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失恋的人猫 经过一个星期麻子和小和田的悉心护理,帮它清除了它体内的辐射毒素,疗养 好它的伤口,但是小和田却仍然很难确定它原先所潜伏的毒素究竟是什么,以及它 的祛除方法。只知道,这是一种在克隆技术的使用中才会遇到的情况,不同发育时 期的胚胎或成体动物的细胞核,经显微手术和细胞融合方法移植到去核卵母细胞中, 重新组成胚胎并使之发育成熟,在这个过程中,倘若有任何一个细胞出现断裂,就 可能会遗留下毒素。按照小和田目前的研究能力,他是无法界定的。 但是在他们的照顾下,人猫已经活蹦乱跳,非常有神气了。按照规定已经可以 放它会森林中了。恭滕静已经在很早的时候就告诉小和田说所长指示,人猫一旦伤 口痊愈就必须马上放回到森林中。但是小和田却没有签“准放证”,他希望人猫留 下在研究室中,他决意要帮它找出潜伏的病毒的原因及清除方法。 麻子的工作非常出色,被破格提升为“院士”,经常到各地做学术交流,一去 就是三四天。在各自繁忙的工作中,小和田和麻子的内心却贴得更紧。小和田在工 作之余总是会自然而然的在脑海中浮现麻子的可爱的笑容,他不满足于每天和麻子 的电话交流,他感觉找到了麻子后,他就找到了一只神笔,在深夜,他经常拿着这 只笔,一笔一划,写下了对麻子无限的思念。不管麻子出不出差,每天的一封信都 会准时地到达。这鸿雁之书好象是极其原始的爱情的象征,麻子每次抚摩着它,心 中充满了与庸俗的爱情迥然不同的真挚的感动。 有时侯,小和田也不得不经常到人猫那里去排除心中的思念,在经常的接触中, 他逐渐和它形成了默契的交流。有一次,麻子出岛去参加“世界异种动物护理”的 交流,足足去了四天,小和田就到人猫那里和它玩,回忆着当时他们怎样一起照顾 人猫的情景,温习她的一颦一笑。 可是工作人员告诉他人猫已经两天不吃东西了,进行着绝食活动,给它水它扔 掉,喂它吃,它到处乱跑,它的心情好象变的很焦躁,寝食不安。小和田迅速进入 房间探望人猫,只见它躲在了阴暗的角落里,他害怕是因为毒素重现的原因,可是 一检查,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抬头一看,人猫的眼泪竟然唰唰地滴下来。小和田 心里一震,都怪自己这几天没来看:“人猫,你怎么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人猫竟然忧郁地点了点头。小和田喜出望外,人猫竟然能听得懂人类的语言, 于是他紧紧地拉着它的说,边比画边激动的说:“你为什么不吃东西?而且还耍脾 气呢?你知道我和麻子一直都很关心你的!” 人猫听到“麻子 ”的名字时开始了手舞足蹈的回答,眼睛还到处转来转去, 急于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然后挠着脑袋对着小和田笑。 “你失恋?”小和田一顿一顿地问着它,哈哈大笑起来:“奇怪,我真的能听 懂你的话语,你是讲‘麻子’吗?”小和田望着到处走动的人猫问,他说不出内心 是新奇还是不安。 人猫突然跌坐在了地上,低下了头。 “原来你喜欢麻子,但这几天你没见到她,就以为她再也不回来了,不要你了?” 人猫仍然低头不语,好象遇到了难题,沉默。 “其实她只是去做学术交流,过三天就会回来了。而且她还经常在电话中问起 你的情况,傻瓜,别乱想知道吗?” 人猫颤栗着,很激动地跳起来,拉着小和田的手一起蹦跳,他们像是一对小童 打赢了一场过家家的游戏一样,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三天后,麻子回到了幻种动物研究所,小和田亲自迎接,他们站在大门的中间, 一种久别重归的欣喜填满了他们内心,两个人都显得笨笨的,不懂言语了。 “你的腿一定很累了吧!” “为什么?” “因为你在我脑海中跑了好几天!” 两个可爱的大孩子在爽朗的笑声中就那么含情地对望着。他知道他的空气也经 过她,知道包围他的空气也包围她;她知道她视线极目的地方到达他,知道她意志 倾斜的地方指向他。目光照耀着他也照耀着她,无声穿过他也穿过她。 这时,听见皮鞋厚重的“喀喀”声由远而近,稻田博士昂首挺胸地出现在他们 两个人的中间,并大声地咳嗽了两声,两人终于回过神来。小和田本来想趁着这个 机会向他的义父提起他正和麻子的交往。没想稻田博士先声夺人地说:“麻子院士, 小和田,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迟迟不签‘准放证’,工作人员已经说了人猫现在 一切正常,你们是否知道这样拖下去,不仅于研究无益,更是在浪费我们有限的资 源。我现在命令你们马上带它离开研究所,带回幻种森林。”说完,就转身走了。 小和田和麻子愣在了那里,好象还没从刚才的欣喜若狂中回过神来。 但是他们都不愿意把人猫带回幻种森林,一来它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健康,二来 他们更舍不得。于是,他们签了“准放证”却偷偷把它带回了小和田的住处。 ——— 榕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