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主动出击 我们的车并不是在前车的正后方,而是偏右一些,几乎到了对向的车道。因此 相撞的时候,是我们车的左前方撞在前车的右后方。撞的偏,再加上地面比较滑, 前车猛地向路边冲去。 我没有理会那辆车的情况,努力把车控制住,毕竟右面是山,这个速度撞上去 的话也不会有好下场。转过一个弯,看了看倒镜,后面只剩下了一辆车在跟着我们。 也许是吸取了前车之鉴,这辆车并没有超车,只是逐渐逼近。 忽然后面的佐藤一夫喊道:“快低头,他们要开枪。” 我从倒镜中看见后车的天窗已经打开,一个男子正举枪向我们瞄准。真是十足 的蠢货,要是那些俄罗斯的特种兵就绝对不会这样干。汽车的天窗那样小,人钻出 来时胸部卡在那里,只有很小的活动空间,一旦汽车不稳,这个人就难免要吃苦头。 再说现在外面那么冷,车速又这么快,恐怕连枪都拿不稳,还怎么射击。 果然不出我所料,连着几枪都不知道打在了哪里。而且由于我的不停变速,从 天窗钻出来的那个人已经难以忍受胸部在天窗口的撞击,缩了回去。但没过多久, 一只枪从右侧的车窗中伸了出来,看来他们这次找到了好一点的办法。 我总不能就让敌人这样轻松的射击,于是开着车在公路上扭起了摇摆舞。后面 的枪声断断续续的响着,后车窗也被打碎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我有些焦急,头脑 中不停想着摆脱敌人的办法。忽然前面传来一声响亮的汽笛声,一辆重型卡车迎头 开了过来。我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因为怕我突然刹车,后车追得不是很近,于是我发挥出租车加速好的特点,猛 地加油,又将敌人甩开了一段距离。敌人也加速追了上来,但是因为距离稍远,没 有开枪,于是我便可以保持着车子的前进方向。 卡车越来越近,后车也追得越来越近。就在卡车快要和我们会车的时候,我猛 地向右一打方向盘,将车子开进了对向车道。卡车司机被我突然变向吓得也猛向右 打方向盘,想躲开我们的车,于是也跑到了对向车道。 此时后面的车已经快追上我们了,卡车这一变道正好和它变成了迎头。双方再 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一声巨响过后,卡车的牵引车蹦跳着从轿车上碾了过去,后 面的挂车则重重的压在了轿车上。卡车靠着巨大的惯性把卡在车底的轿车带出去足 有二十多米,地面被拉出了几条深沟。 我们的车由于变道的速度太快,路面又比较滑,冲出了路边,好在撞山前我重 新控制住了车辆,仅仅刮掉了右侧车门。我只是停下车粗略看了看后面的情况,就 继续向上川驶去,只是少了右侧的车门,我只好放慢车速。 又行驶出二十多公里,便遇到了前来接应的宫本小五藏,他是接到佐藤一夫的 电话后从上川赶来的。于是我们扔下出租车,换车回到了上川。 我并没有直接回别墅,而是径直开到了研究所。我的别墅山口组不可能不派人 监视,而研究所因为我很少去,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时间还早,出去玩的手下们还 没有回来,而且枪也要过些天才能运到。因此我决定趁这个空档,先把札幌的山口 组这个麻烦解决一下。 我从小林觉那里把他的那只VSS “Vintorez”微声狙击步枪要了过来,然后一 个人离开了研究所,开车趁着逐渐降临的夜色向我的别墅驶去。倒不是我喜欢独自 行动,我这样做一是因为其他人的能力与我相差太远,我不想带着累赘办事;二是 我希望偶尔活动一下身手,以便让自己能够随时保持高度的警惕,毕竟我现在是在 狼群中生活,一旦失去了那种野兽般的感觉,就会被自己养的狼狠狠地咬上一口。 我到达别墅附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左右,天已经黑了,昏黄的路灯下一个 行人也没有。离别墅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便熄了车灯,把车远远的停了下来。 我试了试风向,正好处在下风头,于是我俯下身子,借着黑夜悄悄向别墅摸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快要到达别墅的时候闻到了从前面飘来的一股淡淡的烟味。 在这样微风的夜里,烟味能飘出数十米,这说明山口组的人不在别墅,而是在别墅 的后面隐藏着。我心里暗骂着对方的狡猾,向左边绕了过去。 山口组的人可能因为这么多天别墅都没有人就放松了警惕,远远就能听见发动 机的声音。我悄悄地向他们移动过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要做到这一点可不是容 易的事,记得当初在部队的时候训练潜行吃了不少苦头。 最开始的时候,教官让我们以贴地面爬行的动作,用两小时的时间爬过一百米 的距离,习惯后再用各种适合于周围的掩护与隐蔽物的动作再爬过这段距离。等到 测试的时候,还要派人对动作和声音进行监视和监听,动作幅度稍大一点或者稍微 发出一点声音都不合格。 好不容易合格了以后,又让我们通过一段五十米长的灌木丛,但不许做出任何 看得见的快动作,也不许发出任何声响,甚至连呼吸的次数都要求加以限制。这种 训练简直让人痛苦万分,用超级慢动作移动非常累,而且灌木还会挂带你的衣服, 经常有人因为体力不支失去平衡摔倒在灌木丛里,被灌木的尖刺划出一身血。 这关过去后,又让我们在草地里一动不动地坐着或躺着两个小时,唯一允许动 的只有胸膛和眼睛。不许我们赶蚊虫,甚至不许转头,除了呼吸、看和听我们不能 有任何的动作,就连呼吸都要控制在每分钟五次以内,以免胸部起伏过快。比起前 面的训练这简直就是从天堂掉进了地狱,尤其是夏天的时候,很多人结束的时候眼 睛都被蚊子叮得睁不开了,身上更是不用说,让人恨不得把自己的皮都扒下来。 这些训练全部完成后才是最后的考核。考核的标准很简单,教官让我们在树林 中悄悄接近鸟兽,要靠近到一伸手便能触及到鸟兽才算真正过关。