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寻珠之旅 第一章沙蛇护珠 沉郁而黑暗的云块堆积着。 寒冽的冷风打着盘旋的呼啸。 一团团的白云不断被风吹动、翻滚着,在黑沉沉的夜空移动,不安似的往四周 推挤挪移着…… 此时,站在半山腰月麟殿广场上的我,耳里听到的除了那尖锐盘旋的呼啸外, 就只剩自己无比紧张的粗浊呼吸。 谧静的四周,似乎连空气闻起来都带着死寂的气味。 沉淀心神后,我缓步走向宫殿前面,伸出右手以「吸」字诀,收回了半圆弧形 包裹着月麟殿的淡金色能量光罩。 不知什么时候,在降下广场后就一脸肃穆且站着不动的云仙,已走到了我的身 旁,肃然的问道:「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 毫不掩饰脸上的黯涩,我淡淡的道:「有得选择吗?」 「你的确是没得选择,不过你却可以在做完妥善的准备后再来,不是吗?」 面露悲凉,我摇头失笑道:「完善的准备只会换来更多的人失去性命,而且也 并不一定能够成功,何须如此呢!」 「至少……你可以开口要我帮你。」云仙沉声道。 面露感激地望了他一眼,我道:「如果没有暗皇这个因素存在的话,我一定会 求云仙前辈帮忙对抗封印的能量形体。 「虽然云仙前辈的到来纯属意外,而且出手帮忙也不算违背光、暗两神间的规 则,但我却不能保证暗皇不会在事后找云仙前辈麻烦,所以为了不造成云仙前辈往 后的困扰,云仙前辈的好意我只好心领了。」 云仙嗤之以鼻,说道:「拉拉杂杂的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不愿欠他人人情就对 了。」 大大的摇头,我道:「不是不愿意欠人人情,而是我不愿看见,有人因我而惹 上不必要的麻烦。」 云仙不高兴的挥手说道:「算了,你想送死就去送死,真没看过像你这种冥顽 不灵的家伙。」 回他脆弱一笑,我不再多说的走向殿门,双手布满内息的对着门上的巨大锁头 一曲一扭,扭断了如大人手臂般粗细的锁头环扣。 「叩」的一道重物撞地声响起。 必须耗费三、四个大人才可以抬起来的巨大锁头,已重重的掉落到地面,毫不 迟疑的伸手推开了紧闭且笨重的月麟大门,我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到门后,我先是环视了壁上所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雕画一眼,才对着随后进 来的云仙道:「很讽刺吧!明明自己前一世是侥幸保留元神的逃离这里,可在这些 人民的口中叙述起来,自己竟然变成犹如英雄式的凯旋离开,甚至还平白无故多了 一个武斗神的封号,呵──」 我嗤之以鼻的摇头失笑。 云仙深幽的道:「原本的你或许还有一丝希望可以战胜能量形体,可现在被悲 观占据心灵的你,却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你有没有想过,已被你封印过一次的能量形体,或许有可能再被你按照原样 的封印第二次? 「想寻求解脱,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帮你了结性命,但请你不要拿这空间人民的 性命来开玩笑,毕竟你若无法再次有效封印能量形体的话,那这个空间的人,恐怕 也难逃能量形体的肆虐。」 闻言,我不由惊得冒出一身冷汗来。 就自己原本的想法,纯粹是打算以生命来搏斗解除封印的能量形体,但却从没 考虑到自己是否有那个能力再次封印能量形体,这叫我怎能不闻之一惊呢! 伸手擦拭了额头上的汗珠,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淀自己的心神,重新思考 这个问题。 最后,经过冷静下来思考的结果,我还是决定解除能量形体的封印。 只因综合自己的上世记忆,我从中发现一个重点。 那重点就是,前世自己第一次与能量形体接触时,能量形体并没有被封印,是 自己碰触到地珠后,能量形体才跑出来的。 到最后,之所以选择封印能量形体,纯粹是因能量形体不给自己逃离的机会, 所以想逃离的自己才会对它进行封印。 亦因如此,于是我不禁大胆推测,如果自己是彻底毁灭而不逃离的话,那能量 形体应该也会再次回归地珠内,持续守护的动作。 除非,有他人又碰触到地珠,那就另当别论了。 因为,从上一世与能量形体对战的情况来看,能量形体似乎只攻击碰触到地珠 的人,直到碰触的人人神俱灭才会罢手。 就算事情不是自己所想的这样,那自己惨遭毁灭后,至少还有个云仙在,身为 仙人的他,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能量形体肆虐残害着这空间的人。 如果真有这种情形发生的话,他一定有办法对能量形体进行封印,虽然这个想 法与自己原先不让云仙介入的想法不尽相符,不过这也并非我所愿。 综合内心所想,我在这时对着云仙道:「云仙前辈,如果自己是彻底毁灭而不 逃离的话,那能量形体……」 我一五一十的把刚刚自己内心中所做的推论说了出来,不过自己所推论之外的 结果,至少还有他存在这件事,我却省略没说。 闻言,云仙纠着眉头道:「你这番推测并不是全无道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 万一你的推断真的有误的话,那这空间的人民该怎么办?」 我当然不会回答说,至少还有他可以善后这些话来,毕竟谁想帮人擦屁股啊? 所以,我并不多做解释,只是一脸笃定地回答道:「不会的。」 「好,就算不会,那你真非得搞到让自己人神俱灭不可吗?」 我知道云仙说这话的用意,他是暗示我可以开口寻求他的帮助。 不过,碍于暗皇存在这因素的考量,我摇头苦笑了一下,假装听不出他话中含 意,回答道:「并不是我非得搞到让自己人神俱灭不可,这样的下场并非我所愿, 但在无法打败能量形体、又无法封印它的情形下,我还有其他选择的余地吗?」 云仙沉着一张脸道:「你真不愿意让我帮你?」 「很想!但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拖累到云仙前辈,云仙前辈的好意,我会 铭记在心。」 说完,我充满感激的望了他一眼,毫不迟疑的,往嵌在地上的地珠走了过去。 一走到定位,我的右手也瞬间多出了一把能量小刀,因为解除能量形体封印的 唯一办法就是见血,所以就在我唤出能量小刀的同时,也在左手食指轻划了一小道 伤口,用力挤压的,把血滴往黝黑玉珠上。 瞬息间,整个地面忽然如地牛翻身般的起了剧烈震动,其震动程度,大到连我 都站不住脚。 就在这时,原本嵌在地上的地珠突然轻飘飘的往上窜飞,而我也在地珠飘往我 伸手可及的高度时一把抓住。 刹那间,我紧抓着地珠的右手手臂,呈现着一种怪异且透明的七彩光芒,闪炫 着艳丽的淡淡光华。 就在我握住地珠的同时,被封印在地珠底下的能量形体也瞬间窜飞了出来,并 冲破坚硬的宫殿屋顶,导致破了一个大洞的屋顶如骨牌效应般的,整片垮了下来。 这时,尚未来得及把地珠收入怀中的我、右手自然反应的一挥。 顿时,沙石飞舞,劲气呼噜噜的回旋喷薄,所有掉落下来的沙石,全在我自然 反应的一挥之中笼罩,并奇迹似的全数化为沙粒,顺着自己挥舞之势散落在一旁。 由于前世中,我是把地珠收入怀中,所以并不了解透过地珠可以转换、加大自 己所散发出的能量威力,在得知这项讯息后的我,不禁亢奋的傲啸出口,整个身形 更是随着能量形体窜出的方向窜飞。 突然,迎面而上的身躯,感觉到一道白芒向自己迎来,我连忙伸出握住地珠的 右手画了一道硕大圆弧,左手一击的,把圆弧劲气推向迎面而来的白芒。 「轰隆」的一记爆雷声忽响又沉,空气蓦地朝四周排挤,互相碰撞的爆炸能量 呼呼轰轰的往四周激射,且犹如流星雨般地往地上掉落,一连串紧密的爆炸之声阵 阵传来,地面上更是尘沙飞扬。 蓦地,在这一连串的爆炸声响中,根本毫无一点征兆,竟又有千百道的白芒往 自己击来。 我猝然闪动,左手倏沉突翻的画出一个月弧,紧握地珠的右手飞快捣出一拳, 狠狠击向画出的月弧形劲气。 刹那间,月弧形劲气,瞬间化出千百道流射的劲气,与白芒互击。 顿时,整个夜空仿佛星月交辉一般,交织成一幕漂亮的流光,与一阵阵的激烈 爆炸声响。 由于自己从窜向天空到现在都是处于挨打的局面,甚至连向自己攻击的能量形 体在哪里都不知道,所以这时的我,也在反击的同时,趁机吐出须祢剑丸,让须祢 剑丸化为三十尺长的庞大金龙,盘旋在自己头顶上方,并让自己的第二元神控制着。 随着金龙在自己头顶上方盘绕,我的视界也顿时一左一右的一分为二,自己视 线所及一个,第二元神所监控的金龙又是一个。 这时候,我左边的视界,也就是第二元神所监看的视线,清楚地看见,能量形 体在自己前方上空处乱窜。 另外,右边的视线所及则显现出,自己目前紧盯着的互击流光。 虽然此时眼里所见是两个不同的视界,可对于自己来说,我只要注视着自己右 边的本元神视界就可以了。 因为,延伸出来的第二元神,就是另一个拥有判断思考能力的自己,且不管第 二元神做了什么事,或者有什么想法,我都可以清楚的知道,我可以完全放任第二 元神去行事。 倏忽间,第二元神紧盯着能量形体的左边视界,猝然看见能量形体一分为二: 一道是化作人一般的模糊形体;而另一道,则是化作一只长宽约二十尺的不知名白 色怪兽。 这只怪兽,其样犹如剧毒无比的海蛇,背鳍如刀,头上冒有两根突出的犄角, 身上更是有一对如翼龙般的巨大肉翼。 此时的它,正甩着颈子,张着一口锋利獠牙,且红信吞吐的对着金龙挑衅。 由于此时的金龙已交由第二元神控制,所以我只要盯着右眼本元神所见的人形 能量体就可以了,完全不用对金龙做出任何控制。 这时,左眼所见的视界中突然有了变化,能量形体所延伸出来的白色怪兽,忽 然巨口暴张,数十道长箭形的白色劲气由它口中射出,其对象,当然就是盘旋在我 头顶上方的金龙。 同一时间,由第二元神控制指挥的金龙,发出一股我从没听过的巨啸,且在啸 声过后,喷出一团夹带着天火之热的艳红色火焰,迎上那数十道长箭形的白色劲气。 毫无声响,金龙喷出的天火火焰一迎上长箭形劲气后,如入无人之地的化解了 先行而发的长箭形劲气,且挟带着残存之威的袭向白色怪兽。 白色怪兽不甘示弱,接着发出一阵「呱」的异响,巨大的肉翼并且猛烈一拍, 由此拍之势发出一股强烈劲风,搧熄了残存的天火火焰,獠牙大嘴里更是在异响过 后,直射出一道碧绿的光波。 金龙再次发出巨啸,身躯划过一道半弧的飞扬而起,如飞蛾扑火般的快速萦绕 着白色怪兽所吐出的碧绿光波。 金色弧光湛湛映入眼里,在金龙快如闪电的卷绕下,碧绿光波与金龙身躯所映 起的金色弧光,形成一道如同蛇随棍上的影像卷绕在一起。 不过这个卷绕现象也只是昙花一现,因为碧绿光波在金龙的卷绕下,已不堪一 击的化为乌有,甚至金龙的巨大龙首,还趁此之势张口咬向白色怪兽。 白色怪兽拍动着巨大肉翼,闪过金龙的龙首之「吻」,与金龙打起了人类所说 的近身肉搏战。 就在第二元神控制的金龙,与能量形体所化出的白色怪兽打的不可开交时,我 左手手掐剑指,瞬间凝出一把金黄色气剑,窜向因分裂出白色怪兽而明显小了一号、 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动作的能量形体。 不知是我偷袭的太突然还是怎样,金黄色气剑都已经窜向能量形体的身前了, 人形的能量形体都还没有任何的反击动作。 蓦然,金黄色气剑正中插入人形能量形体的心脏部位,且如劲气相撞般的引发 出一股巨大爆炸声响。 人形能量体就这么烟消云散,消逝的无影无踪。 对此结果,我简直无法置信,甚至我还惊慌的利用本元神的右边视界仔细寻找, 想看看人形能量体是不是逃到别的地方,准备偷袭自己。 不过,经过自己仔细的搜索下来,整个空间除了飘浮在远方,同样一脸不可置 信的云仙、与持续跟白色怪兽缠斗的金龙外,再来就毫无所见。 就在此时,与金龙缠斗的白色怪兽,突然发出一连串的「呱」、「呱」声,甚 至从它不断发出来的声响中,可以明显感觉到它的不安。 所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不知道人形能量体是否真的被我所毁, 或者是躲在暗处准备偷袭,反正还有能量形体所幻化出来的白色怪兽存在,所以, 当下我毫不犹豫的在左手掐着剑指,再次凝出一把金黄色气剑,控制自若的挥向与 金龙缠斗的白色怪兽。 白色怪兽放声狂吼,巨尾猛烈一扫,逼退与它缠斗的金龙,堪堪避过我发出的 金黄色气剑。 但由于它的身躯实在庞大,再加上金黄色气剑乃属飞剑一样的属性,是可经由 我的心神控制加以回击,所以虽然它成功躲过一次,却躲不过我再次回旋而至的金 黄色气剑。 「嗤」的一声,金黄色气剑猛烈划过白色怪兽的右翼末梢,白色怪兽痛极嘶吼, 獠牙大口尽张,朝我猛冲而来。 突然,白色怪兽俯冲的身躯突然一顿,巨尾猛烈一扫,朝自己拍来。 眼见巨尾开山裂地般的朝自己狂扫而来,我不躲不避紧握着右手中的地珠,一 式寻常正拳,伴随排山倒海劲气,打向狂扫的巨尾。 「碰」的一声巨响。 白色怪兽狂扫的巨尾,不敌我夹带地珠之威的弹到一边,残余的劲气,更是重 重的击在它的颈腹上。 白色怪兽吃痛的怪叫一声,庞大身躯承受不住此击,往后震飞。 第二元神控制的金龙,也在白色怪兽向后震飞的同时,棒打落水狗的,向它吐 出一团天火火焰,不过却被它堪堪避过。 这时,白色怪兽嘶声狂吼,獠牙大嘴快速向着我与金龙,各吐出一团未靠近就 可以感觉到其冰冷程度的冰雾。 金龙吐出天火火焰化解了冰雾。 而我则是在自己的左手凝聚了大量的水元素,然后将之丢向迎面而来的冰雾, 让冰雾变成冰壁,且握着地珠的右手更是猛烈往冰壁一击,过程看似复杂,不过却 只在自己的一个呼吸间完成。 刹时,冰壁瞬间化为粉碎的冰锥,怎么来怎么回去的窜向白色怪兽。 白色怪兽猛烈拍动着巨大肉翼,一道道的劲风,不断的从它巨大肉翼中散发而 出,且挟带着「嗤嗤」破空声,拍向反击回去的冰锥。 不过,带有地珠之威的数十道冰锥,并没有因它的拍力劲道而散灭,受到劲风 袭击的冰锥只是稍稍缓了缓冲势,同样目的不变的往它袭去。 白色怪兽发出怒吼,獠牙大嘴里再次吐射出一道碧绿的光波。 轰然巨响! 碧绿光波与数十道的冰锥同时化为灰烬。 正当自己想趁势攻击时,白色怪兽的獠牙大嘴,突然发出一道艰涩难听的话语 来:「嘶──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嘶──」 我闻言不禁大吃一惊。 记得自己上一世与之对战时,只曾看过它幻化出各种不同的形状,不曾见过它 现在的形体,更不要说听它开口说话了,所以它现在开口求饶,怎能叫我不惊讶呢! 不过惊讶归惊讶,闻之它夹带着蛇吐信般的嘶嘶求饶话语,我暂缓自己的攻势, 且出声询问道:「你会说话?」 「嘶──是的,大仙。」 白色怪兽张着獠牙大嘴,吞吐着红信回答。 我继续问道:「综合你在两世幻化出来的各种形体之中,究竟哪一个才是你的 本体?」 「不敢欺瞒嘶──大仙,现在的这个样子才是嘶──小妖的本来形体。」 蓄意透过额头上的晶体发出霸气,我道:「既然现在这个样子才是你的本体, 那你刚刚为何又化出一个人形能量体来?」 白色怪兽似乎能感受到我给它的压力,此时的它,明显感到不安,猛拍动着巨 大双翼,吞吐着红信道:「嘶──大仙饶命,小妖是看大仙同时幻化出两个物像, 所以才会有样学样的模仿嘶──大仙──「但小妖却没想到,大仙所幻化出来的嘶 ──两个物像都可以像本体般自若的行动,不像小妖的另一个人形物像那样,毫无 反抗能力嘶──而被大仙所毁。」 虽然它发出的嘶嘶声怪吵人的,甚至让人有点听不懂它表达的话语,但我总不 能强「蛇」所难,叫它吐信时不要发出声音吧! 闻言后的我虽感迷惑,却还是主动的推析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不管你幻 化出几个物像形体来,真正能动的形体却只有本体而已?」 「是的。」 点了点头,我又问道:「那你前世与我对战时为何不像现在这般开口说话,而 且也没有幻化出现在的本体呢?」 「嘶──大仙,小妖之所以能开口说话,纯粹是小妖依大仙覆盖在地珠上的记 忆嘶──学习而来的,以前没有幻化出本体,纯是当时的小妖尚无这个能力。」 它的回答,不禁引发我更深一层的好奇。 于是,我非但没有对它的回答感到满意,甚至我还不假辞色的说道:「你这样 有尾无头的只说结果、不说过程,谁听的懂啊!从头到尾清楚说一遍。」 「嘶──大仙,原本小妖是一条小「沙蛇」,之所以修炼成现在的形体,全是 因为……」 听完它详细的解说,虽然很伤我的耳朵,不过,我终于对事情有相当程度的了 解了。 原来,它完全是依附着地珠修炼,经过几千年后才有如今这般形体。 我前一世遇到它时,它的力量可以说是比现在还完整、强大,但那时的它却无 法开口说话,也无法幻化出本体来,直到我利用地珠的庞大力量封印它之后,才造 成它现在的转变。 而造成它转变的原因相当简单,因为它可说是由地珠孕育而生的,所以它本身 所需要的能量全源自地珠,不过由于我是利用地珠的力量封印了它,导致它断绝了 可以精进自己的能量来源,无法再依附着地珠修炼。 甚至被封印的它,只能如吃老本的,蚕食着原本吸自地珠上的自身能量,长期 消耗本身能量下来,才会造成它与上一世力量之差距。 不过,我的封印对它来讲,也并非全无好处,因为它在被封印的这段期间里, 侥幸读取了我覆盖在地珠上面的前世记忆。 虽然我记忆中所记载的修炼功法,只适合「人」来修炼,不过同理可循,它按 照着我记忆中的修炼功法,自行摸索出一套可以让自己修炼的功法来,所以现在的 它才可以如人般的开口说话,更能幻化出经过修炼后的另一本体来。 点了点头,我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被地珠封印所影响啊!难怪我觉得你与 上一世的力量怎么会差距如此之大呢!」 略带惋惜的轻叹了一声,我续说道:「虽然你侥幸从我的记忆中摸索出一套属 于自己修炼的功法来,不过可惜的是,你是必须依附着地珠才能生存,而我却是非 得到地珠不可,所以相当遗憾──我必须毁了你。」 白色怪兽闻言,猛烈的猛拍动着巨大双翼,摇头摆尾的显现着它的不安。 始终在一旁观战的云仙忽然开口喝道:「小子,你是打到精神错乱了是不是, 放着如此妖兽不用还想毁了它,你疯了啊!」 楞了楞,我无法会意他言语的反问道:「此话怎讲?」 云仙轻哼了一声,正色道:「牠虽然必须依附在地珠下才能生存,而你也非得 到地珠不可,但两事并无冲突啊,只要你与它订定契约,再将它收下不就得了。」 我反应极快的问道:「与妖兽订定契约?!这是否有前例可循?」 云仙夸张地猛拍着自己的额头道:「唉呀呀,你这小子怎么变笨了啊!若没有 前例,我那老伙伴所送你的金龙又是打哪儿来的?」 闻言,我不禁惊讶的张大嘴问道:「须祢剑丸所幻化出的金龙,也是妖兽?!」 云仙老大不高兴的说道:「什么妖兽不妖兽的,多难听啊!凡修炼有成的动、 植物,都有一定的名称,动物称之为「精魄」,植物则称为「灵精」,只要在这些 精魄、灵精之前加上动、植物的本体名称即可。 「像你须祢剑丸的本体是条龙,所以就称之为「金龙精魄」,须祢剑丸这个名 称,只是我老伙伴用自己的名号取出来的。等你收服,或者是与这条沙蛇精魄订定 契约后,你也可以重新为它命名,但就是不要称为妖兽,妖兽、妖兽这般乱叫,简 直难听死了。」 尴尬的点了点头,我心想:「说得也是,妖兽、夭寿,听起来满不吉利的。」 于是我转开话题道:「那如何才能与这些精魄、灵精订定契约,好让它们可以 为我们所用。」 云仙道:「方法有两种:一是强迫性,二是半自主性。 「所谓的强迫性,就是炼化这些精魄、灵精的原有意识,然后再重新进行改造、 修炼。往往对于一些凶残又无法驯服的精魄、灵精才会用这种方法,你的金龙精魄 就属于这一种。 「半自主性的方法,则是与之订定生命契约,一般有能力可以收服精魄、灵精 的人都不会选择这种方法,毕竟这种方法实在有点冒险,所以鲜少有人会拿自己的 生命与精魄、灵精连结在一起。」 稍微顿了一下,云仙续说道:「纵合上述两种方法,好坏处也分别占各半:「 第一种驱唤时,必须分出自己另一元神来控制收服的精魄、灵精。 「第二种虽然只是唤出它贯彻指令就可以,不用再分出元神来控制,不过你却 要保证差遣出去的精魄、灵精比准备攻击的对象还强,否则你就等着陪它丧命。 「所以,只要有能力可以收服精魄、灵精的人都会选择第一种,除非是非得要 得到这只精魄、灵精不可,要不然脑筋稍微正常的人都不会选择第二种契约模式, 我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自己选择吧!」 尚未接口回答,白色怪兽已吞吐着舌信道:「嘶──小妖愿意跟随大仙,并供 大仙使唤,但小妖实在嘶──不愿毁去自己的原识,还希望大仙可以体谅,小妖修 来不易的道行嘶──」 面对它坦然表白自己的意愿,我内心不由挣扎万分。 因为,云仙之所以在叙述两种方法后还主动分析利弊,其主要原因,就是在暗 示我不要选择第二种方式,否则他也不会以「脑筋稍微正常的人,都不会选择这么 做」这番极端言语来告诉我。 可是,我真能按照仙人处理精魄方式来进行吗? 答案是否定的。 不说别的,单是自己能力不像仙人这般高深,以及他们所接触过的精魄,从不 会开口表达自己的意愿这两点来研判,我岂能按照仙人的处理方式进行。 倘若真要这么做,明白地表达不愿以第一种方式进行的白色怪兽,不跟我拼命 才怪。 毕竟让我炼化原识,对它来讲等于是丧失性命,对于好不容易修到可以开口说 话的它,又怎么可能愿意呢! 经过短暂的反复思考,我的脑海里已经有了决定。 在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我含蓄的对着云仙问道:「如何才能与它订定第二种形 式的契约?」 云仙垮着一张脸道:「看来你真是变糊涂了……算了,你自己决定就好。半自 主性的订定契约方式很简单,你们只要各滴出一滴精血在彼此的额头上,然后再由 你主导的念出「血誓咒」就可以了,血誓咒你应该懂吧!」 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我把视线转向白色怪兽道:「想必你都已经听清楚了,现 在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嘶──小妖过去大仙那里,等一下,小妖飞到大仙的前方后,小妖会利用舌 头在大仙额头上滴下自己的嘶──精血,还请大仙不用紧张。」