着几幅栩栩如生的山水画。 而此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式紫檀桌椅、茶具,看起来高贵光洁,不难显现出屋 子主人的高雅和恬淡。 除了正中央的桌椅外,东面墙壁前还有一张典雅的书桌,书桌上摆放着文房四 宝以及阅读用的书籍卷轴,全都整理整齐的置放在一旁,而桌子的后方则是摆放着 一张紫檀太师椅。 就在我毫无顾忌的四处打量时,那位蒙着面纱的女子与一位年约四十出头、长 得雍容华贵、气质高雅的中年女子,共同搀扶着一位长得异常俊杰,同样是四十出 头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此时,中年男子俊逸的脸上显露着一股虚弱神情。 看到这种情形,我连忙主动拉开一张椅子,让他到达定位后可以顺势坐下,省 得搀扶他的两名女子吃力之余还得腾出手来帮他。 这时候,那位蒙着面纱的女子,顺利将这个中年男子安坐在我拉开的椅子后, 才开口道:“我父亲说他非得亲自出来感谢你不可。” 闻言,我心里不禁想着,“人长得帅、脾气也挺倔的嘛!还好这里的椅子都有 椅背,否则依他这种虚弱体态来看,我看他可能连坐在椅子上都有困难。” 不过心里想归想,我可不敢直接说出口,嘴上还是客气的道:“伯父客气了, 目前伯父身体还很虚弱,最需要的就是多休息,伯父的心意在下已经接收到了,请 伯父这就进房休息吧!” “我……现在好……多了,只是久未运动,身体筋骨难免有些生疏……不要紧 的。” 既然他如此坚持,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率先自我介绍道:“我叫雷瓦诺。 东风,若不嫌弃,请直接称呼我东风就可以了。” 听到我先开口自我介绍,那名蒙着面纱的女子轻拍着双手道:“对喔——我怎 么忘记介绍我自己了,东风你好,我叫‘寒雨’,大家都叫我‘小丑’,这是我父 亲‘寒士杰’,母亲‘辛婉柔’。”她伸出右手平摊着手掌逐一介绍。 我站起身来,礼貌的对着寒雨的父亲鞠躬道:“寒伯父你好。”然后再以同样 姿势对着寒雨母亲鞠躬道:“寒伯母你好。” “你好,请坐!请坐!”他们夫妻俩异口同声地说。 寒雨更是娇笑道:“东风你好客气喔!跟原先之前那种说话恶毒的情形完全不 一样。” “长辈嘛!再说,第一次见面总是要留一点好印象给人家,还是做作一点、装 老实一点。”我笑笑地说。 寒士杰虚弱笑道:“你说话倒是挺老实的嘛,不过我喜欢。” 辛婉柔娴熟地笑道:“人家东风好心赠送一颗紫金龙血给你救命,你好歹也得 感谢人家一下吧!” “说什么感谢也报答不了东风的救命之恩,不过老婆大人既然这么说了,我这 做老公的好歹也得表示一下。” 略顿了顿,他一脸严肃的转首对我道:“东风若是有何需要尽管明说,只要是 我寒士杰做得到的,我一定二话不说。” 我真诚地说道:“寒伯父不用了,这紫金龙血也是别人送我的,寒伯父真要感 谢的话,应该是谢这位送我紫金龙血的人才对,我只是借花献佛辗转送出别人给我 的物品罢了,谈不上恩情。” “东风你就别客气了,如果你不说出可以让我们帮忙的事情来的话,我们可是 会永远对这件事挂怀于心,一辈子都不能心安。”辛婉柔说。 看他们如此坚持,我也没有办法,只好道:“我看这样好了,不如就请寒伯母 煮几样拿手好菜,让离家在外的东风有幸可以品尝一下寒伯母的手艺,如果这样还 不够的话,再让东风在此叨扰一宿如何?” 寒雨挥舞着右手道:“不算、不算,你本来就答应我要在这里住一宿,至于要 我母亲煮几样拿手好菜,我想就算你不开口我母亲也会这么做,所以这个也不能算 数。” “这也不算、那也不算,那我就真的没办法了。”我摊开双手,耸着肩膀。 寒士杰眼睛一亮,笑说道:“不如这样好了,我把女儿嫁给你,你来当我女婿? 这样我们就变成一家人,彼此也不用谈什么恩情了。” 寒雨手足无措,坚决地道:“不好、不好,我长得这么丑,嫁给他只会侮辱他, 爸爸这算哪门子的感激啊,这根本是陷害人家嘛!你说这话之前有没有先想想自己 的女儿长的什么德性?” “你原本就很漂亮,只是你自己……” 寒士杰话尚未说完,寒雨已打岔接口道:“对,是我自己胡乱抓药吃,搞坏了 这张脸,所以我自己有自知之明,这种大帅哥我可配不上。” 单从寒雨急于接口的样子看来,我隐约感觉寒雨丑陋的外表有些不单纯,似乎 不像她所说的这样,但基本上她的美丑跟我没有关系,所以我也不想多做了解,只 好装傻地道:“寒伯父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什么都缺,就是唯独不缺老婆,因 为我在故乡已有六个老婆。” 寒雨惊讶地用眼神上下打量着我道:“真的还是假的,一次娶六个老婆?你该 不会是怕我这个丑八怪赖上你,才会故意信口开河、胡乱说说的吧?” 我实话实说道:“嗯——我是很怕你赖上我,不过有六个老婆这可是千真万确。” 闻吾言,寒士杰夫妻俩相看一眼,脸上顿时显露出一股失望的神态,不知他们 是对我有六个老婆这事感到失望,还是因我实言说出怕他们女儿赖上我而感到失望。 寒雨一副恳切的表情说:“我就说嘛,男人全是这个样,表面上说得好听,可 是却没有一个不在乎女人的外表。” 我兴趣盎然的道:“男人的确都是这个样,不过我相信只要你肯恢复眼眶以下 的原貌,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抵挡得住你的美丽容貌,当然我除外。” “啊!”的一声惊叫,寒雨潜下意识的摸摸自己脸颊。 看她不经意做出来的动作,我不由得更加确定自己内心里的猜测,“不用摸了, 你的假面具掩饰得很好并没有脱落。” 这番话让她眼神明显透露出被看透的惊慌,可是嘴巴却不肯承认的反驳道: “你少自以为是了,我之所以摸脸颊是在想象着自己变成美丽的样子,才不是你所 说的那样。” 我无所谓地道:“随便,反正你的美丑与都跟我没有关系。” 寒士杰问道:“这么说,东风不是介意我家寒雨的外表喽?” “虽然寒伯父这句话问得极有含意,可既然寒伯父问了,我也不愿意让寒伯父 失望。”吞了吞口水,续说道:“说句不礼貌的话,今天如果我真的介意寒雨的外 貌,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寒伯父此时也可能还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等待着紫 金龙血救命呢!” 辛婉柔温婉地说道:“那东风当初基于什么原因肯帮我们家寒雨呢?” 我微笑道:“不为什么,只因我的直觉告诉我要帮寒雨,所以我完全是依照自 己的直觉而行,并没有任何特定因素。” “直觉!”他们一家子默契十足、异口同声地说。 寒士杰接口续问道:“就这么单纯?没有其他因素?” 他这个问题问得我非常不爽,不过基于礼貌,我还是客气的回答道:“不知寒 伯父为何会认为我隐暪你所谓的其他因素?” “我看你是个直爽的人,我也不再套你话,我卧病在床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大家也都知道我是因试丹的关系而中毒,所以急迫需要紫金龙血来解毒,而你却这 么刚好的拿出紫金龙血来拍卖,甚至还主动寻找寒雨,说要无条件赠送她一颗,其 用心不得不让我怀疑你居心叵测,另有其他用意。” 没想到自己好心帮助人家,却换来对方如此无情的怀疑言语,这种感觉真的很 不是滋味,但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加反驳、解释,只是摇头说道:“既然伯父这么 想,那我也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必要,我们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如果你真的 认为我别有用意的话,你们可到城外的……”我毫不隐瞒地把卡邦大哥的所在位置 告诉他,并要他们自己去证实。 听完后,寒士杰怒喝道:“还说你没有其他用意,凭我寒士杰门徒遍布天下, 我连自家门前有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所说的地方确实是有,可是根本没有住人、更 没有所谓的小茅屋存在,你撒谎也要有根据。” 真令人痛心!既然他如此认为,我也不加反驳地道:“你说没有就没有,我自 己心里有数就好。” “怎么,阴沟里翻船了是不是?为了证实我没有诬蔑你,我倒是可以跟你一同 前往证实,看看那不存在的人、事、物。” 我原本想说算了,以免打扰到卡邦大哥的宁静生活,但一看上他那充满不屑、 嗤之以鼻的表情,我这一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所以我不再忍气吞声,直接应 道:“好、很好,希望你真能确定那里不存在我所说的人、事、物,不然你加诸于 我的侮辱我绝对会加倍还给你。” 寒士杰站起身来不屑地道:“哼——自取其辱!” 看他站了起来,我冷言讽刺道:“你能走吗?需不需要我扶着你啊?” 闻言,他把双手交迭在丹田前,身体剧烈一震。 紧接着就看见他那苍白虚弱的神情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红光满面、精神 饱满的气色,这模样与原本那虚弱的模样比起来只有一句话足以形容——脱胎换骨。 而这时他也说道:“你以为我身体真那么虚弱吗?我之所以露出如此虚弱状完 全是想引你上钩,因为我一听及寒雨的述说后,就觉得你居心不良、别有用意,没 想到还真被我猜对了。” “原来,你们打从一开始就在怀疑我了。”我脸带不悦之色的站起身来。 这时,久未说话的辛婉柔开口道:“不是我们要怀疑你,而是你出现的太凑巧、 太突然了,毕竟紫金龙血这种天地异宝实在少之又少,再加上你无条件相赠,又说 这是人家赠送给你的,这……实在不合常理,让人有点无法接受。” 寒雨表情复杂的跟着站起身来,对我说道:“我现在还抱持着相信你的态度, 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着头不愿多说。 寒士杰道:“走吧!”说完,他如看管犯人般的与我保持两步距离,并用眼神 示意我先走。 我感受复杂的看了他们一眼,不再多说的迈步走了出去。 沿着卡邦大哥告诉我的大目标,我沿路搜寻回到那条可以通往半山腰上的羊肠 小径。 此时,我带着寒士杰父女俩,以及寒士杰称之为“四门尉”的四位壮硕中年人 顺着那条羊肠小径而上,来到半山腰上的茅屋搭建地。 可是来到半山腰后,映入眼帘的景象却叫我目瞪口呆、无法置信,甚至我还以 为自己看错而揉揉双眼重看一次,可看到的景象却还是一模一样,丝毫没有任何改 变,该不会是自己认错路了吧!? 空旷的草地上除了大自然的花、草和岩石外,哪还有什么茅舍、竹篱笆、渔网 ……这…… 整个半山腰上完全空空荡荡的,遍地长满了长及膝盖的杂草,让人一看就知道 这个地方从未经过人工开发过,哪还有我所说的空旷院子、光秃地面? 这时,寒士杰看我停留脚步,不禁冷声嘲讽道:“怎么,你口中的茅屋与竹篱 笆何在?” “不知道。” 说这话的同时,我双眼看着这处未经人工开发过的自然景象,深深觉得自己是 不是得了凭空幻想症,不然怎会如此呢? 可是,怀中的无限袋和紫金龙血又是个事实,这……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寒士杰咄咄逼人道:“一句不知道就可以带过去吗?说,你到底是有何居心?” “有何居心?”我摇头笑道:“不管我之前存着什么意图,我现在的谎言既然 已经被你戳破,只有认栽的分,就求大老爷你放我一马,不要再追究了好吗?” “只要你说出你的意图,我保证不多加为难。” 寒雨跟着道:“是啊,你当初盘算的是什么就直说无妨,只要是范围许可内, 我父亲一定会答应你的,毕竟我父亲之所以如此咄咄逼人追根究柢,完全是因为不 想欠你这分救命恩情。” 我一脸嫌恶地说:“只要你们即刻离开就算是还我这个救命恩情,而且,如果 你们还不相信的话,我愿意立下字据以兹证明你们已还我救命之恩,不知道这样的 回答你们满不满意!” 寒士杰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最后道:“立下字据就不用了,不过在我尚未 了解你的真正意图时,我是不会对你松懈的。”说完,他挥手示意众人随同他离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这处未经人工开发的草地,我突然有一种很想仰 天而泣的感觉,自己为何总是遇上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好心帮助别人却换来莫大 的侮辱。 这里之前明明还是一座拥有院子、竹篱笆以及茅屋的地方,怎么可能在短短不 到几小时的时间内却变成如此模样,这叫我如何接受呢? “天啊——” 我满腔愤懑的仰天大叫,可是却换来同是“天啊——”的喊叫回音。 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我拖着无奈又复杂的沉重步伐离开。 回到了宝物坊,我跟宝物坊坊主理清了紫金龙血的拍卖所得,最后在他坚持不 肯收下任何拍卖手续费下,我实得一百八十万枚金币后离开了宝物坊,并在街上买 了几套干净衣服,弄成条状的放入无限袋,寻找一家酒楼住下。 不过有一件事让我感到相当不可思议,这里似乎没有黑夜。 就在我用完餐、洗完澡时,手臂上的动力表短针都已经走到十了,可外边的天 色还是像我来时一样,一点昏暗的迹象也没有,而且天空上还是呈现出阳光普照的 耀眼情形。 更特别的是,酒楼房间内的窗户全用一块不透光的黑布当做窗帘,起初我还以 为这是这家酒楼的特色,不过后来才搞懂这些黑窗帘的用处是用来阻挡耀眼阳光照 入屋内,好让人更好入眠。 由于太多事情让自己烦心,烦扰得我无法安然入睡,于是我干脆步出酒楼到街 上闲晃。 虽然此刻的天空上还是阳光普照,但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大多是一些准备寻欢 作乐的男性居多,不然就是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暴露的女性,她们正笑脸迎 人的伸手招揽着路上的男人。 此时,为了避免自己成为那些女性的招揽对象,我选择了一家以超大棉布写着 “酒”字当作招牌的酒坊走了进去。 一踏进店里,我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闻起来还真有点类似我喝过的高粱酒 味道。 非但如此,酒坊里的摆设让人一看就觉得酒趣盎然,因为酒坊里没有任何桌子、 椅子,完全以大水缸和酒瓮来代替桌椅,整个酒坊看起来实在特别极了,让人有一 种想痛快畅饮的感觉。 而此时的酒坊里早已人声鼎沸,几乎坐无虚席。 我环眼巡视了一下,选择一个最角落的位子坐下。 正待我准备出声招呼时,一位年约三十岁左右、长得颇有姿色的女子已自动迎 了过来,她对着我道:“欢迎大爷第一次光临本店,我是小店的老板,不知大爷打 算先来一瓶,还是一壶?” “你这儿有什么酒?” 她笑说道:“真是抱歉,我们这里只卖一种名为‘不愿清醒’的香醇烈酒,大 爷不如先来一壶试试。” “哦——酒名挺特别的,那就先来一壶吧!