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15年,9 月20日。 就在怀特·霍尔德知道所有真相的第二天。 “什么?你要请假?你发什么神经?”警长拿着电话大骂。当然,电话的另一边是 霍尔德。 “是的,长官!” “你知道你手里有多少案子要察吗?” “我知道,但是我生病了。”霍尔德在捏造。 “你拿我当白痴吗?”警长首先是骂了一句,然后镇定了一下情绪,“对不起,霍 尔德,你是个有资历的警察。我应该尊重你。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了?杰夫呢?你 见到他没有?” “咔!”一声,霍尔德把电话挂掉。 “噢!见鬼!”警长摔掉了电话。 霍尔德什么病也没有。当他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的时候,一宿没睡觉。霍尔德是 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也知道任何人都帮不了杰夫。告诉第三个人只 会给杰夫带来不幸。他想等到杰夫离开以后再把所有的实情说出来。在这之前,他哪都 不想去,只想好好陪着这位相处了三年时光的好搭档。 霍尔德挂掉了电话,简简单单的吃了一些东西。来到了杰夫家。 杰夫还是把自己反锁着。 “杰夫,你把门打开,我是霍尔德。” 门打开了,当霍尔德一踏入到里面时,门又被反锁上了。 杰夫身上裹着毯子,两腿盘坐在地上,手里一直攥着他的那块手表。因为好几天都 没有洗漱过,这时的他又脏又乱,根本不像一周前那个白皙英俊的小伙子。 霍尔德看到杰夫在不停的抽搐和痉挛。 “杰夫,你怎么样了?” “叽叽叽喳喳喳。”现在杰夫与时间轴的差距已经大到他不能和别人正常的沟通了。 “噢,天哪,怎么会变得这么快!”聪明的霍尔德立刻就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赶 忙找来了纸和笔,“把你想说的写下来。” 以下是杰夫写下来的话。 “我感觉到今天是最后一天。”杰夫写道。 “什么?” “质变的临界点,就在今天。” “质变的临界点!?” “我所说的质变,就是时间对于我来说变得越来越慢,当慢到极致的时候,便是临 界点。到那时,时间对于我来说会变成无穷大,而我的移动速度将会超越光速。” “我很难想象到了那时,你会变成怎样?”霍尔德叹气到。 “我可能会死。” “死?” “是的,我做好了心理准备。” “为什么你认为会死?” “瑞恩说过,有质量的物体绝对不可能超越光速!” “啊!?你,你的意思?” “我可能变得什么也剩不下!” “噢!该死!”霍尔德又忍不住地想掉泪。“那么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不能不动吗?” “到了那个时候。你们看到的我只有可能是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我会在一瞬间 内倒地死亡。因为在正常的时间里我体内所有机能会在一瞬间内衰老灭亡。而对于我的 时间来说则是坐在这里一直不动,直到我死。第二种情况,你们会看到我消失了,因为 我离开了,是用极短的时间离开的。至于我的身体会在什么地方毁灭,只有超越了光速 才会知道。要知道,我不可能选择第一种的。” “这一切太恐怖了!真是一场噩梦!” “你和我母亲当时说的话一样,她肯定是知道了这所有的一切,才精神崩溃的。” 老霍尔德泪流满面,抱着杰夫痛哭。 下午,窗外下着细细的小雨。 霍尔德没离开过杰夫。杰夫则一直盯着窗外下着的小雨。看到的是几乎不动的一粒 粒小水珠!他是在用这种方法在感觉质变的到来,用周围活动的物体来感觉。 终于…… “我已经感觉到是极限了,我要走了。”杰夫在纸上写下他的最后一句话。离开了 这里…… 整个世界犹如被定了格的录像带,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点动静。 杰夫走在路上,看到正在迈步的人群,跳跃到半空的小孩,喷着尾气的汽车,飘到 空中的树叶,以及空中的水珠弹落在雨伞上散开的水花,这些都变为了静止。 杰夫眼中的日光已经散成了7 种颜色的光圈。自己的视野变得越来越窄…… “怎么会这样?”杰夫心里想着。 于是他停下了脚步,视野和日光又恢复了正常。 “难道说我的速度慢慢接近了光速?” 是的,时间对于杰夫变得极度缓慢。接近光速的杰夫,日光的光波已经能用肉眼分 辨出波长不等的七种颜色了,光通过物体的漫反射照射在四面八方,其中与杰夫视野相 平行的光线已经射不到杰夫的眼中了。 杰夫·安德森想到了这些,他越想越害怕。“爸爸!你在哪里?”杰夫叫着自己的 父亲的名字跑了起来。他越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重。 突然,在他的身体上产生了一个漩涡,不!是一个黑洞!!!周围的空气、花草树 木、以及杰夫的身体,都被吸了进来。 杰夫感到无比的剧痛和害怕。被撕裂的身体一点一点卷入黑洞中,他大叫着,挣扎 着,想逃逸出这个魔鬼似的东西。 勉强的挣扎没起一点作用,身体被分解成了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吸了进去。 等到杰夫完全被卷进去之后,黑洞也渐渐的消失了。 “我没有死!?我没有死!?”杰夫不敢相信,他在看自己的手臂、腿、身体,但 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都没有…… 杰夫的身体消失了,只有意识存在着,他不敢相信这些,但发生的一切又那么真实。 的确。意识……是一种波,是可以达到光速的波。 杰夫的意识通过微型黑洞中的虫洞来到了宇宙,在宇宙中以光速飞梭着。这真的是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在宇宙里什么也感觉不到,只知道自己还活着,只有意识。他 穿过了太阳,穿过了太阳系,穿过了整个银河系。似乎能感到星球、星系仿佛像生命般 在运动着,他看到巨大的黑洞和被扭曲变形的空间…… 庞大的宇宙…… 杰夫的时间还在继续减慢,意识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比光还要快!!! 而令他更没想到的事就在这时发生了。所有的星球,不论是恒星,彗星,行星,都 在漫漫的变形。哦,不!是整个宇宙都在变形!宇宙由黑色渐渐变为了红色。星球渐渐 的变成了细胞,黑洞渐渐变成了向外界延伸的黑色管道,而星系却渐渐变成了某种器官 …… 啊!?这是……生物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