说完,它已拍动着 巨大双翼朝我而来。 虽然它从开口求饶后,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善意,甚至还把接下来的 准备举动告诉我,不过我可是一点都不敢大意,完全屏气凝神、谨慎戒备的看着它 逐渐接近的庞大身躯。 巨大双翼所拍出来的劲风,拍得我衣衫「啪啪」作响,来到我身前的白色怪兽, 作势向我点了点头,紧接着,就看见它的长红舌信,挟带着「嘶」声,快速轻点了 我的额头一下。 若是我的感觉没错的话,它舌信所点的位子,应该就在跟我融为一体的晶体上。 此时,我也在它收回舌信后,利用之前为解除地珠封印的左手划破食指,轻轻 地挤出血珠之后,再伸手点向它的额头正中央,并在同一时间念出血誓咒…… 血誓咒一完,我的额头瞬间激射出一道拇指粗细、如雷射般的红光,且毫无间 断的与我在它额头所点的精血位置相系。 红光不断,它的白色身躯也泛起了一层血红色光芒。 原本扭动不停的庞大身躯也不再扭动,一双巨大的三角大眼,更是如沉睡般地 紧闭着。 蓦然,包裹着它身躯的血红色光芒,突然遽起急变,转换成翠绿色光彩,耳里 同时传来云仙的惊呼声,他道:「天哪──进化!」 我虽然不知道云仙所说的进化代表什么含意,不过凭这两个字的词意来分析, 他所谓的进化,应该就是另一层级的转变吧! 尽管我不知道,它的进化对我自己是好、是坏,可是,这时的我,也只能默默 的任其变化。 只因此时的我非但不能阻断从额头晶体射出的红光,整个身体更是不能言、不 能行,只能眼睁睁的利用眼角余光,看着红光不断从额头上射出,然后在它身上转 换成翠绿色光芒…… 第二章地珠在握 日出日落…… 等待总是漫长的,尤其是那种迫不得已,又不知结果如何的等待。 随着太阳再次升起,我不断从额头晶体射出的红光,终于有了停止的迹象,原 本不能言、不能行的身躯,也在红光停止的同时,恢复了正常的行动力。 这时,包裹着白色怪兽的翠绿色光芒依然存在,当我准备开口询问云仙在红光 射出时所说的进化是何种意思时,翠绿色光芒突然从白色怪兽的头顶中央裂了开来, 且如蛇脱皮般的,从裂开部位缓缓挣脱出一具非常奇特的身形来。 之所以说它奇特,完全是因为这俱身形有着与人类相似的身体,但却一点都不 像人类,而随着翠绿色光芒实质般的慢慢脱落,我也清楚看仔细了它的长相、身形。 它约莫有着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全身上下长满了青色鳞片。 尖头、无眉、三角眼、塌鼻、嘴巴宽细,且还拥有一对长蹼似的尖耳,人类身 上该有的器官它都有,甚至连四肢也有,不过却不像人类一样各拥有五根手、脚指, 它手脚分别各有三只。 这时,完成进化的它,学习人类行礼般的向我拱手道:「小妖参见主人,并请 主人赐名。」 听它说话时不再挟带着嘶嘶的吵杂声响,我除了感到有些意外,也深深替自己 庆幸,终于不用再边听边动脑筋的想着它想表达的意思了。 不过,订完血誓咒的我们,不应该是生命共同体吗?它怎么会称呼我为主人呢? 心里虽有疑问,可这时的我却不动声色地道:「严格来说,我们应该算是生命 共同体而已,并没有任何主仆之分,你称我主人,我实在不敢当,至于赐名,就更 没必要了。」 话语才一完,我从眼角余光发现,云仙突然快速的向我飘了过来,而且他才一 来到我的身前,竟然连声招呼也不打的,直接就伸手摸向我的额头。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一脸恍然大悟的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难怪它会进化 啊!」 云仙结束自己的喃喃自语,把身躯拉离我两小步的距离后,才又把视线转向我 续说道:「小子,你额头上的「宇宙矿晶」怎么来的?」 「宇宙矿晶?」 我满怀纳闷的摸摸自己的额头,当自己触碰到额头上的晶石后,才恍然大悟道 :「喔──云仙前辈是说这个啊!这个晶石是我父亲送给我的,在我尚未成为修道 者时,所待的魔法大陆上,每个人都有一条这样的晶体项链。 「我的原本也是条项链,可是不知为什么,在被天火击中后,就变成现在这个 模样了,至于为何会嵌在我额头上,我到现在还是搞不懂。」 云仙闻言,带着羡慕的望了我一眼,摇着头道:「你啊──实在是好运到让人 羡慕,这宇宙矿晶虽然不算稀奇,但严格来说也不算普遍,而且其坚硬程度,是连 仙人也无法改变其形状的。 「甚至很多仙人都想利用宇宙矿晶可凝聚吸收能量的属性来进行塑造、利用, 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没想到,经过天火一击的宇宙矿晶,竟让你与它融合 在一起,唉──实在是天意啊!」 看来似乎感触良多的云仙摇了摇头,续说道:「它为何会嵌在你额头上?我想 是因为天火击中宇宙矿晶后,你马上进行入定,才会造成宇宙矿晶与你融为一体这 个现象吧!不过我也不敢肯定就是了,毕竟与宇宙矿晶融为一体,乃是史无前例的 事,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神能回答你了。」 顿了顿,云仙又说道:「还有,沙蛇精魄并不是无缘无故称呼你为主人,你们 也不单只是缔结血誓咒后,所产生的那种生命共同体关系。就现在来讲,它是仆、 你是主,一切结果都在宇宙矿晶的推波助澜下改变了。 「唉──没想到小子你如此胡搞瞎搞,竟也可以把事情搞到出人意料的最佳结 果,看来我改天若是在仙界遇到你,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了,毕竟幸运之神是如此 的眷顾着你,这是迟早的事啦!」 闻言,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深受幸运之神的眷顾。 这一世中,许多事往往自己都已经做出最坏的打算了,可演变到最后的结果竟 都是最好的,这样的好运气恐怕无人能及吧! 吶吶地笑了笑,我道:「我也不晓得自己为何总是这么幸运,我想,大概是创 世神可怜我这般轮回,才会吩咐幸运之神特别眷顾我吧9搔了搔头,我又道:「不 晓得自己这一次又是哪里幸运了?」 就像得叹气病般似的,云仙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才道:「你这一次幸运的地 方可多了。沙蛇精魄的舌信精血如果不是正中红心,点在你额头上的宇宙矿晶,而 是点在你额头上的其他部位上的话,那血誓咒绝对百分之百的奏效。 「但巧妙就巧妙在这里,由于沙蛇精魄其舌信的精血,是点在你额头的宇宙矿 晶上,而不是点在你身体的其他部位,如果你的精血是点在它的身体部位,当你催 促血誓咒时,就变成是你单方面的反降服它。 「至于会产生你额头上的宇宙矿晶射出红光来的情形,则是你另一部分的幸运 了。由于反降服是必须用精神力来进行,所以就连仙人也不敢使用这种方法。 「毕竟精神力要是没有胜过对方的话,就会反被对方蚕食,而且精魄、灵精皆 是靠精神力才修炼得成,因此到现在还没有人成功降服精魄、灵精过,方才之所以 造就你成功的原因,纯粹是你手上握有地珠,才让你可以藉由地珠的能量,支撑你 所需的庞大精神力,所以说,你能成功降服精魄、灵精,算不算不幸运。」 闻言,我怔怔的打了一个冷颤,没有做出回答。 见我没有说话,云仙又继续道:「你的幸运还不止如此,想继续听下去吗?」 「还有啊!?」我露出一个害怕的苦笑道:「虽然自己是越听越害怕,不过还 请云仙前辈叙说。」 云仙摇头笑了笑,说道:「也许你有所不知,精魄、灵精的进化,就跟散仙想 度过天劫,成为仙人一样的遥不可及,一旦精魄、灵精成功完成进化,那所代表含 意就跟修道者晋升为散仙有着相同的意思,也就是拥有自己的第二元神意识,并同 样只要通过天劫考验,那它们也可以晋升为仙人,目前仙界中就有一位「灵精仙子」。 「现在言归正传,沙蛇精魄之所以可以进化,完全要感谢你为它带来的好运, 因为在地珠能量供你所需的庞大精神力时,由地珠孕育而生的它,也等于接受到能 量的供养,进而成功进化。 「而我所说的幸运之处就在此,它进化完成后所脱下来的那一层翠绿色光芒, 只要一落地,就会变成实质般的皮壳,而这个皮壳若经稍加处理,至少可以帮你挡 下十来道的天火,而且只要皮壳不破的话,那沙蛇精魄都可以帮你修复至未挡天火 时的最佳状态,让你下次遇劫时还可以再使用,就这样一直重复的循环下去。」 讶异又兴奋的点了点头,我略带焦急的问道:「那请问云仙前辈,必须用何种 方法来处理皮壳才适当?」 「该怎么说呢!」云仙搔了搔头,而后道:「这么说好了,皮壳处理时必须加 入一种外表看起来软绵绵,但硬度却高到只有三味真火才能破坏形态的高硬度物质, 方能进行炼制,由于这种物质极为稀少,我身上也并未携带这种高硬度物质,所以 ……」 未等他把话说完,我已经忍不住地插口问道:「请问云仙前辈,您所说的这种 高硬度物质,是不是就叫无限石晶?」 云仙满脸惊讶的睁亮双眼道:「耶──你知道无限石晶?」 「是啊!如果云仙前辈所说的物质就是无限石晶,那我这里的存量至少可以铸 造二、三十把特级法宝都没问题,不晓得这样的量够不够?」 云仙怔楞着一张脸,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他才叹口气的摇头问道: 「你先回答我,为何你会拥有大量的无限石晶,甚至还知道利用无限石晶的特性来 铸器呢?」 我道:「当初云仙前辈的那位老伙伴除了留下须祢剑丸外,更是留下一部可供 散仙防御天劫的铸物宝典来,所以只要是光之星的神使们,都阅读过这部铸物宝典。 「至于我会有拥有如此大量的无限石晶,则是在我当初进入天境时,天境神使 共同凝聚一大块送给我的。」 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云仙说道:「原来是我老伙伴留下来的啊!我以为 你怎么懂得仙界中的铸器方法呢!」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又继续道:「对了,你刚才所询问的皮壳处理方法,其实 就跟铸造法宝一样,不过必须由沙蛇精魄来进行。」 「可是它并不知道怎么修炼啊!铸器方法是我这一世才得知的。」我吶吶道。 云仙翻了翻白眼道:「它不懂,难道你就不能教它啊!问这什么蠢问题。」 尴尬笑了笑,我把视线转向进化后的沙蛇精魄道:「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会 对你造成反降服,不知反降服会不会影响到你往后的修炼?」 沙蛇精魄道:「主人,反降服并没有对小妖造成影响,相反的,小妖还必须感 谢主人的促成,望请主人赐予小妖姓名。」 听它一开口就是要自己赐名,好像拥有自己的姓名有多重要似的。为避免它再 烦自己,在经过一番思考后,我对于要帮它取的姓名也有了个大概。 沉吟了一下,我道:「因为你的本体是一条沙蛇,所以我就把「沙」字作为你 的姓,至于姓后面的名,我单取一个「龙」字,全名为「沙龙」。」 「沙龙、沙龙──谢主人。」 就在沙龙为我帮它赐名感到兴奋莫名的同时,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云仙的愤怒声 音道:「智老鬼与须祢老鬼,你们两个竟然敢联合起来,把我诓到这个地方来,真 是气煞我也!」 闻及云仙突如其来的愤怒话语,我虽然知道现在询问有些不恰当,可听他不是 自愿来此空间的话语后,我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对他问道:「不知是何事让云仙前辈 如此愤怒?」 云仙挟带着愤怒道:「不干你的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收回沙蛇精魄回 地珠,完成完全掌握地珠的动作,好让我可以快点离开这空间,找人算帐去。」 闻言后的我虽感纳闷,但可不敢在火头上搧风为自己找麻烦,所以心里纵然有 着无比的纳闷与好奇,可我还是按照他话语的,平摊着自己握着地珠的右手,对着 沙蛇精魄道:「沙龙,回地珠。」 「是,主人。」 说完,沙龙已化作一道白光,「咻──」的一声窜入地珠。 随着沙龙的窜入,我右手上的黝黑地珠,瞬时浮现出沙龙尚未进化时的模样, 活灵活现的盘踞着整颗地珠。 正当自己把地珠放入龙戒之中,心里想着是否该开口呼唤暗皇,告知自己已经 完成取得地珠的任务时,云仙的身躯突然亮出了一股非常刺眼的白光,且随着白光 的消逝,云仙的身躯也跟之不见。 这时,无边的天际无预警的传来光神那温暖和煦的声音道:「恭喜你了传承者! 那位仙人已在我与暗皇解除空间封锁的第一时间离开了,你无须多做担忧。」 闻及光神的声音,我先是解除第二元神对金龙的控制,接着让盘旋的金龙恢复 为须祢剑丸的模样收回了体内,这才开口说道:「多谢光神赐知,小子已然了解。」 「天珠的空间乃是由我引领,你准备好了吗?」 我无奈一笑道:「能做什么准备,我只希望光神与暗皇能给我一点时间,向这 空间的人道别。」 沉默了片刻后,才传来光神那和煦的声音道:「好的,对此要求,暗皇并没有 给你时间限定,你想离开时再开口唤我就行了,到时我会直接把你引领至下一空间。」 闻言,我遥天拱手道:「多谢──闇皇、光神。」 我话一说完,空间里突然出现暗皇一连串的桀……桀……怪笑声。 笑声过后,瞬时传来暗皇的声音道:「小子,你的回答可真越来越讨本皇欢喜 了,竟还懂得把本皇优先放在光神前面,桀……桀……算你这个小子识相,也不枉 本皇善性大发的,教导五大族长延续寿命的方法了。」 「什么!?」我忍不住惊呼道:「您是说……教五大族长眠体术的不是光神, 而是……暗皇您?」 先是柔和的笑声充斥着整个空间,随后才传来光神的声音道:「教五大族长眠 体术的确是暗皇,不过祂会这么做,可不是善性大发,纯粹只是想要利用他们五个 人,牵绊住你罢了。 「而且,如果不是那位仙人帮你解除五大族长身上的眠体术的话,你只要一帮 这五个人解除眠体术,就会启动暗皇在他们潜下意识下达的指令,而这个指令,就 是不计后果的缠住你。」 惊悚地打了一个冷颤,我惊声问道:「难道暗皇这么做不算破坏约定吗?」 光神道:「就因暗皇破坏了约定,也才会有那位仙人,被自己仙界中人设计, 出现在此空间的事情发生,只不过,这位仙人完全不知,他来此的用意就是要帮助 你,相信你从他离开时的愤怒话语,多少也可听出个端倪。」 闻言,我心里不由凉了大半,因为祂们彼此间的承诺,似乎已变成祂们的斗争 工具,否则又怎么会发生一方破坏约定,另一方就可以反制回来的情形呢? 不敢再作细想,我故露苦笑道:「往后,应该不会还有你们之间破坏约定的事 情发生吧?」 光神道:「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不过我只能跟你说,往后要是再有破坏约定 的事发生的话,我会直接告诉你。」 「小子,希望你往后不要再讲这种让我不爽的话,哼──」暗皇语带警告。 随着暗皇的话语一完,我心里紧接着传来暗皇与光神离开的讯息,不过我知道 祂们走的只是「视」的意识而已,「听」的意识还继续跟着我,所以我还是仰天一 揖道:「恭送二神。」 望着充斥着大大小小坑洞的四周,以及近乎全毁的月麟殿,我深深长叹了一口 气后,这才缓缓飘飞下地。 飘落到地面,我伸手捡起了沙蛇精魄进化后所脱下来的柔软翠绿色皮壳,同样 把皮壳收入了龙戒中后,毫不迟疑地往李杰他们方向飘去。 循着我在李杰他们身上制造小丹田时所留下的部分能量,我轻易的寻找到他们 的所在位置。 不过,较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李杰他们五人,竟没有与众国皇一起行动。 甚至单独行动的他们,还一副发生了什么急事似的,骑着嘶吼快速飞奔,就连 我现身在他们前方半空中,他们都没发觉。 由于他们所骑乘的嘶吼速度实在太快了,我深怕突然开口呼唤,会让他们直接 反应的拉停着快速奔跑的嘶吼,造成意外,于是我故意在空中,两掌互击的发出一 股闷雷声,藉此引起他们的注意。 果然,在我闷雷声的响引下,瞬间引起李杰他们反应的往我这边观望,就连快 速奔跑的嘶吼也减缓了速度。 这时,看他们完全停止了嘶吼的奔势后,我才往他们飘去。 一落地,我随即开口道:「你们赶这么急,是发生了什么事?老祖皇他们呢?」 「师父您没事吧!」李杰一脸忧心的问。 闻言,我纳闷的问道:「奇怪!不是我在问你问题吗?怎么你还没回答,就反 问我有没有事,你们是怎么了啊?」 行事较为刻板的严真回答道:「师父,是这样的,前两天师父离开我们没多久 后,我们随即感受地面传来一股非常剧烈的震动,就在这剧烈震动过后,老祖皇们 个个脸色大变,并一致认为这震动是地珠里的怪兽所引起的,据说老祖皇他们当年 就曾感受到这样的震动。 「亦因如此,所以老祖皇他们在地震过后,立即派遣我们五人先行出来查看, 而祖皇们则是留在浮图山,读取师父所留给他们玉牌内容,因为他们推测师父是不 想拖累我们,才会故意撇下我们,自行前往解除地珠封印与那怪兽对战。师父,事 情真如老祖皇所言那样吗?」 不承认也不否认,我道:「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 吗?你们只要知道这个结果就行了。」 阳天云闻言,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道:「我原本还不相信老祖皇他们的推断, 因为我不相信师父会骗我们,可没想到师父竟真瞒着我们独自与那怪兽对战,虽然 这是个善意的谎言,可若是换作另一种结果的话,教我们如何接受?」 温和一笑,我道:「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何须去想那未曾发生的结果呢, 庸人自扰!」 缓冲情绪的轻拍了拍脸颊,我续说道:「我回来主要是与你们道别,虽然心里 有点不舍,终究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等我完成所有使命后,我会带着我的家人,来 此空间与大家一聚,大家就把这一次道别,当作是下一次见面的准备吧!」 阳天云一脸苦闷道:「虽然师父已事先告知我们在取得地珠后会离去,可现在 还是觉得很突然,甚至有点无法接受,师父,您可否再多跟我们相聚一段时间?」 他一说完,李杰跟着接口道:「是啊──师父,我们现在的修为,全都只在进 入四阶段中的初步基础而已,师父走后谁来教我们啊!难道师父您忍心看我们的修 为,因为您的离去而蹉跎不进吗?」 我闻言,莞尔一笑道:「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基础都已经帮你们打 好了,你们要怎么蹉跎我也没办法,再说,我上一世不是留给老祖皇他们一块有关 修炼一切事情的玉牌吗?你们只要按照玉牌上的记载修炼,就绝对没问题,倘若万 一真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还有老祖皇他们可以询问,不是吗?」 李杰并没有因我的反驳而闭嘴,相反的,他还一副不死心的说道:「既然师父 非走不可,那我跟着师父总行吧!」 「你成熟一点好不好!」我语带坚决的道:「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又何 必这么说。」 大概是知道留我无望,一直保持沉默的阳天涌,此时开口道:「那师父准备何 时走?」 「与老祖皇他们告别后就走,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必须完成一样东西送给你。」 说完,我顺势从龙戒中拿出一块无限石晶,二话不说地吐出三味真火,进行炼制。 不到一会儿功夫,我已把融化的无限石晶塑型,成为与李杰他们一模一样的白 圆形握把,并同样加入了与李杰他们握把相同的结界。 等完成结界上的设定后,才接着开始定形上的淬炼。 直到淬炼规范完成后,我再将三味真火与内息同时即收、腾空抓向少了三味真 火与内息支撑的白圆形握把。 握着尚有余温的白圆形握把,我道:「这是我送给你的防身武器,天云他们都 各拥有一把,来,收下吧。」 就在自己把白圆形握把递给阳天涌的同时,我顺势对着严真道:「严真,教你 这位小师弟如何使用。」 严真点了点头,拿出自己的白圆形握把,开始了讲解握把的存取功能…… 讲解完毕,严真并没有马上让阳天涌进行实作,他先作示范的进行一遍东西的 存取后,才让阳天涌实际操作。 等阳天涌熟练的存取严真借给他的物品几次,严真才开始讲解握把的另一功能 ──魔法刀刃。 严真讲解完后,同样自己操作了一遍,才让阳天涌实际操作,阳天涌简单的甩 了几招后,随即收起握把,向我与严真道谢。 笑笑的对着阳天涌勉励一番,我瞬时接口对着严真道:「你们几个当中,就属 你最让我放心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希望你能代我好好督促他们,所有的修 炼课程就按照我原先订给你们的那样,绝不能让他们以我不在身边做借口,而有所 松懈。」 「是,师父。」严真看了众人一眼,相当恭敬的回答。 轻移过目光,我对着李杰他们道:「想必我刚刚对严真说的话,你们都已经听 清楚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就由严真代表我来督促你们,你们可要听从你们大 师兄的吩咐,知道吗?」 「是,师父。」众人异口同声的说。 点了点头,我面带笑意道:「还有,我下次回来时,会对你们进行测验,你们 之中要有谁修为落后,那我要带你们去其他空间见识的奖励就自动解除,你们若是 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就得互相督促、勉励,甚至自动自发。」 言毕,众人无不兴奋万分,甚至李杰还如发疯般的跳动着身子,一脸雀跃道: 「大家听见了没,师父说下次回来就要带我们去其他空间见识耶──哇喔,真令人 迫不及待。」 让众人发泄了内心的兴奋情绪后,我又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现在我们就 前去与祖皇他们会合吧!