配酒菜就随意来个几样。” “没问题!”她续说道:“不过碍于我们这里人手严重不足的关系,我们都是 采取先结帐制,所以麻烦大爷请先结帐。” “行!多少枚金币?”我边说边拿出那个装着二十枚金币的小袋子。 “共三枚金币,一人份的综合小菜价格是一枚金币,酒一壶的价格是二枚金币。” 我二话不说的拉开袋口,拿出三枚金币给她。 “谢谢!我这就下去为大爷准备。”她接过金币,笑笑的转身离去。 这家店的效率还真不是普通好,不到一会儿工夫,酒缸上已摆着一壶与日本料 理清酒瓶一样的瓶子及杯子,以及五盘不知名的小菜,一小碗公的汤,筷子与汤匙 则是左右分置的平摆在一旁。 我先品尝各种小菜,发觉这五盘小菜还真各有特色,有酸的、辣的、甜的、咸 的、略苦的,可以说是各种口味都有。 这时,试完了小菜后,我把酒杯倒了八分满,端到鼻端闻一闻酒的香气后,我 含了一小口在嘴里感受它的味觉,而后才慢慢地吞了下去,细细享受着烈酒吞下喉 咙时的火热快感。 就在自己亟欲享受的边喝着烈酒、边配着小菜时,我的后方传来一道略带沙哑 的男子声音道:“孙兄弟,你知道吗?听说一直为丹毒所苦的炼丹派寒门主已经成 功解了毒,完全复原了。” “嗯,我也听说了,而且寒门主之所以能成功解毒,完全是因为一位名叫雷瓦 诺。东风的人赠送紫金龙血给他。” 声音沙哑的男子道:“我还听到有人传闻说,如果有谁能够查出这名叫雷瓦诺。 东风的人的年龄、长相和居住地,而且在经过炼丹派确认无误后,炼丹派就要赠送 这个人一颗‘回天丹’,不知道这消息是否属实?” “当然是真的,因为这项消息是寒门主门下弟子散布出来的,而我也是受炼丹 派门人之托,帮他们散发此消息,如果大发兄有空的话,烦请多加帮忙散发此项讯 息。” “当然、当然,只是炼丹派真舍得让出仅存三颗的回天丹吗?”那位声音沙哑 的男子狐疑地问。 “大家都知道寒门主最忌讳欠人家恩情,而那位自称是雷瓦诺。东风的人身分 是如此神秘,莫名的出现来救了寒门主一命,依寒门主那种有恩必报的个性,纵然 不舍也得舍。” 那位声音带着沙哑的男子接口道:“回天丹可是我们这些尚未由后天转入先天 的转换圣品,回去非得报给亲朋好友知道不可。” “说的也是,干一杯吧!” 最后,听他们在酒过三巡后开始谈及一些无关痛痒与我不相干的话题后,我迅 速喝完壶中的酒,带着些微的醉意离开这家店。 第四章惊险航行 昨晚回到酒楼后,我借着微醺的醉意倒头就睡,那些让我烦恼与不解的问题, 我已经连想都懒得想的一觉到天亮。 结了帐离开酒楼,此刻的我正边走边询问着街上的行人,如何前往可以让我搭 船的码头。 经过路人的指示下,我走了大约不到三十分钟的路程,就已来到一个热闹非凡 的港口。 这附近放眼望去全是一片汪洋大海、舢板和中、小型船只。 商人来往穿梭,忙碌的搬运工人吆喝着上下货物,形成一幅非常和谐的画面。 除了各式各样的船只外,码头的右侧排有一排高大宽敞的砖造房子,有些是仓 库,有些是设有招牌的店铺。 此时,我选择了一家招牌上写着“通运船行”的商家走了进去。 一入店内,我客气的向一位准备走出去的年轻人请教,询问他这间船行的船是 否有开往神行大陆以及载客的服务。 这位年轻人点了点头,伸手指向一处好几个人排成一列的长方形柜台前面,要 我去那里登记。 我向他道声谢,走向排列队伍的后方排队。 柜台服务人员的登记速度相当快,很快的就已轮到了我。 这时,我尚未开口,负责登记的柜台服务小姐已率先开口道:“请问大爷要往 哪里?” “神行大陆。”我笑笑的说。 柜台里的小姐露出职业式的笑容道:“这位大爷很不好意思,目前开往神行大 陆的大型船只都已经额满了,只剩下中型船只有空位而已,不晓得大爷愿不愿意搭 乘?” “没问题。”我从无限袋中辗转拿出藏金卡道:“请问船票需要多少枚金币?” “一万枚金币!包含食宿。” “行。”言毕,我开启自己的藏金卡,按上一万这些数字,等待着她拿出藏金 卡来。 她脸上露出职业性笑容的拿出一张藏金卡,平伸出来对准我的藏金卡卡口。 两个卡口一经接触,顿时犹如磁铁般互相吸住,我二话不说地按下快速输出键, 藏金卡上的萤幕数字立即像码表跳数般快速减少。 不到一会儿工夫,我的藏金卡上方数字已归为零,互相吸住的卡口也不再有吸 力,让我可以轻易收回。 输出完毕,我先确认一下自己的藏金卡剩余金额,确定藏金卡萤幕上只少去了 一万枚金币后,我按归零键清除萤幕上的金额,再按关闭,而后把藏金卡收入怀中 的无限袋内。 这时,她拿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银色牌子道:“这是大爷的搭船凭证, 请大爷不要弄丢了,我们都是认证不认人的。” 我点了点头,问道:“那请问船什么时候开?” “九点准时启航,请大爷务必在启航前的半个小时前来这里报到,我们会用接 驳船把大爷们接往所要搭乘的船只,如果大爷此刻没有什么事要办理的话,请大爷 在旁边的等待处坐一下,接驳人员待会就来。”她伸手指向一旁的三张空椅。 闻言,我看了看手臂上动力表的时间,发觉现在已经八点十几分了,距离要来 这里报到的时间也只剩十几分钟之久,再加上我又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所以向她点 头道谢后,走向她所说的等待处坐了下来。 正当我坐下没多久后,已有一些人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不到一会儿工夫,人 数已把现场挤得水泄不通。 就在这个时候,现场突然响起一道男子声音:“由于现场人数众多的关系,所 以麻烦各位要搭船前往神行大陆的大爷们先到外边集合,谢谢!”(http://www.yunxiaoge.com 云霄阁) 众人听到这话后,又一窝蜂的走了过去,现场的凌乱可说是毫无秩序可言。 我站了起来,不疾不徐的跟着走了出去。 来到外边,又再度听到刚才那位说话的男子拉开喉咙道:“我们现在这儿有三 艘船,拿银色船证的请上第一艘船,拿红色船证的请上第二艘船,拿黑色船证的则 上第三艘船,至于为何会如此分配的原因,想必各位大爷们比小的还清楚,小的就 不再多做解释,烦请拿银色船证的大爷们先来小的这边报到。” 我越过站在我前方的人群来到最前方,发觉码头下方所摆放的三艘船,一艘比 一艘还大,一艘比一艘还精简。 第一艘船最好,是一艘敞篷船,上方有六位打着赤膊的水手,还有一位穿着较 为体面的掌舵。 第二艘船比第一艘船大了些,上方同样有六位打着赤膊的水手以及一个掌舵, 不过却没有任何可供遮阳的敞篷及座位。 第三艘船最大,不过却没有水手只有掌舵,划船用的船桨则是静静地摆放在船 上。 此时,这位说话声音非常宏亮、不过身材却非常娇小,大约只高及我胸部的男 子看了看我手中的搭船凭证,紧接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要我登上置于码头下 方第一艘敞篷船。 我轻声道谢并轻跃下船,紧接着就被那位穿着比较体面的掌舵迎入可遮阳的敞 篷里坐下。 而就在我坐下的同时,陆陆续续又有两位男子跃了上来,他们同样被那位掌舵 迎进敞篷的座位里,分别坐在我的旁边与对面。 这时站在码头上方的那位矮小汉子又持续喊了几声,见不再有人走出来后,他 转身向那位迎我们入内的掌舵道:“可以开船了。” 掌舵高喊一声“开船!”后,双手置于舵把,眼神专注的注视着前方。 船在水手卖力的划动船桨之下顺水前进,宛若游鱼般地穿梭在大小船只之间, 快速地往外驶去。 这时候,分别坐在我旁边与对面的那两位男子大概彼此熟识吧,他们开始闲话 家常的聊了起来。 而我则是百般无聊的坐在那里听他们聊天。 不过听他们聊天我也有所收获,因为从他们彼此闲聊的话语中,我间接知道了 各色船证的分别以及待遇。 其中银色船证算是最高级待遇,价格比红色船证多出三分之一,其中包含旅途 中的三餐、点心、饮用水以及各项服务。 红色船证算是中等待遇,价格只有七千枚金币,只供应早餐、晚餐和饮用水。 黑色船证则算是最低等待遇,船价只需三千枚金币,虽然跟红色船证一样供应 着早餐、晚餐、饮用水,但搭乘者必须充当水手,每天必须划上五个小时的船桨, 算是以自己的劳力来代替金钱。 乘坐的船不断向前行驶,我身前与旁边的两个大男人也不断的聊着,两个人就 像许久未见的朋友般,不断的东扯西聊。 就在这种百般无聊又不得不听他们废话的情形下,我听到那位负责掌舵的壮硕 男子开口说道:“各位大爷请准备一下,我们即将到达你们所要搭乘的主船。” 由于我从没有在这个空间搭过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所以我放慢步调跟 着这两位男子来动作。 这时见他们拿起手边的行囊走出敞篷后,我也跟着走了出去。 一来到外边,我的眼睛简直为之一亮…… 因为映入我眼里的是一艘超大型的船只,此船比我们那高科技空间的豪华游轮 还大,而且样子看起来有点像是西班牙式的三桅大帆船,只不过船腹多出来一排巨 大的铁铸船桨。 这些巨桨单是我看到的这一边就有二、三十支之多,而且单看船桨的大小就知 道划动一根船桨必须耗费十个人以上的人力才够,也难怪船行会需要如此大量的水 手了。 随着我们的渐行渐近,负责掌舵的壮硕男子非常有技巧的让船航行出一个“S” 形,将我们乘坐的这艘船平稳的贴着大船腹部停妥。 我们船只停妥的位置刚好在大船上抛下来的绳梯下方,其掌舵技巧简直只有 “神技”两个字可以形容。 看着这个通往大船上方的简陋绳梯,当下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小孩、 女子、老人,该如何攀爬上去呢? 正当我思考着这个问题时,和我同船的那两个男子已经驾轻就熟,一前一后的 攀爬着绳梯,上了大船。 等他们爬上一段距离后,我这才跟上。 攀爬了一阶又一阶,等我爬到绳梯最顶端时,几名裸露着上身,露出一身扎实 肌肉的高壮船员正倾身帮助我跃上船。 由于我一上甲板后,就看见那两名先上船的中年男子与一位年约五十、皮肤黝 黑的男子似乎正等着我,我连忙向这些水手道一声谢,快步往他们的方向走去。 我的判断果然没错,正当我才一走向他们,就听到那位皮肤黝黑的男子道: “三位大爷辛苦了,小的名叫‘肯哈’,此程专门负责三位大爷的船上生活,如果 三位大爷在船上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来找肯哈,肯哈必定竭诚为各位大爷服务,现 在肯哈就为大爷们简略地介绍一下这艘船的架构。 “这艘船名为‘通运号’,目前船龄三年,一次航行人数可搭乘三千七百人, 船上的饮水食物分量可供半年分不用靠岸补给。” “甲板下方的船舱则有三层,最底层置放货品、食物饮用水之类;第二层是水 手划桨层,本船的行进动力全靠这一层;第三层则是本船人员与拿黑色船证人员居 住的地方,大大小小共有三百间房间,不过为了保障客人的隐私,本船人员与拿黑 色船证的客人分别住在船首、船尾,并没有混合。” 接着,他一边伸手指向甲板上方一座三层楼高的四角形建筑物一边道:“第一 层是红色船证人员居住的地方,共有三十五间房间,两人为一间。 “第二层是三位大爷所居住的地方,有独立阶梯可供往上,上方共有十间房间, 单人一房,而且每间房间的房门全都面对大海,房间内的布置摆设也全都一样。 “最顶层则是航行室,所有的指挥航行作业全在这一层,同样有独立阶梯可以 往上,不过非本船人员不得进入,还请各位大爷多多配合。”说完,他伸手做了一 个请的手势,往前带路。 跟随着肯哈的脚步,我们沿着独立通往第二层楼的阶梯而上,紧接着就看见一 道可以同时容纳三个人通过的通道口,而且通道旁还有铁铸栏杆,更让我觉得不可 思议的是,通道口的第一个房间就是透明玻璃隔间而成的服务台。 此时,肯哈指着这个服务台道:“除了替大爷们服务外,肯哈都会待在这里, 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此找肯哈,如果碰巧肯哈不在此服务台内的话,那就是肯哈帮其 他大爷忙去了,有事寻找肯哈的大爷留个字条或稍后再来。” 顿了顿,肯哈再用手指着由墙壁延伸出来的数字牌说道:“为了方便跟各位大 爷送饭菜,请大爷依序住在前面三间房,最后,肯哈在此预祝三位大爷旅途愉快。” 那两个中年男子听完后,也非常不客气的直接选择了数字牌上的一跟二这两间 房间,而我当然只好选择数字牌上三的房间了。 我向肯哈微笑了一下,举步走向三的房间,伸手开启房门走了进去。 一入房内,我略微打量一下房间里的摆设。 房间的亮光并不是很充足,所有的光线来源完全依靠三座用来通风用的小型圆 形玻璃窗户,它的大小足以把头伸出去。 一张古典高雅的床紧贴左边墙侧,旁边还有一个开启的木头衣柜。 距离床头约五步之处则摆置着一套茶几和坐椅。 右边墙壁则开了一扇门。 我走过去看了看,里边是一个简洁的盥洗室,摆放着一桶高及腰部,必须两个 人才能合抱起来圆型木桶,木桶内盛了八分满的水,木桶边还挂了一个木制勺子。 而且木桶一旁墙壁的上方还延伸出一个“L”型的竹管对准木桶,管口则塞着 一团棉布。 单从棉布上面的湿润情形来看,可想而知这是一个水源的供给口。 另外,最角落的地板上还有一个篮球大小般的圆洞,光从洞口中隐约传来的臭 味就知道那是简便厕所,不过基于好奇的理由,我还是走过去探头看了看。 这么一看的结果,不禁让我感到无比的庆幸,还好这个厕所不像我想象中是那 种蓄水池式的,否则为了避免排泄物掉落时来个炸弹开花、飞溅到自己白嫩的屁股 上,我可能要一边大号,一边训练自己的闪躲功力了。 看完了盥洗室的摆设,我直接走到房门外边,静静的倚在铁铸栏杆上欣赏着船 上的一切。 三张大帆并未升起,犹如波浪般的皱迭在桅杆下方。 桅杆上方悬挂的索网,持续可见有人手脚俐落地攀爬,如猿猴般的悬荡在其间。 宽阔的甲板上更是人来人往,尽是一些为开船作准备的水手穿梭其中,当然还 有一些沿着绳梯攀爬上来的船客。 其中最引我注目的是有一群水手正卖力地卷动着一座大型滚轮,这个大型滚轮 沿着船身延伸出去的大支架,一圈圈的收拢着如手臂粗的绳子。 随着滚轮一圈又一圈的收拢绳索,我终于看清绳索的另一端是什么了。 原来,绳索的另一端竟绑着一块大型木板,木板上方站着孩童、女子以及一些 年纪较为老迈的老年人。 而这块大型木板之所以能够保持平衡,完全因为木板的四个角落各绑着一条手 臂般粗的绳索,然后这四条绳索集中收拢在中央处,与滚轮卷动的这条绳索环扣在 一起。 正当我认为这家船行老板该不会是为了多赚一些黑心钱,而不注重个人安全时, 没想到这些坐在木板上的老年妇幼们才一走向甲板,每个人已主动拿出一个东西给 一旁等待的水手。 虽然我很想往好的方面思考,告诉自己这些老年妇幼是赠送食物或者是物品来 报答这些水手的,不过依那位负责收东西的水手其手上闪耀的金色光芒来看,除了 金币还会是什么。 看到这里,我不禁摇头叹息,闭上眼睛深深汲取着海风这最自然、最新鲜的空 气,尽可能让自己的思绪放松到最轻松状态,不再去触及这些让自己觉得心烦的事 情。 等思绪恢复自然后,我才睁开眼睛,把目光放远,看向那看似近在咫尺的码头 以及大大小小的船只。 随着我目光的注视,我突然发觉有一艘看起来非常豪华的船只急驶而来,其目 标好像就是我们这艘大船。 果不其然,这艘急驶而来的豪华船只在接近我们大船的一定距离后,开始让船 航行出一个“S”形,至于有没有成功贴着大船腹部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依我现 在的视线所及是无法看到的。 