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埃尼卡·夏林纳,莫娜·阿尔弗莱德和杰夫·安德森三个人坐在客厅。 阿尔弗莱德向杰夫自我介绍了一番之后,就把杰夫只是作为蒙特纳多·塞萨尔的一 个人格的事讲给了他听。因为杰夫刚才确实也跟塞萨尔有了一些交谈,所以很容易接受 了阿尔弗莱德的分析,但仍然有一件事令他非常的不解。 “当我照镜子的时候,我看到的确确实实是我自己!” “你确定你在镜子里看到的就真的是现在的长相吗?你并没有在镜子以外的地方看 到过自己!”研究了多年人格的阿尔弗莱德毫不犹豫的回答了杰夫这个问题。 “什么?你的意思是......” 阿尔弗莱德站了起来,四周看了看,之后走进了塞萨尔的卧室,在翻箱倒柜的找着 什么东西,没一会儿,她拿着一面镜子和一张相片走了出来。 “仔细的看着你的脸。”阿尔弗莱德把镜子交给了杰夫。 “我看到了,的确是我自己。” “你瞧,是不是这个人?”阿尔弗莱德举着相片问。 “当然不是!” “那么,我现在告诉你,这是蒙特纳多·塞萨尔的照片,也就是你现在的长相。” “什么?!?!” “你之所以看到的不是塞萨尔的样子,是因为你是塞萨尔的一个人格,多重人格的 其中一个症状就是,当分裂出来的人格看到自己时,不会把自己当成别人。” “不对!我有我的过去,有我的童年,我有我自己真实的一生,我的意识并不是那 个叫塞萨尔的分裂出来的!”杰夫反驳。 “对不起,因为所有的症状都符合多重人格症候群的特性。并且说实话,对于你们 所说的‘质变’,时光倒流,我真的不相信!” “我相信,我相信杰夫所有的话。”坐在一旁的埃尼卡叫着:“他以前就认识我, 并且知道我的未来。” 莫娜·阿尔弗莱德听到埃尼卡说的话,突然皱起了眉头。 阿尔弗莱德不相信一个人格所讲出来的故事。因为她认为那是虚无的东西,是一种 精神错乱的表现,但倘若正常的人也这么说的话,她就不能再持以怀疑的态度了。 这时,杰夫·安德森从兜里掏出了他父亲留给他的信。“你瞧,我也有证据,这上 面的约克·安德森就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也曾经有过‘质变’,并且......” “噢!不!”杰夫说了一半话,突然尖叫了起来,他把信扔到了地上。 因为他看到了信里的其中一段:“当我第一次见你母亲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双重人 格了。” “天,天哪,这一切都乱套了!”杰夫两只手抱着脑袋,“父亲那时就已经是我现 在这种状态了。这样的话,我父亲到底是那两种人格的哪一个?哪一个才是约克·安德 森?” 阿尔弗莱德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信纸,认真地阅读了一遍。她越往后看越糊涂,看到 最后两句已经彻底不懂了。“明显就是一个疯子说出来的话!而我却非要相信这里的一 切。”阿尔弗莱德心里想着。她已经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是真的发生过这些事,还是只是 蒙特纳多·塞萨尔精神错乱时自己搞出的虚假事情。因为她刚才所有核实过的事都能证 明赛萨尔只是个精神病患者,而精神病患者叙述的故事通常都不能作准。那么埃尼卡呢? 她就像一个杰夫故事里最有力的人证,活生生的摆在阿尔弗莱德的面前。 莫娜·阿尔弗莱德边想边看着埃尼卡。她正在安慰着头脑昏乱的杰夫·安德森。 的确,杰夫·安德森受到的刺激太大了,这一系列接二连三的事情就像机枪一样, 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起初是脱离时间轴,开始发现自己周围的事物变慢。之后是便 是“质变”,在其过程自己的本体居然遭到了毁灭!!“质变”以后本以为只是单纯的 时间倒流。而现在面前的这位精神病医师告诉他,他只是蒙特纳多·塞萨尔分裂出来的 一个人格!而种种迹象都可以为之证明。并且又加上父亲留给他的这封信!这每一件事 情单独拿出来都是令人难以接受的,更何况全部都发生在了杰夫·安德森一个人的身上!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变为了一个虚幻的人格!?还是杰夫·安德森从来没有做过 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所有的……难道真的只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幻想出来的?? “究竟……这一切……谁能向我解释一下?”杰夫揪着自己的头发。 “安德森先生,请冷静。”阿尔弗莱德安慰道。“如果真的像您说的那样时间倒流。 去一趟芝加哥,或许能找到您想要的答案。” 杰夫听到这里,无奈的笑着说:“我去过,跟本没有用!只能让我脑子更加混乱!” “你去过?你去那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15岁的我。……居然还见到了我的父亲和母亲!!” “什么?”阿尔弗莱德和埃尼卡同时说道。 这时所有的分析和猜测都变得矛盾起来。如果自始自终杰夫只是一个虚幻的人格, 那么在现实生活中就不可能有他的父母。但如果是时间倒流,他回到了12年前,他的父 母应该早在杰夫四岁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 现在, 他们三个人头脑当中的……只有混乱! 这时,莫娜·阿尔弗莱德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看了看上面显示的号码:“哦,见鬼,又是重症区打来的,我已经告诉他们不要 找我了!”她所说的重症区,就是纽约市精神病院重症研究所。 “现在轻微的病人都把我整的一团乱,他们还要我去治疗重症病患者!”阿尔弗莱 德接也没接,直接挂掉了电话。 “重症病?”杰夫问道。 “嗯!我曾经去看过一次,很恐怖。整个人被固定在一个特制的铁架上。不仅带着 手铐和脚镣,就连眼,嘴,耳都蒙了起来。” “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是个变态杀人狂,在16个州都有他杀过的人,因为查出是精神病重症病患者, 所以一直没定为刑事案件。哦,对了……”阿尔弗莱德突然想到,“他是前两天在芝加 哥被抓获的。” “难道是他?” “谁?你在芝加哥曾经见过?” “恩!当时我被他劫持。”杰夫摸着自己的脖子,回忆起发生的细节。突然他猛地 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哦,我想起来了!他那时对我说我是他的同类!并且看到了‘我 们’的过去!明白了,所说的‘我们’,指的不是我和我的父亲!是我和蒙特纳多·塞 萨尔!” “天哪,没错,他的确是个人格分裂患者!” “我要去见他!”杰夫瞪着眼睛望着阿尔弗莱德。 “好吧。”阿尔弗莱德看了看表,9 点整。“我们明天一早去吧。” “不行!现在就去,因为我不知道赛萨尔的意识何时会醒过来!” “……好吧。”