至于嘶吼则暂时找个地方拴着,回去后再派人过来牵骑。」 「不用啦,师父,嘶吼会循着原路回星浪城的,不用这么麻烦。」李杰道。 轻点了点头,我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它们回去吧,你们现在全过来,站在 我的身后,我让你们再次尝尝飞天的滋味。」 等他们全都走来我的身后之后,我开口道了句:「不要乱动。」随即运起实地 光幕,把众人的身躯缓缓托向天去。 不过我把众人的身躯托到千公尺出头的高度后,就不再往上飙升,因为怕飘得 太高,他们会承受不了大气压力,所以改由推进的方式前进。 乘着运起的奇异光华,我的视线中已清楚映出浮图山的全景。 由于浮图山的山顶,远高于我们此时所飘飞的高度,所以当我一看到浮图山的 全景时,已自动调节高度的缓慢往上窜升。 等到了浮图山前方近公里处时,我们的身躯也高过了浮图山山顶。 随着我们的越飞越近,临时在山顶上驻扎的老国皇他们也发现了我们,并一副 深怕我们看不见的,要一大群人对着我们猛挥手! 来到浮图山的山顶上空,我缓缓的至空中降下,并在实地光幕碰触地面的同时, 瞬时收起脚下的光幕,让同行的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的落差感。 在我们落地的同时,老国皇他们已迎了上来,甚至就连严真口中所说,那入定 修炼的五位祖皇也清醒了四个,只剩下身材最为矮小的李天灭还在入定状态,不过 看情形也差不多快醒了。 这时,我先是对众人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才压低着声音道:「大家暂时 先不要说话,有什么事等天灭出定后再说,现在大家先坐下来休息吧!应该不至于 等太久。」 其实我们谈话还是可以的,之所以如此吩咐,完全是怕李杰他们把我要离开的 讯息说了出来,间接影响了入定中的李天灭,因为入定中的人最害怕的就是心情激 荡了,所以我干脆要求他们暂时不要说话,以免李杰他们不小心说溜了嘴。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后,沉静的空气因子已然传来李天灭出定那吁出的浊气声。 而李天灭才一出定,忙站起身来对着围坐的我们道:「风啸你们怎么还坐着不 动,我们快去乌拉山帮助月麟师尊啊!」话一说完,随即又传来他的惊呼声道:「 啊──月麟师尊。」 「来,我们大家都在等着你呢!」我笑着对他招了招手。 就在我说话的同时,众人已自动挪出一个位子来,所以这时的李天灭虽然一脸 的纳闷不解,却还是主动往大伙为他挪出来的位子席地而坐。 他屁股才一落地,李杰已率先开口道:「哇──终于可以说话了,憋的我好苦 啊!」 五大族长中的阳惊羽闻言接口道:「小伙子就是这么沉不住气,才这么一点时 间你就嫌憋的辛苦,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定下心来入定的。」 李杰率性的耸着肩膀道:「如果祖皇知道我师父回来,就是要向大家道别的话, 我相信祖皇也会跟我一样沉不住气。」 「什么!」众人闻言,全都讶然的惊呼出声。 甚至李天灭还一脸焦虑的对着李杰道:「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李天灭放着我这个当事人不问,反而询问开话头的他,李杰的反应可是一 脸的无辜。 不过无辜归无辜,李杰还是把他们如何遇到我,以及遇到我后的谈话内容详细 的说了出来,就连我答应要带他们到别空间见识的事,也清楚叙述。 听完李杰的叙说,李天灭把视线转向我的身上道:「这么说,月麟师尊是成功 拿到地珠了喔!」 「是的。」我笑点着头说。 同为五大族长的雷荣汉接口问道:「那守护地珠的那只厉害怪兽呢?」 「被我收服了。」 闻言,五大族长不可异议的恭声同贺道:「恭喜月麟师尊。」 淡然一笑,我道:「虽然自己收服沙蛇精魄纯属侥幸成分居多,不过倒是满值 得恭喜的。」 顿了一下,我续说道:「对你们五位我真的很抱歉,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 跟各位多相处一段时间,甚至是看李杰成婚后才离去,但无奈我已耽搁太多时间了, 所以只能带着遗憾跟各位说声抱歉。」 凌风啸道:「月麟师尊虽然不能留下来,但可以带我们一同离去啊!」 不等我反应,李天灭已同声附和道:「是啊──月麟师尊,虽然我们目前的程 度与月麟师尊比起来是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不过月麟师尊把我们带在身边,至少也 有个帮手不是吗?」 「对、对、对,反正我们现在都已由后天转入先天,身体机能也不再受限制, 月麟师尊就答应我们吧!」雷荣汉欣然的说着。 摇了摇头,我道:「如果你们尚未转入先天境界话,我或许还会答应带你们一 同离开,怎奈你们目前已进入先天境界,眼前最迫切需要的就是定下心来修炼,我 怎么可以为了自己而耽误了你们呢!」 「我们跟月麟师尊离去也同样可以修炼啊!」李天灭不死心的说。 缓缓的,艰辛的,也是苦涩的,我道:「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跟着我你 们哪有时间可以修炼,你们又何须为了我而毁了自己得来不易的修为呢!」 摇头叹了一口气,我力不从心道:「算了,你们若是嫌自己口水多就继续说吧! 反正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你们的。」 大概是知道怎么样都无法改变我的想法吧,这时的众人全一副黯然的样子,紧 闭着自己的嘴巴,气氛顿时由方才那你一言、我一句的热络场面,极速冷却到了极 点。 为了不让气氛过于哀愁,我撑起笑容对众人道:「大家这是干什么,只不过不 让你们同行而已,何须苦着一张脸呢!难道你们对我没有信心?」 李天灭连忙回答道:「我们并不是对月麟师尊没有信心,只是自觉无法为月麟 师尊尽一份心意而感到丧气、无助。」 「无须如此,我会留你们在此,除了是你们迫切需要时间修炼外,最主要还是 希望你们能帮我好好监督李杰他们五人,难道帮我监督李杰他们,就不算为我尽心 力吗?你们何须执意跟着我呢?」 笑了笑,我续说道:「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是我们道别的时候了。」 说完,我即刻站起身来。 「啊,这么快。」李杰说。 为了缓和大家的情绪,我故意敲了李杰一个响头道:「你没听过快去快回啊! 而且对一个男人而言,说「快」是件很不礼貌的事,等你结婚后自会明白!」 李杰尴尬地搔点着头,而众人则是一扫阴霾情绪的笑开了一张脸,我想,只要 是男人都听得出我所影射的含意。 随着众人笑了笑,我轻飘起身子,仰首对天拱手说道:「光神,麻烦您了。」 话一说完,我前上方上空随即开了一道可供一人进出的空间通道。 接着,我带着微笑对着跪满地的众人洒然的挥了挥手,不再多说的往空间通道 窜去。 第三章寻找天珠 炙热的太阳高高挂在天空。 阵阵的焚风吹起,为大地罩上一层朦胧的金黄色沙幕。 此刻的我一窜出空间通道,映入眼帘的第一个景象,就是一片黄澄澄的沙漠。 由于身处在空中实在过于显眼,于是我在窜出空间通道的第一时间里,就飘身 向下,直接站在那滚烫的沙地上。 环眼探视,四周除了黄澄澄细沙所堆积而成的沙丘,以及那温度高的足以晒伤 人的烈阳外,完全没有人烟迹象。 正当自己深深怀疑光神是不是把我传送错地方时,一道愉悦、嘹亮的歌声,隐 隐约约响起,由于大地是一片静寂,所以我可以听辨出,歌声是由我右前方的沙丘 之后传过来的。 我随着歌声遥望而去,果然,过不了多久的时间,一条人影,蓦然出现在那座 沙丘顶端。 我看见他,想当然他也看得见我。 当下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大吃一惊的停止了那我听不懂内容的嘹亮歌声,蓦 地一个弹跃,自沙丘上一跃而下,接着腾空两个空翻,俐落的落在我的身前,充分 显示出他不凡的身手。 来到我的身前之后,我开始细细地打量着他。 此人年约二十来岁左右,身上的服饰,跟电影里的日本忍者满相像的,差别在 于他头上没有蒙着头巾,其长相既温文又平凡,看起来就像亲切的邻家大男孩一样, 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这时,他劈哩啪啦的向我说了一串话,不过我却完全听不懂他的语言,只能眼 巴巴的盯着他那一副等着我回答的模样。 既然他所说的话自己完全听不懂,当然也只能一脸纳闷的看着他,不过我打算 装聋作哑,以比手画脚方式来回他。 正当自己的双手在胸前交叉摆动了几下,准备用手指着耳朵表示自己听不见时, 他已改用标准的汉语说道:「你懂得我的话吗?」 说完,他右手有些不自然的摆放在腰际。 感觉到他将手摆放在腰际时有内息波动传来,虽然我不知他为何如此小心,可 我还是秉持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基本原则,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简短回答道: 「懂,你是在问我是否听得懂你的话。」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他明显透露出松了口气的感觉,而且不自然摆放在腰际的 右手也轻轻放了下来。 他道:「看你穿着这么奇怪,我还以为你是「沙疆人」呢!不过说也奇怪,你 既不是沙疆人,为何会跑来「沙海」呢?」 再次秀出每到一个新空间就会上演一次的失忆把戏,我一脸痛苦的道:「不知 道……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醒来之后就在这里了,现在我连自己是谁也想不 起来,我……」 蓦地,他冷不防的以手刀砍向我的喉咙间。 虽然自己毫无防备的受到攻击,可他的动作在我眼中看来,却是犹如慢动作般 的缓慢,甚至我还不闪不躲的直接伸手,抓向他向我砍来的右手手腕,左手更是一 抓一握,迅速把他的右手反转在后。 然后,我利用擒拿术,把他的身躯压倒在黄澄澄的细沙上,再用膝盖抵着他的 背部道:「你未免太狠了吧!才一照面就想置我于死地,说,你我素昧平生,为何 突然攻击我?」说完,我还故意把他的右手向上扳了几下。 「因为你……说谎。」他吃力的把脸抬离沙地回话。 心头一跳,我膝盖略加力道的道:「说清楚一点。」 「如果你是在这地方清醒过来的,那现场这些细沙绝对会有躺卧时的痕迹,不 过我刚才从沙丘上跳跃下来时就已发现,你所在的四周围非但没有坐、卧的痕迹, 就连走动时所应该留下来的脚印都没有,因此我才会断定你在说谎。」 呵!用了这么多次的老把戏,这倒是头一次被拆穿,而且,还是自己败露痕迹 的,真是想不到。 对此,我非但没有谎言被拆穿后那种气愤、想杀人灭口的想法,反而是对他能 够迅速分析周围环境的高敏感度感到欣赏。 不过,欣赏归欣赏,我嘴里还是冷声说道:「就算说谎也罪不至死,你下手竟 如此狠毒,哼──」 他奋力抬起脸来道:「在沙海,谁不是如此小心。」 「希望你不要再搞鬼。」 说完,我松开了他被我反转的右手,以及压制着身躯的膝盖,拍了拍手上沾染 的沙子,站了起来。 起身拍落身上的沙子,他接着又拍了拍脸上的细沙,纳闷问道:「你这是什么 意思。」 「放了你啊!难不成要杀了你吗?」 他搔了搔脑袋瓜道:「放了我,我当然很高兴,不过先说好喔,你可以吩咐我 做一件事,但作奸犯科、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我可是宁死不屈。」 这下可换我纳闷了,我道:「我又没有开口要求你为我做任何事,你何必做此 澄清?」 「不把话说在前头行吗?谁不知道,对于不杀而被饶者,不杀者有权利要求被 饶者做一件事这项规矩,嗯──拿来吧!」 看着他摊着的右手,我皱起眉头不解的问道:「拿什么?」 「慢性毒药啊──」 我闻言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空间对于不杀而受饶者,都有权利要求他做一件事, 而控制的方法竟是慢性毒药。 难怪!难怪被放者肯乖乖听命于事。 对此,我非但没有拿出他所说的慢性毒药,甚至还道:「慢性毒药我没有,你 可以走了!」 他略带犹豫的走了几步,试探性地转过身来道:「我走了喔!」 看着他点了点头,我没有说话。 看我点头回应,他又持续向前走,可走没几步后,他竟又转过身来道:「我真 的走了喔!」 面对他这种欲走还留的举动,我不堪其扰的喝道:「你到底走不走啊?」 听及我的询问,他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我一眼,随后才迈开步伐, 向前走去。 就这样,目视着他的身躯从沙丘上消失,自己也准备以步行方式先离开这里, 忽然又看见他的身影,急匆匆地往沙丘上跑了下来。 他一开口就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知道我是「毒医」的徒弟不怕毒,所以 才会故意放了我,好让我欠你一个人情是不是?」 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一脸无奈地说道:「你这个人疑心病也未免太重 了吧!我好意放了你,你自己却猜忌成性,想这想那的,难道,真要我杀了你,你 才高兴是不是?」 「这──也不是这样。」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迅速换了个表情,他目光为之一亮道:「我知道了,表面上你是放了我,可真 正用意,是要跟踪我,前往我师父的住所对不对?」 哦──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明明都已经跟他说自己是毫无意图了,他却还是故作猜忌的胡思乱想,好!既 然他那么会想,我就让他想破头。 于是,我不再澄清自己根本毫无意图,相反的,我还面露疑窦地道:「不对, 再想。」 闻言,他近乎抓狂的搔弄着自己那一头短发,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后,他垂丧着一张脸道:「我想不出来。」 「那你就留在这里慢慢想。」说完,我转身就要走人。 他快速闪身的掠到我的身前,拱着一双手哀求道:「这位大哥算我求你啦,你 这一走我恐怕将会吃不下、睡不着,只要你坦承告诉我你的打算,我保证尽全力满 足你的意图,只求你把实话告诉我。」 我不耐烦的道:「我再说一次,我并没有所谓的意图,会放了你纯粹是自己高 兴,如果你再继续烦我的话,就别怪我下手狠毒了。」 「你真的没有意图?」 「闭嘴!」 我透过额头上的晶体,瞬间发出一股庞大的杀气。 感觉到我这股犹如实体般的杀气,他颤抖着身子,一脸恐惧的道:「别、别、 别……我这就闭嘴、闭嘴……」 神情冷漠的「哼」了一声,我缓缓收回了针对他而发的杀气意念。 压力才一减轻,他随即战战兢兢的开口道:「这位……大哥,我可以……请问 一件事吗?」 斜睨了他一眼,我冷漠道:「问吧!」 闻言,他先是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随后一鼓作气的迅速道:「这位大哥, 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其实……刚才,你从天空中所产生的那团七彩光芒中跑出来, 我全部都看到了……所以,你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不答反问道:「你就是因为看见我从七彩光芒中出来,所以才会故意如此烦 着我,是不是?」 犹豫了一下,他吶吶回道:「是……是的。」 「那你怎么敢与我接触?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你既然明白我是从天空中下来 的,那你在不知我底细为何的情形下,为何还有胆量敢攻击我?甚至一动手,就是 想置我于死?」 他得意一笑道:「我这个人唯一的长处就是懂得察言观色,在与大哥目光交错 的第一时间里,我就感觉到大哥的不寻常之处。 「虽然,当时大哥并没有任何言语,可大哥却给我一种非常温润的和煦感,也 就是这种感觉,让我敢与大哥正面接触,不,应该是说这种感觉,强烈地迫使着我 与大哥接触。 「另外,我的出手单纯只是为求试探,如果大哥不回击的话,我砍过去的掌刀 也会到半途就自动停止,只不过由于大哥的反应实在太快了,所以我的手尚未挥一 半,就马上被大哥抓个正着,才会造成大哥的误解。」 虽然不知他的攻击之说是真是假,可我还是抱持着相信的态度,回道:「不管 是试探也好、真有意攻击也罢,你可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在玩命。」 「不会啦!我相信自己的感觉。再说,如果不是大哥散发出来的那种祥和感, 我早就溜之大吉了,哪还敢与大哥接触啊!而事实也证明,我的感觉没错不是吗?」 他笑呵呵地说。 尽管自己有时也是凭感觉行事,不过对于他这种玩命的举动,我可不敢苟同。 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我道:「希望下次,你还有这般好运气,可以卖弄自己的 感觉。」 不等他回答,我续说道:「其实你也知道,我是毫无意图的想放了你,拉拉杂 杂地说了那么多,就是故意要逼我说出实情是不是?」 他尴尬的搔了搔头,一脸傻笑地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啦,不过我主要的用意, 是想缠住你。」 「缠我有何用意?」 他欲言又止的开了开口,不过最后却没有说出原因,只是一脸尴尬地看着我。 我淡然笑道:「这不像你喔!你都敢凭自己感觉玩命的与我接触了,还有什么 不能说的,说吧!」 犹豫了片刻,他吶吶的道:「我认为你来这里一定有什么目的,极有可能是在 找什么宝物,所以我……」 虽然他到最后,还是没有把自己的用意说出来,不过不用逼供询问,我也知道 他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甚至此时,我还帮他接口道:「所以你就想跟着我,目的就是想知道我在找什 么东西,顺便看看能不能分一杯羹,是不是?」 「是。」他毫不否认的回答。 看他回答得这么干脆,我不禁有点意外,不过意外归意外,我还是向他说道: 「其实你的猜测一点都没错,我来此是为了找一个东西,不过这个东西对你们来讲, 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闻言,他非但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甚至还一脸兴奋道:「可以告诉我是什么 东西吗?说不定我曾经听过,或者是看过也不一定。」 丝毫没有任何考虑,我马上接口回答道:「我只知道这个东西叫做「天珠」, 至于外观长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那就难找了,有「珠」字名称的,我倒听过一大堆,不过却从没有听过「天 珠」这个名称。」他一脸失望的说。 看他失望的表情,我不禁笑说道:「奇怪,我这个寻找者听完你从没听过,都 不觉得失望了,你这个旁观者的反应,倒是比我还激烈呢!」 笑摇着头,我续说道:「现在该知道的你都已经知道了,而且不应该知道的, 你也知道了,你下一步打算如何?」 他面露沉思的想了想,最后一脸笃定的道:「不晓得为什么,我总觉得跟大哥 在一起,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基于这个从未曾有过的感觉,我当然得继续缠着大 哥喽,只是不知道大哥愿不愿意。」 「你还不死心呀!」重重地摇了摇头,我道:「算了,看你也满对我胃口的, 不过,你放着正事不做,这样跟着我也有些不妥。 「不如这样好了,反正我也不知道天珠在什么地方,不如我跟着你,这样一来, 非但不影响你办理自己的正事,我也可以顺便探听想找的东西,不过前提是,你必 须负责我的一切花费,甚至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身分,如何?」 他笑开嘴道:「当然没问题啰!我保证不向任何人透露大哥的身分,而且金钱 方面大哥更是可以放心,因为我这个人什么没有,就是钱最多,大哥尽管放心,跟 着我吃喝就是了。」 既然他这么说,我也懒得跟他解释自己已不用吃、睡,之所以这么说,纯粹只 是配合他的考量罢了。 微微点头,我道:「我叫武东风,你怎么称呼呢?」 「樊德恒,武大哥,叫我小樊就可以了。」 「烦得很,果真是人如其名啊!」心里虽然作此想法,可我嘴上还是正经的回 答道:「哦──小樊啊,那你怎么会跑来这里?」 樊德恒道:「武大哥有所不知,这沙海乃是通往「异都」的唯一道路,而我家 又位在异都,只因受到我父亲的征召,想不来这里都不行。」 略一沉吟,我道:「你父亲无故征召你回家,一定是有急事,不知从这到异都 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樊德恒笑咪咪地道:「武大哥可以放心啦!我父亲虽然是以重病为由,征召我 回家,不过却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因为向我传讯的人,早已告知我这个讯息了, 我们慢慢走就可以了。」 我仰首望了望热毒的太阳一眼,把视线转回他的身上,说道:「反正我们在这 里也只是受太阳和黄沙的荼毒而已,况且不论你父亲重病的传言是真是假,路总是 要走的不是吗?只是不知你们这个空间是以何种方式来行进?」 樊德恒毫不思索道:「一般人都是以双脚来行走,不过像我们这种修武者,都 是以腾掠方式来前进,至于腾掠的距离,则视自己的修为而定,像我腾掠一次,可 以前进个二十来尺左右,修为较高的人,一次五、六十公尺都没问题。」 表示了解的点了点头,我道:「那我们现在就行动吧!待会休息时,我们再继 续聊如何?」 「全凭武大哥吩咐。」 