不过我内心却非常好奇,究竟是谁这么急忙的驶船而来,毕竟能够乘坐如此豪 华快船的人一定大有来头。 当大型木板随着滚轮卷动而上时,大型木板上所站立的人,正是我最不想看到 的人——炼丹派那一家子。 而且除了我曾经看过的炼丹派一家子与四个门尉外,一行人中还多了好几位随 从,以及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而大家好像对这位老者都很尊敬似的,凡事都以这 位老者居先。 这时,寒士杰他们一登上甲板后,全往我这里看,挑衅意味非常浓厚,似乎是 意味着:无论你想走到哪儿去,我们都会跟着你,你绝对逃不了的。 见此情景,我咬着牙隐忍,不住在心底骂道:“他妈的。”而后转身走入房内, 重重地关上房门。 打从开船到现在,大船已经在海上航行了七天之久。 而在海上航行的这几天里,我每天不断反问着自己,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到这 个空间?而我所见到的茅屋以及卡邦大哥为何会突然消失不见?我远方的亲友们可 好? 一切的事情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每次一思及这些问题,我就觉得烦心并头痛 不已。 现在又加上炼丹派的人一直盯着我不放,而且从暗盯到光明正大地跟着我,简 直是让我气恼到了极点。 就像现在,我才刚一走出房门,四个门尉的其中两个已紧紧跟在我的身后,其 丝毫不敢怠懈的态度简直比国家元首的随扈还尽职。 我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伸手丢给站在左边那位一颗水果,连看也不多看一眼的 沿着通道走下楼去。 来到宽阔的甲板上,我看见一群孩童正在嬉戏,其中一位年约六、七岁的小女 孩一看见我出现在甲板后,竟然小快步向我跑来。 见此状,我连忙快步向她迎去,并且蹲下身来摸摸她的头道:“小不点,下次 可不要用跑的了,万一跌倒了怎么办!” 这位被我称之为小不点的小女孩点头一笑,有礼貌地打着招呼道:“帅叔叔好, 两位保镳叔叔好。” 听着小不点有礼貌的稚言幼语,我不禁回想起当初遇见她的情形! 记得当时自己在百般无聊的情形下,闲逛乱晃的走到甲板下的第二层,也就是 划桨层。 当时,整个划桨层全是一群打着赤膊的大男人,他们全都卖力的操作着巨大划 桨,而每支划桨更是以十个人为单位,左边五个、右边五个,以一边推一边就后退、 一边后退一边就负责推的循环方式划动着巨大划桨,而小不点则是静静的蹲在一旁 的角落看着。 看着她落单的身影,我直觉她迷路了,所以不假思索的走向她,想带她寻找失 散的亲人,可是她却摇摇头指着前方道:“爷爷必须划桨,所以我在这里等他。” 我顺着她的小手指望了过去,却看到一幅让我震撼到无法言语的景象。 一位应该享受含饴弄孙乐趣的老人家竟卖老力的划动着巨大划桨,而且此刻他 正神情紧张的看着我,似乎害怕我对他孙女有什么企图,却又不敢离开自己的工作 岗位。 当时,我亲切的笑了笑,连忙走过去向这位老人家解释,这才释怀了老人家担 忧的心。 而从那一天起,我也必定每天到划桨层转上一转,跟监我的那四个门尉也顿时 成了大家口中的保镳。 四门尉之所以会被大家称之为保镳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当时的他们只是遥遥的 跟着我,可是久而久之大家也注意到他们的行踪,最后,终于有人忍不住的问我他 们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那时候为了让四门尉难堪,我故意跟众人说,他们是我的私人保镳,而且他们 还被我取了四个名字,那就是,“海狮”、“海虎”、“海龙”、“海豹”,所以 众人从那时候起,就用我随便乱取的名字称呼四门尉。 只是没想到,自己当初单纯想让他们难堪的想法,会造就今天让他们可以光明 正大跟着我的原因,所以我刚刚把水果丢给其中一位四门尉的动作才会那么的自然, 因为彼此都已经熟悉了。 甚至众人用我帮他们取的名字呼叫他们时,他们还会转过头去看着对方,好像 他们原本的名字就叫海龙、海狮、海豹、海虎似的,搞得我自己都差点错乱了,误 把他们当做是自己的保镳。 这时,那位拿着我丢给他水果的门尉把手中的水果拿给小不点,同样摸摸小不 点的头,没有言语。 “谢谢,海龙保镳叔叔。”小不点有礼貌地道谢。 我对小不点笑了笑,说道:“小不点乖,帅叔叔到划桨层找爷爷去,小不点是 要在这玩耍,还是要跟帅叔叔一起下去?” “小不点要在这里玩耍。” 我笑笑的摸着她的头,说道:“那不可以乱跑喔!” 小不点点点头,犹如麻雀般跳动着娇小的身躯,与同伴们玩耍去。 我站起身来,看着这两位被小不点称之为保镳叔叔的四门尉一眼,不禁戏谑道 :“跟紧吧!我的保镳——海龙、海虎。”说完,我往划桨层走去。 划桨层,顾名思义是划船桨的地方,也是这艘船的主要动力来源。 整层就像是个无障碍空间,没有任何布置以及隔间,让人一目了然。 宽阔的划桨层船首站着一位总指挥,这个总指挥拥有一张舒服的座椅,桌面四 个边则都用木板围绕起来,还有一根从最高处航海室延伸到桌面上方五十公分的宽 口竹管。 而这根竹管是上方航海室用来传达讯息用的,只因航海室不是用言语或者是派 人传达,而是在一张纸条写着想要传达的讯息,然后在纸条上绑着拇指关节大小的 铅块和铃当,沿着这根竹管丢下来,掉落到桌面,既快速又不用担心转达错误或听 错。 这个总指挥就是负责把纸条上的讯息传递,并发布给船员知晓就可以了。 船身的左右两侧各有三十二支巨大划桨。 每支划桨都有十个人在进行操作,而他们的操作动作虽然看似简单,实际上却 相当费力,因为不管是前进后退的推、拉船桨,都必须耗费相当的力量才行。 至于船身的正中央部分则是摆放着无数支预备船桨,不过却不用担心这些船桨 会移动,因为这些船桨全都固定着。 船尾地方则有所保留的被一块大型木板隔着,木板的正中央凸出着一根如大人 腰身般粗的铁柱,可左右移动,而木板也由正中部分划分成左右两边,每边都有五、 十、十五、二十、四十五的数字。 根据我当初询问总指挥的结果,这些数字是一种刻度,是用来操控船只方向的, 如果航海室说要往左五度,就要把这根铁柱推向左边五的地方,移动多寡全凭航海 室操控。 而这根如大人腰身般粗的铁柱也有三十个人在专门负责,这些人不用加入操作 划桨的行列,只需要负责这根铁柱,是这艘船的固定船员。 此时,我的身影才一出现在划桨层,就听见那位最悠闲的总指挥向我招呼道: “帅小子、海龙、海虎,你们来啦。” 听到他的招呼,我面带笑容地走了过去,采取跟大家同样的称呼道:“老总今 天忙不忙?” “还好。”他看了看桌上的名册道:“顾老爹今天负责船左的第十三根划桨, 是主位。” 我当然知道他口中的顾老爹就是小不点的爷爷,而他所说的主位就是站在划桨 右侧、负责用力推桨的那方人员。那是最累的一方,不过一人轮流一天却也相当公 平。 我笑说道:“谢啦老总。”说完,我把视线看向左边,然后从第一根划桨开始 算起,等算到第十三根,果然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年人正吃力的推动着船桨。 这时,我连忙脱掉自己的上衣,小跑步过去。 来到第十三船桨后,我把自己脱掉的上衣丢给海虎,二话不说地强行换下吃力 推着船桨的顾老爹,并且道:“老爹,我来吧!你先去休息。” 顾老爹充满风霜的脸孔对我露出虚弱一笑,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我也会 强行换下他来,所以只能给我感激一笑,脚步有点虚浮不稳的走向船中央,坐在预 备船桨上休息。 替换下顾老爹后,我双手握着高及腰部、犹如手臂粗细的船桨,用力的推动着。 直到听到“喀”的一道声响后,负责这根船桨的十位人员同时用力把高及腰部 的船桨压到膝盖部位,然后再由同样负责这根船桨的另外五位人员推回来。 等同样在听到“喀”的一声后,大家再把船桨恢复成高及腰部的高度,然后负 责主位的我们又用力推出去,大家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循环着,直到下一波人 员来换班为止。 虽然这种划船动作很费力枯燥,不过却不禁止大家聊天,所以大家为了可以打 发时间,全变成一个个非常好的聊天对象。 再加上搭乘此船又是固定编组,彼此又很珍惜这分共患难的友情,如此一来大 家所聊的话题就更为广泛,只要再多相处个几天,包管他家祖宗三代的事全都知道。 顾老爹这组人员最喜欢我加入了,因为顾老爹连推船桨都很费力了,哪还有那 个心思可以跟他们聊天,所以只要我一加入,他们的话题就全围在我身上打转,不 过他们的话题可是完全没有恶意,甚至我自己也从中吸收到不少讯息。 就像现在,我才刚和顾老爹换手,众人手里忙着却也七嘴八舌的向我打着招呼。 我连忙一边用力推着船桨,一边说道:“各位好,今天上工多久了?” 一位站在我对面,名字叫“大可”的壮硕青年回答道:“今天已上工三个小时 了,还剩下两个小时的时间。” 闻言,我不禁抱怨道:“顾老爹也真是的,我明明吩咐他上工时,要他让小不 点去叫我的,结果老爹还是没有。” “老爹的脾气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想当初我们还不是要他做做样子划划桨就好, 可是他却坚持不肯,甚至比谁都还卖力,如果不是有小风你的话,我们还真担忧老 爹的体力负荷不了。”我身旁一位名叫“顺子”的年轻人说。 大可接口道:“可不是这样,老爹肯让小风你帮他操桨,我们比谁都还高兴呢! 不过说真的,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碰上像小风这种有钱大少爷肯帮忙我们这种 穷苦人家,甚至愿意操此贱役呢!” 唉!贫贱富贵!我不愿他们在这个话题打转,所以故意岔开话题道:“大型船 只虽然比较慢,可毕竟比较便宜不是吗?那大家为何不乘坐大型船只呢?” 身旁的顺子回答道:“对于手头比较方便的人来说,搭乘大型船只的确是比较 便宜,可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搭乘大型船只反而是一种负担,因为大型船只不像 我们现在所搭乘的这种船一样,有着三种不同的价格。 “大型船只统一只有单一价——五千枚金币。旅途上只供应早餐、晚餐、饮用 水,虽然不用参与划桨工作,而且与现在搭乘的这艘船价格比起来,我们只需要多 付两千枚金币就可以免付出劳力而享受一切,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多出来的两千枚 金币却是我们工作好几个月的所得,与其多花这种冤枉钱,我们宁可付点劳力,就 当作是打发时间顺便锻炼体力啰。” 我闻言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这时,船舱上方突然响起一道非常清脆的铃声。 听闻这道铃声,原本在闲聊的水手们全都静了下来。 “当啷”的一道重物撞击声过后,紧接着就传来总指挥的声音道:“各位,现 在船只已快进入‘无极海域’,请大伙把船桨收上来并固定好,然后你们这一班人 员除了掌控尾舵的那三十位人员外,其他人员可以先下去休息了。” 得到总指挥的命令,划桨层人员欢声雷动的迅速拉起船桨固定好,动作一个比 一个快地离开这里。 我虽然有着满脑子的疑问,可是认识的人一个溜得比一个还快,无奈之下,我 只好穿上海虎丢过来的衣服,半搀扶着顾老爹疲惫的身躯回去他的房间休息后,这 才走上甲板,寻找小不点去。 来到甲板上方,就看见原本折迭在桅木下方的三张巨帆已高高升起,并随着风 向鼓向一边,而小不点正在一旁与同伴高兴的玩耍着呢! 而那些我最不想看到的炼丹派人员也全都聚集在甲板上,此刻他们正遥遥盯着 我这边。 我望了身后的海龙、海虎一眼,正想起步走向小不点时,先一步开溜的大可已 带着满脸愉悦的向我走来,并且道:“我们这班人员算是赚到了,刚才经过我询问 的结果,要通过无极海域最少也需要五个小时的时间,真的是赚到了。” “你溜的倒是挺快的嘛!”我笑了笑,说道:“什么是无极海域啊?为何要收 起船桨?” 大可尴尬笑道:“我就是不懂所以才会开溜得那么快,为的就是上来询问一下 我认识的船员。” “问到的结果如何?” 大可眼睛一亮道:“这无极海域可真是非常奇怪,别看它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 可不管是什么物体,只要这个物体没有沿着海面航行的话,这个看似平静的海面就 会产生一股莫大的吸力,把这个物体往海面吸,所以任何船只一来到这个海域时, 都会下令收起船桨,单靠风力来前进。” 我点头笑道:“的确是赚到了,不过船行想不让我们赚到也不行,毕竟无极海 域会吸收任何没有沿着海面航行的物体,而划船时船桨又必须不断掠过海面,不这 么做恐怕船桨才一拉起海面,就被出现的吸力把船桨给吸了下去,连动也动不了。” 就在和大可闲谈之余,耳里突然传来无数道焦急的吶喊声。 “救命呀!有人落海了。” “啊!是个小女孩。” “快停船啊!” “天啊!谁来救救她啊!” 在听到第一道吶喊声的同时,我已第一时间的跑到船沿,一边寻找那位落海人 员的踪迹,一边对着随后跟来的大可与海龙他们道:“你们去吩咐船家收帆停船, 我来想办法救人。” 大可移动过来我的身旁道:“现在船的主要动力来源完全依靠这三张风帆,如 果现在收帆等于是失去所有动力,而且在不能使用划桨的情形下,一旦停船根本就 不能让船再度行驶,所以船家是根本不可能停船的。” 在大可向我述说的同时,我的目光已寻找到那位落海人员的踪影,她是个小女 孩。 仔细看着在海面沉浮挣扎的小身影,我忍不住惊呼道:“天哪!落海的竟是小 不点。” 心急之余,我动作粗鲁的推开身后的围观人员,迅速跑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 不作细想的唤出了身上的肌盔甲,振翅飞向小不点的落海处。 而我之所以会选择用焰翅而不用内息飞行的原因,并不是我自己爱现,而是我 刚刚看见一个水手非常用力的抛出绳索,可是抛出去的绳索只大约平飞一公尺距离 后,整个绳索就像绑着重物般,垂直的掉落在海面上,因此我才会选择使用焰翅飞 行,为的就是可以利用自己身后的巨大翅膀滑行。 此时,我展开巨大的翅膀,利用海面上的那股吸力滑行,耳里更是清楚听到甲 板上不断传来两极化的惊呼声。 “啊!有妖怪。” “是传承者,传承者出现了。” “天啊!真的是传承者的焰翅。” “真的是传承者,小女孩有……” 随着我滑行的身躯越来越接近小不点,后方传来的惊呼话语也几乎细不可闻, 而随着海面不断朝我身上吸来的那股强大力道,我的身躯也越飞越接近海面。 就在我快被吸入海面时,我看准了目标,伸手捞起了载沉载浮的小不点,身体 一个大回旋的转向大船,并把丹田里的内息全部由毛细孔排出。 内息的全力排放并不能有效抗拒海面上的吸力,在我大量涌出内息的情形下, 我的身躯如冲天炮般的斜飞上去,整个身躯顿时比大船甲板还要高出许多,不过距 离大船尚有一公尺左右的距离。 而且不晓得是我全力一次排放出内息的关系,还是海面上吸力所产生的结果, 我的脑袋顿时变得有些昏沉沉的,如果不是船上不断传来欢声雷动的“传承者”声 响支持着我,我可能早已晕了过去。 