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会议 所有的贵族和队伍的指挥官现在都聚集在博德温公爵营地的大厅里,等待着国 王的到来。博德温一面努力让大家不觉得那么无聊,一面时不时的看看门口。他觉 得让这些人对他主办的宴席满意很难,还不如打仗的时候呢,他想,什么都简单一 点。 门开了,大家齐齐转过头去,却发现进来的只是马尔弗首相一个人。他向几个 人点头问侯,远远看见了正在和马迪说话的罗斯公爵,就穿过大厅向他走去。 “晚上好,各位。公爵大人?”他打着招呼。 “怎么样?”罗斯知道马尔弗可能要说什么,只觉得一阵快意。自己一家人最 近受尽王家的气,要是有个道歉可是太好了。 “我向陛下禀报了。”马尔弗说,“他说莱温没说什么让他不满意的话,希望 这件事就此了结。” 罗斯很不高兴,“就此了结?一个仆人毫无理由的威胁我的儿子,还让我就此 了结?不行,我不能接受,太过分了。” 首相的眉头皱了起来,“很显然,阁下,您没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莱温这么做 是完全有充分理由的,而且他只不过是给布莱特一点建议罢了。”他看了一眼马迪, “您和马迪阁下事实上应该感谢他,而不是责备他。” 两个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马尔弗身上。马迪很生气,因为麦加什么也没跟他 说,他知道的也都是罗斯从儿子布莱特那里听来的。他问:“这是什么意思?” “您们两位的儿子的嘴都太不注意了。喝醉了就说些胡话,莱温只不过是停止 他们继续做傻事而已。他们已经很幸运了,因为他们说的话足以判他们背叛罪。” 一片寂静,马尔弗可以感觉到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停下来听他说话。再等等吧, 各位,他想,马上你们就会知道所有你们该知道的东西。 马迪很紧张的用手捻捻胡子,“是我哪个儿子,马尔弗?” 马尔弗知道马迪不想惹艾尔克国王。从前有许多人试图这么做过,但都早已归 了天,马迪知道厉害,一直很忠诚,不敢稍有不敬。“是麦加,你大儿子。”他回 答,“可能别的也在,不过莱温只认识布莱特和麦加。” “我会让他以后懂点规矩的,别的几个也一样。”马迪非常严肃的说。 马尔弗点点头,很高兴。但罗斯却不善罢干休,“我不能接受这个,马尔弗。 为什么要相信一个仆人的话,而不是我儿子的?” “因为我知道陛下一直信任莱温,因为布莱特喝醉了,而莱温没有,还有,因 为你儿子的冲动的脾气大家都清楚。” 罗斯沉思着说:“布莱特确实是有点醉。或许,是我自己假设的太多了。布莱 特应该管住他的舌头。不过,马尔弗,陛下该不是认为我……” “不,当然没有。”马尔弗故意停了一下,再说话时他提高的音调,“不过, 以后让你们的儿子们别随便乱怀疑质问。陛下信任每一个忠诚的部下,尤其是瑞克 殿下。” 让他们所有的人,好好想想,马尔弗暗自打算。 马尔弗有意把国王的意思说得更严重一点。尽管瑞克一向对他很冷淡,马尔弗 是支持他的,不过不全是为了瑞克本人,是为了让阿斯加有更强大的力量。不管怎 样,瑞克都有他这个支持者。 马尔弗找了个椅子坐下,觉得自己已经太老了,老的快没精力再玩这样的“游 戏” 了,尽管他喜欢这样的工作,喜欢与人交谈,或听人交谈,从中得到各种他需 要的信息。他很高兴的发现今夜,所有的人状态都很好,交谈的内容都是关于作战 的。 但是他也注意到讨厌的布骓好几次和马迪及罗斯单独说话。布骓显得很兴奋, 马迪很安静,而罗斯看上去心不在焉。马尔弗决定,一定要搞清楚罗斯都在想些什 么。罗斯公爵的影响力很大,而他女儿和瑞克的事说不定已经动摇了他对国王的忠 诚,那么…… 马尔弗还有一次看见布骓和奥立文伯爵在说话,奥立文的妹妹嫁给了国王的堂 弟吉若德。马尔弗对此很注意,因为吉若德一向很有野心,自己又也有王室的血统, 马尔弗都不需要寻求什么力量的帮助就可以看出吉若德别有用心,散布有关瑞克王 子的坏话总是很快。嗯,布骓和吉若德的内兄靠得这么近干什么? 正在此时,艾尔克国王带着瑞克进来了。 “大家好呀!”艾尔克显得很友好和善,一个个的感谢他们的来临。今天他心 情很好,因为明天就要出发去战场了。 国王把大家都让到桌边,待众人坐定,就开始致词:“明天我们将开始一个危 险的历程。我们不能退缩,因为我们所爱的一切会因此而消失。只要我们用心,阿 斯加的战士们,我们就能战胜,也必须战胜。为正义而战,为我们可爱的国家,朋 友们!”他一口干了杯中的酒。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默默的喝了酒。 国王的严肃不过维持了一分钟,随后就与众人开始欢宴。他拍着桌子说:“随 便吃呀,各位。今天所有的我付钱,这可是好机会哪。”大家果然大受鼓舞,纷纷 努力。 