闻言,我直接向他说道:「你带路,我跟在你的身后。」 听我要他带路,樊德恒二话不说的略一颔首后,直接往前掠进,看他腾掠离去, 我也学习他腾掠的方式,紧跟在他的身后。 沙漠看似静穆,实际上却充满了诡异和险恶。 早上还是宛如岩烧般的炙热,一到了晚上,气温却骤降到如至雪地。 在经过了两昼夜的腾掠后,我们终于到了这座建立在绿洲旁的异都。 其间,在这两夜休息时的短暂闲聊中,也让我稍微了解了这个空间里的情形, 原来这个空间并没有所谓的国度之分,不过却充斥着各种大大小小的帮派,跟光之 星上的情形有点类似。 而这空间的人种可分为三种,分别是「沙疆人」、「辽人」、「窑人」。 虽然分为三类人种,可外表长相却无特别出奇之处,唯一的差别就是母语不同、 穿着不同。 不过樊德恒也说了,由于从古代至今,三类人种中,就属辽人最有智慧,所以 沙疆人与窑人,在经过长时间与辽人学习相处后,已渐渐被辽人所同化,口中所说 的语言,也全是辽人的语言,也就是我所熟知的国语,唯有在同类族人相遇时,才 会说自己的语言。 至于帮派方面,樊德恒原本也想跟我叙说的,不过我听了三个后,就觉得繁杂 不想听下去,要他改日实际遇到时,再做解释。 而樊德恒之所以能够对大大小小的帮派如此熟悉,完全跟他的职业有关,因为 他是一个情报网的头头。 这个头头专营买卖各帮情报消息,而且只要价钱谈得拢,任何帮派都可以向他 们买卖消息,保证绝不偏袒任何一帮一派,也没有不卖的消息,所以,各派对他可 是又爱又恨。 就因经营如此好赚的生意,难怪他敢那么臭屁的夸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就是 钱最多了。 眼前的异都,完全跟自己心里所想的不一样。 在我心中所描绘的异都,无非就跟自己在其他空间所看见的城镇一样,有着高 耸的围墙、热闹的街道、熙攘的人群。 可真正来到异都后,我才知道原先心里所描绘的异都,跟眼前所见到异都,根 本是天地之差,甚至是一点边都搭不上。 异都,有着一座高约十来尺的牌坊式大门。 大门两旁,各有一座由巨木撑起的瞭望台。 2t望台的顶端,则有一座木板平铺而成的平台,上方各有四个人,同时以东南 西北四个方向进行瞭望。 牌坊式大门内,则是以圆弧形排列方式,散落着一间间的四合院建筑。 看着这些熟悉的建筑物,如果不是建筑前院,有跟樊德恒一样穿着忍者式服装 的人在走动的话,我一定会误以为自己穿越时空到了古代。 樊德恒才一带我走进牌坊式大门,建筑前院,一名走动的年轻男子已眼尖的看 到我们,并且高声急呼道:「老爷们,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随着这位年轻男子的高声急呼完毕,原本在前院忙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已 快步拥上前来,而且每个人除了问候外,接下来就是急切询问樊德恒,有没有替他 们带回来什么特别的礼物。 面对众人的询问,樊德恒的反应也真绝,此时的他,就像一位高官接受平民拥 戴般,一副享受的高举着双手微笑,嘴里却是不吭一声。 而且,不晓得是樊德恒每次都是摆出这副鸟样还是怎样,众人的反应简直比樊 德恒还绝,当他一副接受拥戴的姿势才一做出,众人顿时高兴的高声欢呼,且默契 十足的连续拍手拍了七次。 随着整体一致的拍手声过后,众人再次默契十足的高呼:「谢少爷!」三次, 之后,就见他们一哄而散,各自回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好像刚才的事情从没有 发生过一般。 如果不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斥着微微笑意的话,一旁的我一定会以为自己 眼睁睁的作了一个白日梦呢! 这时,享受完众人拥戴的樊德恒终于记起我来了,只见他一脸尴尬,对我说道 :「我们平时就这样胡闹惯了,倒是让武大哥见笑了。」 我微笑说道:「自家人在一起就是如此无拘无束,不过我跟你在一起到现在, 都是看你两手空空的,你真有带礼物给他们吗?」 「我哪敢欺骗他们啊!他们要的东西,过几天就有人会运回。」 说完,他转首看了四合院一眼,紧接着回过头来道:「想必我父亲们已摆好阵 仗等着我了,请武大哥随我来。」 言毕,他不再多说,往正中央那座四合院走去。 「父亲们?」 心里虽然对他「父亲们」的说法深感疑问,不过基于这是别人的家务事,我也 不方便询问,便带着笑意的紧跟在他的身后。 来到了正中央四合院的大厅门前,樊德恒尚未跨过门槛,已边走边说的大声嚷 嚷道:「大爹、二爹、三爹、亲爹,我回来了!」 随着他话语一完,他整个人也已跨入了门内。 而我当然也是紧跟在他的身后。 一进入到门内,我随即习惯性的打量着厅中的摆设。 只见大厅墙壁吊满了各种我没见过的动物标本,大厅两旁则是排列着六张太师 椅,每个太师椅旁边,都摆放着一个茶几间隔着。 至于大厅的正中央,则是摆放着一张比两旁太师椅还要宽大的太师椅。 此时,中央的太师椅以及右边的三张太师椅上,坐有四位长相八分相似的中年 人,而他们此刻的目光全落在刚进门的我们身上。 这时,坐在太师椅座最末位的中年人,一看我们进门后,先是表态的哼了一声, 随后对着樊德恒道:「你这小子还知道回来呀!你一进门竟不先向我们请安问好, 真不晓得你还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樊德恒一脸无辜道:「呦──亲爹说这话可就酸了,我这不是向你们请安问好 吗?而且亲爹你不是卧病在床无法下榻吗?怎么这会儿看起来这般健态?」 末座中年人闻言可是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道:「这叫有什么儿子就使 什么手段,你若是这么孝顺的话,我们岂会每三、四个月就得发出重病消息诅咒自 己啊?还好有一点满庆幸的,好在与你见面不用付钱,否则我们这些老人家哪付得 起啊!」 「呦──好酸啊!」 樊德恒故意夸张的皱起眉头、托着双颊。 面对他们的互相调侃,在场的另外三个人中年人非但没有阻止,甚至还一副看 好戏的瞧着,这样的情形,可真尴尬了我这个外人。 好在他们俩的斗争似乎有告一段落的迹象,因为此时的樊德恒,突然一脸正经 的把我介绍给在场四位中年人。 「大爹、二爹、三爹、亲爹,我来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武东 风。」 未等他们反应,我已瞬时拱手说道:「各位伯父好,东风很高兴认识各位伯父, 并祝各位伯父身体安康。」 长幼有序,对于我的开口问候,坐在正中央首位的中年人,已代表众人回答道 :「欢迎你的到来,我代表樊姓一家欢迎你,坐,请坐。」 我闻言客气道:「不用了,想必各位伯父一定还有很多话想跟小樊说,东风在 外边等待就可以了。」 言毕,樊德恒早先众人一步开口道:「武大哥不用如此客气啦!坐、坐嘛!」 他边说边推着我,向最左边的位置坐下,自己则是坐在我身旁的另一张太师椅 上。 而樊德恒才一坐下,坐在中央首位的中年人已开口道:「小樊,看你外出这么 久了,还是第一次带朋友回来,而且,不要说你这朋友身上的打扮我从没有见过了, 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质,更是让我忍不住的想与他亲近。 「怎么,你就真这么吝啬,只介绍姓名而不介绍来历啊!难道还要我们用钱跟 你买,才肯详细介绍是不是?」 楞了楞,樊德恒打了个哈哈道:「大爹不要开玩笑了,对于自己人我怎么会这 么势利呢!再说,父亲们的钱往后还不全是我的,我怎么会傻到打自己钱的主意呢!」 闻言,坐在下方第一位的中年人笑说道:「你算的倒是精细啊!不过你少在这 里跟我们打哈哈了,你大爹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樊德恒面有难色地望了我一眼,随后道:「父亲们就不要再逼问我了,这位武 大哥可是我苦苦纠缠,才让他答应把我带在身边的,而且我也答应过武大哥,绝不 透露他的身分,父亲们就饶了我吧!」 「这么神秘,莫非是「飘渺山」下来的?」坐在主位的中年人问。 樊德恒摇了摇头,说道:「飘渺山的确是神秘,不过飘渺山的人还没有这个资 格让我紧缠着不放,父亲们就不要费尽心思猜测了,算是小樊求各位。」 不晓得是樊德恒从没有如此低声哀求过还是怎样,此时的四位中年人脸上全露 出一股无法置信的表情,楞楞地看着他。 而樊德恒,则是以一脸的苦笑来回应。 为避免樊德恒因我之故跟他父亲们搞坏关系,我也在这时道:「如果伯父们想 知道的话,东风愿意跟伯父们叙说自己的来历,不过在未叙说之前,还请各位伯父 们保证,听完后绝不向他人叙说,无礼之处,望请各位伯父能够答应。」 闻言,四位中年人丝毫没有任何的不悦或不屑表情,他们反而一脸严肃的向我 做出承诺,全都保证绝不将我的来历向他人叙说。 虽然口头上的承诺并不能约束他们的行为,不过既然已得到他们的承诺,我也 毫不避讳的直接告诉他们,自己来自另一个空间,来这里的目的,主要是想寻找天 珠。 听完后,坐在正中主位的中年人已接口道:「也许这么说对你有些无礼,不过 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说,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小试个身手,让我们 开开眼界?」 我哪听不出,他所谓的「小试身手」,就是要试探我话里的真实性? 而且,我也知道,自己若是没拿出足以让他们折服的本事,有可能被当作是一 个骗子或疯子来看待。 所以,这时的我虽然极不愿意,可我还是站起身来,飘飞起自己的身子,并说 道:「你们这空间的人,应该无法飘浮在空中吧!」 说完,我未等一脸惊奇的他们作出反应,右手掐着剑指,瞬间凝出一把金黄色 气剑,且控制自若的指挥着金黄色气剑,沿着屋内的有限空间快速绕转。 觉得差不多了,我才松开自己掐着剑指的右手,让原本绕转的金黄色气剑回归 为无色的基础元素,并轻飘下自己的身子,抱拳道:「献丑了。」 不可思议的惊叹声此起彼落,不过大家却也默契十足的没有发出鼓掌、欢呼之 类的声响来,只是以充满敬重的眼神看着我。 在众人的目视下,我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坐好,故意转开话题的说道:「不知各 位伯父们是否曾经听过「天珠」这样东西呢?」 四位中年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相望了一眼,随后由坐在主位的中年人说道: 「天珠这个名称我们从没听过,可否叙述一下它的外表特征?」 尚未回话,樊德恒已主动接口道:「这个问题我来帮武大哥回答,虽然武大哥 来此空间的目的就是想寻找天珠,可他跟我们一样,只知道天珠这个名称而已,其 他攸关天珠的一切全不了解,所以父亲们如果还想问类似的问题,那就甭问了,因 为武大哥也没办法回答你们。」 「若真如此,那寻找起来,岂不如沙海寻针一样?」樊德恒的亲爹摇头说道。 樊德恒笑咪咪的道:「的确是很困难,不过你们别忘了,我可是这个大陆上, 最大的情报网头头呢!我就不相信,以我遍及各地的情报网人脉,会连一点消息都 探听不到。」 恍然点了点头,樊德恒的亲爹道:「我倒是忘了你的情报网人脉,不过你可知 道自己已惹上了大麻烦?」 樊德恒不屑一笑道:「亲爹说的,可是我把「圣剑派」剑笈放置处卖给「魔盗」 一派这件事?」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冷笑了一声,樊德恒更为不屑道:「对于情报来源除非是必要,不然我鲜少主 动去探听各派机密,就连圣剑派剑笈一事,也是他们自己门下弟子找上门拜托我买 的,要我花大笔钱买一个消息却摆在那里干过瘾,圣剑派莫非认为我这个情报网是 开好玩的,还是以为我做的是人人称赞的慈善事业。」 樊德恒亲爹又道:「如果不是各派知道你不会主动探听机密,而且你这个情报 网又拥有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得到消息的方便性的话,你的情报网早就被砍掉了,哪 容得你现在这般。 「再说,圣剑派现在也并非追究你贩卖消息的责任,他们要的只是揪出那位卖 消息给你的叛徒,甚至他们还派出与你大爹交情匪浅的「卫长老」前来异都说情, 无非就是希望你大爹能卖他一个面子,让你说出这个人来。」 闻言,樊德恒嗤之以鼻地说道:「哼!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圣剑派里的人莫非 全是笨蛋? 「大陆上的人,哪个不知道我樊德恒的情报网,绝不会透露贩卖消息的人,就 算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到,他们竟傻到想用人情攻势来逼我说出,他们未免也太瞧得 起自己了吧!」 坐在中央主位的中年人道:「我们当然知道你经营情报网的原则,不过这个老 朋友的面子我也不能不给,只好做做表面动作的召唤你回来,顺便让你那些妈妈们 见见每天挂在嘴边叨念的儿子。」 「大爹主要还是受不了大妈的唠叨吧!」樊德恒笑嘻嘻的说。 「小子你知道就好。」 笑笑的摆摆手,坐在中央主位的中年人说道:「你现在赶紧去向你的妈妈们请 安问好吧!否则,你那些妈妈们可又要让我们耳根子不清静了,这位贵客,我们自 会招待。」 深怕樊德恒开口拒绝,或者是拖我一起去见他的母亲们,所以未等樊德恒开口 回应,我已在第一时间接口说道:「有你这些父亲在这里还怕我跑了不,你就赶紧 去吧!」 樊德恒闻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站起身来道:「我可能会耽搁一点时间才会 回来,不如我先带武大哥去我的房间休息如何?」 反正我也不知道要跟这些长辈说些什么才好,再加上此时樊德恒的大爹也表赞 同的笑点着头,所以对于他的提议,我当然是顺势的点头答应,并二话不说的站起 身来,对着他那些父亲们躬身一礼。 而后,才随着樊德恒的带领,离开这客厅。 第四章知音 「辽人湾」是我来到这空间后所见最繁荣之处,也是樊德恒带我离开异都后, 所前往的第一个地方。 港湾里,三桅、五桅的渔船星罗密布,参差起伏的布满了整个水道,景象看起 来煞是壮观。 据樊德恒所言,辽人湾除了是个商港外,更是这大陆最著名的烟花之地,商城 里所经营的行业全跟酒、色有关,而他情报网的总部,也就设在这里。 果不其然,我们沿着港湾走进商城里后,所见到的尽是林立的酒馆、艺馆,耳 里更是不断传来令男人闻之兴奋的丝竹管乐、猜拳行令之声。 青石铺面的街道除了来来往往的行人、摊贩外,多的是娇艳美女热络的招揽, 每家酒、艺馆前面都站着好几位。 看着街道上的热络情形,不禁让我回想起那充满温馨的异都来。 记得樊德恒带我去他的房间休息后,他辗转去见他那些母亲们,没多久的时间, 就看见他一脸尴尬的,带着四位中年妇女回到自己房间。 之所以对那段情景如此印象深刻,只因樊德恒的母亲们一进入房间后,开口就 要邀请我一同前去食用她们为樊德恒准备的家常菜,而且不容我开口反驳,她们已 亲切的拉着我的手,走向他们平时用餐的小餐厅。 虽然自己已辟谷不用饮食,可在她们充满母爱光辉的盛情挟菜下,我和樊德恒 把她们所准备的菜肴全都吃个精光,甚至到我用餐完毕离开小餐厅时,她们都没有 询问我的来历,只知道我是樊德恒的朋友。 到了晚上睡觉时,她们还不厌其烦的跑到樊德恒的房间叮咛一番,诸如晚上天 冷被子够不够盖、需不需要点个炉火、要不要喝个热茶暖暖身、泡泡脚……这类关 怀的话来。 她们的举动对于樊德恒来讲可能有点烦,可是对于从小失去母亲的我来说,却 是一种许久未曾体会的温馨。 所以,在隔天我们要离开时,我同时送了樊德恒的父、母亲们一个小礼物,那 就是利用复原魔法让他们年轻了十几岁,且不管他们身上有无疾病,我都在他们身 上注上一针复原魔法所压缩而成的实质液体。 不过,当我逐一注射至最后一位时,第一位挨针的樊德恒大爹,身体竟开始产 生了激烈的变化,而且变化更是逐一发生在挨针的众人身上,每个人都是一脸惊慌 的迅速盘膝而坐。 当时我可是紧张万分,只因他们的变化,可是之前挨针者从没有过的情形。 直到第一位挨针的樊德恒大爹清醒过来,并充满感激的向我叙说他心中的感恩 之意后,我才有所恍悟。 原来,我复原魔法所压缩而成的实质液体,对于平常人来说,除了可消除五脏 六腑病痛外,更可以活化身体机能,当初之所以会帮他们施打就是这层因素。 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复原魔法所压缩而成的实质液体,对他们这空间的武者 来说,却是增功圣品,我这一施打,至少让他们增加了二十年的修为,而且每个施 打者都是这种情形。 对于这番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情况,我除了感到意外外,心里更是想着,同等的 实质液体,对于其他空间的修炼者,是否有着同样的功效? 不过,很快的我已撇除自己心中这个疑问,因为不管有没有效,都必须是我离 开这个空间之后,才能找人试验的。 而这个结果,也让我与樊德恒又多了待一天。 当天晚上,众人是大肆庆祝,而我心花一开,也拿出了一瓶心旷神怡来助兴, 喝得众人直称赞,这是他们喝过最好的美酒。 庆祝会一完,我与樊德恒回到了房间。 虽然樊德恒并没有开口要求,不过我同样为他打了一针复原魔法所压缩而成的 实质液体,结果当然是一个样,短时间内就增加了他二十年的修为。 甚至在征询他的同意下,我随后又帮他打了一针,只不过这一针非但没有产生 什么显著的效果,反而害得他不停拉肚子,不过拉完肚子的他可完全没有虚脱现象, 相反的,整个人是显得更为神清气爽。 隔天一早,大家虽然相当依依不舍,可我和樊德恒,仍然是依照了原定行程, 离开了异都。 拉回了自己被温馨暖和的心绪,跟在樊德恒身后的我,此刻目光完全被一座三 层的高阁给吸引。 之所以被吸引,并不是这高阁前面的女人特别漂亮,或者是穿着特别暴露,纯 粹是这阁楼的建造方式引起了我的注意。 目光所及,两座一模一样的高阁隔着街道相对而建,两阁之间的第二层楼部分, 有一座高悬在半空中的相连回廊,形成一个H型。 正当自己对这建筑感到啧啧称奇时,正巧樊德恒的脚步,就是引领我走进右边 的那家阁楼。 进入到阁楼里,我只能以「金碧辉煌」这四个字来形容自己所见,而且宾客满 座,女侍、下人来来往往,形成一股人声鼎沸的热闹画面。 樊德恒并没有在此多作停留,一进入阁楼后,他就直接带我走向通往二楼的阶 梯,直接登上三楼。 不过,三楼似乎不是人人可以上得去的,就在我们登上阶梯时,阶梯的四周围 有十来位既剽悍又壮硕的年轻武者,守护在阶梯四周。 甚至登上三楼后,走廊上更是每隔三步,就站有一位修为不弱的武者,而这些 武者看起来,远比那些守护在二楼阶梯的壮硕武者还要厉害,不说别的,单是他们 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然气息,根本不需交手就可分出一二。 此时,樊德恒带我沿着东弯西拐的走廊走了约一分钟的时间后,终于来到了一 扇门前面,这也是我上楼到现在唯一见到的门。 丝毫不用任何的敲门动作,守护在门前的两位武者已自动打开了厅门,等我们 进去后,又自动将厅门关上,感觉上相当制度化。 进入到厅里的我,瞬间被映入眼里的景象给看傻了眼,因为大厅里除了中央所 摆放的桌子、几张椅子、以及左面墙壁所开的一扇门外,其余的摆设,竟全是一把 把各式各样的剑。 想不到,这些令我看得目不暇给的剑,竟是樊德恒的收集品。 突然间,他毫无预警的走到最右边的墙角去,双手扶着墙面用力推着,倏地, 整张墙就跟旋转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开出一道空隙。 随着樊德恒双手用力程度加重,空隙也相对的越开越大。 直到空隙开出一个可供两个人同时进出的大小后,樊德恒才停止推动,并转过 身来对我道:「武大哥请进。」 点了点头,我不疑有他的,往他所开启的空隙走去。 进到里边,我的目光为之一亮,没想到里头竟是一个十来坪大的书房。 书房里当然少不了书桌、椅子,甚至还摆放着大大小小的书柜,书柜上更是充 斥着各种资料、书籍。 此时,樊德恒走到我的身边,对着四处望眼的我道:「这里的书籍、资料,不 是武功秘笈就是各派的秘辛,武大哥有需要的话,可以自己来翻找,说不定这些书 籍资料里,会有武大哥所要的讯息也不一定。」 闻言,我随手拿了一本书,大约翻阅了一下里面的内容后,我又放了回去,并 且道:「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武大哥怎么这么客气?有什么问题吗?」 「也没什么,虽然我听得懂你们这里的语言,可经过刚才的翻阅后,我才发觉 你们的文字我根本看不懂,唉──枉费你这一柜柜的书册了。」 他们的字体有点像是我们古代的象形文字,所以我实在是有看没有懂。 「是啊,真是满可惜的,原本我还以为可以对武大哥有点帮助的。」 无奈的笑了笑,我续说道:「虽然我看不懂你们这里的文字,不过我却很高兴 你能如此信任我,并把自己最机密、最重要的资料库透露给我知道,你有这分心意, 我就很高兴了,至于寻找天珠一事,我们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樊德恒略带不好意思的神色,搔着头说道:「是我自己缠着武大哥不放的,武 大哥的事情,当然就是我的事情喽!说句见外的话,我还必须感谢武大哥对我及家 人身体上的改变、增功呢!武大哥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岂是我这点小秘密可以比得 上的,你说是不是?」 轻捶了他的肩膀一下,我笑说道:「我在这里的生活可全靠你啊!不对你好一 点怎么行,我这叫巴结,巴结懂吗?」说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回了秘密书房 外的客厅。 来到客厅,我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而樊德恒则是谨慎的,把那扇旋转门关 上,将墙壁恢复成原状。 