糟!昏沉感觉越来越明显,挥动翅膀的速度已比不上海面上的吸力,不要说前 进了,身躯完全不受控制的不断往下降。 这时,我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迟疑下去,于是我鼓起全身的力量,如丢链球般 的把小不点甩向甲板上炼丹派人员所站立的地点,而后整个人意识全失的往海面坠 落。 第五章无极海域与无极岛 “滴答”!“滴答”! 随着我意识的逐渐复苏,耳里传来的是一股持续不断的“滴答”声! 我缓慢的睁开眼睛,当我睁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跟没有睁开眼睛时一 样,全是黑漆漆的一片,而我当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死了吗?这里该不会就是 传说中的地狱吧!?否则怎么一点亮光也没有呢? 想到这里,我顿时狠狠用力的揉捏着自己的手臂,想感觉一下自己的肉体是否 还有疼痛的感觉。 “好痛啊!”我忍不住的痛呼出声。 虽然从自己手臂上揉捏处感觉出来的剧烈痛楚,已明显告诉我自己还活着,可 是这里到底是哪里呢? 我记得自己失去意识的掉落在海面上,现在为何却躺在一处凹凸不平的小石子 地上,而我原本布在身上的肌盔甲呢? 一思忖到肌盔甲,我顿时想到一直窝在我怀中的毛毛,我连忙坐起身来,摸向 那个小铁管。当初由于怕毛毛一不小心被自己压到,所以刻意按照它可以缩至最小 的体形范围内(大概只剩下无名指指甲般大小),亲自跑到打铁店铺帮它设计一个 可供它躲藏的小铁管,而这个小铁管只有大人拇指般粗及长。 我拿出这个小铁管,伸出我的右手食指,小心翼翼进入小铁管内部,想用手指 上的触觉感觉毛毛是否存在。 可是,当我的右手食指伸入小铁管内部时,却感觉不到毛毛的存在,小铁管里 面空空荡荡的,甚至我还不死心的沿着小铁管周围转了几圈,可是没有就是没有, 我心头一急,忍不住悲伤的开口呼唤了一声:“毛毛!” 正当我为这个结果感到难过失望时,我的耳边突然传来“嘎——”的一道长声, 意思好像是在告诉我说:“毛毛在这里,毛毛没死。” 我忍不住欣喜的沿着声音方向望过去,不过所看到的除了黑漆漆的一片外,根 本分辨不出东南西北来,更别说看见毛毛了。 这时,我伸出右手想凝聚魔法光球来提供照明,可是却感觉到丹田里空空荡荡, 一点内息也没有,这结果对我而言真是重力一击。 我在黑暗中吐出一个苦叹,朝着毛毛发出来的声音方向道:“毛毛我看不到, 你还可以发出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从眼睛发出来的亮光吗?” 毛毛发出“嘎”的一声,紧接着就看见我的右前方出现两道如车头灯般的绿色 光芒来。 虽然这两道绿色光芒不是相当明亮,但却足够我看清楚一公尺内的景物,而我 就这样靠着这两道绿色薄光,手脚并用的爬向毛毛,并把放大到拳头般大小的毛毛 平摊放在手掌上充当手电筒,想看哪里就将手掌平伸向哪里。 借着毛毛眼睛激射出来的绿色淡光,我四下环顾着周边的景象。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地底洞穴,洞穴的左边是一座不知深浅的湖泊,而不停传 进自己耳里的滴答声,就是从上方岩壁滴落至湖泊的水滴声。 至于右边部分则是完全被一排岩壁横阻着,不过岩壁下方却有一道半个人高的 空隙,至于是不是可以通往其他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我又借着绿色淡光四下寻找了一会儿后,发觉除了右边岩壁下方的那道空隙可 以容纳下一个人的身躯外,其他的竟连选择都没得选择,因为除了那座不知深浅的 湖泊外,所看到的全是一片平整岩壁。 勘得这种结果,我原本还不死心地想四下寻找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出路,或者是 否暗藏着什么机关,可是这时湖泊的水位竟然快速上升,不到一会儿工夫,水位已 上升到我的脚踝位置,这下岩壁下方那半人高的空隙,成了我唯一可以逃离此地的 选择。 这时,我把平摊在手掌上的毛毛放在自己的右肩膀上,如逃难似的走向半人高 空隙,弯下身躯涉着冰冷的海水,手脚并用的沿着半人高空隙往里头爬。 这个半人高空隙也不知道是人为构造还是自然形成的,只见我越往里头爬,空 间却越小,当我爬行了将近四、五十公尺左右的距离后,整个身躯已变成平贴地面 而行,完全是用匍匐的方式前进着。 匍匐前进的方式虽然很累,可是我却一点也停歇不得,因为整个通道是往上延 伸的,原本涉及手腕和脚踝的海水变成在我后方,让我不得不持续往上爬。 只因自己一旦停止爬动,就会被后方的海水给淹没,所以基于保住自己一条小 命的理由,纵然是爬得手脚皮开肉绽、疲累不堪,还是不得不告诫着自己必须努力 往上爬。 就这样,不知道爬行了多久时间、多少的距离…… 手脚上的疼痛早已被自己强烈的求生意志给掩盖过去,现在的我只知道一味地 往上爬。 蓦地! 通道前方突然出现一道白色亮光。 这道亮光就像曙光般让自己有一线生机的希望,我除了加快爬行速度外,更是 忍不住兴奋的对着肩上的毛毛道:“毛毛,如果前方亮光处就是出口的话,那我们 就有救了。” 随着自己不断的向前爬行,前方的亮光处已在我眼前不远。 甚至原本细窄的通道也变得较为宽阔,让我可以不用匍匐前进,只需要弯着腰 身就可以行走。 弯腰走了一小段距离后,我终于来到亮光处。 这时,我鼓起勇气深呼吸一口,深怕一时无法适应亮光所以半眯着双眼,小心 翼翼的探头往内看了看。 不过这一看的结果……呵!只有失望两个字可以形容。 眼前除了一阶一阶可以往下延伸的石阶外,就是一颗颗嵌在石壁内侧并顺着石 阶延伸而下、形状犹如小孩拳头般大小的小亮球。 再来整个空间就毫无他物,真可谓一目了然。 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里边的空间高度非常正常,无须像我现在这样弯着腰身, 可以让我抬头挺胸的站立着。 我弯着腰,抬脚踏在石阶上,让整个身躯移动到另一边后,这才缓慢的挺直身 子,深怕保持弯腰姿势太久了,一次挺直腰杆会闪了腰。 保持着站立姿势略微活动活动筋骨后,我好奇的伸出右手食指,小心翼翼摸向 嵌在石壁上的小亮球。 我的食指才一轻触到小亮球,一股灼热的痛感让我快速收回手指,不停的甩动 自己烫伤的手。 没想到触碰到小亮球的食指竟犹如二级烫伤般的脱了皮,可见这些小亮球的热 度有多么高了。 不过这些小亮球也非常奇怪,照理说,一般热度高的东西只要接近到一定距离 时,就会感觉到其温度,但这些小亮球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这些小亮球在尚未 触碰到时,完全让人感觉不到它的温度,正因如此我才会如此大意的给烫脱了皮。 我自认倒楣的吹了吹被烫破皮的手指,沿着石阶往下走。 走下石阶,我穿过一条颇为狭窄的通道。 通道两边的石壁上同样尽是嵌着看似无害、可是一经触碰却会烫人的小亮球, 它们的亮度把整个通道照得一片光明。 借着这小亮球的亮光,我沿着这条曲折通道走了大约十分钟之久,终于看见一 扇看起来非常笨重的铁门。 来到这扇铁门前面,我原本直觉想伸手来敲敲铁门,尽一个当客人应有的礼貌, 可是迟疑了一下,我看了看这扇铁门,又看了看自己烫伤的手指后,我还是决定放 弃自己应有的礼貌,双手紧贴着铁门,用自己全身的力量往前推。 “吱呀——”一道声音响起! 原本紧闭的铁门同时应声而开,而我也在推开铁门的同时跌了一个狗吃屎,只 因这扇铁门根本不如我想象的厚重,它只是薄薄的一片,所以就因我用着自己全身 的力量往前推,才会造就自己跌成这副狗吃屎的惨状。 我顺着原姿势躺在地面上,大叹自己为什么这么倒楣,刚刚才把手指烫破了皮, 现在又跌了一个狗吃屎,接下来又会是什么呢? 我唉声叹气的坐起身来,对着跟随我摔飞出去的毛毛道:“毛毛,我觉得现在 自己很倒楣,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看你还是进来我怀中的‘家’吧!” 毛毛发出一道:“嘎嘎”声,原本犹如拳头大小般的身躯瞬间缩小为指甲般大 小,紧接着一个弹跃的跳向我的身上,一溜烟地钻进我的怀中。 看毛毛躲进我的怀中后,我才蹒跚的站了起来,环眼打量着四周。 只见这是一个非常明亮的山洞,整个山洞像是由一块大巨石所挖成的,高度至 少有三公尺以上,顶上凹凸不平,有些地方甚至还垂着石乳,而这些延伸下来的石 乳顶端则放置着提供亮度的小亮球,就连每面墙上都嵌着好几颗并充分照耀着。 而整个山洞内除了东西两面墙各开着一扇门外,整座山洞再无其他东西。 不过这两扇门看起来却别有玄机,因为东面这扇门口上方竟写着“生门”,而 西边这扇门则是写着“死门”。 这时,我摆头晃脑的来回看着东、西这两扇门,内心免不了一番挣扎,考虑着 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 依目前的情况看来,进去是一定要的,可是究竟该选择哪一扇门先进去呢? 最后,经过自己百般思索后,我决定走向西边那扇门板上写着“死门”的门前, 而后不加思索的推开铁铸大门走了进去。 一进入门内,我顿时感到有些失望,因为里面同样除了嵌在石壁上的小亮球外, 再无他物。 正当自己在心底暗斥多此一举并准备转身离去时,铁门突然发出一道:“吱呀” 的声响,接着应声而闭,而就在铁门自行关上的同时,原本明亮的室内突然变成一 片黑暗,凹凸不平的地面也犹如地震般的上下抖动着。 一切的变化实在来得太突然了! 剧烈震动的地面更是让我连一秒钟也无法立足,更不要说摸黑寻找大门逃出去 了,所以我干脆平躺在地上,尽量保持着平静心情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就在我抛开生死、平静以对的平躺在地上时,原本地面的震动突然停止,就连 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黑空室内也起了另一种激烈变化! 一剎那间,原本暗黑的室内顿时充斥着梦幻般的柔和色彩、如霓虹般的光霞, 随着梦幻般的霓光照耀,整个空间像是无限大般的拓展开来,那种感觉就好像身处 在浩瀚无际的宇宙之中,有着道不尽的安逸静谧。 就连我原本躺着的那片凹凸不平的地面也变成天上的白云,躺在上面的感觉就 好像躺在一团洁白的棉花上方般,好柔软,好舒适。 正当自己忘却一切的恐惧和忧虑,整个人陶醉不已的欣赏着这美好一切时,我 的头顶后方突然传来一道非常老迈的男子声音道:“这个地方还不错吧!” 我被这股突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慌忙地站起身来,并第一时间的把头转向声 音来源处。 随着我的目光所及,我的后方突然站了一名相貌慈和、长得仙风道骨、浑身上 下散发出一股飘然出尘之气的黄袍老者,不晓得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此时他右手撑着头颅,整个人犹如卧佛般身躯斜躺着,左手上下缓慢抚着洁白 长须,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看着我。 我虽然不认识他,但冒昧闯入人家清修之地就是不对,所以我充满歉意道: “前辈您好,我是雷瓦诺。东风,冒昧打扰前辈清修之处实属不得已之行为,希望 前辈能够原谅。” 他撑起身躯盘坐着,脸上保持着同样和蔼的笑容道:“相见就是有缘,而且如 果不是老夫从海上把你请过来的话,想必这时的你已经被其他船只救上船,所以这 时该说冒昧的人应该是老夫才对。” 我露出苦笑道:“前辈刚才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之所以会来这里完全是前辈把 我请过来的,否则此刻的我纵然没有被其他船只救上船,也会持续地待在坠落的海 上是不是?” “是的,不过并不会没有船只救你,只因你传承者的身分实在太特殊了,所以 当你乘坐的大船一脱离无极海域时,大船迅速派遣无数艘小船聚集在你的落海地点 寻找你,不过现今距离你落海时间已经三天之久,想必那些船都已经离开了吧!” “什么?!我已经昏迷了三天……” 他兴趣盎然的反问道:“你怎么不问老夫怎么知道你是传承者,如何把你救上 岸?反而如此惊讶自己已昏迷了三天之久呢?” 我尴尬笑道:“前辈倒是猜中了我心中的疑虑,但碍于跟前辈初次见面又不是 很熟悉,所以只好先询问前辈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等彼此熟识一点后,再看情形 来做询问。” 他满怀欣赏的笑看我一眼,说道:“老夫的名字叫做‘任飞’,至于实际年岁 老夫自个儿也记不清楚了,你有什么疑问尽管询问,能告诉你的,老夫绝对会尽力 解决你的疑惑,不能告诉你的,无论你怎么询问老夫也会缄口。” 我弯身一礼道:“任老前辈好。” 任飞含笑点了点头,大方接受我这个礼,而我也不再客气的问道:“请问任老 前辈这是哪里?为何任老前辈要把我‘请’来这边?” “这儿是‘无极岛’,是老夫的潜修之地,而无极海域的吸力完全是因为老夫 不想受到他人打扰而故意布下的结界,至于为什么会把你请来这边的原因则更简单 了,只因老夫想看看你这个传承者长得哪般模样。” 闻言,我不禁疑惑的问道:“那任老前辈怎么知道我就是传承者?” 任飞抚须长笑道:“有哪一个修炼者不认得传承者身上的焰翅。” “传承者的任务是什么?大家又为何如此期待传承者的出现?”我续问。 对于我问的问题,任飞不禁充满疑惑地看着我,接着就从额头正中央亮出一道 犹如眼睛形状的红色亮光来。 不到三秒钟的时间,这道状似眼睛的红色亮光迅速消失不见,紧接着就看他露 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你这个传承者来自异空间,你我相见还真是天意 使然。” 他感叹的摇摇头,续说道:“大家之所以如此期待传承者的出现,除了传承者 已失踪太久之外,传承者身上有着可帮人们由后天转入先天的转换器‘魔法神令’, 这也是众人期待传承者出现的主要原因之一。 “再加上传承者必须统领天境人员对抗‘闇之星’上的冥殿,而胜负更是攸关 着整个光之星人民的性命,所以全光之星人民无不期待着传承者的出现,至于其中 相关细节还必须你自己到达天境后才能得知,老夫无法告知。” “那可不可以麻烦任老前辈携我前往天境?” 任飞笑了笑,悠然道:“这点恕老夫无法答应你。” 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夫只是依天行事罢了。” 闻言,我不禁在心里嘀咕着,“什么跟什么嘛!既然我攸关着整个光之星人民 的性命安全,那干嘛还搞这种天机不可泄漏的神秘把戏。”心里抱怨归抱怨,我不 死心地问道:“既然任老前辈不能带我前往天境,那任老前辈总可以告诉我‘闇之 星’是什么吧?” 任飞摇了摇头,说道:“甭问了,这个问题任谁也不会回答你,还是请你自个 儿前往天境询问吧!” 顿了顿,他接着道:“根据老夫刚才开天眼观察天机的结果,你之前因救人而 暴露传承者身分的行为已让你前往天境的途中充满凶险,并多添几番变数,再加上 你为对抗老夫所布下的结界吸力,竟不知轻重一次排放丹田里所有内息,导致你现 在的丹田严重受创,无法凝聚内息。 “而会造成这结果,严格说起来跟老夫也脱不了关系,所以老夫算是弥补你, 赠送你四种不同的丹药各一颗,而这四种丹药有可以改变你现有面貌的‘变肌丸’、 缩小身材的‘缩骨丹’、变化嗓音的‘嗓变丸’、以及回复各种改变的‘回复丹’。 “至于你内丹田的伤可前往‘太克岛’寻找一位名叫‘神虹子’的人医治,到 时,你只要跟他说明是我任飞要你来的,他必定出手帮你医治,如果他还是不相信 的话,你可以把这块令牌拿给他看。” 说完,只见他左手腾空一挥,紧接着就看见我的前方地上多了四只样式精巧的 小瓷瓶,以及一片样式古朴的竹令。 当我伸手拿起这些小瓷瓶与竹令时,就听见任飞告诉我说:“瓷瓶上红色栓口 的是缩骨丹;蓝色栓口的是变肌丸;黑色栓口的是嗓变丸;白色栓口的则是回复丹。 如果你怕搞错的话可以现在服下。” 我抬起头来,恭敬问道:“请教一下任老前辈,不知这些改变有没有时间限制?” “上述这些改变都没有时间限制,直到你服下‘回复丹’为止,不过你想改变 的话,最好是三种丹丸一起服用,否则在回复丹只有一颗的情形下,其他没有服下 的丹丸势必浪费掉,除非你终生不想恢复那又另当别论。” 闻言,我先放下白色栓口的小瓷瓶与竹令,伸手打开红色、蓝色和黑色的小瓷 瓶栓口,个别倒出瓷瓶里的丹丸摊在手掌,毫不考虑的全数吞入腹中。 吞下丹丸不到一会儿工夫,我的骨头瞬间发出霹雳啪啦的声响,脸上的肌肉更 是不停的蠕动着,喉咙也变得干渴燥涩。 而随着骨头发出的霹雳啪啦声响,我的视线高度顿时缓慢降下,原本量身制作 的衣服也足足大了一号般变得十分宽松。 等一切生理机能不再变化后,我迅速把白色栓口的小瓷瓶与竹令放入怀中的无 限袋,并说道:“任老前辈觉得如何?” 话一说出口,我顿时被自己的说话声给吓一跳。 我原本说话的嗓音较为低沉圆厚,现在竟然完全变了声调,变成犹如历尽沧桑 般的沙哑,这……这与我原本低沉的嗓音比较起来简直可以天差地别来形容。 “变得如何,何不自己看看呢?”说完,只见他左手凌空一挥,我的脑袋瓜顿 时变得昏昏沉沉起来。 不到一会儿工夫,我已完全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潺潺流水声,响彻在耳边。 清醒后的第一眼就是看见一条不小的蜿蜒溪流。 摆动不熟悉的身躯坐起身来,轻轻甩了甩自己的脑袋瓜,想藉由这个动作甩开 自己尚未完全清醒的思绪。 这时,耳畔传来的潺潺流水声,像是提醒我观看自己从未见过的面貌般,促使 着我爬向溪流岸,借着水面上的倒影观看着自己骤变后的面貌。 “这……这是我吗?”看见水面上的倒影,我反应颇大的跌坐在地,并在心里 反问着自己。 我不习惯的摸着自己的脸,再次鼓起勇气靠近水面,水面上映出的是一张令我 完全陌生的脸孔:面颊上有着一块青色胎记,眉尾下垂;眼角更是垂得无精打釆, 整个变形的五官拼凑起来就觉得此人非常不得志,一副倒楣样。 我无法置信的挤眉弄眼并拉扯着自己的脸颊,想看看水面上的倒影是否也跟着 这么做,但事实告诉我,水面上这张看起来就很倒楣的脸孔真的就是我自己。 那位老者究竟是什么人,他拿丹丸给我服用是否别有用意? 谁来告诉我,这一连串无解的烦脑该向何人求解去? 我无奈地站起身来环视四周,发觉顺着溪流往下之处似乎有个城镇,于是一边 强打起精神反折着过长的衣袖和裤管,一边往山脚下的城镇走去。 原本看似邻近的城镇,却因溪流的蜿蜒,让我足足走了将近二个小时之久。 而我来到城镇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找一家衣铺店,好换下这套过大的衣裤,买几 套符合我现在只有一百六十几公分的合身衣裤。 购买完了衣裤,我也从衣铺店老板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现在的所在位置。 原来自己正身处在一座岛上,而这座岛的名字叫做“七海岛”。 此岛距离自己坠海的无极海域只有一百多公里远,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岛屿,凡 属小型船只以及商船都会到此补给。 当然自己也询问过衣铺店老板,问他知不知道无极岛在什么地方,可是老板却 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他保证绝对没有无极岛这个地方,一定是我记错岛屿名字了。 而我当时只好装傻的推说自己的确是讲错了,并向他解释说,由于自己对无极 海域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所以才会把自己要询问的“太克岛”误说为无极岛。 虽然这个谎言转得极硬,可是当时衣铺店老板哪知道我在说谎,所以他只是对 我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说出太克岛的所处位置。 听完衣铺店老板的话语后,我真的是欲哭无泪,心里更是直呼造化弄人。 只因太克岛竟然就在我来的武行大陆后方,而且依照我现今丹田受伤、提升不 起内息的情形来看,前往太克岛简直是势在必行,否则我去到神行大陆也没有用。 此时,我告别了热心的衣铺店老板,正沿着人来人往的大街漫无目的的四处乱 逛。 大概是我的容貌改变得太难看了吧,那些站在酒楼前面,个个穿着清凉火辣招 揽客人的女子只要一看见我,全都自动省略了招揽的动作,几乎不把我看在眼里。 但是说也奇怪!路上行人只要是男的全都不理会那些穿着清凉女子的热情招揽, 只见他们全都走向一家看似普通的酒楼。 他们这样的举动不禁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也跟着这群男人的脚步步入这 家看似普通的酒楼,想看看究竟这里有什么吸引力会让他们如此趋之若鹜。 一入楼内,没想到整间酒楼早已挤满了人,根本毫无空位可言。 正当我连看都不想看准备举步离开时,一阵非常悦耳、类似古筝的音乐声顿时 响起,紧接着现场原本嘈杂的喧哗声也应声而静。 我好奇的停驻自己的脚步,寻向声音来源。 只见声音来自一处用粉红色薄纱挡着的四角形高台,高台正中央端坐着一位不 知年龄的女子。 此刻她正聚精会神的低着头,双手柔和优美的抚弄着看似有点像古筝的琴,随 着她双手优美的摆动,琴音就像有生命般变得悠扬顿挫,有时低转、有时悠扬回折, 其妙丽简直犹如天籁之音。 最后,曼妙的琴音就在最为激昂处戛然而止。 一时之间,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喝采。 当然,我也不吝啬的给予最热烈的掌声。 良久之后,突见端坐于高台正中央的那位女子缓缓抬起了头,不过让人感到失 望的是,她除了露出一双眼睛以外,脸上跟炼丹派的那位寒雨一样,用一条面纱遮 掩着,让人瞧不清她的面目,只能凭着她悠扬的琴音徒添遐想。 这时,场边突然响起一位男子声音道:“各位大爷们晚安,想必各位大爷都曾 听闻我家‘黎柔’小姐开出来的条件,只要有谁能够回答我家小姐开出来的当次问 题,该位幸运者将有幸跟我家小姐同游武行大陆。 “现在话不多说,老头子即刻宣布这次问题。请问,什么东西是让你看不见, 但伸手却摸得着的?” 语音一完,交头接耳的画面和讨论声顿时充斥整个酒楼。 突闻如此可笑的行为以及幼稚的问题,我除了嗤之以鼻外,更是不屑的开口道 句:“笼统。” 由于我并没有特意压制着声音,所以我身边的人全听得见我说出“笼统”这两 个字,而其中一位站在我身旁的中年男子听到后,更是瞎起哄的对着前方那位开出 问题的老头子道:“这个问题太笼统了,换一个。” 闻言,那个老头子面带笑容地回答道:“何来笼统之理?” 所谓的墙头草大概就像我身旁这位中年男子一样吧! 这位中年男子一看众人全把注目焦点集中在他的身上,连忙伸出食指指着我道 :“大家不要如此看我,笼统这两个字是由他说出来的,我只是负责帮他转达而已, 有什么问题你们自个儿问他。” 在这样的情况下变成众所瞩目的焦点我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很想把身旁这位 中年男子痛打一顿,明明只是自己单纯的喃喃自语,可是却被他说成好像是我要他 说的一样,此人真是不要脸到极点。 众人看我没有说话,顿时嘘声四起。 其中还有几位长相较为俊俏的年轻人,开口抱不平的要我说出个所以然来,不 然绝对要让我好看。 甚至还有人报出门派来,说什么如果我不说出个理由来的话,就是跟他们整个 门派为敌。 我摇摇头,苦笑了一下,用着自己变得异常沙哑的声音道:“我之所以会批评 这个问题问的很笼统,原因很简单,我们是不是只要把自己的眼睛闭上,任何东西 都可摸得着、看不见。” 话一说完,全场哗然,掌声四起。 其中一位对我放过狠话的年轻人,大概是觉得自己被夺了丰采,不禁以更加凶 狠的口气对道:“丑东西,如果你今天不说出一个让我心服口服的答案的话,休想 我会放过你!” “大爷要什么答案,是眼皮、耳朵,还是鼻子下方双孔?”顿了顿,我无奈的 续说道:“小的实在无意剥夺大爷的丰采,小的刚刚之所以说出笼统两个字来,纯 属自言自语,大爷就大人大量放过小的这一遭吧!” 不晓得是我说的答案令他满意,还是我的低声下气让他在意中人面前逞足了威 风,他口气转为平缓的道:“你这个丑东西倒是满识相的嘛!” 我打铁趁热的哈腰道:“长的丑实在不是小的错,但是小的顶着这种面貌出来 吓人就是小的不对,为了不让各位大爷吓着了,小的这就走。” 言毕,我不理会众人的哄笑声,迈步走了出去。 第六章遭逢奇女 看着人来人往的码头,我的思绪不由飘到了昨天离开酒楼后的情形。 昨天,当自己离开酒楼后,随即找了另一家酒楼住下。 而当时正在酒楼用餐的自己所听闻的话题全离不开那位黎柔小姐,而经过自己 旁观偷听的结果,这位黎柔小姐还真是大有来头,非但是光之星的名才女,更是男 人追求的目标、女人相争模仿学习的对象。 但出人预料的是,这位黎柔小姐虽然开出同游条件这么久了,可是却没有人有 幸可以跟她同游过。不过对于这点我可一点都不意外,因为依她问问题如此笼统的 情形来看,想要有机会跟她同游的可能性确实是不高,答对与否全看她大小姐高兴。 笼统的问题永远也不会有正确答案。 与她同游变成是年轻人追求的目标,甚至一些名门名派的年轻弟子为了可以接 近她,还采取紧迫盯人的方式,成天以护花使者自居的绕着她打转,她走到哪里, 就跟到哪里。 不过,这位黎柔小姐还真懂得掌握男人的心,虽然她问的问题没有正确答案, 可是她有时却会告诉你你的答案很相近,让你独当她一人听众的弹奏一首曲子送给 你听,而这种对独自一人演奏的方式,就够这些趋之若鹜的男人在其他竞争者面前 骄傲的了。 此时,正当自己走在人来人往的码头,准备寻找船行时,我的后方突然传来一 道熟悉的老者声音:“前面的长发大爷请留步。” 处在陌生之处突闻呼唤,我之所以知道后面的人是在呼唤我,是因为我的身材、 长相和讲话声音全都改变,唯独一头长发没有剪掉,同样是束着马尾,不过我有换 发带颜色就是了。 我连忙停止脚步,转过头去。 原来,开口呼唤我的是昨天那位在酒楼开出问题的老者,虽然我对他家小姐的 行为有些不认同,可是看他如此大年纪还跑得如此急喘,不由也有些于心不忍,所 以我自动迎向前道:“不知是什么事让老伯你如此着急?” 他上气接不上下气,喘呼呼地道:“恭喜……大爷成为我家小姐第一位……同 游贵宾。” 闻言,我虽然略感惊讶,可还是相当有礼貌地拒绝道:“麻烦老伯帮我转达你 家小姐,她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请她另选他人。” 老者一脸错愕的表情道:“大爷的意思是要拒绝我家小姐?” “是的,我拒绝!” 听我回答得如此直接,他满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我,而后道:“大爷的意思小的 明白,但是否可请大爷亲口告诉我家小姐,毕竟小的如果把此话转达我家小姐,说 不定我家小姐会认为这是小的找不到大爷而自行编造的谎言。” 我摊开双手,耸耸肩膀道:“你家小姐若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那我先在这 里跟老伯说声抱歉了。” “别、别、别!可不可以烦请大爷看在小的已经外出寻找大爷这么久的分上, 帮小的一个忙,亲自向我家小姐说明,我家小姐的船也在这个码头,绝不耽误大爷 太多时间。” 看他年纪一大把了还如此低声下气,纵然内心里有千万分个不愿意,可我还是 深感无奈道:“好吧!” 他一听我答应,深怕我反悔似的连忙抓着我的衣袖往右边的码头跑去。 顺着老者的拉扯力道,原本拒绝的我却也不得不加快脚步的紧跟着他。 我们走了将近快两百公尺的距离,终于来到一艘中小型的单桅帆船前方。 望着这艘与我之前乘坐那艘大船比起来只有三分之一大的单桅帆船,我第一个 感觉就是这艘单桅帆船的机动性一定很高而且速度一定很快,因为单从船腹露出一 小截的三十二支船桨来看就知道了。 此时,老者深怕我跑掉似的紧拉着我走向从船上延伸下来的踏板,然后一步一 步地往上走。 好不容易来到甲板上了,老者还是紧拉着我的衣袖不放,一径走向站在船首不 知在看什么的黎柔小姐。 来到船首,老者也不管她家小姐还是背对着我们,已率先开口道:“小姐,老 奴把长发大爷带来了,不过长发大爷说他不愿意接受小姐的邀请,至于原因老奴不 方便多问,特请他亲自来向小姐述说。” “为什么拒绝我的邀请?”一道非常柔细悦耳的声音响起。 虽然她同样背对着我,可我也不以为意,甚至我还用着非常诚恳的话语道: “小姐,在下颇有自知之明,如果在下答应小姐的邀请,在下的另一边脸可能也会 变黑,甚至还会成为大地肥料,因此望请黎柔小姐高抬贵手,把这分幸运降到他人 身上。” “你这个人很特别,别人是求之不得,而你却是费言推辞。”她缓缓的转过身 子。 她穿着一身白色迭褶相交、缀有飘带的褂衣,下半身穿着一件同为白色系的绫 罗长裙,腰缠薄带,脸上垂下两重面纱,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 虽然她同样用面纱遮着,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脸,不过从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 质,与会勾人的水灵大眼睛来看,的确是有让男人像苍蝇般绕着她转的本钱,不过 我可是完全不被她的美色所吸引,仍坚持己见道:“在下不是特别,而是有自知之 明,黎柔小姐就让在下保有另一边脸的完整,让在下走吧!” “我想杀了你。”她语气平淡地说。 她虽然说得如此平淡无奇,可我的直觉却告诉我这是真的,绝不是在开玩笑, 回答得不够巧的话可是会小命不保。 我强抑下内心的震撼,装作若无其事道:“为何,只因我拒绝你的邀请?如果 是的话,那我郑重在此跟黎柔小姐说一声抱歉。”我微微一鞠躬。 黎柔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后道:“单看你的反应就知道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我真是对你愈来愈感兴趣了,不过你到底是要用‘在下’来称呼自己,还是用‘我 ’这个字眼呢!” “这么说,黎柔小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我走了喽?” 