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最后的真相 冥府之道并不像一开始想像的那么一片黑暗,四周跃动着被生命惊醒的灵魂。 我和伙伴们走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布鲁梅尔和红衣祭司。他们一边用神圣的光挡 住四周亡灵的袭击,一边还聊得很开心。 “虚伪。”这是苍月草的评语。 以我们不成熟的观点来看,这个词很精僻。 有惊无险地通过了冥府之道,没有出现大规模的亡灵袭击,没有造成什么混乱, 我们自然也没机会逃走。 前方就是冥界之土达诺斯非拉特的出口了,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呢?我忽 然有些期待。 守在出口的仍然是个亡灵,却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我停住脚步。 “你终于来了。我们一直在等你。”他微笑着。他的名字叫耶卡,一个传说。 我注意到他用的是“你”,而不是“你们”。 “请进吧。”他让出路,我们鱼贯而过。布鲁梅尔和红衣祭司仍旧有说有笑, 丝毫没有在意这个亡灵。 走出去了,每一个人都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座黑色的宫殿。散发着黑色的光,那是一种骄傲而孤单的 光芒。宫殿前面站着三个人,确切地说,是三个灵魂。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眼前 的这三个,都已经不能再被称为人。 左边站着李贝留斯,曾经至高无上的神,如今却已经成为被诅咒的血族,不过 看他牵着旁边那个女子的手满脸的幸福,也许这才是他想走路。 旁边那个黑衣的女子,那个历经无数轮回的女子朝我们甜甜地笑着。曾在冰雪 牢城里和我们一起吃火锅,还送了我一根项链。那个时候我们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现在也不知道,不过她曾经有过一个名字,一个曾让整个大地震惊的名字:艾尔卡 迪亚。 站在右边的就是里雍,尽管许多人只是知道这个创造了无数传说的名字。这个 亡灵平凡而普通,唯一不同的就是那眼里的骄傲和坚定。数千年依旧不灭的骄傲。 即使是亡灵,也依旧是里雍。 他们就那样站在那里,曾经在战场上对抗着的两个人如今像伙伴一样并肩站着。 不动如山。 他们仿佛没看到我们的存在,只是看向布鲁梅尔和红衣祭司。 “你们终于走到一起了。”里雍说。 布鲁梅尔居然还在笑:“一般。你居然能躲到现在,我也服了你了。”他冷笑 地扫了我一眼,“我还以为你能忍着连继承你力量的人也不见呢。” 里雍叹了口气:“你们利用我们达到统治这世界的目的了,我们也已经死了, 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们的安宁呢?”那话语中透着刻骨的疲倦。 布鲁梅尔的面目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你的力量还存在,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威 胁。”他突然转向李贝留斯:“我要惩治这个叛徒,这是我们人类内部矛盾,希望 你不要插手。” 李贝留斯笑笑:“这世界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我只要有我的艾尔卡迪亚就行 了。”他从刚才起就只看着艾尔卡迪亚一个人。 里雍无所谓地耸耸肩,问红衣祭司:“你呢?又是什么理由?” 红衣祭司也笑了,笑得很开心:“你是亡灵,我以正义之名惩治你。” 里雍笑了笑,突然一剑插了出去。 谁也没有料到的一剑。 不过这一剑居然没有打到红衣祭司。早在他举剑之时,红衣祭司就在身上套了 一个攻击无效的保护结界。 第一回合,谁也没占到便宜。 仿佛一个信号,双方不约而同开始攻击。只不过一方只有一人,另一方却近百 人。 人数上的优势并没有带来什么正面效果,里雍的身形如影子一般在人群中穿行, 带起一片片血光。而布鲁梅尔和红衣祭司的手下却连里雍的衣角都没碰到。即使偶 尔击中,也被圣盾挡下。 优雅而华丽地攻击,飘逸地杀戮。令人心旷神怡。 回过头,伙伴们早就看呆了。 红衣祭司已经急了,大叫着:“开启你们的魔导器!开启WG!” 黑袍的WGer们手忙脚乱中,又是几道血箭溅起。 我喜欢这种感觉。 不知不觉中,似乎有什么在血液里燃烧起来。我想要杀戮! 有一个WGer经过身旁,我顺手一枪刺向他。 被闪过! 那个WGer脸上轻蔑的表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只来得及看见他身体奇异地 扭动几下,便觉得天旋地转,倒在地上。 醒过来的时候,杀戮已经差不多接近尾声了,只剩下少数等级较高的还在坚持。 只是红衣祭司和布鲁梅尔面对着里雍一动不动,在场中杀戮的反而是李贝留斯。小 露比还在一边兴高彩烈地为他加油。 李贝留斯根本没有使用什么技能,只是以极高的速度把手插入一个又一个WGer 的胸膛,再让动脉里的鲜血喷射出来,画出一道又一道美丽的图案。 那样的力量让我看得目瞪口呆。原来上次在天地之门,李贝留斯根本没有发挥 出他的全部力量。现在看他这样轻松,也许这还不是他的全部力量。 我忽然一阵迷离。 也许穷尽我一生努力,也无法得到那样强大的力量了。我还能追求什么呢? 我的心底似乎有什么在燃烧。 我也想要那样的力量。我听见内心的渴望。 力量。多么美妙的字眼。 我愿意用一切来交换力量。只要能让我拥有那样毁天灭地的力量。 -------- 天鹰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