看他拉开我前方的一张椅子坐下后,我才道:「根据我的观察,你的家世,在 这空间应该也有一定的份量才是,你怎么会有经营情报网这种念头呢?」 樊德恒轻点着头道:「武大哥的观察力果真透彻。我们家族在这大陆上的确是 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因为大陆上的兵器制造业,全是我们家族所经营的,而我父亲 他们都是有名的铸剑家,虽然我们家族没有成立帮派,但说起异都,却也是人人知 晓。 「至于我为何会想要经营情报网这个事业,那纯粹是因为,我考虑到自己家大、 业大之缘故。 「自我懂事以来,想打我家主意的帮派,可说是多的不胜枚举,再加上我爹爹 他们因长年待在高温的火炉前面铸剑,因而影响了生育,导致整个樊家,只生下我 这一个可以继承整片家业的命根子。 「所以为了自己着想,我才会想经营情报网来防范未然,只不过万万没想到, 自己的防范未然,竟衍生出另一种举足轻重的事业来。」 点了点头,我轻笑道:「原来你们是铸剑世家啊!我刚刚还在纳闷,你为何会 收藏这么多剑呢!」 就在这时,左边所开看的那扇门里,突然传来一阵铃声…… 听到铃声,樊德恒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道:「我这里有个规定,在我进到这个 房间后,所有守护在走廊的人员,都必须退到阶梯前面,万一真有人找我的话,必 须拉动铃线通知我,直到我同样用铃声回应他们才可放行,现在我就去我房中拉动 铃线,通知他们放行吧!」说完,他已走入左边的那扇门里。 不到三秒钟的时间,他已带着笑意走了回来。 看着悠然坐下的他,我问道:「我需不需要回避?」 「干嘛回避,武大哥的身分我已帮你想好了。从现在开始,武大哥就是这个情 报网的幕后老板,这样一来,不管是我与自己人或与他人接洽时,武大哥就可以名 正言顺的在旁侧听了。」 我道:「幕后老板?这个称谓会不会太大了一点啊?」 樊德恒耸着肩膀道:「没办法,谁叫这个行业如此特殊、敏感。」说完,他比 了比外面,又向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表示了解的点了点头,我不再开口。 大约过了十来秒的时间后,紧闭的房门已传来「叩叩」的敲门声,随后就传来 一道尖细的男子声音道:「头头,有事情禀告。」 「进来吧,达力。」 随身樊德恒的话语一完,紧闭的房门瞬时被打了开来。 走进来的是一位身材瘦小,长得一副獐头鼠目、诡计多端,看起来似乎有着用 不完的精力和鬼点子般的年轻人来。 这个叫达力的年轻人一进来后,樊德恒随即向我介绍道:「武大哥,这位达力 乃是我的贴身助手,我不在时,事情都是由他处理的。」 停顿了一下,樊德恒顺势把我介绍给那位年轻人道:「达力,我跟你介绍一下, 这位就是我们情报网的幕后老板,待会儿下去后,把老板的画像传递给各单位「鹰 眼」知道,记得,老板的长相乃属最高机密,擅自透露者,以唯一戒条处分。」 这位叫达力的年轻人闻言,虽然有着明显的一楞,不过很快的,他已回过神来, 回答道:「是!头头。」 转侧身子,达力向我拱手行礼道:「老板好。」 轻点了点头,我道:「你好,辛苦了。」 达力脸上露出一笑,说道:「老板客气了,但不知往后有事,是该向头头还是 老板禀告?」 「原则上老板并不管事,不过如果我不在时,向老板禀告也可以。」 「是!」 樊德恒摆了摆手道:「直接切入重点,何事禀告?」 「禀告事情有三:「一,大陆名才女「庄旎」已在昨天进驻我们「宝涵楼」, 并开五万钱见一面,回答她三个问题就委身下嫁的条件来。 「二,圣剑派与魔盗派因剑笈一事,于三天后约战于「旷怀顶」。 「三,据传闻,七天前有人在沙海天空中目睹到一团七彩光芒,目前已有许多 人趋之若鹜的前往察看之。 「另外,头头已经回来,是否开始恢复交易?」 闻言,樊德恒毫不思索的指示道:「目前还是暂且停止交易,并吩咐鹰眼,全 力探听攸关天珠的讯息,而且只要是有关于天珠的消息我都要,下去吩咐吧!」 「是。」 达力向我们一拱手,随即二话不说的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才一关上,樊德恒已一脸兴奋的站起身来道:「走、走、走,我们去看庄 才女。」说完,他已迫不及待的拉起我的身子。 对于女人,我虽然是秉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不过看他如此兴奋,我也不好意 思拒绝,而且依他现在的动作看来,我似乎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内心虽感无奈,也 只能顺势起身,以免扫了他的兴。 在樊德恒半推半拉的行走下,我们曲曲折折的,来到二楼转角处的独立厢房。 此时,站在厢房门口的一位管事模样的中年妇人一看见我们的到来,连忙小快 步的赶过来拦住我们的去路,一脸客气的道:「两位大爷抱歉了,我们小姐一次只 见一位,还麻烦两位大爷商量一下先后顺序。」 「既然有此规定,那小樊你就先进去吧!我去外面走走、转转。」 樊德恒一脸不认同道:「这怎么可以呢!要嘛就我们两个一起进去,不然就一 起走人。」 言毕,他也不等我开口表示意见,直接转侧身子,拱手对着那位中年妇人道: 「大姐你好,可不可以麻烦你跟你家小姐通报一下,就说我是这家宝涵楼的主人, 是否可以请她通融一下?」 就在樊德恒的话语一完,厢房内已传来一道非常柔美的声音道:「紫姨,请他 们进来吧,十万钱并免。」 闻言,这位被称为紫姨的中年妇人,已蹲身行礼道:「请两位大爷随我来。」 紫姨恢复站姿,轻推开了紧闭的厢房房门。 一进入到厢房里,没有跟着进来的中年妇女,已随手关上了厢房大门。 站在厢房内,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做出打量屋内摆设的动作,因为我的整个 目光,已被厢房里这位身穿白色衣衫的女子给吸引住。 惊艳,真的是惊艳! 即使距她还有段距离,鼻中却传来一阵淡淡的宜人清香。 在我有限记忆中,我从没看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就连自己那些妻子们与她比起 来,也略显得有些逊色。 她有着一头黑色如丝绸般的秀发,犹如鹅蛋般的白晰脸蛋上,有着一双如画的 眉目、细挺的鼻子,以及小巧的嘴巴。 其中最吸引人的,就是她那一双灿若星河的眸子,从这双眸子中我读到了冷艳、 妩媚、沉静、温柔、娇痴…… 这双百看百样、千看千化的灿若星河眸子,实在给自己太多的震撼了…… 感觉到她挂着淡淡笑容,如秋水般的眸子流露出一丝不经意的恼意,我回过神 来,轻推了推同样看得两眼发直、呆若木鸡的樊德恒一下。 樊德恒终于在我这轻推之下,回过神来说道:「樊德恒代表宝涵楼上下,欢迎 庄才女光临。」 「樊东主客气了,多谢樊东主,不责庄旎反客为主占用宝涵楼,请坐。」 从头到尾,这位名为庄旎的女子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就连说话时,也是挂着 这副笑容,难怪会令众多男子为她痴迷。 按照她的邀请,我与樊德恒隔着茶几盘坐在她的身前,而盘坐下来的樊德恒, 即刻开口道:「在这大陆上,谁不想邀请庄才女进驻,庄才女的光临,乃是我们宝 涵楼的莫大福气,怎可说是反客为主呢!庄才女实在是客气了。」 挂着淡淡的笑容,庄旎举止优雅的轻抬起自己右手比向我,有礼的询问道:「 请问这位是……」 樊德恒接口回答道:「他是我从小玩在一起的好朋友,更是我重要的工作伙伴, 他姓武,庄才女想怎么称呼都可以。」 「武大爷你好。」 淡然一笑,我道:「你好。」 「武大爷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好特别,不知武大爷是哪里人?」 樊德恒再次代我回答道:「他跟我一样,从小生活在异都,是辽人。」 带着同样的笑容,庄旎道:「不知武大爷是否懂得乐理?还烦请武大爷自己回 答。」 她都已经开口指定了,樊德恒纵然想代我回答也插不上嘴,所以这时的我只好 自己回答道:「略懂。」 庄旎略显意外的望了我一眼,保持着同样的笑容道:「既然武大爷懂得乐理, 那庄旎就在此献上一曲,还望武大爷可以不吝啬给予指教。」说完,她动作轻柔的 拿起插挂在腰间的笛子,就口吹奏了起来。 曼妙的笛音悠然而起。 笛音盈耳宛似幽谷鸣泉、亦如树稍争相合鸣的彩雀叽啾,予人一种亲临大自然 的辽阔心境。 和风淡荡、万物如春,有时低转、有时悠扬回折,其妙丽简直犹如天籁之音, 最后,曼妙的笛音,就如轻柔的绵雪缤纷飘落、渐细渐弱、悄然而收。 庄旎含笑停下缓动的抡指,收起笛子后,才轻声说道:「还请武大爷指教。」 闻言,樊德恒一脸正经道:「庄才女的吹奏功力简直是渗入人心、无懈可击, 这哪还需要询问武大哥的意见啊!想必武大哥也一定是说好喽,我长这么大,还是 第一次听到如此美妙的音乐呢!」 「请武大爷指教。」 庄旎不放弃地再说了一次。 轻摇了摇头,我意味深长的道:「只要有心的话,好还能更好。」 蹙起眉下那对会说话的明亮眸子,她既吃惊又好奇的望着我,追问道:「武大 爷可否明点呢?」 再次地摇了摇头,我道:「庄才女自己明白,何苦逼问我呢!」 庄旎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没有任何的追问,她把视线转向樊德恒身上, 问道:「樊东主可知庄旎为何会来宝涵楼?」 樊德恒毫不做作的摊手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庄旎之所以来此,纯粹是「苏妙人」苏才女委托庄旎来的,为的就是要庄旎 帮她看看自己的如意郎君如何。」 闻即庄旎的说法,樊德恒脸上的表情瞬时变得有些不自然,甚至连举止也变得 恁般拘谨,此时的他,更是一副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庄才女觉得在下如何?」 同样笑容,庄旎道:「由樊东主瞬间变得如此不自然动作看来,庄旎觉得樊东 主真的很在乎妙人,身为妙人的知心好友,庄旎真为妙人感到高兴。」 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樊德恒笑说道:「还好刚才自己并无做出无礼之举来,否 则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停顿了一下,樊德恒续说道:「庄才女尽管安心住在这里,安全方面,我会派 人甚加戒备,我们就不打扰庄才女休息了。」 正要起身,庄旎又开口道:「庄旎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呢,樊东主就这么急着走 啊!樊东主难道不想听听有关妙人的消息吗?」 俏皮一笑,庄旎道:「不开樊东主玩笑了,妙人明天会来此。」 一脸的惊楞,樊德恒道:「什么!妙人明天要来宝涵楼?」 「嗯,不只妙人要来,就连妙人的恩师也会一同前来,甚至妙人还要庄旎转呈 给樊东主知道,妙人希望樊东主务必做好准备,可别让她恩师失望了。」 樊德恒一脸感激道:「多谢庄才女告知,若无他事的话,我先下去准备了。」 庄旎微笑的轻点了点头,不再回话,我们俩才起身离开。 回到了樊德恒位于三楼的客厅,他已迫不及待地对我道:「不知武大哥的那种 酒还有没有?」 我二话不说,手直接从龙戒中拿出一瓶心旷神怡,轻放在桌子上,拍拍他的肩 膀道:「瞧你紧张得跟什么似的,你这副模样,明天不砸锅才怪,放轻松一点。」 「闻及妙人的师父要来,我怎么轻松得起来,何况武大哥有所不知,妙人她师 父可是出了名的难缠啊!」 摇头苦笑一下,樊德恒转开话题道:「对了,刚才庄才女吹奏的曲子不是很好 听吗?武大哥怎么会说她没用心呢?」 单闻樊德恒这么说,我就知道他并不懂的乐理,纵然自己跟他解释了,他也难 得其解,不过他既已经问了,我想不回答也有点失礼。 所以,我只好从最易懂的基础面说道:「不为什么,只因我觉得她吹奏时非但 不含有演奏者所必须拥有的感情,甚至她所吹奏的乐曲还带着那么一丁点试探、敷 衍的味道,所以我才会回答,只要有心就可以更好。」 表示了解的点了点头,樊德恒带着钦佩道:「武大哥懂的可真多。」 平淡一笑,我转开话题道:「我想把自己所学教给你,无奈的是我不知你们这 空间所学基础为何,如果方便的话,你就把这空间的修炼基础告诉我,我看与我所 学能不能连贯起来。」 闻言,樊德恒非但一脸兴奋的把他们这个空间的修炼基础告诉我,甚至连自己 的修炼方式也全告诉了我。 听完他们这空间的修炼模式,我发觉他们的修炼方式,竟跟光之星有着相当程 度的类似,甚至就连光之星所暗藏的法门都有,差别只在,他们这空间的人,不懂 得如何进入先天而已。 对此结果,我二话不说的把内息灌注在双眼,察看他是否有所谓的灵能状态。 果然,在我内息灌注双眼的察看下,真的发现,他的头顶上有着一团淡紫色的 灵能状态。 自己虽然对此感到无比的惊讶,可我还是寻求重点的问道:「你有没有听过这 空间的人有活了二、三百岁还没死的例子?」 「欸……是有听过这个传闻,不过我完全不相信就是了。世间上哪有人可以活 得这么久而不死的。」 注视着他,我平淡地道:「你有这个想法可就错了,按照你们这空间的修炼方 法来看,只要有所突破,想活个二、三百岁都没问题,要点在于,你们这空间似乎 极少有人懂得这种突破法。 「讲的更明白些,修为共分为基础、后天、先天、凝聚这四个阶段。你们这空 间的人,除了少数人可以进入到第三阶段的先天外,多数人的程度,都列属后天这 第二阶段。」 看他听得很认真却不完全懂,我干脆一五一十的,把各个阶段的差别告诉他。 甚至,我就连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后可以长生不老,以及万一肉体不堪使用时, 也可以利用第二元神重生一事全都告诉他,听得他张目咋舌的说不出话来。 呆楞了许久,他才开口道:「听起来满吸引人的,不知道学习起来会不会很困 难?」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困难之定义为何,但不管任何阶段的修行都有一定的难度, 就像你当初凝聚内丹田时,也必须耗费一段时间来凝聚一样。 「总归一句话︰凡事起头难!你若懂得方法、肯用心,岂有学不会之理,顶多 是达成的时间长短问题罢了。」 听我这么说,樊德恒松口气,拍着胸膛道:「可以学得会就好,我还以为天赋 异禀的人才可以进阶呢!」 呵笑了几声,我导回正题道:「你说曾经听过有人活了二、三百岁这种传闻, 那传闻中的这些人是否有帮派之分。」 「有。」樊德恒搓着下巴道:「这些传闻中的人物,都是飘渺山的人,只不过 无法证实罢了。」 「记得你父亲在探询我的来历时,曾经向你问及我是否来自神秘的飘渺山,不 知你现在所说的飘渺山,是否跟你父亲所提的飘渺山相同?」 「没错。」樊德恒毫不考虑地回答。 点了点头,我又问道:「先不谈飘渺山的神秘与否,我问你,你那个有人活了 二、三百岁的传闻,是打哪儿传出来的?」 「就在前两年,飘渺山的附近山区,突然发生了严重的大走山,导致住在山脚 下的居民全被山石给淹没,凑巧,这些被淹及的居民中,有一位是归隐山林的武者, 消息就是从这位武者口中传出来的。」 吞了吞口唾液,樊德恒续说道:「根据这位武者的说法,当他被山石淹没,命 在垂危之际,突然有人把他从山石中救出。 「而这位救出他的人,一开口就道出自己是飘渺山第十七代山主,并要求一些 已经被救出、且还可以活动的人帮忙救人,怪的是,在救完人后,他竟然没有留下 支言片语,就快速离开现场。 「事后,这些侥幸被救活下来的居民,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结集跑上飘渺 山去,怎奈飘渺山从不接见外客,所以这些想去致谢的居民,只好失望的无功而返, 飘渺山的神秘色彩,也就这样传了开来。」 我疑惑问道:「这位前往解救的人只说自己是飘渺山的第十七代山主,你们又 如何得知他已活了二、三百岁呢?」 「哦,抱歉!我一时忘记,武大哥不是这空间的人了。」 樊德恒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自己的头,而后说道:「飘渺山虽然从不与外人接 触,可每间隔五十年就换一位山主,那是众所皆知。 「因为每次替换山主时,他们都会主动对外公布,如今飘渺山的山主,已传承 至二十二代,纵然不知那第十七代山主之事到底是真是假,不过从飘渺山五十年换 一位山主的轮替来推断,如果第十七代山主是真有其人,那这位山主少说也有二、 三百岁之龄。」 闻言,我才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紧接着又询问了一些自己想要的讯息后,这 才吩咐樊德恒,先为明天的事情作准备,至于传授他修炼法一事,则等他静下心来 时再说。 当然,樊德恒也知道,自己为明天之事根本静不下心来,所以他也没异意,带 我参观一下他位于客厅左侧的房间后,便已先行离开,而我则是继续留在客厅内。 第五章有情人 经过昨日一夜的准备,樊德恒终于在今早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动作,也才松了一 口气。 昨日,自己待在房里闲来无事,于是拿出地珠唤出了沙龙,并把自己有关铸物 宝典的记忆复制给它,让它可以在龙戒中,对它自己进化时所脱下来的皮革进行炼 制。 其后,我又拿出了两粒无限石晶。 一粒是把无限石晶塑造成玉牌的模样,然后在玉牌上面加了一些限定结界、以 及复制自己有关于修炼的记忆,完成了一块自己上世传给五大族长一样的修炼玉牌, 其差别在于,这块玉牌是由无限石晶所制造完成。 另一粒无限石晶,则塑造了一把跟自己传给五位徒弟有着一样功能的握把。 等我完成所有的炼制后,暗黑的天色也已经渐转明亮。 待我走到客厅后才知道,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樊德恒已经回到客厅,而此时 的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呢! 伸手轻轻摇醒了他,我吩咐他回房里小眠一会儿,蓄蓄体力。 不过樊德恒却推说不用,他说他回来已有一段时间了,只是回来时正巧看见我 在炼制玉牌,由于他并不晓得我在干什么,所以不敢贸然打扰,自行在客厅等待, 没想到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充满歉意的向他道了声歉,我从龙戒中拿出准备好握把,且一一示范握把的功 能后,才说明这是要送给他的,要他按照我教导的功能用法,演练一遍。 对此,樊德恒当然是既惊愕又感激,而且一玩就上手。 甚至他还夸张的,把墙壁后面的所有书柜尽收在握把里呢! 原本,我还想把修炼玉牌拿给他读取的,可当时房里已传来轻脆的铃声,甚至 樊德恒在听到铃声后,并不是像之前一样前往房间拉动铃绳回应,而是跟我说,他 的心上人已经到达了宝涵楼,要我陪他一同前往用餐、壮胆。 对于他的邀请,我原本是拒绝的,可最后禁不住他人如其名的缠人功夫,我只 好苦笑回应。 就在第二次铃声传来时,他已急忙拉着我下楼,根本不管我答不答应。 下楼后,樊德恒把我留坐在二楼一间光源充足、非常高雅华丽的厢房后,自己 则是赶忙的下去迎接。 大约等了十来分钟的时间后,终于看见樊德恒,一脸恭敬的迎着一位双手背负 在身后而走的六旬老人。 老人身后除了我已见过面的庄才女外,另外还有一位美得同样让人移不开目光 的大美女,而这位大美女,想必就是樊德恒的心上人──苏妙人。 好不容易等到宾主尽坐了,那位看起来一脸严肃的老人,一开口就把目标指向 我,对着樊德恒问道:「这位是?」 不等樊德恒回答,我已第一时间接口道:「老前辈您好,在下姓武名东风,乃 是小樊的儿时玩伴,由于小樊非常在意这一次与老前辈的相会,因此要在下帮他壮 胆,无礼之处,还请老前辈多多见谅。」 「哦──我有如此可怕吗?」他看了樊德恒一眼。 我闻言忙不迭的道:「老前辈怎会可怕呢!实在是小樊太在意这一次的相会, 担心自己表现不佳,才会要在下陪在一旁。 「说句真心话,在下刚开始也觉得,老前辈可能如外表初见般严肃,可经过老 前辈这一番问话后,在下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因为老前辈若真是严肃之人的话,一定会驳斥刚才在下所说的话语,而不会 带着玩笑意味,反问自己是否如此可怕,这也说明了,老前辈虽然长得有点严肃, 可却有一颗平易近人之心。以上纯属在下个人的言论,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老 前辈多多见谅。」 奉承的话果然人人爱听。 这时,老年人严肃脸庞竟泛起了一丝微笑,他道:「你叫武东风是吧!你今年 几岁了?」 「三十有一,不过,今天的主角可不是在下,老前辈您这么询问,可有人要紧 张了。」 老年人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后,他才说道:「你这小伙子说话 真有意思,我可越来越欣赏你了。」 「老前辈能欣赏在下,在下当然是很高兴,不过,恐怕有人会吃味哦!」 我边说边用手指着樊德恒,再侧手遮着嘴巴、刻意压低音量道:「而且吃到的 肯定是酸溜溜的醋味。」 老年人再次大笑了起来,就连庄旎与苏妙人,也忍不住的掩嘴窃笑。 此时庄旎开口道:「秦伯父有所不知,这位武大爷非但妙语如珠,甚至还懂得 乐理呢!」 「哦!你懂得乐理啊!」老年人兴趣盎然的看着我。 我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把话题导回樊德恒身上的话,他们所谈论的话题,可能会 一直在我身上打转,甚至还可能忽略了真正的主角。 于是我故意有着苦笑的说道:「怎么越说越像我是主角似的,我们是不是该把 话题放在男、女主角身上,否则小樊恐怕会怪我喧宾夺主。」 这会儿可不是我在开玩笑了,因为此时的樊德恒与苏妙人,在听完庄旎的话之 后,可真是一脸的黯淡,一副忧心前途不妙的样子。 