黎柔没有回答我的话语,反而对我身旁的那位老者道:“福伯,令人即刻开船。” 言毕,她眼神充满挑衅意味的看着我。 我一边用眼神目视福伯离去,一边无所谓的耸着肩膀道:“有劳了。” “怎么——这么听话!不哀求啦?” “哀求有用吗?反正我一下船也难逃被那些贵公子打死的命运,不如先快快乐 乐的享受几天再说,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倒是非常乐意做给你看,只要你不杀了我 就好。” 就在我说这话的同时,收进船腹的船桨突然全数延伸了出来。 船桨的末端更是依靠在码头上,利用船桨的推托力道把船横向的推出。 等船漂移到可以划动船桨的距离时,为数众多的船桨就像有人同时下口令般, 动作一致的开划。 这时,黎柔对着站在码头上观看的那群贵公子们温柔挥手,嘴里却向我消遣道 :“单看他们看你时那种咬牙切齿的含恨样,你的未来势必不怎么开朗。” 我呵呵笑道:“无所谓啦!反正我又不会求你,你穷担心个什么劲。” 黎柔眉头微皱地道:“你笑起来很难看。” “那我倒是要常笑了。”说完,我又讽刺性的笑了几声。 “你叫什么名字?” 我微笑道:“我的名字不重要,黎柔小姐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黎柔冷冷地道:“你似乎是在挑起我对你的不悦嘛。” “哪儿的话,我这个人最怕死了,再说,黎柔小姐人长得如此漂亮高贵,应该 不至于跟我这种又丑又卑微的小人计较才是。” 黎柔长长透了口气,轻轻道:“不要惹我,不然你将会后悔莫及。” 单听话语就知道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心里虽然对她强迫自己上船感到气愤, 但无奈自己内息全失,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纵然有一肚子的气也只得忍气吞声道 :“很抱歉引起黎柔小姐的不悦,有道是来者是客,希望黎柔小姐能给我应有的尊 重。” “叫什么名字?”她微扬的语调中明显透露出不耐烦。 她不耐烦,我比她更不耐烦,故言语不再客气道:“不知道!” 黎柔双手一挥,一道白光瞬间往我身上袭来。 “噗!”一道肉体撞击声,我的身躯顿时随着这股白光凭空飞了出去,嘴里更 是不争气的吐出一口血来。 整个身躯沿着光滑甲板拖行了五、六公尺才停止。 我强忍住内腑的剧痛,靠着仅有的微薄力量挣扎的站了起来,露出惨然一笑道 :“好样的。” 黎柔声音非常冷淡地道:“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蓦然,黎柔右手凭空画了一个大圆,左手食指往大圆正中央点去。 紧接着,无形的大圆突然化作有形的白光,一波波犹如云涌雾翻的往我袭来。 而就在大圆化作有形白光的同时,我心中闪过想要逃走的念头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一波波犹如云涌雾翻的白光已全数袭击在我的身上。 只听一声轰然巨响,我的身躯顿时承受不住这股力道的仰天而倒,想使劲翻身, 无奈却力不从心的逐渐失去了意识。 恢复意识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痛! 这种痛不是发自五脏六腑或者是身体肌肉的疼痛,而是来自于我的脸颊,是一 种被打的疼痛。 这时,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想看看是谁在偷打我脸颊。 不过,当我的眼睛才一睁开,尚未适应眼前的亮光时,耳里已响起一道老迈的 声音道:“哼——终于醒来了。” 就在这道声音响起的同时,我的眼睛也逐渐适应亮光,看见说这话的人是一位 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年人,而他正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瞪着我。 我原本想撑起身子,无奈发觉自己一点力道也使不上来,就像打了麻醉药般连 动也动不了。 甚至当我把视线看向自己的身躯时,却发觉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整 个人赤身裸体的躺着,而身体上还插满了无数的金针。 看到这种情形,我顿时方寸大乱,连忙出声问道:“我的东西呢?” 闻言,这位老到应该进入棺材的老家伙打了我一个响头,口气不善道:“现在 年轻人真不懂礼貌,真不懂黎柔那小妮子为什么坚持要救你。” 听他这么说,我瞬间搞懂了大半,原来是那位把自己打成重伤的黎柔小姐叫人 解救自己,我还以为自己怎么能够逃出魔掌呢! 想归想,我也不忘出声回应道:“对不起了老前辈,由于在下身上的那些东西 对自己实在太重要了,所以一时忘了分寸,还请老前辈多多原谅。” “对嘛!这才不枉费我辛苦救你。”他略微抖动着须白的眉毛道:“你的东西 我全交给黎柔那小妮子了,你自行找她要去。” “谢谢前辈,但不知黎柔小姐呢?” “小妮子跟我徒儿出去采药,应该快回来了。” “什么!?”我忍不住惊呼道:“我不是在船上吗?” 他又拍了我一个响头道:“船你个大头啦!这里是太克岛,你以为是什么地方 啊!” “太克岛?!”我续问道:“那老前辈不会那么刚好就是神虹子前辈吧!” “废话!整个太克岛也只有我这户人家,我不是神虹子是谁,孤陋寡闻。”说 完,他又拍了我一个响头,好像打上瘾似的。 由于我整个人动弹不得,无法闪躲,所以只好露出苦笑道:“老前辈可不可以 不要再打我响头了,改换个地方打如何?” “你浑身上下插满了金针,哪还有地方可打啊!再说要不是你的头打起来特别 清脆顺手的话,我还懒得打呢。” “这是什么逻辑啊。”我不禁在心里嘀咕着。 这时,他开口向我道句:“不要说话。”后,插在我身上的金针顿时有如被磁 铁吸引般的涌向他平伸出来的手掌上。 正当我对他如此神奇手法感到惊叹不已时,他已丢了一套衣裤在我身上道: “穿上!” 听闻他的话语,我知道自己已经可以恢复行动,且得知他就是神虹子后,我不 假思索的撑坐起来,尝试性的凝聚着丹田里的内息,想看看他有没有顺便帮我把内 丹里的伤治好。 但结果很令人失望,我除了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外,丹田内还是空空荡荡的,一 点内息也凝聚不起来。 不过失望归失望,我还是打起劲来套上他丢给我的衣裤。 而他丢给我的这套衣裤大概是他自己的吧! 只因为这位神虹子的体型跟我现在一百六十出头的身高差不多,再加上这套衣 裤略显老旧,因此我才会猜测是他的衣裤。 果不其然,正当我穿好衣裤看向他时,他已开口道:“你身上的这套衣裤乃是 我硕果仅存的替换衣裤,少说也陪伴我有一、二十个年头了,你最好是给我小心穿 着,万一有什么破损的话,我唯你是问,现在跟我出来。”说完,他身手灵活的走 了出去。 看着他犹如年轻人般的灵活,我不禁边跟上前边想着,“这般灵活的动作,简 直跟他脸上皱纹不成比例嘛!” 就在我对他灵活动作感到不可思议时,我已跟随着他的脚步来到一间采光充足 的大厅。 大厅的摆设虽然简单,不过却非常具有特色,因为映入眼帘的一切全跟竹子有 关,不管是墙、屋顶、桌子、椅子、茶具、家具…… 全是一色系的斑竹编织而成,清幽淡雅极了。 此时,神虹子正坐在一张斑竹编织而成的太师椅上喝着茶,双脚跷得老高,连 看也懒得看我,就好像我这个人不存在似的。 正当自己为这种视若无睹感到尴尬时,门口突然飘来一股香风,紧接着就看见 两位女子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其中走在后方的那位就是把我打成重伤、脸上蒙着面纱的黎柔小姐。 而走在前方的那位,我则不曾看过,她的年纪大约二十来岁,完美清艳的五官 就像用冰雪雕成的一样,清冷孤傲的目光只要稍稍打量你一眼,就足以让你打从心 里冷得直哆嗦。 一身黑衣、黑裙更是衬托出她犹如白雪般的皮肤,犹如一具神仙施法点活的冰 雕美女,简直美极了。 她走进来后只是冷然的瞄了我一眼,随即坐在同样由斑竹编织而成的太师椅上, 不发一语。 其身后的黎柔也只是跟我道句:“醒来啦。”自行走向仅剩的一张太师椅坐下。 既然他们没有开口邀请我坐下,而且也没有空余的位置可供我坐,我只好原地 不动的站着道:“虽然不知道黎柔小姐为何要把我打得奄奄一息,然后又如此耗费 心力的救我一命,不过,烦请黎柔小姐先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好吗?” 黎柔语气平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苦笑道:“武东风。” 来到前厅后就不说话的神虹子突然接口道:“我管你什么东风不东风,我问你, 你服下的缩骨丹、变肌丸、嗓变丸是谁给你的?” 既然他能如此说出这三种的丹丸名称,而且如此肯定我已经服下这三种丹丸, 我也不再掩饰,直接承认的反问道:“前辈怎么知道我是服下这三种丹丸?” 神虹子轻啐一口,说道:“废话!这三种丹丸是我炼制的,服下后会有什么反 应我怎会不知道,不相信的话你用力握着自己左手腕动脉处,看左手掌是不是会浮 有红色、绿色和紫色这三种线条来。” 闻言,我用右手握着自己左手腕动脉处,果然就如他所说的这样,我的左手掌 瞬间浮现出红色、绿色和紫色这三种线条,在手掌上形成一个“川”字形来。 神虹子续问道:“这三种丹丸我虽然炼制的不多,可给的对象全是一些老朋友, 说!到底是谁给你的?或者是你从哪儿偷来的?” “任飞老前辈赠送予我的。” “无礼,胡扯!”神虹子神色大怒道:“你可知道你口中的任飞乃是我的恩师 大人。” 我摇头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任飞老前辈跟神虹子前辈是什么关系,不过这三 种丹丸确实是任飞老前辈赠送与我的,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拿任飞老前辈给我的令 牌证明。” “真的!?”神虹子满脸吃惊的站起身来,催促道:“快拿出来。” 我露出一个苦笑道:“怎么拿啊!我的所有家当全在黎柔小姐那儿,要拿也要 黎柔小姐先把东西还给我再说。” 听到我的述说,神虹子迫不及待转首对着黎柔道:“黎小妮子,快把东西还给 武小子。” 黎柔蹙了蹙秀眉,对我道:“最好是有你所说的东西。”言毕,她站起身来, 往门口走去。 面对她如此威胁的言语,我可是一丁点都不在乎,甚至还不甘示弱的对着她离 去的背影道:“纵然我在说谎也是我跟神虹子前辈的事,似乎跟你黎大小姐没有什 么关系吧!” 听到我如此奚落的话语,她的身躯明显顿了一顿,不过她却没有因此而停留脚 步,持续的往外走去。 黎柔的身影才一走出大门,神虹子已迫不及待的问道:“小子,说说你看见的 任飞是长得何模样?” 闻言,我不多加隐瞒,仔细地叙述出自己所看到的任飞模样。 听完我的描述,他脸上露出无法置信的表情瘫坐在太师椅上。 而这时的黎柔也刚好拿着一个小布包走了进来,并顺手把布包丢给我,顺势走 回原先的太师椅上坐好。 接过布包,我赶紧蹲下身来,就地打开来看。 确定魔法神令、毛毛的家“小铁管”以及无限袋一样不少后,我才安了紧张的 心,伸手套进无限袋中,辗转拿出任飞赠送我的竹令来。 这块竹令才一拿出,神虹子已瞬间矮了一截,以跪爬方式向我爬来。 就连那位气质冰冷的酷妹也跪了下来。 虽然知道他们下跪的对象不是我,而是我手中的竹令,但被如此年长的人下跪 着也是头一遭,让我浑身上下充满了不自在,所以我干脆双膝一弯、跟着跪了下来, 并微弓着身子、高举着竹令,双眼不敢乱瞄的注视着地上。 等待总是漫长的,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从眼角余光中看见跪爬而来的神虹 子,并见他颤抖着双手,触向我高举的竹令。 确定他接过竹令后,我顿时有一种如释重负、松一口气的感觉,不过我可还不 敢站起来,只因神虹子还持续下跪着。 甚至从我眼角余光中还看见他把原先穿在身上的衣服铺在地上,并把竹令置于 衣服上方,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后,这才见他双手捧起竹令,站了起来。 由于原先高举着竹令的关系,所以我暂时把毛毛的家、魔法神令以及无限袋置 放于一旁的地上,等他站起身来后,我才把跪姿改为蹲姿,把放在地上的东西一样 一样的收入怀中。 不过当我才一拿起魔法神令时,就听见这神虹子的声音道:“你手中的那块令 牌似乎有着异常奇特的力量,可以借我看看吗?” 我原本是想拒绝的,但心想,既然魔法神令已经失踪了那么久的时间,再加上 魔法神令只有传承者能保管和接触,让他看看应该无妨,所以我没有拒绝的站起身 来,把魔法神令递给他看。 正当神虹子满脸微笑,好奇的伸手接过我递他的魔法神令时,空气中的气流突 然一阵旋动,紧接着就看见他的身上发出五光十色的亮眼光芒来。 由于这个变化实在来得太突然了,再加上他身上发出来的光芒实在炙眼,所以 我也在第一时间闪开,并用手掌遮住自己的眼睛。 等炙眼的光芒消退后,我才微微开启手指,借着手指空隙观看。 而这一看的结果却让我张大的嘴巴,惊讶不止! 只见这时的神虹子脸上哪还有什么皱纹,整个人红光满面、精神奕奕,看起来 犹如四十出头模样,跟他原先满是皱纹的脸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无法比拟。 这时,他把竹令放入自己的怀中,双手捧着魔法神令来到我的身前,等我拿起 魔法神令后,突见他后退三步,对我躬身一揖。 就在我对他突然的举动感到有点惊慌失措时,外边突然传来开朗的哈哈大笑声, 紧接着就看见有一个人飘了进来。 而这个飘进来的人正是神虹子的师父——任飞。 任飞双脚才一落地,满脸笑意地拍着神虹子的肩膀道:“虹子徒儿,为师说得 不错吧!当你再见竹令时,就是为师来接你的时候,如今你天眼已开,一切前因后 果想必你已得知,为师就不再多说。” 顿了顿,他走向跪伏在地的那位漂亮美女,扶起她的身躯,说道:“想必你就 是虹子收的徒弟、我的徒孙吧!” 美女嘴唇微张,一副想说话的样子,但不晓得她是不知该说什么,还是说不出 来,只见她只是微微蹲身一礼,并没有说话。 任飞点头笑了笑,迈步走向我,道:“我的徒孙就交给你了,你内丹田的伤她 会帮你医治。” “跟着我?!”我深怕自己听错的反问。 “没错!”神虹子对着的她的美丽徒儿道:“紫嫣,从今而后你必须跟着武小 子,他走到哪儿,你就要跟到哪儿,只要你不离开武小子,我们师徒俩势必会有相 见的一天。” 看冷艳的紫嫣垂点着娇颜答应,我内心可说是一万个不愿意,无奈到了极点, 毕竟自己就已经自身难保了,怎么照顾她啊! 思忖至此,我不禁露出一个苦笑道:“神虹子前辈好像托付错对象了吧!我的 前途可谓多灾多难、自身难保,怎么还有能力照顾紫嫣小姐,前辈应该是把紫嫣小 姐托付给黎柔小姐才对吧?” 久未说话的黎柔接口道:“没错!要托付也是把紫嫣姐姐托付给我才对,怎么 可以把紫嫣姐姐托付给这位来路不明的家伙。” 