不过,国王并没想让宴会时间太长,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喝醉酒是不适合的。 开始不到一小时后,他就俯过去在瑞克耳边说了点什么,然后两人站了起来,博德 温公爵赶紧跳起来让人开门。 “来,和我们说晚安吧,各位。”艾尔克说。很显然他想让所有的人马上就离 开。报怨声四起,这才刚开始呢。可国王不为所动,“各位,明天我们还要走远路 呢。除非我们的敌人被赶离海岸线,不然我们就不会有开晚宴的时候的。” 瑞克和众人一起出了大厅,走廊里有许多人还逗留了一会以互相告别。他径自 向自己的马走去,却正好碰上了罗斯公爵。 “晚上好,公爵阁下。”他犹豫着不知是否往前走。 罗斯的嘴有点抽搐,不过还是尽量平静的说:“晚上好,殿下,您一向可好?” “很好,谢谢。” 他俩就这么站着互相盯了好几分钟,气氛很是尴尬。最后,罗斯把头转开了, “那么,我们明天一大早都要动身。我想我最好……” 瑞克出于某种冲动打断了他的话,“下次您遇见您女儿的时候,请告诉她我希 望她一切都好。” 罗斯皱起了眉。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瑞克的请求。他一直是喜欢瑞克的,可是从 所有的迹象看来,瑞克对他的噶若国的联姻似乎很满意。罗斯想起女儿在听到消息 时的绝望和愤怒,想起从那以后格丝就完全不是原来的格丝,他就很生气。可是公 爵又想起瑞克的信,那也一样满是痛苦。他告诉自己,瑞克只是服从于国王的意志, 就象自己一样。 罗斯笑了笑,“我会告诉她的。”为了什么呢?揭开旧伤疤吗? 可是瑞克还是没让他走,“我希望她和她母亲都很好。听说前些时候有人病了, 不要紧吧?” “不要紧的,已经没事了。”罗斯有些迷惑,不明白瑞克到底想和他说什么。 “布莱特呢?他好吗?” 公爵很快的看了一眼,想知道王子是否已经知道他儿子的行径,但瑞克的脸上 什么也没有。“布莱特也很好,他现在和我在一起。” “我听说他在这里。或许,我可以很……高兴的与他再见面,我们已经很久没 谈了。”罗斯一下子就听出来瑞克知道他儿子的事,他觉得很不好意思。 “晚安,阁下。”瑞克说,“春季后再见了。” “您也是,殿下。”公爵说。瑞克看上去很平静,隐藏了很多东西。儿子布莱 特虽然年纪大一些,却远没有这么有自律,要是易地而处,布莱特一定早就……公 爵在路上想,要是自己告诉布骓或是吉若德,他们低估了瑞克的话,他们会怎么办 呢?不过,罗斯觉得,有艾尔克在一天,就还是不要说的好。在那以后……不,没 有艾尔克的阿斯加不可想象。一直到睡觉前,罗斯都在想着王子,真象他父亲…… 瑞克骑在马上,几个月来试图回避的想法似乎又回来了。他无法考虑第二天的 事,思绪不停的滑过去想起格丝。夜深了,他毫无意识的让马向自己的营帐跑。至 少和噶若国的结盟可以带来马匹,他自嘲的想,而且希望他们的战士会很有用。 突然有个声音问:“是谁在那里?” 瑞克有点惊讶,“是我。” “噢,是殿下。”一个哨兵出了暗处向他行礼。 “今夜你值哨?” “是呀,上司说了,虽然明天要一早开拔,还是要警觉点的。” “你上司是谁?你叫什么?” “我们指挥官是马迪阁下的儿子麦加。我嘛,我叫让菲。”让菲很高兴的说。 “我想你的指挥官做的很好。你也很负责,我会让他知道这点的。祝你好运。” 瑞克和那士兵分了手后,觉得情绪好了很多。他回到了自己的帐篷,让赛拉去 睡了。自己却躺在床上睡不着。他想起了与格丝相遇在阿斯加国图书馆的那个夏季, 想起了和格丝,布莱特度过的日子,想起了他们一起去郊外……是呀,尽管二哥伊 万就是那时被放逐的,那个夏季却是他记忆中最美好的日子。 很晚了他才睡着,梦见格丝,梦见自己因为失去她而哭泣。但当早上他被号声 惊醒的时候,他设法让自己忘了所有的梦。很快他就真的忘了它们,因为军队的启 程占据了他所有的时间和精力。 (第一部完) ※ ※ ※ 作者语: niuniu在此先感谢大家的支持,至此第一部就算是写完了,看了一下文件夹的 大小,不会吧,有1MB,一定有问题。哈,一个星期,我就把它搞定了,哈哈……很 得意。不过,niuniu意识到还有三部在前头。 第一部,老实说大部分是在交代背景,罗哩罗嗦的把阿斯加国及整个大陆做了 点描述,重要人物都已登场,性格特点嘛,我想也基本鲜明了。题目“漫长的挣扎” 指的即有阿斯加国整体的,也有瑞克个人的,当然还有噶若国和艾琳,所有的都在 挣扎,但是命运啊…… 很感谢各位把这它读完,因为我自己也认为很沉重,情节发展缓慢,可能坐下 来慢慢品味还可以,在网上连载,难吸引人的。所以真的很佩服大家。 第二部比较短,只有第一部的一半左右吧(别问为什么)。题目是“风起前的烟 雾”:一旦风起,烟雾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按niuniu一天一章的速度,也会很快 “消失” 的,呵呵。敬请关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