这老年人听完我的话后,望了樊德恒与苏妙人一眼,嘴里说道:「说句不中听 的话,他们两人的交往情形我早已有所闻,如果我不希望他们交往的话,早就派人 阻拦了,哪还会有今天来此的举动,我看他们两人是心虚得紧张吧!」 闻言,樊德恒与苏妙人一扫黯然之色,目光为之一亮。 甚至,樊德恒还一脸兴奋的问道:「这么说……秦老前辈,您是同意我与妙人 交往啰?」 秦姓老年人「哼」了一声,说道:「你自认现在的表现,可以让我满意吗?」 「这……似乎不行……」 樊德恒苦笑的耸了耸肩。 看到樊德恒的反应,我二话不说的拍了他一个响头道:「有你这个兄弟我还真 累,老前辈都已经暗示得这么清楚了,你还听不懂吗?秦老前辈的意思,是要你不 要如此拘束,你只要做回平日的自己就可以了,你还真有问有答咧,参加比试啊!」 摸了摸被我拍疼的头壳,樊德恒傻呼呼的说道:「看见秦老前辈,我就紧张得 要命,我……」 「我什么我,倒酒啊!」我催促的说。 「是,倒酒,倒酒。」樊德恒边说边拿起摆放在手边的心旷神怡,并在众人的 酒杯各倒了八分满后,这才举酒杯道:「敬秦老前辈。」 秦姓老年人相当给面子的拿起桌上的酒杯,浅酌了一口后,随即目光一亮的一 饮而尽,并赞不绝口道:「好酒,真是好酒!」 闻及老年人如此赞不绝口的话语,庄旎与苏妙人也好奇的举起酒杯各自品尝。 当然,她们两人品尝后的表情反应就跟老年人一样,全是显现出对心旷神怡的 欲罢不能模样。 这时,樊德恒也主动帮老年人喝净的酒杯再倒上酒。 一饮而尽的干了杯内的酒,老年人对着樊德恒问道:「你这酒打从哪来的?」 心里虽然对他问的这个问题感到困扰,可不等樊德恒开口回应,我已代替他接 口道:「老前辈,这酒是小樊从我身上挖来的。」 故意在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续说道:「能得到这酒实属巧合,前年,我在异 都的一处绿地闲逛时,突然闻到一股香味,循着香味而去,我找到了一株散发着特 殊香味的异草。 「由于那异草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实在太清香宜人了,所以我忍不住的把它摘下, 并异想天开的把它放入自己水袋中,想试试能不能让平淡无味的水,也沾上这株异 草的香味。 「当我回家倒出水袋中的水时,赫然发现,原本清澈的水竟变成现在这种颜色, 而且所散发出来的味道,竟不再是原本初闻时的清香,而是一股淡淡的酒香,基于 好奇之性,我以食指沾了一丁点儿品尝,才发现清水竟变成了我从没有喝过的酒。 「随后,我用瓶子把它分装成两大瓶,其中一瓶,已在我试验过有没有毒性后 喝了精光,剩下这瓶我把它送给了小樊,并要他结婚时再拿出来饮用,可没想到他 现在就拿出来饮用,可见他对老前辈是多么重视。」 欣赏的望了望樊德恒一眼,秦姓老年人道:「很高兴你有这个心意,你今天这 一瓶酒不会白白牺牲的。」 「谢老前辈,谢老前辈。」樊德恒喜形于色。 秦姓老年人微微一笑,把视线转向我的身上道:「那你事后,还有没有再去寻 觅这种异草呢?」 我惋惜的摇了摇头道:「当然有,事后我可是找了好久,结果都是失望而归。」 「那这株散发着香味的异草,长得何等模样?」庄旎问。 听闻庄旎的询问,我真想狠狠地打自己一巴掌,因为如果不是自己多事帮樊德 恒回答的话,哪会再有这种自讨苦吃的问题来。 心里虽然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感到后悔,可戏演到一半,总要继续演下去吧!谁 叫自己要多嘴编出这个谎言呢? 故意露出沉思的表情想了一会儿后,我才道:「这株异草真的很奇特,它的外 形就跟我们正常人的食指一样长短,但体积却很细,大约只有食指的三分之一宽度, 而且异草上还长有三条如线般大小的金黄色直线条纹,当初我就是寻着香味、及金 黄色条纹所折射出来的亮光找出它来的。」 「嗯──依照你的形容,这种草的确是不曾见过,只可惜它只长那么一株。」 秦姓老年人一脸婉惜样。 樊德恒当然也知道,这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编出来的故事,所以这时的他,除 了殷切的帮老年人倒酒外,也试着转开话题道:「如果时间允许的话,老前辈就在 这里多待几天,好让小樊可以好好招待老前辈。」 「说得倒好听,我看你是想招待妙人吧!」 闻及老年人的说法,樊德恒一副紧张的挥舞着双手道:「不、不、不,我真的 ……我是……」 瞧樊德恒紧张到说不出话来,老年人严肃的脸庞,突然嘴角轻扬的露出一丝微 笑道:「跟你开玩笑的啦!瞧你紧张得跟什么似的,我待会就要赶往旷怀顶去,你 有这个心意我就很高兴了。」 就在老年人的话语一落,从进来到现在都未开口说话的苏妙人,突然语带抱怨 的说道:「都是你啦!如果不是你把圣剑派的剑笈放置处卖给魔盗派的话,恩师也 不会受到圣剑派之邀,必须前往旷怀顶助阵,现在大陆上只要是有头有脸人物,都 受到两派助邀的前往了旷怀顶,你这次的麻烦可真惹大了。」 樊德恒一脸无辜道:「当初我要是知道卖这件消息会惹出如此大祸端的话,我 哪还敢把这个消息卖出去呀!」 苏妙人气鼓鼓地道:「不管啦!反正事情是你惹出来的,我恩师要去,你也休 想闲着,况且我和旎姐姐也都已收到圣剑派的邀请了,你去还不去?」 「你都已经这么说了我哪敢不去,不过先说好喔,去到那里后我可是谁也不帮, 你可别又正义感作祟,向人叙说我是为哪派助阵而来。」 「知道啦!」 苏妙人睨了樊德恒一眼。 老年人闻言微笑道:「看来你似乎很了解妙人的个性,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 再笨的人也知道老年人所指为何,所以这时的樊德恒也露出一脸坚定表情的表 白道:「秦老前辈请放心,我保证在我有生之年,绝不会让妙人受到任何伤害。」 「嗯──」 老年人微笑轻点着头,苏妙人则是羞红了一张脸。 大概是想要帮苏妙人化解这种令她羞涩的尴尬情形,这时的庄旎,已经主动开 口问道:「看武大爷的模样,似乎并不懂得武艺,不知庄旎是否有看错?」 眼看樊德恒就要开口回答,我不由得顺势轻推了樊德恒的身躯一下,自己接口 回答道:「哦?是什么原因,让庄才女有这番认定呢?」 我边说边把内息贯注在双眼,观察她的灵能状态。 而这一观察之下,我发觉她的灵能,竟是属于已进入先天状态的红色灵能,深 怕自己看错,我收回内息再看一次,并把视线遍及老年人与苏妙人身上。 重新观察之下,我发觉自己并没有看错,她所显示的灵能状态,的确是已进入 先天的红色灵能,而老年人与苏妙人,则是显示着尚未进入先天的紫色灵能状态, 不过老年人的灵能颜色比较浅,苏妙人的灵能颜色比较深。 对此结果,我简直是大吃一惊,也终于明了,她为何会觉得,我不懂得武艺的 原因了。 只因我的灵能是属于毫无其他色彩的白色灵能状态,而这种白色灵能状态,却 是属于不懂武艺、以及修炼到天人境界的人才会永远拥有。 所以,进入到先天境界而可以查看他人灵能状态的她,才会主动把我归类为不 懂武艺的那类,毕竟他们这空间的人,根本连基本的进入先天入门都不知道了,又 如何懂得天人境界呢! 对于我的询问,庄旎不慌不忙道:「庄旎是感受到武大爷身上所散发出的温文 儒雅气息,才会作此推断,冒犯之处,还请武大爷见谅,不过,武大爷还没有回答 庄旎的问题呢!」 面对她如此高超的回答,以及紧盯不放的询问技巧,我除了钦佩外,更是感到 大伤脑筋。 我如果回答不会的话,我如何与樊德恒跟着他们前往旷怀顶?若是回答会的话, 我又没有任何的灵能状态,这叫我该怎么解释呢! 正当自己琢磨着该怎么回答时,樊德恒突然接口答道:「武大哥的武艺可厉害 了,记得上次练手脚时,我招数才出到一半,就被他搁在地上动弹不得,而且从小 到大,我还没打赢过他呢!」 闻此话语,我内心不由苦笑不已。 在别人听来,或许只觉得我可能武艺不凡,甚至觉得我与樊德恒的关系匪浅, 但在能察觉他人灵能状态的庄旎耳里听来,这番话却显得百般不可思议,而我又岂 能怪不知情的樊德恒多嘴…… 果不其然,当樊德恒的话语才一落,庄旎已迅速接口道:「能赢得了樊东主, 那武艺可真非凡,不知庄旎有没有荣幸见识一番。」 「不方便。」 我毫不犹豫地直接拒绝。 我的话语一出,场面顿时静谧得有些尴尬。 当事人庄旎更是僵着一张脸,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甚至从她愕楞的表情看来, 我猜想自己恐怕是第一个敢如此明言拒绝她的男人。 这时,原本沉默的老年人突然开口道:「可否谈谈你所懂的乐理。」 自知这个话题闪躲不了,所以我也不再逃避的直视着老年人,说道:「对于乐 理一事我了解的并不多,正确说来,我只懂得用心去吹奏乐器。」 见老年人沉沉的点着头,我续说道:「在我认为,不管是任何音乐旋律,吹奏 者若是注重于曲谱的音律,其表达方式就会受到限制,毕竟再怎么诠释,也无法诠 释当初创作者所想表达出来的意念,哪怕是自己创作出来的词曲也一样,无法再次 一样的诠释当初创作时所感受到的意境。 「所以每当要吹奏乐器时,我会让自己的心灵先陷入一片空白,忘掉属于原创 者的曲谱,顺着自己的心灵来演奏。 「那么,不管是吹奏出来的是什么旋律,都将是让人感动的心灵演奏,而不是 单纯为了演奏而演奏,或是卖弄自己手上的乐器,总归一句,唯有用心吹奏出来的 旋律才是真正的天籁之音。」 在场除了樊德恒外,其他人听完我的见解可全听痴了。 许久之后,才听见老年人悠然长叹一声,且站起身来,对我拱手一礼道:「我 「秦长天」自认对于乐理一事有着无尽的了解,可在听完你的一席话后,我才知道 自己的见解是如此肤浅,想来真是感到惭愧呀!」 言毕,他解开挂在腰间的长箫,双手平摊的把长箫捧在我的身前道:「可否请 你献奏一首。」 看在他的举动,我心里不禁想着:这话不是白问吗?你都已经把长箫捧在我的 面前了,我哪还有拒绝的余地。 再说,我如果真的拒绝的话,那在场的人恐怕会说我托大、骄傲,甚至会怀疑 我只会嘴上说说,实际上根本没什么实力。 纵然献奏的意愿不高,可表面上我还是爽落大方的拿起长箫,就口试了几个音 之后,先是让自己的心灵陷入一片空白的状态,接着才吹奏起,小时母亲常吹奏的 那段熟悉旋律。 缓缓的,低沉的箫声悠然而起。 我把自己对母亲的思念之情,灌注在吹奏的箫音里,使得吹奏出来的箫音溶入 了我的无限哀思! 轻灵飘逸的箫音,正如我飘飞的思绪,浅浅细细的飘溢着自己对母亲无尽的思 念与哀愁。 箫音如悲如诉、触动人心,思亲之情充盈在众人耳中。 无形的音韵仿佛化作有形的和风,将众人的心绪吹向无垠的虚空、浩瀚的大海, 完全迷失了自性。 一首吹毕,我收回自己心中的情绪,放下了就口的长箫,把长箫递还给眼角泛 着泪光的老年人道:「老前辈,谢谢。」 秦长天泛着泪光,接过我递还给他的长箫。 他轻抚摸着长箫道:「这支箫打从我师父传给我到现在,这还是头一次发出如 此美妙的旋律来,我向来以乐艺之精自居,如今见闻方知自己自以为是之谬,真是 惭愧──我还配拥有它吗?」 蓦然,苏妙人突然泫然欲泣的说道:「恩师……我刚才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 种感觉就如同妈妈在我床前轻吟低唱,好真实……我真的好想妈妈喔!」 秦长天疼惜的轻抚了苏妙人的秀发,语带安慰道:「再忍耐个几天,待旷怀顶 事件处理后,师父再陪你回家与母亲团聚如何?」 「嗯!」 苏妙人边点头,边擦拭着自己脸庞上的泪水。 在场之人中,就属庄旎与樊德恒比较理性、没那么激动,不过此时的他们也同 样目空茫茫。 樊德恒吸了吸鼻子对着我道:「武大哥,过几天我们也回家一趟好吗?」 「好。」我轻点着头说。 这时,从我吹奏完到现在都没有说话的庄旎也开了口,她道:「当初庄旎是闻 及武大爷略懂得乐理后,才会不识轻重的予以试探而吹奏了一曲,记得当时庄旎吹 奏完毕武大爷的回答是:「只要有心的话,好还能更好。」 「当时,误以为武大爷知道庄旎是在试探你,所以才会听似有意、若如意的回 答,没想到今日有幸听到武大爷的吹奏、以及对乐理的独到见解,庄旎才知道,原 来武大爷当初真是诚挚的告知庄旎乐理的最高精髓,对此,庄旎可真是感到无地自 容。」 毫不回避的直视着这位让人望之心动的超级大美女,我淡淡的道:「当初的确 是知道你在试探我,才会如此回答,你无须对此事耿耿于怀。」 对于我的回答,庄旎只是瞅着她那一对会说话的明亮眸子看了我一眼,并没有 回话。 现场气氛,也因为我们谈话的停止,而变得有些寂静。 还好,这种静得令人不自在的情形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此时的樊德恒已开口 对着秦长天道:「从这里到达旷怀顶,大约只需要半天的时间,如不嫌弃的话,老 前辈就在此暂宿一夜,待明日一早,我们再一同启程赶往旷怀顶如何?」 秦长天摇了摇头道:「你的好意我可以明白,虽然我也很希望留下来,与这位 武先生探讨一下深层乐理,不过由于我已事先跟一些老朋友约好,今晚在旷怀顶下 的酒楼聚首,所以实在是不走不行。」 转首望了窗外的天色,秦长天转回视线,继续说道:「我看,妙人她们两个女 孩子也不太适合跟我这样赶夜路,不如就让她们在此休息一夜吧!明天,我们就在 旷怀顶会和。」 苏妙人闻言,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的道:「这真是个好主意!不然每次恩师的那 些老朋友们一看见妙人,就起哄的要妙人唱歌,根本不管人家状况如何,这下妙人 可落得轻松了。」 秦长天和蔼笑道:「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哪次唱歌没从他们身上挖出 一些好处来的,我看你是为了情郎才这么说的吧!」 「恩师讨厌啦!别忘了人家可是你的徒弟呢!怎么这么说人家。」苏妙人撒娇 的啐道。 朗笑了几声,秦长天站起身来道:「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再晚一点的话,我 恐怕要用急赶的才不会失约,那可就累人了。」 看秦长天站起身来说要走,众人也纷纷跟着站了起来。 樊德恒不再留他的直接问道:「那我们该如何与老前辈会合?」 「有这两位大美女跟着,我岂会找不到你们。」 停顿了一下,秦长天微微一笑的把视线转向我的身上道:「请恕我之前托大的 称呼你为小伙子,无礼之处还请你见谅。」 我微笑拱手道:「老前辈客气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再来讨论有关乐理之 奥妙。」 笑了笑,秦长天同样拱手回道:「到时候就望你多加指教啰。」 转首望向樊德恒,秦长天续道:「等旷怀顶一事一完,我带你去见妙人的双亲 如何?」 「欸──」樊德恒闻之一楞,随之很快的回过神,拱手揖礼的说道:「多谢秦 老前辈。」 秦长天轻拍了拍樊德恒的肩膀,勉励道:「你在这大陆风评还算不错,望你继 续保持下去,另外,别忘了我有向你询问有关圣剑派哪个人员把剑笈之秘出卖给你 一事,日后若有人问起此事,可别忘了回答︰你不肯告诉我。」 感激的点了点头,樊德恒道:「多谢老前辈体谅。」 秦长天笑了笑,说道:「你们留步,不用送我了。」 虽然秦长天这么说,不过众人还是跟在他的身后相送,送到了门口,秦长天要 众人止步,然后带着笑意离开。 目送他走后,庄旎也以要带苏妙人去休息为由,走了进去。 直到门口,只剩下我与樊德恒后,我才细声道:「小樊,你命人监视庄旎的一 举动,我先回去三楼房间等你,有什么疑问,等回房间后再说。」 樊德恒闻言虽然一脸的纳闷,可还是按照我吩咐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迈开步伐走向通往二楼的阶梯,毫无阻碍的回到了三楼 的房间。 我静静待在客厅里,等待着樊德恒的归来。 没多久的时间,樊德恒已自行开门的走了进来。 随手关上房门,尚未坐定位,他已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武大哥,发生了什 么事,不然你怎么会叫我派人监督庄旎呢?」 轻啜了口茶,我不答反问道:「你可知道庄旎是出自哪个门派,或者,她的武 艺修为如何?」 樊德恒眼珠子转了转,皱起双眉道:「据了解,庄才女并不属于任何门派,她 之所以窜名是源自于「花舫楼」,至于她的武艺为何就更不得而知了,因为从没有 听过她跟任何人动手的传闻。」 「那你可知道花舫楼是何等性质?」 「我就知道武大哥会这样问,我正要说呢!」 樊德恒轻笑了几声,侃侃道:「花舫楼乃是由一群深爱乐艺的人所经营,据我 所知,妙人的恩师秦长天,也是花舫楼的股东之一,而花舫楼里,更是只卖茗茶不 卖酒,且收费高昂。正确来说,花舫楼只是一个供人表演的单位,任何人都可以去 那里献艺。」 越听越不解,我面露疑惑道:「既然花舫楼只是一个供人表演的单位,那为何 会收费高昂呢?」 「花舫楼的高昂收费,乃是一些有钱的公子哥们互争面子炒出来的价码,由于 每天可以进入花舫楼的名额只有五位,但想进入花舫楼欣赏的人又是何其多,而花 舫楼又是以抽签来决定可以进去的五个名额,所以这些有钱的公子哥们为了可以进 去欣赏,竟建议花舫楼以竞价方式来竞标名额。 「当然,有钱赚花舫楼哪会不愿意,但花舫楼也知道,这种竞价方式对一些没 有钱的人又非常的不公平,所以花舫楼就开放三个名额来竞价,至于剩下的两个名 额,则同样由抽签决定。」 闻言后的我终于有所了解,而我也在这时,回复他问我庄旎是否有问题的话题, 并把进入先天后可以观察他人的灵能状态,以及灵能的分布颜色等事情,一一向他 解说了。 听完后,樊德恒一脸的苦笑道:「既然庄才女看到武大哥所显示的灵能状态是 与常人无异的白色灵能,那我说武大哥武艺比我还厉害一事,不就与她所见不符吗? 也难怪她会有见识武大哥武艺之语了,我真是多嘴。」说完,他力道说重不重、说 轻不轻的打了自己脸颊一下。 不在意的笑了笑,我道:「其实我还应该感激你的多嘴呢!因为如果不是你的 多嘴话,我也不会想去探视他们的灵能状态,更不会发觉庄旎已进入先天的事实来, 你这一次算是将功抵过。」 樊德恒窘迫的挠挠自己的头,说道:「从飘渺山人员与庄才女都可以进入先天 的观点来看,我认为庄才女一定跟飘渺山有什么关系,不知武大哥是否跟我一样作 此想法?」 「嗯──不过不管庄旎是否跟我们推论的飘渺山有关系,监视她是一定必要的, 而且如果人力许可的话,最好把她所接触过的人同一监视,并且扩大监视范围,逐 一追查下去。」 樊德恒点了点头道:「这没问题,我现在就下去吩咐。」说完,他站起身来就 要走。 我对着他离去的背影说道:「你吩咐完,直接去陪陪你的未来老婆,不用急着 回来。」 回过身来的向我笑点着头,樊德恒不再多说,开门走了出去。 而我则是在客厅里小待一会儿后,觉得无聊,便起身走进房里修炼。 第六章剑笈之争 叫樊德恒不用急着回来,他还真不急啊! 他昨天这一离去,直到黝黑的天色有着鱼肚白的亮光后,才看见他带着满面春 风的回来。 而且他一回来后,就是吩咐我准备出发。 当然,我全身家当就在自己的身上,哪还有什么好准备的,所以当然是二话不 说的跟着他下楼。 随后,下楼的我们,在门口等了大约十来分钟的时间后,才看见两位才女姗姗 到来。 对此,我心里虽然对两位才女的不守时,以及连一句道歉话都不说的,直接吩 咐出发而感到不悦,不过,为免樊德恒难堪,我还是忍了下来,并像无事般的跟在 樊德恒身后腾掠。 时间就在我们的腾掠中流逝。 大约花了将近快五个小时的时间后,我们终于到了旷怀顶。 当然,我们这五个小时并不是毫无休息的腾掠,大约每腾掠约百来里左右,樊 德恒就会停下来休息一下。 而每当一停下来休息时,庄旎的目光就会转移到我的身上,而我与樊德恒当然 也知道,她目光为何会停留在我的身上的原因,所以每当我感受到她望过来的目光 时,我都会转过头去,给她微微一笑。 或者,樊德恒看见她在看我时,也都会故意掏抛给我一个暧昧的眼神,甚至有 时还会明言道出庄旎在看我的话来,搞得庄旎每次都是窘迫的赶紧移开自己的目光。 就像此时,辽阔的旷怀顶上虽然聚满了人,可我还是感觉到,行走在我右侧的 庄旎不断望过来的目光,甚至在感受到庄旎目光的同时,我同样感觉到有更多的目 光聚集在庄旎与苏妙人的身上。 更好玩的是,在前带路的樊德恒完全不用开口借道,前方与两旁的人员就会自 动让开一条路。 而在这种毫无阻碍的情形下,我们没花多少时间,就已来到了辽阔的旷怀顶中 央,并看见旷怀顶另一边同样有许多的人,且犹如楚河汉界般的,与我们来时这边 人员对峙,甚至提早一天来此的秦长天,竟也在对面的人群中。 此时,秦长天看见我们,我们也看见了他,这时的他一脸焦急的向我们挥舞着 双手道:「你们跑错边了,这边才是。」 随着秦长天的话语一完,如楚河汉界般分隔的两方瞬时大笑了起来。 而樊德恒这个人的脸皮还真不是普通的厚,对于众人的调笑他非但一点都不觉 尴尬,甚至他还做出犹如在异都接受下人欢呼时的那种陶醉样,且边动作,边带领 我们走向秦长天那边去。 不过他才走没几步,瞬间已有好几位老少横阻在他的身前,其中最年长的老年 人更是开口道:「我们这边岂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想过去,先询问我答 不答应再说。」 闻言,樊德恒驻足了自己的脚步,一副痞子模样的脚站三七步道:「呦──我 说是谁呀!原来是我们魔盗派的掌门人吶! 「怎么,庞掌门人是留我在这里,好方便贩卖你魔盗派的盗来赃物藏地是不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地留下来了,毕竟我原先是想保持中立的说, 不过有钱赚倒也不错。」 老年人气炸着一张脸道:「樊小子你可不要太过分了,我魔盗派的藏宝地我已 用钱向你买回,基于你一事不二卖的原则,你这样要胁我岂不欺人太甚。」 「呦──庞掌门这么生气干嘛!我樊德恒虽然只是个小人物,不过我还没有笨 到去砸了自己的招牌,你们旧有的藏宝地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卖了,不过新转移 的藏宝地可不包含在内不是吗?谁叫你们魔盗派在买回消息后,又要多此一举的换 另一个藏匿点呢!」 樊德恒的话语一完,场边瞬间响起了想买魔盗派藏宝地的声响来…… 「魔盗派的新藏宝地我圣剑派买了。」 「我长刀派买了。」 「我石山派买了。」 「我九尊派……」 就连当事者魔盗派也见状不妙的表示买回自己的藏宝地,不过开口的那位掌门 人脸色非常难看就是。 