神虹子断然喝道:“黎小妮子不懂就不要乱开口。” 任飞大笑道:“虹子徒儿我们该走了。”说完,哈哈大笑地飘飞出去。 神虹子对我点了点头,跟着飘飞出去。 我原本是想跟着出去相送的,但看在场的两位女生一动也不动,我只好按捺住 性子,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你到底是谁?”黎柔语气不善的问。 “我是谁?”我摇头苦笑道:“我是一个常被击晕的倒楣鬼。” “是吗!”黎柔冷笑道:“那你又为何改变自己容貌?” 我再次苦笑道:“改变容貌实乃非我所愿,无奈我的仇家实在太多了,如果不 改变容貌的话,今天的我就没办法站在这里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我的心里却想着,虽然自己来此只有一段时间,可是昏迷 的时间却比脚踏实地的时间还长,真不知道自己改变容貌是否有效。 黎柔冷眼望着我道:“你的仇家是谁?” “为了自身安全,请恕我无法言明。” “你这是在怀疑我?”她言语中明显透露出愤怒。 我沉声道:“我干嘛怀疑你,难道我连保护自己的权利也没有吗?再说,你有 资格对我问出这话吗?别忘了,我可是被你打到吐血晕倒的人,严格说起来你也算 是我的仇家。” “你胆子很大,难道你就不怕我再次把你打到吐血晕倒吗?” “怕,而且怕死了。”我故意露出一副胆颤心惊的样子拍拍自己的胸脯。 黎柔言语中明显有着笑意道:“既然害怕你还敢说。” 我故意微微一叹,神色黯然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越是害怕的事情我越敢 说,所以才会招致一大堆仇家。” 黎柔默然不语,只是盯着我看。 片刻之后,她才开口说道:“我对你的原有面貌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也罢, 我就不再逼迫你说出自己的出身来历,不过从今而后,我会跟紫嫣姐姐一样跟着你, 直到你露出真面目并了解你的出身来历为止。” 闻言,我不禁垮着一张脸道:“不会吧!” “不欢迎吗?” 我虽然在心里直呼着:“不欢迎!”但我还是面露笑容道:“不是的,我只是 觉得有些突然而已。” “那就好。”顿了顿,黎柔续说道:“对了,你手中那块令牌到底是什么?为 何神师伯一碰到那块令牌后整个人全变了样,而我碰到则没有任何反应,只觉得令 牌中似乎隐藏着一股非常庞大的不知名力量。” 知道她这个人实在精明得紧,临时编出来的谎言可能无法瞒骗过她,所以我半 真半假地道:“喔——这块令牌啊,这块令牌的名字叫做魔法神令,是我一个长辈 交给我的,至于令牌中隐藏着什么力量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块令牌被下了禁忌, 会吸食任何妄想探触令牌的心念。” 黎柔一副不经意地道:“还好你没有刻意隐瞒这块令牌被下了禁忌的事实,或 者是骗我把心念探触令牌,甚至实话告诉你也无妨,当初福伯帮你换下一身衣裤时, 曾经吃惊于这块令牌隐藏着不知名的庞大力量,所以尝试性的把心念探触于令牌, 想看看令牌中到底隐藏着什么力量,可是当福伯的心念一接触到这块令牌时,令牌 顿时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还好福伯修为算深厚,即时抽退心念,否则福伯的心念 恐怕早已被这块令牌给吸食了,哼——算你老实。” 听完她的诉说,我心里不禁直呼侥幸躲过一劫,庆幸自己有说出部分实话,不 然此时的自己恐怕只有奄奄一息能收场了。 看我没说话,黎柔续说道:“根据神师伯观察的结果,你内部丹田的伤并不是 我造成的,而是你自己造成的是不是?” 我点头说道:“没错,我内部丹田的伤是我自己造成的。” “可以说出原因吗?” 听她如此客气,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我还是半真半假道:“当初我为了要 躲避仇人的追杀,所以全力施展内息飞行逃亡,甚至为了加快速度,拉开彼此间的 差距,我把丹田里的内息全数排出,以至于造成现在丹田受伤、无法凝聚内息的情 形。” 黎柔点点头,没有说话,整个大厅顿时变得一片安静。 为了打破这股沉默,我转首对着那位从未开口说话的冰冷美女道:“对不起, 在下是否可以请问一下。”见她把视线望向我后,我这才续问道:“刚刚任飞老前 辈说,在下内部丹田的伤可以麻烦紫嫣小姐帮我医治,但不知紫嫣小姐何时较为方 便?” 紫嫣闻言后,把投注在我身上的视线转向黎柔。 接获紫嫣投注过去的眼神,黎柔开口道:“这个问题由我来帮忙紫嫣姐姐回答, 你内丹田的伤只有‘火树银花’能够医治,而火树银花却只有火焰岛才有,但问题 就出在这,火焰岛全年无休的散发出一种热毒,这种热毒却只有紫龙血可解,如果 在没有服下紫龙血的情形下,根本就无法登上火焰岛。” 我疑惑地道:“你怎么这么清楚,难道你们用眼神就可以彼此传达讯息吗?不 然你怎知我内丹田的伤只有火树银花能够医治?” “用眼神传达讯息!”黎柔轻笑一声道:“你未免太有想象力了吧!我之所以 如此清楚,完全是神师伯之前告诉我的,当初神师伯就是没有火树银花,所以才无 法帮你医治内丹田的伤,否则依照神师伯的性格早就顺手帮你治好了。”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转开话题道:“有个问题我实在不问不快,但怕 问了又怕引起你的不悦,这个问题就像梗在喉咙的一根刺,我……” “问吧!” 我故意吞吞吐吐道:“既然……你把我……打……打成……重伤,那为何…… 还要救……我?” 黎柔眼神飘邈的注视着门口,说道:“简单!只因我尚未得知你的姓名,救活 你除了是想得知你的姓名外,更重要的是想让你知道,我黎柔有绝对的能力操控你 的性命,绝对不容许你如此轻忽藐视我。” 对于如此偏激的言语,我虽有满心的不认同,却也只能怔然地望着她,深怕自 己说多了又会引起她的不悦,故而沉默以对。 大概是看我沉默不语吧!黎柔自动转开话题道:“由于船是直驶来此的关系, 并未靠岸作补给,所以目前船上的粮水所剩不多,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即刻出发前 往最近的武行大陆补给所需物品,顺便看看有没有人拍卖紫龙血。” “我个人是没问题,但不知……”我故意把视线转向从未开口说话的冰艳美女 ——紫嫣。 惊觉自己变成了注视焦点,紫嫣主动的对着黎柔点点头,起身往我走出来的那 道门走去。 正当我对紫嫣的行为感到纳闷不解时,黎柔快步跟在紫嫣的身后,并且对我道 :“嫌闷的话,你可以先到外面走走,稍等我们片刻,我去帮忙紫嫣姐姐整理行囊。” 说完,她们俩的身影已消失在大厅。 我原本是想待在大厅等待她们,但心想出去外面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好, 所以不再停留的往外面走去。 第七章进逼火焰岛 经过三天的海上航程,我们终于从太克岛航行到了武行大陆。 但从这三天的相处中我也发现到,那位冰艳美女——紫嫣,并不像她外表般那 么不好相处,而且个性上还满随和的。只是她不会说话,总是静静的站在一旁,所 以才会让人有种高不可攀的独特高傲气息。 而她虽然不会说话,可是她会以手势或者是在掌中写字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意 见,纵然你看不懂她的手势,她也会不厌其烦,一而再、再而三的比画给你看,直 到你明白她的意思为止,从不曾因此而显露出不耐,个性可谓非常温柔,是一个非 常好相处的女孩。 但另外那位黎大小姐就不一样了,面对男人,她的个性只能以大女人主义来形 容,只要是她黎大小姐说出口的,你就必须唯唯诺诺地顺从她,绝不容许反驳,要 不然下场绝对不好过。 这三天里,我可真是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她黎大小姐心情好时,就弹奏 首曲子给我听,心情不好时,包准问题一箩筐,你不回答她还不行。 而且更让我战战兢兢的是,跟她说话必须很小心,所说的内容必须前后连贯, 若是万一有个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包管她问个没完没了,直到你的解释到让她满意 为止。 和她相处短短的三天里,就让我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真希望能早点摆脱她。 就像现在,船才一刚靠岸,黎大小姐已对我威胁道:“你最好是紧跟着我,万 一搜寻不到你的踪影的话,我可能会对外宣布说武东风欺负我,只要有谁杀了你的 话,我‘音天女’黎柔将下嫁给他。为了你自己的小命着想,你最好是时时刻刻让 我感觉到你的存在。” 从这几天的相处中,我知道她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此时的言语绝对不是单纯 的口头威胁,万一我真的开溜的话,下场可真如她所说的那样,所以我识相的点了 点头,算是回答。 此时,望着空无一船的码头,只见码头上方井然有序的站了两排人。 而且从船上延伸下去的踏板尽头还铺着红地毯,就像在迎接贵宾似的,让我不 禁狐疑地问道:“这里是哪里啊?为何这个码头空无一船,而且他们在那里排排站 干嘛啊?”我伸出食指指着码头上方的两排人。 黎柔娇笑一声道:“这里是位于武行大陆南端的‘南冥城’,而你现在所看到 的这个码头纯属我家的私人码头,当然没有其他船停靠,而码头上除了穿着黄衣服 的那些人是我家分布在武行大陆的人员外,其他都是我的仰慕者。” 听完后,我不禁更加狐疑道:“有人事先告知他们我们的行程吗?不然他们怎 么可以确定我们什么时候到达,甚至从容摆出这种排场。” “简单一个字。” “什么啊?”我不解地问道。 “等!”她道。 “等?” 黎柔双眼凝视着我道:“怀疑吗?” “不敢、不敢。”我嘴巴虽然这样说,可心里却想着:“天边的玫瑰总是比较 艳丽!若是开在自家窗前,看谁还会成天欣赏、细心照料、爱不释手?” 她望了我一眼,亲密的牵着紫嫣的右手登上踏板,缓缓步下船去。 而我原本是想跟着福伯身后下船的,谁知福伯竟不走踏板,反而以气息飞行方 式缓慢地飘下船,逼得我只好变成众所瞩目的目标,独树一格的跟在两位美女身后。 一下船后,只要是身穿黄衣服的人,不管男女,全是好奇的看着我。 而那些贵公子和仰慕者们,则是带着仇视的眼光盯着我,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嚼、 砸鸡蛋的模样。 还好黎柔她们一登上码头,已有一位年约三十出头,长得精明干练、姿色中等 的中年女子迎向前去,把她们迎往一栋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精美房子。 我连忙跟上前去,快步通过排排站好的迎接人员,间接感受着背后传来的阵阵 杀意。 一进入房子后,我的背后顿时少了那种凉飕飕不自在的杀意,感觉轻松的吁出 心中那股烦闷之气。 透过那位中年女子的带领,我们直直往内走去,并通过由花草布置而成的回廊, 来到一间四周都是白色墙壁的客厅。 客厅里的摆设极为简单,但却不失高雅。 层层的薄纱轻垂在开立的窗户四周。 地上铺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 几幅山水画分挂于墙壁上。 正中央部分则是摆放着几张特制而成的宽大坐椅,坐椅上还铺上柔软的兽毛, 呈圆形摆放的围绕着一张圆形白玉桌,白玉桌沿镶着各种宝石,桌上还摆着同一种 玉石制造的茶几。 此时,中年女子拉开两张坐椅让黎柔和紫嫣坐下,并且带着尊敬的口语询问着 黎柔,问她是否要赐予我一张位子坐。 看黎柔一副勉为其难的点点头,我内心里纵然有万分个不爽,但也识趣的坐了 下来,作出无言抗议的把头撇过一边去。 这位中年女子不晓得是看见我的无言抗议,还是觉得我丑,脸上竟露出鄙夷的 神色道:“小姐,这位是?” 一进来就受了一肚子鸟气,不等黎柔回答,我已口气不善的接口道:“奇怪了, 我跟你家小姐的关系关你屁事啊!你现在是在征询你家小姐吗?” 中年女子脸上鄙夷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惶恐,接着道:“小姐, ‘茹云’并没有这个意思,茹云只是……” 黎柔伸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对着我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生气,你 还挺有男子气概的嘛!” 面对她的奚落,我懒得跟她扯下去,只是把视线转向一边,省的没完没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黎柔早对我这种举动完全不以为意,但那位中年女子茹云脸 上表情就不一样了,只见她垮着一张脸,似乎不敢相信有人会如此对待她家小姐一 般,表情充满了惊疑与无法置信。 黎柔转首对着那位中年女子道:“茹云,最近有何消息?” 听到自个儿小姐的呼唤,这位叫做茹云的中年女子赶紧回过神来,侃侃道: “禀小姐,根据驻扎海港城的分坊主所传来的消息,失踪已久的传承者已出现在海 港城,而且曾到过我们宝物坊委托拍卖物品,并且赠送分坊主一颗紫金龙血,而这 颗紫金龙血则是按照老爷的意思,正在炼制丹丸中。” “那目前这位传承者是否仍然待在海港城?而且如何确定他就是传承者?” 茹云道:“目前这位传承者并不在海港城,传承者在委托我们拍卖物品的隔天 就已搭乘运通船行的中型船只离开武行大陆,目的地则是神行大陆。 “至于能确定他就是传承者的原因则是,传承者在搭船前往神行大陆的途中, 为了解救一位落海的小女孩而唤出代表传承者身分的焰翅,只可惜小女孩被救起了, 但传承者却无力返回船上,跌落至无极海域失去了踪影。” 黎柔不解道:“大家都知道传承者的重要性,难道就没有人肯派人搜寻吗?” “有的,当传承者搭乘的中型船只一离开无极海域后,中型船只已迅速派遣小 船前往搜救,甚至同搭一艘船的炼丹派人员还用气息飞行术沿绕着无极海域四周围 以通知邻近船只帮忙搜寻。 “就连位属最近的海港城也派遣所有空闲船只搜寻,但整整搜寻了好几天,可 以说是把整个无极海域都搜遍了,就是找不到传承者的踪影,不过我们也并不是对 传承者的行踪完全没辙,只要任何人或者是传承者本人一经使用海港城分坊主特别 给予识别用的金色藏金卡,相信我们遍布各行业的分行一定能够第一时间得到使用 者的行踪。” 黎柔点头说道:“那海港城分坊主有没有派人描绘出传承者的长相?” “有的。”茹云从怀中拿出一张折迭成四角形、巴掌大小的纸张,并且摊开来 道:“这是海港城分坊主依照自己所见派人描绘出来的。” 当这张纸完全摊开时,我好奇的探头一看,哦!我的心不禁剧烈颤抖一下,因 为这张图画的实在太像了,其相像程度大约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甚至就连当时穿 着的衣服颜色、头发长度以及发带颜色,全都毫无偏差的描绘出来,而且还是以彩 色方式呈现出来,看起来就像照片一样,这叫我如何不吃惊呢! 