因为鸟兽十分警 觉因此我们只能在外界的其他声音吸引了乌兽的注意力时才能行动,而且经常是还 没有到地方,鸟兽便离开了。 由于这个潜行训练的考核极难,还需要一定的运气成分,因此很多人可能永远 也过不了关,但是经过这些训练后接近警惕性不高的人还是很容易的。 借着发动机声音的掩护,我很快在一个小土丘后看到了对方。土丘后停着一辆 轿车,借着车内的阅读灯可以看见一共有四个人,发动机怠速运转着,发出规律的 嗡嗡声。 为了防止对方从倒镜中发现我,我从车的右侧以四十五度角接近汽车。在接近 车体的时候我一个前滚翻到了车门底下,顺手从腰间拔出了艾默生公司生产的“虎 爪”。形似虎爪的刀刃经过了亚光处理,乌黑乌黑的,仿佛融进了这浓浓的夜色。 车里传来一阵笑声,好像是说某个女人的某个部位如何如何的宽大。直觉告诉 我机会来了,于是我猛地一拉车门,扑进了车内。 几乎是扑进车内的同时,我手中的“虎爪”便轻易抓断了司机脖子上的颈动脉 和气管,他当时正在哈哈笑着,仿佛突然没电了的收音机,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 之的是割破的喉咙发出的呼噜呼噜的声音。随后血被吸进了他的肺里,立刻又随着 一阵剧烈的呛咳从破了的喉咙喷射出来。他想用手去捂住伤口,可是还没有抬起手, 就因为大脑缺氧永远的睡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另三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我顺势右脚一蹬死尸,用尸 体将副驾驶座位上的男人顶在了对侧的车门上。同时扳起司机座椅的靠背扳手,左 膝将靠背猛地向后一顶。靠背重重的砸在后面男人的腿上,头枕正好打谒氖稚希 崭仗统隼吹氖智乖衣涞搅说匕迳稀H缓笊硖逑蚯耙惶剑沂帧盎⒆Α彼呈苹 映觯员叩哪腥耸滞竽佣觥扒崆帷碧舳稀? 又是一把手枪掉落到地板上,车里面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副驾驶后面的那个 男人用另一只手死命的抓着正往外有节奏的喷射着血液的手腕,惊恐地看着我手中 的“虎爪”,另两人则一动也不敢动的被我定在座位上。我冷冷的看着他们,右脚 踩着司机的尸体,左腿跪在座位的靠背上,手中的“虎爪”蓄势待发,似乎随时准 备择人而噬。但我没有动,因为我在等,等我面前的男人一点点的流失掉他的生命。 血不停的从男人手腕中流出来,他眼神中充满了哀求,仿佛在求我放过他。但 我并没有为之所动,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道理到特种部队的第一 天教官便教给了我。任何时候,不能因为任何理由放过你面前的敌人,因为那样做 你就可能死在敌人手里。 每个人都有恐惧的时候,但我想我面前的男人应该到了他一生中最恐惧的时候, 因为生命正一点一滴的离他而去,而他却只能这样静静的等待。血就这样流着,他 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嘴唇也失去了原先的红润,手抖得越来越厉害。终于,男人 哭出声来,巨大的恐惧显然已经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 从眼角的余光,我看到了另两个男人都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尤其是副驾驶座位 上的男子,因为司机的头就靠在他的胸前,从尸体脖子里喷出的血已经把他的衣服 全部湿透了,他的枪就在怀里,可是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掏枪。我知道自己 的目的达到了,挥了挥手中的“虎爪”,示意哭泣的男人立刻下车。那个男人仿佛 得到了大赦一般,慌忙擦干眼泪,向我鞠了一躬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我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失血那样严重在温暖的车内或许还能多活几分钟,在外 面那样寒冷的环境中恐怕他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住。 “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自己选择吧。”我冷冷的说道。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看,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但过了半天也没有商量出个结果来。 我笑了一下,手中的“虎爪”一晃,向坐在后座的男人挥去。后座的男人反射性的 用手挡了一下,三根手指便永远的离开了他。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我的意图,“虎爪” 恶狠狠的抓进了他的左胸,把他的心脏抓破了一个口子。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脸一下子变得雪一样的苍白,手无助的在面前挥舞了 几下,便一头栽倒在后座上。我打开车门把车上的两具尸体扔了下去,将四支手枪 拆散了扔在车后座上,然后让还在发抖的男人坐到司机的位置上。 其实无论如何我也会留下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因为他看起来胆子最小, 再加上刚才我“幸运”的选择了别人,他会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命。一切正如 我希望的那样,“幸运儿”乖的不得了,甚至连什么时候换档也听我的命令。 我坐在他的旁边,不断询问着他所了解的山口组情况,并且很快一个计划就在 我的脑海中形成了……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