对于众人的热络反应,樊德恒则是不发一语,且面带微笑的来来回回走动着, 随后才停驻在我的身旁道:「你们这么多门派想买这个消息,可我要卖给谁呢?不 如这样好了,我们来个像花舫楼一样,来个竞标的方法,价高者得,想买魔盗派藏 宝地的人,出价吧!」 那位庞掌门人第一时间的接口道:「不管任何人出什么价钱,我魔盗派都比出 价者多出一钱。」 话语一出,一位自称是九尊派的中老年人开口道:「那我九尊派出九千九百九 十九万钱。」 闻言,庞姓掌门人脸色大变,迟迟没有接口答话。 不过这时的樊德恒却开口道:「你九尊派这个价钱我非常满意,不用魔盗派再 加一钱,我直接把消息卖给你九尊派,来,钱来。」 这会可换那位九尊派中老年人说不出话来了,只见他一脸的尴尬。 樊德恒有着不屑的冷哼道:「想要竞标也要开出个合理价钱来,人家魔盗派都 有勇气说出比任何出价者都多出一钱的豪爽之语了,你却只知捣乱,连基本的出价 的勇气都没有。」 摆了摆手,樊德恒换了一个笑脸的对着魔盗派掌门人道:「庞掌门人,不用说 我樊德恒故意刁难你,为了防止他人跟你魔盗派过意不去,我就把这一次的藏宝地 以上次的一半价钱让你买回去如何?」 「好,成交。」魔盗派掌门人毫不考虑地说。 樊德恒笑呵呵边走向魔盗派掌门人的身边说道:「为了让你知道,我樊德恒不 是在诓你,我就在你耳边告诉你。」 说完,樊德恒也刚好走到魔盗派掌门人的身边,并看见樊德恒嘴巴蠕动的在魔 盗派掌门人的耳边说了几个字。 说完后,樊德恒退后一步道:「之前「华星」闹水灾,你就直接帮我把这笔钱 捐出去吧!不用给我了。」 闻言,魔盗派掌门人脸上布着笑脸道:「好样的,虽然明知道自己被你给耍了 一道,不过却被你耍的心甘情愿,这笔钱我一定一毛不少的帮你捐给华星,在场的 人员都是人证。」 「那就麻烦你了,现在我们可以过去了吧!还是有人要留下我卖消息呢?」樊 德恒语带威胁地说。 魔盗派掌门人让开身子道:「过去吧!」 樊德恒笑笑的转过身来道:「两位才女请。」 庄旎与苏妙人闻言,大方的往秦长天那边走去。 而就在庄旎与苏妙人漫步而走的同时,樊德恒已笑嘻嘻的道:「那中立的要在 那里?」 魔盗派掌门人伸手指了指右边一棵大树,说道:「旷怀顶是以这棵大树为界, 既然你要中立,那你就去那里吧!」 樊德恒闻言,二话不说的走向那棵大树,而我当然是紧跟在他的身后。 来到了大树前面,樊德恒一跃而上,坐在离地面约有七八公尺高的树枝上,并 伸手拍了拍树枝的要我坐上去。 我有样学样的腾掠而上,轻坐在他的身旁,压低声音道:「这里的视野可真是 清楚,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帘,不过有一点我不懂的是,既然他们 彼此是约战,那他们两方为何到现在都还不言不动,他们是在等什么?」 樊德恒同样压低着声音回答道:「他们是约在正日当中,时间未到,谁也不能 先行动手或问话,不过他们刚才被我这么故意一闹,待会就算时间到了,他们也打 不起来。」 「喔──你是故意走错边?」 「嗯,如不这么搞的话,我很难让两方都知道我是中立的立场,毕竟我如出现 在妙人恩师那一边话,妙人恩师顶多向我们点头示意一下而已,势必没有让我表示 自己立场的机会,所以我才会故意走错边,引起两方的注意。」 笑点着头的表示了解,我不再开口。 就在这时,一位站在秦长天身前的俊帅中年人率先开口道:「今天我们两方约 战在这里的原因想必不用多说,只要庞掌门人归还我圣剑派剑笈的话,我保证圣剑 派绝不追究。」 嘿笑了几声,魔盗派掌门人道:「欧阳掌门人说这话不觉幼稚吗?今天我魔盗 派要是愿意归还你剑笈的话,你我双方何必搞的如此大场面呢!再说,你们圣剑派 想要求人家归还也总得拿出诚意来吧!场面搞成这样你才这么说,你圣剑派是欺负 我魔盗派无人是不是?」 「看来今天的场面是难善了。」摇了摇头,俊帅中年人把视线转向我们这边道 :「可否请樊东主下来一下。」 「我说过了,我今天是中立的角色,不管欧阳掌门请我下去有什么用意,我都 心领了。」樊德恒不为所动的说。 面对樊德恒如此不给面子的拒绝,俊帅中年人也丝毫不动气,甚至他还笑笑的 说道:「请樊东主下来,是想与樊东主做一门生意,难道樊东主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我吗?」 樊德恒笑嘻嘻的道:「刚才是逼不得已才做了一门生意,欧阳掌门如想与我做 生意的话,请等这件事完再说,我想我会很乐意的。」 闻言,俊帅中年人动作优雅的轻挥着右手,说道:「我圣剑派今天除了是要向 魔盗派追讨回剑笈外,最主要的就是找出卖给你剑笈这一事的叛徒,樊东主,这个 面子可不能不给。」 「我是很想给你欧阳掌门这个面子,可无奈这个面子我实在给不起,欧阳掌门 可不要太过于强人所难了,不然我深怕自己性子一起的话,会不小心说出圣剑派一 些不为人知的消息来。」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俊帅中年人面露不悦地说。 樊德恒戏谑笑道:「呦──我怎么敢威胁咱们如此大门大派的圣剑派啊!由于 我这个人一害怕就会口不遮拦的胡言乱语,所以在未发生让我害怕的事情之前,我 只好先行提醒的说出来,为的就是避免大家有什么不愉快的憾事发生,怎么能说我 是在威胁呢?」 有着遗憾的摇了摇头,俊帅中年人对着站在他身侧的老年人道:「麻烦卫长老 把我们樊东主请下来。」 「怎么办!我开始害怕了耶。」 虽然樊德恒如此威胁,可那位卫长老还是秉持使命,以两个腾掠,掠上我们所 坐的树枝,并抱剑说道:「我们掌门有请樊东主下去。」 由于我与樊德恒是坐在树枝上的末位地方,所以腾掠上树枝的卫长老,并不敢 末位地方站立,而是腾掠上中央部位,但由于较靠近末位的是樊德恒,所以卫长老 等于是必须隔着我向樊德恒说话。 这时,未等樊德恒开口回话,我已第一时间的接口道:「我是他老板,想请他 下去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行,不过奉劝你最好是你自己知难而退的自行下去,不然 我动手你将会很难看。」 「我倒要看看你是让我如何个难看法。」说完,他故意让我闪躲的,连剑带鞘 的刺了过来。 他的动作在这空间武者看来可能是迅雷不及掩耳,可在我眼中看来,却是缓如 慢动作,所以不等剑鞘刺向自己的颜面,我已伸出食指与中指,轻轻夹住了刺来的 剑鞘。 剑鞘被我夹住,这位卫长老的脸上明显有着一惊,不过他仍旧不甘示弱的向上 一挣。 发觉这一挣,却同样无法挣脱我两指夹住的剑鞘时,他放弃了被我夹住的剑鞘, 抽出长剑的往我刺来。 面对着他刺来的长剑,我以剑鞘的迎了上去,且迅速无比的让他刺来的长剑重 新归鞘,并且道:「下去吧!你我的悬殊实在太大了。」 发觉他非但不听劝,甚至还想拔剑,我不由迅速扭转的剑鞘,让他紧握着剑柄 的右手一时受不了扭转之势的松开了手,连剑带鞘把他剑握在自己的手中,再次警 告道:「下去吧!做人别不懂得知难而退。」说完,我连剑带鞘的向下一抛。 「嗤」的一声。 我这看似随意,不过却隐含自己内息的下抛剑鞘已直挺挺的插在地上,且直没 剑柄。 这时,位于下方的俊帅中年人,也在剑鞘插入地上的同时开口道:「卫长老下 来吧!看来我们樊东主是有高人在守护着,也难怪他敢如此不把我们圣剑派放在眼 里了。」 看着卫长老一跃而下的身躯,我目光森冷的瞪视着俊帅中年人道:「亏你还长 的人模人样的,可说起话来却是恁般可笑,怎么,我就是要吃定你圣剑派,你能拿 我怎样。」 闻言,俊帅中年人转过身子的对着应邀而来的众人道:「各位都听见了,我圣 剑派好言相劝想与樊东主做门生意,可他樊东主非但不领情,甚至还让人如此污辱 我圣剑派,这种行为还称得上是中立吗?分明就是偏袒魔盗派一方。」 为他的言语鼓掌叫好,我笑吟吟的道:「说得好啊!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有人 颠倒是非还倒打人家一耙的,不过一个人想要不要脸到如此地步也还真不简单,大 家今天总算有幸可以见识到了。」 俊帅中年人勃然变色道:「你这是在侮辱我。」 「侮辱你又怎样!」我森冷的道:「所谓家有家法、行有行规,今天这在大陆 上,谁不知道樊德恒的情报网,绝不会透露买卖消息的人。 「之前,你利用一些人情压力来逼他也就算了,可现在却更不知廉耻的,利用 前来帮你助阵的阵仗来逼他就范,你这种行为,只用言语来污辱你,我还嫌不够呢!」 俊帅中年人闻言不甘示弱地反驳道:「你们所经营的情报网原本就不应该存在, 岂有什么规则好言。」 我笑问道:「那我觉得酒楼原本就是让人食用食物的地方,付钱根本就没有道 理,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付钱?」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摇头笑了笑,我淡然说道:「公道自在人心,是谁强词夺理,在场的人自有分 辨,奉劝你,不管自己的己见如何,只要有人遵守就是规则,今天你无法找出自己 派里叛徒是你自己无能,搞如此大场面更是给自己难堪。」 俊帅中年人气急败坏道:「你下来。」 「那你怎么不上来,我坐着让你,来呀!」 我充满挑衅的伸出右手示意他上来。 俊帅中年人拔出长剑的样子就要向我冲过来,可却被站在他一旁的卫长老给阻 止欲冲来的身势,并在他的耳边耳语。 耳语过后,俊帅中年人向我道:「我圣剑派最见长的就是剑法,你身在树上我 们根本就无法展开身形,要嘛就是你下来,不然就向我圣剑道歉。」 「挺会虚张声势的嘛!你想让自己难堪,我就如你所愿!」说完,我双手一推 的往下一跃。 双脚微蹲的止缓了下冲之势,向前走了几步后,我停下身来道:「来呀──你 还在等什么。」 「你的兵器呢?」 不屑的冷笑了几声,我一脸的不在乎道:「对于你这种角色,我用手还嫌高估 你呢!有本事你尽管来。」 「这是你自找的,事后可别怨我。」 言毕,他瞬间倏跃而起的举剑向我扑来。 看着他随扑而来的恁般转换剑势,我可是一点都不为所动,甚至还觉得他的动 作简直就像是沉静的太极剑法中加入流行的街舞般突兀、可笑,真想告诉他直接向 我刺上一剑也许会比较有效。 不过这也只是以我自己的程度来看他的剑势,对此空间的人可就不同了,因为 他们这空间的人彼此程度都差不多,这种足以令人眼花缭乱的剑势的确对这空间武 者有着非常有效的欺敌作用,让对手无法真正捉摸长剑所要攻击的部位。 犹如看戏般的看着他不断转换剑势,直到感觉到锋利的长剑是要挥向我颈项时, 我这才伸出右手食、中、拇三指的轻搭住了他挥向我颈项的薄刃剑身,并故意调侃 道:「这么狠啊!一出手就是要我的命。」 他挣扎的转动被我搭住的剑身,可剑身却如蚂蚁抬象般的不为所动,而他也没 有因此而放弃,他右脚做势就要踢向我。 当然,我哪有让他踢我的机会,他的右脚才一抬起,我的左脚已迅速往他的脚 背踩了下去,让他的右脚动弹不得。 对此,他还不死心,他第一时间反应的把握着剑柄的右手向后一拉,左手则是 藉力顺持手刀状的砍向我的颈项。 面对他砍来的手刀,我只是轻轻放开了搭住剑身的三指,他整个人就因此而失 去平衡地的往后一仰,跌坐在地上。 而跌坐在地上的他更是一脸的怨恨道:「杀了我吧!」 我正当回话,身后已经传来樊德恒的声音道:「欧阳掌门何须如此泄气,我哪 次与他过招不是一动手就被他打趴在地上,甚至就连我那些父亲们联手也只不过半 招就被制伏,欧阳掌门应该知道我那些父亲们的武艺如何吧!」 「此言当真?」 不知在何时下来的樊德恒走到我的身旁,「当然喽!骗你干嘛。」 「那我今天真的败的不冤。」 樊德恒笑嘻嘻的道:「岂只不冤,欧阳掌门可以说是败的光荣,至少欧阳掌门 没有像我一样被压制在地上吃沙。」 我虽然不知道樊德恒为何会找台阶让他下,甚至编造出一些莫须有的谎言来让 他觉得败的光荣。 我想樊德恒会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用意,所以我也顺势配合的伸手拉起他,微笑 道:「欧阳掌门剑法果真不凡,不过欧阳掌门如果能突破一个窍门的话,想必剑势 会更加不凡。」 「还请赐教。」俊帅的中年人一扫了原本的骄傲之态,状态恭敬的说。 看着他恭敬的态度,我笑笑的道:「这个窍门是你非常大的一个窍门,甚至可 以说是武者都有的窍门,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来可能影响甚巨,不介意的话还请 你过来我这里,我在耳边告诉你。」 闻言,俊帅的中年人二话不说地走来我的身旁。 我在他耳边道:「我发觉不管任何武者在作攻击时的剑、刀势如何凌厉,甚至 是如何让人捉摸不定,可我只要从你们的眼睛中就可以知道你们想要攻击的部位。 「因为你们的眼神都会习惯性的注视着自己想要攻击的部位,包含你刚才在攻 击我时也一样,而这也是你们共同的窍门。」 说完,我面带笑容的往后退了一步。 而俊帅的中年人则是一脸的兴奋道:「这个窍门你不说我还没有注意到呢!不 过我想只要是武者都有这个问题,有办法改的来吗?」 「别人我或许会觉得没办法,不过对于你我倒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你已 懂得问题症结所在,只要有恒心一定可以更改过来。」 「多谢赐知,「欧阳谋」感激不尽。」俊帅的中年人拱手为礼地说。 同样拱手一揖,我微笑说道:「欧阳掌门客气了,我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一小心 得与欧阳掌门讨论而已,实在谈不上感激。 「不过可以的话,我还想请欧阳掌门不要再逼樊德恒说出卖给他消息的人,毕 竟他实在不能破坏自己所定下来的规矩,不然他整个情报网往后将无任何公信力可 言。」 欧阳谋有着歉意一笑道:「对此我还未对你们说抱歉呢!由于我圣剑派创派三 百多年,到现在从未发生过剑笈遗失的重大事件,所以我才会一时慌了手脚的做一 些不理性的事情来,对此,我深深感到抱歉,并允诺绝不会再逼迫樊东主说出贩卖 剑笈的叛徒。」 闻言,樊德恒笑嘻嘻的道:「多谢欧阳掌门的谅解,这下子我总算可以松口气 了。」 就在这时,沉默已久的魔盗派掌门人接口道:「我们今天来这里可不是听你们 闲话家常的,闲话少说,欧阳谋你今天意待如何?」 欧阳谋转身答道:「很简单,只要你魔盗派肯还我圣剑派剑笈,我保证绝不再 追究。」 有着不屑的阴笑了几声,魔盗派掌门人道:「欧阳谋,你这是在说笑吗?我魔 盗派花大把的钱及人力,好不容易才偷来的剑笈,岂是你一句说还就还的! 「再说,我真要怕你圣剑派追究的话,我当初还偷它干嘛,你未免把事情想得 太天真了吧!」 欧阳谋毫不动气的道:「庞掌门人,为了剑笈我广邀同道助阵一事乃是我圣剑 派理亏,对此,我在此向在场来此助阵的同道们说声抱歉,至于剑笈里的内容相信 庞掌门人已经看过,而且也知道剑笈里剑法的普遍性。 「之所以如此看重的另外原因,纯粹是我圣剑派把这一本剑笈当做是圣剑派的 精神象征,因为里面记载的内容,乃是我圣剑派创派门主的亲笔手迹,但知道这件 事的人却不多,只有历任长老才能得知,不过,知道剑笈藏放处的人,却是干部级 以上的人都能得知。 「亦因如此,所以才会有人不明所以的把剑笈藏放处盗卖出去,如果庞掌门愿 意的话,我圣剑派愿意用当初庞掌门向樊东主买这消息的价钱,买回剑笈,并多出 二十万钱当做补偿。」 沉默了片刻后,魔盗派掌门人才开口道:「如果不是你圣剑派弟子逼人太甚的 话,我当初也不会去偷你圣剑派剑笈。 「算了,你这一派之尊都已经开口认错了,我这面子岂能不给,剑笈我还你圣 剑派,所有的钱也不用给了,不过我奉劝你最好是管好自己门下弟子,不然下次就 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他从怀中拿出一本泛黄的书本给身旁的一位年轻人来。 年轻人才一接过书本,已自动的走向欧阳谋,并把剑笈还给他。 欧阳谋翻了翻书本的内容后,他把书本放回了怀中,并对着魔盗派掌门人拱手 说道:「多谢庞掌门人,从今尔后我一定会多加约束自己门下弟子。」 魔盗派掌门人有着回礼的拱了拱手,二话不说的转身招呼自己号召而来的同道 们离去。 而这时的欧阳谋在目送魔盗派掌门人率人离去后,有礼的邀请我与樊德恒前往 的他圣剑派一游。 当然,不用我开口樊德恒已婉转拒绝。 对此,欧阳谋也不勉强,微笑的要我们往后有经过圣剑派一定要进内一游后, 这才转身招呼自己号召而来的同道们离去。 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跟他离去,像秦长天他们,就直接走向我与樊德恒,甚至 被我用乐理折服的秦长天,还主动把他那些老朋友介绍给我认识。 经过一番繁长的介绍与闲聊后,秦长天的这些老朋友们才一一离去,而我们则 是在秦长天的带领下,找了一家旷怀顶下的酒楼用餐。 虽然我已经辟谷,不过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怀疑,我还是跟着用餐。 用完餐,秦长天令店家收下桌上的餐盘后,随即又点了一壶茗茶。 等店家送上茗茶后,秦长天才开启了话题道:「没想到武先生除了乐理方面的 才能让人折服外,武艺方面更是如此的不凡,不知武先生是师承何位高人前辈?」 原本是想回答自己摸索而来,可当我意识到庄旎直盯着我身上的眼神后,我瞬 间改变这个想法。 「说出来老前辈可能不会相信,我到现在也还不知道自己师承何人,因为每次 询问,我恩师都是笑而不答,直推说他的来历并不重要,只要我用心学习他所教的 一切就可以了,所以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恩师是谁。」 秦长天眼中闪过一丝迷惑道:「记得德恒说你是从小与他玩到大的玩伴,那你 们应该都是从小生长在异都才是,难道依德恒父亲们的见多识广也不知道你恩师是 谁吗?」 深怕樊德恒又自作聪明的帮我回答,我连忙摇头说道:「樊伯父们是近年来才 知道我练武的,之前他们并不知道我学有武艺,而我的恩师又在两年前抛下一句「 有缘自会相会」后就离去,所以樊伯父他们从不曾看过我的恩师。」 秦长天一脸的奇异,问道:「这可能吗?那你恩师是如何出入异都的?」 我耸了耸肩膀,回答道:「我并不知道我的恩师是如何能出入异都的,因为每 次的见面都是我恩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房里找我,也因如此,我学武的秘密才能 隐藏下来。」 「既然如此,那德恒的父亲们如何得知你学武一事。」 心里虽然对他持续不断的问话感到烦心,可我还是耐下心来回答道:「这都要 怪小樊啦!因为他每次进我房里不敲门,而他每次回异都的时间又不一定,凑巧就 这么好死不死的被他看见我在练武。 「虽然我隔天有吩咐他不要说出去,但他却告诉我来不及了,因为他在离开我 房里后就跑去告诉樊伯父们,不过这个秘密也只限于小樊与伯父他们知道而已,其 他异都的人都不知道。」 秦长天闻言后,有着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你会武一事恐 怕再也隐瞒不了,甚至不用多久的时间就会传遍整个大陆。 「毕竟这大陆的高手虽然不少,可不花一招一式,只用三根手指头就搭住剑派 掌门的剑,你却是第一个,更不要说是鼎鼎有名的异都四大天王联手都无法打败你 的事实,相信往后,慕名找你挑战的人应该不少才是。」 我有着苦笑的敲了樊德恒一个响头道:「你可为我惹了个大麻烦了。」 樊德恒抚着被我敲疼的位置,说道:「当初我要不这么说的话,欧阳谋岂不气 的自杀才怪,再说,武大哥虽然没有与我父亲们动手过,不过我说的却也是事实, 不是吗?」 「怎么回事?」秦长天一脸狐疑的问。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面露苦笑道:「我根本就没有与樊伯父们动手练招过, 打败樊伯父们纯粹是小樊自己捏造出来的谎言,真不知道他当时是哪根筋不对才会 这么说。」 脸上布满着无辜表情,樊德恒接口道:「如我刚才所说的这样,当初我要不这 么说的话,欧阳谋一定气的自杀,而整个场面势必会变得更加混乱,甚至武大哥还 会变成众人讨伐的对象,所以情急之下我只好撒了这个谎言。 「毕竟我父亲们的联手之威可是众所皆知,也唯有如此才可以让欧阳谋败的心 服口服有着台阶下。」 听完樊德恒的解说,秦长天一脸认同的点头说道:「你这个谎的确是让欧阳谋 败的心服口服,而且依当时的情形来看,的确是有这个必要撒这个谎,不过你不怕 这么说会损及你父亲们的声誉,甚至有人跑去异都向你父亲们证实吗?」 樊德恒大剌剌的道:「最好是有人跑去向我父亲们证实,因为我敢保证我父亲 们一定回答的比我还夸张。 「我与父亲们在看过武大哥的武艺后,已深深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们所学根 本就是不堪一击,渺小的不能再渺小。」 闻及樊德恒的说法,我心里不禁有一个把他的嘴巴封起来的冲动,虽然他说的 都是事实,不过这么说不引起别人的揣测、好奇才怪。 果然,随着樊德恒话语才一完,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庄旎已接口道:「樊东主 与异都四大天王前辈都是大陆上的高手,武大爷的武艺竟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所学渺 小,甚至不堪一击,庄旎不才,不知庄旎是否有这个荣幸与武大爷过招一下。」 「大家少听小樊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他啊──说话就是夸张,信不得的。」 不等众人回应,我转开话题的对着樊德恒道:「对了小樊,你不是要跟老前辈 他们探望苏才女的双亲吗?这一趟我就不去了,由于与从小到大我都是待在异都, 所以我想趁此机会出去游历一番,顺便探看看有无我「双亲」的消息。」 闻言,樊德恒一惊的站起身来道:「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武大哥从小从 没离开过异都,哪知道人心的险恶,再说,寻找武大哥双亲的一事我已吩咐情报网 下去寻找,随时都有可能有消息传回来,武大哥可万万走不得。」 