还好此时众人的目光全贯注在这张画像上,再加上自己听这位中年女子说有画 像时,心里多多少少有一点准备,所以表现出来的惊讶并不是相当明显,否则依照 黎大小姐的精明程度来推判,恐怕我这时的反应早已像缺皮的包子般露了馅儿。 黎柔把画像摊在白玉桌上,右手食指轻点着我的画像道:“有没有传承者的基 本资料?” “根据炼丹派人员传出来的消息,传承者自称为雷瓦诺。东风,其他资料一概 不知,而当初海港城分坊主曾当面询问传承者是不是住在不达拉城,而传承者也自 行承认,不过根据我们调查的结果,不达拉城城民非但不认识雷瓦诺。东风这个人, 且连听过也没听过,纯属传承者虚构。” “雷瓦诺。东风。”黎柔拿起画像,不断的跟我本人作比较,甚至她还道: “想不到失踪在无极海域的传承者竟然就坐在这里,难怪大家怎么搜寻也搜寻不着。” 我不慌不忙、神色自若地反驳道:“真不知黎大小姐在说什么傻话,画像中的 人物明明跟我一点都不像,顶多也是头发跟我一般长,后面东风这个名字跟我一样, 黎大小姐怎么会把他跟我连贯在一起呢!搞得我不知是要称赞黎大小姐想象力丰富, 还是黎大小姐的眼光有问题?” 黎柔左右晃动右手食指,娇声道:“伟大的传承者你就不要再装了,再装就不 像了,别人不知你服下了三种丹丸改变容貌这回事,但我黎柔可是一清二楚,你认 为可以瞒得了我吗?” 我故意露出悲愤表情道:“如果我真是传承者的话,我又何须隐藏真面目,我 只要说出传承者身分,哪怕不受到众人的欢迎和尊敬,还会有被你打到吐血晕倒、 处处受制于你的情形发生吗?” “这……这……” 看她被我驳得哑口无言,我更进一步道:“而且如果我真是传承者的话,我会 笨到不剪下这一头明显长发,弄一个让人有迹可循的姓名吗?黎大小姐真的多虑了。” 顿了顿,我故意露出无限向往的表情,继续说道:“不过我还真希望自己就是 传承者,毕竟传承者这个身分让人如此尊崇,而且他又长得那么英俊潇洒,只可惜 梦想终归是梦想,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受人尊敬的传承者不是吗?” 黎柔避开视线不敢看我。 紫嫣则是比了比自己的嘴唇作了一个笑的动作,然后再比了比自己的脑袋,摇 着双手。 看着紫嫣的手势,我当然明暸她想表达什么,她的意思是要我笑一笑,不要想 那么多。 我微扬起嘴角,点了点头,并同时把自己的双手迭在胸前,表示自己打从心里 感激她的安慰。 沉默了片刻之后,黎柔才开口对我道:“算了,反正对我来说,你是不是传承 者都不重要,再说,你又何必说的如此悲愤呢!传承者之所以受到众人如此尊敬的 原因,完全是因为他身上怀有转换器的关系,如果没有了转换器,传承者还会受人 这般尊敬吗?” 茹云赞首道:“小姐说的是,大家之所以帮忙搜寻着传承者,为的就是想从传 承者身上得些好处,而这种情形就连炼丹派这种大门大派也不例外。” “怎么说?” 茹云露出厌恶的表情道:“小姐有所不知,根据海港城分坊主传来的消息,炼 丹派寒门主的丹毒就是传承者尚未唤出代表身分的焰翅时,以雷瓦诺。东风的名义 赠送寒门主一颗紫金龙血解毒的。 “可是这个寒门主也真不要脸到了极点,为了不欠人家的救命恩情,竟然在服 下紫金龙血解毒后,反咬一口说,传承者是另有他意,并要门下弟子散发出消息, 说什么只要有人打听到雷瓦诺。东风这个人的真正出身来历,炼丹派就要赠送这个 人一颗回天丹。 “非但如此,甚至寒门主还偕同门下一部分主力弟子,以及四门尉、无为长老、 女儿寒雨,紧跟着传承者上船,并派遣四门尉贴身监看传承者的一举一动。 “而且更让人觉得可耻的是,当传承者唤出代表身分的焰翅解救落海小女孩失 踪后,寒门主竟然对外公布说,他早已怀疑雷瓦诺。东风就是传承者的身分,所以 他才会派遣门下四门尉给予保护,而且四门尉也在传承者的明言示意下,正式更名 为海龙、海狮、海虎、海豹这四个称号,把原本的东、西、南、北四尉称号弃置不 用,摆明就是要跟传承者拉上关系,其做法简直让人无法苟同,无耻到了极点。” 听完茹云的述说,黎柔不禁笑问道:“那其他门派怎么看待这件事?” 茹云苦笑道:“其他门派完全不知道事情的真正来龙去脉,再加上,有同搭一 艘船的人员证实传承者的确是称呼四门尉为海龙、海狮、海虎、海豹这四个称号。 “甚至传承者还向同船人员说四门尉是他的保镳,所以现在的炼丹派可以说是 声势直涨,没有一个门派不想跟炼丹派攀上关系的,当然除了我们已知内情的宝物 派除外。” 闻言,我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知又难言。 当初自己会把四门尉更名为海龙、海狮、海虎、海豹,以及会称他们为自己保 镳的用意,纯粹的只是想戏弄他们罢了。 只是没想到自己当时的戏称,竟能让那位寒门主找到借口利用,甚至因此而壮 大自己的声势,这可能是我当初始料未及的。 不过我也对宝物派能够如此准确无疑的探知整体消息内幕感到惊讶不已,可想 而知他们一定在各门派布有眼线,而且这个眼线的地位还不低。 “那我父亲有没有对此举作出裁示。”黎柔微皱着眉头问。 “有的。”茹云点头道:“老爷为了不让炼丹派知道我们得知真正内幕,甚至 让各门派以为我们高高在上,不屑跟传承者攀上关系,所以故意把那颗紫金龙血交 给炼丹派炼制可防火焰岛热毒的丹丸。” 闻言,黎柔娇笑道:“我父亲这一招还真高啊!明的是不让我们宝物派有格格 不入、不跟着攀附关系的感觉,暗的却是告诉炼丹派跟传承者有关系的不只他们而 已,我们宝物派也有传承者赠送的紫金龙血,真是高招啊!” 茹云苦笑道:“老爷这一招虽然是高招,可是炼丹派的寒门主也不是省油的灯, 当老爷派人把紫金龙血交给炼丹派炼制时,无耻的寒门主竟然对外宣布说,他保证 不会让我们高价购来的紫金龙血浪费掉,保证至少可以炼制出防止火焰岛热毒的丹 丸两百颗来,而且如果低于两百颗的话,缺少的数目由人头来补。” 黎柔眼含不屑道:“他还真敢说啊!一颗一颗人头,到时候如果真少于两百颗 的话,我就第一个拿他的人头来补。” “除非有人在炼制中破坏,否则根据老爷针对紫金龙血的纯度估算,一颗紫金 龙血只要经过稀释,再加上一些可解热毒的药材合制的话,炼制两百颗根本就是有 过之而无不及的事。” 顿了顿,茹云露出苦笑的续说道:“而寒门主之所以如此宣布,完全是想陷害 我们宝物派,只因当他公布紫金龙血可以炼制最少两百颗以上的丹丸时,一些有头 有脸的大人物全都递出拜帖想要接见老爷或小姐,不过全被茹云用老爷与小姐不在 此地的理由给婉拒了,但如今小姐一抵达此地,茹云恐怕无法推托这些拜帖了。” 黎柔气愤的拍桌大骂道:“可恶!难道我宝物派就要吃炼丹派如此闷亏,茹云, 我父亲可有下达对策?” “禀小姐,这项讯息已派人告知老爷,不过老爷尚未作出回应。” 看黎柔如此气愤,我不禁婉言相劝道:“生气并不能解决事情,生气只会让你 的思绪更加烦乱而已,静一下心来吧!” 闻言,黎柔深呼吸了几口气,稍稍平复烦躁的心情后,这才对我道:“你可有 对策?” 我纳闷道:“为何一定要有对策?如果觉得烦人的话,干脆不要会见递拜帖的 那些人不就得了。” “拒见!你说得倒好听,你可知一张拜帖代表一个门派,拒见一个人等于是拒 绝一个门派。”她摇了摇头,摆手叹气道:“算了,跟你讨论这些也没有用,茹云, 代我送他去客房休息。” “是,小姐。”说完,茹云蹲身一礼,转首对我道:“请跟我来。” 我边站起身来,边在心里嘀咕着:“我又不是这空间的人,我哪知道一张拜帖 代表着一个门派啊,我还以为拜帖是人人可递的呢!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 心里抱怨归抱怨,我也不忘紧跟在中年女子背后,走了出去。 至于还坐在原地的紫嫣我则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跟她情同姐妹的黎柔自然会 安排她的住处,想必她们两个人又是睡在一起吧! 时间匆匆流逝。 很快的我们已经在南冥城待了有三天之久。 其中,也不知道炼丹派寒门主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在我们到达南冥城的当天晚 上,就派人把炼制好的两百一十二颗丹丸送了过来。 而收到丹丸的隔天一早,代表各门派的拜帖就犹如雪花般地涌来,逼得黎柔只 好忍痛对外宣布,说明宝物派愿意无条件割让出一百五十颗的丹丸来,不过宝物派 却不负责分配,要那些递拜帖的门派们自行分配。这才平息了一场属于门派间的无 形斗争。 不过黎柔的这个决定却让宝物派门徒心疼不已,毕竟他们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黎柔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是让他们大大的亏了本,甚至若不是黎柔是宝物派门主唯一 的掌上明珠的话,我看此时的宝物派内部早已充满了批评声浪呢! 此时,正当自己才刚一起床尚未来得及梳洗,已看见黎柔毫不避讳地闯了进来, 并且对我道:“赶快准备一下,根据刚才派布在火焰岛的眼线传回来的消息,火焰 岛上的热毒正逐渐消退,而且岛上不时传来不知名的怪叫声,似乎是宝物即将现迹 的迹象!我们要即刻出发前往火焰岛。”说完,又匆匆地走了出去。 我一听到要前往火焰岛,整个精神就来了,哪管他还没有梳洗,整个人跟着冲 了出去。 来到码头后我才知道,原来大伙早已登船,黎柔是专门去叫我的。 就在我登船后,黎柔马上下令开船,往火焰岛出发。 距离匆匆离开南冥城至今,算一算时日,我们已经在海上航行了九天之久。 终于,在经过九天的长海航行之后,现在的我们已可以明显瞧见火焰岛的整体 外观。 想必再耗费几个小时的航行时间,就可以踏上火焰岛的土地了! 不过随着船只越来越接近火焰岛,我内心竟然没有任何的喜悦感,反而升起莫 名的不安,甚至连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而且奇怪的是,火焰岛四周虽然早已围绕着大大小小、不下数百艘比我们早已 到达的船只,可是这些先到达的船就像画线般,与火焰岛保持着一定距离,甚至火 焰岛沿的白色沙滩上,竟然看不见任何用来登岛的小船,好像有什么阻碍着这些船 继续前进。 同样站在甲板上的黎柔似乎也发现到了这一点,所以连忙下令水手收桨,以最 自然的滑行方式前进。 船,缓缓的滑行,等到完全失去动力时,船已非常适当的滑行到各艘船刻意保 持的距离,与其他船并驾齐驱。 在黎柔的命令下,众人全上到船上的六艘备用小船,每艘船满载十员,一艘艘 的随着滚轮转动滑下水面。(云霄阁http://www.yunxiaoge.com) 想当然,我、黎柔、紫嫣、福伯,是搭乘同一艘备用小船,并随行着六位充当 水手的宝物派高手。 大概是我们的这种举动刺激到一旁的船只吧! 只见位于我们右前方的一艘小型船只率先而动。 但是说也奇怪,这艘船才一动,各式各样的小型船只也跟着动了起来,原本刻 意保持的距离也荡然无存,好像是大家早已事先沟通过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火焰岛上突然冲飞起一群庞然巨兽,以极快的飞行速度到达了 越线船只的上空盘旋,一副听候攻击的模样。 而这些庞然巨兽像极了我们高科技空间所记载的白垩记期间的翼龙,差别只在 我现在所看到的翼龙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火红色气体而已。 但根据我观察的结果,这看起来薄薄不起眼的火红色气体才是这些翼龙最恐怖 的地方。 果不其然! 正当我在心里做出如此推断时,竟有人不知死活的放出一把绿色飞剑攻击它们, 惹得这些原本盘旋于上空的翼龙兽性大发,开始俯冲攻击前方的船只。 而不管是任何东西,凡是只要一沾上翼龙身上的火红色气体,无不起火燃烧。 顿时,一把飞剑升空,无数把各式飞剑跟着升空,所有飞剑的攻击目标全是那 些翼龙。 无奈的是,这些飞剑数目不及翼龙的多,而且这些翼龙就像训练有素般,会利 用它们的巨爪抓取回旋攻击的飞剑,使得原本数目就不是很多的飞剑一把一把的减 少。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些翼龙就像有思考能力、会认人般,凡是放出飞剑攻击它 们的船只,无一不遭到它们的攻击,哪怕是对方已经没有攻击能力,它们也会加以 还击,直到船毁人亡为止。 虽然有些人侥幸落海逃过翼龙的攻击,可是海底下却似乎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因为这些人一落海后,无不消失了踪影,就连个求救声也没有。 而其中一两位由后天转入先天拥有气息飞行的人员,虽然侥幸飘浮着没有落海, 可是却逃不过翼龙的集体追击,下场可说是更凄惨。 观察到这里,我隐约看出了一些蹊跷,不禁对着还在观望一切的黎柔道:“不 知黎大小姐可有对策?” “能有什么对策。”黎柔微皱眉头道:“当然是等这些可恶的异兽精疲力尽了, 我们再一举攻击啊!” “如果黎大小姐这么想就错了。”我摇了摇头,指着徘徊在上空的翼龙道: “不晓得黎大小姐有没有注意到,我现在指着的这批异兽从头到尾都没有加入攻击, 只是单纯盘旋于上空而已。” 黎柔顺着我的手指头望过去,说道:“这个我倒没有注意,怎么!有何问题吗?” 闻言,我露出苦笑道:“怎么会没有问题,如果根据黎大小姐的说法,那我们 恐怕有的等了,因为这批盘旋的异兽可还是精力十足呢!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这些盘旋的异兽只是在休息,等攻击的那批异兽累了,就换上盘旋休息的这批攻击, 就这样一批作出攻击、一批休息的轮流交替下,要等它们精疲力尽恐怕很难。” “你想太多了吧!兽就是兽,哪有什么思考能力。” 黎柔反驳道。 可是当她话一说完,这批盘旋的异兽犹如证明我的言语般,与那批攻击的异兽 交换,变成原本盘旋的那批异兽攻击反抗的船只。 “你是对的。”黎柔声音带着苦笑道:“有办法吗?” 我淡然道:“当然有,而且还是登上火焰岛的唯一方法。” “什么办法?” “办法很简单,只要把船向前划就可以了。” 黎柔眼神露出疑惑的看着我,完全不明白我的意思。 看着她疑惑的眼神,我微笑道:“根据我观察的结果,我们只要不主动攻击这 些异兽,这些异兽就不会主动攻击人员或者是船只,不过它们却会故意阻碍似的飞 在船首,甚至它们还会做出攻击状的故意吓我们,让我们对它们做出反击,可是只 要一做出反击,那我们整艘船的人就惨了。” “好,就用你的办法!”黎柔毫不考虑的回答。 我露出苦笑道:“这可是攸关众人的性命啊!你答应得可真干脆。” 黎柔道:“从这一阵子的相处中,我多多少少也对你有一点了解,你是一个做 事有原则,没有把握的事绝不会说出口的人。反正我自己也没有什么对策,何不干 脆相信你一次。”说完,她转过身去,要福伯把讯息转达给众人知道。 没多久的时间,这项讯息已传至其他五艘船。 这时的黎柔也不再多说,魄力十足的下令开船。 望着一只只庞大的翼龙不停飞扑而来,火焰岛上还不停传来毛骨悚然的怪叫声, 我内心可说是紧张万分,不过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着自己的推断正确了…… ------- 世纪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