完全不给我回应的空间,樊德恒把视线转向秦长天的续说道:「老前辈,由于 武大哥最大的愿望就是寻找自己的双亲,而在未离开异都之前,我曾答应全力帮他 寻找,如今我绝对不能失信于武大哥,至于见妙人双亲一事可否……可否延后再议, 先让我陪武大哥探探消息?」 秦长天颔首道:「嗯──这样也好,毕竟我自己也有些事待处理,短时间内也 没办法陪伴妙人回去,这件事就暂且搁置下来,反正往后机会多的是。」 「多谢老前辈体谅。」 随后,众人又聊了一会后,这才彼此道别的离开。 而与秦长天他们道别后,樊德恒开口就是急忙追问我是不是生气所以才会想独 自离开? 我笑笑地告诉他这么说只是想转开话题后,他这才放心。 第七章含碧潭 离开了旷怀顶下的酒楼,我们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回到了宝涵楼。 由于樊德恒待处理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目前等的就只是消息的传回 而已,所以在闲着无事下,我也把修炼玉牌给樊德恒读取,并从旁教导他。 但不晓得是樊德恒本身修为已到达可以突破的瓶颈还是怎样,读取玉牌上内容 的樊德恒已不到三天的时间就突破原本的后天状态,成功进入武者梦寐以求的先天, 兴奋的他大吼大叫的。 其中,众多先天武学中的气息飞行术最让樊德恒感到兴趣,每天总是在房里飘 来飘去的,最后还是我看不过去的告诫他一番后,他才开始练习其他修炼玉牌上的 先天武学。 日子就在樊德恒的修炼中一点一滴流逝。 很快的,距离我们离开旷怀顶到现在已过了七天之久。 在这几天之中,关于天珠一事的消息虽然不断的传了回来,不过却没有一则消 息可供参考,因为他们所探听回来的竟全是人名,完全跟我所要的天珠搭不上关系。 但令人泄气的不只如此,就连之前派人盯住庄旎的鹰眼也传回来的消息说,庄 旎在离开苏妙人后,似乎意识到有人追踪的走入人群,随后再也无法追查其下落, 整个人就像凭空消失在这空间般。 虽然自己想要探听的消息无一顺利,不过从樊德恒情报网中所传回来的一项消 息却让自己非常的感兴趣,那就是之前引发「华星」闹水灾的大湖泊竟凭空出现一 道漩涡,而且不管任何物品都无法飘浮在水面上,只要一放在水面就马上沉了下去。 甚至一些水性非常好的人下水探个究竟也从没有浮上来过,所以事情就这样被 流传开来,并吸引了无数的人前往一探究竟,不过却还没有人探出什么原因就是。 对此,我当然是深感兴趣,毕竟这是我来此空间后所听过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怎能不去探个究竟呢! 也因如此,我顿时打断自己原先在脑海中所定下来的寻找计画,当下吩咐樊德 恒放弃探听攸关天珠的消息,改而全力探听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来,毕竟当初 地珠就是从类似消息中寻找来的。 而且现在既有一个自己想要寻找的类似范本产生,那他们找起来也不用像无头 苍蝇的不知从哪处着手找起,况且有个范围他们寻找起来也比较容易。 而我与樊德恒也在接获消息的当天离开了宝涵楼,前往了华星。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投射在水面上。 原先覆盖在水面上的淡淡的雾气,也随着阳光的投射而渐渐消失不见。 并随着太阳位置的转换,水面上的颜色也瞬间灿烂了起来。 我与樊德恒腾掠到哪里、休息到哪里,三天后,我们终于在清晨第一道阳光投 射在水面上时,来到了这个位于华星的「含碧潭」。 看着光影粼粼的水面,以及进驻在湖泊旁众多人士,我第一个感觉就是人为的 破坏实在厉害,因为原本青绿草地被践踏萎黄不说,草地也被烧的黑黑一撮一撮的。 而原本应该是干净的湖泊沿岸更是充满了大大小小的垃圾,甚至就连煮食用的 锅子都有,整个情形只能用脏乱两个字来形容,真不知道进驻在湖泊旁的人士为何 可以定居在如此脏乱环境。 深感惋惜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我眼不见为净的把视线投向湖泊的正中央,发现 了那个直径约五公尺的大漩涡。 就在这时,我的眼角余光发现了樊德恒从地上捡起一小树枝丢入了平静无波的 河面上。 瞬时,原本是应该浮起的树枝就像有重力拉扯般的,沉入了水里。 似乎还不信邪似的,樊德恒捡起一块燃烧过的木头就要丢,不过我们身后却响 起了一位老年人的声音道:「年轻人不用试了,你这个动作已有试过千百次了,其 结果全是沉入河里,你就死心吧!」 就在「吧」声一落,我与樊德恒也同一时间的轻转过身躯,看见了一位脸上满 是岁月刻痕的老年人,此时的他正摇头叹息续说道:「每个人来一次试一次,我看 这含碧潭可要全毁了,只可惜这拥有华星第一大美景的含碧潭了,唉──」 樊德恒拱手道:「多谢老丈告知,但不知含碧潭这种凡物必沉的现象、发生有 多久时间了。」 「大概有十来天左右了吧!」叹息的摇了摇头,老年人不再多说的转过因年老 而驼背的身躯,边走边喃喃自语道:「不知何时才能让含碧潭恢复宁静。」 樊德恒丢掉原本捡起的燃烧木头,抹了抹身上衣衫道:「武大哥在这里稍待一 会儿,我去收收消息马上回来。」 「嗯──快去快回,我沿着湖泊观察一下。」 点了点头,樊德恒起脚离开。 待樊德恒走后,我由他离开时另一方向的沿着湖泊而走。 但说是观察,沿路上却没有什么好让自己观察的,湖泊边除了垃圾还是垃圾, 所以稍稍转了转后,我已沿着原路走了回去。 回到遇到那位驼背老年人的地方,我大约又等了十来分的时间后,才看见樊德 恒以小快步的跑了回来。 先让他稍微喘口气后,我才道:「怎么,探听的如何?」 樊德恒笑嘻嘻的道:「总共有三十二位下潭探索,不过结果全是没有一个人浮 上来过,其中更是有许多人绑着绳子下潭,但整个绳子却犹如利刃所切割般的断裂, 绑着绳子下潭的人更是不见踪影,现在再也没有没有人敢冒险下潭,所有的人都留 在潭旁等待有无成功例子发生。 「至于刚才主动跟我们说话的那位驼背老人是附近的居民,更是这里的名人, 因为每个来此试探的人无一没被他告诫过,不过大家看他不会武又没恶意,所以全 没跟他计较就是。 「另外,有人曾看见漩涡的正中央曾经闪烁出一道红色瑞气,而且见过这道瑞 气的人又满多的,且并不是同一时间看见,也因如此,所以大家才会留在潭旁不肯 离去,因为大家一致认为潭里是一定有什么宝物。」 迅速在脑海中翻转一遍樊德恒给我的讯息,我问道:「那些绑着绳子下潭的人 是一下潭绳子就断裂,还是有一定距离绳子才断裂?」 樊德恒道:「这点我有问了,每个绑着绳子下潭的人都是在下去三、四公尺深 后就突然断裂,其中,岸边与下潭人员更是有以拉动绳子来当作暗号,不过很奇怪 的是,每当下潭的人才一传回要岸边人员拉回的讯号时,每每拉上来的都是断裂的 绳索,完全不见下潭人员的踪影。 「甚至岸边人员在下潭人员下去一、二公尺后就尝试性的主动拉回绳子,可得 到的结果还是一样,完全不见下潭人员的踪影。 「有人不死心的在绳子的末端绑了大石头、动物来做尝试,但拉回来时绳子却 丝毫无损,就连绑着的动物、大石头也在,这点不禁让众人想破头也不得其解。」 我一脸的惊奇道:「有这么的奇怪的事,看来这潭下真的有鬼了。」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的一股非常气愤的声音道:「死老头滚开,大爷的事 不用你管。」 循声望去,顿时看见一位身材壮硕的年轻人正把那位驼背老者推倒在地,而年 轻人的身旁则是站着十来位长相凶悍的年轻人。 连忙走过去扶起被推倒在地的老者,我迅速一脚的把那位壮硕年轻人给踢飞了 出去。 「叭」的一声。 被我踢飞出去的年轻人口吐鲜血的趴在地上,完全失去了意识。 这时,与被我踢飞出去年轻人同行的一行年轻人一看见这种情形,二话不说就 联手向我挥刀攻来。 我先是夺下一人的长刀,双脚腾跃、右手连挥的砍下众人的首级,所有的动作 只在短短几秒钟就完成。 甚至就连想出手帮我的樊德恒也只来得及把我送给他的握柄握在手中,一副傻 楞的看着我。 全场鸦雀无声,众人全被我如此快速的杀人手法给惊住了。 反手一抛的把手中长刀插在被我踢飞出去的年轻人身上,我对着的樊德恒道: 「派人把这些尸体找个地方埋了。」 「哦──好。」樊德恒回过神来的匆匆离去。 毫不在意众人注视的目光,我转身对着同样一脸惊楞的老者道:「老丈,你没 事吧?」 「我……没事。」 见他回答时还是一脸的惊骇,我也不愿多作打扰的微笑说道:「没事就好,老 丈赶紧回家,不然你的家人会担忧的。」 就像得到解脱似的,驼背老者闻言后只点了个头,已急忙离开。 看着驼背老者离去的背影,我迈开步伐走向一旁的大树。 不过自己这一走可引起莫大的反应,原本待在大树周边的人一看见自己往他们 方向而行时,顿时一哄而散,感觉自己就像什么凶神恶煞似的。 置之不理,我走到树下的坐了下来,并把自己的视线往樊德恒离去时方向看。 但不晓得是自己的不理不会,还是冲击已渐渐散去,从自己的眼角余光中,我 发现众人竟三五成群的聊了起来,并从他们不时把视线往我这边瞄的情况看来,他 们的谈论对象想必就是自己。 如此不言不动的坐了十来分钟后,终于看见樊德恒率领着五位手推板车中壮年 人走来。 伸手招了招樊德恒,樊德恒也看见我招手的向我点了点头,并转过身的向推板 车中壮年人说了几句话,这才向我走来。 而那五位中壮年人则是推着板车往尸体走去。 坐在我的身旁,樊德恒战战兢兢道:「武大哥……刚才怎么会那么生……气?」 满不在乎的一笑,我道:「我刚才哪是在生气,我是发觉这些人身体所散发出 来的气非常的邪恶,所以就顺手宰了。」 樊德恒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不过武大哥感觉是对的,因为这些人生前坏 事做绝,有着「十一凶」的称号。 「虽然大陆上有很多人想除去他们为快,不过由于他们平时吃喝拉撒睡全在一 起,就连与他人动手也是联手对敌,所以大家就算对他们的行为感到不齿也不敢正 面与他们冲突,今日武大哥能除去他们可真是大快人心。」 我闻言不屑一笑道:「那是你们这空间的人自己放纵的结果,如果你们这大陆 的武者联手讨伐的话,他们这十一凶的称号想必早在这大陆除名。」 「说的也是。」樊德恒有着尴尬搔搔头发道:「对了,差点告诉武大哥了,刚 才我在回来的路上有看见失踪的庄才女,她与一位中年人走在一起,他们看似是要 来临此含碧潭。」 「她有看见你吗?」我问。 「有,我有向她点头招呼。」 说也凑巧,随着樊德恒的话语一落,庄旎与樊德恒口中所说的那位中年人就这 么凑巧的从步道出现,而且这时的庄旎似乎也看见坐在树下的我们,只见她带着微 笑的领着中年人往我们走来。 由于尚有一段距离,所以我也趁机把内息贯住在双眼,观察着那位走在庄旎身 右后中年人的灵能状态。 而这一观察结果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位中年人的灵能状态果真是跟庄 旎一样的红色灵能,不过中年人的灵能颜色比较浅、修为比较深,如果按照灵能颜 色来推断的话,这位中年人由后天转入先天的时间最少也有三十年以上。 收回了贯注在双眼的内息,我面带微笑地站起身来。 这时,原本向我们走来的庄旎是充满了微笑,可当她发现到那些正在搬动的尸 体后,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就连她身右后方的中年人也不例外。 来到我们的身前,庄旎不是向我们招呼,反而有着疑惑的问道:「樊东主可知 这里刚才是发生何事?」 由于刚才所发生的事有太多人目睹了,纵然想隐瞒也隐瞒不了,所以樊德恒非 常干脆的把刚刚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后,庄旎领首示意道:「武大爷的武艺果真不凡,这十一凶早已逞凶已久, 大陆武者上早想除之为快,但都碍于他们的联手之威而迟迟不敢行动,武大爷这番 除凶可真是大快人心。」 淡淡一笑,我转开话题道:「庄才女怎么也来此含碧潭了,另外,庄才女身旁 这位是?」 庄旎眨动着长长的睫毛,甜美笑道:「不好意思,这位乃是庄旎的恩师,姓「 于」单名「流」。」 「于前辈你好。」 我与樊德恒异口同声的问候。 于流气质高雅的轻笑道:「两位可真是不凡,很高兴认识你们。」 庄旎微笑接口道:「我师父甚少如此称赞人家,可见二位武艺可真不凡,尤其 是樊东主的武艺进展更是一日千里,不禁让庄旎打从心里佩服与羡慕呢!」 再次岔开话题,我笑说道:「于前辈师徒可同样被含碧潭奇异的现象给引来。」 庄旎闻言一脸的娇嗔道:「武大爷讨厌啦──每次庄旎一问到攸关修为的问题 时,武大爷不是模糊话题就是故意岔开话题不说,现在庄旎也毫不隐瞒的告诉武大 爷,这次庄旎与恩师可全是为武大爷而来,相信武大爷心里也同样明白才是,还有 不要再派人跟踪我了,这样被跟着很讨厌耶──」 既然她都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也不再隐瞒的笑驳道:「你不是轻而易举 摆脱追踪者吗?怎么会讨厌。」 「不管啦!反正武大爷要是不说出自己来历的话,我们师徒就要缠着你们不放。」 我轻松笑道:「能有什么来历,我不就是在异都长大的嘛!」 庄旎微笑说道:「这话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我,虽然异都上下全对于你的事情 禁口不说,不过就是这样才让人觉得有蹊跷。」 樊德恒接口问道:「你去过异都?」 「没错。」 我不在乎一笑道:「想探听我的来历之前先道出你们自己的来历,或许,我会 考虑告诉你们,不过你们不说也没关系,要跟着我们我也欢迎,但我们可不供食宿。」 「我们来自飘渺山。」于流说。 笑了笑,我道:「我们来自异都。」 庄旎有着娇嗔的气鼓鼓道:「你这样很没有诚意耶,我师父都已经说出我们的 来历了,你还在打迷糊。」 美女就是美女,生气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不过美女看多了总是有一些免疫力,所以这时的并我不像樊德恒一样的瞧痴了, 只是稍看一眼后,我已回声说道:「当初在预见庄才女时,我就知道庄才女是来自 飘渺山,甚至我还推测你会私底下找人来试探我,不过我却没想到你会如此开门见 山地说。」 正当我的话语一落,耳边突然传来「有人要下水了」的声响。 我循声望去,果真发现有一个瘦小年轻人腰腹绑着一条如婴儿手臂般粗细的绳 子准备下水,绳子的另一端则是由一位较为壮硕的年轻人拉着。 这时,同样把视线转向声音来源的樊德恒竟然兴奋道:「哈哈,没想到大陆上 公认的第一水中好手「广子婴」也来凑一脚,看来这一次成功的机会很大喽,走, 武大哥我们近一点去看,顺便向他打声招呼。」 不等我回应,樊德恒已主动拉着我走。 尚未走到,樊德恒已开口向那位绑着绳子的瘦小年轻人招呼道:「老广你怎么 也跑来这里凑热闹了,小心小命不保啊!」 那位绑着绳子的瘦小年轻人闻言转过身来道:「奶奶的樊人,我一听声音就知 道是你,怎么,你刚才是吃大便是不是,不然嘴巴怎么这么臭,要不要我掏把湖水 让你漱漱口。」 樊德恒闻言毫不动气的轻拍了拍他赤裸的肩膀道:「老广,是朋友我才要奉劝 你,什么钱都可以赚,但今天含碧潭这档事你最好不要下水,毕竟有太多人在这里 牺牲了,而且你不像他人一样无牵无挂,你除了家小外,还有一对行动不便的双亲 要养,你万一要是有个意外他们怎么办?。」 「樊小子你少在那里危言耸听,不然我就叫你下去。」拉着绳子另一端的壮硕 年轻人有着警告的说。 而当事者广子婴则是一脸的纳闷道:「不是只要不靠近漩涡就可以了吗?」 樊德恒拍了拍额头道:「天哪──老广你所得到的到底是什么讯息啊!这个含 碧潭可不是以前的含碧潭了,现在这个含碧潭不管……」 樊德恒毫无隐瞒地把自己所得知的信息说了出来。 听完后,广子婴连忙解开自己身上的绳索道:「奶奶的,亏你「徐闵」在大陆 有着不错的名声,可你竟用如此下流的手段来欺骗我,奶奶的,要下去你自己下去。」 那位叫徐闵的年轻人恶狠狠地道:「你钱已经收了,不想下去也得给我下去。」 停顿了一下,他把视线转向樊德恒身上道:「我不惹你、你倒先惹起我来了,樊小 子你想找死是不是?」 樊德恒一脸的不屑道:「我看想找死的是你吧!想动手来呀,我们看躺下的是 谁!」 被挑衅的徐闵二话不说的挥拳往樊德恒身上招呼。 而樊德恒也同一时间的出招还击。 不到几个呼吸着时间,徐闵已被樊德恒打趴在地上。 甚至如果不是樊德恒故意手下留情的话,这位徐闵恐怕就像十一凶一样,从此 在人间除名。 不过对此结果我可非常的不满意,因为根据我利用额头晶体观察的结果,这个 人就跟十一凶有着一样邪恶的气息,所以看他正待起身,我以一个旋踢的把刚站起 来的徐闵给踢飞了出去,而落点正巧就是十一凶的陈尸处。 看着徐闵趴在地上动也不动,我把视线转回樊德恒身上道:「小樊,对于这种 为了一己之私而利用别人的人,留着只会有更多的无辜者受害,而处理这种人的最 好办法就是让他们无法看见明天的晨阳,无需心存善念。」 「是,小樊受教。」 点头笑笑,我不再多说。 而樊德恒则是对着刚解下绳索的广子婴道:「老广这下可赚到了,不用下水又 有钱拿,还不感激我一下。」 满脸的不屑,广子婴说道:「樊人,你少说风凉话,他给我的钱我会一毛不少 的还给他,这种便宜我不吃。」 樊德恒闻言笑嘻嘻地道:「人都已经他躺在那里了,你还给谁呀!我看你就留 下来贴补用家,毕竟他对你先不义在先,你就把这笔钱当作是赔偿你的精神损失, 以及来此的走路费。」 「这样子好吗?」广子婴蹉跎不定地说。 樊德恒大剌剌摊开自己的右手道:「顾忌这么多干嘛!你如不要给我。」 广子婴有着挣扎的考虑一下,随后才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毕竟事情就如你所说的这样,他先对我不义在先,我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这样才对嘛!恭喜你想开了。」 「樊人,今天谢谢你啦,如果不是你话,我现在恐怕已变成潭下亡魂。」 樊德恒拍了拍他肩膀道:「说什么谢,今天换作是我话,你同样也会告诉我不 是吗?」笑了笑,樊德恒续说道:「还有,你最好是赶快离开此地,不然恐怕会有 很多人打你主意。」 「这我知道,大恩不言谢,改天有空就过来找我,我请你吃一顿。」 「嗯,路上小心。」樊德恒拱手与他道别。 广子婴分别向我与樊德恒拱手道别后,大步一掠的腾掠离去。 收回了自己看着广子婴离去的背影,我把视线转向地上的绳索道:「小樊,把 这些绳索收起来,待会用的上。」 「武大哥要下潭?」樊德恒满脸惊楞的问。 我轻点着头的「嗯」了一声。 看着我的反应,樊德恒果决说道:「那我也要跟武大哥下潭。」 我没答应也没拒绝的道:「如果你可以跟我一样在水中呼吸的话,我就让你跟 我下潭,还有,从你探听回来的消息中,我已整理出一项对策,那就是既然绳子只 要绑着人就会断裂,那我们就不要绑在身上,改把绳子绑在石头的沉入潭里,这样 一来绳子非但不会断裂,而我在有事时也可以拉动沉入潭里的绳子通知你,你认为 如何?」 樊德恒目光一亮道:「好主意,武大哥准备何时下潭?」 我淡然道:「等跟庄才女他们谈完后我就下潭,现在还麻烦你先把这些绳子整 理一下。」 闻言,樊德恒二话不说地弯身收拾凌乱的绳子。 大概是看见樊德恒整理绳子的举动吧!我发现原本待在树下不动的庄旎师徒俩 已迈开步伐的向我们走来。 而才一走到我们的身前,庄旎已轻皱着眉宇道:「你们要冒险下潭?」 「不是我们,是我才对。」 面对我的纠正,庄旎不甘示弱道:「有差别吗?」 不愿与她抬杠,我一副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道:「我只是说出正确答案而已,你 认为没有差别就没有差别吧!」 「你还是不愿意向我们道出你的来历吗?」 我深沉一笑道:「我的来历早已告诉你了,可你却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于流说道:「我就不与你拐弯抹角了,我飘渺山的修炼功法非常的奇特,除了 可到达大陆武者永远无法突破的境界外,更是可以察觉出一个人的修为状态,而你 的修为却让我们察觉不出。 「另外,樊东主的境界也让我们感到不可思议,因为樊东主现在所到达的境界 就是我所说的大陆武者永远无法突破的境界,甚至根据旎儿告诉我的,之前旎儿与 你们分别时樊东主尚未到达此境界,可在短短的几天,樊东主竟然有着如此惊人的 变化。 「况且,旎儿前往异都拜访时,竟发觉樊东主的长辈一个比一个还年轻,甚至 樊东主的长辈们也毫不否认是你让他们变年轻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已超出我们所知 之外,这怎么能够叫我们不对你的来历感到好奇呢!」 听完他的叙说,我沉思了一会儿后,才道:「我问你,你们飘渺山除了更可达 到小樊这种境界外,是否还有人更进一步的突破?」 于流闻言一脸的纳闷道:「我并不了解你所谓的更进一步突破是何种意思,可 否请你明说。」 环眼绕视了现场一圈,我淡淡的道:「不是我不愿意作解释,而是这里实在不 是谈话的场所,如果你们愿意等待的话,等我下潭上来后我们再找个地方谈。」 答应点了点头,于流道:「好,不过可否容许我下潭帮你?」 笑笑的拒绝,我毫不隐瞒的把自己刚才所拟定的计画说给他们听。 「你这个构想或许可行,不过却与我与你一起下潭没有冲突不是吗?」 我淡然一笑道:「你不想对我隐瞒、我也不想对你隐瞒,如果你可以跟我一样 在水中呼吸的话,我就同意让你一起下潭。」 闻言,于流与庄旎满脸震惊的看着我。 无视他们的震惊表情,我笑对着樊德恒道:「小樊,我们来找颗足够重量的石 头绑吧!」 环眼寻找了一会儿,我已找到一颗大约十来公斤重的长方形岩石,并与樊德恒 动手绑了起来。 不到一会儿功夫,我们已把石头绑得牢牢的,并让樊德恒握住绳子的另一端后, 我这才把石头轻踹下潭去。 看着沿着石头重量一段一段滴流入潭里的绳子,我瞬间让自己的思绪回归为零, 并确定岸上的绳子不再往潭里流入后,我这才轻解自己的上衣。 而这时的樊德恒,也在我解衣的同时向我道:「武大哥小心了。」 微笑点头的抛开解下的上衣,我双手打直、两脚往前一蹬,跳进不知凶险水中 …… ------- 世纪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